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剑,影刀,封魔录】 续第四十四章、四十五章作者:天之痕2019年7月11日首发于第一会所是否首发:是字数:1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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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小村风情
子规声里雨如烟。
小村静谧得就像世外桃源,远离中都皇城的是是非非。绿柳如烟,溪水淙淙,若非倾颓的断壁,这里定然是一幅盛世滋生图。
此处的安宁,倒也为巴拉吉和韩冰秀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双修之处,无人打搅。就在巴拉吉的巨阳进入到韩冰秀的身体里时,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满足,追随了他几个月的欲望,终于在此刻实现。
韩冰秀抽了一口气,紧紧抿住了自己的嘴唇。也在这一刻,她对生活重新又燃起了希望来。在丈夫那里得不到的,在梁王枕边受尽屈辱的,都一并发泄出来,就像一场野火掠过草原,越烧越旺。对巴拉吉的恩情,她自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偿清,可是现在,她却找到了报答的途径。
巴拉吉把浑身的真气都灌输在自己的肉棒里,让他的巨阳看起来愈发显得无朋。韩冰秀的眼皮往上翻了翻,就像死鱼一般,口中禁不住地叫出了声音。进入到她身体里的肉棒,比起梁王殿下的来,更加巨大,巨大到令她无法承受。
巴拉吉的人生素来充满自信,不仅是对自己的资产武功,对自己的身体方面,也是信心十足。想当初他横扫百花楼,连老板娘沈嫣然都跪伏在他的大腿之下,还有什么女人是他征服不了的?可是当他把肉棒深深地插入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显然低估了韩冰秀。
韩冰秀的阴道内结实有力,比处女还要紧致,也难怪好色的梁王即使知晓了她的底细,也一直把她留在身边,没有杀她。如此尤物,上穷碧落下黄泉,恐怕也难再找出第二个来。
巴拉吉感觉自己拾到了一个大便宜,不仅把梦寐以求的女人弄到了手,还意外地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人中极品。只是眼下,他不能只顾着自己纵欲,还要替她解开身上被封印起来的内功。想到这里,运气十成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到韩冰秀的体内。
男女双修,讲究的是相辅相成,互助互生,若其中一方稍不卖力,便有可能拖了另外一人的后腿。此时的韩冰秀与普通女子无异,需要巴拉吉用尽全力,为她打通周身穴道才行。所以这一场修炼,对于巴拉吉来说,自然是有些艰难。
韩冰秀在心中也明白,除了感恩之心,以及配合巴拉吉修炼之外,她对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根本没有半点情爱之意。可是那巨阳的威力,实在骇人,让她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之时,整个肉洞都生生作痛起来。她感觉自己下体的皮肉都被绷得紧紧的,就像一条被拉长了的皮筋一般,随时都有可能会撕裂开来。她在愉悦和恐惧之下,手脚紧紧地缠在了巴拉吉的脖子和身体上。眼下的她,唯一能够倚靠的,只有这个男人,所以她甘愿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的身心都奉献给对方。
巴拉吉肥硕的肚腩顶到了韩冰秀平坦的小腹上,用腹上粗糙多毛的皮肉,充分地感受着对方肌肤上的冰滑,这是百花楼所有女人都给不了他的悸动滋味。他不停地用自己的肚腩磨蹭着,带动着两腿间的肉棒,轻轻地在韩冰秀的小穴里前后进出。
对待像韩冰秀这样的绝色女子,巴拉吉自然不会用力过狠。他也知道,韩冰秀深陷在王府之内,饱受蹂躏,这个时候不该像对待百花楼的那些女子那般对待。
「啊……巴先生,你,你的下面好大……」韩冰秀似乎有些痴迷,双目就像江南的烟雨,有一层薄薄的迷幻之美。她轻轻地望着身上的那个男人,好像要把他看穿了一样。
已经不止一个人夸赞过巴拉吉的阳物巨大。像他这样的男人,富可敌国,身边自然少不了女色相伴,红袖添香。可是这话从韩冰秀的嘴里说出来,自然让巴拉吉受用无穷。他也紧紧地抱起了韩冰秀,将她整个娇小的身躯拥入自己的怀里,口鼻在发梢之间亲吻舔舐起来。
由于需要一部分的内力作为韩冰秀身体里的援助,巴拉吉在这场肉搏里无法全力以赴。当他的肉棒越捅越深,几乎进入到韩冰秀的子宫里去时,却发现周遭潮湿的嫩肉,都成了一股滔天的海啸,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差点淹没在肉欲的狂浪之中,有力的淫肉箍到了他龟头的周围,任凭他内力深厚,在一时半刻之间,真气也后继乏力。
有生以来第一次,巴拉吉感到力不从心,差点心神一散,一股脑儿的精液就喷射出来,当场难堪。
韩冰秀感到浑身发热,身体里就像揣了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由内而外地让她感受到炙热。在经络里流动的血液,似乎在热力的驱使之下,变得更加欢快活跃,一起朝着她的心间涌流汇聚。顿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力气,随着血液的流淌,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她的各处穴道,让尘封已久的真气重新又有了复苏的迹象。
「呃!」巴拉吉长长地叹息着,只觉得韩冰秀的这次夸赞,在他听来尤为刺耳。假如韩冰秀话音未落,自己便已精门大开,这无疑会让他成为这辈子最大的笑话。他急忙又一次凝神聚气,憋足了真气,悄悄地朝着丹田里压了下去,这才勉强守卫了最后一道防线,没能当场丢脸。
随着小穴里的扩撑感越来越强烈,韩冰秀开始变得有些忘乎所以。她虽然心里明白得很,这不过是一种修为的方式,可是身体里的快感,却让她情不自禁地投入到欲望的烈火里去,正如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的悲壮惨烈。
韩冰秀身上开始泌出了香汗,可是肉洞里的蜜液,却早已泛滥汹涌,如磅礴的春雨,浇灌了干涸的农田,促使她复苏觉醒。
巴拉吉尝到了甜头,在淫水的滋润下,他的肉棒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好像刚刚差点让他丢尽颜面的冲动从未发生过一样。他两只粗短的手掌托着韩冰秀的玉背,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让她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韩冰秀的身子就像一个跷跷板,以丰硕的臀部为支点,此起彼伏。被巴拉吉在背上一托,身子也跟着坐了起来。她虽然身段修长,可是比起一般的男人来,总是会矮上半截,可是面对巴拉吉的五短身材时,还是高出一头。当她的屁股朝着巴拉吉的大腿上一坐,更比他高出了许多。
巴拉吉扬起脑袋,却只能够到她的胸脯上。韩冰秀乳房结实丰满,在梁王这段日子的调教下,更是巨大得有如注满了铅水,既结实又坚硬。巴拉吉张开嘴,将她的乳头紧紧地含入到自己的口中,用舌尖挑拨起来。
巴拉吉舌尖如蝉翼颤动,嗡嗡作响。曾经对付诗诗、张妈妈等人的招术,此时又用到韩冰秀的身上,韩冰秀自是不支,大声地浪叫起来。
再看巴拉吉,就像能够一心两用似的,一边舌尖挑逗,一边不断前前后后地挺着自己的大肚子,将巨阳一次又一次地朝着韩冰秀的肉洞里送。但由于他的体型过于壮硕,每一次朝前挺击,都会把韩冰秀撞得前俯后仰,肉浪翻飞。
「先,先生,快停一下!秀,秀秀受不了了……」韩冰秀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双臂却把巴拉吉的脖子搂得更紧了。几乎令她当场崩溃的快感,欲罢不能,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想要停下来,还是继续这样下去。
听了韩冰秀的叫喊,巴拉吉更加兴奋冲动,使劲地又朝着那个湿哒哒的洞里抽插了几下,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肉体上下沉浮颠簸,差点没将韩冰秀抛到半空上去。
事实上,韩冰秀也确实怕从巴拉吉的大腿上滚落下去,身子颠簸浮动得厉害,手臂也就将巴拉吉的脖子抱得更紧。
从巴拉吉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翻滚的肉浪。忽然,他眼前一黑,整张脸都被深深地埋进了拿到深深的沟壑里,喘不过气。可是他依然死死地咬着韩冰秀的乳头不放,嘴里的小动作不停,啪嗒啪嗒地上下拨弄着那颗可怜的乳头。
韩冰秀的乳头在颤抖,身体也在一并颤抖。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有过像现在这样疯狂的时候,睡在林豫的身边,味同嚼蜡,躺在梁王的枕上,只有屈辱和无奈,唯有此时,她才能感受到切切实实的快感。正如……正如她和丈夫的洞房花烛夜!
