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神织

32056Clicks 2014-05-26
妙手神织1作者:家荣绘者:董绍华书系:绯梦之都出版社:河图文化出版日期:2007-03-16

          【妙手神织】第一集 破甲行动

               内容简介:

  欧格里皇朝最高军事学院——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最最最资深的「老」学生,古奇。凡塞斯。原本打着如意算盘就此在这所学院混吃终老,谁知一道神秘的军令,让他的梦想破碎!好吧!是他不该为了通过留校考验,就把那女少校剥得精光。不过也得给他个上诉机会吧!连夜被踢出学院,连个鲜花也没献上的就被强迫毕业。神秘的军令、美丽的女上尉与凶巴巴的女兵。拥有让女人为之疯狂的「神之手」,他该如何运用,完成困难重重的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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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集  破甲行动

               序章 故事

  故事人人爱听──不分男女老幼!

  无论是可歌可泣、波澜壮阔的伟大史诗,或是活泼动听、俏皮可爱的童话,甚至连街头巷谈、邻人私密的生活情趣……只要题材够耸动精彩,都有可能成为经典佳作。

  然而,一部能憾动人心的故事,当然少不了最重要的主角。

  这个人,或许是武技高强的绝世强者,魔法高深的大魔导士,厉害无比的召唤术士、炼金师,甚至有可能是呼风唤雨的一代枭雄……只要主角的威赫事迹说得动听、写得好看,他就有机会成为家喻户晓的名人。

  我虽然不是拥有丰功伟迹的当代强者,也不是地位显赫的政商名流,但还是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至于世人是否爱听这个故事,甚至将它广为流传,呃……那就由听过、看过这故事的人去评断吧。

  既然要说自己的故事,那么我──古奇·凡赛斯,当然是最重要的主角!

  唔……严格来说,我原本应该是一名,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的学员。

  一提起“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只要是隶属于“欧格里皇朝”的百姓官员,甚至是皇室贵族,他们的脸上都会不约而同,露出骄傲得意的神色。

  因为这所军事名校,不单是由皇朝所创办的四大名校之一,更是培育优秀军人的摇篮。

  假如能够挤进这所名校并顺利毕业,不但有机会成为欧格里皇朝禁卫军,或军政系统的一员,也是民间各大商行、公会们争相以高薪挖角,聘请他们担任私人贴身保镖,或安全顾问的对象。

  想当然而,要挤进这所名校已经很不容易,更别提入学之后,必须经过各种不同形态,非常人所能承受的严格训练;最后再通过层层严苛的测验,才能领到那张,象征军人最高荣誉的结业证书。

  于是,为了下半辈子优渥的物质生活,或为了想留下永世不朽美名,只要是生活于欧格里皇朝的有为青年,无不以进入这座梦幻学府,再想尽办法尽快拿到结业证书,进而投身沙场、报效皇室;要不然就是成为顶尖保镖,从此过着人人称羡的生活。

  只不过这种想法,与我安逸闲散的性格,可说完全背道而驰!但就某个观点来看,又符合我只想安于现状的心态。

  于是在我十二岁那年,知道有这么一所条件优渥的学校时,也和其他有为青少年一样,想尽办法挤进这所军事名校;不过当我侥幸入学之后,却拼命钻校规上的漏洞,只求能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种严格规律但还算舒适的日子,竟然在我十九岁那年,被一道奇怪的征召密令剥夺!

  正因为这则密令,让我原本安逸快乐的生活,就这样彻底离我远去。

  我最近常常在想,假如当年没有那道密令的话,我现在应该仍待在那所军事名校,过着混吃等死的悠哉日子吧?

  此刻我正一个人坐在柔软舒适的皮革沙发上,品尝香浓醇厚的红酒,构思着下一季流行服饰的走向;可是不知怎么地,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跳出十九岁那年,具有某种指标意义的片断画面……


             第一章  调情神手

  黎明前的天空,呈现晦暗的黑蓝。

  尽管这时应该是万籁俱寂,平民百姓深眠熟睡的时刻,但在“瓦兹城”内,某个布置简陋的小房间里面,却突兀地传出慵懒的呓语轻吟。

  “亲爱的,让人家再睡一下嘛……”躺在床上的赤裸娇躯,紧闭着眼央求我放她一马。

  “宝贝,别睡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再来一次嘛……”我那拥有神奇魔力的大手,已经探向那对雪白高耸的乳球。

  可是当我充满情欲的食指,甫碰到身旁女性的粉嫩乳尖,那双原本轻闭的美眸,却犹如遭受莫大惊吓般,两眼瞬间瞪得老大,神色惊慌跳下床地尖叫道:“啊!拜、拜托你别再碰我!”

  对于她过度惊吓的反应,我早就见怪不怪。于是我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露出恶作剧的捉狭的笑意道:“宝贝,看你吓成那样,好像我要强奸你似的!”

  这位长相妖艳的年轻女子,此刻站在距离床板大约五步的地方,心有余悸地看着我嗫嚅道:“亲爱的瑟肯大哥……你……你的手太恐怖了!我真想不到,你的体力竟然那么好!你知不知道,你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射了七次耶,结果你现在还想要再来一次?我……我真的不行了,求你饶过我吧……”

  “艾曼妞宝贝,别这样嘛!我们昨天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没想到她却不以为然道:“开心?瑟肯大哥,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吧?我现在真的好后悔,昨晚怎么会遇上你这个传说中的煞星。你看……”她指着自己因过度高潮后瘫软无力、不听使唤,正微微发颤的修长美腿。

  看到她狼狈的模样,我挠挠头,带着虚假的歉意说道:“呃……对不起,因为你实在太漂亮,所以我忍不住想多跟你来几次。”

  这时艾曼妞以哀怨的眼神看着我道:“瑟肯大哥,不管怎么说,我再也不愿跟你发生关系!如果你打算藉此收回昨晚的过夜费,我可以马上还给你,只要你现在离开这里就好。”

  “不行!”我立刻严词拒绝道:“你难道忘了‘嫖妓守则’里最大的禁忌就是:白嫖的男人不但会阳萎,更有可能因此倒楣长达七年耶!”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到最后,她已经带着泫然欲泣的哽咽哭腔。

  老实说,我嫖妓的经验丰富到能够出一本《极乐瓦兹之嫖妓指南》,所以怎么可能轻易地,就被她装出来的可怜模样给骗了?

  假如我动了恻隐之心,说出“那么今天到这里为止就好”之类的傻话,那我才是不折不扣的冤大头。

  看穿了她的把戏,我不但漠视她泛着泪光的明眸,还特地指着胯下高耸挺立的龙枪淫笑道:“嘿嘿嘿……宝贝,你看到它现在的样子,应该晓得要做什么吧。嗯……看在你昨晚让我尽兴的份上,我这次允许你用嘴帮我解决就好了。”

  “真的吗?”女孩半信半疑道。

  为了下半身的幸福着想,我当下右手四指朝天,左手平举胸前,以一副信誓旦旦的严肃神情道:“我──瑟肯·比格向你保证,这次做完马上走人!”

  艾曼妞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点头道:“好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的手不能碰我身体。”

  “没问题!宝贝,快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试试你那张‘吸精樱唇’的精湛技巧了。”

  既然我已经答应她提出的条件,所以无论她内心再怎么不愿意,表面上仍必须遵守客户至上的准则,为我提供最贴心的服务。

  这时她战战兢兢地走回床上,脸上仿佛浮现出“戒慎恐惧”的字眼,缓缓伸出玉手,握住我火烫坚硬的龙枪,动作轻柔地上下套弄着。

  我感觉她手上时轻时重的力道,宛若一张灵活的小嘴,带着挑逗意味吸吮我坚挺的龙身;而玉手纤细滑嫩的肌肤,仿佛女性下体神秘的膣壁绉褶,给我一种交合般的舒爽快感错觉。

  “喔!宝贝……真爽!”我半眯着眼,打从内心发出由衷的赞叹。

  不仅如此,我还将双手枕在后脑勺,故意表现出一副“无害”的君子模样,她才逐渐卸下心防,张开小巧的檀口,舔弄我敏感的龙头。

  我看得出她正强打起精神,运用起生平所学的必杀“口技”,趴在我两腿之间“埋头苦干”。

  她这么卖力的目的,不外乎想快点浇息我体内过于旺盛的欲火,然后迅速打发我离开。

  可是她大概没想到,早已身经百战的我,根本不把这些雕虫小技看在眼里。

  也因此,无论她用吹、含、吸、舔、抠,或者捏、揉、转、拂、扫,这些一般嫖客根本撑不过五招的必杀技,一股脑全用在我身上时,却没有出现她预想中的效果。

  她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努力,我暗紫红的龙枪依然昂首上翘,完全没有喷发的迹象;但女孩的嘴,却因过度张开运动,引发痉挛似的抽搐。

  终于,女孩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吐出沾染着甘甜津夜,呈现晶莹光亮色泽的阳物,神色萎靡地坐在床上,揉着发酸的脸颊向我讨饶。

  “瑟肯大哥,求求你快点射出来,这样对彼此都好嘛!”

