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盈纪(剑断春秋) (39-41)

4972Clicks 2021-11-08 Author: 喵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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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盈纪(剑断春秋)】

作者:喵喵大人

             第39回大婚之夜

  看着前方这对有如璧人一般的男女,燕陵仅仅只是这么遥遥望着。

  目送着两人神态亲密的离开。

  直到二人的身影有说有笑的消失在街道尽头,燕陵方神情复杂的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若在与齐湘君重逢之后,燕陵心中已迫切渴望着想要以原来的身份归来。

  那么当他看到如今名义上是他未婚妻的公孙小姐,竟然与某个相当不凡的男人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这个发现便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燕陵已经不想隐瞒了。

  回到客栈之后。珊瑚几女好奇的凑了上来。

  「燕陵哥,你一大早的去哪了,千卉姐找你好久了呢。」

  「明明是珊瑚自己见不到公子,担心得不得了,偏偏要赖到人家身上来。」一旁的千卉掩嘴轻笑道。

  「哪有……」

  被她当众揭穿心思的珊瑚,粉脸不由得一红。

  燕陵凝望着珊瑚那清纯美丽得差可与齐湘君比拟的纯洁面庞,心中一怜,忍不住轻轻的将她搂入怀中。

  「让珊瑚挂心,是我的不是,我保证下次出门之前一定告知珊瑚。」

  被燕陵当着千卉跟秀璃二女的面搂在怀中,珊瑚一张粉脸不由得阵阵发烫,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一对玉手不由得反抱住了燕陵的腰。

  「人家才没有呢,燕陵哥,你千万不要听千卉姐她说。」

  秀璃走了过来,略带深意的望着燕陵,道:「今早来接走你的那辆车,是巫庙的。」

  「陵弟是去见了巫神女?」

  闻言,珊瑚不由得抬起头来,「燕陵是去见了巫神女?」

  千卉也十分的吃惊。

  「公子,是真的吗?」

  面对众女吃惊的疑问,燕陵点了点头,没有隐瞒。

  将见过巫神女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当珊瑚几女听到燕陵的身份,竟已给巫神女发现了的时候,皆非常吃惊。

  「那接下来怎么办,燕陵哥?」

  「没有关系。」燕陵微微一笑,「湘君不会把我的身份透露出去的,你们不用担心。」

  「不过,你们一直隐藏身份,没有办法以原来的身份现身,也实在是委屈你们了,我是时候该恢复原来的身份了,而你们也很快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了。」

  三女听得又惊又喜。

  这时辛奇从屋子外闯了进来。

  「公子,你回来了?」

  燕陵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辛奇你来的正好,我有一项极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辛奇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立刻就正色起来。

  「公子请吩咐。」

  燕陵沉声道:「我要你联络呼延新,让他找一个身材跟我差不多,忠诚方面信得过得沙狼族战士。」

  辛奇也是头脑灵活的人,一下子就猜到了燕陵的打算。

  「公子是打算找个人来冒充现在你的这个假身份?」

  燕陵点了点头。

  「我这个身份已经给巫神女知道了,加上北临君现在死了,形势更显复杂,这个身份的作用已失去了大半,我也没有必要再隐藏了。」

  辛奇听得点了点头,郑重的道:「明白了,公子等我好消息。」

  说完,辛奇便匆匆出门去了。

  辛奇办事极快。

  午间过后,他就找来了一个身材方面确与燕陵非常相似的沙狼族战士。

  对方的年纪比燕陵大上两三岁,不仅身形与燕陵非常相似,且身手过人,是呼延新听到辛奇的来意后,专程精挑细选出来的。

  燕陵相当满意。

  此人便给燕陵暂时先留了下来,接下来的数日,他将要求对方学习他这个假身份的言行举止,以达到鱼目混珠的效果。

  入夜之后,燕陵再一次悄悄的回到了姜氏一族,见到了他的母亲。

  他把日间所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了母亲。

  姜卿月听了之后,虽然倍感意外,但却并不是特别的吃惊。

  她瞧着爱儿,正色说道:「每一位巫庙神女,皆有着异于常人的精神力量,她们能够接触到常人所不能够接触的事物。」

  「巫神女能一眼认出你的身份,想必与此有关。」

  言外之意,就是只有特殊如巫神女才有看穿他身份的能力,其他的人是没有办法的。

  但姜卿月也知道,在爱儿见到巫神女到来之后,他的心神已难容下除巫神女以外的其他事物,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想要重新追求巫神女的强烈渴望。

  姜卿月身为人母,在这方面绝不愿意去阻拦爱儿,令他失望。

  对于他的决定,姜卿月柔声说道。

  「既然陵儿已经决定好了,那为娘接下来便着手布置,为你回来做接应。」

  「多谢娘亲!」

  加度派遣到楚都来的这几十位沙狼族战士,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精锐,不仅武力高强,且个个头脑聪明。

  仅仅两三日的功夫,这个名叫安行的年轻人,就已经把燕陵的动作神态甚至语气,都扮了个惟妙惟肖,让燕陵大为欣喜。

  接下来就是安排一个借口,让王术此人消失了。

  这当然难不了他。

  因为谁都知道,王术与殷地两大部族交好,手中掌管着大量的货物等待交易。

  燕陵只需找上个借口,说要回去面见两族之主,与他们商谈下一批货物的事宜,就不会有人怀疑。

  楚室的人甚至还会为他夹道相送,希望楚国能够就此破冰,成为中原第一个与殷境建立贸易的国家。

  与此同时,姜卿月这边的布置也已经开始。

  姜卿月一改此前在家族中,绝口不提爱儿的事。

  她整个人瞧上去突然变得开怀起来,面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不仅命贴身侍女盛梅去将爱儿的房间打扫得整整洁洁,还吩咐盛雪到城里的布行,去订了大批布料,吩咐族内的几个侍女依照燕陵留下的衣物进行裁剪,制作新衣。

  盛雪等人的反常举动,自然有人汇报到了大管家姜福的耳边。

  不出意料,没过多久,姜福便忍不住找了个机会,亲自向姜卿月询问。

  姜卿月一直谨记着爱儿的话。

  她知道眼前一直所信任的大管家,实乃奸相司马道安插于府中的奸细。

  她心中冷笑着,暗自对姜福稍稍作了些许透露。

  刻意对他放出些许风声,表示她的爱儿尚在人世,并且已在回到楚都的路上。

  刻意透露出此事时,姜卿月一直暗中在观察着姜福的神情反应。

  见他听完此事之后,神色一震,脸上露出一闪而逝的难以置信的惊骇神色。

  惊骇过后,姜福那张满是横肉的胖脸,方现出毫无破绽的喜色,激动万分地道。

  「太好了,三公子他竟还活着,平安无事,真是上苍保佑!」

  说完,姜福一脸激颤地问道。

  「夫人,三公子人现在何处,小人马上派遣族中高手,前往护送,耽误不得!」

  姜卿月芳心暗自冷笑着。

  若不是事先得到爱儿的透露,且刚刚她细心观察,捕捉到了姜福眼中一闪而过的惊骇。

  从他的反应中毫无疑问地证实了,司马道必然也是当初围袭她夫君爱儿的幕后主使者之一。

  仅从姜福脸上这一刻装出的涕泪交加的激动样子,她还真的会给对方骗过去。

  告诉他,让他派高手护送?

  怕是派杀手去护送吧!

  姜卿月心头冷笑。

  如非姜福刻下尚有利用价值,仅就他成为姜氏政敌奸细这一条,姜卿月便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但现在,姜福的一条狗命尚有点用,姜卿月不得不强忍心头杀意,用另一番说辞回复他。

  「陵儿在信中未有细说,幕后黑手一直想要他的命,他此行命大回来,自是非常小心行踪,连我这做娘的都没有透露。」

  她瞥了一眼姜福,吩咐道:「此事你知道就好,不要跟府底下的人透露,明白吗?」

  「是,是夫人,小人明白。」

  看着大管家姜福离去的背影,姜卿月心忖着。

  风声很快会透过姜福这内奸提前放出去,后续爱儿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回来,王城的那些人都不会太过吃惊。

  但仅靠姜福一个奸细放出风声,显然是不够的。

  接下来,姜卿月还要从另外一些别的,令外界不会有半点怀疑的渠道,将风声放出。

  沉吟片响,她唤来盛梅,吩咐道。

  「备马车,我要到公孙府一趟。」

  「是,夫人。」

  当日。

  姜卿月从公孙府回来之后,一则关于月姬之子燕陵的小道消息,悄悄传遍王城。

  一年半前。

  月姬的丈夫,前燕太子燕离与二人的爱子燕陵,在前往邺城的途中,三百余人的队伍遭到袭击,最终父子二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时间已过了整整一年多,整个楚国早已默认父子不幸遇难的事实。

  坚强如月姬姜卿月,在经历亡夫丧子的悲痛之后,也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方走出悲痛,迎来了新的入幕之宾,就是邑上公子祁青。

  祁青近水楼台先得月,成功抱得美人归,在现今已不是什么秘密,但当初消息传出的时候,数之不清的王臣贵族对此是极不甘心极不情愿的。

  但也正是因为月姬有了新欢的事情传开,才坐实了燕离父子二人已经遇难的事情。如非如此,谨守古礼如月姬,以其端庄守礼的性情是绝无可能在丈夫尚在世的时候,便与其他的男人有亲密关系。

  哪知事情峰回路转,如今竟有消息传来,说月姬之子当时竟幸免于难,并没有死,而是流落到了其他国家,如今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要回来了。

  消息在王都悄悄传开后,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若说消息从其他地方传出,必定不可尽信。

  可问题是消息的来源,却是来自于跟姜氏一族有婚约的公孙府。

  经公孙府下人们透露,月姬亲到公孙府作客,与公孙府商议了两家婚礼举行的事宜时。

  月姬亲口跟公孙府主夫妇承认,她的爱子已在返回楚都的路上,不日即将抵达。

  先是北临君突然暴毙,令楚都陷入一片混乱的风波。

  再便是巫女亲自到来,祈求天降甘霖,让楚王的病情好转,终结了王城的大乱。

  现在就连早已经被众人默认已遭遇不幸的月姬之子,竟也逃出升天,即将回来。

  面对接踵而至的消息,楚都的百姓们颇有应接不暇之感。

  但要说燕陵幸存即将回来的消息,对谁造成了最大的震动,当属巫神女的追求者们最甚。

  他们并没有忘记,当日燕陵之所以会遭袭遇害,下落不明,就是在前往邺城给齐家送去聘礼的路上。

  若月姬之子回来,那么姜氏一族与齐氏一族之间,此前已解的婚约是否会重新延续,这是无数人关心的重点。

  而这件事情也不可避免的传到了巫神女的耳中。

  每一位心中渴求着想要追求到巫神女的权贵子弟,都希望从巫神女口里听到她对此事的看法。

  只是没人有这样的资格,更没有这样的胆量,敢在尊贵的巫神女面前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而就在不久前琳阳郡主十八岁的成人礼上,巫神女在前者的盛情邀请下,赏脸出席时。

