寄印传奇(同人绿改乱加续) (23-24)

201Clicks 2022-03-07 Author: 魔双月壁
#传奇   #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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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无绿改编)】

作者:魔双月壁2022/03/07发表于: sis

             第二十三章:上了母亲

  那晚月光亮得吓人。月光浇在树上,激起一缕清凉的风,连梧桐的影子都流动起来。除此以外,天地之间再没任何声响。教职工宿舍亮起了灯光,投影在窗帘部分的阴影,像一张一阖的昆虫复眼。偶尔一袭阴影戳上窗帘,我就心里一紧。我不知道陈老师想要干什么。

  陈老师和母亲与小舅妈一样,作为学校教师,同样分配的有一间自己的宿舍。下午课间的时候,她就让我晚上过来她的宿舍,说是有好事情和我说。然而,我一进来,就发现房间里有两个人。除了陈老师,床上还躺着一个,单人床的空间不大,上面那人躺下去占了大半地方。

  「林林,想不想尝一尝张非茵老师的味道啊?我从地中海那里拿了迷药,就是当初他强迫我时用的东西。现在她已经晕过去了,你要不要玩一玩。」陈老师示意我上面躺着的是张菲茵老师。

  「这会出事情的吧?」老实说,我可不太敢去碰别的女人。

  陈老师冲我笑,说,「放心,今天是周六,我好不容易把她约过来的。张老师的老公常年在外,这你也知道,所以不会弄出事来的。」

  这一刻我想到了钟棠,张菲茵是他母亲,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朋友的母亲,担心当然是有的。但是下一刻,陈老师就开始去扯张老师身上的衣服了,她背对着我动手,身体挡住了我的大部分视线。我只好偏了偏脑袋。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对乳房,圆润饱满,被上面的灯光抹了层蛋清后又平摊在初秋的空气中。顶端的深色突起拉出一条夜的波纹,再悄悄蔓延至肋下。小腹平坦而温暖,偶尔滑过几片斑驳的光影。

  张老师平躺着,两腿伸得笔直,凉被斜搭在身上,却不能阻止那抹黑亮从阴影里肆溢而出。霎那间,一眼熟悉的暗泉开始在心间跳跃,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见我站着没动,陈老师开始催促我说,「林林,你要快一点了,药效不确定还能持续多久,不过我已经把她的眼睛蒙上了,万一就算她醒来也看不到你,到时候我就说是地中海干的。」

  不一会,张老师几乎被脱光了衣服。只见张老师一条腿蜷缩起来,另一条伸得笔直。那么近,脚趾像是纠结起又舒展开,在我心里涌出一朵热辣辣的水花。顺着大腿往上,是颤巍巍的胸脯,我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大葡萄。宿舍里的那个栏杆我记忆犹新,上下铺栏杆涂得是绿油油的漆。张老师的手腕暴露在阴影中,洁白得刺目。虽然已有准备,我还是大吃一惊。刹那间连灯光都硬了几分。而等我看到张老师眼前蒙着一条长毛巾时,胯下的一团不由动了动。瞥了眼昏黄的床头灯,我感到膀胱膨胀起来。

  接下来的事儿像是幻灯片。陈老师似乎说了句什么,不过我却没听清。橘色的光笼罩着白嫩的臂膀和温润的脸颊,张老师躺在床上小嘴轻合,像条翻塘的白鱼。乳房随着呼吸必然会动,小腹也会起褶子,长腿上面是没盖紧的凉被。只轻轻碰了下,凉被顺着床沿徐徐滑落。

  陈老师冲我招了招手。我想说这一切太夸张了,像拍电影,我不大受得了这个。但陈老师没能看见我的犹疑。她站在床头,轻抚着张老师的身体。好一会儿,只见张老师两腿蜷缩,胯间大开。于是我看到了那抹肥厚的两瓣嫩肉。茂密的森林下,软嘟嘟的两片肉唇紧夹着偏向一侧,隐隐迸发出一道灰蒙蒙的亮光。瞬间,橘色的空气都在颤动。

  我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转向门口,再顺着门缝溜进校园。除了模糊的一缕银色,那里一无所有。但我还是瞥了好几眼,仿佛真有什么人会突然从那儿蹦出来似的。目光返回宿舍时,我发现那抹芜杂而朦胧的肉色间沾着几滴水泽。犹豫片刻,我才确定那不是尿液。空气中似有一股腥味气体在房间里游荡。这让我嗓子眼直发痒,像被猛然抛入了空旷的沙漠,连伤口都在粗砺的烦躁中跳跃起来。我猛吸了口气。

  也就是这一下,让我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床上的衣服,一件青色碎花旗袍。我记得早上出门时,母亲穿的也是这一件。再看看那两片锗红色的肉,是我忘不掉的颜色和形状。怪不得总觉得张老师啥时候和母亲的身材变得很像呢。我心里咯噔一下,月光似乎更亮了。

  陈老师这是故意的,她为啥要这样做呢,是上次说了要帮我吗?但我已经有点胆怯了,直想打退堂鼓。

  谁知陈老师一把将我推了过去,我一个趔趄,身体压了上去,嘴巴碰到了母亲的红唇。陈老师在我身后一边笑一边说,「张老师很漂亮的,你亲一口试试。」

  母亲的红唇确实很诱惑,我畏畏缩缩的,还是亲了过去。嘴巴砸巴着在唇上糊了几口,我就把舌头伸了进去,母亲的舌头娇软滑腻,我勾住了就一个劲的吸吮吻舔,不停的将里头的唾液吃进肚里,舌头卷着舌头,有点不想离开,直到吃了一嘴的口水。

  「亲到了就是你的女人了,咋样?要不要奶子也吃一口。」陈老师伸手过来朝母亲的胸前握了握,然后说,「真没看出来啊,张老师的乳房真的很大,连我都有点羡慕了。」

  陈老师说完,又拉着我的手伸了过去,刚摸上时我的手有点发颤,不过当上面的软绵的温度传递过时,我就忍不住了,开始抓住母亲的一对乳房揉啊摸啊。这对大馒头如倒扣瓷碗,颤巍巍的异常坚挺,摸起来却又如软绵绵的面团,我不停的大力揉戳,手掌中的乳肉不断变幻出各种形状来。

  我的手就没停过,一只手在奶子上抓揉,另一只手一会向上去碰碰锁骨,一会又向下,扫过微微凸起的小腹。母亲好像轻哼了一声,不过却没有动作。我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嘴巴滑过小腹,含住了一只乳房。母亲这时好像又哼了一声,我有点不敢继续了。这时陈老师转过脸,说,「你玩你的,放心吧,药效不会这么快的。」

