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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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湖之银面毒手第一部(13)

第十三章夜风阵阵,在凤凰镇外的某个地方有着一座阴暗的地牢,地牢里一片潮湿,铺着的稻草上躺着一个人,这人全身被绷带裹着,绷带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药味。一个一身黑袍满头白发的人站在他的身边,眼睛紧紧的盯着满身绷带的怪人。良久,黑袍人忽然说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声音犹如指甲在金属上划过,令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怪人猛然睁开双眼,闪电般一掌拍向那个黑袍人,黑袍人怪笑一声,伸手捉住怪人手腕,略微一用力,怪人闷哼一声,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淌下。黑袍人冷笑一声,说道:“救起可不是为了让你打我的。”那个怪人正是段璟,后被群蛇撕咬,很快就昏了过去,口,看见已被群蛇撕咬至体无完肤的段璟,一掌震退蛇群,将段璟救了出来。

段璟听到黑袍人的说话,吃力的坐起身子,嘶哑着嗓子说道:“晚辈段璟多谢前辈救命之恩。”黑袍人怪笑一声,说道:“老夫虽然救了你,但也不是白救的,总得在你身上讨些好处。”段璟回道:“前辈但有吩咐,只要我有得,必定倾力献上,如若是晚辈没有的,晚辈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为前辈取来。”黑袍人笑道:“倒也不需那么麻烦。”段璟又道:“还请前辈明示。”黑袍人说道:“不急,等你将伤养好以后再说也不迟。”说完长袖一挥,扬长而去。

段璟挣扎着回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座阴暗潮湿的地牢中,环境破败不堪,不时有老鼠从身边跑过,他又躺下身子,自言自语道:“不知道锦铃儿和九宫前辈如何了。”又想起秦无贺之死,心中一片迷茫。

又过了一阵子,地牢门哗啦一声打开了,进来一个端着托盘的人,托盘上放着一份简单的饭菜。那人脸上带着一副银色面具,看身形应该是个女子,她将托盘放下,又一一将饭菜取出放至段璟面前,段璟本想问她一些事情,哪知这人见了他就像见了恶鬼一般,放下东西后匆匆就离去了。

段璟无力的躺在地上,他现在全身被绷带裹着,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看着正在滴水的屋顶。又听得肚子一阵响,感到腹中饥饿,应是昏迷了许久未曾进食,又坐起身,看了看缠满绷带的双手,忍痛端起碗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之后的几天一直再没见到那个黑袍人,只有那女子每天按时前来送饭,每次都是放下饭菜就离开,段璟几次开口想要问询,那女子都是充耳不闻匆匆离开。只是段璟注意到,这女子脚上居然戴了一副脚镣,看来那黑袍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是不知他要自己给他帮什么忙。

又过了几天,段璟觉得自己慢慢能活动身体了,期间黑袍人来过一次,看了一下段璟的伤势后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只是到了第二天,段璟的饭菜里多了一粒绿色的药丸。

段璟起初以为那药是用来疗伤的,当时毫不犹豫就服了下去,哪知服下后体内顿时痛如刀绞,五脏六腑犹如被无数毒蛇撕咬一般。段璟痛不欲生,在地上来回翻滚,嘴里发出的呻吟声犹如恶鬼哭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又过了好一阵子,段璟体内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他强忍着疼痛,靠在墙壁上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黑袍人,哑声问道:“前辈,我刚才服下的药丸是何物,为何如此疼痛。”黑袍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发一言,半晌后即离开了。段璟靠着墙壁喘着粗气,他的身体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了,犹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其后的几天,段璟的每一顿饭菜都带有这种绿色的药丸,起初段璟拒绝服用,却被黑袍人捏着嘴巴灌了下去,他也曾出手反抗,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内力全无。段璟不断的与那黑袍人抗争,但每一次都无济于事,每一次服下药丸后都让他痛不欲生,觉得生不如死。

又过了大约七天后,黑袍人闯进地牢,将段璟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提了就走,此时段璟外伤已好了大半。黑袍人又将段璟带到另一间地牢中,牢里点着火盆,里面放着各种刑具,刑具上面血迹斑斑,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黑袍人将段璟绑在一根木架上面,木架呈十字形,黑袍人先将段璟双脚捆在木架上,又将他双臂伸展到木架两端,那里各有一个铁镣铐,再将他双手锁入镣铐中。然后才在段璟面前坐了下来,嘿嘿冷笑着。

段璟挣扎了几下,嘶声问道:“前辈将我绑在这里意欲何为?”黑袍人怪笑道:“我先前让你帮的一个小忙,现在是时候了。”段璟说道:“前辈将我紧紧绑住,我如何能帮的前辈。”黑袍人说道:“将你绑住是怕你帮忙的时候乱动。”段璟不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却是默不作声。

黑袍人又到角落里提了一个笼子出来,笼子上蒙了块黑布,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但却能听到一阵嘶嘶的声音,段璟瞳孔紧缩,随着黑袍人撩起黑布的瞬间,他看见里面居然盘着一条蛇,那蛇身上五彩斑斓,显然是一条带有剧毒的毒蛇。

黑袍人端起笼子放在眼前,像是对着毒蛇说话一般,轻声道:“我养了这么久的宝贝,如今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那蛇听得人声,猛然睁开眼睛,上身直立而起,嘴里红信乱吐。又见黑袍人一张怪脸凑在笼前,大怒之下张开利口猛扑上去,速度犹如闪电一般。

毒蛇速度虽快,黑袍人手指更快,他在毒蛇还未咬到他之前伸指在它七寸处一指,那蛇顿时瘫软了下去,过了好一会才又恢复了精神,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黑袍人,却是不敢再乱动了。

黑袍人将手伸进笼子,捏住蛇头将蛇提了出来,走到段璟跟前怪笑道:“如今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你可别乱动,我这小宝贝可凶的很。”段璟心头大怒,用力挣扎着,将那木架摇的哗啦哗啦直响,黑袍人冷哼一声,一拳打在段璟腹部,段璟吃痛,身子一颤,黑袍人又闪电般撕下段璟心口处的绷带,右手将蛇头往段璟心口处用力一按。那条毒蛇被黑袍人死死捏住头部,本就烦躁不堪,如今见得一大块鲜肉就在眼前,哪肯放过,一口咬在段璟心口处,毒液随着牙齿灌入段璟身体内。

段璟拼命挣扎,起初还能将那木架摇动,随着毒液渐渐涌入他的心口,他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微弱,眼前也越来越黑,心跳声回荡在脑海里,越来越弱,越来越无力,他心中忽然冒气一个念头,“我要死了吗,阿姐,我好想你。锦铃儿,九宫前辈,对不住了。”然后头一歪,心脏也慢慢停止了跳动。

黑袍人却显得毫不意外,他拿掉毒蛇,伸手抵住段璟心口处的伤口,一股内力灌了进去,随着那股磅礴无比的内力,段璟的胸口开始渐渐有了一丝起伏,他又输了一些内力进去,确定段璟不会死掉之后便离开了,只剩下段璟一人挂在木架上,不知死活。

段璟悠悠醒转,眼前一片黑暗,牢里的火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段璟努力睁大眼睛,勉强能看清眼前的一点东西,他看着眼前的事物喃喃自语道:“我已经死了吗,这里一定是地狱吧。”又想往前走几步,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块木架上。然后眼神一缩,发现自己还在那座地牢里,自己竟然没有死。

段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被毒蛇要在心口处,而且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一步一步减弱,但自己却没死。再环顾四周,那个黑袍人也早已不知去向。

段璟正思索着,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牢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随着门缓缓的打开,外头的阳光直接照到段璟的脸上,段璟只觉得一阵刺眼,不由得眯起眼睛朝门口望去。

那牢门离地甚高,一个身影沿着台阶走了下来,带起一阵铁链声,段璟知道是那个女子来了。女子将饭篮放下,从里面取出饭菜,这回倒是没了那绿色药丸。女子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饭放到段璟嘴边,示意段璟吃下去。

段璟将头偏向一边,冷哼一声。那女子也不着恼,又把转过勺子放到段璟嘴边,段璟只是不吃。几次三番后,女子见段璟始终不肯吃饭,又将饭菜收起放回篮子里,提着出了牢房,随着门吱呀一声关上,牢房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段璟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牢房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段璟低垂着头,他已经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一把勺子带着饭菜的香味伸到他的嘴边,段璟几乎是本能的张嘴咬住勺子,狼吞虎咽的吃完里面的饭菜,又舔了一下嘴唇。勺子喂的很快,段璟片刻功夫就吃完了饭菜,然后牢门一关,再次被黑暗吞没。

段璟恢复了一些力气,又试着努力挣扎了几下,心头一片绝望,他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段璟终归还是要死在这个地方。”又喃喃自语了几句,无非都是一些对阿姐的思念。他又想起在山上学武的日子,想起师父对他的淳淳教导,又想起大师兄司马炎。忽然一张俏脸跳到他的脑海里,那脸的主人跺脚问他,“为何你和其他师兄有说有笑,对我却不理不睬”。段璟摇头苦笑道:“师姐,不是我刻意冷淡你,只是……”又想起司马莹和他一起夜探青楼,二人一起寻找阿姐,想着师姐说要陪他一起踏遍天涯海角。段璟叹了口气,看来终究回不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段璟忽然听到一声轻叫,“段大哥。”段璟一愣,认得这是锦铃儿的声音,他抬起头看着周边的黑暗,试探着喊了一声:“锦铃儿。”却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段璟等了许久,又是叹了口气。不料这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不停的喊着段大哥,段璟大声的回应着,这声音却只是自顾自的喊着段大哥三个字,段璟一愣,眼前忽然又浮现出山谷中那个亲手杀死仇人后跪地狂呼的少女,那个怯生生拉着自己的手一直喊自己大哥的少女。段璟心头忽然一阵恐惧,他先前曾听师父说过,人在临死前会有幻听和幻觉,自己听到的那几声锦铃儿的声音应该就是幻听了。

段璟正在兀自感慨之时,心脏忽然没来由的一缩,段璟两眼突出,喉咙忽然感觉喘不过气,他想要伸手抓住自己的喉咙帮助顺气,可是双手一直都被锁在木架的两边。他疯狂的挣扎着,喉咙里嗬嗬有声。

眼看段璟就快要不行了,牢房门忽然被一脚踹开,黑袍人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伸手在段璟心口处一拍,一股内力灌了进去,又对着段璟心口处连戳数指。段璟只感觉一阵阵猛缩的心脏慢慢缓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呼吸也慢慢顺畅了,他低着头连连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后背。

黑袍人走到木架旁边,伸手在段璟脉搏处搭了一下,又点了点头,看向段璟的目光中带了一丝狂喜。段璟抬起头看着他,突然喊道:“老贼,你不得好死。”黑袍人闻言转过头来,怪笑一声说道:“数天前你还口称前辈,怎么今天就变成老贼了。”段璟怒道:“有本事你就直接弄死我,这样折磨我算什么本事。”黑袍人哼了一声,说道:“怎么?害怕了?”段璟呸了一声,道:“害怕?我堂堂七极剑派弟子,怎会怕你这邪门歪道。”黑袍人听了一怔,问道:“你是七极剑派弟子?武极是你什么人?”段璟反问道:“老贼你也听过我师父的名号?”黑袍人怪笑一声,说道:“何止听过,我和他还有一段渊源呢,既然你是他的弟子,那就更好了。”说完又是一阵怪笑,任由段璟如何怒骂,只是怪笑不止。