  直到这时,我才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道:“宝贝,你累了吗?”

  艾曼妞先是点点头,但骤然想起什么似地,露出惊恐的神情对着我猛摇头,并飞快地转过身!

  只可惜她还来不及跳下床,那柔弱的赤裸娇躯,已经被从她背后袭来的大手拦腰一抱!

  接下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个小房间立即响起了,掺杂着兴奋与痛苦的尖锐呻吟。

  我这双能让女人欲仙欲死的手指,已经开始轻柔地弹、点、拂、扫她每一寸雪白滑嫩的肌肤;过没多久,她原本双腿紧夹的秘缝,竟不由自主地再度流出情欲的津液。

  她大概想不到,自己双腿之间那道原本应该早已淫水流尽,呈现干涸状态的幽谷秘缝,此刻却犹如枯井逢甘霖般,再度引出透明的水渍。

  “不要呀……啊……救命呀……喔……”

  “宝贝,你说话口不对心喔!你看……”我特意从她胯下捞起那滩,达到高潮后激射而出的淫液,然后在她面前将我的食中指缓缓分开,拉出一条粘稠不断的丝线,示意她观看自己淫靡的证据。

  “别……好羞人呀……”她半眯着眼,并急欲推开我逐渐迫近的大手,以掩饰内心被撩起的盎然春意。

  “嘿嘿嘿,宝贝,别害羞嘛……”看着她臊红的羞赧神色,我的内心陡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快意。

  虽然她的工作内容异常简单,只要躺在床上张开双腿让男人压在身上,不用多久就有一笔钱进账。

  但如果她碰到一个技巧高超的男性,挑起女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原始情欲,那么就算她是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女,仍然会表现出小女人羞臊的一面,不经意流露出真诚的情感。

  况且,和一个有情有欲的美女做爱,当然比奸淫一具只会躺在床上,任你发泄却毫无情感的躯体,要来得有意思多。

  这时我张开大嘴,恣意地吸吮那对高耸的乳球;接着又伸出灵舌,舔舐硬挺在乳球上的淡红粉嫩蓓蕾,让她当场发出交杂快感与痛苦的呻吟声。

  “亲爱的……求……求你给我……”被情欲淹没理智的她,早己忘了之前的恐惧,没多久就变成了发浪的骚货。

  “嘿嘿……给你什么呀?”我故意装傻笑道。

  “给我快乐……”艾曼妞双手掩面说道,但她那张妖艳的俏脸,却流露出充满情欲的表情。

  我明知故问道:“哦?宝贝,你要怎么样才会快乐,没说清楚我不晓得呀?”

  她媚眼流转,以撒娇的幽怨腻音道:“亲爱的……拜托你插进来啦!”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喔……”随着话落,我那拥有某种神秘魔力的五根手指,已经悄然搭上那道紧闭的秘缝。

  “啊……不要……我不是……拜托你的手指别……”艾曼妞柔软的腰肢,在我中指逐渐深入探索下,狂躁地不断扭动挣扎;而那双纤细的玉手,也同时奋力推开我粗壮的手臂。

  可惜女人天生力气就比男人小,再加上从昨夜起,她就一直处于高潮连连的兴奋状态下,她此刻软弱无力地推阻行径,顿时被我视为欲迎还拒的暗示。

  我在她淫水泛滥蜜穴抠挖了好一会儿,见时机趋于成熟,连忙抽出湿漉漉的中指,然后扶正硬挺粗大的龙枪,挺起腰肢后用力向下沉压,将那根粗物直接没入湿润炽热的蜜壶当中。

  “喔!宝贝,你的名器果然名不虚传!不管我如何捣弄,它都像处女般地紧窄……唔……我插得好爽……喔……好舒服呀……”我毫不留情地,在她深幽窄径里直接大开大阖地猛插狂送,以舒解压抑已久的欲火。

  “啊……亲爱的……你慢一点嘛……人家快被你搞死……喔……不行……又、又要来了……啊……”

  随着她话落,我立即感受到从她花心深处,喷洒出大量温热的液体,浇灌我火烫粗硬的龙枪,使得我在狂抽猛送之际,居然隐约听到胯下传来,冷水遇热铁时所发出的“滋滋”声响。

  面对如此强烈的快感,我若不是身经百战,或许很快就弃械投降了吧?

  这时女孩流露出一副,高潮后空洞失神的双眼,再加上憔悴的苍白脸色,让我抽送的动作不得不放缓下来,给她喘气休息的时间。

  我低下头,亲吻着她剧烈起伏的酥胸,双手则是轻捻上头突起的粉嫩嫣红,享受那种类似挤奶的异样手感。

  “如果能喷出乳汁的话,那就更完美了,嘿嘿嘿……”

  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奇怪的想法,耳边却传来虚弱的讨饶呻吟声:“唔……瑟肯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别再捏那里了……喔……又到了……啊……”

  随着话落,她才刚摊平的背脊又瞬间弓了起来;原本白皙的滑嫩肌肤,此刻却好似一只熟透的虾子,整个娇躯泛起高潮后的绯红。

  “宝贝,你高潮失神的样子真美呀。”我把她无力的身躯翻转过来,改采背后交合的姿势,边抽插那道剧烈收缩的神秘膣壁,边在她耳边柔声说道。

  “唔……”她只能发出虚若游丝的单音。

  接下来,我就在她低不可闻的呜咽声中,持续活动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我在她的销魂蜜洞里,射出第八发白稠的精华后,萦绕在斗室里的淫声浪语,才逐渐趋于平静。

  “呼!真爽!宝贝……可惜我得离开了,不然我还真想再来一次呢。”我神情愉悦地躺在床上,呈现彻底放松的大字型。

  望着身旁仿佛历经一场酷刑般,已经虚脱无力,全身冒着冷汗,呈现奄奄一息状态的女孩,我不禁产生一丝愧疚之情。

  不过,那份歉然的情绪,也只维持几秒钟而己。

  “呜呜呜……刚才……不是说好……不碰我身体吗?可是你……你怎么可以反悔?”她稍微恢复神智后,竟然以呜咽的嘶哑气音质问我。

  我这时爬下床,边穿衣服边对她道:“宝贝,我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我‘做完’马上走人,并不是‘弄完’走人;再说……既然你已经晓得我是什么人,应该多少知道我说话不算话的个性吧?嗯……时间不早了,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和你共赴云雨啰。”

  匆匆穿好衣服,我在女孩张口喘息的苍白嘴唇轻点,并依依不舍地,伸出食指在她硬挺的粉嫩蓓蕾,捉狭似地轻弹一下,接着就在她再次发出失神的高潮呻吟声中,一派悠闲地哼着走音的曲调,飞快步出这间布置简陋的小房间。

  走出了这家并不出名的小型娼馆,我在街口等了好久,才拦了一辆正准备休息的马车。经过一番“重金”游说,车夫才拖着疲累的神色,勉强载我回到位于瓦兹城东北方,约五十公里左右的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


             第二章  万年学员

  若不是昨晚艾曼妞那个骚货让我太过销魂,我也不必这样披星戴月,快马加鞭地赶回学院宿舍。呃,尽管那头拉车的马匹……既不骏也不壮,更不可能有快如风、疾如电的神速。

  正因为车速不快,所以经过了一番颠簸折腾,好不容易回到学院宿舍时,我才发现天空已经泛起了蒙蒙地灰白色。

  看着远处愈来愈明亮的天光,我不禁低声嚷着:“喔!雪特!早知道就不要跟她再来一次了!可恶!”