  我没有说话,而是索性一手一只,对着母亲的一对大奶子揉搓几下后,挤到一起,快速抖动起来。那两抹嫣红像是白浪中凋零的花。揉了一会我总算停了下来,老牛般喘了口气,又叫了声「张老师?」便把大嘴压了下去。一时屋里「吧砸」肆起,并隐隐伴着一种小孩撒娇似的哼唧。母亲的拖鞋不安的掉在地上,啪地脆响,在寂静的夜晚夸张得离谱。遗憾的是她像睡着了一般,再没任何动静。

  玩了会奶子,接着就到了下面。陈老师看了看,又把我往前推了推,嘴里还轻笑说,「没看出来张老师儿子都那么大了,下面居然不是黑的,林林,这下你可享福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伸出的手,有些颤抖,也有些期待。

  灯光把我的影子砸像母亲。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油然而升,再被巨大的心跳声碾至四面八方。我扫了眼床上的莹白胴体,简直喘不上气来。陈老师在后面帮我脱去了衬衣,她伸了根手指,示意我快点吧,因为药效确实是有时间的。于是我就又伏在母亲身上,在脖颈处拱了一会儿,一路向下,最后分开大白腿,埋首胯间。我不由目瞪口呆。老实说,这种画面我在毛片中都很少见过,虽然之前有过猥亵母亲的经历,但此时旁边却有另一个人在,多少让我有所顾虑。但好在陈老师还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这个人是母亲,我就装作是在玩弄张菲茵老师。

  整个过程母亲一声不响,当我的嘴巴寻觅到那片神秘之时,她又泄出了一丝低吟。我抬头看了看,确实没什么更多的反应。我就放心了继续去碰她的阴阜,说不好为什么,这甚至让我获得了一种仪式感。

  我像头拱白菜的猪,让母亲身体因此前后摆动,后又在穴心处发出一阵滋滋的舔弄声。那种破碎而浓重的声音我至今难忘,像是在坎坷小路上崎岖而行,于颠簸的惊讶中浮起一池愉悦的涟漪。还有母亲颤抖着的乳房——当她在我卖力的嘴巴以及双手下,每当我的脑袋不小心顶撞到屁股时,就会掀起一袭淡薄的阴影,斜斜地切入黑暗,再消失不见。

  为了让乳房安分点,我绕过腿弯,重又攥住了它们。与此同时,我的脸堵在胯间,把母亲整个下半身都拱了起来。于是她的大白腿便搭在我肩头,在身下沉闷而刺耳的噪音中轻轻晃动。圆润而温暖的足弓蹭在我汗津津的背上,那种弧度像朵被迫绽放的花。橘色灯光让人恍若置身烤箱内部,那片粗砺的朦胧似是化不开的热气。而母亲,则是一块沁凉的软玉,周身涣散的白光都透着股凉意。她脸歪在一旁,毛巾束缚着的头发垂在肩头,湿漉漉地摩挲着锁骨。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似乎又轻哼了一声,然后夹紧了我的脑袋。她小腹挺了挺,长腿无意识地摊开,下体一大股水涌了出来,全都浇到了我的嘴里,这不禁让我知道,女人即使是睡着的,她的身体也是有感觉的。

  我还发现即便到了秋天,人们还是爱出汗。每个人都大汗淋漓,真是不可思议。其次我发现母亲的内裤掉在了地上,就在我脚下。它并没有泛出什么光,却散发着浓烈的腥臊味。我垂下头,又猛然抬起,眼光停留在母亲湿淋淋的阴阜上。

  陈老师在一旁玩味的笑着,我却装作什么也不知。胯下的膀胱却更膨胀了。

  或许晚上来之前的时候喝了太多水,我像只癫狂的气球,走起路来咣当作响。这让我莫名羞愧,一瞬间连膀胱都要炸裂。走进独立卫生间,随着那道万有引力之虹奔腾而出,裤裆里发酵多时的杏仁味也一并弥漫至窗前月下。那泡尿实在太长了,长到我突然觉得头顶的月亮是老天爷的监视器,搞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尿下去了。老二一直硬邦邦的,过了好久才尿了出来。这时月亮更高了,周遭愈加寂静。

  我听得见校园里的风声,叮铃铃的,像真是镀了层银。再回到房间时,母亲两腿交叉,一动不动,只有小腹尚在轻轻起伏。就那一瞬间,我还是瞥了母亲一眼。她白晃晃的肉体像泛着水光。

  陈老师已经将母亲翻了个身体,让她脸对着里面,屁股却翘着侧躺在外面,那肥厚的阴唇已经有些外翻,周围全是淫水的痕迹。这是我第一次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这么直白的看着母亲的下体,胯下的老二已然翘到了天上,脑袋也是一片的空白。

  之后,陈老师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赶紧点。

  一时地动山摇。我觉得每一口呼吸都那么沉重。从鼻间滚出,再砸到脚上。于是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离母亲越来越近,一股莫名味道随着热哄哄的气流直扑而来。我扫了眼上面的灯,又看了看陈老师。后者和前者一样朦胧。她之前就示意我把裤子脱了,我没有脱。因为有失体统。她现在又示意我脱裤子,于是我就脱了裤子。

  地面冰凉。一袭黑影掠过,陈老师主动的掰开了母亲的大腿。她说,「磨磨蹭蹭的,再不上人都快醒了。」

  我只好看了母亲一眼。她像只从天而降的白羊,让我大吃一惊。我瞥了眼窗外,月亮像面巨鼓。不知何时一缕月光溜进来,淡淡地瘫在内裤上。于是我低头捡起了内裤。湿漉漉的。把它放到床头后,我不知该做点什么。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希望能来个原地纵跳。

  「她和我一样是女人,是有欲望的女人,你怕个什么。」嗔了一句,陈老师拽住了我。她皱着眉,砸了砸嘴。一只纤白小手在母亲大腿内侧一阵摩挲后,掰开了它。我不得不看了一眼,然后就有一块大石头压到了胸口。在阴影下我也瞧得真真切切。浓密的阴毛肆意铺张着,两片肥厚的肉唇像被迫展开的蝴蝶翅膀,其间鲜红的嫩肉吐着水光,强酸强碱般杀人眼睛。