其后几天里,段璟每天都要忍受一次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每次都到快要死亡的边缘时,黑袍人就会及时出现把他救活,然后再给他把脉,时而懊恼时而狂喜,但却始终不理段璟,无论段璟如何怒骂,只是不理不睬。但说来奇怪,每次段璟被救活后,下一次毒发的力度就会小上一些,所遭受的痛苦也会弱上几分。又是几天过去,段璟心口处中的毒竟不再发作,黑袍人把过脉后凝重的点点头,说了一句是时候了。然后又走到墙角处拿起一个笼子,段璟看着笼子冷笑道:“又是什么毒蛇吧,老贼,你就这点把戏吗?”黑袍人呵呵一笑,竟然开口回道:“小子,我看你一会还笑不笑的出来。”段璟一愣,旋即又是一声冷笑,说道:“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来,让我看看你这老贼还有什么能耐。”黑袍人又是一阵怪笑,随手掀开了罩在笼子上的黑布。

段璟眯起眼睛看向笼子,只见笼子里竟然蹲着一只浑身碧绿的蟾蜍,这只蟾蜍身体肥大,懒洋洋的蹲在笼子里,偶尔张开四肢爬一下,模样异常恶心。

段璟看了一阵大笑,直把眼泪都要笑出来,他说道:“老贼,你该不是想让这癞蛤蟆咬我心口吧,只怕它咬不动啊。”黑袍人怪笑连连,说道:“我有说拿它咬你吗,中偶然发现的,全身碧绿,体内毒液只要碰上一点,不管人畜都要死于非命。”段璟忽然想到一事,问道:“是怎么回事,是你挖的?”黑袍人冷笑一声,说道:“老夫今天心情好,就陪你聊一会。”他看着那只蟾蜍,说道:“的确是老夫挖的,里面的种种毒物也是老夫放的。”段璟问道:“里时曾见得几具白骨,那又是怎么回事?”黑袍人怪笑道:“那些白骨有一部分是野兽不慎掉入后被吃剩下的,另外一些嘛,你猜。”段璟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厉声问道:“你从镇子里索要的那些童女呢?”见黑袍人只是在那怪笑,又颤抖着声音问道:“难道那些白骨就是……”黑袍人哈哈大笑,说道:“不错,那些童女全都喂了我的宝贝了,哈哈哈哈哈哈。”段璟后心一阵发凉,,又被里面的毒蛇爬虫撕咬着,凄厉的哭喊声响彻夜空。段璟心头涌起一股巨大的悲伤,他流着泪抬起头,眼睛死死的盯着黑袍人,眼中一股怨毒之意,一字一句说道:“我段璟对天发誓,如果我能逃出这个地方,一定会回来亲手扭断你的狗头,里喂那些畜牲。”说到最后面容扭曲,透过火光看去犹如地狱里的恶鬼一般。

黑袍人看着段璟扭曲的脸,忽然大叫着连喊了数声好,然后闪电般伸出左手捏住段璟双颊,右手抓起那只蟾蜍就往段璟口中塞去。段璟大惊,急忙摇头闭口,无奈双颊被黑袍人捏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蟾蜍往自己口里钻去。蟾蜍被黑袍人捏着无法动弹,看见眼前漆黑黑一个冒着热气的黑孔,急急拨动四肢往里面爬去。段璟见挣脱不得,干脆不再反抗,只是恶狠狠的盯着黑袍人,眼神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

黑袍人也不去管段璟如何盯着他,他看着蟾蜍爬进段璟口中,又顺着喉咙钻到肚子里,这才放开段璟双颊。段璟喉咙被蟾蜍撑得巨大,脸色一阵涨红,连连干呕。黑袍人冷眼看了一会,见蟾蜍进了段璟肚子后再没动静,怪笑一声后转身离去。

段璟又干呕了一阵,见那蟾蜍进了自己肚子也没什么反应,干脆不去管它。转念一想自己如今这样任由黑袍人摆布也不是什么办法,趁着现在左右无事,段璟运起内功,想试着挣脱这个木架。段璟现在虽然内力全无,可内功根基仍在,按照原先练功的法门,他试着运起内功,看看有没有什么效果。

哪知段璟刚刚运起内功,腹内却突然痛如刀绞,又感到有东西在自己体内乱动,将自己的五脏六腑搅得一团糟。段璟知道定是那蟾蜍受到了内功的刺激,开始不安分起来,心中暗恨黑袍人好手段。段璟虽然疼痛难忍,却依然运转内功,他性子极其坚毅,又想着黑袍人日后不知还有什么法子来折磨他,不如忍着疼痛尽力一试,或可有一线希望。

段璟闭上眼睛,任由那蟾蜍在肚内乱动,又照着方法连运七七四十九遍内功,却仍无济于事,只是体内那只蟾蜍似乎安分了一些,腹中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疼痛难忍。段璟睁眼哀叹了一声,心中一片绝望。

此后的几天里,黑袍人每日都来查看段璟的情况,段璟注意到他每次把完脉之后都是眉头紧锁,不停的摇头,嘴里嘟哝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段璟看着他也是冷笑连连,黑袍人忽然抬头看了段璟一眼,一掌击在他的后心处,一股内力沿着段璟的奇经八脉游走了一圈,然后又是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段璟却是心情甚好,他冷笑数声说道:“老贼,看你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麻烦啊。”黑袍人听到段璟的嘲讽声,却不理会,仍然独自喃喃自语,又抓了抓头发,竟然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段璟心里也觉得奇怪,这些天他又偷偷运转内功,虽然内力还是一点都没有,但体内那只蟾蜍却再也没了动静,想必黑袍人眉头紧锁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事吧。

段璟正思索着,牢门再一次被打开了,这一回来的却是那个送饭的女子,段璟见她进来,试探着喊了她一声。女子却像完全听不到一样,只是端起饭碗给他喂饭。段璟吃了一口饭,又开口问道:“这位……姑娘?”这女子脸上戴了一副纯银面具,段璟看不到她的面容,但看她平日里走路的姿态,应该是个女子。段璟又问道:“姑娘,你知道那老贼是什么人吗?”女子抬起头看了段璟一眼,然后沉默的摇了摇头。段璟见女子有所回应,心中大喜,又问道:“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女子依然摇了摇头,然后又想了想,拿起手中的木勺在地上写了万毒谷三字。

段璟见这三字,心中思索了一下,这万毒谷想必就是万毒教的老巢了。自己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了,除了眼前这女子和黑袍人之外就没再见过其他人。看来这黑袍人在万毒教地位甚高,难不成他就是万毒教的教主。段璟心头一惊,又想起秦无贺对他说过的话,那万毒教教主曾与秦无贺一同学武,年龄应该差不多,可这黑袍人露在连衣兜帽外的头发都已花白,年纪显然比秦无贺要大上许多。

段璟又想了一阵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见到黑袍人的真面目,他每次来都穿着一件斗篷,一张脸则隐藏在斗篷上的兜帽里。段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连近在嘴边的饭菜也忘了去吃,女子也不催他,只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段璟又皱了皱眉,忽然哑然失笑,他即使能得知那黑袍人的真实身份,凭现在的自己也决计不是其对手,还是先顾好眼前,想着怎么恢复内力再说吧。段璟摇摇头,对着在一旁等候的女子露出一个笑容,他全身如今还被绷带缠着,只有心口那一处因为被毒蛇咬过,所以露出了里面满身的疤痕。

段璟吃过饭,又等那女子离开后,又开始运转内功,虽然每次都是一无所获,他却仍不愿放弃。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再一次运转了一个周天后,小腹丹田处隐隐有股热气升腾。

段璟心头一阵惊喜,他又试着运转了一个周天后,发现小腹处那种感觉明显增强了。他又试着将那股热气从丹田内慢慢引出,又沿着周身走了一圈,那股热气竟然凝而不散,又回转到丹田处。段璟似乎隐约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每日趁着没人的时候不停运转内功,丹田处的那股热气也逐渐转化成一丝内力。

那黑袍人还是每日来一趟,每次都是给段璟把完脉,然后自言自语一阵后随即离开。那女子也是每日按时前来送饭,只是从上一次之后段璟无论怎样试探,女子始终不发一言,也不用木勺在地上写字。

逐渐的黑袍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这正中段璟下怀,他日夜不停的运转内功,体内的内力也随之一点点壮大,段璟心中虽喜,更多的却是一种焦虑,这内力回复的如此之慢,只怕还没回复完全就已被黑袍人发现。

一日段璟正在运转内功,他觉得近日内力的增长有所放缓,他心中虽急但也无可奈何,只能一遍遍的让那少许的内力沿着周身不断的流转。段璟正心无旁骛的练功时,牢门忽然被打开了,紧接着黑袍人冲了进来,一掌拍向段璟心口,掌风带着强大的内力刮起了段璟身上缠着的绷带。

段璟见黑袍人这一掌来势汹汹,本能的将内力集中在胸口处,来抵挡黑袍人这惊人的一招。哪知就在黑袍人的手掌堪堪拍到段璟心口时,又忽然一收,掌风随着这一收之势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黑袍人这一收一放的功夫却是极有火候。

段璟一怔,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黑袍人却伸手极快的按在他心口处,口中怪笑道:“真是奇才啊,竟然能将被废掉的内力又练了回来。”段璟知道黑袍人发现了他的秘密,心头又惊又怒,骂道:“老贼,有本事你就等我将内力复原,咱们好好的打上一场,到时再看鹿死谁手。”黑袍人笑道:“你休得用激将法激老夫,你对于老夫来讲只是一个实验品,还没资格让老夫和你好好打一场。”段璟见黑袍人不上当,自知内力不保,口中怒骂连连。黑袍人却完全没有动怒,忽然笑道:“是了是了,老夫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又看着段璟一阵赞叹道:“小子倒是好运,竟能将那碧玉蟾蜍完全消化吸收掉,那碧玉蟾蜍可是比王蛇还要剧毒,你小子此刻身上的血也和那见血封喉的毒药差不多了。”段璟听得奇怪,停下骂声,问道:“你给我吃的那只蟾蜍叫做碧玉蟾蜍?”黑袍人说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发现这只碧玉蟾蜍的吗?”黑袍人见段璟点了点头,又说道:“其实我发现它的时候,它正在吃一条蛇。”段璟听了心头大骇,转而又怒骂道:“老贼专会装神弄鬼,自古只有蛇吃蟾蜍,哪有蟾蜍反过来吃蛇的。”黑袍人也不理会段璟,接着说道:“我当时看着好奇,将它捉了出来,又把它和另外几条蛇放在一起。过了几天我再去看时,发现蛇已经全数被它吃了。”黑袍人又看着段璟说道:“现在你又把碧玉蟾蜍吃了,你说,你现在是不是天底下最毒的毒人?”黑袍人哈哈大笑着,忽然又从身上掏出一本书,借着火光不停的翻找着,然后在某一页停了下来,看着书中的文字喃喃自语着,时而又抬头看一眼段璟,那眼中的狂热让段璟看了一阵心惊肉跳。

黑袍人越看眼中的狂热之意越浓,最后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将牢房顶上的土块震的簌簌下落。他看着段璟说道:“老夫终于明白了,你就是老夫千辛万苦一直要找的人啊,哈哈哈哈哈哈。”段璟看着黑袍人看向他的目光,那目光中带着一丝猎人看猎物的感觉,他心头闪过一丝不详,怒喝道:“老贼胡说什么,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可不要认错人了。”黑袍人看着段璟嘿嘿笑道:“没有错没有错,你就是老夫最完美的实验品。”段璟听了一阵疑惑,问道:“我早已落入你的手里,你也一直在拿我做实验,如今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完美的实验品?”黑袍人忽然古怪的将食指竖起嘘了一声,说道:“不要着急,一会我就告诉你。”说完大笑着手舞足蹈的跑出牢房去了。