  对巫神女抱有极强烈渴望的北临君之子令少君,竟骄狂无知地当众问出了这个问题。

  巫神女身旁同行的巫庙女祭司,当场听得脸色沉了下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巫神女却毫无半分生气。

  而是当着无数楚国贵胄子弟们的面,如沐春风的微笑道。

  「燕陵能够活着,湘君感到万分高兴。我们两家之间的婚事虽然已经解除,但湘君和他自幼订亲,相知相熟,从今往后,他仍然将是湘君最好的朋友。」

  巫神女的回答温柔亲切,且在当中还用上了最好的朋友这般字句。

  但是这样的回答,在旁人听来意思却非常的明显,就是巫神女并不会延续此前与姜氏一族之间的婚事。

  巫神女的回答传开后,她身后打算竞逐于她裙下的追求者们,都纷纷骚动了起来。

  这日清晨,由沙狼战士安行所假扮的王术,刚刚乘车离开皇都城门。

  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便于同一时刻驶入了城里。

  马车一路前行,小半个时辰之后,最终在姜氏一族的府邸大门之外停下。守在大门处的两名姜氏家将,如往常一般,只是远远的盯着这辆马车,并没有迎上去的意思。

  家族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客人登门,除非是几位主人回来,否则守在门口的家将并不需要恭迎上去。

  然而当这辆马车的车布揭开,一个着装简素的青年从车上步下的时候,守在大门处的两个家将猛然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对眼睛。

  「三……三公子!」

  「是三公子!」

  两名家将反应过来,一人立即恭迎上去。

  另一人则无比惊喜地冲入府里,高声叫喊着:「三公子回来了,三公子回来了……」

  「什么,三公子回来了!」

  姜氏的下人们一听,顿时欢天喜地如过节一般,往府内奔走相告。

  消息当然第一时间传到了姜卿月的耳中。

  此时的姜卿月,正与两位兄长以及祁青燕离等客卿于前堂内谈着话。

  一个仆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脸上惊喜交加的喊着。

  「夫人,三公子回来了,三公子回来了……」

  燕陵之上还有两位表兄,他在族中排第三,下人们一般称他为三公子。

  姜卿月的两位兄长一听,猛然就从座位里站了起来。

  「陵儿回来了,他真的活着回来了!」

  兄弟二人相互对望一眼,都非常惊喜的望向自家三妹。

  「三妹,快快快!」

  姜卿月也强忍着芳心的激颤,站起身来。

  「我们马上出去。」

  一行人全都迎了出去。

  整个姜氏一族绝大多数人,都欢天喜地的往府邸大门涌去,把归来的三公子燕陵给迎了进来。

  哪怕是藏在府中的一些奸细,在眼下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跟随着众人装出欢欣喜悦的样子。

  唯独只有一个人,神色比起其他人表现得最是复杂,便是邑上公子祁青。

  他眉头紧锁,脸上并没有带着多少喜色,反而显得心事重重。

  将燕陵迎进前堂后,姜承和姜立脸上都极为开心。

  两人终究只有他这么一个外甥,对于他能够活着回来,身作舅舅的他们,也是发自真心的高兴。

  「三妹。如今陵儿已经回来了,咱们将姜氏真的是该烧高香了。」姜承感慨地说着。

  姜立则有些急切的问道,「陵儿,当初袭击你们的到底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燕陵不着痕迹的瞥了大管家姜福一眼,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当时又是夜晚,我只顾着跟爹一块逃命,至今仍然不知道当初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人。」

  这倒不算假话,直至此刻,燕陵仍然对当初偷袭他们的幕后黑手所知有限。

  只知道除了三大剑手之一的年仲有份之外,巫庙也参与其中。

  姜福听了之后,脸上明显的暗松了一口气。

  「三公子既然逃出生天,那燕离姑爷呢,他是否也跟着三公子一块逃出来了?」

  燕陵抬头望去,问出这句话的,是坐于他正前方的祁青。

  燕陵淡淡地道:「我们跌下了瀑布,在跌下瀑布的时候,我跟父亲失散了,我至今仍不知他的下落。」

  话音落下,燕陵就明显感觉到。

  祁青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他原本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似乎暗松了一大口气。

  燕陵在心里不悦的冷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祁青松一口气的原因。

  祁青现在是他母亲的新情人,晚晚尽享着他母亲动人的温柔,最害怕的当然是他父亲到来。

  毕竟,只要一日他母亲尚未改嫁于他,祁青与他母亲之间的名分就一日未定。

  如果他父亲这个时候回来,祁青顾及于他的身份,哪怕他再不甘,再不情愿,若想保住自己得来不易的名声,他就必须乖乖的把他母亲让回给他父亲,否则必然会遭天下人所指点。

  从祁青的反应里,燕陵敏锐的感觉到了前者在此事上的患得患失。

  燕陵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希望。

  可当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场中的父亲与母亲,心中却又十分焦急。

  如今北临君已死,对他母亲最有野心,也最具有威胁的人已不复存在。

  姜卿月虽仍有数不清的其他追求者,但那些人各方面比起邑上公子祁青,仍然有一定的差距,对姜卿月本身造不成什么威胁,胁迫就更谈不上。

  他父亲现在虽然已失去了与人动手争雄的能力,但只要有母亲和他燕陵在,母子二人绝不会任由谁人去伤害于他。

  可燕陵仍不明白,父亲和母亲为何在现地这么大好的时候,仍然不愿意重新相认。

  思忖之间,耳旁传来了母亲轻柔悦耳的声音。

  「行了,陵儿大难不死就是最好的事,他舟车劳顿的回来,眼下正需要休息,恢复精力,好迎接接下来与公孙小姐的婚事。」

  「大家先散了吧。」

  姜承起身,开怀地说:「都听三妹的,先散了先散了。」

  「大管家,吩咐下去,府里今晚备宴,为陵儿安危归来庆祝庆祝。」

  「是,大少爷。」

  「姑姑,我听说三表弟回来了。」

  「他在哪?」

  这时,燕陵的两位表兄长从外面回来,听到府上的下人说,第一时刻就赶过来了。

  「大表兄,二表兄。」

  燕陵的两位表兄长虽然时常流连花丛,但总的来说与燕陵之间自幼关系和睦。

  见到燕陵平安回来,三人自有一番欣喜。

  大表兄姜丰羽笑眯眯的拍了拍燕陵的肩膀。

  「三表弟,你还不知道吧,姑姑给你安排了一门新的亲事,对方就是公孙家的小姐,知道你要回来,姑姑已经定了在七日之后,就让你俩完婚了。」

  二表兄姜子安则摇头晃脑,一脸羡慕:「我真的很羡慕三表弟你啊。」

  「那公孙小姐长得花容月貌,是王城出了名的大美人,不知多少人想追求她。能够娶她为妻,真是你三世修来的福分,你可要好好的待她。」

  公孙晴画在王都是出了名的美人,燕陵这位二表兄自见过对方一面后,便对她上了心。

  两年前还曾求过他父亲,希望能让他到公孙府求亲,不过给姜立拒绝了。

  因为姜子安本身就已经定有婚约,毁掉婚约可是件很严重的事,而且当时姜氏一族正值风雨飘摇之际,姜卿月不允许府内再节外生枝。

  所以他只能遗憾的作罢。

  现在见到心目中一见钟情的美人儿,要嫁给自己的表弟,二表兄姜子安脸上艳羡,几乎没法掩饰。

  对此,燕陵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不在这话题上深入下去。

  当夜,姜氏大摆宴席,请了宾客与宴,庆贺燕陵的到来。

  自此,月姬之子燕陵安危归来的消息,便算终于坐实了。

  而燕陵除当晚在面客的时候露了一次脸外,过后的数日,他都深居简出,没有在外露面,极为低调。

  一些曾经与燕陵喝过花酒,连旧友也算不上的权贵子弟接连登门,想要见他,也都给燕陵毫不犹豫地推脱掉。

  如今的他早已经不是以前的燕陵了,他现在对王都那些世家子弟们奢靡作风,打从心底感到厌恶,绝不愿再与他们同流合污。

  接连四五天,那些世家子弟们纷纷在他这里吃了闭门羹后,燕陵性情大变的消息也在圈子中传开,渐渐的就没什么人愿意上门去自讨没趣了。

  倒是让燕陵有点出乎意料的是,以往最喜欢痴缠着他的琳阳郡主商蝶,在得知他已经回来之后,一连数日竟然都没有声息。

  既没有亲自来看,连派个人过来探望都没有。

  燕陵松一口气之余,也颇感有些意外。

  看样子琳阳郡主在他不在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想必是找到了其他更好玩的事物,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缠着他了。

  意外的是到了回来的第六日,即是他大婚之前的前一晚,琳阳郡主的贴身侍女才终于找上门来,给她主子带话,邀请燕陵到她的府邸作客。

  对此,燕陵只是淡淡的回答道:「天色已晚,烦请回去告诉郡主,翌日有空,我会亲自登门的。」

  对方听到燕陵拒绝,似乎是有些意外,又再反问道。

  「燕公子,你真的不去吗?我们郡主为了邀请公子到来,可是提前叫上了许多城中的好友呢,就等公子一个人到了。」

  就是如此,我才更不想去,燕陵心里暗忖。

  他淡淡的道:「你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回复郡主即可,时候不早,我要回屋休息,请回吧。」

  那侍女眉毛一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走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琳阳郡主本身有婚约,燕陵也并不是非她不娶,他与琳阳郡主之间只是年少不经事的一段过往罢了。

  两人之间连旧情都谈不上,他更没有什么再续前缘的想法。

  明日他将迎娶他的第一位妻子公孙小姐,燕陵现在并不想见其他人。

  翌日黄昏。

  身着爵弁服的燕陵,在两条长长队伍的随从下,驾着黑漆车前往公孙府上迎娶新娘。

  王城的百姓都知今日是姜氏一族与公孙府结亲的日子,在燕陵出门之前,沿途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民众。

