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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
作者:白玉2020/6/6发表于:首发SexInSex
19、家庭
醒来已是周日的清晨,半开的窗帘外,天色才蒙蒙亮。摸着发胀的脑袋,我自床上坐起身来。
这里是次客。我家是四室一厅的结构,一主二客一书房还带一个大客厅,面积不算小。
此时的主卧完全没办法睡人。经过昨天那场大闹,那床上已被折腾得一片狼藉。流满了尿液汗液、爱液精液,一坑一洼脏得不成样子。简单洗漱之后,便改在客房过夜,稍大些的住客让给了严凯,我们夫妻则睡在次卧。
我揉了揉眼,便立刻发现除了自己,床上已无别人,只留那一枕压痕和体香犹在身畔。我摸起几丝梦箐的落发碾在指尖,闭上眼睑,心头又连连抽疼了几下。
明明都那么彻底的做过爱了,她半夜竟又溜去了严凯的房间。
过于安静以致有些寂寥的走廊,我驻足在主客紧闭的门外,想叩的手悬在空中,犹豫再三终还是放下了。
既出的箭,既泼的水,无可追悔矣。
我默默地走去主卧,将那污秽的床单、被套、枕套统统收入污衣篓,抬到阳台以备清洗。梦箐昨天那被扯作两截的婚裙,被我展在手中细细端详,思来想去,又揉作一团,最终还是抛进了垃圾篓里。
使我此时的坏心情稍有安慰的是,床头那盒套套不见了。严凯是个懂规矩的人,半夜梦箐钻他被窝,他也还是做了安全措施。
正当我饥肠辘辘开始做早餐时,有人忽然溜进了厨房,我回身一看,来的人是严凯,他正裹在一套我的长睡袍中。
他双手合十,朝我不住致歉道:「陈大哥,昨晚真的…真的实在对不起您了。」
我不知道他具体是为了什么而道歉,是为了内射梦箐的尻穴、还是为了后来又不经我允许,纵她夜袭钻被窝?
昨天做爱的程度确实太出人意料了,使我都觉得是虚幻的梦一场。
「没什么需要对不起的,你做得……很好。」我应道。
在昨晚那样肌肤接触后,在感官上,我同他的关系要比认知上更亲近一些。这细微的撕裂感让我们现在独自相对时,感到很局促。
我拍了拍严凯的肩膀,打开了冰箱,问道:「是不是饿得慌了?葱油饼配鸡蛋肉丝面,简单吃点,如何?」,嘿,昨天消耗了那么多体力,怕是比我更感到饿咧。
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那活泼的笑脸,恍然间让我感到他还是个大孩子。
「哦,对了,梦箐呢?用不用也做她的份?」哎,我真没想到,竟有一天会朝另一个男人去问我妻子起床的状况。
「她也起来了,就是说不好意思来面对您。」
我尴尬地笑了笑,就不再提梦箐半夜开溜的事。只继续忙活早餐,他则卷起袖子来洗一些脏碗和别的厨具。
「陈大哥,」严凯忽然说,「…其实好久都没有人,像这样煮过东西给我吃了。」
「那你家人呢?」我顺口问道,注意力正在那坨切好的鲜肉上。
他不言语。
「哦,你不是本地人,我听梦箐提过一嘴。」我自问自答道,「…和父母很少见面么?」
「我……已经没有父母了。」严凯淡淡答道。
我放下手中食材,难扼惊奇地回头盯向他那俊俏的脸。
「半年多前,我母亲过世了。而我父亲嘛,很早就抛弃了我们。」他答道,平铺直叙的语气只是在叙说一件别人家的事。
我却留意到他不自然使力的手。
半年……,他入职梦箐单位的时间也正好就是半年。啊,这么算,歪打正着,竟是梦箐给了他抚慰。
对他的遭遇,我本不该再多言。但目前我们的关系已发生了许多实质上的改变,我问道:「那你还有兄弟姐妹么?」,我一直很疑心他为何长得那么神似梦箐的初恋,刘鹤。