  发愣间,陈老师又开口了。她说,「你看你那下面,翘的真吓人。先说好啊,我可伺候不了你了,我那个提前来了。」

  「张老师真的不会知道吧?」我张张嘴,陈老师却发出了声音,「真不会的。老师还能骗你?」她满头大汗,把母亲往床沿移了移。丰满的白腿在沉闷的灯光下荡开一道耀眼的波纹。

  在淫秽物品方面,我实在阅历有限。99年之前,除了少得可怜的三级片和欧美录像,我也就翻过几册小黄书,一本看起来像武林秘籍的《夫妻招式大全》。对母亲的猥亵以及和陈老师上床如果不算在内的话,我也就只剩下偷看和幻想了。性对我来说很近又太过遥远,我甚至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母亲「发生关系」,虽然幻想中已经什么都做了。

  那晚我站在母亲胯间,盯着那抹陌生而又熟悉的肉,不知所措。我看了陈老师一眼。她嫌弃的白眼我,一坨巨大的汗滴在鼻尖悄悄聚集。她整张脸都埋在阴影中,唯独这滴汗金光闪闪。我希望它能掉下来,遗憾的是在摇摇欲坠中它反而越发壮大。

  陈老师又挪了挪母亲,手掌在屁股那团肉上搓了搓,把它掰得更开了。母亲昏迷中似乎扭了下身子,嘴里的呼吸要比平常快一些。她身下垫了条毛毯,遍布漩涡状纹路。

  「林林,你真墨迹,和我做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慢腾腾的。」

  我脸上一定很烫。我想到了晾在楼上母亲的黑色内裤,想到了卫生间里她洗澡的样子,还有上次也是在教职工宿舍,她问我是不是恋母。我更想到了陆永平,这货说他和宏峰的奶奶有过那种关系……

  我盯着母亲轻合的嘴唇,下身奋力一戳。母亲的腿自然的颤了一下,雪颈也因为顶撞而摆动了一个幅度,毛巾下母亲并没有醒来,但却好似有一道目光穿透毛巾直刺而来。陈老师也抬起头,对我微微笑。我不由心慌意乱,低下头又是一戳。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一张小嘴,母亲哦地一声低吟,脑袋落回枕间,颈侧湿发尚在轻轻摆动。

  紧张和性奋都有,巨大的汗滴终于从我头上落下来,砸在健美白肉上,振聋发聩。我这才感到自己被一团温热包围,直想叫出声来。

  我僵立着,呼吸却越发急促。缓缓的动了动下体,母亲的身体跟着颤动,饱满的双乳抖了抖。她的呼吸更浓了,双唇展开一道柔美的弧度,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反抗,我甚至都不知道能这么轻易的得到母亲。我支棱着双手也不知道往哪放,只好撑在母亲身侧,屁股也跟着挺动起来。

  母亲的身体夸张的赤裸着,我压在她的身上开始了冲刺蹂躏,内心已经舒畅得语无伦次。臀部颠簸着,母亲好像在呻吟,又好像没有,我的注意力全在那一团火热软绵的肉里,自己却先一步忘情的呻吟了。

  母亲那翘挺的玉臀肉感十足,我不停的往里挺凑着,那两片阴唇像似鲤鱼嘴张合着,每一次都将我的肉茎完全吞噬掉。我对着母亲的肥逼虔诚的插了一会,里头热热的,肉壁不停的夹我的鸡巴,我爽的差点要喊『妈』了。

  母亲的屁股太大了,这样虽然刺激但总不能完全插进去,我就伸出了一只手,抓住她的一条美腿扛了起来,然后肉棒拼命的前后抽插,以老汉推车的姿势卖力耸动,鸡巴次次都能挺入母亲的最深处。彼时的我虽然不够粗壮,但也差不多能将母亲的小穴塞得满满的,抽插之间下下见底,龟头好像顶到了一团软肉上,那软肉刮擦着我的龟头,直让我浑身酥麻舒畅。那感觉我无法形容,反正要比和陈老师在一起时舒服百倍。

  「呼……呼……」母亲被我撞的呼吸急促,胯下前进撞在她的美臀上,狭小的宿舍里又响起「啪啪啪……」的声音。各种淫绯的声音混在一起,听起来真让人发疯,我抓着母亲的臀肉,死命的拔出去又插进去,勇猛的如希腊战神一般。

  「哦……」我确信这是母亲的声音,妇人失魂般的呻吟非常美妙。我又抬头看了看,只见她雪颈粉红,秀发飞舞,身上也流出了香津津的汗。于是那份浓郁的妇女味道愈发浓烈,我发现自己闻了十几年,也不觉得腻。

  从来就没有尝到过这样美妙强烈的欢爱。在母亲的身上,我仿佛觉得自己变成了父亲,而母亲就如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随着我每一记的深刺而飘荡着。

  母亲的小穴太紧凑了,我无法理解自己曾经是怎么从她这里出来的。母亲侧着身体,两条腿挤在一起,中间的阴道就更狭窄崎岖了,我得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将铁硬的老二钻进去。这样操了一会,我实在难忍,于是将母亲摆成了狗爬式,从她的背后狠狠的刺入。母亲的前面已经摊在了床上,陈老师怕她受伤,在下面垫了个枕头。这样的姿势总算没那么挤了,我开始加快了速度,双手抓着母亲的粉臀摇摆着,让自己的鸡巴死劲的在阴道里输出。

  「嗯哼……」母亲轻叫一声,身体也微微扭着。

  这状况就连一旁观战的陈老师也注意到了,她声音压的很低,说,「林林你轻一点,别给人家张老师搞醒了。」

  我只感到下身一团湿滑,又怎么轻的下来,并且随着母亲阴道里的润滑,不由更加快了速度。离母亲那么近,我几乎能看清她的每一根乌黑秀发。而在她的正面,我用手一摸,那乳房摇晃得也越发厉害,不断有阴影被拍击得四下退散。光滑的奶子绵软却又坚硬,摸起来很舒服,突兀的乳头也硬硬的立着,这让我亢奋莫名,真想翻身咬住了它。

  母亲闷哼的声音多了起来,整个身子快被我撞散了架,说真的,我真怕她会受伤。手上死死攥住两个乳房,我呼吸直喘气,胯部的动作却没有停止。母亲的臀部和大腿上,那肌肤下的青色脉络在我眼前不断放大,犹如源源不绝的地下河流。

  我拉出了自己的肉棒,然后又深深地进入到了母亲的身体深处。我用眼睛一直看着,翻开的肉蕊湿漉漉的,赭红色的肉片让我激动。我下面的毛没扎多少,和母亲穴口处的毛缠在一起,摩挲着带来的轻微撕痛,却说不出的刺激。