  这里地处王都,一年的时间里迎亲的队伍多得数都数不清,但是像今日这般路边挤满看热闹的民众,倒是极为少见的。

  一来男方乃前燕太子燕离,与姜氏一族执掌者月姬的爱儿,身份赫赫。

  而另一边,女方所出身的公孙府也同属于朝中大族,加之女方的美貌在王城中早已人尽皆知,更增添百姓们看热闹的兴致。

  但更重要的是人人都知道,月姬之子原本的未婚妻乃当世新一代巫庙神女,身份之尊贵无与伦比。

  可两族之间的婚事,却是在一年多前已经解除,解除之后便由公孙府迅速续上。

  如今巫神女刻下尚在王城内,仅仅是这三方迷离的关系,就已足够让百姓民众们大感兴趣了。

  姜氏的一众遂从们在前方举着火把带路,燕陵所坐的车后方尚有给新娘子准备的婚车。

  前往公孙府的一路上,燕陵一颗心如古井无波,没有丝毫波澜。

  车队到达公孙府的府邸大门前时,女方早已经梳妆打扮好了,现任公孙府主公孙朔之子,公孙晴画的父亲公孙文亲自上前,接应新郎燕陵入门。

  公孙府府上,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喜气洋洋。

  燕陵也就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送上大雁为礼之后,燕陵逐一与女方长辈行完礼,其后才将身着红边纯衣的新娘公孙小姐迎上婚车。

  迎亲的车队热热闹闹的返回姜氏。

  迎亲的仪式完成,车队回到姜氏府上,自有人将婚车上的新娘恭迎下来,燕陵行过去将她牵入府内。

  一身婚衣的公孙晴画玉容轻抹淡妆,容颜端丽,在今日这特殊的时刻,近看她更是显得万般的美艳不可方物。

  连心无波澜的燕陵,看见她端秀的美貌,也不由得愣了愣神。

  接下来便是更加繁琐的饮宴,燕陵与新娘共同行过繁复的礼节之后,用过象征着双方夫妻尊卑相同,相互扶持的祭品之后,双方各执半边匏瓜,连饮三次,便共行完了合卺之礼。

  新婚的夫妇二人便迎入新房。

  接下来便是这场婚礼最后属于一对新人的时间了,不相干的人等早已尽数离场,温馨的婚房里,便只剩燕陵与公孙晴画二人。

  公孙晴画端庄的坐于床沿边,温婉美丽的玉颜神色平静,看不出太多的喜色。

  燕陵心中清楚,眼前这个在身份上已属于他妻子的美人,心中深爱的男人并非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今夜是她的大婚之夜,是她人生之中最重要的时刻。

  与她相亲相爱的却非是她心中最爱的情郎,而是另一个男人。

  她此刻芳心内的思绪有多么复杂,外人无从得知。

  燕陵也不想去知。

  他轻轻地来到公孙晴画的身前,与她行了一个礼。

  「夫人。」

  听到燕陵的对自己的称呼,公孙晴画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她高挑曼妙的身姿盈盈起身,美目与燕陵正面相投,亦同样盈盈朝着燕陵端庄一礼,红唇轻启。

  「夫君。」

  双方各自改变与对方的称呼后,意味着两人在形式上已接纳了对方,成为自己今后共扶持的另一半。

  燕陵无言的走近她身前,伸出双手,轻轻地为公孙晴画脱下身上的新娘礼衣。

  公孙晴画袖衣下洁白的玉手微微紧了紧,但身子却一动不动。

  任由燕陵解开了她腰间的带子,扔落于地,一只手则将她的左肩的衣襟缓缓拉下。

  公孙晴画衣襟内里雪白的胸衣,以及胸衣所覆盖着的挺拔玉乳,便半呈露在了燕陵的眼前。

  燕陵能感觉到,在他动手为公孙晴画脱去身上衣裳之时,公孙晴画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但并不强烈,显示她正在极力的忍耐。

  燕陵装作不知道,手中动作不紧不慢,很快便将她平放到了榻上,轻轻解下了束缚在她身上最后的内衣。

  她如羊脂一般的动人胴体,也完全展露在燕陵眼前。

  饶是燕陵已见惯了诸如秀璃千卉这般倾色的美人,再见到公孙晴画一丝不挂的裸体时,他心中仍然不由得被深深的震动。

  公孙晴画的玉体曼妙起伏,饱满的玉乳雪白如脂,如世间最美的白玉,温婉动人。

  她被自己平放在榻上,微微侧过容颜,目光似乎并不敢与他正面相对。

  又或许,她并不想与自己四目相对。

  因为燕陵清楚,自己并不是她心中所爱的那个人。

  燕陵沉默的脱去身上的婚衣,很快便与公孙晴画赤诚相对。

  他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公孙晴画一丝不挂的裸体,感受着手中温暖而动人的触感,下体的欲望很快就激昂起来。

  侧着螓首躺于塌上的公孙晴画,一对美眸不由自主地望见燕陵胯间那个已经坚硬勃起的阳茎。

  她的脸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更加的侧过脸去不敢去望。

  燕陵没有说话,他俯下身去,两手抱紧起公孙晴画丰满的玉腿,低头将嘴唇温柔地吻上她下身微微开合的粉嫩花唇。

  公孙晴画赤裸的诱人玉体陡然一僵。

  但在燕陵的双手抚摸着她玉腿,与嘴唇温柔舔弄之下,她的身体终于一点一点缓缓放松下来。

  舔弄了不知多久,燕陵终感觉到嘴边的花穴口处终开始渐渐渗出些许花蜜的时候,他才缓缓起身。

  他两手抄起公孙晴画的腿弯,将她两条雪白的美腿往两边分开,其后一手来到下身处,扶着坚挺的肉具,将坚硬的龟物抵在她已略有些湿润的花唇处。

  烛火的摇曳下的婚房,旖旎的情欲在映照着。

  没有过多的言语,燕陵缓缓的挺动腰身,将坚硬的阳具一点一点的挤入到公孙晴画的花穴之内。

  「嗯……」

  公孙晴画微微绷直了身体。

  她的花宫非常的紧致,但却出乎意料的干涩。

  舔弄了那般久后,公孙晴画显然仍没有完全情动。

  且在燕陵进入之时,他感觉到妻子的花穴虽然紧致不已,可却并没有如破去秀璃处子之身时的阻碍之感。

  反而跟他当初与琳阳郡主以及千卉初次同房时的一样,一路通畅。

  燕陵心中一沉。

  在这方面非是情场初哥的他,无比酸涩的发现了这个令他心头拥堵,却又无奈的事实。

  公孙晴画已非完璧!

  她如今虽已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

  但她的身子在燕陵之前,已有别的男人捷足先登,先他这作丈夫的一步。

  深深的进入到了公孙晴画动人的身体之内,夺去了她的处子之身!

  这个发现,令燕陵吃醋地生出了一丝妒忌与不甘。

  他虽对公孙晴画并无任何感情基础,对于跟她的婚约,也如后者般出于应付居多。

  但燕陵非是始乱终弃之人。

  既然两人已经行过夫妻之礼,公孙晴画又是名媒正娶的正妻,那么在燕陵的心中,今后便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

  对她的感情亦自然而然的,与成婚之前有了改变。

  因此在这一刻,察觉到自己明媒正取的第一位妻子,竟已非完壁之时,若说燕陵心中不失落那必是假的。

  但他也明白,公孙晴画已非完璧的事已是既定的事实。

  他纵然再怎么不甘愿,也已无济于事。

  而燕陵身下的公孙晴画,在她被深深进入之后,燕陵感觉到她原本瘫软的身子忽然变得僵硬起来。

  燕陵心中知道,公孙晴画是除了自己的身体被所不爱的男人进入,令她芳心不知所措之外。

  她更该在担心着,她已非处子的事情,是否给自己发现。

  燕陵低着头,瞧着公孙晴画眸眼紧闭,嘴唇轻咬着的紧张模样,他心中一叹。

  公孙晴画心中有深爱的情郎,她嫁给自己想来亦是迫于身后的家族所迫,严格上的说她亦只是一个政治婚姻的受害者。

  燕陵无法埋怨于她,亦有些怜惜地不想去埋怨于她。

  看着公孙晴画紧张的模样,他不自禁的回想起那日在街上,撞见她与那个英俊青年在一起时,与对方四目相望时的那含情脉脉的动人模样。

  一丝怜惜,掺杂着一丝妒忌,让燕陵不由吃醋的低下头去,第一次吻上了她的红唇。

  公孙晴画浑身一颤,似乎没有想到,燕陵在进入自己的体内之后,经过片刻的停顿后,仍这般温柔的亲吻着她。

  她的嘴唇,不自主的微微作出了回应。

  燕陵心头微微泛起喜悦。

  感受着妻子两片柔软的红唇,与她檀口中盈鼻而入的唇齿芳香,燕陵欲念大动,腰身不由自主的开始了缓缓停动。

  「嗯……唔……」

  公孙晴画闭着美眸,被封的红唇不禁哼出丝丝荡人的轻吟。

  燕陵伏在她香软的身子上,挺了一会儿后,终于有些欣喜的发现,妻子的花房已渐渐有些湿润,不再像起初进入时的那样干涩了。

  他温柔吻着公孙晴画芳香的红唇,动作轻柔的在她的花穴里来回抽送,腰身不轻不缓。

  面对这陌生却又该亲密的夫君的深吻,公孙晴画不知自己该如何回应,只是逆来顺受地承受着丈夫的缓慢抽送,红润的红唇微微开合,既不是明确的反抗,又不算是迎合。

  就只是这般任由燕陵尽情的吻着,倒像有一些许逆来顺受的错觉。

  燕陵也不言语,感受着阳根深陷在妻子紧致花穴内时那种阻滞的快意,只是默默地挺动着。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公孙晴画的意中之人,她与自己的结合,只是被迫无奈的接受罢了。