段璟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暗想这老贼如此欣喜若狂,定然没有什么好事,他又运起内功,想要挣脱木架。忽见牢房门又被打开,黑袍人手里拿了一圈绳索跑了进来,又用绳索将段璟重新捆了一遍,拍手笑道:“如此你就挣不脱了,这可是用上好的牛筋编制而成,就算你内力恢复到受伤前的水平,也是决计挣不开的。”又凑到段璟面前拍着他的脸怪笑道:“你可是万中无一的宝贝,可不能让你逃了。”段璟看着他隐藏在兜帽中的脸,隐约能看见那一对闪着狂热的邪眼,心头突然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黑袍人将段璟用牛筋索捆紧后,又检查了几遍,确定段璟无法挣开后便离开了。段璟试着用力挣了几次,却是毫无办法,他自言自语的哀叹一声:“看来我这辈子都无法活着走出这座牢房了。”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小兄弟,不要放弃。”紧接着牢门再一次被人打开,一个须发皆白的身影站在牢门口,段璟眯起眼睛细看,发现竟是九宫老人,心头大喜,大喊一声前辈。九宫老人听得声音,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看着木架上被折磨的不人不鬼的段璟,老泪纵横,哽咽道:“小兄弟,你受苦了。”段璟却似毫不在意,急道:“前辈,先帮在下把这牛筋索解开。”九宫老人闻言立马转到段璟身后解那牛筋索,无奈黑袍人捆绑段璟的手法极其特别,九宫老人一时也解不开。

段璟趁着九宫老人解牛筋索的空当时问道:“前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锦铃儿呢?”九宫老人摇头叹息一声,说道:“铃儿失踪了。”段璟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回事。九宫老人又是叹了口气,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那夜九宫老人和锦铃儿依靠火堆击退蛇群后,两人又累又饿,将干粮分着吃了之后,九宫老人便让锦铃儿先行歇息,他自己则坐在火堆旁守夜。

那时已经是后半夜,俩人一路追赶段璟,又经历和蛇群的一战,精神早已疲乏,锦铃儿刚躺下便沉沉睡去,九宫老人虽然勉强坐在火堆旁守夜,但眼皮子也是越来越沉。

起初九宫老人还会站起身绕着火堆走上几圈清醒一下,他本就上了年纪,到得后来便直接坐在火堆旁,虽然勉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也不免悄悄打起了瞌睡。过了半晌,九宫老人似乎闻到了一股香味,忽然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九宫老人又朝着火堆旁看去,见锦铃儿依然睡得香甜,悄悄松了口气,站起身绕着火堆活动了一下身子,往周围看去。

林子周围一片黑暗寂静,只有火堆中偶尔发出一声枯枝受热而炸开的噼啪声。九宫老人站在火堆旁想了一下,干脆练起了功。

九宫老人练的自然是他自创的九宫八卦掌,他熟练的出掌、收掌,将八种掌法一一练了一遍,身形舞动间如行云流水,出掌间呼呼有声,一派宗师风范。他练了一遍后觉得意犹未尽,看天色还未亮起,干脆又开始再练一遍。

谁知这一次九宫老人似乎发现了一些问题,他每一掌打出不再像先前一般利落,反而觉得隐隐有些迟滞,他皱起眉头仔细思索是哪里出了问题,又重新出掌这一掌他打得极慢极稳,却依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的手臂。

九宫老人伸出手掌随意挥动了一下,那股迟滞感更深了,他又迈动了一下脚步,双腿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用尽力气才能踩出一步。九宫老人大惊,他感觉自己似乎被包进了一个充满粘稠液体的容器中,此时的空气就如紧紧缚住他身子的液体,令他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困难。他又看向火堆旁的锦铃儿,却见锦铃儿依然睡着,只是她的身体似乎隐隐有些不对。九宫老人细看之下,惊恐的发现锦铃儿的身体正在慢慢融化。

九宫老人心头一阵恐慌,他大声喊着锦铃儿的名字,手脚并用的想要赶到她的身边,锦铃儿仍然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九宫老人心中大急,空气也越来越粘稠,紧紧裹着他的身子不让他动弹,九宫老人用尽全身力气摆脱束缚,却身子一软跪倒在地,饶是如此,他还是手脚并用的想要爬到锦铃儿身边。正在此时,他忽然看见了一件此时绝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那是一朵雪花,一朵在这个炎热的季节绝不可能出现的雪花,九宫老人怔怔的看着这朵飘落在他眼前的雪花,满脸的不可思议。他突然想起,这世上有一种迷药,专能让人产生幻觉,这种迷药十分厉害,轻则让人在幻觉中迷失方向,重则能让人不知不觉就在幻觉中死去。他也知道这种迷药极其难得,要用西域曼陀罗花配制而成。要知道迷药也属毒药一种,此地又是万毒教,乃是天下至毒之一,有这种迷药也不稀奇。

九宫老人闭目凝神,牙齿用力一咬舌尖,剧痛之下灵台一片清明,只见自己依然坐在火堆旁,此时天色已经大亮,火堆早已熄灭,只剩一片余灰,一旁的锦铃儿却是不见了踪影。九宫老人心中大急,知道遭到了万毒教的暗算,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锦铃儿。他又思索了一阵,横下心来,直接就往林子深处闯去。

大江湖之银面毒手第一部(14)

第十四章九宫老人没有像段璟一样穿过整片林子,他在林子深处遭遇了好几波万毒教的攻击,都被他一一打退,但是由于先前脚腕受伤,身子难免有些不灵敏,身上大大小小也受了一些伤,好在都是些轻伤,稍微处理一下也就过去了。只是九宫老人越往深处走心头便越不安,这片林子实在太大了,里面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偶尔还能见到一堆堆的白骨。

九宫老人一路闯过去,竟然发现自己到了一个类似祭坛的地方,祭坛成八角形,高约三丈,每一面都有阶梯通往祭坛上方。九宫老人悄悄摸了过去,发现阶梯的每一层都站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似乎正在守卫着这个祭坛。

九宫老人不敢轻举妄动,他躲在一旁观察良久,发现那些身影始终一动不动,九宫老人几次扔出石子发出声响,都没有将他们吸引过去。九宫老人又观察了一阵,觉得有些不对劲,干脆现出身形走了过去。

哪知那些身影依然没有动静,九宫老人觉得奇怪,便直接走上前去查看,这一细看之下,一股冲天怒火直冲脑门,牙齿更是咬的咯咯直响。

原来那些身影竟然都是些小小的女童,这些女童早已死去,又被人灌入毒药使尸体柔而不僵,又摆出种种稀奇古怪的造型,只是有一点无一例外,她们的右手全都直直的指向祭坛高处,似乎在那里有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九宫老人又看向祭坛,他到了近前才发现祭坛是用白玉堆砌而成,台阶两旁每一层都立有两根柱子,柱子上刻着各种恶鬼的形状,而台阶上则雕刻了各种毒蛇蝎子之类的毒物。九宫老人不及细看,匆匆奔上祭坛顶处,祭坛顶处也是八角形的造型,只是面积极小,正中放了一张白玉做成的长方形台子,台子上此刻正躺着一个人,那人穿了一身鲜红的长裙,安详的躺在那里,看面容正是锦铃儿。九宫老人大喜,正要上前唤醒锦铃儿,忽然感觉脑后恶风阵阵,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九宫老人大惊之下不及思索,回头便是一掌劈出,用出了十层功力。

半空中两掌相交,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九宫老人连退数步,定下身形后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站在了自己身前,那人一张脸隐在兜帽里,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正冷冷的盯着九宫老人,九宫老人闭气凝神,双掌提至身前,警惕的看着那人。

段璟听到这里,忍不住咦了一声,九宫老人知道他有话要问,便停止说话。段璟问道:“前辈,这黑袍人长什么样子?你可有看清?”九宫老人摇头道:“那人全身罩在一件黑袍中,连面容都隐在兜帽里,让人着实看不清楚。”段璟又低头思索了一阵,这才问接下来发生的事。

九宫老人又继续说下去,他见那黑袍人来者不善,自己又心急锦铃儿安危,只能抢先出手,双掌一推,一招双换掌拍出。黑袍人也不说话,闪身避开后一掌拍向九宫老人肩头,九宫老人见他掌心发绿,怕是有剧毒,也不敢硬接,肩膀一矮,右手一招单换掌顺势拍向黑袍人腋下。二人数息间过了七八招,九宫老人担心黑袍人掌心有毒,故而虽交手了七八招,二人双掌却是一次也没对上。九宫老人处处小心避让,黑袍人反而毫无顾忌,连连抢功,如此一来,九宫老人明显处在了下风。

九宫老人且战且退,身子渐渐退至祭坛边缘,黑袍人见此双掌急推,掌风大作,将九宫老人尽数罩在掌势范围内,想要逼九宫老人出手与他对掌。谁知九宫老人见避无可避,干脆一个倒栽葱跳下祭坛,黑袍人一惊,连忙跟着一起跳下,岂料九宫老人只是将脚挂在祭坛的一个突起处,整个人头下脚上紧紧的贴着祭坛壁,趁着黑袍人下跃之时空门大开,双掌猛地拍出,打在黑袍人腹部,黑袍人怪叫一声,半空中横过身子,双腿连环踢出,九宫老人料不到黑袍人半空被击中时还能有如此快的反应,措不及防之下胸口挨了一脚,身子承受不住,一起跌了下来。好在祭坛底下是片草坪,九宫老人跌落后倒也没受什么伤,他心急锦铃儿安危,翻起身来就要往祭坛顶处奔去,却见人影一闪,黑袍人又挡在了他的身前。

九宫老人轻吐一口气,丹田微沉,就欲再战,却听黑袍人一阵怪笑道:“你何不看一下自己手掌。”九宫老人摊开双掌一看,见右掌掌心处明显有一块黑色印记,大吃一惊,心头却是疑惑不已,不知是什么时候中的毒。黑袍人见他一脸疑惑,又怪笑道:“你忘了我们先前曾对过一掌。”九宫老人一惊,方才回想起他刚上祭坛时,曾遭到黑袍人偷袭,危急之下与其对了一掌,应该就是那时候中的毒了。

九宫老人定下心来,沉声问道:“阁下究竟是谁,为何又跟我师徒二人过不去?”黑袍人怪笑一声,说道:“原来那女娃娃是你徒弟,至于我吗,此处乃是万毒教圣坛,我自然也是万毒教的人。”九宫老人见黑袍人不肯透露真实身份,又问道:“阁下将我徒儿抓至此地意欲何为?”黑袍人哈哈一笑,说道:“自然是拿来做祭品了,难道还会拿来供着不成。”九宫老人大怒,抢上前欲绕过黑袍人直奔坛顶,黑袍人嘿嘿冷笑道:“我劝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先把毒解了再说吧。”九宫老人知道他说的乃是实情,但如今锦铃儿危在旦夕,哪还有时间用来慢慢解毒,当下伸出左手食指在右臂上点了几处,暂时将毒逼住,又深吸一口气,缓缓站直身子,随之而来九宫老人整个人的神态都变了。