巴拉吉坐在床上,挺了几下肚子。俗话说,力从脚下起。他脚不沾地,只靠着一个肥大的屁股,无从发力,急忙又抱着韩冰秀,咕咚一声,朝着一旁滚了过去。
韩冰秀在尖叫中,又被巴拉吉压到了身下。惊慌中,她忽然感到一阵窒息,身上压着重物的窒息。可没等她缓过神来,感觉堵塞在她肉洞里的滚烫阳物,又紧接着抽插了好几下,将她插得双眼翻白,口水都来不及吞咽,从嘴角两侧滑落下来。
「啊啊啊……停一下!停一下!」韩冰秀的两条长腿松开了巴拉吉的屁股,如垂死般地在床上蹭了起来。经过一翻殊死的肉搏,她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像百花楼的那些姑娘一样,只想赶快停止这暴行般体验。
巴拉吉粗喘着说:「秀秀姑娘,现在可不能停!一旦停下来,便前功尽弃!」
世人皆知,习武辛苦。比起十年寒窗苦读的书生来,他们更需要耐心和灵感,冬练数九,夏练三伏。像韩冰秀这种武功已是有所小成之人,任督二脉已然全开,就算真气暂时收敛,重新恢复武功,也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可是万没想到,她此时经历的,竟然比自己当初苦练武艺时还要痛苦,尤其是巴拉吉那根骇人的巨阳,足以让她片刻也承受不下去。
当初巴拉吉大战百花楼,和几个姑娘大战数百回合,丝毫不见怯色,可是如今面对韩冰秀,只是几个照明,也慢慢感到体力不支。也亏得他有神功护体,若是换成寻常人,恐怕此时早已累瘫。
一股急促的气息,从韩冰秀的脚底升起,迅速地上涌,和快感夹杂混合在一处,也说不清体内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感觉这股气息就像有单独的生命一般,再次冲击着她的周身各处穴位。韩冰秀很快就发现,身体里好像什么东西被戳破了,从里头涌出来的真气,缓缓地走向全身各处经络。
饶是如此,韩冰秀仍感觉滋味难忍。身子各处虽然舒坦了,可遭罪的却是她的小穴。在巨阳的反复摩擦抽动下,肉径内壁已感到火辣辣地疼痛起来,就像在伤口上被抹上了辣椒油一般的苦楚。她疯狂地摇着头,嘴里像没了意识般地叫喊着:「不要……不要在继续了……停下来……」
这个时候,想让巴拉吉再继续,恐怕也难以为继了。他掏空了自己的整个身体,毫无保留地将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对方体内,可是他很快就发现,韩冰秀曾经受过非一般的重伤,亏得是有人封住了她的真气,这才留住了她的一条性命。要不然气血横流,冲撞了她的肺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但现在想要凭自己的功力打破这层封印,没有九牛二虎之力,实在难以办到。韩冰秀的肉体就像她的欲望一样,是一个可怕的无底洞,无论自己把多少真气灌输进去,都很难填满了。
巴拉吉脸上一热,凝聚在丹田里的气息,就像同时被无数银针射中的气球,一下子四分五裂。气息一失,他的景观也跟着不守,像在火炉上滚过的精液瞬间从他的龟头里闯了出来,噗嗤噗嗤地射在韩冰秀的身体里。
要是论武艺,韩冰秀比起巴拉吉来,还差上很大一截,可是要论床事,这个回合可是伯仲之间。巴拉吉用尽全力,好不容易撑到了泄精,随着精液从体内涌出,许多真气也跟着一起送到了韩冰秀的体内。
韩冰秀大叫着,颤抖着,在巴拉吉的大肚腩下横冲直撞。曾经在梁王的玩弄下,也被迫有过很多次高潮的经历,可是这一回,她全然没了顾忌,也没了羞耻。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脱身险境,这才允许身体能又一次无底线的放纵!
巴拉吉的精液如千军万马冲锋一般,闯入到韩冰秀的小腹里,热流从她的子宫朝着四面八方扩散,最后一次有力地冲击着体内穴位。猛然间,筑起在她气穴周围的要害一下子崩溃下来,真气如同决堤的浪潮,一下子弥漫过全身。
「啊……」韩冰秀长长地叫着,十指紧紧地掐在巴拉吉的后背上,恨不得让自己整个人都掐入到对方的身体里头去。
巴拉吉一连射了十几次精,终于全身一软,咕咚一声瘫倒了韩冰秀的身子上,大喘不停。
韩冰秀还没彻底从高潮的余味中探出头来,又遭到巴拉吉沉重的身躯一压,不由地翻了翻眼皮。
巴拉吉也怕把韩冰秀压坏了,急忙朝着旁边软软地一滚,躺了下去。真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啊,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内。后背刚一沾到床面,便感觉眼皮沉重起来。没过多久,已睡了过去。想他一路风餐露宿,从陇上到江南,又从江南到中都,几经辗转,如今终于大功告成,确实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看着沉沉睡去的巴拉吉,韩冰秀心头却是五味杂陈。回想起来,刚才自己确实是太过于冲动,竟有了以身相许的念头,全然忘了自己还是有妇之夫。她没有忘记,自己委身入梁王府,是为了刺探丈夫的下落,也为了抓到梁王谋反的证据!
转过头,看着呼噜声越来越响的巴拉吉,不知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她暗暗地运起了内功,却发现真气已是在体内畅行无阻,想来被封印的武功,此时已经全数释放出来。既然恢复了武功,她又开始想着自己下一步的打算。跟随巴拉吉去燕支山,终究不是一条可行的法子。没错!要报仇,报梁王曾经折辱过自己的仇!
想着想着,韩冰秀也跟着一道沉入了梦乡里。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已经是多久没有做出这样的美梦了,美到令她在睡梦里都会笑出声。可是如此真切的感受,又让她隐隐地担忧和害怕起来,生恐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在那个几乎会吃人的王府里头。
巴拉吉这个人有时候就会没心没肺,就算在旅程中,也会睡得踏踏实实。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辰了。他伸手朝着旁边一摸,却发现身旁的被窝里空空如也,韩冰秀早已不知去处。
「呀!」巴拉吉吃了一惊,急忙从床上翻身坐起,大喊道,「秀秀,秀秀姑娘?」
昨日的欢愉,在此时看来,就像过眼云烟。也许,这才是梦醒时分的残酷。巴拉吉只道韩冰秀早上醒来,忽然觉悟到了什么,又要远离自己而去。虽然他早就意识到,这个女人终将不会是属于自己的,可哪怕让自己多看上她一眼,巴拉吉也会感到无比满足。
韩冰秀除了身份飘忽不定,巴拉吉也隐约感受到从她身上透露出来的危险。当然,这危险不是来自韩冰秀自身,而是从她身边潜伏着的许多人和事物上散发出来的,像一层有毒的瘴气,紧紧地笼罩了她。可即便是有多危险,巴拉吉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去采上一采,就算是最毒的曼陀罗,他也甘之如饴。
出了屋子,门前是一块园地。园地里的庄稼已经荒芜,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落叶。看来刚进村的时候,那些村民说得没错,这里许多人都为了躲避匪患,藏到他处去了。园地疏于打理,看起来有些荒凉。可是在荒凉的背景里,有一个仙子般的女子映入眼帘时,所有的色调又开始变得暖和起来。
韩冰秀身法翩若惊鸿,剑式矫若游龙。断离宝剑已经被她握在掌心里,随着剑气纵横,摧断了从四面飞舞过来的偏偏枯叶。
巴拉吉这才发现,原本自己视若珍宝的断离,也许同样不属于自己。宝剑配美人,这才是最好的归宿。
韩冰秀见巴拉吉醒转过来,急忙收起剑式,含羞道:「先生,你醒了?」
一想起昨夜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的颠鸾倒凤,韩冰秀便不剩娇羞。她羞怯起来的样子,正如枝头上已经开始绽放的花朵。
花朵只有怒放的时候,即便经受风吹雨打,零落成泥,香气依然如故。韩冰秀饱受了梁王的摧残,可是现在看来,她依旧楚楚动人,让巴拉吉不胜怜爱。
巴拉吉说:「秀秀姑娘,这么早就起来练武了么?」
韩冰秀又试了试手中的宝剑,低声道:「多亏了先生,小女这才能够恢复武功……」
巴拉吉试探着问:「秀秀姑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韩冰秀犹豫了片刻,却还是开口道:「一切听凭先生的吩咐!」她本来有意要把自己打算回梁王府去复仇的事和巴拉吉说,可是迎面看到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善解人意的韩冰秀早已洞悉了巴拉吉的深情,她害怕自己那样说,会伤害到这个男人。
「只是……」就在巴拉吉心头一乐,正要开口的时候,听到韩冰秀就接着往下说,「在此之前,小女还得去找到一个人……」
巴拉吉当然知道她要找的人是谁。
45、烈姑娘的身份
公主府一直闹腾到深更半夜,林欣妍一直陪在云彦的左右。有的时候,她发现自己陪伴云彦的时间,竟然比陪伴秦慕影还要长。不知为何,她在这个时候,竟然想到了温双齐。
那个眸子里始终带着笑意,都会用一股暖暖的眼神望着她的男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年少轻狂,执意出走,温哥哥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丧命在荒郊野外。也许,他要是还活着,这个时候披红戴绿的那个人,应该是她了吧?