  燕陵不指望自己仅仅与公孙晴画行完夫妻之礼,便能让她爱上自己。

  但他心中却是希望,公孙晴画嫁给自己之后,能够与那人断绝一切关系,乖乖的当他的好妻子。

  若公孙晴画这般做,那他也将不计前嫌,不去计较她过往曾经跟那人发生过什么,会一心一意的,把她当成自己心爱的妻子般疼爱她。

  「嗯……啊……」

  燕陵松开了妻子的红唇。

  微微的呻吟声与喘息声,开始在婚房里回荡着。

  公孙晴画在燕陵缓慢而有力的抽送之下,身子越来越软,一阵阵呻吟声亦从她的红唇中断断续续的倾吐出来。

  她的呻吟声犹如天籁般诱人,叫人闻之热血沸腾。

  凭心而论,他母亲为他挑选了这个妻子,不论从任何一方面,确实是万中无一的大美人。

  即便是在床上浑身赤裸的与自己交欢恩爱,她的气质仍旧是那般的温婉端庄。

  她的花穴更是无与伦比的紧致,深深的将他的阳根全方位的紧紧深裹着。

  接连三四百记抽送之后,燕陵便感觉到射意来临。

  他俯下身去,嘴唇紧紧地印在她雪白的脖颈上,腰身开始加速,用力地抽送。

  啪啪啪啪……

  「啊……啊啊……」

  随着燕陵的加速撞击,公孙晴画的呻吟声由断断续续的开始变得尖昂起来。

  经历过多次这般情形的她,已知道身上的丈夫快要临近射精了,公孙晴画蓦地就变得紧张起来。

  按着燕陵手臂的两只玉手,亦不自主地由按变成了紧抓,指甲亦有些插入到燕陵的臂肉里。

  燕陵仍旧用力挺送。

  他从妻子紧缩的花宫,以及她陡然变得有些僵硬的胴体,大致的猜到了妻子此时的心中想法。

  公孙晴画定是知道他快要射了。

  她在害怕自己把阳精射进她的身体内。

  燕陵原本还不自主地猜测,公孙晴画虽已非完璧,但她毕竟是未婚之身,在与情郎亲热的过程里,顾忌于或有可能会怀上身孕。

  虽失身与情郎,但或许两人并没有进入到最重要的一刻。

  但现在见到公孙晴画的反应,燕陵便心中一叹,直到自己最终猜错。

  公孙晴画既然轻松从他的动作,推测出他即将要射精。

  那也就意味着,她过往与情郎在榻上交欢时,她的那位情郎必然也曾像此刻的燕陵一般,在公孙晴画的动人的胴体上操她操干到了喷射出阳精来。

  且绝不止一两回,必然多次这般。

  也只有如此,她才能在燕陵动作突然变得急快,立时就知道他此时的状态。

  自己并非她所爱的意中人,公孙晴画害怕自然能够理解。

  但发现了这点的燕陵,并不意味着他就会按照公孙晴画的想法那样,不会射入去。

  她现时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连在这象征着丈夫权利的重要时刻,仍然不这般做,燕陵便是个傻瓜。

  何况,只要一想到身下这温婉动人的妻子,婚前曾不知多少次被她的情郎脱得赤条条的压在榻上这样操弄过,他心头的妒忌便微微的滋生起来。

  他默默的挺耸着阳根,一下接着一下地撞击着公孙晴画柔嫩的花穴,动作越抽送越快。

  并不理会着身下妻子的紧张与不安。

  当接连七八十记来回抽送,射意终于来临之际。

  燕陵毫不强忍精关,积蓄了近十来日的阳精,猛烈的在公孙晴画的花穴深处勃然喷发。

  肉茎用力的跳颤着。

  阳精一股接着一股,顺着大开的马眼,直往公孙晴画的花蕊深处喷射入去。

  当他喷射的一刹那,燕陵敏锐的感觉到,公孙晴画赤裸的胴体一阵剧颤。

  她雪白的两条修长美腿,情不自禁地微微盘缠上了燕陵的腿背。

  原本紧按着他手臂的玉手,亦微微松开,半推半搂在燕陵的后腰上。

  她醉颜酡红地侧躺在榻上,美眸微微开阖间一片迷蒙。

  燕陵知道,那并不是妻子情欲高潮的到来,而是她被男人在身体里射出阳精之时,下意识的身体反应罢了。

  燕陵微微喘着气。

  他也不言语,就这般任凭阳物尽情地在妻子体内喷射。

  足足近二十股后,他方带着满足,抽离开妻子的身子。

             第40回真情流露

  大婚夜。

  刚成为新婚夫妇的二人初次交合后,静静享受着结合过后的余韵。

  燕陵看着公孙晴画面容红晕,微微轻喘低吟的动人模样,不禁发现自己迎娶的这第一位妻子,在各方面上实质完全不在秀璃千卉之下。

  过了一会,待公孙晴画稍稍恢复些许气力之后,没有过多的甜言蜜话,燕陵二度翻压其身,与貌美的妻子肌肤相接。

  燕陵的肉根已再度恢复雄风,直挺挺的贴压在公孙晴画的雪白小腹上。

  他低下头去,吻了吻她红润光泽的小嘴,随即扶持着硬挺的阳茎,再度换在她柔软的花唇口处。

  摩挲倾刻,燕陵随即放开手,轻轻朝前一送。

  阳物缓缓破开她正淌着精液的湿腻花唇,一点一点地挤送入花宫之内。

  「啊……」

  二度被入,公孙晴画不再像方才那般紧张不安,一对玉手这一次情不自禁地扶抱住了自家夫君的腰身。

  燕陵伏在妻子身上,缓缓挺耸着阳具,轻怜密爱。

  公孙晴画浑身赤裸地在躺在他身下,鬓发散乱地勉承雨露。

  燕陵的肉具在她体内不急不徐地缓缓进出,动作温柔,没有半丝蛮横粗暴之感。

  挺耸之间,他的脸与身下的公孙晴画近在咫尺,欲贴非贴。

  只偶然情动之时俯下身去,在她的红唇上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两三记,复又重新离开。

  公孙晴画香腮潮红,美眸迷蒙地瞧着身上这深深进入到自己身体的男人。

  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在低头凝望自己之时,目光竟是那般出乎意料的温柔。

  公孙晴画一颗芳心不禁升起丝丝异样与复杂。

  她微微偏过头去,似是不敢与丈夫那温柔的双目对视上。

  公孙晴画怕自己看得多了,会对身前这英俊温柔的丈夫生出不该有的情意。

  她香腮晕红地微闭着美眸,默默承受着丈夫在自己体内来回进出。

  「啊……」燕陵微微一声低吼。

  接连四五百记抽送过后,刻意放开情欲的他,终于二度临近射意。

  与方才的第一回一样,燕陵没有强忍任何精关。

  经过二三十下狂插猛戳,直将公孙晴画猛捣得哀吟连连后,伴随着一声满足的低吼,深藏于公孙晴画花宫深处的阳具猛力的颤跳。

  燕陵终二度在公孙晴画的体内喷射出数之不清的子子孙孙。

  「嗯……嗯啊……」

  公孙晴画红唇轻张,眸眼迷蒙地呻吟着。

  两人行房的过程中,丈夫的动作其实一直都轻缓有序,令公孙晴画感受到了一种大别于往日情郎与她在一起时的温柔。

  以至于在丈夫最后要射精之前时,那猛力的冲刺阶段,直将她插得魂不附体,整个心神皆俱醉了。

  丈夫坚硬的肉具在体内勃动颤跳了不知多少下后,公孙晴画才感觉到它终于缓缓停歇了下来。

  在这余韵袭来的动人时刻,公孙晴画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的情郎。

  一抹哀酸之意从她芳心深处涌起。

  她忍不住咬着红唇,轻轻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尽可能地放柔声音道。

  「下来吧,夫君,妾身有些累了。」

  燕陵回过神来。

  他缓缓抽出半软下去的阳茎,从公孙晴画的身上下来,拿过床头边早已准备好的白巾,温柔地为她擦拭去额头上的细密香汗。

  「今日辛苦你了,夫人,我们早点歇息吧。」

  愣愣地凝视着眼前这近在咫尺,今后将与自己走完一生的英俊男人。

  他的体贴令公孙晴画有些感动。

  一丝愧疚从她心中升起。

  燕陵将妻子面上的反应尽收眼底,他装作没有觉察,轻轻搂过她雪白的香肩,将薄被盖往二人赤裸的身体,在她额头轻吻了一口。

  「夫人,歇息吧。」

  「嗯。」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嗯……啊……」

  令人欲火升腾的呻吟声,在房间里微微响起。

  燕陵伏压在公孙晴画赤裸的胴体上,腰身缓慢有力的挺动着。

  他胯间那根肉具正兀自在公孙晴画湿润的花穴内进出,已是水淋淋一片。

  公孙晴画脸色通红,玉手紧捉着丈夫的手臂,美眸迷蒙地凝望着他,雪白的美腿张得开开的,任由丈夫挥舞着大棒,在她身上进出抽送。

  「啊……啊……」

  公孙晴画张着红唇,不停呻吟轻喘着。

  「夫君……天亮了……」

  「一会……一会儿尚要给夫人……请茶……」

  「晚上再……再做好么……」

  公孙晴画语带哀求地呻吟道。

  燕陵一边缓力挺送,一边看着妻子在自己的身下婉转娇吟时,那闭月羞花的动人模样。

  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再次在她唇上深吻片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明明已在妻子身上泄了两回,欲火仍像一点未少的样子。

  燕陵只知自昨夜大婚之夜,他发现自己的妻子早已在婚前失贞,并非完璧,心头不禁回想起不久前,他在市集撞见妻子与那个男人亲密无间的那一幕。

  他便不由自主的要联想到,妻子婚前不知是被那男人抱在榻上,怎个被脱得精光如何操弄。

  她在那男人胯下抽送之时,又是什么样的反应,是否热情如火呢?

  不想到还好,只这么一想,下身的肉茎便如火山爆发般肿胀起来。

  以致见妻子刚睡醒,他便忍不住再度与其行欢。

  听到妻子的呻吟哀求,燕陵吻了她的红唇片刻,这才起身,一边挺动,一边微微喘息着柔声道。

  「就快好了,夫人,再等片刻。」

  燕陵能清楚感觉到,相比于昨夜,今晨夫妻二人再度结合,妻子的反应已不像昨夜那般紧张不安。

  她已稍为的适应与自己欢爱,燕陵又怎肯放过这难得的与她增进夫妻感情的机会。

  他伏压在妻子的身上,胸膛紧贴压着妻子雪腻饱满的丰乳,阳根紧紧地尽入在她湿腻紧致的蜜穴之内,不断的冲刺。

  「嗯,嗯……」

  面对夫君的柔声渴求,公孙晴画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来。

  她玉手轻扶着燕陵的腰身,只能半闭着眼眸,承受着身上夫君一下接着一下的深深抽送。

  她红唇的檀口微微轻张着,阵阵娇腻婉转的呻吟声,从中断断续续地吐出。

  她真的有些瞧不起自己,与丈夫行房,明明仅仅只是履行她身作妻子的义务。她芳心深处明明另有心爱的情郎,嫁入姜氏,亦只是不得已顺从家族的安排。

  她与情郎在一起之时,双方在精神上感情上尽皆水乳交融。唯有与情郎在一起时,公孙晴画方愿意完全献开身心。

  在男女情事上,公孙晴画与情郎皆更讲究情到浓处时的水到渠成,她亦只能接受在那样的情形下的水乳交融。

  她知道自己嫁入姜氏,大婚夜与丈夫行房已难以避免。

  因此由始至终,公孙晴画芳心深处都只有抗拒,从未有半分愿意接受,更遑论享受。

  可让公孙晴画自己都感到瞧不起自己的是,当今晨丈夫再次缠着她交欢之时。

  公孙晴画却是发现自己对于履行妻子的义务,竟已不如昨晚开始那般抗拒了。

  或许是因为身上的陌生夫君,出乎她意料想像之外的温柔,即便是在行欢恩爱的过程中,仍对她温柔备至,细心呵护,处处为她着想考虑。

  令公孙晴画体验到了另外一种她与情郎在一起之时,别有不同的温馨之感。

  让她芳心深处,升不起太多的抗拒。

  燕陵缓力挺动着。

  他行房的风格虽大部分时候并不激烈,但眼下这般细致温柔,却是他刻意而为之。

  燕陵心里清楚,公孙晴画爱的人并不是自己,与自己共行房事绝不是她心中所愿意的。

  只要每每一想到妻子的身子曾经被别的男人占有过,她的身心皆有所属,燕陵的心中便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矛盾。