黑袍人眼神一凛,只见此刻的九宫老人须发皆张,眼神锐利无比,站着的身子犹如一把利剑一般,黑袍人忽然想起一个故人,那名字就在嘴边却一时想不起来。九宫老人从腰间缓缓的抽出一柄软剑,剑身极薄,缠在腰上如同一条腰带一般。九宫老人看着手中那把软剑叹道:“老伙计,我原本今生不想再用上你,可惜为了我徒儿,又要麻烦你了。”说完双目直视黑袍人,厉喝一声,人在半空一个转身,犹如一道霹雳朝黑袍人刺去。

黑袍人眼神一缩,这一剑惊人的气势竟将他牢牢锁定。但他也是成名几十年的高手,岂能不战而退,心头一股傲气油然而生,双掌一挥一举,一股强大的掌风平地卷起,缠绕在双掌上朝着九宫老人拍去。

二人这一战可谓是石破天惊,九宫老人挥剑连刺,黑袍人双掌连拍,每一招都带上了巨大的内力,祭坛四周的草木被吹得东倒西晃,附近的毒物纷纷躲避,内力引起的乱流更是连天上的白云都撕扯了一大块。

交战中的二人对于身周的情况一无所知,他们每一次出招都异常的凶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手瞧出破绽,继而落败。九宫老人剑势凌厉,黑袍人掌势雄厚,犹如矛与盾的较量,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段璟听到此处,暗暗想道:“原来前辈精通剑法,难怪那天只是稍微点拨了我几句,我就能悟得剑意。”又想到也不知什么原因竟会让前辈弃剑不用,改而自创了一套掌法。心头又生出一股向往,暗自可惜没能亲眼得见如此惊天动地的一战,又问道:“前辈,这一战孰胜孰负?”九宫老人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段璟一惊,问道:“难道那黑袍人如此厉害,以前辈的武功也胜不过他?”九宫老人说道:“我毕竟几十年未曾用剑,而且右臂中毒无法使力,饶是如此,他在我手上也没沾到多少便宜。”又继续回忆起那天的场景。

九宫老人与黑袍人交手良久,他本身脚上就有旧伤未愈,右臂又因中毒无法动弹,久战之下渐渐落了下风。黑袍人见九宫老人攻势缓了下来,知道他被右臂拖累,精神一振,双掌连拍,反守为攻,每一掌都带有巨大的内力,誓要将九宫老人毙于掌下。九宫老人毫不惊慌,沉着应战,将每一掌的攻势化去。只是战至最后,九宫老人每出一剑都要耗费极大的内力,体内真气也隐隐有些跟不上了,整个人气喘吁吁,连脚步似乎都有些不稳,一副将要落败的迹象。

黑袍人见九宫老人有如强弩之末不堪一击,心神没来由的放松了下来,手头露出了一丝破绽,九宫老人瞧得破绽,眼神一变,又似变了个人一般,脚步稳健,剑法凌厉,剑剑直刺黑袍人破绽。黑袍人一惊,知道自己上了九宫老人的当,心头一阵怒意,但此时破绽已被九宫老人牢牢抓住,黑袍人慌乱之中露出了更大的破绽。

高手过招,机会一纵即逝,九宫老人本已将黑袍人逼得连连后退,此时又见他露出更大的破绽,哪能放过,身形一动,气势大增,整个人与剑合为一体,犹如离弦之箭般直向黑袍人刺去。黑袍人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神色,千钧一发之际闪过九宫老人长剑,又伸出手指在剑身上连弹数下,每弹一指都带有极大的内力,沿着剑身直冲九宫老人体内,九宫老人本已将内力尽数灌于剑尖,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完全没料到黑袍人竟有如此精妙的一招,措不及防之下被黑袍人的内力侵入身体,身上连爆数下,整个人顿时血迹斑斑。九宫老人甫一受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忽然右臂连挥数下,九宫八卦掌连着拍出三掌,每一掌都带着无上内力拍在黑袍人胸前,黑袍人怪叫一声,口中连喷数口鲜血,远远飞了出去。

黑袍人倒在地上,看着血迹斑斑的九宫老人冷笑道:“好好好,没想到你竟还有如此一招。”九宫老人咳出一口血,说道:“彼此彼此,我也料不到你竟有如此精妙的指法。”黑袍人盘腿坐起身子,忽然说道:“我终于想起来你是谁了。”九宫老人笑道:“可惜我却不知道你是谁。”黑袍人沉默了一阵,说道:“你是宫九。”九宫老人一愣,然后仰天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子后才说道:“难得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看来你也是一位故人了。”段璟听到这里,看向九宫老人问道:“前辈就是当年已一招之差输给剑圣的宫九?”九宫老人唏嘘道:“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段璟又问道:“前辈剑法如此高明,为何弃剑不用?”九宫老人沉默了一阵,才说道:“当年我和关山月比武,曾发下毒誓,如若不胜,此生不再用剑,可惜终归以一招之差落败。”段璟又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前辈何须发下如此毒誓。”九宫老人看着段璟,说道:“小兄弟你不知道,当时武林中我和关山月的剑法都已登峰造极,此前也曾交过手,但几次下来都是不胜不败之局,我二人性子又是极傲,始终想分出个高下,就约定了在泰山之巅决战。当时如果败的人是他,他也同样会弃剑不用。”段璟叹道:“可惜,如果前辈没有发下这个誓言,武林中就会又多一位剑圣。”九宫老人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段璟见他有些沮丧,又说道:“不过前辈独创九宫八卦掌,这也是武林一绝,虽然没了剑圣,但也多出一个八卦掌宗师。”九宫老人知道段璟是在安慰自己,笑了一下,又接着说了起来。

那天九宫老人并没有救回锦铃儿,万毒教的人早在他和黑袍人交手之时就已将锦铃儿带走,随后黑袍人也离开了,他一人坐在祭坛下的草地上疗伤。过了半晌,他体内的伤都已恢复了七八成,只是右臂已经毫无知觉。九宫老人也不去管,只是用布带将右臂与身体紧紧的绑在一块。离开祭坛后九宫老人又闯了好几个地方,这几次都没有遇到黑袍人,只是锦铃儿也不在那些地方,他又穿过林子,终于来到了一座山谷。

九宫老人到得谷口,发现谷口处立有一块石碑,上书万毒谷三个大字,他料想谷内就是万毒教真正的藏身之处,又探头朝谷内望去,里面隐隐有人来人往。九宫老人心忧锦铃儿安危,便悄然摸进谷中。谷中面积极大,一排排房屋林立,房屋之间有人往来巡逻,草丛中更是布满了暗哨,九宫老人悄悄绕过那些守卫,往其中最大的一间屋子摸去。

九宫老人悄悄摸到屋子外头,见无人注意到他,身子一个起伏,人轻飘飘的到了房顶,又找准方位,掀开房顶上的瓦片,悄悄往里面看去,不料却看到了异常香艳的一幕。

屋子里一男一女正在交欢,男的高大精壮,全身都是腱子肉,女的面容姣好,身材白皙,此时正坐在男子身上不停的起伏着,胸前一对巨乳随着身体不断上下晃动着,一缕发丝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

九宫老人正要离开,忽然听见屋内男子问道:“那个女娃送过去了?”那个女子一边套弄着阴茎,一边说道:“已经送到老祖那里了。”男子抓过那一对巨乳玩弄着,半晌后说道:“也不知道老祖为何非要抓这个女娃。”九宫老人听二人交谈的内容显然和锦铃儿有关,又耐着性子趴在屋顶仔细聆听。

女子将手撑在男子胸膛处,抬起肥大的屁股急速套弄着,口中气喘吁吁说道:“听说和圣姑有关。”男子一惊,放开女子双乳,将手伸至女子屁股处,托住女子屁股帮她用力,又自言自语道:“圣姑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又冒出一个和她有关的女娃来。”女子似乎快要高潮,闭眼用力揉着自己双乳,口中大声呻吟着,男子也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双手改扶女子纤腰,阴茎连拱数下。女子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声,皮肤变得微红,下体蜜穴中一股阴精洒在男子龟头上,男子见女子已经高潮,也不再犹豫,精关一松,精液直喷女子花心处,女子花心被精液一趟,全身一颤,又是一声尖叫。高潮过后,二人拥在一起互相亲吻着,一会便沉沉睡去。九宫老人在屋顶上又呆了一阵,见二人睡去,知道再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又轻手轻脚的从房顶下来,思索着该去哪里找这个老祖。

九宫老人又悄悄的转了一圈,始终不知道这个老祖在哪,正暗自焦急之时,忽听不远处有一人吩咐道:“快将此物送至老祖处。”九宫老人隐在暗处,见一人拿着一个蒙着布的笼子交给另一人,那人接过后便匆匆离去,九宫老人见此忙悄悄跟了上去,进了谷后一处山坳中,山坳里立着一座小楼,小楼周围还有几间石屋,石屋不大,除了一扇门之外竟是连扇窗户都没有,九宫老人走近石屋,一间间找了过去,终于让他找到了段璟.

“接着我就听到了你的声音,你说你是七极剑派弟子,我猜可能是你,便想着进来看上一眼,果然如此。”九宫老人对段璟说道。段璟皱了皱眉,说道:“前辈,你曾说那黑袍人是你一位故人,万毒教的人又称他为老祖,你可有什么印象?”九宫老人苦笑一声,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谁了。”段璟忙问是谁,九宫老人沉声说道:“这人就是地榜排名第十的万毒老祖。”段璟听后一惊,问道:“传闻这万毒老祖久不在人世,这又是怎么回事?”九宫老人摇头道:“此事我也不知,当年天剑山一战,我们这些人分道扬镳后就再也没听到他的消息,没成想他竟然建立了这个万毒教。”二人说了老半天的话,段璟身上的牛筋索却始终解不开,段璟心里焦急,忽然想到一事,问道:“前辈,你腰间的软剑呢?”九宫老人一怔,随后苦笑道:“那剑早已被万毒老祖以指力震断,我见无用,便留在了祭坛处,没成想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又想了一下,说道:“那楼里应该有些利器,小兄弟你再忍耐一会,我去去就回。”说完转身出了牢房。

段璟见九宫老人离开去找利器,心中也不再着急,有了九宫老人这个帮手,再加上他已恢复了一小半内力,二人联手杀出去应该不成问题。段璟忽然又想起锦铃儿,心中难免又着急起来,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罢了,还是先杀出去再说。

半晌过后,九宫老人又回到牢房,手里多了一把匕首,他拿着匕首用力切割着牛筋索,只是这牛筋索韧性极好,费了半天功夫才割断一条。段璟看着正在切割牛筋索的九宫老人问道:“前辈,那万毒老祖当年也曾和你们一起追杀天魔老人?”九宫老人头也不抬的说道:“是啊,当年天魔老人犯下的事实在太多,惹得正邪两派联手追杀,若不是因为这事,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和一个用毒的邪派高手联手。”段璟又问道:“万毒老祖既然能排上地榜,想必武功也很了得吧。”九宫老人笑道:“他那一身武功其实并不算顶尖,只是他用毒手法高明,全身上下都带有剧毒,普通高手和他交战时往往不经意间就会中毒,他身上又带有不计其数的毒药,故而得了万毒老祖这个名号,但是说起武功,他却不如地榜其他高手,是以只能排名最末。”九宫老人又想了想说道:“不过最后一次在莫家庄见面时,他曾说过他的万毒神功已经接近大成,也不知这门武功威力如何?”段璟又道:“前辈,你二人先前在祭坛处交手,你觉得他的武功如何?”九宫老人皱眉说道:“当时我脚上有伤,右臂也已中毒,实在说不出他的武功有多高。”二人一阵沉默,九宫老人又割断一根牛筋索,抬头对段璟说道:“快好了,小兄弟再忍一忍,一会咱们就能出去了。”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他哪都去不了,你也是一样。”二人大惊,抬眼望去,见黑袍人站在门口,正冷冷的看着二人。