「据说还有一个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答道,并把洗好的碗放到了晾架上去水。
「你父亲姓刘?」
「不,姓顾。」
「那你亲戚里面,有没有姓刘的。」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他答道。
「那你父亲后来找的女人里有没有刘姓?」
严凯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不经大脑,刘鹤和梦箐是同届的,比严凯至少要大上七八岁,怎么可能是他后妈所生。
等我端着三碗鸡蛋肉丝面到餐桌时,梦箐也穿戴好出来了。今天她身着一件毛棉连体短裙,腿穿一双过膝黑丝,打扮得像那种低龄的日系学生妹。妻子看到我,朝我抱歉地笑笑。经过昨天的滋润,她满面春风,肌肤润嫩得像能拧出水来。
我早料到她今天还会穿丝袜,她从来都是言出必行,昨天是我排行榜第二的白丝,那么今天肯定是排在头位的黑丝了,而且是那种能半透出肉色的纤薄款。
「免得等会又弄烂了,昨天那对白丝还是特地找代购拿的,男人都是破坏狂,一点都不惜物,真心疼死我啦。」梦箐把葱油饼泡进面汤,如是解释说。
「好吃,陈大哥的厨艺真好。」严凯赞叹道,他狼吞虎咽的神情没有作假。
「也就那样吧,你要是喜欢,以后我经常给你做着吃。」听过他父母的情况后,我难免有点怜悯他。
「嘻嘻,我忽然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事。」梦箐乐呵呵地说道。
「啥?」我不解地看向她。
「你们变得不像是情夫和原配,而是成了哥哥和弟弟一样。」她大眼睛一闪一闪地,「那我的感觉也有些不同了。」
我和梦箐都是独生子女,在那个年代的一些家庭里,是没有办法要第二个孩子的。
吃罢早饭,梦箐同严凯就又亲上了。她推他坐在沙发里,确切地说,是让他后昂着头将整个后背都躺在了软软的椅背上。她放好男人,就分开双腿跨了上去。
她一边吻他,将刚涂好的口红抹在他唇角,一边开始了起伏的腰部动作。我收拾碗筷,看着妻子腿上那对黑丝出神。
「你让他带了套套么?」我急忙出言制止道。
「还没呢!我只是蹭蹭。」梦箐啧了我一口,她的毛绵上衣太长,遮住了屁股,使我不得究竟。
「你没穿?」出声的是严凯,他瞪大了眼睛。我想他是察觉到妻子裸露的会阴直接蹭在他的皮肤上了。
「怎么,你不喜欢么?」妻子调皮地用吻堵住他的嘴,又朝我打了个响指,指了指主客。
我顿时明了她的意思,便连忙跑到严凯昨夜睡过的床上找出了那盒套套,略一掂量,昨天一共用去两个。
我原以为后面的发展会同昨天无二——梦箐亲自给他戴好套套,并以观音坐莲的姿势开始性交,然后再让我也加入——可就在沙发上的他们正水乳交融、渐入佳境时,门铃响了。
铃铃铃……铃铃铃……
这下可把我们三人都吓坏了,瞧这时间才刚早晨七点二十,谁能这个时候上门拜访?一刹那,我和梦箐的脑海中同时闪出一个人来。嗡嗡嗡,我的天啊,头都要炸了。
脸色变得煞白的梦箐急忙将阴茎拔出体内,她飞也似地拉起懵然无措的严凯,连推带赶,将他往主客里推了个踉跄。随后她就冲进洗漱间,开始整理自己的妆仪。
而我则甩下碗筷,尽力把沙发上的痕迹整理一新。忽然之间,我瞅见了严凯昨天脱在地上的裤子和衣物,我心惊肉跳地一把抓起,甩进了主客。
铃铃铃……铃铃铃……,门铃再次响了,这次伴有不耐烦的锤击声,咣!咣!咣!