结婚本应该是一桩能够令人喜悦的事情,可是林欣妍却能感受到公主并没有真正的开心起来。就在叩拜之后要送入洞房的时候,她隐隐地听到从红盖头下传出的叹息声。拜完了天地,她就彻彻底底成了云彦的人,与秦慕影再无瓜葛。
林欣妍竟然有些同情起公主了,这个出身皇家的高贵女人,又有谁知,她的心底里究竟藏着多少苦楚和无奈?
如果可以选择,她会放弃秦慕影,成全公主吗?
林欣妍自己也说不出答案。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无私的人,在爱情方面,犹是如此。
对了,真是好久好久,没有见到秦慕影了。不知道他自从夜闯公主府,身受重伤之后,现在怎么样了?她好几次想要去见见他,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就在刚才的婚宴上,她要见秦慕影的欲望更加强烈了,因为他从人们的交谈里,隐隐探听出一个消息。
梁王已经来了皇城!
林欣妍虽然没见过梁王,可是对这个人始终没有好感。因为打从她懂事起,父母亲就一直在耳边念叨着,梁王、摄政王都是一丘之貉,朝廷里只有齐王是好人。偏偏是这个好人,如今背上了谋逆的大罪,随时有断头的危险。
「驸马爷,」既然云彦已经和公主成婚,所以林欣妍对他的称呼也要跟着改口,「时辰不早了,也回去歇息了!」
云彦看上去喝了不少酒,林欣妍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把酒像水一样地灌到肚子里的场面。他喝醉酒的时候,竟然也像个普通人一样,步履蹒跚,说话大着舌头,正如坊间酒肆里的醉鬼。他瞪了林欣妍一眼说:「你没看到宾客们都还在么?我身为主人,怎能擅自离席?」
林欣妍只能沉默,暗暗焦急。原本,他想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地府上溜出去,和秦慕影见上一面。只是云彦迟迟不肯散席,看来这个计划也只能泡汤了。
「驸马,本姑娘在屋子里待得有些气闷了,想去院子里走走。我看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倒是挺乖巧的,不如让她陪着我一道,不知驸马意下如何?」烈姑娘已经起身走到云彦的席前,轻声说。她的话语虽轻,却无形之中透露出一股威严,令人无法拒绝。
林欣妍有些惊讶,满座的宾客都对云彦毕恭毕敬,唯独这个烈姑娘,说起话来,好像丝毫也不客气似的。
云彦只能答应。好像只要烈姑娘开口的事情,他就从来不会拒绝。
难道……云彦是爱上了这位姑娘?林欣妍怀着少女之心猜想着,可是刚有了这个念头,马上就摇了摇头。
跟着烈姑娘出了厅堂,林欣妍就问:「你又想要干什么?为何带我出来?难道……难道连你也爱上我了吗?我可告诉你,我不喜欢女人的,更何况,是极乐教的女人!」
烈姑娘忽然噗嗤一笑,问道:「你为何会对自己的容貌这么有自信?」
「难道我长得很差?」
「那倒不是!」
「那你说,变着法子把我叫出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烈姑娘轻轻地望着她,好像一眼就能把林欣妍心里的想法都看穿了一样,说:「想出来的那个人不是我,恐怕是你吧!」
「你别胡说!」
「你是不是想去会会那个姓秦的情郎?」
林欣妍脸忽然一红,低头道:「没有的事!」
「既然是我错了,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没有你在旁伺候着,恐怕那位驸马大老爷就会感到浑身不自在!」烈姑娘微微地笑着道。
「别!别!烈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本姑娘确实想出府一趟!」林欣妍斗过天,斗过地,斗过林豫和韩冰秀,连跟云彦斗,都能将他唬得一愣一愣,唯独在这位烈姑娘面前,却像什么法子也没了一般。
烈姑娘眯着眼看着她说:「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林欣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问道:「我去办我的事,你跟在后面做什么?」
烈姑娘说:「没有我在你身旁,难道你能出的去么?」
林欣妍低下头。自从公主府被秦慕影大闹一番后,已经加强了守卫,连在围墙外巡哨的人,都被云彦换成了武林高手。凡是在府上进进出出的人,都要接受好几道盘问,每日向云彦汇报。就连秦慕影平常进出的那个入口,也被人封堵起来。所以这几天秦慕影就算有心,也进不到府里来了。在这个特殊时期,林欣妍若是轻易外出,能不能出得了这个大门还是其次,指不定还会遭到云彦的怀疑。要是有了烈姑娘这个挡箭牌,情形必定会好上许多。
林欣妍隐约觉得,这个姓烈的女人,在极乐教中肯定身份不凡,就连云彦见了,也是大气都不肯出,便道:「既然你要跟,那便跟着好了。只是……到时候本姑娘要和男人说悄悄话的时候,你可不能在旁偷听了!」
烈姑娘笑笑,没有说话,敛起自己的长裙,跟在林欣妍的身后走着。这时,林欣妍才彻底看清了她的容貌,就连极度自信的她,站在烈姑娘面前,也不由地感觉到许多压力。就在她摘下面纱,露出五官的时候,简直惊为天人。
看来,烈姑娘的身份果然非同寻常,把守在大门两侧的兵丁,见到了她,不仅没有盘问,还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好像这个公主府的主人,不是云彦,更不是刘菲雪,而是她。
林欣妍在前后走着,烈姑娘在后面跟着,两个人一言不发。快到客栈门口的时候,林欣妍终于忍不住了,说:「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烈姑娘笑笑:「那日匆忙,没来得及看清那姓秦的模样。今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瞧瞧!」
「你要瞧他作甚?」林欣妍感觉自己身上的毫毛都一下子竖了起来,好像遇到了天敌的猛兽,「影哥哥他是不会喜欢你这种极乐教的人的!」
烈姑娘更觉得好笑,瞧着她说:「难道你认为我会喜欢一个年纪比我大许多的男人么?」
林欣妍秀目一睁,又瞪了回去:「那你想作甚?」话没说完,忽然发现自己无意之中着了她的路子,急忙又改口:「你这是在笑我么?」
「当然不是!」烈姑娘笑得好像肚子都开始痛了,双手捂着自己的纤纤细腰,朝前躬了下去说,「难道我就不能替你物色么?」
「谁要你物色了?」林欣妍说,「你又不是我娘……」她话又说到一半,既然这位姑娘对秦慕影没有意思,那她是什么意思?看她的样子,好像真像自己的娘似的。
「妍妍,你在这里做什么?」就在两人不停拌嘴的时候,忽然一个虚弱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这个声音不仅虚弱,还有很明显的醉意。
秦慕影!一个虽然喝醉了,却还是站得笔直的男人,在月色下定定地望着两人。他除了脸色潮红之外,身上依旧穿着一套雪白的氅子,一把钢刀抱在臂弯里,好像是他的宝贝一般。
如果是秦家那柄御赐的金刀,倒也确实是个宝贝,可是现在被他搂紧臂弯的,是一把在打铁铺里几个铜钱就能买到的普通钢刀,却依然被他视若珍宝。
「秦慕影,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烈姑娘还不等林欣妍答话,就已经朝前一步,站到了秦慕影的跟前,一双眉眼笑起来,有如夜空里的弯月。
「烈轻濪?!」秦慕影一见到烈姑娘,脸色陡然一变,臂弯里的那把钢刀,又是虎啸龙吟,嗡嗡作响,好像随时都会脱鞘而出,取人性命。事实上,在他刚刚那烈姑娘的名字脱口而出的时候,手中的钢刀已经出鞘,刀光如匹练,比明月还要光亮。
「你放开妍妍!」秦慕影大吼道。
林欣妍一头雾水,过了好久,她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这位神秘的姑娘,名叫烈轻濪. 好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可是她的人,却不想名字那么斯文,举手投足间,足以能够要了人的性命。
秦慕影的刀光如瀑布一般往下倾泻,可饶是瀑布,却被烈轻濪一下子阻断。只见她的手掌轻轻朝上一托,托在了秦慕影的手腕上,硬生生地接住了要取她性命的一刀。她不仅接住了刀法,五个手指有如竹林里蜿蜒的灵蛇一般,早已搭上了秦慕影的脉门。
换成是一般人,这个时候胜负已分。可秦慕影绝不是一般人,连铁血钢刀都架不住的影刀,又何况是烈轻濪的血肉之躯?林欣妍只觉得眼前一花,三道人影已经从他的身体里抽离出来。三道人影,三把影刀,同时攻向烈轻濪上中下三盘。
不过,烈轻濪也不是一般人。她似乎早已熟知了影刀的路数,万变不离其宗,就算秦慕影能够抽离出上百道人影来,现在他的肉身被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直捣黄龙!烈轻濪手起一掌,拍在了秦慕影的胸口上。
人形俱散!秦慕影倒退了两步,差点没栽在地上。看来,烈轻濪并没有想要了他的性命,如果真如此,她刚刚那一掌下去,决然会在秦慕影的胸口上拍出一个窟窿来。
「秦慕影,你现在身受重伤,不会是我的对手!」烈轻濪说。
「你们都住手!不要打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欣妍急忙抢步上前,把身一横,拦在两人的中间喊道。实在太奇怪了,秦慕影怎么会和烈轻濪认得?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恩怨,以至于一见面就刀兵相向?