黑袍人见二人抬头,看着九宫老人冷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原本在祭坛那里我已经放过你了,没想到你还来送死,正好,你也一并留下吧。”九宫老人缓缓站起身,左手紧握匕首,说道:“你中了我三掌,这么快就好了?”黑袍人哈哈一笑,说道:“如果你用剑刺伤我,想必我现在还应该躺在床上养伤,只是这掌伤嘛,嘿嘿。”黑袍人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冷笑不止。九宫老人知道今日势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当下也不再说话,左手紧握匕首,凝神聚气严阵以待。黑袍人一步步走下阶梯,慢慢逼近二人,身上散发出无比强大的气势,九宫老人勉强站在原地,一滴冷汗从额头悄然滑落。

随着冷汗滴落在地,九宫老人身形一动,左手匕首划过一道剑光,直向黑袍人颈间斩去。黑袍人知他剑法厉害,丝毫不敢大意,低头躲过,双掌一挥,直直朝着九宫老人腹部拍去,掌心隐隐泛着绿光,显然带有剧毒。九宫老人脚尖一点,抽身急退,黑袍人紧追不舍,双掌离九宫老人腹部只差毫厘。

二人一个急退一个急进,始终差着毫厘,只是牢房甚小,九宫老人眼看避无可避,伸脚抵住身后墙壁,又噔噔噔在墙上连走三步,须臾之间避过黑袍人双掌。九宫老人又是一个翻身,从黑袍人头顶跃过,落地后更不回头,左手匕首倒转,直刺黑袍人后心。黑袍人一击未中,忙转过身来,恰好看见九宫老人刺来的匕首,身形直转,匕首毫厘间刺了个空,只将黑袍人身上所穿黑袍割了道口子出来。

二人一番打斗让段璟看得是眼花缭乱,他见九宫老人行动起来稍有迟滞,知道他右臂和脚腕伤势都没痊愈,不禁替他暗暗捏了一把汗。

九宫老人一个转身,二人又呈对立之势。黑袍人看着九宫老人的右臂怪笑道:“你中了我的万毒掌,这只右臂恐怕早废了吧。”九宫老人良久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的万毒神功终于大成了,仇安,几十年不见,别来无恙。”黑袍人看着九宫老人,眼神闪烁不定,终于摘下兜帽,露出一直隐藏在里面的真实面容。

段璟看着眼前这张面容,忽然大叫一声:“原来是你!”九宫老人看向段璟,问道:“小兄弟你认识他?”段璟咬牙切齿的说道:“前辈,还记得我和你说过锦铃儿此前曾差一点被万毒教的人抓去吗?”九宫老人点点头,说道:“记得,当时若不是你和那个姓万的汉子拼死相救,锦铃儿早就落入万毒教手中了。”段璟看着仇安,眼睛慢慢变得血红,说道:“当时让镇民围攻我和万大哥,企图将锦铃儿献给万毒教的人,就是他。”又转向仇安,一字一句问道:“我说的对吧,王!长!老!”仇安呵呵一笑,他的面容俨然就是此前凤凰镇上德高望重的王长老,他看着段璟说道:“你倒是好记性,当初只是在林子外头见了一面,居然能将我记得这么清楚。”段璟看着他,怒道:“你费尽心思要抓锦铃儿,还杀了那么多童女,究竟有什么阴谋?”仇安怪笑一声,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我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传说中的万毒仙丹。”万毒仙丹?段璟和九宫老人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都是一片疑惑,这丹药从未听说过,况且这丹药本身就有万毒,又何来仙丹一说。仇安看着二人冷笑道:“反正你俩今天也走不出这牢房了,我救多和你们说几句,到时上了黄泉路也能做个明白鬼。”段璟和九宫老人对视一眼,静静等着仇安的下文。

原来仇安年轻时曾是苏州仇府的一个家奴,他家世代在仇府为奴,便也改为仇姓。有一年冬天,他撞见府里的管家和主母偷情,管家担心奸情泄露,派人将仇安打晕后扔到城外孤山上喂狼。仇安死里逃生后又想回府找老爷告密,哪曾料到却被主母抓住,那女人异常恶毒,她将仇安与毒蛇关在一起,要让他被毒蛇活活咬死。

仇安没被毒蛇咬死,他像头野兽一样和毒蛇搏斗,将笼子里的毒蛇尽数咬死,又趁众人害怕躲避之时扯开笼子逃走,这一走就是好几年。

仇安逃到北方隐姓埋名,重新开始生活,但他先前与毒蛇搏斗时,曾被毒蛇咬中数口,体内早已积有大量毒液,但不知为何当时却没毒发。

在北方的那段时间里,他体内的毒液开始悄然发作,那种啃噬肉体般的疼痛让他日夜不停的哀嚎,没多久他就被周围的人赶出了自己生活的地方,再然后就没有了消息。

仇安举着自己的双手缓缓说道:“我被人赶走后就去了山里生活,偶然在一个山洞里让我发现了这本万毒心经。”九宫老人说道:“这万毒心经我倒是听说过,据说里面记载了各种毒药的制作方法。”仇安看了一眼九宫老人,冷笑道:“何止如此,这万毒心经里还记载着万毒神功,更有万毒仙丹的炼制方法。”仇安又说道:“我照着万毒心经上的方法先解了我体内的毒,又开始习练万毒神功,只是这武功极其难练,我练了许久也没有丝毫长进,后来我又开始制毒,依照心经里所记载的方法制成了许多毒性极大的药。然后我就回了一趟苏州。”仇安眼中露出一股恶毒的神色接着说道:“我趁着仇府那对狗男女通奸之际给他们下了毒,烂的毒药,烂,肉一块块掉下。这对狗男女当场就吓得大叫起来,想要挣脱对方,可惜我还下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能让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粘在一起,到死也不能分开。”仇安脸上露出一种痛快的表情,接着说道:“我那天就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毒发,那对狗男女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烂而死,烂的过程十分痛苦,可除了大叫他们没有其他的办法,最后才哀嚎至死。那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哈哈哈哈哈哈。”仇安脸上又现出一股狂热的神色,他看着段璟和九宫老人大声说道:“那是我第一次对人下毒,你们知道吗,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说完又放声狂笑起来,段璟和九宫老人对视一眼心头均生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段璟看着仇安那张脸,恨恨的说道:“那一对男女可谓死有余辜,那这么多童女呢,她们可有做错什么,她们的父母亲人可有做错什么。

“仇安不屑道:”人活一世,哪有什么对错,无非就是为了自身利益罢了。我要炼制万毒仙丹,自然需要实验品,日后炼成了万毒仙丹,那也有她们的一份功劳。“段璟大怒,厉声骂道:”你要炼制那万毒仙丹,尽可拿些畜牲做实验,为何要用这些童女,她们的命在你眼中就那么贱吗。“仇安听完一阵大笑,反问道:”那我问你,那些畜牲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们所谓正派之首的少林武当,一个宣称万物平等,一个也说一切有形皆含道性,怎么现在到了你们嘴里,这畜牲还是比人低贱啊。“段璟有心想要反驳,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词,只能鼓着一双眼睛愤怒的看着他。

仇安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创立万毒教,又改头换面到凤凰镇当了长老,为的就是能够不引人注意的炼制万毒仙丹。我花了大价钱从外面买来这些童女,不停的拿她们做实验,可惜没一例是成功的,直到遇见了你。”仇安眼里现出狂热的神色,看着段璟说道:“里活下来,前段时间更能将那只碧玉蟾蜍吸收,足以证明你是炼制万毒仙丹的最佳人选。”仇安激动的说着。

这时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九宫老人突然问道:“那你将锦铃儿抓走,又将她摆到祭坛上,又是为何?”仇安听到九宫老人的问话,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忽然愤恨道:“那个女娃就是个贱种。”段璟听了大怒,对着仇安破口大骂,仇安也不回嘴,只是不停冷笑等到段璟骂的没力气了,这才接着说道:“十八年前教中圣姑出逃,我一直苦苦追寻,直到那天我在万金家看到了她。”段璟悚然一惊,问道:“锦铃儿和那圣姑有关?”仇安又道:“这女娃和圣姑长得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我当时就想,她一定就是圣姑和那个野男人生下的贱种。”段璟打断他的说话,反驳道:“天下之大,难免有两人长得相似,你怎能断定锦铃儿母亲就是那个圣姑。”他先前曾救过锦铃儿母女,怎么也无法把那个奄奄一息的可怜女人和一个万毒教的圣姑联系起来。仇安看着他说道:“我自有辨认的方法。”又阴阴一笑,说道:“说起来,你俩这些天也见过不少面了。”段璟一怔,忽然满脸难以置信的说道:“难道,难道……”仇安打断他的话,怪笑道:“不错,那个每天给你送饭的就是你俩一直想找的那个女娃。”段璟喃喃自语道:“那她怎么不认我,她怎么可能不认我?”仇安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的亲生父母都不一定认得你。”仇安说的没错,段璟现在全身缠满绷带,唯一露出的心口也是疤痕交错,有的伤口甚至两边的皮肉都翻了出来,心口处如此,其他地方想必更加不堪吧。仇安又看向二人,冷哼一声,说道:“我说的也差不多了,现在也是时候了。”又转向九宫老人说道:“我就先送你上路,然后再送你宝贝徒弟上路。”

大江湖之银面毒手第一部(15)

第十五章九宫老人听他话里杀机毕现,眼睛紧紧盯着他,左手匕首提至身前严阵以待。仇安怪笑一声,双掌一挥,夹杂着一股腥臭之气拍向九宫老人,九宫老人丝毫不敢大意,闪过双掌,匕首直刺仇安左肩,仇安冷冷一笑,右掌忽然从左臂下伸出,直直拍在匕首上,掌力吞吐之下竟将匕首震为两截。九宫老人吃了一惊,扔掉手里剩下的半截匕首,单提左掌,脚下迈开九宫步,将一套九宫八卦掌使了出来。

这九宫步本就精妙无比,九宫老人又在其间夹杂了八卦方位,如今在他脚下使出来,当真是神鬼莫测,往往上一刻人还在乾位,一步踏出,人又到了震位,再配上八卦掌,端得是神功盖世。仇安料不到九宫老人还会如此精妙的步法,一时摸不清头绪,反被九宫老人占了上风,连连败退,一不小心还中了一掌。

仇安心头大怒,他仔细观察九宫老人的步法,见他再一次脚踏乾位,料得下一步乃是震位,双掌猛拍向那个方位,哪知九宫老人却出现在兑位,正在仇安身后,一招顺势掌拍了出去,狠狠的拍在仇安背上,仇安受了一掌,喉头一甜,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段璟见九宫老人连施神威,剑光仇安打得吐血,精神大振,有暗自凝神观察九宫老人的走位,心中暗道:“前辈步法如此神妙,这套九宫八卦掌看来还有很多要学的地方,自己才刚刚入门啊。”他这边正暗自感叹着,忽听九宫老人哎呀一声,心头咯噔一下,急忙看了过去。

只见九宫老人单腿跪地,手捂着左腿小腿处,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而下,小腿处一股鲜血缓缓流出,很快就将裤腿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在九宫老人左腿旁边则躺着一条死蛇。九宫老人抬头怒视仇安,说道:“卑鄙小人,竟用毒蛇暗算我。”仇安怪笑一声,说道:“这怎么能怪我卑鄙,这只能怪你记性不好,十年过去了,你难道忘了我一直都是用毒取胜的吗。”说完双掌直朝九宫老人头部拍去,眼看着九宫老人就要死于非命。