  随口抱怨几句,我的身形也跟着一翻,好不容易翻过了学院围墙,火速奔向宿舍大门口,这才及时赶上了点名时间。

  要不是每天早上都准时点名,然后集体做早操活动筋骨,我也不用赶得这么辛苦;更何况……昨晚“嫖妓半夜游”,还多花了我一百欧元的车资。

  唉……想到这里就心痛呀!

  这时我勉强打起萎靡的精神,和其他学弟进行完晨跑训练后,有史以来头一次我没吃早餐,就奔回宿舍补眠,直到上课钟声响起。

  万般无奈下,我只好顶着惺忪的睡眼,和全校大约三万名的师生随着人流,进入教室与训练场,展开例行的训练课程。

  就在这个时候,教学处竟破天荒地传送出扩音魔法。

  原本还半梦半醒的我,一听到播送的内容后,我半眯的睡眼瞬间完全张开,整个人也跟着清醒过来。

  “教学处报告,特战系二年级学员古奇·凡赛斯,马上到院长室报到。教学处报告,特战系二年级学员古奇·凡赛斯……”

  随着教务长不带感情的冰冷语调,传遍全校各角落,我也听到身旁传来议论纷纷的耳语。

  “咦?特战系的古奇?难道是那个万年学员?”

  “有可能喔。如果是他的话,那就有好戏看了!”

  “嗯……不知道他犯了什么过错,竟然惊动了院长?”

  “…………”

  我一边暗骂这些白目学弟乱造谣,一边猜想院长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召见我的同时,我的行进路线也悄悄改变,不动声色地走向那栋白色高耸的行政大楼。

  正当校园当中,对于突如其来的广播事件,各自发表揣测的议论言词时,我已经穿着笔挺干净学院制服,站在布置朴实简约的院长室里。

  这时一位蓄留小平头中年男子,正神色平静地坐在我正对面,一直注视着我却久久不发一语。

  一时之间,偌大的院长室,竟笼罩着沉寂而压抑的气氛;直到我的双脚发酸、挺直的背脊快要微微下弯时,他终于摆出严肃的脸孔对我道:“凡赛斯学员!”

  “是!院长!”我挺直腰杆,声若洪钟地应答。

  “你进入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几年了?”

  “报告院长,七年十个月又一百三十一天!”

  院长听了之后点头道:“你头脑很清楚嘛。”

  尽管我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但仍按照规矩,简洁有力地回答道:“谢谢院长夸奖!”

  想不到此话一出,他突然阴沉着脸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读了这么久还不想结业?”

  “啊!”望着院长那张濒临暴走的狰狞怒容,我不禁支支吾吾地说道:“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你的操行和学业!”他这时从抽屉拿出一个魔法卷轴,摊开在桌上对我道:“你过来看看,教官给你什么评语!”

  虽然我不明白他这么做有何目的,但碍于是长官所下达命令,我还是往前跨了一大步,然后望着那纸魔法卷轴上显示的文字,大声说道:“报告院长!上面写着……写着……”

  看到上头的评语,我着实犹豫了好一会儿;但在他凌厉目光的注视下,我很快就选择大声念道:“古奇·凡赛斯,特战系二年级学员。上校教官托尔斯·查理,考核该员之评语:‘不学无术、态度懒散、不服管教、好色成性’!因此本官建议,应将该学员驱逐出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维持本院千百年之优良传统。”

  听完我所说的内容,院长忽然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你还有脸把它念出来!假如我是你呀,早就‘引术自爆’了,哪还有脸活在穆思祈大陆上!”

  我望着那张高傲嚣张嘴脸,耳里听着充满嘲讽的犀利言词,内心蓦地升起一股想要将院长拖到暗巷,狠揍一顿泄恨的念头。

  无奈形势比人强!

  要不是看在成为学院的学员后,能享有美味的伙食,以及领取每个月为数不少的零用金份上,我早就出手教训他了。

  尽管我很清楚,凭自己目前所学,根本打不赢面前的中年男子……

  “凡赛斯学员,既然托尔斯已经提出意见,我只好对你说声抱歉啰。”

  “报告院长,那是查理教官对学员有成见,请院长明察!”我马上为自己提出辩解。

  “是吗?”身形削瘦的院长故意侧着头,斜睨了我一眼道:“很好!看来你将‘装疯卖傻、宁死不屈概论’这门课,研究得非常透彻嘛!”

  “报告院长,学员只是就事论事,并非歪曲事实!”我的腰杆挺得更直。

  出奇地,他并没有和我继续争辩下去,反而对着桌上的红色水晶球喊道:“请传送安德莉亚·贾德少校过来!”

  隔了好一会儿,我旁边大约三公尺处,忽然闪烁起一团柔和的白色光芒;等到光芒散去之后,就出现一位长相平凡、身材也不突出的金发女孩。

  在好奇心驱使下,我用眼角余光匆匆瞥了女孩一眼,并为她下了个评语: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尽管她不是那种,让人看到第一眼就惊为天人的靓丽女孩,但在讲求严谨纪律的军事学院当中,突然出现一位穿着“奇装异服”的陌生人,她的身份就值得关注。

  因为校规当中有明文规定:除了放假及亲友探访外,所有学员及教官在学院里,都必须穿着学院发放的制服,否则以违反纪律论处……

  如今身旁的陌生女孩,竟然敢藐视校规,穿着平民服装大刺刺地出现在这里,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她若不是院长的眷属,就一定是校外人士。

  但无论她具有何种身份,应该都和我没关系吧?那她为什么会在上课时间,出现在这里?

  心中的疑问,很快就得到答案。

  当我偷偷打量身旁的陌生女孩时,她已经向院长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道:“佛罗伦斯·拉提院长好,少校安德莉亚·贾德报到!”

  院长微微点头后,就将视线转到我身上道:“古奇·凡赛斯!这位是安德莉亚·贾德少校!”

  甫听到她自报官阶时,我当下感到诧异不己;等到院长为我们介绍完,我心中虽然有几百个不愿意,但表面上仍转身面对女孩,按照军中所讲求的伦理与纪律,向她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道:“长官好!”

  出奇地,女孩不但没向我回礼,反而绕着我转了一圈;接着我就看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富有深意的古怪笑容道:“你就是那位,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创校以来,唯一一位入学考试成绩极为优异,但是入学后却读了快八年,还不肯结业的万年学员──古奇·凡赛斯?”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跳陡然顿了一下。

  “哇!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调查我的底细?”

  猜想她话中含意的同时,我双眼依旧平视前方、挺直身体,脸不红气不喘道:“报告长官,那是因为学员资质驽钝,始终无法达到结业要求!”

  “古奇·凡赛斯!”院长忽然拍着桌子,一脸怒容地对我大声咆哮道:“军人守则第一条是什么?”

  我始终保持标准的军人站姿,两眼平视前方不发一语。

  “回答我!”

  院长盛怒的暴吼冲击声波,激荡在偌大的院长室,令坚固的石板墙微微颤动了一下;就连天花板的灰尘,也犹如雪花飞飘般簌簌落下。

  直到尘埃落定,我轻吐嘴角的粉尘,特地摆出唯唯喏喏的神情,向他示弱道:“报告院长,好像是……是……”

  “是荣誉!”

  院长双眼仿佛要喷出熊熊怒火似地,紧握拳头大吼着:“可是你看你,刚才用什么态度回答问题!竟然有人说自己笨,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难怪托尔斯坚持要把你赶出学校!”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得露出焦急的脸色道:“院长,你千万不能把我开除呀!”

  “开什么玩笑!你把我开除了,我到哪里去找条件这么好的工作?”我暗想。

  尽管顶着“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这块响亮的招牌,根本不必担心工作问题,但那也要我顺利结业才行呀!

  假如没有完成学业,就拿着这项不算学历的学历去找工作,除了变成面试官的笑柄外,完全没有加分效果,更别提那些人愿意出高薪聘请我,担任私人保镖或安全顾问。

  “那你给我个理由。”

  我看得出,他正强压心中的怒气和我说话;但无论他语调再怎么平缓,那张狰狞的怒容,仍出卖了他心里最真实的情绪。

  为了能继续留在这里混饭吃,我眼珠子一转,短暂思考几秒后马上开口道:“因为我人生的目标,就是希望结业后,能够进入皇朝禁卫军为国家效力;但目前学员考量到自身程度,认为还需要多加磨练,才可以达到禁卫军的选拔标准。”

  不说还好,这句话一说出口,院长刹时铁青着脸道:“你、你竟然还有脸说这句话!”