「妍妍,你离她远一点!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吗?」秦慕影不由分说地,一把将林欣妍拉到自己的背后藏了起来。
「她是谁?」林欣妍一把甩开秦慕影的胳膊,大声问道。就算没有刚刚的那一出,她也很想知道,这位烈姑娘究竟是很方神圣。
「林家的神剑大小姐,难道你到现在还没猜透我的身份吗?」烈轻濪似乎永远都在笑,就算是泰山在眼前崩塌,也一直是风云不惊的模样。这一点,倒是与云彦有几分相似。她顿了顿,见秦慕影正要开口,早已接了上去说:「我是极乐教教主,烈轻濪!」
「啊!」林欣妍一直以来,只感觉到她多少与极乐教有些交集,却不曾料,她竟有一个如此骇人的身份。
「没错!她就是那个邪教的首脑!」秦慕影将刀横了过来。虽然打不过烈轻濪,但无论如何,也要保全林欣妍的安全。
「今天本姑娘可不是来和你打架的,」烈轻濪说,「只是来看看大名鼎鼎的影刀,如今到底是怎样一副落魄的模样!」
「妖女,你不许动我的影哥哥,」林欣妍心疼秦慕影带伤拼死保护自己,也急忙朝前拦了过来,「你要敢动她的半根毫毛,我就算是真气耗尽而亡,也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烈轻濪说:「林大小姐,本姑娘若真想要你们的命,这个时候,周围早就埋伏好了杀手!」
她没有继续再往下说,相信凭着秦慕影和林欣妍的睿智,不需她说,也会知道她假设的后果。果然,秦慕影的戒备渐渐放松下来,却依然警惕地问:「那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烈轻濪说:「今天晚上,林大小姐想尽办法要从公主府里逃出来,不过就是为了想要告诉你,梁王来了京师。可是我能带给你们的消息,却比她还要多。这次来京师的,不仅有梁王,还有韩冰秀!」
「啊!你说什么?我娘也来了京师?」林欣妍大惊。
「没错!」烈轻濪道,「只不过,梁王这次进京比较隐秘,尽量隐藏了行踪。可是前几日,在梁王的别馆里忽然闯入了一名神秘高手,将韩冰秀救走了!」
「救走了?你是什么意思?」林欣妍更加诧异。既然烈轻濪会用救这个字,说明韩冰秀不是自己来的中都,而是被梁王劫持着来的。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时候,母亲应该在江南养伤,又是如何落在梁王手中的?想着想着,她心里便更加担忧起娘亲来。
烈轻濪说:「你们林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身为神剑大小姐,居然一无所知?你母亲潜入梁王府,想要打探梁王殿下的消息,不料身份暴露,被梁王挟持起来,不得脱身。多亏了前几日那个神秘高手,要不然……真不知道韩冰秀何时才能脱得了身!」
「救下林家大嫂的是什么人?」秦慕影对这个消息也感到十分震惊,急忙问道。
「这本姑娘也无从知晓。只是听人说,长得像是个胡商模样!」烈轻濪说。
「胡商?」秦慕影绞尽脑汁,在他曾经势力之内的胡商都想了一遍,却找不到一个能在梁王殿下的重重护卫之中救人,还能全身而退的人,便冷笑道:「都说极乐教耳目甚广,看来也不过如此!」
烈轻濪说:「那都是江湖人的错爱,胡乱起的名号罢了!」
林欣妍听到母亲落入梁王之手,心里焦急万分,此时又听烈轻濪说,她已经被人救下,这才松了口气,问:「影哥哥,你是怎么和这个妖女认得的?」
秦慕影道:「我家执掌圣刀卫时,曾接到陛下圣诏,彻查极乐教之事。究查之下,才发现极乐教教主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一位姑娘。若我没有猜错,她便是当年烈无双之后!」
烈轻濪点点头:「没错!我就是烈家之后。在圣刀卫追查下,极乐教几个坛口都被查抄,即便我再怎么隐藏身份,还是被秦家的人寻到了。那一战,秦家父子和数十圣刀卫围攻我,我一天之内,便接战三十余次,终于得脱!」
秦慕影道:「既然极乐教重现江湖,我便想到了江南的林家,令人星夜兼程,赶赴云鹿城,向神剑山庄大庄主汇报情况,邀他赶赴京师,铲除邪教!」
林欣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爹爹说起过的,京城来了消息,竟是从你口中传出来的!」
秦慕影点点头,紧接着又叹了口气说:「没错!只是没想到,还没彻底将极乐教铲除,秦家便无端端的背上了谋逆的罪名,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烈轻濪忽然掩嘴噗嗤一笑道:「如此看来,堂堂的圣刀卫影刀,也和我一样,成了朝廷通缉的罪犯!」
林欣妍道:「你既然是朝廷重犯,为何还敢在公主府随意进出?」
不等烈轻濪答话,秦慕影已经接了下去道:「妍妍,你莫不是忘了云彦那狗贼使过的混元掌了么?」
「哦……我明白了,原来云彦那小子也是你的手下,怪不得对你俯首帖耳,连正眼都不敢瞧你,」林欣妍恍然大悟,「可是……你既然是极乐教的教主,为何还要处处帮我?」
烈轻濪道:「这是个江湖数百年的秘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一旦说出来,恐怕不止是极乐教,就连神剑山庄林家,恐怕也会动荡不安!等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把一切秘密都告知于你。只是今日,你必须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林欣妍反问。
「就凭我不仅知道你母亲的下落,还知道你父亲的!」
「啊!我父亲现在在哪里?」
烈轻濪道:「你们需知,摄政王玩弄的,不过是权谋,江湖中的所有事,还是要从梁王身上查起!」
「你什么意思?」
烈轻濪道:「林庄主眼下究竟身在何处,我也不敢确定。只是对当时十里渡的事情,本姑娘可是了解地清清楚楚。当初林庄主带人在十里渡遇袭,两帮人马交手之后,互有伤亡。林庄主暂时退出战场休整,本姑娘便料定他必然会重返十里渡,便又教人埋伏在彼处。果然不出所料,他又回来了……」
「你说什么?」林欣妍瞪大了眼睛,「是你指使人埋伏我爹的?」
烈轻濪道:「没错!不过,我也是受了摄政王的指使。只是万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日在十里渡,竟然还有另一批人马。」
「梁王的?」林欣妍依然记得那日在草丛里拾到的半块梁字金牌,脱口而出。
烈轻濪道:「没错,正是梁王所为。正当极乐教和林庄主大战之时,梁王的人马忽然杀入,乱了阵脚,我看情势不对,便只能撤退。想必林庄主的下落,与梁王殿下脱不了干系!」
「那伏击我母亲的人呢?」
「极乐教既然已经退出了十里渡,便万万不会再返回了的。那里早已被梁王势力所据,对于极乐教来说,不过是一个渡口,也无甚必要,再花费人命去争夺了!」
「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林欣妍依然对这个教主将信将疑。
烈轻濪没有回答她的话,径直走到秦慕影的跟前,一双如皓月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一字字地说:「因为,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
【心剑,影刀,封魔录】 续第四十六章、四十七章作者:天之痕2019年8月10日首发于第一会所是否首发:是字数:13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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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漫漫回乡路