  他既妒忌于那个男人能够占有他妻子的身心,又不由自主地对妻子生出了一种别样的占有欲。

  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忍受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爱妻,心中日思夜想的是另一个男人。

  燕陵当然不会是例外。

  他绝不会任由妻子继续这般,芳心永远给她的情郎占据。他要从身到心,一点一点的将妻子彻底拥有。

  燕陵不希望身下的妻子在与他恩爱的过程生出抗拒之心。

  因此,在昨夜发现自己的新婚娇妻早已非完璧之后,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早已做好决定。

  他要用自己的细致温柔,希冀能让公孙晴画感受到自己对她的呵护。

  而现在,燕陵感受着自己的肉根,在妻子的花穴深处进进出出抽送之时,妻子那越发滑嫩柔软的花宫,他便知道自己昨夜至今对她的细致温柔绝非无用之功。

  公孙晴画的花穴虽然一如既往的紧致,令人无比销魂,但比起昨夜的干涩,她如今已经湿滑得多,显然已没有那般的抗拒自己同房欢爱。

  燕陵伸出手,抚摸上她因自己操着而不断剧烈晃荡的那对雪白美乳,看着妻子美眸半闭在自己的身下婉转呻吟时,那玉容酡红的绝美模样,心中那股占有欲又不由得再强烈的几分。

  他一定要让这温柔如画的美丽妻子,终有一日由身到心的彻底爱上他,让她彻底忘记她原本的情郎。

  想到这,燕陵微微喘着气,低下头来,伏到妻子的身上。

  在她晶莹玉润的白皙耳珠旁微微喘气,说道,「夫人,为夫快要射了……」

  当燕陵说出这句话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到妻子那紧紧包裹着自己阳根的蜜肉,忽然间一阵不由自主的紧缩,显然自己在她耳旁说出这令人耳热的夫妻密话时,让这温柔端庄的美丽娇妻芳心一阵炽颤。

  他嘴角微微一笑,轻轻在她美丽的脸上亲吻一口,接着重新起身,两只手按揉上了她雪白的丰润玉乳,下身开始一阵急驰。

  啪啪啪啪!

  肉体交撞时发出的脆响,在屋子里密集地响起。

  「啊……啊啊……」

  公孙晴画被丈夫撞得哀叫连连,一对丰坨的玉乳不停的急剧晃荡。

  相比于昨夜初始同房时的紧绷,今晨的公孙晴画,在燕陵即将要喷射之前的冲刺阶段,她显然已逐渐的配合了起来。

  两条雪白的美腿不仅微微地朝着两侧分开,好让燕陵能够更加毫无阻拦的用力深入挺撞。

  她两只芊手更是不由自主地紧紧按抓在燕陵的后臀处。

  燕陵感觉到了她的转变,更加奋力的接连操干了七八十记,腰身终生出了连绵的麻意。

  他微微低吼一声,将坚硬的阳物死死地抵在妻子的花穴深处,接着俯下身去,嘴唇用力紧紧地吻住了妻子红润的嘴唇。

  公孙晴画诱人的呻吟,立刻就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燕陵完全放开精关,滚烫的浓精顺着大张的马眼,犹如奔腾的炽热浓浆,冲着她的花宫深处勃然喷发。

  「啊……嗯嗯……」

  这已经是燕陵第三度在公孙晴画的体内射入阳精了。

  公孙晴画此时已被他操得神魂颠倒,雪白的玉手已经不由自主的反抱住了燕陵。

  雪腻的两条美腿,更是微微的盘缠上了燕陵的腿处,好让他的阳根在自己的体内更加有力的喷射。

  激情过后,云雨终于收歇。

  燕陵满足的从妻子的身上下来。

  而终于微微回神过来的公孙晴画,回想起刚刚在高潮来临之际,她不由自主地把身上的夫君当成了他最心爱的情郎。

  神魂颠倒之间,竟然如同与情郎欢爱之时那样,反抱住了丈夫,下身双腿也不由自主的盘缠了上去,让他在自己的体内用力激射。

  想及于此,公孙晴画不仅羞愤得几乎无言见人,芳心深处更生出了对心爱情郎的浓浓亏欠。

  燕陵从妻子面上一闪而过的脸色,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此时的心境。

  他脸上不动声色,知道此时不能迫她太深。

  轻轻地在妻子的脸上轻吻一口,对她柔声说了道。

  「辛苦夫人了,为夫先出去了,夫人稍后到娘的小楼吧。」

  随后为她轻轻盖好薄被,自己先行下床穿衣,这才步出房外。

  经过数度的云雨,燕陵已与公孙晴画之间经过结合,夫妻俩已不像此前般陌生。

  但燕陵知道妻子的心结,眼下刚刚激情完歇,公孙晴画需要给她独处的时间。

  出房之后,燕陵来到母亲所在的卿月小楼。

  此时天才刚蒙蒙亮,燕陵便见到母亲熟悉的倩影出现在小楼下方的石亭里。

  以往这个时候,姜卿月都会在楼下此处练剑,不过今日,她却难得的仅仅只是在石亭里坐着。

  亭里的石桌上摆着蒸腾的茶水和点心,是罕见的难得悠闲时光。

  见到燕陵走来,姜卿月细审爱儿的脸色,随即轻笑道。

  「娘原本还有些担心,不知陵儿昨晚睡得好不好,但现在看陵儿红光满面的模样,昨夜该是睡得很好了。」

  燕陵在姜卿月的身旁坐下。

  他听着母亲意有所指的话语,微微的愣了愣。

  很快便明白过来,母亲天才刚亮,这么早便在此处等候的原因了。

  燕陵略一思索,随后才沉吟的问道,「孩儿从娘的话里,似乎听到娘另有所指?」

  姜卿月瞧见爱儿脸上那若有所思的神色,只是轻轻的问道:「陵儿与晴画圆房了吗?」

  燕陵略有些诧异地望着自己的母亲,讶然地沉声道。

  「看样子,娘早就知道了晴画并非处子,对吗?」

  姜卿月略微一顿,方回答道。

  「娘并非有意隐瞒陵儿,如今中原各国风气渐渐开放,大部分女子对婚前失贞的情况,已不再像过去那般严防死守。」

  「晴画毕竟出身大家闺秀,追求者众多,纵然她已非处子之身,陵儿亦不需对此感到太过奇怪。」

  燕陵听得眉头微微一皱,「孩儿非是在怪娘,只是那最起码,娘也该事先知会孩儿一声才是。」

  「知会与不知会,有什么区别吗?横竖陵儿迟早也会知道的。」

  姜卿月瞥了儿子一眼。

  「像琳阳郡主身尚有婚约在身,陵儿不也跟她不清不楚吗?」

  燕陵听得老脸一红,「琳阳郡主又不是孩儿破身的,在跟孩儿之前,她的处子之声早已给了不知何人所夺,情况怎相同。」

  姜卿月柔声道:「那你跟晴画如今已经行过了房,是否会因她并非处子而嫌弃于她吗?」

  燕陵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会。」

  「孩儿即已娶她为妻,便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

  姜卿月玉手盈盈地给爱儿泡了一杯清茶,轻笑着道,「那不就行了吗?」

  「晴画既已嫁入我姜氏,从今往后,她便会是陵儿你的好妻子,这一点娘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明白。」

  燕陵颌首道:「孩儿亦是这般认为。」

  「瞧陵儿红光满面的模样,娘便知道了。」姜卿月笑意盈盈地道。

  「不过,你们俩纵然新婚燕尔,也切忌不要同房过度,知道么?」

  言外之意,自然是姜卿月已看出燕陵刚行欢完,方有这般叮嘱之语。

  然而姜卿月看得出爱儿此时的脸色,燕陵又何尝没有从姜卿月那容光焕彩的娇艳玉容上,瞧出她昨夜亦同样在榻上尽情享受过了男人的滋润。

  燕陵轻端起石桌上的茶杯,轻饮一口,淡淡地问道:「祁客卿走了没有?」

  姜卿月轻饮清茶的动作微微一顿。

  「早早走了。」

  燕陵顿了一下,得知祁青不在此刻,趁着此刻这儿只剩下母子二人。

  燕陵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他此前一直埋藏在心里,欲问却又一直吐露不出的话来。

  他放下茶杯,肃容道:「娘,如今北临君已经暴毙,对您最有野心之人终于不在。」

  「没有了这个身份上一直压着姜氏的大敌在,其他对您有野心的人,都并不足为惧,您打算什么时候让爹以原来的身份回来?」

  姜卿月沉默了下来。

  瞧着眼前爱儿那认真的神情,姜卿月幽幽一叹。

  「这些话,陵儿埋在心里很久了吧?」

  燕陵见母亲愿意正面回应他这个问题,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点了点头。

  「是的,不瞒娘亲,在孩儿回来的时候,发现与娘在一起的竟然不是爹,而是邑上公子祁青,孩儿当时的心里真的是难以置信,更难以接受。」

  「若果不是孩儿明白爹娘是多么的深爱,知道你们这样做,定有你们的理由与苦衷,孩儿当时真的差点要动手废掉祁青。」

  「不可!」

  当姜卿月听到燕陵的剥白时,绝美的娇靥可谓大吃一惊。

  见母亲这般着紧于她的情郎,燕陵苦涩一笑,「我当然知道,不可以这么做。」

  「否则的话,孩儿早就对祁青动手了。」

  姜卿月听得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幽幽一叹,回答道:「娘知道陵儿你心中的想法,其实娘也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是在此前,要让你爹恢复原来的身份,虽然阻力尚在,但多少还可以勉强克服。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情太多,目前纵然陵儿希望你爹重新光明正大的出现,实在困难重重。」

  「最起码,短时间里难以办到。」

  「是因为祁青?」燕陵皱着眉头。

  姜卿月轻轻一叹,「既有他的原因,也有你爹的原因,总之有些复杂。」

  见母亲难以启齿的模样,燕陵心中多少能够猜到母亲此刻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他忍不住握着母亲的玉手,小声问道。