  我的额头紧皱,上面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这个姿势干了数百下,又将母亲抱住放在床上。抬起了她的双腿,没有马上动作,而是俯下身体,吻住了母亲那不知道是痛楚还是情欲而微微泛白的樱唇,试图以亲吻来减轻她不堪挞伐的痛苦。

  在皎洁的月光的照耀之下,母亲那充满了活力的赤裸胴体仿佛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亮装,身体的完美曲线勾勒得极其细致,柔美的曲线,挺拔的双峰,纤细的腰肢,浑圆丰满的玉臀。而现在,这么一个成熟美艳的女教师正在我的身下接受蹂躏,我亲吻着母亲的香唇,舌头伸进去不停去逗弄她的小香舌,吸溜吸溜的还把里头浓密的口水吞进肚里。吻了一会,只见母亲蛾眉颦蹙,眼眸锁闭,弯如新月的睫毛微微抖动,娇靥绯红,脸颊因为激烈的性爱有轻微的扭曲,这样子却也更加的惹人怜爱。

  我将母亲的双腿压得很低,都快挨到她的肩膀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女人腿部的韧性有这样夸张。我感叹着,胯下的老二轻轻一动,又刺入了母亲的蜜穴之中。即使是缓慢的进入,也将母亲的阴道填的满满的,这也让她整个成熟的娇躯抖颤了一下。

  我的双手将母亲搂得紧紧的,胸膛贴住她的奶子配合的用力厮磨,下体噗呲噗呲的一下又一下往里挤,这个姿势居高临下进入的特别深,带出母亲穴里的淫水满溢,屁股上抹了一层。保持着这个结合的姿势插了一会,我俯下身又吻住了母亲的樱唇,只觉一股淡淡的熟女的清香在口中融化,柔软而又温热。

  母亲的身体依然绷得紧紧的,如果是在清醒的状态,只怕她会更紧张吧。我小心的双手在她的双乳之间四处游动,捏住了颤抖的乳峰,时而摇摆着,或是伸出手指捏住了乳峰之上的那一点嫣红,用手指的指纹摩擦着,用指甲轻轻逗弄着。

  一边玩弄乳头,我还一浅一深的耕耘,时不时大力的冲撞一下,将鸡巴头顶进母亲的阴道深处。在我的挑逗之下,母亲的呼吸却显得有点急促了,胸前之上的一对玉兔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着,似乎在向我招招手。我就弯了下身体,肉棒停在母亲的深穴里研磨,张开了嘴巴用舌头轻轻逗弄那腥红的红豆,温柔地吸吮着这对曾哺育我长大的甜美花蕾,空出来的手则把玩着另一只大白兔。

  母亲的呼吸声越渐加重,她的脸颊越发绯红,似在火烧,如在醉酒。说真的,我真怕母亲会忽然醒来,那样会让我无地自容。不过她脑海里下意识控制而发出的浅吟声,听起来却令我冲动无比,我无法抑制体内的欲火,母亲那一声声冲口而出的娇啼春吟更是深深地刺激了我的原始兽性。我先慢慢的退出了身下美妇的身体,接着又慢慢的推进,如此保持着,不一会便开始了越来越大幅度的动作。

  我抬起头,屏着呼吸,清晰地感受着母亲肉壶里的美妙。母亲的阴道幽深狭窄,小穴里的媚肉如肉芽一般轻轻刮着我的肉棒,她的花径就如她端庄的为人一样,我每往里使劲挤,里头就反方向不停抵抗着入侵,那绒毛般的阴道嫩肉紧覆挤压着我的鸡巴,舒服的我直打颤,忍不住开始叫起来,「嗷~~鸡巴受不了这样夹啊,好爽……」

  「嗯……」不知道母亲沉睡中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呼唤,她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无比刺激的娇吟。这让我更加快速地抽送起来,仿佛一头贪婪的公狼,剧烈的冲撞着母亲姣美的肉体。

  「啊……」母亲被我干的仰了一下脖子,眼睛紧闭轻轻地娇喘了起来,她的樱桃小嘴蚊微张开,吐气如兰。

  母亲并没有醒,只是正常的反应。在母亲的娇喘呻吟声的鼓励下,我挺起下身,每一次都是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咬牙一挺,将大鸡吧完全刺如她的体内。伴随着抽插,母亲花枝乱颤,发丝乱飞,乳房摇晃不已,一声声柔媚婉转的轻啼冲唇而出。我不仅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加的用力,每一次都深深抽入,撞击着母亲娇嫩的玉体。不一会儿,只见母亲开始柳眉频皱,银牙紧咬,显出一幅不堪蹂躏的诱人娇态。

  母亲一丝不挂真的很令人发狂,那雪白赤裸的娇软胴体在我胯下不停颤栗,修长雪白的美腿也在我猛烈的冲刺之下一抖一抖的,好看的就跟花蝴蝶扇动翅膀一样。更好看的是母亲下面诱惑的肉穴,大阴唇湿漉漉的软塌在两边,赭红色的肉蕊中,是我的鸡巴深深的插在里面。母亲一张鲜红柔美的樱桃小嘴急促地呼吸着,小穴也羞涩的紧紧夹住我的肉棒,欣赏了一番,我掰开了母亲雪白的双腿,粗鲁的抚摸了一番,便让它们盘在了我的腰上。

  俏妇母亲的娇美玉体让我心神摇荡,我不顾一切的顶进她阴道深处,顶住花心揉动龟头,每当这时,里头就会有一圈嫩肉缠上来,裹住我的龟头马眼打颤,这滋味不同于阴道四周带来的感觉,我想我应该是顶到了母亲的子宫里,这样一想,我就一阵恍惚,然后激动的如猛兽一般狠狠地将阴茎刺入曾经孕育过我的肉体之内。

  眼中的母亲,呈现出与平日贞节端庄形象完全不同的风貌,我在想要是她是醒着的,我一定已精尽人亡了。母亲雪白丰满成熟的诱人胴体,不断的随着我的动作扭动摇摆,柔嫩的大腿也向两旁大肆扩张,以至于那鲜嫩湿滑的密穴,也完全清楚的显现出来。

  「喔……好漂亮的穴……真爽啊……」我一边插着母亲的身体,一边居高临下的亲眼看着自己的鸡巴是怎样没入她的穴里的,这就像是在观看一场仪式,神圣又败坏。

  母亲无意识的轻吟着,而我则趴在她的身上浪叫着。我兴奋得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身体,对着高耸的臀部,鸡巴拼命的上下抽插,季季砸在一团美肉里。陶醉在无尽的情欲之中,我舒畅得汗水淋淋,而由于我的抽插,母亲那神秘之地里的爱液也如潺潺流水般涌出。