千钧一发之际,九宫老人奋力扭转身子,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态闪过仇安的毒掌,又迅速伸指在左腿处点了几下将血止住,又站起身来继续和仇安斗在一块。只是步法已不如先前稳健灵敏。又斗了一阵子后,仇安寻得一空当,趁九宫老人脚步不稳之际一脚踢在他腿骨处,九宫老人大叫一声,腿骨却被仇安踢断了。段璟在一旁看着心头大急,无奈自身被牛筋索捆得结结实实,只能在一旁奋力摇动木架,口中大骂不止。

仇安冷冷地看了段璟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着跪在地上的九宫老人,阴笑道:“宫九,我记得你当年以剑法成名,天剑山上和那天魔老人也斗过数招,怎么如今反倒使起了掌法?”九宫老人额头冷汗直冒,说道:“仇安,老夫就算只用掌法,一样可以将你打败。”仇安闻言哈哈大笑,说道:“你现在自身难保,还妄想打败我,不过你这掌法配合步法倒是一绝,如果你能将这武功秘籍交给我,我或许会留你一个全尸,如若不然,嘿嘿,里也不介意多一具白骨。”的可怕,心头一阵颤栗,一咬牙,大喝一声,凝起毕生功力聚于左掌,狠狠的拍向仇安。仇安大喝一声来的好,运起万毒神功,右掌向九宫老人左掌拍去,竟咬和他对掌比拼一下内力。

二人双掌甫一对上便牢牢吸在一块,开始比拼内力。段璟眼睛紧紧盯着二人,心头万分紧张,他知道此时正是十分凶险的时候,但凡高手比拼内力,如有一方力有不逮或真气稍有不继之时,往往会被对方趁虚而入,将内力尽数灌入自身体内,轻则经脉尽断武功尽废,重则当场毙命。

二人双掌抵在一处,脸色渐渐变红,头顶更是隐隐冒出一股热气,九宫老人虽然受伤,但自身内力与仇安也是不相上下,二人一时难解难分。这时段璟听到一阵嘶嘶的声音,急忙看去,就见一条蛇盘在九宫老人身旁,上身立起,嘴里不停吐着红信,一双三角眼中凶光毕现。段璟大惊,想要出声提醒,又怕九宫老人被自己打扰后分神,急得额头上直冒汗,嘴里嘘嘘有声,想要引起那条毒蛇的注意力。

那条毒蛇并没有被段璟吸引过去,反而对着九宫老人腿上又是一口狠狠咬下,九宫老人闷哼一声,竟是不理不睬,任由那条毒蛇挂在自己腿上,双眼紧紧盯着仇安,脖子上青筋毕露。仇安此时也是双眼紧盯九宫老人,脸色涨得通红,内力不停灌入掌中,想要将九宫老人一举击溃。毒蛇一口咬下,见九宫老人没有丝毫反应,心头大怒,张开利口又是一口恶狠狠的咬下,这一口咬得极其深,齿印竟深可见骨。九宫老人眉头一皱,这一口还是令他注意力分散了一下,本能地将腿一甩,真气一吐,将那毒蛇摔在墙上砸成了肉泥,只是这样一来,他与仇安的较量中明显出现了一丝破绽。

仇安就有机可乘,忽然大喝一声,万毒神功的内力犹如不要钱一般涌向九宫老人掌中,九宫老人措不及防之下连连失守,被仇安的内力一路侵入体内,势如破竹一般肆意摧毁着他的奇经八脉。段璟在一旁骇然的看到九宫老人七窍中竟有鲜血流了出来。仇安见此,又举起另一只手掌,聚起内力狠狠拍在九宫老人胸口处,九宫老人大叫一声,左掌依然死死抵住仇安右掌,仇安又在九宫老人胸口处连拍数掌,掌掌带上了十层功力,九宫老人的身子这才软软倒了下去,又挣扎了几下,再也没了动静。

段璟在一旁见了,连着大叫数声前辈,只是九宫老人却是一动不动。段璟又抬起头怒视仇安,嘴里连声怒骂,仇安怪笑一声,趁段璟张口之际,闪电般欺上前去,伸手捏住段璟双颊。段璟大惊,知道仇安又要给自己吃一些剧毒之物,忙要闭口,却被仇安死死捏住双颊无法闭口。仇安又冷笑着从怀里掏出一物,段璟细看之下发现竟是一只蝎子。那蝎子通体血红,被仇安捏在手里不停挣扎着,一根尾巴不住晃着,尾巴头上那根尖刺闪着寒光,让段璟看了一阵心惊胆战。

仇安看着段璟冷笑一声,说道:“你也该进食了。”说完将那蝎子往段璟嘴里一送,又在他嘴巴上一拍,将那只蝎子直接震进段璟肚中,这才放开捏着段璟双颊的手。段璟干呕了一阵子,抬头怒视仇安,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仇安怪笑道:“你刚才没看清吗,那是一只蝎子,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的蝎子,乃是西域红蝎王,体内剧毒是普通蝎子百倍,我可是花了极大的功夫才弄到的。”说完看着段璟又是一阵怪笑。

段璟怒视仇安,骂道:“老贼,你三番五次喂我这些毒物,究竟意欲何为?”仇安笑道:“不是早就说了吗,我要把你炼成万毒仙丹,然后再吃了你,我的万毒神功再配合万毒仙丹,哼哼,就算天魔老人在世我也不惧。”段璟听了悚然道:“你,你要吃了我?”仇安嘿嘿笑道:“放心,我只吃你的心脏,那里才是万毒仙丹的精华所住,别的地方我是不会吃的,当然了,我也不会浪费,里的那些宝贝。”段璟听了心中寒意大盛,又见仇安忽然上前,一掌抵住他胸口,不由怒道:“老贼你又想干什么?”仇安也不说话,只是将内力不断输入段璟体内,段璟运起内功意图反抗,腹中却是一阵绞痛,知道肚里的红蝎王开始活动了,忙运起内功想先将红蝎王吸收掉。

怎知那红蝎王异常古怪,段璟的内功竟无法吸收,反而使得它愈发暴躁,在段璟肚中到处乱窜,尾尖毒刺更是在段璟肚里扎了好几处。段璟被红蝎王扎了疼得厉害,身子缩成一团,冷汗直冒,忽然感觉胸口处一股内力沿着身体而下直达腹部,那红蝎王遇到这股内力竟不再动弹,居然慢慢被段璟吸收掉了。

段璟吸收掉红蝎王,又喘了一阵子,抬头只见仇安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心口处,眼神一阵闪烁。忽然又喃喃自语道:“莫不是那里出了差错?”段璟听他口气,暗想定是实验失败了,心头一阵畅快,忽然哈哈大笑,笑了好一阵后才对仇安说道:“老贼,枉你费尽心思,在我身上做了种种恶事,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哈哈哈哈哈哈哈。”仇安恼羞成怒的看着段璟,一掌拍在他的身上,段璟吐出一口鲜血,但却毫不在意,只顾着大声嘲讽仇安。仇安却只是愣愣的看着段璟吐出的那口血,那血此刻竟然微微发绿。仇安看看段璟,又看看那带有一丝绿色的血,忽然凝眉思索了起来,渐渐的,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然后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段璟见仇安忽然跑掉,正暗自惊讶,正想寻机脱身,却见仇安又跑了回来,还将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女子一起抓了过来。仇安看着段璟说道:“我总算明白了,想要炼成万毒仙丹还差了一味最重要的毒素,那就是你自身的毒素。”说完将女子的面具一把摘下,露出了段璟异常熟悉的脸庞。

段璟看着仇安手中不断挣扎的少女,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锦铃儿,少女闻言一震,满脸不敢相信的看过去,颤抖着喊了一声,“段大哥?”段璟艰难的点了点头。锦铃儿愣了片刻,忽然大哭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让她避之不及,全身缠满绷带的怪人,竟是她日思夜想的段大哥。

段璟看着仇安,怒喊道:“老贼,快放了锦铃儿,我才是你要炼制的万毒仙丹。”仇安怪笑道:“你是万毒仙丹不假,但还差了一味最重要的毒素,我听说人在极度愤怒时心脏会产生一种毒素,现在就缺那一种了,所以我现在需要你极度愤怒起来。”又看了一眼手里的锦铃儿,说道:“但要怎样才能让你极度愤怒,我想这样应该可以吧。”话音未落,仇安手一伸,嘶啦一下,将锦铃儿上身衣服扯去大半,露出里面穿着的内衣。

段璟大怒,连声嘶吼,仇安却完全不为所动,将手抚上锦铃儿胸前一对椒乳,隔着内衣细细捏着乳头,看着段璟说道:“还不够,还要再愤怒一些。”锦铃儿不断挣扎着,却丝毫没用,只能不停哭喊着,泪水沿着脸庞顺流而下,滴落在湿泞的地面上。

仇安又将锦铃儿内衣撕去,露出里面光洁白嫩的皮肤,锦铃儿今年已满十八,早已发育完成,身材虽不如其母,但也算得上是个尤物了。内衣被仇安甫一撕去,胸前双乳便如白兔般蹦了出来,乳尖上一点粉红更是显得粉嫩,直想让人咬上一口。

锦铃儿见自己内衣被撕,惊慌之中就要用双手捂住胸口,仇安一把将她双手绞在一起牢牢捏住,让其丝毫动弹不得,又腾出一只手不停揉搓她的双乳,眼睛却直直盯着段璟,嘴里说道:“看着你心爱的女人不停的挣扎,你却无法救她,这种滋味怎么样。”又将嘴巴凑到锦铃儿胸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乳头,陶醉的闻着她的体香。

段璟双目尽赤,额头青筋暴起,紧咬牙关,将一根木架摇得哗哗直响,却始终挣不开来。仇安看了一眼段璟,又露出一股淫笑,又是嘶啦一声,将锦铃儿的裤子尽数脱了下来,露出了雪白的下身。

锦铃儿不停挣扎着,仇安有些不耐烦,拖起锦铃儿走向另一个木架将其锁住,这个木架呈木自形,锦铃儿一双雪白粉嫩的大腿被强行分开锁在木架两边,双臂亦是如此,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形。

仇安看着眼前木架上一丝不挂的锦铃儿,小腹处燃起一团欲火,胯下阴茎悄然站起。他握住锦铃儿的一只乳房,手指细细捻着粉嫩的乳尖,一张脸凑到她的面前就要和她亲吻。锦铃儿用力挣扎着,一张俏脸不停左右扭动,想要躲开仇安。仇安亲了几次都没有亲到,心头大怒,一巴掌扇在锦铃儿脸上,喝道:“给我老实点,不然拿你去喂蛇。”锦铃儿吓了一跳,心头升起一股恐惧感,默默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庞汩汩而下。仇安见锦铃儿就范,淫笑一声,嘴巴凑了上去亲她的娇唇。他将锦铃儿的下唇含进口里细细品尝着,舌头不断的在唇上舔着。

一旁的段璟看了,不断地喊着锦铃儿,眼珠凸出眼眶,充满了血丝,全身将裹着他的绷带涨紧。仇安放开锦铃儿回头看了他一眼,怪笑一声,又转过头继续亲吻锦铃儿,更是将舌头伸入她的口中仔细探索着。