巴拉吉的心头忽然一阵隐隐作痛,这种少年时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了,就像初夏时节还没完全熟透的果实,一口咬下去,酸得令他牙齿直打颤。既然韩冰秀已经把话说出口了,他也不敢强行阻挠,生怕惹得美人不满。
「那你……打算从什么地方下手!」巴拉吉轻轻地问。
韩冰秀美目流转,柔声道:「我打算先回神剑山庄……」
身在京城,人地两生,韩冰秀就算有只手遮天的本领,在这个龙潭虎穴里也是万难施展的,只有先回神剑山庄,找到沈嫣然商议对策。
巴拉吉说:「既然如此,那在下便陪同秀秀姑娘一道再回江南吧……」
「这……恐怕有所不妥……」韩冰秀一听,有些犹豫。毕竟,男女之间,授受不亲,巴拉吉对她虽有救命之恩,可终究是非亲非故,一起同行,怕引人闲言碎语。
巴拉吉急忙说:「秀秀姑娘,你切莫多想。如今你虽打通了经脉,恢复了功力,可终究是重伤日久,身子还需调养。一路之上,山高路远,让在下陪在身旁,也好有个照应!」
韩冰秀思忖了片刻,这才道:「这恐怕要有累先生……」
「无妨!无妨!」巴拉吉急忙说。
两个人收拾了行囊,扮作一对走商的夫妻,离开了小村,朝着江南而去。一路之上,民生凋敝,满目疮痍,正如一场大战过后,遍地哀鸿。
正在两人不胜感叹之际,已到了一处城镇。韩冰秀举头一看,只见城池的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俱围在府衙门口,指指点点。巴拉吉心中生疑,挤到人群中细看,却见府衙的墙上,贴着几张告示,定睛细看,上头写着几个大字「悬赏通缉」。
韩冰秀一边瞧,一边读:「人犯韩冰秀,三十岁左右年纪,五官甚美,剑法超群,其同伙姓名不详,五短身材,其貌不扬,胡人相貌。二人行刺皇亲国戚,罪大恶极,本府奉旨捉拿要犯,凡有所获者,重赏纹银五百两……」
还不等韩冰秀把告示念完,巴拉吉已经一把将她从人群里拉了出来,手中像变戏法似的多了一顶草笠,压到了她的头上说:「你可真大胆!难道你没看到告示上要捉拿的人是你么?」
巴拉吉无需读告示上的文字,只是扫了一眼上头的画像,便知事出不妙,将韩冰秀从人群里拉出来。
韩冰秀道:「官府要捉拿的人不仅是我,还有你!」
「我当然知道!」巴拉吉压低了声音说。
韩冰秀自嘲般地笑了笑:「想不到,我居然成了朝廷重犯!」
巴拉吉伤了梁王,梁王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几天的工夫,就已经把两人的画像贴遍了天下。
巴拉吉忽然也笑了起来:「秀秀姑娘,你怕不怕?」
韩冰秀说:「要是怕,我还会进王府刺探吗?」
巴拉吉道:「事不宜迟,赶紧出城!」
城里人多眼杂,像他们二人这种生面孔,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尤其是像他这种胡人长相,整个中原都难得见到几个,更何况这小小的一座城里。若要在城里打尖,难免暴露行踪,又遭官府追杀,不如到城外再去寻个落脚处,方好自处。
韩冰秀见他说得在理,只能跟着他一道出了城。到了城外,找了店家打尖。
城外的店家地处偏僻,城里贴得铺天盖地都是悬赏通缉,在这里似乎风平浪静。
掌柜是个有些老花的婆婆,眯着眼仔细打量了巴拉吉和韩冰秀二人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将他们请入店里。
巴拉吉急忙塞过几锭重重的银两说:「婆婆,要一间上好的客房!」
韩冰秀听了,脸上很快一红,却没有接话。
巴拉吉又回过头来对韩冰秀轻声道:「你我既然假扮夫妻,若开两间客房,势必引人怀疑!」
韩冰秀只能点点头:「都依你……」
老婆婆虽然眼神不好使,可是银子放在手心里沉甸甸的分量还是掂得出来的,马上喜笑颜开,从高高的柜台后摸出一串钥匙来,塞到巴拉吉的手里:「二位客官,快楼上请!」
小楼,一室一床一香炉,陈设简单得几乎像一张白纸,不过看上去倒也显得干净。
巴拉吉带着韩冰秀进了屋子,放下包裹道:「秀秀姑娘,今次委屈你了!」
韩冰秀倒不觉得有多委屈,反而有些兴奋。想想神剑山庄和燕支山豪商巴拉吉俱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户,如今竟为了躲避官府追捕,不得不藏身在这个破败的客栈之内,这让她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十几岁,回到了当年一人一剑闯荡江湖的日子。
巴拉吉见她没有答话,显得局促起来,不停地搓着十个粗短的手指道:「姑娘要是嫌弃,在下再去寻个好的下榻之处!」
「不!」韩冰秀急忙制止,「秀秀本就是卑贱之身,又何来嫌弃之说?」
巴拉吉听了,心头不由地一动。都说谦虚是个好品德,像韩冰秀这种出身于武林大家的贵妇人,竟然还自称卑贱,让巴拉吉愈发觉得意外。他抬起头,凝视着这个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女人,却发现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美上了几分。
相对无言,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还是韩冰秀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道:「巴先生,秀,秀秀到外头去找些吃的来……」
「还是我去吧!」巴拉吉急忙道。
他推门出去,但很快又回来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像他这样的人,根本无需去刻意找什么吃的,只消将银子朝楼下的柜台上一丢,掌柜的老婆婆自然会做出几样丰盛的小菜来,亲自端到楼上来。
韩冰秀只道他出门找吃的,一时半会回不来,只等巴拉吉一走,便想换下身上的行衣,一洗风尘。不料,她刚把衣裳脱下,又见巴拉吉忽然推门回来。这个时候,青黄不接,让她穿也不是,脱也不是,一件刚刚被褪下一半的霓裳缠在腰间,袒露香肩。
「啊!」韩冰秀惊叫一声,急忙从包裹里拾起衣裳来,遮挡在自己的胸前。
巴拉吉原本也只图省事,并非刻意要偷窥韩冰秀更衣,只是一推进门,却见满屋春色,不由地愣住。虽然他对韩冰秀颇为尊重,可毕竟已有肌肤之亲在前,两个人之间已没了那些隔阂,一双贼溜溜的眸子盯着那赛雪的肌肤,片刻也不肯松开。
「巴先生,你看什么?」韩冰秀柔柔地叫道。
「呀!」巴拉吉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急忙转过半个身子,把眼闭了起来。
他自己也说不清,素来游戏花丛,却偏对韩冰秀情有独钟,也唯独在她面前,他尽量地想把自己装成一个君子,博取对方的好感。
见他转过头去,韩冰秀这才松了口气,迅速将衣裳换好,坐在床边问:「你去找吃的,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巴拉吉听她开口,想必也已换好了衣裳,睁开眼睛道:「这种小事,就拜托给掌柜的做了!」
韩冰秀见他一直站在门边,局促不安,心里不禁觉得好笑:「你立在那边作甚?赶了一天的路,想必也是累了,快坐过来!」
她倒不是有意邀约,只是这客房里陈设实在过于简单,没有待客用的凳子椅子可以让巴拉吉坐,这才让他坐到自己的身边。
巴拉吉心头激动,屁颠屁颠地将肥壮的屁股挪了过来,与韩冰秀并排坐在一起。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发生些什么,恐怕说出去也很难令人置信。当巴拉吉靠着韩冰秀的身子坐下来的时候,忽然嗅到了对方身上软软的体香,裤裆里扑棱一下,顿时坚挺起来。他急忙紧紧地拉住自己的衣角,不安地说:「秀秀姑娘,我,我去瞅瞅那掌柜的菜做得怎么样了?」
悸动的人不只有巴拉吉一个人,韩冰秀自从进入梁王府被无情地调教后,感觉心房里有一扇门被打开了。这扇门一开,仿佛所有的隔阂羞耻,都被一下子弱化。她用力地绞动着自己的裙角说:「不必了,你既然给了银子,就不怕那掌柜不送到房里来!」
巴拉吉深吸了一口气说:「秀秀姑娘,你看……你看我俩再双修一回如何?