  「是因为娘你跟祁青同床共枕过,与他假戏真做,对他动了真情吗?」

  姜卿月不禁愣了一下。

  这还是爱儿回来这么久,终第一次忍不住,当面向她问出这般隐私的问题。

  姜卿月心中明白,儿子是真的渴望她能够与丈夫复合,才不惜当着她的面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她略一犹豫,终轻声一叹,「陵儿既然猜到了这一点,娘想否认也没有意义。」

  姜卿月终对眼前的爱儿道出了她从未对第二个人,甚至是最心爱夫君亦至今不知的内心隐秘。

  「其实早在你爹失踪的那段时间,祁青就已对娘展开了追求,那个起初之时,娘心里记挂着你爹和你,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回应他。」

  「但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你们父子二人生存的希望已越来越渺茫。娘虽然心里很想随你们而去,可身后的家族全凭娘一人支撑,若娘一去,偌大的姜氏必大祸临头。」

  姜卿月美眸泛着些许哀愁,「娘不能如此自私,只能勉力打起精神。」

  「而祁青亦在这段时间,一直在娘身边,不离不弃。」

  「所以娘接受了祁青的追求?」燕陵问道。

  姜卿月并不否认。

  「与他接触的越久,娘渐渐的也给他的诚意所打动,对他的追求,也开始认真的回应。」

  说道这里,燕陵忍不住问道:「那在爹回来之前,娘是否已经跟祁青之间有过亲密的举动?」

  姜卿月轻轻点头,没有否认,「祁青是一个很好的人,是个谦谦君子,他如此锲而不舍的追求娘,娘要说对他没有动心,那就是假的。」

  见到儿子的表情,姜卿月亦知道他有些误会,便补充道。

  「但那个时候,娘对他仍处于犹豫不决的阶段。真正与他关系突破,是在北临君的种种压力之下,我与你爹经过深切的讨论,才最终决定选择祁青作为娘明面上的恋人,以便断绝北临君与其他所有对娘有野心的人的野望。」

  燕陵听的嘴唇微抿着,「因此现时最大的阻碍,正是因为娘对祁青动了真情,不想伤害于他?」

  姜卿月轻轻一叹,「娘不想瞒你,这当然是有其中一个原因。」

  「祁青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娘如果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将对他造成极大的打击。」

  「更重要的是祁青身后的家族势力,在楚国并不小,娘确有在思索着与他和平分开的办法,只是仍有阻力。」

  燕陵听得皱眉不语。

  他虽与祁青接触不多,但也知道祁青是一个高傲的人。

  对于他爹娘之间的夫妻恩爱,祁青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他父亲重新回来,以祁青的为人,该不会自贱到仍死缠烂打的地步。

  以他的性格,是很有可能会主动选择退出。

  听到爱儿的判断,姜卿月有些诧异。

  她必须得承认,儿子的确是长大了很多。

  对事物的分析。很迅速的便抓到其中的重点。

  祁青的为人,的确跟爱儿所说的那样。

  若真这般做,的确是有机会让他主动退出的。

  然而姜卿月听罢燕陵的分析判断后,却是沉默不语,显然仍有难言之隐。

  燕陵不禁关切问道:「娘,您是否还有其他考虑?」

  「跟孩儿说吧!」

  「唉。」

  姜卿月轻轻一叹。

  她抿了抿红唇,细声言道:「眼下事情的阻力,除祁青之外,还在你爹那里。」

  「爹?」

  燕陵有些愕然,他皱着眉头,「这是怎么说?」

  姜卿月轻抿红唇,终在爱儿面前道出了这些时日,她一直有些难以启齿的话。

  「你爹他太爱为娘了,自娘跟祁青发生了关系之后,娘就感觉到你爹他对娘的态度有了很微妙的改变。」

  「什么改变?爹难道不爱娘了吗?」

  「若真如此,娘反倒不需这般苦恼。」

  姜卿月罕见地有些哀怨地道,「你爹他……似乎刻意有些要成全我跟祁青的意思。」

  「每当娘私下能与你爹相处的时候,哪怕有时娘放下矜持主动一些,你爹也总刻意的跟娘保持距离,不再碰我。」

  燕陵听得不禁错愕,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父亲是否已不爱母亲了。

  「那倒不是。」

  姜卿月轻轻一叹,「正好相反,正是因为你爹太爱我,当为娘与别的男人恩爱过后,他心里似乎才过不了这个坎。」

  姜卿月抿着红唇,那素来坚强的绝美玉容,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痛苦。

  「说到底,是娘伤害了你爹,对他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痛。」

  母子二人重逢后,终第一次就此事坦诚心扉。

  面对母亲的真情流露,燕陵却不悲反喜地道。

  「既然此事的结症在爹那边,事情反而易办,娘放心,孩儿定会想办法让爹放下心结的。但孩儿需要娘答应我,若爹放下了心结,娘一定要答应与爹复合!」

  瞧着爱儿希冀的目光,姜卿月轻轻颌首,柔声应道。

  「娘答应你。」

  这时,姜卿月的贴身侍女盛梅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

  她脸色涨红,像在强忍着什么激动万分的事情。

  「夫人,公子……」

  「巫神女来了。」

  「什么!」

  「湘君来了!」

  燕陵一听,登时大喜地站起来。

               第41章

  齐湘君优雅的美丽身影,在前方缓缓行来。

  她今日换了一身镶着金边的雪白巫裙,雪白修长的美颈挂着一串金色的菱形挂坠,如云的乌黑秀发仍旧如往前那般,仅用红绳在末端简单系上一个十字结。

  比起前两趟燕陵见到她时,今日的齐湘君身上多了一层慵闲的意态。

  她轻迈着玉步,雪白罗裙之下一对洁白无尘的精致绣鞋若隐若现,盈盈地朝着两人所在的卿月小楼走来。

  齐湘君与别不同的地方便在于,不论何时何地,她的身上总有一股难以言述的冰清玉洁的圣洁意味。

  当她出现在眼前的一刻,燕陵只感觉眼前的整片天地,都仿佛突然间因她的降临而染上了一层光辉。

  清晨的阳光透过斑斓的枝叶,倾洒在齐湘君那张雪白纯洁得不含一丝半点杂质的完美脸颊上,令她瞧上去更显绝美不可方物,仿如尘世间不存在的神女。

  她已瞧见了石亭这边的燕陵与姜卿月,红润的唇角微微的扬起一丝动人的弧度。当齐湘君迈步行至二人跟前之时,燕陵仿佛有种置身于琼楼玉宇般的错觉。「湘君,你来啦。」

  姜卿月率先回过神来,盈盈起身,美艳无双的玉颜挂起一抹温柔的微笑迎上前去。

  齐湘君从袖中伸出一对欺霜赛雪的玉手,亲切地挽上姜卿月,艳如星月般的仙颜逸出一丝典雅的微笑。

  「湘君早早便登门,希望没有打扰到夫人您休息。」

  姜卿月近距离地瞧着眼前这冰肌玉骨有若神女般的玉人,心中暗叹。

  她面上露出一抹温柔笑意,道:「湘君这是哪里的话,你以巫神女的尊贵身份莅临于我府上,那是我们姜氏一族的荣幸才是。」

  齐湘君柔声说道:「夫人这么说,便太见外了。」

  「姜齐两家同为楚室朝臣,又素来交好,虽然湘君与燕陵的婚事因时势所迫解除,但两家情谊一直都在,夫人若这般生份见外,湘君可要生气了。」

  姜卿月听得心中不禁感叹。

  齐湘君成为身份尊贵的巫神女后,并未如世人想像中那般变得高高在上。

  相反,她虽比从前更加高贵典雅,但言谈举止仍是那般亲切自然,叫人如沐春风。

  轻柔的几句话下来,不仅轻松弥除了姜齐两家因婚事解除后所陷入的凝困,更拉近了姜卿月与她之间的关系。

  饶是以姜卿月的身份地位,在听到她略带嗔怪的这些话后,仍由自主的生出些许受宠若惊之感。

  难怪她那已变得无比成熟的爱儿,在见过眼前的齐湘君之后,仍一整颗心完全给她勾走。两个有若天仙般的美人手挽手,一边轻笑交谈,一边往亭子行来。

  燕陵看着心上人出现,难掩心中激动的喜意,站起身来,「湘君,你来了,快坐。」「我真的做梦都没想到,一大早你会来这儿。」

  齐湘君淡雅地坐下。

  她瞧着燕陵面上那难掩的激动脸色,用一种略带俏皮的语气道:「怎么,湘君早早过来,你欢迎么?」

  燕陵连忙叫屈:「冤枉,湘君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会不欢迎。」

  看着爱儿与心上人相见,脸上那喜不自胜的模样,姜卿月不由在心中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不过她瞧见齐湘君那如天仙般的玉颜上,亦同样挂着淡淡笑意。

  同样身为女人,姜卿月能够感觉到,巫神女对于她的爱儿之间似是仍然藕断丝连。她有意要给二人留下单独说话的空间。

  因此在陪齐湘君说了一会儿话后,姜卿月便盈盈起身道。「好了,你们年轻人谈话,我这当娘的便不要旁打扰你们了。」

  齐湘君听后没有挽留,而是轻笑道:「湘君跟燕陵说会话,一会儿再跟夫人您唠叨。」

  姜卿月走后,燕陵殷勤地给她奉茶,一边忍不住问。「湘君怎的一大清早便来此?」「让你很意外,对么?」

  齐湘君一对如同玉石般晶莹剔透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瞧着他。

  燕陵迎上她的目光,欣喜地道:「何止意外,简直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坦白说,如果湘君没有过来,我都已经在想着怎么才能登门求见了。」「湘君现在不是来了么。」齐湘君微笑说着。

  她那对宛若星月般的秀眸,仔细端详了燕陵一会,柔婉悦耳的动人声音,方才从她红润的玉唇之中珠圆玉润地吐出。

  「昨日是你的大婚之日,湘君本不想缺席,但思来想去,却仍觉得出席不太合适,所以今日一早,湘君早早就过来,给你补上大婚的祝福。」

  燕陵听得面上的笑容微微一顿。

  他接着凝望着身前齐湘君,鼻中嗅着从她玉躯飘来的淡雅体香,忍不住真情流露地道。「湘君该知道的,我最想娶的女人由始至终都是湘君你,这个想法至今没有改变,往后亦不会改变。」

  「你这人哪。」齐湘君听得不由嗔怪白他一眼,有些责怪地道。「昨日才刚大婚,翌日转头便对湘君说这种话,湘君都要替公孙姐姐不值了。」

  燕陵耸了耸肩,「湘君也知中原各国贵族,娶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之事,我虽娶了晴画,但日后再娶湘君亦非什么奇怪的事。」