锦铃儿不停的流着眼泪,嘴唇被仇安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听见段璟不断的喊她,忽然睁开双眼,眼里闪过一抹毅然的神色,牙齿狠狠地向仇安的舌头咬去。仇安的舌头正在锦铃儿口中不断探索着,被锦铃儿牙齿咬个正着,怪叫一声,捂着嘴巴连连暴跳,又连着吐了好几口血水。

仇安抹了一下嘴巴,见舌头被咬得出了血,心头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到锦铃儿脸颊上,将锦铃儿一边脸颊扇得高高肿起,嘴里不清不楚的骂道:“真是个贱人,竟敢咬我,看来不给你一点惩罚是不行了。”身后的段璟大声骂道:“老贼,有本事冲着我来。”仇安回头恶狠狠的冲着段璟说道:“你小子也快了,等我收拾完这个贱人就挖出你的心脏拿来下酒。”又转过头一把抓住锦铃儿的头发,看着她那张清秀的脸说道:“长得还真是和你娘一模一样,当年我没有得到你娘,今天我就把你给上了,用来偿还你娘当年亏欠我的东西。”锦铃儿呸了一声,一口痰吐到仇安脸上,恨恨说道:“老贼,你不得好死。”仇安哈哈笑道:“我不得好死?看看是我不得好死还是你俩不得好死。”又一把抓住锦铃儿的乳房,手指掐着她的乳头,然后用力慢慢往外拉伸,将一个粉嫩的乳头硬生生拉长了数寸。锦铃儿吃疼,又强忍着不肯出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乳头慢慢充血变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仇安,眼神一片怨毒。

仇安看着锦铃儿怨毒的眼神,忽然大笑起来,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物塞入锦铃儿口中,逼着锦铃儿吃了下去,然后又将她整个人从木架上放了下来。锦铃儿捂着喉咙一阵干呕,抬头瞪着仇安怒道:“老贼你给我吃了什么?”仇安笑道:“还能有什么,自然是烈性春药了。”锦铃儿大惊失色,爬起来就要往外冲,却被仇安一掌拍倒在地,仇安看着段璟说道:“小子,一会就让你看看你心爱的女人是如何臣服在我胯下的,哈哈哈哈哈哈。”段璟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却丝毫没有能力阻止,心头升起无比的绝望,他看着仇安疯狂叫道:“老贼,有本事你就给我个痛快,来啊,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你养的,来啊。”仇安得意的看着他说道:“小子,我劝你还是不要激我,还是安安心心看着这贱人怎么任我玩弄吧。”此时锦铃儿体内的春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她满脸潮红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段璟紧张的看着她,轻轻唤了一声。锦铃儿听到段璟声音,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段璟,笑道:“段大哥,我没事,只是身体有些难受。”段璟看着锦铃儿,轻声说道:“铃儿,你要坚持住,千万不能让那老贼得逞。”锦铃儿扭动了一下身子,口中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呻吟声,点了点头。一旁的仇安看着,冷笑一声,说道:“你俩也太小看这烈性春药了,这春药一旦发作,烈女也能成荡妇,更不用说这么一个未经人事的丫头了。”段璟忽然骂道:“枉你也是上了地榜的成名人物,身上居然还带有如此下流龌龊的东西。”仇安愣了一下,冷笑着回道:“这你倒是冤枉我了,这东西我是前几天才带在身上的,本来想着治一治那个荡妇,没想到今天倒派上用场了。”忽然又对段璟说道:“我府上那个张管家是不是跑到你那去了?”段璟冷哼一声,并未回答。仇安冷笑道:“我早该想到他会去你们那,我府上那个送饭的丫鬟,估计也和他在一起罢。”段璟看着仇安,忍不住问道:“你把你夫人怎么样了?”仇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看来他把所有的事都和你们说了。至于那荡妇么……”他顿了顿又说道,“我也给她喂了烈性春药,”他又嘿嘿笑了数声,说道:“不过最后还是变成了一滩血水。”他又对段璟说了那夜的事情经过。

原来那夜美妇上了楼后,对仇安极尽奉承,使出了种种手段讨他的欢心,又灌了几次肠后终于把体内粪便排了个干净。美妇又趴低身子,一个肥大的屁股高高撅起,不停的扭动着,像一只正在求欢的母狗般。菊穴经过竹管的扩张后大张着,露出黑乎乎一个洞来。仇安拍了拍正在为他口交的张氏的脑袋,张氏满脸不情愿的吐出阴茎,仇安站起身走到美妇身后,将一根溜滑的阴茎塞进了美妇菊穴内。

菊穴内里不同于蜜穴,一股热量罩得仇安的阴茎很是舒服,美妇又用力夹了几下,夹得仇安一阵舒爽,他怪笑一声,也不再留力,抱着美妇的屁股横抽猛插起来,美妇昂着头,身子随着仇安的抽插不停前后耸动着,一对巨乳也跟着不停摇晃。到得最后,仇安吼叫一声,一股与先前不同的绿色精液射到了美妇菊穴内。

美妇又狠狠夹了几下,喘着粗气回头对着仇安媚笑了数声,忽然觉得肚子有点疼,伸手一摸竟是满手的鲜血,美妇吓得大叫了起来,翻过身一看,见肚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血洞,那洞还在慢慢变大,里面的内脏清晰可见,美妇抬起头看向仇安,见仇安只是对着自己冷笑,知道他终究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又挣扎着爬起身想要冲出去,又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如蜡像般融化了,又哀嚎了数声慢慢化成了一滩血水。

仇安说完后看着段璟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精液竟然带有剧毒,不过好在我还能够控制,所以先前几次她都没死。”又恨恨的说道:“这贱妇竟敢背叛我,就像十八年前她娘一样。”仇安口中的她正是锦铃儿,此时的锦铃儿趴在地上,外人看不到她的脸色,她却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红。她此刻感觉异常的空虚,下体如有无数蚂蚁在撕咬一般,异常的酸痒,恨不得将手伸进去挠两下。她悄悄侧转了一下身子,将一只手伸到下体,又按在蜜穴上揉了两下,那股酥麻的快感令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二人听到呻吟声,齐齐看向锦铃儿。仇安淫笑道:“看来这小贱人快忍不住了,来,快来给老夫嘬一下鸡巴。”段璟却满脸紧张的大声喊道:“铃儿,你要坚持住啊,千万不能服了那老贼。”锦铃儿却没有说话,刚才那一阵酥麻的感觉让她十分的舒服,她很想再来一次。仇安却不想再等了,他直接走到锦铃儿面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拉得站了起来,从身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手绕到锦铃儿身前握住她的双乳,指头紧紧捻住两粒乳头,用力的摩擦着。

锦铃儿此刻非但未感到疼痛,反而感到特别的舒服,她努力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双手抓住仇安双手,本想用力推开,却鬼使神差的将那双手紧紧按在自己的乳房上,甚至还略微摩擦了几下。仇安淫笑着,伸出舌头舔着锦铃儿的脖子,锦铃儿长吟一声,头向后靠在仇安肩头,任他不停舔弄自己的玉颈。

大江湖之银面毒手第一部(16)

第十六章(终章)仇安一边舔着锦铃儿的脖子一边斜眼看着段璟,眼神里满满的挑衅。段璟疯狂吼叫着,木架被摇得哗哗作响。锦铃儿听到声音,眼里闪过一丝清醒,努力睁开仇安的怀抱,跪在地上不断喘息着,体内的欲火快要将她的神智吞噬了。仇安淫笑着,不急不慢的脱掉身上衣物,张开双臂慢慢走向锦铃儿,口中笑着说道:“来吧,你此刻最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只要你过来,马上就能让你不再空虚。”锦铃儿抬头看向仇安,心里犹豫着,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咬了咬牙,慢慢往后退着。

仇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冷哼道:“我就看你还能忍多久。”说完又逼了上去。锦铃儿又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痛之下神智一阵清醒,她权衡再三,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她猛地站起身,跑到了段璟身前,一把抱住他,任由自己最后的神智被欲火吞噬,嘴唇如雨点般隔着绷带亲向段璟脸上,口中喃喃自语道:“段大哥,我好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段璟呆了一下,对着锦铃儿说道:“妹子,你清醒一点。”锦铃儿用力撕开段璟身上的绷带,露出满是疤痕的脸,毫不介意的亲向段璟双唇,舌头犹如一条灵活的蛇一般在段璟口中搅动着,不断挑逗段璟的舌头。

段璟嘴巴被锦铃儿堵着无法说话,又见锦铃儿眼中满是情欲,知道她再也克制不住自身体内的春药,满脑子都只有交欢的想法,彻底迷失了自己。仇安见了大怒,说道:“你这个贱人,宁愿找你这个毁容的相好也不愿臣服我,我偏不让你如愿。”说着就要伸手来拉锦铃儿。哪知锦铃儿却是死死地抱着段璟不撒手,双手的指甲甚至直接插入段璟后背皮肉中,一时鲜血淋漓,段璟也是强忍疼痛怒视仇安。

仇安心头怒不可遏,一掌劈向锦铃儿背部,锦铃儿受了这一掌,一口鲜血喷出直达段璟口中,段璟尝得这一口血,嘴里一股腥味。锦铃儿依然死死地抱住段璟,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仇安举起右掌,正准备再次劈下,却见段璟心口处一片泛红,他又定睛细瞧,那红像是透过皮肤从体内发出来的。仇安觉得古怪,不敢轻举妄动,凝眉思索着。

段璟见仇安忽然站着不动,他不知自己体内古怪,从锦铃儿口中脱身,看着仇安骂道:“老贼,你又在那想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仇安眼珠转了两转,忽然想起一个传说,继而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段璟瞧他古里古怪的模样,担心其又有什么歹毒的招式,怒道:“老贼发的什么疯,老天爷怎么可能会助纣为虐,帮助你这恶贼。”仇安却是一直嘿嘿笑着不说话。

这时锦铃儿已经开始亲吻段璟全身各处,她一边喘息着一边细细吻着段璟全身。段璟感到身上一阵酥麻,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有任何的邪念。锦铃儿却不管这些,亲到段璟下体处,忽然张口将段璟的阴茎含了进去。段璟大惊,正欲出声阻止,却感到下体一阵快意传来,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仇安在一旁瞧得仔细,这一声呻吟过后,段璟心口处的红色似乎更亮了一些。

仇安在一旁看了大喜,甚至有些手舞足蹈起来,段璟怒目而视仇安,本想再痛骂几句,只是嘴中发出的却是阵阵因酥爽而发出的呻吟。锦铃儿初经人事,对于口技一事丝毫不精通,舌头虽然不停舔着段璟的龟头,但牙齿还是不可避免的磕碰到了段璟的阴茎。段璟时不时吸口凉气,时不时又呻吟一声,可谓是痛并快乐着。

仇安在一旁看的也是欲火高涨,终于忍不住了,快步走到锦铃儿身后,将她的两瓣屁股用力往左右分开,露出里面一个早已湿漉漉的粉嫩蜜穴。段璟看了怒骂道:“老贼,你想干什么?”仇安嘿嘿笑道:“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见你俩玩的正欢,忍不住心痒难耐,你俩应该不介意吧。”说着用手碰了一下锦铃儿的蜜穴,锦铃儿浑身一颤,蜜穴中流出大股的淫水。仇安见了笑道:“你看这小贱人都同意了,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吧。”仇安说归说,眼睛还是紧紧盯着段璟心口,见他心口处依然散着红光,便放下心来,蹲下身子仔细观察锦铃儿的蜜穴。