这事……这事就似当初习武,不能有片刻荒废了!」
巴拉吉尽管装得君子,可终究是个好色之徒,小村初亲芳泽,令他心动不已,一整天都念着韩冰秀的娇贵肉体,不能忘怀。此时干柴烈火,更是不能自胜,大着胆子提出了要求。
韩冰秀的脸更红了,手指用裙角紧紧地缠绕起来,好像恨不得将这衣裙撕个粉碎。她低下头,尖尖的下巴埋进自己的胸脯里,不敢抬头。
巴拉吉见她没有作答,便知已是默认,一双有力的胳膊朝着她的腰上搂了过去。韩冰秀的腰如杨柳,好像微风轻轻一吹,便能让她整个人都随风飘荡起来。
巴拉吉无法想象,如此娇柔的身体里,居然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举手投足之间,能将漫天纷飞的落叶切个粉碎。当初在十里渡的时候,他虽也见过韩冰秀苦战群雄的壮观场面,可当二人肌肤相亲,还是不愿相信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韩冰秀没有反抗,却把身子轻轻地朝他靠了过去。虽然心里还有些芥蒂,可是口上终归已是以身相许,没有拒绝的理由。
豫郎……韩冰秀感到有些内疚,心里轻轻地呼唤着。
林豫没有回应,回应她的是巴拉吉不老实的双手。那两只粗壮的手掌抚摸在身上,粗暴而有力,专挑她身子最柔嫩敏感的部位下手。被他这么一摸,韩冰秀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又开始燥热起来,急忙扭动着身子,轻轻将他一推,道:「容我先洗漱一番!」
「还洗什么?我已经忍不住了!」巴拉吉说着,把自己重重的身子压了上去,将韩冰秀垫在自己的下面,双手更是肆无忌惮,不停地揉捏起来。
赶了一天的路,韩冰秀总觉得自己身上沾满了尘埃,即便是在情欲勃发之时,还是感到皮肉与皮肉之间有些颗粒感,让她十分不舒服。即便是要与巴拉吉缠绵,也得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才能令自己更加投入。她不顾巴拉吉的反对,还是用力地推搡着他,想要从抽身出来。
巴拉吉却是不依,死死地将她按死在床上,一张吞吐着酒臭的嘴用力地在她身上打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一边亲吻,一边含糊地说:「我又不嫌弃你脏…
…」
「嗯……」韩冰秀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脏这个字在她听起来尤为刺耳,出于女人敏感的触觉,这不仅仅是身子上沾染风尘单纯的脏,还代表了她永远也洗不净的脏。她身子猛的一颤,自卑一下子袭上心头,将她所有的矜持都瞬间击溃,一败涂地。
韩冰秀渐渐放弃了抵抗,甚至感觉自己有些自暴自弃,在巴拉吉的拨弄之下,很快舒坦四肢,任由对方上上下下地亲昵。
巴拉吉却没想那么多,也没想过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够深深地刺痛韩冰秀的心。他依然不停地把自己的脑袋朝着她的高耸的胸脯里钻,钻进薄薄的纱衣里,像一只不停挖掘的地鼠。
一路风尘仆仆,让巴拉吉也疏于打理,下巴上生出了又粗又硬的胡茬,磨蹭在韩冰秀水做的胸口,生生刺痛。韩冰秀轻轻地呻吟着,半推半就。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个人无需说话,都已明白对方的心意。韩冰秀对于巴拉吉,不过是心怀感恩,这才甘愿奉献自己的一切;巴拉吉对于韩冰秀,也不过是贪图她的美貌,这才不愿万里,寻觅芳踪。二人一个迫切,一个彷徨,两颗心竟也慢慢地走到了一起。
脱衣服的时候,同样谁都没有发声,只有衣裳的窸窣和急促的喘息。一眨眼的工夫,两个人已是赤条条的,一个肌肤赛雪,身材颀长,一个粗矮黝黑,五短身材,虽然看上去极不般配,却也互相吸引,彼此投机。
在小村里的时候,巴拉吉初尝芳华,喜不自胜,用力过猛,差点没折在韩冰秀的手上。此时,他卷土重来,誓要将眼前的这名美女斩于马下。他使出浑身解数,紧紧地搂着韩冰秀的娇躯,又是舔又是摸,口上和手上怎么也停不下来。
韩冰秀高冷的心再度融化,像冬雪遇上春阳,淅淅沥沥,还不等巴拉吉进入正题,下身已经湿得淋漓。她不想过早得暴露自己的羞态,急忙想要用手去遮挡私处。可这一番反常的动作,在这个时候做出来,却是极不寻常。
巴拉吉原本的注意力全在韩冰秀两个高耸的肉峰上,见韩冰秀的两条手臂不停地往身下遮遮掩掩,很快就被吸引过去。伏在娇躯上的肥胖身子,看上去就像一只巨大的蠕虫,一边哧溜哧溜地舔舐着,一边慢慢地往下挪去,将他硕大的脑袋钻到了那两条结实的大腿中间去。
「呀!不要看……」韩冰秀羞耻地叫道,两个手掌更是紧紧地捂在裆部,死也不肯松开。
虽然已有巫山云雨在前,那时不过是初脱牢笼时的兴奋,以及对巴拉吉的一时感激,这时那股劲儿已经过去,当巴拉吉想要窥探她阴部的秘密时,韩冰秀还是不能自胜。她万没想到,自己刻意的遮掩,竟然起到了欲盖弥彰的效果,差点没成了对方眼中的笑话。
巴拉吉的五指就像钳子一般,钳住了韩冰秀的手掌,轻轻地朝着两旁一扳,那个欲遮还休的肉洞便裸露出来。鲜艳的嫩肉,好像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不,不需要掐,已经从洞穴的深处,汩汩地流出一股白色的稠液。当巴拉吉用两根粗短的手指轻轻朝两旁一拨,藏纳在里头的淫水便如决堤一般,一下子涌了出来。
韩冰秀的多汁,就连阅女无数的巴拉吉都感到有些震惊。他轻轻地抚摸着女人微隆的小腹,戏谑地道:「下面的水可真不少……」
「呀!……」韩冰秀更觉无地自容,将两只湿漉漉的手迅速捂到了脸上去,连缝隙也不敢露出半毫。
巴拉吉忽然心头一痒,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子害羞,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能令人觉得兴奋呢?他急忙又爬了上去,手里已经握着自己的那根巨阳,当他把身子往下一沉,手里的小动作也跟着不停,用力地把那根粗壮的东西往韩冰秀的小洞里塞。
「啊!」韩冰秀倒吸了一口气,眼珠子颤抖似的朝上翻了翻,露出许多眼白来。尽管空闺寂寞,对男人的阳物渴望至极,可是像巴拉吉这般粗壮的物什,别说是第二次,就算是经历过上百回,女人始终不能立时适应得了。
湿润的肉洞里,巴拉吉的巨阳几乎全无阻碍,一下子钻到了韩冰秀身体的最深处去。
韩冰秀感觉自己好像被捅了一刀,小穴里囫囵吞下了如此巨物,真是叫也不是,喊也不是。
「客官,饭菜做好了!」就在巴拉吉刚刚挺起虎腰,要纵横驰骋的当下,忽然门口响起了扣门之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的走道里传了进来。
巴拉吉没有作声,直直地盯着韩冰秀,好像想要让她答话。
老婆婆听不到屋里的动静,便又敲了几下门,提高了嗓音喊道:「客官,老身将饭菜送到房里来可好?」
「啊!不要!」韩冰秀一听对方要进屋,急忙叫了出来。自己和巴拉吉这副样子,又岂是能让外人撞见的?
「呀!」门外的老婆婆吃惊地叫了一声,嘟囔道,「我还道屋里没人……」
「你,你放在门口即可……」韩冰秀感觉小穴里的巨阳越来越大,几乎令她无法承受,即便巴拉吉趴着不动,她还是禁不住地想要叫喊出来。听到门外之人问起,她只能咬着牙,艰难地答话。
「是!」老婆婆答应一声,便听到门口咣当一声,似有沉重的托盘放到了地上。
听着门外蹒跚的脚步越走越远,韩冰秀娇嗔着道:「你为何不答话……啊!
啊!」
韩冰秀想要兴师问罪,怪咎巴拉吉刚才差点没让她难堪了,可巴拉吉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已经绷紧了自己的后腰,在那狭窄的肉洞里狠狠地抽上了几回。
韩冰秀只能大叫,禁不住地大叫。等她叫声脱口而出,这才意识到此处寒酸,隔墙有耳,又将双手紧紧地捂到了嘴上。
「唔!唔!唔唔!唔!」在巴拉吉的抽动下,韩冰秀一肚子的欲火无处发泄,只能用手心把叫喊声牢牢地往咽喉里塞回去。她感觉自己此刻快要疯了,竟然怀念起当时在梁王的密室里,能够大声叫喊的情景来。
「秀秀姑娘,」巴拉吉笑道,「喊那么大声,难道你就真的不怕被那老婆婆听到吗?」
怕!韩冰秀当然怕!只要是女人,总对这样的事讳莫如深,不愿让人撞破。
她左掌叠在右掌之上,按压在嘴上,摇摇头,却发现自己的表达似乎出了问题,又紧跟着点点头。不对,点头也不对!她又紧接着摇了摇头……
不需要韩冰秀否认,门外的老婆婆早就猜到了屋子里发生的事,就算没有韩冰秀突如其来的浪叫,从屋里传出咯吱咯吱的摇床声,也能猜出一二来。只见她走在下楼的木梯上,禁不住地摇了摇头,叹息说:「真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巴拉吉并不觉得自己是牛粪,相反,他对自己的感觉十分不错,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平时,和韩冰秀相对而视,总会被她的美貌折服,甘愿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也唯有在此时,他才感觉自己和身下的这位美貌女子是平起平坐的。
韩冰秀发现自己的身子有些抽经,而且抽得十分厉害,就在小穴里一次又一次地被进出时,快感紧缚住了她的手脚,令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搐。
巴拉吉大展雄威,额头上青筋猛的凸了起来,瞪圆了铜铃般的眸子,鼓足了劲,不停地把巨阳往韩冰秀的身体里送。他不是一个会轻易服输的人,这一次,他一定要把韩冰秀玩弄得像当初百花楼的那些姑娘一样,跪地求饶。
他还没有见过韩冰秀跪地求饶的样子,如果此生有幸目睹,那该是一桩多么振奋人心的事啊!
可是韩冰秀也不示弱,她虽然被抽插得花枝乱颤,可是结实有活力的肉洞,还是像一张有力的小嘴,紧紧地吸住了巴拉吉的巨大龟头,好像要把他的魂魄全都吸出来,融到自己的身体里。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肉搏,在她吸纳着巴拉吉的时候,体内的快感也悄无声息地,到了巅峰。
47、天大的秘密
秦慕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他这辈子听到过最大的笑话。
有一些观念,根深蒂固,就算想要刻意地改变,也很难改变得了。极乐教是天下公敌,几百年来都是如此,又怎么会和圣刀卫成为朋友?