  齐湘君微嗔地白了他一眼,轻轻地道:「人家可没说定要嫁你。」「何况,湘君现时根本没有闲暇的功夫去考虑婚姻大事。」

  燕陵正色道:「反正,我是绝不会放弃湘君你的。」「你这人,正经点好么。」

  齐湘君有些无可奈何地白了他一眼,随即正色起来。「湘君早早过来,其实尚有别的事情要跟你说。」

  燕陵见她肃容起来,也不敢再调笑她,跟着正色道:「湘君要说的是什么事?」

  齐湘君美目凝视着燕陵,认真地道:「湘君身后的巫庙,亦曾参与了袭击你与燕离叔的那次偷袭。」

  「什么!」

  燕陵浑身一震。

  巫庙的人参与一年多前的那场夜袭,燕陵当然知晓。

  他更知道,当夜出现的那个巫庙祭司,此次还随着眼前的齐湘君同抵楚都。

  他吃惊的地方在于,这些话竟是出自身为巫神女的齐湘君之口,这其中所代表的含义便绝不简单。

  齐湘君轻叹一口气,「上回湘君与你说过,在你失踪之后,湘君曾几度派人去搜寻你的下落,那日湘君的话仅说了一半。」

  「除了派人寻找你之外,湘君更暗中命人调查袭击你们的幕后真凶。事后调查的结果虽不尽人意,但亦有一些收获。」

  燕陵沉声道:「是关于湘君身后的巫庙的?」

  齐湘君微微颌首,「巫庙在世人眼中地位超然,可正因为地位超然,便不可避免与世俗的权力渗上关系。」

  「巫庙里,有人不愿意看见湘君嫁入姜氏,因此参与了那次袭击,此事连湘君亦被蒙在鼓里。因此前几日湘君终于查到当初参与的几个巫庙主使之人,湘君才第一时间过来警告你。」

  燕陵默默听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我想问,湘君查出的那些参与者,会如何处理他们?」

  齐湘君淡淡地道:「那些人不仅违背巫庙的庙训,更胆敢对湘君当时的未婚夫出手,湘君自会令巫庙的几位裁决长老,按庙训裁决。」

  「这是湘君欠你的一份公道,湘君一定要为你讨回。」齐湘君虽语气轻淡,但话语背后的坚决却不容置疑。燕陵心中震动。

  他与齐湘君相识已久,两人虽然自幼订下婚约,但一直以来,在与齐湘君相处的过程中,她对自己总是若即若离。

  诚如燕陵此前在巫园与她说过的那样,他其实心中一直都清楚,齐湘君或许不讨厌他,甚至对他有些好感。

  但自始至终,两人的婚约并不能令她爱上自己。

  因她是一个自幼便极具主见的人,看待事物有着自己的看法,不会轻易被外人所影响。感情方面同样如是。

  直至这一刻,燕陵终从她坚决要为自己讨回一份公道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她微微表露出的对自己的一丝情意。

  他心中震动之余,更无比狂喜。

  强压心头剧烈跳颤的心脏,燕陵看着齐湘君那近在眼前的圣美仙颜,他长舒一口气。「有湘君这句话,燕陵已心满意足了。」「其实参与那夜袭杀的人,我早认出来了,正是随湘君前来楚都的那两位巫庙祭司中那个高瘦的男祭司。起初因为湘君身为巫神女的顾虑,我不敢倾吐全部,但现在我也可以放心地说了。」

  「你说什么?」

  齐湘君听得玉容现出错愕之色。

  从齐湘君的反应来看,很显然她所查到的人里头,尚未包括那位巫庙祭司。这也能理解。

  燕陵虽对巫庙内部的身份阶层不太了解,但从对方能够与巫神女同行,其在巫庙内的身份便绝不会低。

  而齐湘君那个时候方刚成为巫神女,查不到此人头上亦属正常。燕陵便详细地与她述说了当日见到的一切。

  「是左祭司。」

  齐湘君听完,眼眸不禁微微垂了下来,「多得你告诉湘君这些,否则,湘君仍要给他蒙于鼓里。」

  她随后抬起螓首,静静凝视着燕陵。「既然左祭司参与其中是你亲眼所见,此事绝不会假,不过左祭司身份属巫庙高层之一,湘君要动他亦需考虑周全。但你可以放心,这件事情湘君绝不会轻易就此放过。」

  燕陵点了点头,「多谢湘君。」

  齐湘君既亲自保证,那左祭司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回想起当日,若不是那左祭司用诡异的精神秘力干扰了正与年仲交手的父亲,他父亲亦不会重伤坠下瀑布。

  想到他的心上人将会亲自出手,清除这幕后主使者之一,燕陵心情轻松起来。「是了,我听闻湘君近来在巫园接连召见了池承君,令少君,还有左相这些人,与他们谈得如何?」

  燕陵一边为她添茶,一边好奇地问。「你在人家的巫园里偷偷安插了暗哨么,连湘君这些时日做了什么都一清二楚?」齐湘君微嗔道。

  燕陵连忙摆手,「湘君误会了,这些事都是我从娘那听回来的。试问整个楚都,谁人有那胆

  子,敢在湘君所在的巫园安插暗哨。「」湘君快说,你召见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是会见,非是召见,他们又不是湘君的下属,你当湘君是大王么?」齐湘君白他一眼。「对,对,是会见。」燕陵轻咳一声,「会见的成果如何了?」

  齐湘君轻轻摇头,只回答了四个字。「强差人意。」

  燕陵听得有些愕然:「湘君亲自见他们,他们竟仍不肯罢手?」

  「表面上在湘君面前,他们当然言语诚恳,但湘君能看出来,他们都只是在等待时机罢了。」齐湘君轻叹。

  燕陵脸色凝重下来。

  他自然知道齐湘君口中的时机指的是什么。「看来,他们也知道大王虽服下甘霖的身子,其实支撑不了多久。」

  齐湘君轻轻点头:「在大王尚能坚持的这段时日,湘君仍会在楚都继续逗留,以尽绵薄之力。」

  说完,她瞧向燕陵,认真地道:「湘君在这里,想认真地请求燕陵你一件事。」燕陵微微肃容。

  相处这么久,这还是齐湘君第一次这般郑重其事地对他道出请求。燕陵正色道:「湘君请说。」「只要我燕陵能办到的,即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齐湘君佯嗔地瞧了他一眼,「湘君话都没说,你便毫不犹豫应下,答应得毫无诚意。」「咳,湘君真是误会我了。」燕陵叫屈道,「我句句发自肺腑,绝无虚假。」

  齐湘君有些无可奈何地道:「你这人,认真点听好么。」

  「姜氏作为楚室三大氏族,每有动荡之时,都难以避免地成为政治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我明白你娘心中所想,偌大的姜氏一直由她一人把持,她自然希望姜氏能独善其身,避免卷入权力斗争之中。」

  「但依湘君来看,未来楚都必然还会出现此前那样的权力动荡,甚至犹有过之。包括姜氏齐氏姬氏三大氏族在内的各大氏族,在未来想要独善其身是绝不可能的。」

  话毕,齐湘君定定瞧着燕陵,认真地道:「眼下湘君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的在动荡来临之前,挑选出未来能够带领楚国走向安定的明主。」

  「当未来湘君真的从一众王嗣中挑出人选,湘君希望,燕陵你身后的姜氏能够与湘君作出共同的选择,尽力去辅佐于此人,以令楚国度过此次的权力交接危机。」

  「退一步地讲,若你不愿姜氏趟这淌浑水,湘君亦不强求,只希望不管形势如何变化,都请你与身后的姜氏匆靠向哪一方,特别是申遥君!」

  燕陵听得脸色凝重起来。

  齐湘君对他说的这些话,可非同小可。

  除了她以巫神女的尊贵身份,亲自在暗中挑选未来的国君人选这件事情令人震惊外。她对燕陵所提出的要求,亦同样关系到整个姜氏未来的兴盛,甚至可说是生死存亡。但不论是站在燕陵的角度,还是一个普通百姓的角度去看。

  齐湘君作出这个决定的动机,都崇高得没有半丝可挑剔之处。

  她已是身份超然无比的巫神女,在世人眼中,她的身份某种程度上比之各国君王都更加的尊贵。

  她不惜以万金之躯,插手于楚国的政治权力斗争中心,为的正是希望自己身后的故国能避免陷入权力倾轧的大祸中。

  燕陵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湘君眼下是否已有了人选?」「湘君抵达楚都的时日不多,眼下尚在考察。」齐湘君答道,「但湘君答应你,若有了人选,定会第一个告诉你。」

  燕陵轻呼一口气,点了点头。

  「若是其他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我的回答定是事关重大,我无法作主。」「但是湘君对我燕陵提出的,我燕陵不论如何,都要答应。」

  齐湘君像是对他无条件的信任,感到非常欢欣。

  她喜孜孜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你这回答应,湘君能感觉到你的诚意了。」齐湘君这一笑,仿如万千花开,令燕陵一时间都有些失神。

  回过神来,他想起一事,问:「刚刚湘君提到不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要靠向申遥君,这是因何?」

  说起这个,齐湘君罕见的放低了声线。「你知道,北临君因何而死的吗?」燕陵皱眉道:「是……中毒吗?」

  齐湘君略为意外地瞧了他一眼,道:「正是,但你可知,他是被何人下毒所杀的吗?」燕陵吃惊地瞧着眼前的心上人。「听湘君的语气,似是知道北临君之死的幕后黑手?」

  齐湘君轻轻点头,也不瞒他:「整个楚都,知道此事的人不超过三个人,加上你不超过四个。」

  「北临君是被殷地魔女巴澜娜,座下四大统领之一的毒蜂后所种下的蜂毒毒死的。」「什么!」燕陵听得面上震动,「北临君的死,竟与魔女有关!」

  齐湘君轻轻颌首,「魔女座下的毒蜂后与黑寡妇皆极擅用毒,其中黑寡妇的毒见血封喉,毒蜂后的毒绵长难寻,只有她的毒方能杀人于无影无形。」

  「但若只是单凭这点,要断言北临君之死与魔女有关自然不足。」「湘君是那日与申遥君见面谈话时,从申遥君身上感应到了一丝微不可寻的精神异力。」齐湘君淡淡地道。

  「湘君的感应不会出错的,那股精神异力正是出自于殷地魔女巴澜娜。见到申遥君的那一刻,湘君就联想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申遥君早已与魔女勾结却隐忍不发,直到其王兄暴毙方现出他的野心,他与魔女图谋甚大,日后你若面对他,一定要万分小心。」