  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陈老师如此,母亲也是一样。我都害怕母亲的淫水会把陈老师的床单弄脏了,于是暂时将老二退了出来,伸手往母亲的美穴里勾了一把。

  「啊……」

  突然母亲发出一声叹息。我从来没有听过那种声音——在花样百出的评剧戏台上也不曾有过——让人想起《动物世界》里迅速下坠的夕阳。接着长长的一声嗯哼,母亲差点伸直了腿。我感到脊梁都一片清凉,老二挺立着,却不敢动弹半分。我只好停了下来,鸡巴前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就是母亲烘热流水的肉穴,肉香在鼻间萦绕。我死死盯着母亲的穴,又盯着枕边。那里放着两本书。

  刘震云的《一地鸡毛》和毛姆的散文集《在中国屏风上》。至今我记得后一本,屎黄色的山峦间爬着一抹绿色长城,丑得令人发指。上高中时母亲还强迫我背过其中的几篇。而其时其地,陈老师扭过头来说,「没事,只是正常反应,张老师还没醒,你继续。」

  我就扶正了鸡巴重新挺进去,双手揉搓着母亲的乳房,越插越快。母亲这时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抬起头看她。毛巾上爬着半个喜字,轻晃着几乎要跳将出来。于是我又低下了头。我俯到颈侧,在那里似乎能感受到母亲的跳动,我把嘴巴伸了过去,沿着她的雪颈和俏脸,亲吻个不停。

  一波波的火花在脑袋中盛开,我越来越用力。母亲不经意地泄出一丝低吟,在声带的震动中被无限放大。我感到鼓膜发麻。听着母亲的叫床声,我的肉棒抽插得更加狂野起来。我将母亲的双腿又抗在了肩膀上,整一个身体扶了起来,势大力沉的抽插,势如破竹地冲刺,每一记都深深撞击在母亲的花蕊之中。

  我听见了啪啪的肉体撞击声,还有吱嘎吱嘎,整张床都晃动起来。

  「喔。」

  母亲浪荡忘情的呻吟声从那性感诱惑的樱桃小嘴频频发出,湿淋淋的淫水不断向外溢出沾湿了床单,我感觉我快要哭出声来。每当我硕大的龟头顶在了母亲的花蕊之上时,她都会浑身禁不住剧烈地颤抖一下,我记得陈老师高潮前也有这个反应,不禁激动的无以复加。

  我一点一点地推进,让我们母子两人毫无间隙的结合在一起。母亲已经浑身酥软无力了,我抱住她的腰身将她压在身下,开始了最原始最用力的冲刺。我不停的顶撞地抽送着,母亲的胴体不停的前后摆动,使得她胸前两颗丰硕饱满的乳房前后晃动着,我见状双掌则是用力抓住了她的那对玉乳,腰身向前用力挺刺。

  「喔。」母亲很快双眉紧蹙,呻吟声细碎,紧迫,却又轻柔,尾音甚至带着一丝放浪。极端的快感下,母亲阴道一阵痉挛收缩,紧接着一股浓热的春水急泄而出。

  肉棒被母亲穴里的嫩肉紧紧的碾压缠绕,我实在忍不住了。「哦……受不了了,射你屄里……」作了最后的百来下狂野的冲刺,电光石火间,最终在身下母亲的高潮之下,所有的岩浆,所有的欲望都一股脑倾泻而出,我将自己那无数的子孙精液全部射进了母亲的身体最深处。

  激情之后的我拥着母亲的身体,周围只剩下了喘息声。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母亲软绵绵的,像朵白云。

  我喘息着抬起头,以为这样就完事了,直想着找机会赶快溜。可谁知毛巾半垂在母亲脸颊上,那里直直的露出一对通红的眼。大滴饱满的泪水璀璨得如同夏夜的星空,母亲已经醒了,然后一脚把我踢开。

  我有点懵,没想到母亲会这个时候醒来。等我反应过来,陈老师已经走到了跟前。她说,「不要怪我啊凤兰,我也是没法子。林林已经和我发生关系了,我怕他老缠着我,就把你拉下水了。不过我把你弄晕后就蒙了你的眼睛,所以这孩子刚才并不知道是你,他不是有意的……」

  我背靠着墙,只觉得屁股冰凉。这回总算明白陈老师今天的目的了,她是想以目睹了我们母子乱伦为把柄,想让我以后别在找她了。真是处心积虑啊,我看着陈老师没有说话。她走了过来,昏暗的灯光像远方原野上的大火,朦胧又炙热。而母亲仿佛没入湖底,没有一丝存在的迹象。

  陈老师给母亲穿衣服时,又说,「这事儿根本不算事儿,没人知道,不要多想啊凤兰,我保证烂到肚子里。其实林林他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孩子恋母的很,你可不要怪他啊。」

  母亲瞪着陈老师。又瞪着我,我吓得一动不敢动,赶紧拉上了裤子。就是此时,校园外面的街上,大喇叭里传来嘈杂的噪音。喂喂两声后,一个甜美得令人作呕的女声唱道,「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

  母亲轻轻地站着,乳房轻轻地抖了抖,大腿上已有水痕轻轻滚过。

  「不用怕,没事儿,啊。」陈老师过来给我使眼色,然后让我先走,说母亲这边她来先安慰一下。我不知道留下来还能干什么,就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我发疯一样的冲出了校园。月亮大得让人心里发麻。软绵绵的老二在月光下像消失了一般。我浑身湿漉漉的,不知淌的是汗还是泪。那晚老天爷像害了银屑病。梧桐把沙沙嗟叹投射成一滩病怏怏的阴影。身侧的凉亭立柱崩出道道裂纹,仿佛下一秒就会四分五裂。我撇过脸,母亲的影子戳在窗帘上,一动不动。

  张也还在不知疲倦地唱。一股甜蜜突然直冲咽喉,我张张嘴,像一眼喷泉。终于,街上传来孩子们的喧闹声……

  早起竟然是个阴天。灰蒙蒙的,像是墨汁挥发到了空气中。梧桐却一如夏日般繁茂,花花草草清新怡人,连鸟叫虫鸣都婉转似往昔。我轻掩上门,小心翼翼地踏入这个初秋清晨。父母卧室黑灯瞎火。我竖起耳朵,没有任何动静。这多少让人松了口气。然而,等蹑手蹑脚地溜向厨房门口,瞥见那拉得严严实实的卧室窗帘时,一种莫名的不安猛然从心头窜起。一时间,连徜徉于方寸天地的淡蓝色丹顶鹤都变得陌生起来。这套窗帘父母用了好久,几乎贯穿我整个幼年时期。我却从没发现丹顶鹤的嘴竟然那么长,弯曲得像把剪刀。