圣刀卫追查极乐教的下落,也不是一天两天。从秦家的祠堂里,秦森往上,不知道要排多少辈开始,就已经和极乐教势不两立。
烈轻濪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秦慕影说:「我倒是很想相信你,可是我相信了你,天下都会不相信我的!」
这一回轮到烈轻濪笑了:「秦大刀,你觉得天下现在还有人相信你吗?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连我都不如。至少,我还能大摇大摆地进出公主府!」
「你!」秦慕影面上一寒,又要动手,可是掌心还没握紧刀柄,只感觉胸口一阵热流涌了上来,连连后退了几步。
烈轻濪伸出手,一把抓握住秦慕影的手腕。
「你干什么?」林欣妍好像一只斗鸡,只道烈轻濪要向她的梦中情人下手,急忙冲了上来。
烈轻濪没打算要把秦慕影怎么样,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想要秦慕影的命,随时都可以。她把住的不过是秦慕影的脉门,道:「看来,你的伤还真重得能够要命啊!」
秦慕影说:「真想不到,云彦狗贼的武功如此高深莫测!」
烈轻濪放开了他,说:「你就算打败了云彦,也不能和公主再在一起了!」
秦慕影低下头说:「没错……」
「好啊!你这个负心郎!」林欣妍在旁听了,顿时又动起怒来,「我早就知道,你对长公主贼心不死。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这……」秦慕影有些窘态。
烈轻濪却在一旁捂着嘴笑个不停,看着这对有情人打情骂俏,心头也是暖洋洋的。
「妍妍,」烈轻濪说,「你别为难这个二愣子了!他若是几天之内将公主忘得一干二净,那才是薄情寡义呢!」
林欣妍这才停下了胡闹,却仍愤愤:「你给我等着,等你的伤好了,自然找你算账!」
秦慕影倒抽了一口冷气。林家大小姐的名声,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连林豫和韩冰秀都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她要是发起难来,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支拙。
烈轻濪说:「恐怕,你的账一时半刻还算不清了!」
「你什么意思?」林欣妍问。
「你自己问他!」烈轻濪笑着,望向秦慕影。她的眸子虽然如秋水般温柔,可好像能够时时洞穿人心一般。
秦慕影忽然沉默下来,望着林欣妍。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欣妍逼问道。
「我……」秦慕影虽然很惊讶烈轻濪是如何看透自己的心思的,不过现在摆在他眼前的最大问题,还是如何应付林欣妍。
「他要闭关修炼!」烈轻濪淡淡地说。
「啊?」林欣妍大吃一惊,转头问秦慕影,「她说的是真的吗?」
秦慕影点点头。
「你……」林欣妍不知道对秦慕影该是生气,还是该挽留。
「秦大刀,你家已经三百年无人悟出那一式了,你就真的那么自信,能够像秦家一世祖那样,苍天留痕么?」烈轻濪问道。
「什么苍天留痕?」林欣妍更加惊奇。
烈轻濪道:「相传秦家随太祖奠基天下,刀法中有一式天之痕,能够独步天下,傲视群雄。只可惜,这一刀式,正如你林家的心剑,几百年来都无人能悟,只怕要成为一个武林传说了!」
林欣妍怒目圆睁,等着秦慕影说:「你不是说过,见了公主,便与我远走高飞么?」
烈轻濪道:「他自是放不下的……」
林欣妍忽然感觉眼眶一热,挽住秦慕影的胳膊说:「影哥哥,你不要闭关好不好!你随我一道去江南,我们在神剑山庄好好生活,这样不好吗?」
秦慕影没有作声,更不敢抬头去看林欣妍。
男人,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缘由。
烈轻濪叹了口气说:「好一个痴情的男子,又好一个痴情的女子……」
「闭嘴!」林欣妍没好气地吼了一声,秦慕影的秘密,连她都不知道,却先让烈轻濪知道了,心里自然不乐意。
烈轻濪摇摇头,果然闭嘴了。
「妍妍,对不起……」秦慕影过了良久,这才缓缓地开口道。
「你!」林欣妍又发起恨来,恨不得马上催动真气,祭出心剑,在秦慕影的身上戳出几千个窟窿来,方能一消心头之恨。可是这样一来,又觉得太狠了些,心下终究不忍,只能气得直跺脚。想她堂堂神剑山庄的大小姐,何时如此低声下气地求过别人?求倒也罢了,主要是对方还不卖面子,让她很是下不了台阶。
「我告诉你,这次你要是闭关,以后就别想再见到我了!」女人的杀手锏,到了最后,往往都会把自己当做筹码。
「烈姑娘,」秦慕影的身子动了动,就像一尊伫立了千年的石雕,忽然有了生命一般,「你也知道在下现在的处境,不仅是满京城,就连满天下,再也寻不出一个可信之人。我见你对妍妍并无恶意,在我闭关的这段日子里,就麻烦你……」
「我自然会照顾她的!」不等秦慕影把话说完,烈轻濪就接了上去。
一些担子,秦慕影必须挑起来,不仅是为了自己,更为了天下,所以儿女情长,只能先放到一边。
「这样,我就放心了……」秦慕影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答应照顾妍妍姑娘,可并不代表极乐教也答应了你!」
烈轻濪说。
「啊?」秦慕影不由地吃了一惊,「你,你不是极乐教的……」
「对!我是极乐教教主没错,可是家父过世得早,留下教内许多长老,根本不服我的管教,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也不得不瞧他们的脸色行事!」烈轻濪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
秦慕影点点头,他最能理解烈轻濪说的话了,这无疑就像当今的圣上,虽然自打娘胎里出世,已是命中注定的九五之尊,可是身旁虎狼环伺,也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妍妍,你等我……」秦慕影轻轻地说。
「不要!」林欣妍感觉自己的泪水快要溢出来了,只能装出一副蛮横的样子喊道。
秦慕影既然心意已决,当然不会为了几滴泪水改变,歉疚地望了林欣妍一眼,转身离去。
古巷,酒旗,青石板。秦慕影的背影在夜色里摇晃,看起来了无比落寞。别说是林欣妍,就连烈轻濪都忽然有些心疼起这个男人。
「哼!你看我以后还会理他半句吗?」林欣妍又是一跺脚道。
烈轻濪没有说话。
「啊!」林欣妍忽然轻轻叫了一声,回头问道,「烈姑娘,你可知道,他这一闭关,需要多长时日?」
烈轻濪听了,禁不住噗嗤一声笑,道:「你刚刚不是说不愿再理睬他了么?
怎的又开始关心他闭关的时日来?」
「这……我不过就是好奇,打听一下,」林欣妍脸上一红,急忙辩解,「怎么说秦家的刀,与我林家的剑齐名,万一他真的悟出了那什么……什么痕,我自当应该关心一下!」
烈轻濪说:「这就要看他的造化和悟性了,短则一两年,长则……百年!」
对于烈轻濪的话,林欣妍丝毫也不觉得意外,毕竟是几百年来无人能够领悟的绝招,是江湖中唯一能和心剑比肩的传说,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达成的?不过听到烈轻濪的亲口确认,心里还是有许多不舍和寂寞。
「走吧!公主府里的驸马爷,现在肯定等你等得急了!」烈轻濪说。
她不说,林欣妍差点忘了自己还要回到公主府里去,继续装扮云彦的丫鬟。
只是这个时候,她恨不得丢下身旁所有的烦恼,陪着秦慕影闭关,就算在门口为他护法,也是好的。
「他闭关自有他的道理,你可别忘了,你还有很多事要做!」烈轻濪在旁轻轻地提醒道。
林欣妍点点头。这一回,是她跟着烈轻濪往回走。一路之下,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到了公主府的门外,烈轻濪说:「你先进门,莫让外人撞见了你我一起,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
林欣妍听了,率先推门进了府内。刚刚置办完大婚的公主府,显得有些寂寥,曲终人散时,留下的狼藉,更令人心生愁绪。
这个时候,云彦该是已和公主安寝了吧?林欣妍这么想着,也就不再隐藏行踪,在府中大摇大摆地走了起来。
「你去了哪里?」忽然,一个鬼魅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啊!」林欣妍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拔腿就跑,回头一看,一个笔直瘦削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在她的身后,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云彦在很多时候看起来,和秦慕影有些像,一般的身材,一般的举止样貌,可是两人的装束,却大相庭径。秦慕影的衣袂有如流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风度翩翩,而云彦看上去则有些僵硬,在一板一眼之中,透露着令人无法捉摸的神秘。
院子里没有灯,可是在黑暗中,云彦的那双眼睛,看上去就像藏在洞穴深处的两把火炬,亮得令人心中发毛。
「大人……啊,不,驸马爷,你怎么……怎么在这里?」林欣妍吃惊地问。
「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里?」云彦一边说,一边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的身上,还穿着刚刚婚礼时的大红袍子,看上去就像血染的一样。
林欣妍不由地后退了一步,道:「在……在公主的房里!」
话刚说出口,她便感到有些不妥。人总是会被自己的想当然所左右,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换成是常人,这个时候的确应该在洞房里行云雨之事,可偏偏云彦不一样,他与公主结婚,不过是假借了一个名义,多了驸马这个头衔,婚前和婚后,根本没有区别。本该是婚后做的事,他在婚前不知道已经做过多少回了。
「我要是在公主的房里,岂不是见不到你深夜行踪鬼祟了?」云彦说着,逼近了一步。
林欣妍只能继续往后退,慌乱地说:「驸马,我,我在府里待得闷了,出去走了走?」
「烈姑娘呢?」云彦问。
刚才是烈姑娘想要林欣妍陪着在府里走走的,现在烈轻濪不知所踪,林欣妍又深夜回府,这其中必然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别说是精明如云彦,就连寻常人用脚趾头想一下,也能想出个大概来。
「她?她她……」林欣妍的机智聪敏,在慌乱中居然完全派不上用场。
「我在这里!」烈轻濪忽然也出现在阴影里,身形比云彦还要鬼魅。
云彦一楞,急忙转过身,轻轻地弯下了腰。他还不知道烈轻濪已经将他们极乐教的秘密合盘托出,在人前的时候,虽然对烈轻濪显得恭敬,可是口里的那声「教主」,是始终不会叫出来的。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打听本教……本姑娘的行踪!」烈轻濪的声音是冷冷的,就像冬日里的寒霜,虽然是在帮着林欣妍说话,可是在她的耳中听起来,也是不寒而栗。
「不敢!」云彦的头垂得更低,眼中的眸子却不停地闪烁着,朝烈轻濪示意。
毕竟在旁人的眼里,烈姑娘不过是个身份神秘的女子,而他云彦却是当朝驸马,不能表现得太过恭谦。要不然,不仅让他颜面无存,也会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烈轻濪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厉声道:「本姑娘看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行事也愈发猖狂,莫不是脑后长了反骨不成?」
「不敢!」云彦急忙说,「在下……不,我不过是教训一下府里的丫鬟,姑娘不必如此动怒!」
「动怒?」烈轻濪冷笑一声,「你这是在指摘本姑娘的不是了么?」
「不敢……」云彦终于放弃了对烈轻濪使眼色的主意,把目光望向了自己的脚尖,双手却在宽大的袖子捏得咯咯作响。
关节震动时清脆的响声,虽然细微,可林欣妍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也难怪刚才烈轻濪会说出教内之人不服管教之语,想必云彦就是其中之一。照此看来,云彦不仅不服烈轻濪的管教,似乎心中还怀着些恨意。
不好……他要对烈姑娘不利!