  燕陵听得倒抽一口冷气。

  当初在殷境时,他从加度的口中得知,魔女巴澜娜早已暗中跟楚人勾结,还发现了魔女在殷境内秘密替楚人培植私兵。

  在得知此事之后,燕陵原本想以剑圣传人的身份,亲自到魔女氏族质问魔女。

  但遗憾的是,加度当时告诉他,魔女已有一段时日不见,必早已不在殷地,大可能身处楚境。至于其身在何处,加度力有不逮,无从得知。

  燕陵重返楚都,当中亦有要从中搜索出魔女所在的目的。

  只是联络过呼延新,后者也对魔女的所在一无所知。可想而知,魔女不仅剑术超绝,且极擅隐匿。

  这样一位各方面皆超卓无比的美人,无人知道她究竟与楚国境内何人勾结,亦不知其躲在何处,图谋着什么,想想都叫人无比头痛。

  哪知峰回路转,今日竟从身为巫神女的齐湘君口中,得到她亲口的确认。

  北临君不仅死于魔女座下的毒蜂后之手,更死于其亲四弟申遥君与魔女的暗中勾结。

  如非齐湘君身为巫庙神女,拥有常人所不能拥有的精神异力,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发现申遥君与魔女之间的关系。

  凭燕陵自己一个人,怕是不知要追查到何时何日,都可能摸不到魔女的衣角。齐湘君跟他说的这些情报,真的是太重要了。

  重要到外界甚至连一丁点的风闻都没有,可想而知她对自己的信任。「我会小心的。」

  齐湘君轻轻颌首,玉手端起茶杯,典雅地轻啜一口,随即便放下杯子。

  燕陵凝视着齐湘君那钟天地之灵秀般的仙颜,心头一热,忍不住伸出手,突然捉住了她一只芊手。

  「多谢湘君跟我说这些。」

  齐湘君的手被燕陵捉住,她不由愣了一下。但她并没有挣脱,又或挣扎。

  只是有些佯嗔地白了他一眼,「赶紧把你这只作怪的手给我拿开。」「为何要拿开?」

  燕陵微笑瞧着她,「我们两个以前又不是没有牵过手,不止牵过手,我还好几次亲过你,湘君不是忘了吧?」

  「你想捉便捉个够吧。」齐湘君容色平静地道,「不过别怪湘君没有提醒,公孙姐姐已经来了,你不怕给她瞧见,你就捉吧。」

  燕陵听得心中一惊。

  他的心神完全被眼前的心上人给吸引住,以致五官大幅减退。他运极耳力,果然听到了细碎的足音从远处若隐若现的传来。燕陵只得尴尬地缩回手。

  齐湘君像是早知他会缩回去似的,红润芳泽的唇边逸出一丝莫名的笑意。燕陵见状,胸口不由得涌起一股连他自己亦不明白的勇气。

  他突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重地在齐湘君的赛雪欺霜的玉颊上,吻了一记。齐湘君美目现出错愣之色。

  看着燕陵笑嘻嘻地坐回去,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公孙晴画优美的身影出现在卿月外。

  已重新换上一身素美宫装的她,远远的便瞧见自家夫君与巫神女共坐于石亭内。

  见到两人谈笑风声的样子,公孙晴画芳心深处突然涌起连她自己亦说不清楚的些许不舒服感。

  她盈盈步向亭子。

  燕陵见她到来,起身走了过去,并一脸微笑的亲热牵起了妻子的手。公孙晴画心头异样。

  她没有挣脱,而是任由丈夫牵着她的手走进亭子,随即才对着齐湘君盈盈一福。「晴画见过巫神女。」

  齐湘君站起身来,亲切地挽起公孙晴画的双手。

  「公孙姐姐无需这般见外,我与燕陵自幼相识,姐姐既是他妻子,便如湘君的姐姐,直呼湘君的名字便成了。」

  公孙晴画自幼长于王都,而齐湘君则在邺城长大,双方此前几无交集。公孙晴画作梦都没有想到,身份尊贵的巫神女竟不似想像中那般高高在上,反而这般亲切近人。

  一时间,不仅方才心中的些许不舒服感便消失得一干二净,更情不自禁的生出受宠若惊之感。

  燕陵一颗心仍沉浸在方才那无比动人的一吻上。

  他心情大好,也在旁微笑道:「湘君说得不错,夫人不需要这般生份的。」「那,姐姐便叫你一声湘君妹吧。」

  齐湘君亲热地挽着她的手,微笑说:「那湘君以后便叫你公孙姐姐。」「公孙姐姐初嫁到姜氏,不知可还习惯?」

  公孙晴画温婉大方地回答道:「初嫁为人妇,总归是有些许不习惯的。」

  「那便好,这个人如果以后敢欺负公孙姐姐,姐姐尽可来与湘君说,湘君定给姐姐讨回公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公孙晴画看着一旁的夫君叫屈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在榻上给他折腾得浑身无力的过程。她耳根微微一红,嘴上却是答道:「夫君他……对姐姐很好呢。」「那湘君便放心了。」齐湘君轻笑着。

  二女亲热地说了会话,齐湘君便起身告辞。「时候不早,湘君尚有要事,待有空湘君再邀请姐姐至巫庙小会。」公孙晴画有些惊喜地道:「就这么说定,湘君妹。」「我们送送湘君。」

  亲眼瞧着齐湘君登上车辇,驶离姜府后,夫妻俩方牵着手回去。

  公孙晴画有些感慨地说道:「巫神女……真的比想像中更加亲切呢,毫无半点架子。」「这是好事,夫人初嫁入姜府,人生地不熟,多个可以说话的朋友,日后也可多去见见,不致在府里闷着。」燕陵微笑道。

  公孙晴画悄悄望了他一眼,对夫君这般体贴于她,她的芳心深处不禁有些感动。「三公子,三少夫人……」

  一路行来,每一位见着的府中下人,皆恭恭敬敬地给二人行礼。公孙晴画这才想起,自己的手给夫君牵了一路。

  想起的时候想挣开亦晚了,最后只能任由丈夫牵着去了。一整日的时间,燕陵便留于府中陪伴着新婚娇妻。

  带着她到府内四处游览逛逛。

  在姜氏府中下人眼中,这位新进门的三少夫人不仅长得貌美如花,性子更是温婉大方,万里挑一,与他们的三公子瞧起来可谓是珠联壁合。

  没有多长的时间,公孙晴画很快便受到府内下人们的尊敬。

  姜氏府邸占地逾二百亩,偌大的地方很难以一两日内完全逛完。

  用过午膳,夫妻二人又逛了小半个时辰,燕陵见妻子略有些乏了,便挽着她到母亲小楼后的后花园里坐下。

  经过一整日的陪伴,夫妻间的感情有了一些升温。

  燕陵见她雪额微现细密的香汗,温柔地用手袖为她擦拭。

  凑近过来时,鼻中闻到了公孙晴画独有的另外一股淡淡体香,燕陵不由得心中一热。为她擦拭过后,忽然将头凑近至妻子的脸颊前,嘴唇重重的吻住了她红润的小口。「唔……」

  公孙晴画香唇被封,一双手不由自主的扶按在丈夫的身上。虽仍算不上抱,但却已跟推没有半丝关系了。

  吻了个够之后,燕陵欲火狂升的凑到妻子耳旁,悄声说道。

  「夫人,在府里逛了半天,你也该有些累了吧,不若我们先回房午睡片刻可好?」

  公孙晴画从夫君炽热的眼中,自然猜到他绝非要与自己回房午睡那般简单。但她没有说什么,仅是柔顺的轻轻点头。

  一张粉脸,早已红得几乎要渗出血来。半个时辰后。

  燕陵赤裸的健壮体躯,整个伏压在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公孙晴画身上。他胯间水淋淋的肉具,正在妻子那动人的胴体内,快速的进进出出着。「嗯……啊……」公孙晴画红唇半张半吐。

  阵阵诱人心扉的呻吟,从她的唇中压抑的吐出。进房后,如同公孙晴画猜想的那样。

  夫君二话不说,抱起她的身子便往榻子行去,很快两人便在榻上赤诚相见。

  这一次,在燕陵深深进入到公孙晴画体内之后,后者一对玉手终于轻轻地回抱住了燕陵。燕陵的胸膛与她丰满的乳房紧贴在一起,挺动之间,两人的嘴唇胸口与下身紧密得没有半丝缝隙。

  这是燕陵第四度进入到自己妻子的体内。

  这次他感觉到妻子的花穴比今晨更加顺滑柔腻,她的叫床声亦稍稍放得开一些。心中清楚,她的芳心深处已不再像大婚夜那般抗拒自己了。

  「笃笃笃~ 」

  正当屋子内的夫妻二人行房至情浓之时。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兴致。

  燕陵正伏在妻子动人的裸体上奋力冲刺着,享受着与她结合为一体的那种动人之感。他兴在头上,怎愿意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停下来。

  「夫……夫君,先停下吧……」

  公孙晴画自是知道,男人在这种时候是极难让他们下来的。她唯有断断续续的呻吟道。「晚上……妾身再跟夫君……继续做好么……」

  听到敲门声不停,且有身下妻子都已这般说了。

  燕陵唯有微微喘着粗气,无可奈何地停下了抽送动作。「谁?」

  「公子,是盛雪。」

  赫然是已嫁予燕离为妾的盛雪。

  她似是大概猜到了,燕陵与新婚燕尔的三少夫人在屋子内在做着什么,声音有些拘谨。

  燕陵一听,连忙放缓了语气,道:「是盛雪姐,什么事?」「琳阳郡主来了,说想见三公子。」「商蝶?」燕陵眉头一皱。

  「她来多久了?」「已经有一会儿了,她指定要来见三公子您。」

  燕陵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麻烦盛雪姐告诉她,我马上就来。」「好的。」

  盛雪足音远去。

  燕陵瞧着身下玉容仍一片通红的妻子,有些无奈地刚要开口。

  公孙晴画已先一步对他道:「夫君,琳阳郡主既有事要见你,你就赶紧去吧,妾身稍候再来。」

  燕陵见她毫不追问,对妻子的善解人意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忍不住轻吻了妻子的红唇一口,道:「多谢夫人。」

  恋恋不舍地抽拔出仍旧坚硬的阳物,燕陵不禁有些恼怒琳阳郡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紧要关头来搅事。

  公孙晴画温柔地下榻为夫君穿衣。

  燕陵望着妻子白皙泛红的赤裸胴体,不由苦笑轻吻了妻子一口,道。「还是我先服侍夫人穿衣吧,不然夫人这般模样,为夫都不想出去了。」公孙晴画听得脸上不由一阵错愕。

  反应过来之时,才知道夫君是在称赞自己漂亮,脸上不禁又是一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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