  接下来,他完全不给我辩驳的机会,迳自大吼道:“当初本校会让你入学,就是看在你以十二岁之龄,居然可以使用混合二阶魔法及初阶武术,让主考官惊叹不已,甚至他还将你比喻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可是你将近八年的表现,却让我们大失所望。当年和你一块入学就读的同学,除了那些成绩真的差到不行,被校方强制退学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如期结业了。”

  他顿了顿随即冷哼道:“哼!要不是你其他科目勉强及格,我早就把你逐出学院了!”

  我正想开口解释时,在我旁边始终不发一语的女孩,忽然出声道:“报告院长,既然这位学员口口声声承认自己笨,那么下属请求院长给他一个机会,测试他这些年所学,是否真如他所说,达不到结业标准。”

  女孩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切中我的要害!

  刹那间,我原本平稳的心跳,竟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

  院长看了我们一眼,尽量以缓和的语气说道:“好吧,凡赛斯学员,假如你能通过测试,就马上办理结业手续;如果没有通过的话,我就准许你留下来继续学习。”

  “是!谢谢院长!”大声回答的同时,我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喜色。

  “贾德少校,既然凡赛斯学员同意了,那就请你自行决定时间地点,以及考核的科目。等到成绩出来后,你再向我汇报就可以了。”院长这时仿佛松了口气似地,揉着额头两侧说道。

  只不过当我在内心盘算要如何做,才能死皮赖脸地继续留在这里当米虫时,身旁的女军官却不按牌理出牌道:“报告院长,我的测验很简单,现在就可以进行考核。”

  “哦?”院长看了女少校一眼,随即点头道:“好!只要别把我的院长室拆了就行。”

  听到马上进行测验,我内心随即涌起一股焦躁不安的情绪。

  但为了往后安逸舒适的日子着想,我不得不鼓起勇气请求道:“报告院长、长官!能不能另订时间,让学员有时间准备考试资料?”

  女孩听到这句话,随即露出诧异的夸张神情道:“怎么,难道你已经下定决心要通过考核啦?那么我们就直接请院长,颁发结业证书给你就好,这样也不用浪费大家的时间!”

  “报告长官!不……不是。”我焦急地回答道。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随着话落,女少校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诡谲且古怪的笑容。

  当我捕捉到她这抹诡异笑容时,我险些惊呼出声。

  “不对!这里头绝对大有文章……嗯,我得小心应付才行。”我心想。

  经过短暂的思考,权衡当中利弊,尽管我很清楚事有蹊跷,可是目前已经面临骑虎难下的局面,我最后仍无奈地妥协道:“是!请长官出题。”

  只见两位军官心有灵犀地交换个眼神后,女少校忽然从她的背后,抽出一条黑布递给我道:“你先把眼睛蒙起来。”

  “是!长官!”我接过黑布的同时,一缕清甜的香气也跟着窜入鼻中,让我心神竟不由自主地为之一荡!

  还好我很快就镇定下来,并且在布条将眼睛蒙住的同时,不禁暗自窃笑道:“哈哈哈!这个‘双平’少校大概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蒙眼射飞镖,以及听音辨位吧?嘿嘿嘿……待会我就故意射偏或搞错,不就可以让成绩变差吗?”

  正当我绑好布条时,美女少校娇脆的嗓音也在耳边响起。

  “测验开始!请先告诉我姓名、年龄及兵阶?”

  我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后说道:“报告长官,学员古奇·凡赛斯,十九岁,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特战系二年级学员。”

  “专长?”

  “风、水二系混合二阶魔法,初阶武术──长风拳。”

  “很好!恭喜你通过测验。院长,您可以颁发结业证书了。”

  听到她宣布测验结束,我张大的下巴仿佛脱臼似地,一时之间竟合不起来。

  “报、报告长官,你不是开学员玩笑吧?”我解开布条,语气结巴地提出心中的疑问。

  这时院长也茫然不解地问道:“贾德少校,这种程度的问题,只要不是脑残的普通人都能回答出来吧。嗯……你问的问题,会不会太过简单?”

  我立刻附和道:“对呀,长、长官,请你再给学员一次机会吧。诚如院长所说,你刚才的问题,只要有点智慧的小孩都答得出来,所以请长官……出难一点的试题?”

  长相平凡的女少校眉尾挑了挑,以鄙夷不屑的语气嘲讽道:“难一点?我怕出得太难你会回答不出来!虽然这么做正好顺了你的意,让你正好找到一个正大光明留在学院的藉口,可是我怕这么做,会伤了你的自尊心耶。”

  一听到还有败部复活的机会,我随即立正站好大声道:“报告长官,学员脸皮比城墙厚,不怕任何屈辱与挫折,请长官出题。”

  她看到我坚毅不移的神色,竟摇头叹气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自取其辱,那我只好成全你啰。”

  “谢谢长官。”尽管我内心乐开了花,但表面上仍保持着严肃正经的表情。

  “那我就随便问吧。”只见她眼珠子一转,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你知道这条黑布的来历吗?”

  我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随口答道:“报告长官,这布条看似平凡,但入手细滑,布条上以黑色丝线,刺绣出云朵图案的线条……嗯,这是云翔商行限量发行的‘相思追梦’披肩,属于基本款的部份布料。至于成品的市价,大约一万二千三百六十八欧元。”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院长,听完我的陈述之后忽然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相较于他夸张的表情,安德莉亚·贾德的反应却冷淡得多。

  只见她一脸漠然地轻点头,维持一贯古井不波的神情追问道:“那么你知道我身上的衣服,是什么牌子吗?”

  “报告长官,虽然你这袭连身洋装看上去很高贵,仿佛出自名师设计,但内行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它不是正品。”我不加思索直接脱口道。

  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令她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道:“怎么可能!你有没有看错?这件衣服花了我一千三百六十欧元耶!”

  听到如此昂贵的治装费,我再也憋不住压抑已久笑意,不自觉地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报……报告长官,你真的被坑了!这种粗制滥造的劣等货,在‘仿真一条街’买,根本花不到五十欧元。呵呵呵……”

  听到我嘲讽的言语,安德莉亚·贾德顿时阴沉着脸道:“古奇·凡赛斯!如果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会以侮辱高级长官的罪名起诉你,让你在‘莫瓦利’军事监狱,真正当一名浪费皇朝粮食的米虫!”

  她这段威胁的言词,我不由自主想起那座传说中有去无回,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怖监狱……

  想到这里,我急着大叫道:“报告长官,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我情急之下立刻横移两大步,来到安德莉亚·贾德面前,并伸出双手抓住她两边的短袖一扯……

  接下来院长室里,就回荡着“嘶唰、嘶唰”的衣裂帛碎声。

  在此同时,我边拉扯边念道:“青龙在左,白虎在右,胸口柳絮随风飘,背倚凤凰九把刀……”

  转眼间,女少校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化作细碎布条散落一地,露出朴素的白色内衣裤,使得她看上去俨然就是一副,遭到色魔奸淫蹂躏后的可怜模样。

  满室碎布飘落到地面的同时,我也正好在她面前站定,并露出自信得意的神情道:“报告长官,这件劣质品呀,竟然模仿这么多款知名品牌的样式,只不过它的材质与车工和正品差太多了!你看,学员随便一撕就碎成这样……”

  可是我话才刚说到一半,却感应到四周瞬间产生强烈的魔法波动!

  当我循着魔法元素聚拢的地方望去,就看见那名“双平”军官,居然露出愤恨怒火的目光死盯着我;而她两手的掌心,分别凝聚出两颗约两个拳头大小,散发溶铁般高温的炽热火球。

  “古、奇、凡、赛、斯!”

  伴随高分贝怒吼而来,赫然是她所施放的火系五阶魔法──“火球攻击术之漫天火雨”!