  原本我想给自己搞点吃的——事实上大半夜肚子就开始咕咕叫。刷完碗筷,我倚着灶台发了会儿呆。我想如果自己精通厨艺的话,理应为母亲做顿早饭。当然,搜肠刮肚一番后,我便自惭形秽地打消了这个念头。之后上个厕所,又跑到洗澡间抹了把脸。再次站到院子里时,天似乎更阴沉了。

  我捋了几片凤仙花叶,自顾自地轻咳了两声,却依旧捕捉不到母亲的动静。我不知道昨晚她在我之后什么时候回来了,但可以确定母亲确实回来了。

  轰隆隆地开了大门,推上车刚要走,我终究没忍住,冲着丹顶鹤叫了声妈。没人答应。又叫了几声,依旧石沉大海。眼泪顷刻汹涌而出。扔下自行车,在大门口站了半晌,我缓缓朝客厅走去。然而,客厅门反锁着。我顿觉头皮发麻,整个人像是被抛到了岩浆里。求生本能般地,我大声嘶吼,疯狂地舞动手臂。朱红木门在颤抖中发出咚咚巨响。终于,窗口亮了灯。没人说话,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汗水击穿地面的呻吟。

  骑车出门时,我蹬得飞快,湿沉的空气在耳边哗哗作响。村后隐隐传来老头老太太的吆喝声,他们不光是给自己个儿鼓劲,还要把睡梦中的懒逼们一举惊醒。据说他们要跑到水电站再返回,可谓一路猿声啼不住,曲艺杂谈不绝耳。可怕的是,这些运动健将兼艺术家几乎伴我度过了整个青春期。

  在大街口老赵家媳妇叫住了我,要求我载她一程。她穿了套旧运动衣,把自己裹得浑圆。我黑着脸不想说话,她却一屁股坐到了我后座上。没走几步,蒋婶敲敲我脊梁,「你个小屁孩劲儿挺大。」我懒得说话,一个劲猛冲。她问,「要迟到了?」我摇摇头。到村西桥头她下了车,小声问我,「刚刚你家咋了,杀猪一样。」我心里咯噔一下,哪还说得出半个字。她说,「别狗脾气跟你爸一样,惹你妈生气。」我蹬上车就走。蒋婶还在喊,「你也不带伞,预报有雨啊。」果然,没下早自习便大雨滂沱。

  沉闷的读书声和爽快的雨声催人入眠。我支着眼皮硬是捱了下来。吃早饭时我们挤在走廊里,飞溅的雨丝不时掠入碗中,呆逼们为此兴奋得面红耳赤。我不时挤出两声干笑,却在比大雨还要轰鸣的嘈杂声中消逝不见。记得当时我想,如果母亲也来食堂打饭,我只需轻轻低下头,任她再眼尖也不可能把我揪出来。当然,这是痴人说梦。雨下了几乎一整天。我也没见到母亲。忘了是哪节课,我小眯了一会儿,结果被老师敲醒,背靠后黑板罚站了一下午。

  至今想不起那天晚上我是怎么爬到床上去的。只记得煞白的月光像是要把天花板削下来,我直挺挺地躺着,像生下来就躺在那儿一样。窗外没有任何动静,连张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后来我在平河游泳,浮浮沉沉中似有哗哗水声漫过耳际。恍惚间又好像母亲在洗澡,我几乎能看见洗澡间昏黄的灯光。猛地坐起,夜悄无声息。我轻轻踱向窗口,院子里黑灯瞎火。犹豫再三,我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月亮不知何时隐了去,模糊的幽光宛若远古的星火。我背靠凉亭立柱杵了好一会儿。我多么想唱首歌。

  晚自习放学我故意落在后面,却没能等着母亲。事实上她来没来学校我都不知道。雨后的空气中,连呆逼们的嬉戏声都清新了些许。我从旁边急驰而过,惹得他们哇哇大叫着尾随而来。那些粗鲁而幼稚的公鸭嗓至今犹在耳畔,像浅洼中飞溅起的水渍,模糊却又真切。到家时,父母卧室亮着灯。我满头大汗地扎好车,院子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直到第二天上午我才见到了母亲。记得是个大课间,所有的初三生都在班级前的空地上练立定跳远。操场上响彻着第八套广播体操的指示音,传到教学区时变得扁平而空幽。尽管有班主任阴冷的巡视,呆逼们还是要抽空调皮捣蛋一番。

  我有些心不在焉,蹦了几蹦就蹲下去整理起鞋带来。一个傻逼就说,「我要是你就请假了。」

  我说,「干毛?」

  他说,「头上有伤,一跳就炸。」

  我说,「你妈才炸呢。」

  他毫不示弱地说,「你妈。」

  我嚯地站起来,刚捏紧拳头,他扬扬脸,「真的是你妈。」果然是我妈。印象中母亲穿了身浅色西服,正步履轻盈地打升旗台前经过。她或许朝这边瞟了一眼,又或许没有。这种事我说不好。

  只记得她迈动双腿时在旗杆旁留下一抹奇妙的剪影——天空蓝得不像话,母亲脖颈间的鹅黄纱巾迎风起舞,宛若一团燃烧的炽焰。

  很难想象那段时间的心境,也许我根本就不敢去触及母亲,远远观望已是最大的虚张声势。然而第三节课间,从厕所出来,途径教学区的拱门时,我险些和母亲撞个满怀。这样说有点夸张,或许两人还离得远呢,只是骤然照面有些不知所措。当然,不知所措的是我,说大吃一惊、屁滚尿流更符合事实。至今我记得母亲明媚的眼眸,映着身旁翠绿的洋槐,如一汪流动的湖水。它似乎跳了一下,就平稳地滑向一侧。我好像张了张嘴,没准真打算蹦出几个词呢。遗憾的是,我只是踉跄着穿行而过。坐到教室里时,心里的鼓还没擂完,周遭的一切却踏踏实实地黯淡下来。

  中午放学时我有些犹豫不决,在呆逼的招呼下还是硬着头皮奔向了学生食堂。匆匆打了饭,我拽上几个人就窜到了食堂前的小花园里。我认为这里起码是安全的。不想牛逼正吹得起劲,大家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我的屁股被踢了一下。正待发火,背后传来小舅妈的声音,急吼吼的,「跟我走!」