「你在里头反锁,千万不要出声。」合紧房门前,我这般对他说道。
【未完待续】
20、刺
没敢等第三次铃声响起,妻子哒哒哒踢着拖鞋,朝大门跑过去。
「爸~」梦箐亲昵地喊着,不再有丝毫的忧心忡忡,而是满脸堆满了微笑。她打开了铁栓,「您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一个中等身高,微微发福但满脸皱纹的男人,他肤色微褐,咬肌宽绰,两道粗眉就像毛笔画作一般浓密。
「来看看女儿,怎么,不欢迎么?」
低沉的男声极富穿透,字正腔圆地让人不由得想起大会堂上的扩音喇叭。
「哪里会呢?盼您还盼不来呢。」脸上挂着下级面对上级领导时的恭敬神情,早在一旁候着的我忙迎了上去,双手接过他的深灰色呢绒外套,小心挂在衣架上。
「也不久呆,也不吃午饭。司机就在楼下等…」他刚进门就皱紧了眉头,「瞧你们这狗窝。」
当他的司机可真够苦的,我瞅了眼挂钟,这才早上七点半,而且还是周日的七点半。我叹了口气,他也不管这个时间我们两口子到底起床没。不知道老一辈的人是不是都这样,我的父亲也是个闻鸡起舞的主。
忘记介绍了,这个缕生白发、不怒自威的五十多岁男人是我们这个地级市的书记。既是我领导的领导的领导,也是我的岳父。自小我看着他,后脖子就发疼。尽管再过几年他就要退休了,但我这辈子都恐怕无法摆脱这种惧意,就像面对我的亲生父亲一样。
「小陈你过来,我今天专程来…是有话要当面问你们。」他一屁股墩到了沙发中央,那儿正是他那宝贝女儿十分钟前在严凯身上跨坐的位置。
我和妻子立在茶几前,冷汗却从鬓角滴下。刚才收拾得太匆忙,黑色的玻璃上,严凯带来的那个黑色小盒还被遗落在上面。更叫人窒息的是,还有刚才撕开的封皮摆在一旁。
岳父摸出个黑本本正要说话,余光就瞅见了面前茶几上的那一摊物事,故作和蔼的表情立刻变得复杂,脸上的沟壑拧结得像是龟裂的泥土。
让人窒息的沉默在空气里左突右撞,肆意发芽。肖书记拿着那本笔记,以页梁敲着膝盖,发出磕碰的碎响,就像敲打着我的太阳穴。
我更加不知应对,妻子只顾低眉顺目,垂着手杵在一旁,我忙轻轻碰了她一下,指了指厨房。她便倒着后退,进了厨房。
「爸……,天冷,您先喝茶。」不多久,梦箐端上来一杯温茶,看颜色是上次开会时退回来的特供碧螺春。
一直在走神的肖书记摆了摆手,他干咳了几声,眼光依然落在那盒避孕套上。
「你们家来客人了么?」他忽然转而问道。
我的脸顿时滚烫起来,脑中飞速计算,懊恼和惊诧忧绕在心头。是从哪里漏的馅,岳父怎么会知道家里有第三人,那一顺的感受真是被五雷轰了头顶。见我神色,梦箐忙接应了上来,「嗯,周末请同事来家玩,过了一夜,现在想必还睡着呢。」
「你的同事?」
岳父审视般瞟向他女儿的脸。
梦箐连忙点头。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哪有,没有的事。」我哆嗦着。
有外人便不再好在客厅中谈话,岳父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踱步向阳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查看了洗衣机旁的衣篓。里面堆满了昨天的污秽,还没来得及清洗。
那眉头便锁得更深了。
他一言不发,又踱到客厅,他如鹰隼的目光不住在梦箐那短裙配黑丝的打扮上扫来扫去。
「你这么穿,腿不冷?什么年纪了,穿得这么不稳重。子不教,父之过啊。」他啧着嘴,满脸都写着不满。
接着我岳父就又沉默了下去,他就像检查工作般,背着手在家里打转。直到眼看踱步到主卧门外,我才明白他应该是在找一个可以谈话的地方。
「书房隔音很好,要不您有什么吩咐就去那里说吧。」我真怕他继续逛下去,会嗅出我们昨晚的丑事。
待我把书房门合上,肖老便在临窗离地四十公分的木制榻榻米上坐下。他并不让我们也跟着上去,而是指了指一旁的两张凳子。
「你们也坐吧。」
我刚为梦箐挪开凳子,就想起她没穿内裤的事情,这种角度,怕是不能坐下。我握住椅背不松手,赔笑道:「爸,我们不坐,站着听训就好。」
梦箐也不失时机地躲到我身后,以为遮蔽,挡住一切可能漏光的机会。
岳父看着我俩,便不再邀坐。
「小陈啊,」他以对乌睛看着我,个中满是责备,「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心里面,从来没有我们做老人的位置?」
「怎么会,我和小箐一直都把您……」