  两颗火球从她手中甩出在半空相撞爆炸后,立刻化作无数颗细碎的小火球,骤然犹如火雨般朝我当头罩下。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我只能在第一时间张开双手,在头顶交叉虚划出好几道圆弧,形成一个与肩同宽的透明水幕,抵挡犹如铺天盖地之势的细碎小火球。

  刹那间,无数颗犹如拇指大小的火球,尽数打在半弧形的水幕,发出刺耳的“嗤嗤”声,而我的头顶也升起了袅袅的蒸腾白雾。

  尽管在仓促间,幸运地挡下了第一波攻势,可是我面对的对手,她的实力高出我不止一级……

  于是我匆匆施放的二阶水系魔法“水盾防御术之流水天幕”,就在看似无止尽,从天花板洒落的漫天火雨攻击下,我所施放水幕的防护范围,正迅速缩小中。

  很快地,流水天幕展开不到三十秒,就在女少校强大“火力”压制下,完全消耗殆尽。

  尽管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水幕消散的速度,竟远远超出我的想像,甚至快到我来不及施放第二个流水天幕。

  也因此,当细碎的火球颗粒,穿过水幕打在我身上,令整齐干净的制服产生火灼痕迹时,我已经顾不得军人应有的傲气与荣誉,直接对着院长大叫……

  “院长!救命呀!”


             第三章  开除学籍

  不知是我前世和他结怨,或者今生与他结仇?这位官拜中将的军官,听到我的求救后,不但没有及时伸出援手,反而嘴里念念有词,接着大手一挥,瞬间在院长室布下强大的结界,随即露出诡谲的狰狞笑容,对暴走的女孩道:“贾德少校,你可以安心地对凡赛斯学员,进行‘魔法抗打击能力’测试。我刚才布下的结界,能承受七阶火系魔法攻击……所以呢……哼哼,你可以尽情发挥所长!”

  此话一出,我眼前这位正处于盛怒状态的女军官,当下也顾不得衣不蔽体所流泄的春光,再度高举双手,开始吟唱着威力更为强大的魔法咒语。

  “象征正义的赫斯摩托火神呀,请您释放出炽热的魔力,用您高温滚烫的热血,帮助我净化眼前的恶魔吧!浴火圣龙!”

  安德莉亚·贾德的咒语吟唱完,她身后竟凭空冒出一条,全身冒着靛蓝色火焰的巨龙。

  我看到面目狰狞的火龙,不禁失声惊呼道:“啊!火系六阶攻击魔法!”

  当那条蜿蜒盘旋在女孩身后的火龙,“嗖”地一声朝我疾射而至时,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直接卧倒在地上抱头打滚,并寻找足以抵挡火龙吞噬的掩蔽物体。

  可是就在我使出浑身解数,东翻西滚,寻求安全的掩体时,院长竟然在一旁煽风点火,对我大叫道:“古奇·凡赛斯!你这个样子,还算是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的学员吗?快拿出军人的荣誉,勇敢地站起来和敌人战斗,否则我将视你为喀得尔之耻,立刻逐出学院!”

  听到这句话,我边躲避边暗自咒骂道:“雪特!这么悬殊的实力差距,居然还要我和她正大光明对战,这不是要我命吗?什么军人荣誉?我呸!这种如同送死的行为,只有没大脑的热血份子才会做!”

  就在我分心骂人之际,那条长十公尺的巨龙突然甩动粗壮尾巴,竟无预警地抽袭毫无防御的背后漏洞。

  不可饶恕的人为疏失,换来的就是惨痛代价!

  “碰!”

  “轰!”

  巨响声落,虽然我已经尽可能闪开,但仍被“火龙尾”的尾端扫到,顿时全身冒起了火光及黑烟,并伴随着一股烤肉的焦味,瞬间弥漫在院长室。

  被那根仿若实体的龙尾击中,我整个身体立刻飞向半空,直到触碰到院长布下的结界顶端,才又反弹回地上,当场发出重物坠地的巨响。

  “碰咚!”我眼睛瞪得老大,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这时安德莉亚·贾德看到我的惨样,不但没有呼叫医护人员,反而一脸漠然地蹲下来,伸出食指轻戳全身焦黑的躯体道:“喂!你死透了没?”

  此刻我仿佛一具遭受烈火焚烧的焦尸,依旧瞪大眼睛,身体呈扭曲僵硬的状态,躺在地上不发一语。

  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院长,这时竟然也握拳头对我大声咆哮道:“古奇·凡赛斯,你别躺在地上装死,快起来!”

  隔了好一会儿,佛罗伦斯·拉提看见我仍一动也不动,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就这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时,他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道:“奇怪了,这孩子的实力真有那么差吗?连最基本的自我治愈术也不会?贾德少校,你确定上级要征召这根没有用的废柴?”

  女少校站起来,用脚尖顶了顶我僵硬扭曲的身体,一脸纳闷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上级的命令,我只负责对他进行基本测试而己。”

  随着话落,她不经意瞟了院长一眼后,忽然捂着女人私密的三点,红着脸问道:“嗯……院长,你这里有没有更衣室?”

  “啊!喔,在我右手边的房间……”院长连忙把投射在她身上的视线迅速收回,神情尴尬地应答道。

  就在安德莉亚·贾德进入更衣室时,一直躺在地上不发一语的我,突然坐起来道:“报告院长,学员已经接受完测试,是不是可以回去上课了?”

  看到死尸复活的情景,院长先是一楞,但随即皮笑肉不笑地对我道:“嘿嘿嘿!凡赛斯学员……你装死的功力果然已经进入‘大神级’境界,竟然连我都看不出来。原本我还打算呢,如果你真的不小心,被贾德少校施放的‘浴火圣龙’烧死,那我就随便找几个人,把你拖到后山就地掩埋。如此一来,正好为本院省下了昂贵的丧葬费用,以及抚恤金。”

  我听到了后不禁露出激愤的神情,紧握拳头道:“院长、你……你太狠了吧!”

  没想到这位中将居然狞笑道:“嘿嘿,身为欧格里皇朝军人的最终归宿,本来就是光荣地战死沙场嘛。”

  我正打算提出反驳意见时,安德莉亚·贾德已经换上帅气的军装,从更衣室出来。

  当她一看到全身焦黑,但意识清醒的我,脸上立即罩了一层冰冷的寒霜。

  冷酷的神情,配上帅气英挺的军装,自然而然散发出英姿飒爽的气势;可惜过于平坦的上围,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名久经沙场的男性军官,令我无法冒出亲近她,甚至想和她更进一步“沟通”、“深交”的念头。

  “古奇·凡赛斯!”她的语气更加森冷。

  “是!长官!”我从地上缓缓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应答着。

  “恭喜你通过测验!”她依旧一脸严肃。

  “噗!不会吧!”我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军官。

  原本我以为用装死这招,不但可以逃过残酷的考验,更可以顺利留在学院里,继续享受这里的美食,领取比平民劳工收入还多的零用金……

  “阴谋!这绝对是一桩早就设计好的阴谋!”我心里发出不平之鸣。

  这时安德莉亚·贾德完全不理会我的反应,迳自拿出一纸魔法卷轴大声宣读着:“本朝禁卫军特战队总指挥官‘亚达尔·文森’上将,有鉴于特战系二年级学员古奇·凡赛斯,拥有服饰方面的特殊天份,所以对该学员下达动员征召密令。但因应任务需要,故即刻起,该员必须除去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的学员身份,并于明天早上十点整,到瓦兹城里的‘爱德兰丝’服饰店,向本项任务负责军官‘郝莲娜·奥迪’上尉报到,届时她将会告知你任务细节。”

  她看了呆若木鸡的我一眼,又继续念着:“另外基于保密规定,以上所述密令内容,绝对不许以任何方式,透露给不相干人士知晓,否则将以泄密叛国罪论处。以上所宣布的人事命令,即刻生效!”

  当她大声宣读完后,那纸魔法卷轴随即冒出一团火光,刹那间在她手中化为灰烬。

  听完这则人事命令,我恍若无意识的僵尸般,四肢僵直地呆站在原地;而坐在办公桌上的中将院长,脸上尽是无限畅快的笑意。

  “佛罗伦斯·拉提院长,感谢你全力配合这次的征召行动,下官代表皇朝禁卫军特战队,向你致上最崇高的敬意。那么,下官先回队上覆命。”安德莉亚·贾德说完之后,向中将军官行了个军礼。

  院长点头道:“嗯……麻烦你替我向文森指挥官问好。”

  “是!”

  随着话落,安德莉亚·贾德走到我身旁,顺势将一张小纸条塞在我手中,就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口。

  在来时的位置站定后,她的脚下立即出现一团白光,将她包裹起来;直到柔和的光芒散去,她的身影也跟着消失无踪。

  确定她真正离开后,院长马上露出开心的笑容道:“恭喜你呀,凡赛斯学员!这下你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为皇室尽一份心力了。”

  我看到院长那张嘲弄的笑脸,不由得哭丧着脸道:“院……院长,学员可不可以继续留在学院?”