  我一时有些发懵,嘴里憋着饭,怎么也站不起来。小舅妈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一把拧住我的耳朵,于是我就站了起来。不顾我的狼狈鸟样,她捞上我的胳膊就走。有一刹那我以为母亲出事了。这让我的腿软成了面条。但小舅妈说,「真让人一通好找,给你弄点好吃的咋这么难呢。」她撅着嘴,扬了扬手里的饭盒。我当下就想跑路,却被小舅妈死死拽住。当着广大师生的面,我也不好意思做出过激举动。进教师食堂时,我紧攥饭缸,头都不敢抬。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然而母亲并不在。反是几个认识的老师调侃我又跟舅妈混饭吃。我汗流浃背地坐在角落里,右腿神经质地抖动着,却隐隐有几分失落氤氲而起。

  记得那天饭盒里盛的是小酥肉。小舅妈打米饭回来,蛮横地往我碗里拨了一半。我说吃不完,她说她正减肥。我就没话可说了。饭间小舅妈突然停下来,盯着我瞧了半晌。我心里直发毛,问她咋了。小舅妈比划了半天,说该理发了你。

  不等我松口气,她又问,「你的头好了没?」我不置可否。后来小舅妈问及父亲的近况,又问我想不想他。我这才发现自己几乎忘记了这个人。然而不等歉意散去,一缕不安的涟漪就从心头悄悄荡起。

  回教室的路上,阳光懒懒散散。我终究没忍住,问,「我妈呢?」

  小舅妈切了一声,憋不住笑,「你妈又不是我妈,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当晚一放学我就直冲车棚,在教师区找了个遍,也没见着那辆熟悉的车。我有点不知所措。看车老头更是不知所措,他吹了声哨子,就要撵鸡一样把我撵走。

  人流潮涌中,我跟车棚外耗了好一会儿。只记得头顶的白炽灯巨大而空洞,几只飞蛾不知疲倦地制造着斑驳黑影。而母亲终究没有出现。回家路上月影朦胧,在呆逼们的欢笑声中我沉默不语。

  下了环城路,连月光都变得阴森森的。我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些什么。在村西桥头猛然发现前面有个人影,看起来颇为眼熟,登时我心里怦怦直跳。村里犬吠声此起彼伏,不远处的浅色背影优雅动人。我慢慢跟着,吸入一口月光,再轻轻吐出。一时两道的树苗都飞舞起来。然而到了大街口,她一拐弯就没了影。我不由怔了半晌,直到家门口才想起母亲晚上没课。进了院子,父母卧室亮着灯。待我停好车,灯又熄了。厨房里却有宵夜。记得是碗云吞面,罩在玻璃盖子里,热气腾腾。我站在灶台旁,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它。等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时,眼泪才掉了下来。一粒粒的,像透明的老鼠屎。

  没两天,新宿舍楼正式投入使用。神使鬼差地,我就搬到了学校住。记得是个周六,中午放学我就直奔家里。母亲不在,锅里闷好了咸米饭。我坐到凉亭里闷闷地吃完饭,又懒洋洋地抠了会儿脚。阳光很好,晒了回太阳,我就回到了自己房间。床上码着几件洗净的衣服,其中就有那天晚上我穿的运动裤。我有气无力地瘫到床上,再直挺挺地爬起来,然后就开始整理铺盖。说铺盖有些夸张,我也懒得去翻箱倒柜,只是操了俩毛毯、一床单,外加一床薄被。用绳子捆好后,我又呆坐了半晌。我甚至想,如果这时候母亲回来,一定会阻止我。一时间,某种危险而又微妙的幸福感在体内膨胀开来,我感到自己真是不可救药了。

  入住手续草率而迅速,整个下午我都耗在篮球场上。其间隐约看到邴婕在旁观战,一轮打下来却又没了影。我竟然有点失落。四点多时回了趟家,母亲依旧不在,我就给她留了张字条。这种事对我来说实在新鲜,有点矫情,简直像在拍电影。记得当晚搞了个数学测验,当然也可能是其他狗屁玩意,总之晚自习只上了两节。当栖身崭新的宿舍楼里时,大家的兴奋溢于言表。在一波波被持续压制又持续反弹的叽叽喳喳中,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星期天上午是实验课。九点多时,小舅妈虎着脸出现在实验室门口。她脆生生的,却像个打上门来的母大虫,「严林,你给我出来!」在呆逼们幸灾乐祸的窃笑中,我忐忑不安地走了出去。台阶下停着一辆自行车,后座上扎着一床铺盖卷。

  小舅妈抱臂盯着我,也不说话。我说咋了嘛,就心虚地低下了头。小舅妈冷笑两声,半晌才开了口,「不跟你废话,你妈没空,让我给捎来。」说着,她从兜里翻出二百块钱给我。我条件反射地就去接。她一巴掌把我的手扇开,「你还真敢要?」教室里传来若有若无的笑声,我的脸几乎要渗出血来。小舅妈哼一声,问我住几楼,然后让我抱铺盖卷带路。一路上她当然没忘撩拨我几句。等整理好床铺,小舅妈让我坐下,一顿劈头盖脸,「是不是跟你妈吵架了?啊?你可把你妈气得够呛,眼圈都红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干啥坏事儿了你,真是了不得啊严林。」

  她说得我心里堵得慌,于是就把眼泪挤了出来。起先还很羞涩,后来就撒丫子狂奔而下。水光朦胧中我盯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膝盖,耳畔嗡嗡作响。小舅妈不再说话,捏着我的手,后来她把钱塞我兜里,说,「我看你也别要脸,撑两天就回家住去。你妈保管消了气儿。」临走她又多给了我五十,叮嘱我别让母亲知道。「还有,」小舅妈拽着我的耳朵,「别乱花,不然可饶不了你。」

  接下来的两天都没见着母亲。饭点我紧盯教师食堂门口,课间操时间我溜达到操场上,甚至有两次我故意从母亲办公室前经过。然而并无卵用,母亲像是蒸发了一般。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简直吓了一跳。经过一夜的酝酿,我却渐渐被它说服了。周三吃午饭时,我眼皮一阵狂跳,心里那股冲动再也无法遏制。扔下饭缸,我便直冲母亲办公室。哪有半个人啊。一直等到一点钟才进来个老头,问我找谁。我说张凤兰,我妈。他哦了声,却不再说话。

  恰好陈老师来了,看到我有些惊讶,却又对我乐呵呵的。她给我使了眼色,招呼我到外面说话,我就随她一块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她先是说母亲请了一上午假,下午也不知道有课没。然后又和我说,让我别太担心,说这是女人的通病,因为发生了关系才不好意思见我的,更何况我们还是母子,她说等过一段时间母亲想通了就好了。