锦铃儿的蜜穴此刻早已湿透,淫水顺着大腿一直流到地上,仇安将头凑到蜜穴处深深闻了一下,只觉得一股腥骚味夹带着处女的体香飘到了自己鼻子里。他又深吸了几口,满脸的陶醉,嘿嘿笑道:“着处子的香味果然好闻啊。”说完又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蜜穴。锦铃儿蜜穴被仇安舔了一下,身子一颤,嘴里发出唔的一声,将段璟的阴茎含的更深了,蜜穴里的淫水更是一刻不停的流着。段璟阴茎被她越含越深,忍不住又是一声呻吟。

段璟看着自己的生死仇敌玩弄着自己当作妹妹一般的少女,少女又将自己的阴茎含住嘴里舔允,自己则被绑在木架上丝毫不能动弹。他突然感觉很荒唐,觉得这一定是个梦,是个噩梦。“也罢,就不去管他了,等这个噩梦醒了救好了。”段璟对自己说到,在这一刻,他似乎完全崩溃了。

段璟这些日子以来,所受到的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终于压垮了他。他先是被仇安当作实验品,受到了数种毒物的撕咬,甚至被逼着吞下了碧玉蟾蜍,那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复仇的念头,一心想着要活着出去。然后又遇到九宫老人前来营救,不料事有不济,九宫老人被仇安杀死,段璟的内心一下经历了从大喜到大悲的过程。又看着自己一直守护着,当作亲妹妹一般的少女被仇安喂下烈性春药,此时又任由仇安玩弄着,这一切就都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可想,饶是他心性超出常人般的坚毅,也不由得崩溃了。索性闭上了眼睛,就当作是一场噩梦吧。

仇安就段璟闭上了眼睛,知道他已经濒临崩溃,不由嘿嘿笑道:“看来你小子已经认命了,也好,反正你也快被我炼成万毒仙丹了,趁着死之前也享受一把吧。”说着一拍锦铃儿的屁股,说道:“小贱人你说是不是?”锦铃儿此刻早已成了一只只求交欢的雌兽一般,闻言晃了一下屁股,含着段璟阴茎的嘴里吱唔了几声。

仇安又是淫笑数声,脸趴在锦铃儿屁股处,舌头伸出将她蜜穴处的淫水一一卷入口中,砸吧砸吧嘴巴,嘿嘿笑着。又对着面如死灰的段璟说道:“看在你小子即将成为万毒仙丹被我服下的份上,这头汤就让给你吧。”说完抱起锦铃儿将她转了个方向。锦铃儿猛然失去了阴茎,急得吱哇乱叫,仇安笑道:“真是个淫荡的贱人啊,就离开那么一会就受不了了。”说着将他那根短小的阴茎塞到锦铃儿嘴里,锦铃儿忙迫不及待的吸允着。

仇安拍了一下锦铃儿的脸,说道:“来,去夹一下你段大哥得鸡巴。”锦铃儿听了,退后几步,将一个蜜穴凑到段璟阴茎处,努力想要将其套弄进去。段璟虽然已经崩溃,但一根阴茎经过锦铃儿的舔弄后还是高高立起,鸡蛋大小的龟头沾满了锦铃儿的口水,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一股淫靡的光彩。

锦铃儿努力想要将段璟的阴茎套进自己的蜜穴中,无奈试了几次总是够不着,急得连连摇动屁股,希望段璟能够放矮身子自己插进去。可如今的段璟却是紧闭眼睛,满脸死灰,丝毫不理她的请求。仇安怪笑一声,伸手托起锦铃儿,又走前半步,将锦铃儿的蜜穴凑到段璟阴茎上方,又缓缓放下,段璟的龟头慢慢被蜜穴吞入其中。仇安又嘿嘿笑道:“那春药里可是有加过麻药的,,能够让你感觉不到破处的痛苦,你就让你段大哥在死前好好享受一回吧。”说完锦铃儿的蜜穴已将段璟的阴茎整根吞没,仇安又将锦铃儿放下,锦铃儿甫一落地,腰肢便疯狂扭动起来,只是谁也没看见她含着仇安阴茎的唇边,悄然划过一滴眼泪。

锦铃儿压低上半身,屁股疯狂撞击着段璟的下体,发出啪啪的声音,双手环绕在仇安腰上,嘴里不停吸允着他的阴茎。胸前椒乳随着身子不断晃动着。仇安兴奋的伸手从锦铃儿身下接住她的乳房用力揉搓着,嘴里不停发出哦哦的声音。又看着段璟怪笑道:“小子,我劝你还是好好享受享受,别一会去了阎王那里再怪到我头上来。”眼睛又看了一眼段璟心口处越来越红的地方,心里十分得意。

仇安看着段璟心口,心中十分畅快,没想到自己今日能够炼成的万毒仙丹,居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血红色。这万毒仙丹一般的都是碧绿色,但还有一种却是呈现血红色,这种血红色的万毒仙丹极其难得,功效更是能达普通仙丹十倍以上,如果自己能服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万毒仙丹,再配合自己的万毒神功,武林第一人非自己莫属。仇安越想越得意,想到兴奋处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又抱着锦铃儿的头一阵抽插。

正在这时,异变陡生,锦铃儿忽然张口狠狠咬住仇安阴茎,仇安措不及防之下疼痛难当,心头顿时大怒,一掌狠狠拍在锦铃儿背上,锦铃儿受了这一击,整个身子跪了下去,段璟的阴茎也从她的蜜穴中滑出,阴茎上还残留着丝丝淫水。锦铃儿虽然被打了一掌,牙齿却依然死死咬住仇安的阴茎,仇安又是一掌拍下,这一掌用上了十层功力,锦铃儿被这一掌打得七窍流血,牙齿终于松开了仇安的阴茎。仇安又高举双掌,想要将锦铃儿当场拍死,冷不防斜刺里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直接插进了他的腰部。仇安料不到这一招,一击之下已是重伤,他满脸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着从地上缓缓站起的九宫老人。

此时九宫老人的手还插在仇安腰间,他缓缓站起身,脸色一片苍白。仇安看着他,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已经探过……你的呼吸……你怎么可能……”说着话一脸的不敢相信。九宫老人将手从仇安腰间抽出,带出了一大蓬的鲜血,他咳嗽了几声,喘着粗气说道:“我的确被你打得快要死了,只是。”他又喘了口气说道,“只是我还练过一门功夫,叫做龟息功。”仇安低头缓缓跪下,捂着腰间的伤口说道:“原来如此,你用龟息功瞒过了我,又趁我不注意重伤了我,可惜。”九宫老人刚想问他可惜什么,却见仇安猛然抬起了头,一双碧绿色的眸子里闪现着一种疯狂,九宫老人大吃一惊,刚想急退,却被仇安死死抱住双腿,然后又将他高高举起,狠命往地上一摔。九宫老人本就受了极重的伤,刚才那一击更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内力,面对仇安这一招就算想避也是有心无力,被仇安一下子狠狠摔在地上,当场断了数根胸骨,人躺在地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仇安摇摇晃晃的站着,手捂着腰部的伤口,大股鲜血从他指缝里滑落出来,他喘了口气,看着躺在地上的锦铃儿和九宫老人,冷冷一笑,又慢慢走到九宫老人身旁,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九宫老人此时早已是进气多过出气,被仇安一脚踏在胸口处,想要挣扎几下,却连根手指也无法动弹。仇安冷笑一声,说道:“你这老匹夫真是好算计啊,也亏得你能忍啊,眼看着宝贝徒弟被我糟蹋都能沉住气,我倒真的是有点佩服你了。”说完又是一脚狠狠踩下,九宫老人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仇安又转头看了一眼段璟,段璟依然被绑在木架上低垂着头,他的头发垂在身前遮住了他的脸。仇安看着他的心口,那里的红色似乎更鲜艳了,他将脚从九宫老人胸口拿开,眯着眼走到段璟面前,冷冷的盯着他的脸。又见段璟良久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手掌直竖如刀,狠狠向段璟心口插去。

就在这时,段璟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精光爆射,将头狠狠地向仇安脸上撞去,仇安冷哼一声,插向段璟心口的手掌猛然张开,一下扣在段璟脸上,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我还会上第二次当吗?”说完又用另一只手掐住段璟脖子,手上用劲,嘴里说道:“我就先结果了你,再把你的心脏挖出来吃掉。”手中猛然用力,段璟的一张脸立时涨得如同猪肝色。

正在此时,段璟的身子忽然往后一倒,原来这木架经过段璟这些日子的折腾,终于承受不住,从中断为两截。段璟这一倒也连带着将仇安一起摔到地上,仇安被这一摔,腰上的伤口正好插在剩下的半截木架上,这一下将他扎得严严实实,他眼前一黑,甚至还来不及感到疼痛便晕了过去。

段璟见仇安晕倒,怕他使诈,又看见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九宫老人和锦铃儿,加上这些天来受尽了各种折磨,段璟的眼睛变得一片血红。他恶狠狠的看向仇安,想要杀了他为九宫老人和锦铃儿报仇,却发现自己依然被牛筋索捆着无法动弹,只是仇安这一摔,恰好将他的脸摔到了段璟面前。

段璟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仇安,忽的张开嘴,一口狠狠咬在仇安喉咙上。仇安本已昏迷,被段璟咬在喉咙处,顿时疼醒过来。睁眼一看心中大骇,顾不得疼痛,一掌狠狠拍在段璟背上,段璟受了这一掌,却依然不肯松口,牙齿越咬越深,几乎要将仇安的喉咙咬穿。仇安疼痛欲狂,一双肉掌连连拍在段璟背上,一下比一下用力,段璟死死忍着,瞪大了双眼,任由仇安将自己背部砸的鲜血淋漓,宁愿死也要拉上仇安一起。渐渐的,仇安拍向段璟背部的双掌力道越来越弱,越来越轻,直到再也抬不起手,再也没了生息。段璟怕他诈死,又咬着他的喉咙等了一会儿,直到确定他再也没有了呼吸,这才松开嘴巴,人缓缓的躺到一边,又扭脸看向仇安,仇安的眼睛大睁着看向屋顶,他直到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最后功亏一篑。

段璟喘了口气,又在地上躺了好一会,这才像只蚯蚓一般慢慢蠕动着爬向九宫老人,嘴里轻声喊着前辈,却见九宫老人一动不动,段璟爬近一看,九宫老人也是双目圆睁,身子早已凉透了。段璟又爬到锦铃儿身边,此时的锦铃儿满嘴鲜血,她看着段璟气若游丝的说道:“段大哥,对不起,我没有忍住。”段璟强笑道:“妹子,没关系,你做得很好。”锦铃儿又咳出几口鲜血,展颜一笑,脸上的血污丝毫遮盖不了她的美丽,她笑道:“段大哥,谢谢你这么久一直保护我,如果还有来世,我还愿意陪在你的身旁。”段璟急忙说道:“妹子你别说话,我一定能将你救活。”锦铃儿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来不及了……段大哥……”又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喃喃自语道:“娘……你说的……很对……人间……不值得……声音却是越来越低,段璟急忙凑到锦铃儿身边,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却见她睁着美丽又无神的眼睛,嘴唇含笑,慢慢停止了呼吸。

数日后,在万毒山谷的后山某个地方多了两座新坟,段璟站在坟前,手里拿着一个银色面具,这个面具曾是锦铃儿戴着的,段璟手指从面具上抚过,触手一片冰凉。段璟看着底下谷中劳碌的人群,那些人都是万毒教的教众,他们此时正在为了万毒教而忙碌着,对于数天前在这座小小的后山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段璟看着这些人,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他戴上面具,最后看了一眼那两座新坟,无声无息的纵身朝山下一跃。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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