  院长瞟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随口说道:“你如果打算下半辈子在‘莫瓦利’军事监狱度过的话,可以继续留下来呀!不过你待在学院期间,我会以抗命不从的罪名把你关起来,等候军法官发落。”

  听到这句话,我的背脊顿时升起一股恶寒,并在内心不断咒骂着:“雪特!算你狠!日后我如果有机会报仇雪恨,我绝对会加倍讨回来!”

  夹杂着忿恨与不甘心的负面情绪,我就在院长的威逼下回到宿舍梳洗换衣;接着就怀着落寞的情绪,默默收拾自己的行囊,依依不舍地离开这所,陪伴我将近八年的军事学院。

  少了满天飞洒的鲜花、彩带,没有结业时,学弟妹神情激奋的夹道欢送声;就连会在结业时,拍肩勉励的师长们也看不到半个人影……此刻我的心里面,陡然涌起一股淡淡地惆怅。

  我伫足在校门口,转头回望校园里的一草一木,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才别过头快步走出学院大门。

     ***    ***    ***    ***

  “瓦兹城。”

  这座位于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西南方约五十公里处,它的面积广达一百七十二平方公里,为欧格里皇朝境内,最繁荣的五座临海商业城镇之一。

  隔天一早,换上廉价平民服装的我,就在城里四处闲逛,寻找“双平”女少校所说的那家服饰店。

  走着走着,我不自觉抬头仰望天空,结果刺眼而炽热的光芒,射入我湛蓝的瞳孔时,我立即感到一阵晕眩。

  “唔……昨晚没睡好,早餐还不晓得该吃什么,现在饿得两眼发昏,而且身上的钱又所剩不多……唉!没想到悠闲无虑的日子,这么快就离我远去。可恶!那个什么特战队指挥官还真奇怪,我又不是学院里的优异学员,他怎么可能认识我呢?”

  我低着头边走边碎碎叨念,不知不觉竟来到瓦兹城正南方,有着“仿真一条街”之称的──赫拉鲁大道。

  整条街道长一千公尺,宽三十公尺,栉比鳞次的大小商店及摊贩,伫立在道路两旁;再加上熙熙攘攘,随时可见来此逛街买东西的人群,令整条街充满了喧嚣的热闹气氛。

  赫拉鲁大道之所以会被称为“仿真一条街”,顾名思义,当然是贩卖所有知名服饰品牌的地方……只不过全都是──模仿正品的膺品。

  从街头放眼望去,一直延伸到街尾,随处可见到店家摆放了上至帽子,下到脚上的鞋子,手上提的各式包包,手腕上戴的计时器,就连女性耳环这种不起眼的小饰品,只要有心,都能在仿真一条街看到,与一线知名品牌,或屈于二线副品牌的相同款式。

  我看着目前的所在地,内心顿时涌起一股,温馨且熟悉的亲切感;但我很快像逃避似地猛抬起头望向天空,不敢回想起那段伤心的往事。

  因为在十二岁之前,我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一分子。

  从我有记忆开始,每天就跟着父母来这里摆摊,陪他们一块儿兜售各式仿真的服饰及佩件。也因此,我从小受到这个环境的耳濡目染下,学会了不少有关服饰方面的专业知识,更学会如何分辨正品及膺品。

  有句话说:“夜路走多了会碰到鬼!”

  而且这句话,也恰好应证在我父母身上。

  在我十一岁那年,他们为了一笔买卖和客户发生了纠纷。没想到吵到最后,对方竟然找人砸了我们赖以为生的摊子,更把我父母拖到暗巷毒打致死。

  若不是当时我和小孩在隔壁巷子玩耍,因此而躲过这一劫,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还好苍天有眼,在得知双亲意外死亡的恶耗后,我竟凭着一己之力,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仇人当场刺杀于一家小娼馆内,为他们报仇雪恨!

  尽管那次的复仇行动,我也付出了几乎同归于尽的惨痛代价……

  想到这里,我不免感到一阵唏嘘。

  伫足在街口许久,猛力摇晃着脑袋,藉此甩开那段伤心的往事后,我随即换上愉快的心情,大步踏进这条热闹的街道,试图找回其他欢乐的回忆。

  没想到我才刚踏入街口,远远就看到一个身材肥胖矮小,年纪和我相仿的年轻男子,站在自家店铺的门口大声吆喝着。

  “来来来,没钱的进来参观捧个人场,有钱的进来血拼一场……本店高级知名品牌服饰,今天进行周年特价促销。各位的眼睛所看到的商品,通通只要三十九。机会难得,要买要快呀……”

  看到远处矮小的胖子,我忽然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于是我故意走到他身后,顺手拿起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刻意遮住自己大半张脸,故意压底嗓音问道:“老板,你这件保罗·纽曼的衣服,好像不是正牌喔?”

  “怎么可能?”

  “我记得它商标上的马头应该是直挺的,可是你这件衣服上的图案为什么会歪一边?还有还有,原本骑在马上的人,手里应该只拿一把刀才对,可是你这件怎么变成两把刀?”

  “哈哈!恭喜你呀!”只见肥胖的老板一脸兴奋说道:“这件正是本店唯一一件队长衫!因为只有队长才有资格配带两把刀,其他人就只配拿一把刀而己。”

  “是吗?那么商标上的‘马头’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因为……因为……啊!那是因为队长要它回头,察看其他队员有没有跟上来,所以看起来有点歪……对,就是这样啦!”

  身材肥胖的年轻老板,继续胡吹瞎说道:“原本这件特殊版商品呢,是保罗·纽曼大师,亲自送给本店的非卖品,但既然兄弟有意思要买的话,那我干脆算你便宜一点,大家顺便交个朋友如何?”

  我听了之后,强憋着笑意追问道:“既然这样,那么兄弟打算卖多少?”

  只见老板嘴角滑过不易察觉的奸笑,用亲切和善的语气对我说道:“嗯……这件特殊版的黑市拍卖价,听说要二千三百七十八元。还好今天适逢本店的周年庆,如果兄弟真的想买……我算你一千五就好。”

  听完他的报价,我马上把手上的“特殊版”针织衫罩在他头上,在他来不及发出惊呼时,就抡起拳头,对他拳脚相向。

  “死小强,明明只是一件十五元的‘特普级’货色,竟然想卖我一千五?你还真敢开口呀!”

  正打算找人报仇的肥胖小子一看到我,不但没了火气,还咧着嘴大笑道:“古奇!真的是你吗?我没看错人吧?”

  “废话!难不成你已经练成‘生灵召唤术’,可以把我的灵体召唤出来,让我狠狠揍你一顿?”

  尽管小强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但他却不在意地笑道:“哈哈哈!兄弟,你真会开玩笑!我要是会使用这种神级的魔法禁咒,我还需要窝在这里卖衣服吗?”

  话匣子一开,我们就站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开心地聊了起来。

  小强的全名叫艾尔顿强·纬柏,是我的儿时玩伴,也是到目前为止,偶而还有连络的好友。

  我们打闹了好一会儿,他忽然一脸纳闷地问道:“咦?奇怪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军事学院里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提到伤心事,我忍不住叹气道:“唉……我被退学了!”

  没想到此话一出,他不但没有安慰我,反而还开怀大笑道:“哈哈哈!恭喜你终于脱离苦海了。走,我请你吃一顿大餐庆祝!”

  我一脸错愕道:“现在大白天的,你打算请我吃什么大餐?”

  “万梨鲟龙,猛虎三鲜,外加一锅让你重振雄风的‘银翼雪鲍汤’如何?”

  我狠狠地槌他满是赘肉的胸口一拳道:“一大早就吃这么补,难道你不怕欲火过于旺盛,却找不到地方发泄吗?”

  “嘿嘿嘿……”小强忽然搭着我的肩,把脸凑在我耳边小声道:“好兄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抬起头左右晃了一下,故作神秘地刻意压低声音道:“上个月呢,隔壁巷子新开了一家‘情是尤物’按摩院。据我实际探访后发现,里面不但美女如云,而且技巧高超,收费也公道合理。最特别的就是,它们竟然打着全天候服务,不满意全额退费的口号!所以无论你什么时候有需要,只要去了那个地方,保证可以发泄你旺盛的精力……怎么样,待会吃完大餐,我再带你去尝鲜?”