  我问她那天晚上我走后和母亲说了什么,陈老师回说,「我当然是劝你妈不要钻牛角尖,不过你妈也真是刚烈,我好言说了半夜,她才走的。」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我开始为那天她的做法有点生气。

  「为什么,我这不也是要帮你吗。」陈老师说着也双手抱胸起来,「你自己说,要不是我,你能和你妈发生性关系?你这自己舒服了,现在却来怪我是吧。」

  她微微不满,我也没追究,我说,「那她没有怪你把她弄晕了,就没有说你、说我什么吗?」

  陈老师说,「废话,当然有怪我啊,她还骂我呢,骂的可难听了,所以我才推说是你老是胁迫我占我便宜,我没办法了才要拉她下水的。你妈一听就懂了,到后来就没那么歇斯底里了,所以你现在懂了吧?」

  我当然懂了,陈老师处理的确实可以,但我还是忍不住说,「就是我要是再找你就要看你心情了?」

  「林林,我也不是这意思,你要真想老师,老师也不拒绝你。我只是怕你乱来,万一哪天要是咱俩走漏风声,那老师咋做人啊,你要有节制知不知道。不过我想帮你也是真的,你爸进去这么久了,你妈也有需要的……」陈老师像说教一般给我灌输思想,「真的,只要是女人都有那需要,尤其是中年妇女,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懂不懂?虎狼之年,你要是不帮你妈解决寂寞,万一她要是被别的男人拐跑了,你还不得哭啊。」

  那当然不行,我瞪了陈老师一眼,惹得她轻盈一声,「林林,你还真是个恋母仔啊。」她又说,「告诉你啊,虽然你和你妈已经发生关系了,但你可不要逼得太急啊,你妈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后面要慢慢来,女人其实呢都是这样,只要有了第一次,后面就没有那么抵触了,只要你用点心思,你妈最后会接受你的。」

  我似懂非懂,不过这几天连母亲人都没见到,又怎么会去想下一次。我支楞着杵在原地,陈老师却对我笑了起来,她笑的有点滑稽还有点神秘,只听她靠过来说,「有一件事情给你说哈,你妈那晚走的时候着重问我你当时是不是真不知道床上是她?」

  我紧张但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直说你以为床上躺的是张菲茵,才敢动手的。」我松了一口气,陈老师却紧盯着我不放,对我坏笑一句,「哎,林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那晚肯定早就知道床上是你妈了对吧。」

  陈老师的笑容令我发毛,我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再笑,而是径直走了回去,当转到墙角时,又给我说了句,「回去吧,你妈只是抹不开面子躲着你呢,真没事的啊……」

  虽然这样,但我还是不放心。校门紧锁,门卫不放行。我绕到了学校东南角,那儿有片小树林,可谓红警Cs爱好者的必经之地。翻墙过来,我直抄近路。十月几近过半,庄稼却没有任何成熟的打算。伴着呼呼风声,它们从视网膜上掠过,绿油油一片。

  小路少有人走,异常松软,几个老坑也变成了巨大的泥沼。两道的坟丘密密麻麻,在正午的僻静中发出藏青色的呜鸣。我跑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进了村,街上空空荡荡,暴烈的日光下偶尔渗进一道好奇的目光。我记得自己的喘息沉闷却又轻快,而水泥路的斑纹似乎没有尽头。

  家里大门紧锁。我捶了几下门,喊了几声妈,然后发现自己没带钥匙,不由整个人都瘫在门廊下。气喘匀了我才缓缓爬起,从奶奶院绕了进去。母亲当然不在。我找遍了角角落落,最后在楼梯口呆坐了好半天。再从家出来,日头似乎更毒了。我心如乱麻,寻思着要不要到街上溜一圈。这时,一个声音惊醒了我。是前院一老太太,正坐在榕树下吃饭,她远远问我今天咋没上学。我快步走过去。她扒口饭,又问我是不是在泥里打滚了。劳她提醒,我这才发现自己在泥里打了滚。我问她见母亲没。她说,「上午倒是见了,从老二那儿拿了瓶百草枯。要不说你妈能干,我还说张老师这身段哪能下地啊。」

  我转身就往家里走。「林林,你奶奶回来了,上午就回来了。老两口真有福气……」她还在说些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然而药桶安静地躺在杂物间,像是在极力确认着什么。我有气无力地朝奶奶家走去。农村妇女酷爱服毒自尽,尽管这种方式最为惨烈而痛苦。14岁时我已有幸目睹过两起此类事件。那种口吐白沫披头散发满地打滚的样子,我永生难忘。母亲从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但是对于死,我们又能说些什么呢。至少对那时的我而言,母亲已经几乎是个死人了。果然,爷爷在家。看见我,他高兴地发起抖来。我懒得废话,直接问他见母亲没。他嘟嘟囔囔,最后说没。我又问奶奶呢。他说在谁谁谁家打牌。我就出去找奶奶,结果跑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回去的路上,我一步踩死一只蚂蚁。我感到自己流了太多的汗,而这,几乎耗光了我所有力气。

  推开大门,我却看到了母亲。她旁边立着一个绿色药桶。院子里弥漫着氯苯酚的味道,熟悉得让人想打喷嚏。母亲还是那身绿西裤白衬衫,遮阳帽下俏脸通红,几缕湿发粘在脸颊上,汗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滑落。

  见我进来,她惊讶地抬起了头。我想说点什么,张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半晌我才一拳夯在铁门上,眼泪也总算夺眶而出。我记得自己说,「你死哪儿去了?!」

  当时我还是年龄太小了,明明是我欺负了母亲,却搞的好像她欺负了我不想要我了。后来我意识到那是本能,就像看动物世界时,如果鹿宝宝被围攻,那鹿妈妈会拼死维护,如果她选择放弃鹿宝宝,那小鹿就很凄惨了,小鹿没有妈妈根本不可能活的下去。

  我搞不懂我这是怒吼、哀号还是痛哭。只感觉手背火辣辣的,恍若一枚枚青杏从秃枝上冒出。朦胧中,母亲起身,向我走来。我用余光瞥着,假装没看见。终于母亲摸上我的肩膀,抚上我的脑袋。那截白生生的胳膊在我眼前扫过,宛若一条横贯夜空的银河。于是我就矫情地扑进了她怀里。我大概永远不会忘记母亲身上的气味,即使有农药的味道也能分辨,并且直抵大脑。还有她的哭泣,轻快地跳跃着,像是鹿妈妈颤抖的心脏。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拍拍我说,「你头发都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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