不知为何,林欣妍忽然有了这个可怕的想法。她与云彦相处的时日虽然不长,可也对他的心性了如指掌,只要他想到的事,就一定会去做。既然此时对烈姑娘心存恨意,那他迟早对烈轻濪下手。
「姑娘屋里请,容我赔罪!」云彦轻轻地道。
「哎,这……」林欣妍心中一急,脱口而出。
这一回,云彦和烈轻濪的目光同时望向了她。
「你还愣着干什么?」云彦对烈轻濪不敢大声,对林欣妍却可以颐指气使,召来几名护院的家丁,吩咐道,「你们送妍妍姑娘回房,今日之内,不许她踏出房间半步。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林欣妍倒抽了一口冷气,想不到云彦居然下这么重的指令。她本想提醒烈轻濪,防备着云彦,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烈轻濪也在看着她,目光中示意她赶紧从了云彦的意思,莫要闹出别的乱子来。
林欣妍心中不服,却也没有法子,只能被几名护院的武士押着,回到了自己房中。
烈轻濪与云彦一道,进了一旁的厢房里。烈轻濪也不客气,在上首一坐,云彦急忙跪在地上,道:「教主,小的知错!」
烈轻濪道:「云彦,如今是你虽是当朝驸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本教主有言在先,你万不可动妍妍一根毫毛!」
「这又是为何?她不过是区区一个丫鬟,何劳教主庇护?」
「本教主见她长得讨喜,有心相护,这又如何?难道如今本教主想要保个人都保不住了么?」烈轻濪一拍桌案,嗓门也不知不觉地提高了许多。
「不!在下遵命便是!」云彦说着,起身到了一旁的茶几边,亲手沏了一壶香茶,端到烈轻濪的面前。只是在不知不觉间,挥指一弹,藏在戒指里的机关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从里面飞出一滴药水来,无声无息地落进了茶水之中。
云彦戒指里的机关,竟和巴拉吉的戒指一般无二,深藏奥秘。
极乐教在武林中虽然被称为邪教,可是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已成规模,俨然也是一大教派,只不过依然与所谓的正道人士分庭抗礼而已,与那些下三滥的三教九流自是没有可比性。烈轻濪当然不会怀疑有人会对她用这种见不得光的伎俩,想也不想,就把香茶接了过来,抿上一口。
云彦见她把茶喝下,这才放心,继续不停地说:「在下生是极乐教的人,死也是极乐教的鬼,万万不敢对教主存半点异心……」
听着这些恭维的话,烈轻濪忽然感觉耳膜里嗡嗡作响,好像打雷一般。至于云彦说的话,已经一个字都听不清楚了。
烈轻濪有些头重,眼前竟开始出现了重影,她急忙想运动真气,把身体里的不适压制下去,可是体内的作祟的东西,比她和云彦更像鬼魅,竟捉摸不到。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对云彦摆摆手道:「不要说了,本教主今日有些累了…
…」
话没说完,烈轻濪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
她失去知觉的时候,并没有倒下去,而是像木偶一般,整个人都开始僵硬起来。
云彦注视着她的眸子,见她的瞳孔开始扩散,就像有一层迷雾慢慢地蔓延开来,缠绕在她的身体周围。他大着胆子叫了两声:「教主?教主?」
烈轻濪回应道:「唤我何事?」
烈轻濪的话,虽然听上去和以往一样,还是中气十足,可语调之中,已经变得刻板,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戏子口中说出来的话一般。
云彦微微一笑,慢慢地直起了身子,毫无顾忌地走到烈轻濪面前,自顾自地道:「烈轻濪,我尊称你一声教主,是给足了你烈家的面子。想不到,你竟真把自己当成人上人了,对我蹬鼻子上眼起来。现在你总算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烈轻濪没有回应,只是痴痴地望着云彦,好像一口茶下去,把她的灵魂抽走了一样。
云彦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烈轻濪的面庞。
烈轻濪好像全无知觉,任由他抚摸着。
「教主,你为何一心要护着姓林的那个丫头?」云彦不经意地问,「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值得你如此袒护?」
「她是神剑山庄的大小姐!」烈轻濪依然用刻板的声音答道。
「啊!神剑山庄?心剑?」云彦万没想到,自己身边居然隐藏着林家的人,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怀疑,只道是自己对烈轻濪下错了药,居然会说出如此荒诞不经的话来。可是转念一想,当初秦慕影夜闯公主府的时候,身旁确有一人相助,能驾驭心剑,取人性命于百步之外。如今想来,那人虽蒙着脸,可是身形身段,竟与林欣妍一般无二。
极乐教最害怕的敌人,无疑就是林家。几百年,也是林昊天奋然一击,这才让极乐教土崩瓦解。要不是他,只怕今日的极乐教,早已独步武林。不彻底击败林家,极乐教也始终没有抬头之日。
「林家与烈家是宿敌,你为何要处处维护林家的丫头?」云彦心中还是不解。
「她不是林家的丫头,她是烈家之后!」烈轻濪的眸子忽然闪动了一下,可终究无法从药物中挣脱出来,把知道的事合盘托出。
「啊?」云彦这辈子也没听说过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脸上竟起了波澜,动容道。
「心剑大成,炼精化气,但凡男丁,皆无法生育!」烈轻濪说。
「你接着往下说!」云彦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万没想到自己在无意之中,竟触碰到了江湖几百年的秘密。
「当初林昊天大战烈无双之时,心剑已臻大成!」烈轻濪说。
「你是说,林昊天已经不能生育?那他的后人,从何而来?」云彦问道。
「林家的后人,并非林昊天血脉,而是烈家的!」烈轻濪说。
云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林昊天苦恋裴雨清,却不料裴雨清遭极乐教所虏。当他孤身独闯极乐教总坛时,去的时候,裴雨清已经遭到了玷污。一场大战,烈无双身败名裂,林昊天抱得美人归。全天下只道这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实则不然,林家的悲剧才刚刚开始。林昊天一介不成名的侠客,之所以能大败威震天下的烈无双,只因他早已领悟了心剑的奥义。心剑一成,断绝香火,这个秘密林昊天或许知晓,也或许不知晓。当他与裴雨清浪迹天涯之时,裴雨清实则已经怀上了烈无双的种,她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也该姓烈。
江湖中流传数百年的神剑山庄,竟然俱是烈家之后。这也难怪了林家几代,一直无法领悟心剑的奥义。不是林家的血脉,又怎能如此轻易领悟林家之绝学?
也就是说,当今的神剑大小姐林欣妍,竟是烈轻濪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