  我狠瞪他一眼道:“去你的!尝个屁鲜啦!我现在刚失业,根本没钱去那里享受。”

  “你怎么可能没钱!你不是每个月,都可以领到四千欧元的零用金吗?那笔钱等于我二个多月的收入耶!”

  我推开小强搭在肩上的油腻肥手道:“死小强,你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愈来愈高了!谁不知道你是仿真一条街上,随便吆喝几句话,就有上万收入的有钱人!”

  “冤枉呀,大哥!那都是同行故意中伤我的谣言,你从哪里听来的?”

  “嘿嘿嘿,本占卜师虽然封牌多年,但对于仿真一条街的风吹草动,多少都略有耳闻……”

  “那你怎么算不出‘情是尤物’的存在?”

  “那是因为……因为……啊!我差点忘了,我已经跟人家约好,要谈工作方面的事。嗯……等我工作稳定后,再找你去那家按摩院‘抓龙’尝鲜吧。呃……那我先走了!”我随便找了个藉口搪塞后,就转头朝街口匆忙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小强。

  离开了赫拉鲁大道,我就在附近熟悉的巷弄里,随便找一家平民餐厅,吃了顿廉价早餐,才沿街向四周过往的路人,打听“爱德兰丝”服饰店的位置。

  一路寻寻觅觅找了好久,我终于在瓦兹城东南方的“格兰拉娜大街”旁边的小巷内,看到那块摇摇欲坠,上头写着爱德兰丝字样的破旧招牌。

  即使我是道道地地的瓦兹城人,纵然我就读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期间,曾利用晚上轮值校园巡守队时,偶而溜到城里鬼混……瓦兹城街道上的景物再怎么变迁,我就算没有了解通透,但应该也清楚八成以上。

  可是从它紧闭的木门,被喷上不堪入目的粗口字眼来看,这家商店似乎已经倒闭多时;再从这家商店悬挂在门楣上,那块老旧斑驳的招牌判断,它应该是一家历史悠久的店铺……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对这家商店完完全全没有印象。

  我皱了皱眉,站在大门口,露出疑惑的神情观察好一会儿,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推开那道看似紧闭的大门。

  木柱与门槛摩擦发出的“咿呀”声听在耳里,令我头皮当下感到一阵麻痒,而我手臂上的汗毛,也唰地瞬间一根根竖了起来。

  “有人在吗?”

  随着话落,我忽然用力推开半掩的木门,立刻发出“碰”的巨大声响。

  只不过我的左脚刚踏进恍若无人的商店,不经意抬头看到眼前的景象,我马上吓得失声大叫!

  “妈呀!有鬼呀!”


             第四章  俏师色徒

  此刻在我正对面出现了一位,站在柜台后方,倒竖一根根褐红色长发,穿着一袭连身白色长袍,脸色显得异常苍白的女孩。而她正吊着凶狠的目光,面目狰狞地死盯着一屁股坐倒在地,脸如死灰的我。

  就这样,我们两人对峙互瞪了好一会儿后,那个女鬼突然以森冷的语气叫道:“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我哪里长得像鬼?”

  饱受惊吓的我,不禁张大嘴巴,伸出了颤抖的手,指着她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确定……你是人不是鬼?”

  女鬼听了我的话后,苍白的额头立即浮出愤怒的青筋,并紧握拳头大声咆哮道:“你才长得像鬼咧!”

  “啊!对……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只是这个地方……感觉有点阴森,再加上我刚才打招呼没人出声,结果你又突然冒出来,所以我才会误以为……”

  女孩怒不可遏地吼着:“先生!假如你要打招呼,也得给人家时间反应吧?可是你有吗、你有吗、有吗?我还来不及出声,你就这么大力把门推开,我差点被你给吓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先是一脸错愕,但马上露出愧疚的神色道:“呃……真不好意思。”

  经过一番嘶吼,发泄饱受惊吓的情绪后,女孩苍白的脸蛋,这才逐渐恢复了红润的血色;而她受到莫大惊吓倒竖的长发,顿时像男性射精后的长条软肉,倏地瘫软下来。

  等到她心情完全平复下来,才以冷淡的语气问道:“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惊魂甫定,耳边传来女孩询问的言词,我才猛然想起此行的目的。

  于是我马上按照昨天女少校,塞在我手中纸条上所写的暗语道:“我、我想买淫炼项圈。”

  听到这项商品,女孩碧绿的瞳孔急遽地缩放好几下。只见她强行压下剧烈起伏的情绪,故作镇定地追问道:“你需要的尺寸多大?”

  我神情不自在地回答道:“九五二七。”

  接下来,女孩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地回了他一句:“你在这里等一下。”之后,竟然就不再理会我,径自走向身后的房间。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女孩才从房间走出来对我道:“先生,你要的东西比较特别,本店恰好没有现货,麻烦你到仓库自行挑选。”

  “这样呀,那么请问仓库在哪里?”

  “你出门口左转,走大约一百公尺,就会看到有一间仓库了。”

  我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什么?”

  女孩依旧神情冷淡地道:“你出去就知道了。”

     ***    ***    ***    ***

  “有一间仓库”!

  抬头望着门板上显眼的红漆大字,我不禁纳闷道:“这上级也太侮辱人了吧!我有笨到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这里是仓库吗?”

  有了刚才刻骨铭心的可怕教训,我这回改成轻步走上前,非常有礼貌地在那道厚实的原木门板轻叩三下,然后飞快地倒退一大步站定。

  没想到我才刚站稳,那道紧闭的木门就自动打开,并从里面传出年轻却冷漠的女性嗓音:“九五二七,进来吧。”

  “噗!我的名字什么时候变成了数字?”

  我在大门口踌躇了大约一分多钟,才带着五味杂陈的思绪,缓缓推门而入。

  这间名为“有一间仓库”的木屋,既没有挑高的空间,四周也没有成捆成堆的柴禾干草,更没有浓重的腐败霉味,和潮湿阴暗的森冷。

  干爽舒适的通风系统,散布着淡雅的香气;明亮柔和的灯光,让人感到一股温馨的安全感,完全不是我印象中应有的仓库形态。

  正当我随意打量这处,恍若清雅朴实民居的地方时,耳边忽然传来娇柔但冷酷的声音。

  “九五二七!”

  听到声音,我自然而然转过头。但是当我一看到声音的主人后,竟不自觉地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如瀑布般的淡绿色微卷长发,随意地散落在她的肩下;杏桃核似的湛蓝色明眸,对称地嵌入她雪白清纯的脸蛋上;那对清澈无暇的瞳孔中,还不时发出如天上繁星般的点点星光……我看了之后,体内的灵魂几乎要脱体而出,直接伴随在她身边。

  而她玲珑曼妙的身材,在无袖露肩的连身洋装包覆下,显得清新脱俗;低胸高腰的剪裁设计,把上天所赋予的傲人曲线,完美地呈现出来;一对如凝脂般的滑嫩藕臂上,各缠绕着一条黄绿色的亮丽丝带,令她在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性感韵味。

  “九五二七、九五二七……古奇·凡赛斯……特战系学员古奇·凡赛斯!”

  震天价响的尖锐嗓音,终于把我出窍的灵魂,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一听到她的叫喊,我自然而然立正站好大声道:“是!长官!”

  “我很漂亮吗?”

  “是!长官!啊!不是的……呃……长官……”

  女孩看到我傻楞的样子,居然毫不掩饰地大声笑道:“哈哈哈!果然是还没经过历练的傻兵,这么容易就套出话来。”

  “啊!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女孩马上板起脸孔道:“我是‘郝莲娜·奥迪’上尉,隶属于皇朝禁卫军特战队特勤组,也是你这次反间任务的直属长官!”

  “长官,你……你刚说什么?反间任务!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当……卧底?”听完她所述,我当场发出高分贝的惊呼嘶鸣。

  郝莲娜·奥迪神色自若地点头道:“对!正因为总指挥官看上你的特殊专才,所以特别征召你到‘苏里亚帝国’进行反间任务。”

  “不会吧?”我脸上夸张的表情,大概可以用“瞠目结舌”这句话来形容。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吗?”

  “可是学员、呃,不!我的意思是……皇朝禁卫军特战队的人才济济,为什么偏偏要找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前学员?”