「那!现在怎么你们还在避孕?!」他扬起手一拳落在木板上,发出重重的嘭声,这时他已经不管家中是否有客了。
这砰的怒气,把我身后的梦箐吓得一哆嗦。
「都结婚十年了,有些话难道还用我们四个老的再强调?」
他带着怒意眼光又瞟了过来。
「还有,小严,你以前给我看的报告不会是假的吧。」
隔着几步远,我近乎都能听到他牙咬得嘣嘣作响的声音。
「哪能有假,是在您介绍的医院做的检查啊,就算我有那个胆,那医生也不敢瞒您啊。」我说道,声音有些打颤。
他口中的报告,是几年前我给他的一份精子活力检测的报告单,正是那份数据详尽的几张白纸宣告了我的不育。
可他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写满了怀疑。
「那你为何还避孕?!」
我无言以对。
「现在很多年轻一代中间,越来越时兴一些所谓的个人主义,我看就是自由散漫,为所欲为,对家庭、对老人极不负责!」
「前些年不说你们,顾着你们的面子,纵容你们!现在箐箐混着混着都三十一了,再不要小孩,她以后还能要得了么?!」
岳父又扬起几拳,把榻榻米拍得震震发响。
「爸,您这话说得,我真的是…我真的是不育啊。」
暴怒的肖书记给我这句话给噎住,房间里的气氛立刻陷入了沉默的僵局。冷汗唰唰地,从我后颈流到后背。
他最终还是克制了情绪,声音放缓了些,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一个在医院系统的朋友给我提了一嘴试管婴儿的话,说法院的那个谁就是这么得的小孩。」
说罢,他又掏出那个黑色笔记本,从中找出一张条子,递了过来,我忙上前双手接住。
「甭管你是真不育,还是假不育。都去找这个医生看看试管婴儿怎么个做法,只要有一线希望,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必须在年内把这事解决了。」岳父说道。
我只能唯唯诺诺,点头答应。
「我跟老陈,都为这事天天上火。奋斗一辈子,总不能最后啥都没落着,只发光发热吧?你这事必须上点心,要摆在一切问题的前面,知道么?箐箐也拖不得了。」,他语重心长地又叮嘱一遍。
完了,他又拍拍我的肩,然后便看向梦箐。
「你这打扮又跟谁学的?」他问道。
妻子扭捏了一下,低头不做声。
「诶,你那客人是男是女?都结婚了,男同事可不要随便往家领,还过夜呢。虽然行得正,但也要注意影响,这市里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家?」
「女…的。」妻子迟疑了一下,撒谎道。
「那你把你那同事,喊出来让我见见。」
「爸~ !」梦箐一跺脚,急了。
我暗叫不好,埋怨妻子为什么画蛇添足要说谎话,天呐,这该怎么办。
「我今天还非得见见,快点,别废话。」岳父脾气向来犟得很,他把黑色笔记往榻榻米上重重一剁。
当严凯被带进书房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昨天刚来的衣服。他微微地注目行礼,还未及说话,肖书记却僵住了。
只见岳父如鹰隼般的眼睛睁圆,在有那么一个瞬间,表情在那充满沟壑的脸上停滞了,虽紧接着就转为常态,但还是留下了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
后来简单介绍寒暄之后,岳父又说等会岳母还要过来,让我们准备一下,晚饭出去吃。这明显就是逐客令了,严凯便很识趣地坚持提前离开,梦箐不便挽留也不好去送,由我将他送至楼下。
「没事,别紧张。梦箐她爹忙得很,难得来一次,今天真是十分不凑巧。」送别严凯之时,我这般对他讲道。
实际上肖书记口中说的岳母要来,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等我重新返回楼上,就听见高亢的斥责声和梦箐微肿的右脸和眼泪。
「爸,您怎么了啊,忽然就这么大火气,气坏了身体怎么办?」我没想到他是真动了肝火,竟又要当着我的面伸手去打梦箐。
「爸,您别生气啊,有话好好说。」我劝道,用身子把他们父女隔开。
「小陈,你,对了!刚才那人叫什么来着?严什么?!我明天就叫人把他从箐箐单位撵走。」他嚷道。
「爸,您这是为什么啊!」我不解地问道。
一时间,嚎哭声,叫骂声,摔东西声在我家里此起彼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