  听到自我贬抑的言语,女孩不禁露出鄙夷的神情冷哼道:“哼!只要是最近几年,由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结业的学员都听过,在学院的特战系里,有一位上课睡觉,下课尿尿,看到美女变淫魔,听到测验装龟孙,把四年制的军事学院,当成十年制的‘皇家光明神学院’读,号称史上最强的万年学员,或者称之为‘喀得尔之耻’的厚颜无耻异人──古奇·凡赛斯!”

  听完她这段充满讥讽、奚落意味的话语后,我非但不以为意,还故意露出洋洋得意的脸色道:“既然禁卫军的高层长官,把我的底细调查得这么清楚,那么他们更不应该派我去执行……唔,如此艰巨的任务吧?”

  “很抱歉!这是由上级长官直接下达的最高密令,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本官将会以叛国罪名将你逮捕,送交军法部处置;若你出现反抗行为,本官有权将你当场格杀,避免机密外泄。”她一副公事公办的冷酷模样,似乎没有转圜余地。

  对于她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度,我也不甘示弱地顶撞她道:“唉唉唉,小姐,有必要玩那么大吗?”

  “九五二七!请注意你的礼貌和措词。还有,往后在不相干人士面前,我是你师父,在特战队特殊人员聚集的场合,麻烦你称呼我──长官。明白吗?”

  面对女孩如此强硬倨傲的态度,我肚脐下的无名火骤然爆发开来。

  “拜托!我没名字吗,为什么老是要叫我九五二七?还有,我为什么要叫你师父,你打算教我什么高深的魔法或武术?”

  我顿了顿又紧接着道:“再说……我既然被学院退学了,所以我已经不具备军人身份!嗯……这样吧,除非上级有清楚的人事布达文件,愿意授予我正式的官阶,不然的话,我不可能再对你说出‘是!长官!’这类的言词,郝莲娜·奥迪──女、士!”我在最后的称谓,故意加重反讽的语气,表达我内心不满的情绪。

  郝莲娜·奥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平息下来,尽量保持和颜悦色道:“凡赛斯先生,我知道这次的任务,对你这根废柴来说,不啻是对你宣判了死刑……”

  她见我没表现出激烈的反应后,才继续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是一根潮湿的废柴,在炽热的阳光下曝晒一段时间后,依然能够成为发光发热的柴火,发挥它最终的剩余价值……”

  “不好意思,我先打个岔!”我提出心中的疑惑道:“你从刚才就不断重覆提到特殊专才……麻烦你清楚地告诉我,我到底有什么特殊专才?”

  这时郝莲娜·奥迪忽然露出古怪的表情道:“还不是因为你那双,与生俱来的咸猪手!”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随即发出剧烈的呛咳。“噗!咳、咳!奥迪小姐,可以请你说得再详细一些吗?”

  郝莲娜·奥迪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转头对身后的大门轻声道:“艾美·葛玛少尉。”

  随着话落,一道白色的身影立即推门而入,走到郝莲娜身边站定。

  看清来人的脸孔,我再次发出惊呼声道:“咦!怎么会是你?”

  “不行吗?”白衣女孩俏丽的脸蛋,尽是捉狭的笑意,和我在爱德兰丝服饰店里所看到,那张饱受惊吓的狰狞面孔相差甚远。

  郝莲娜·奥迪轻咳一声道:“艾美,现在是工作时间,请不要嘻皮笑脸。”

  “是!奥迪上尉……”艾美·葛玛脸上笑意尽去,随即摆出冷酷的神情。

  “凡赛斯先生,我现在正式向你介绍,她是艾美·葛玛少尉,也是你这次任务的工作伙伴之一。”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得和她一起出任务?”我指着白衣女孩。

  美女上尉不置可否地点头道:“嗯……正确的说,是我们三人一起执行这项任务。”

  “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要保护你这根废柴!”艾美·葛玛毫不客气地数落我,简直就是刻意践踏男性的基本尊严。

  “这就奇怪了!”我不但不以为意,甚至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追问道:“既然你们都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何还要叫我去送死?”

  艾美·葛玛听了我的话,不禁摇头叹息道:“唉!什么叫厚颜无耻的烂人,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古奇·凡赛斯!我真怀疑你的性别呐?要不是那些风月场所的小姐,对于你那双咸猪手,以及……嗯,床第功夫赞誉有加,我真想把你扒光,仔细查验看看你,是否真的具有男性象征呢!”

  女孩的犀利言词,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刃,毫不留情地刺进我的胸口,令我的心跳倏地停顿了几秒钟。

  “这些闲闲没事干的家伙,假如只是调查我的身家清白也就算了,但这些人竟然无聊到,连我去哪里嫖妓的私事都挖出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大大的问号。

  然而,这个疑问我还来不及提出来,艾美·葛玛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只魔法卷轴,并直接摊开大声念着:“古奇·凡赛斯,同时在校外化名为‘瑟肯·比格’。此人从十五岁开始,就利用外出休假,或直接不假外出的机会,出入瓦兹城大小风月场所六百三十二处,与超过一千名女性性工作者,发生过性交易行为。”

  无视我投射出诧异目光,她依然滔滔不绝地读着:“根据禁卫军政风室安全部士官,与这些女性工作者实际访谈后发现,此人的双手被业界风尘女,称为‘恶魔之手’!据说无论是多冷感、保守的女性,只要被他那双咸猪手抚弄,超过九成八的良家妇女,从此之后就变成令人鄙夷的荡妇淫娃。也因此,瑟肯·比格已成为风月场所争相聘请,成为私人俱乐部‘性爱调教师’的最佳人选。”

  俏丽可爱的女少尉,如数家珍地宣读完魔法卷轴上的资料后,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臊羞的绯红。

  郝莲娜·奥迪深深地吸一口气,平复内心害羞的情绪说道:“现在你终于知道,为什么禁卫军会挑中你了吧?”

  我这时全身冒出尴尬的鸡皮疙瘩,嘴角微微抽搐道:“两位美丽高贵的长官,请问你们掀我老底,究竟有什么用意?”

  “你先告诉我,是否愿意接受这项任务?”

  “我还能说不吗?”最后一张私密底牌,被人赤裸裸地揭开,我也只能露出无奈地苦笑应对。

  “既然你‘欣然’接受这项任务,那么艾美·葛玛少尉,麻烦你告诉古奇·凡赛斯先生详细的细节。”美艳的女上尉,此刻终于露出了胜利美神的笑靥。

  “是!长官!”长相可爱的女少尉,忽然换上一张严肃的脸孔道:“古奇·凡赛斯,从现在起,你已经是我方特勤组的地下工作人员,因此你必须尽你所能,达成名为‘破甲行动’的机密任务。”

  她扫视我一眼后继续道:“此次的工作目标,就是要取得苏里亚帝国,最新研发出‘隐形战甲’的机密资料,提供本朝军研处制定因应策略。在你执行任务期间,由我艾美·葛玛少尉与郝莲娜·奥迪上尉,全力协助相关行动,提供必要的支援。”

  “我不明白!”我提出心中的疑问道:“这跟上级不惜花费庞大的人力、物力,特地调查我的私生活有什么关连?”

  “很简单!”郝莲娜·奥迪不急不徐地说道:“第一、你是欧格里皇朝境内,唯一一位同时拥有混合系魔法与武术的……嗯,我姑且称为天才吧。”

  “第二、你拥有那双令人又爱又恨的‘恶魔之手’,不但可以快速分析服装的品牌与成份,还能征服境内所有女性;恰巧设计这套战甲的人,正是一名拥有高级魔法师资格的女性裁缝匠,因此本组不排除使用色诱手段,达成工作目标。”

  “第三、根据‘九五二六’最后传来的消息显示,那套最新研发的隐形战甲,无需任何魔法咒语,即可启动隐形功能,令人防不胜防!”

  “而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关键,就是这套新研发的秘密武器,竟然不需要高明的武术,就可以斩杀敌人于瞬间!换句话说,只要拥有这套战甲,就连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也能立刻变成魔武双修的绝世强者。”

  美女上尉顿了顿紧接着道:“综合以上条件,并经由特战队高层长官,严谨筛选评估后,认为只有像你这种特殊人才,或许能胜任这项艰巨任务。”

  我微微皱眉问道:“请问奥迪小姐,你这段话算是对我的称赞或者眨抑?”

  “同样一句话,不同立场的人,解读出的意思也不一样,端看你的理解能力如何啰。”

  我还在消化这句话的含意,郝莲娜·奥迪又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你先在这里休息,吃完晚饭后我再教你一些裁缝技巧。”

  随着话落,她就推开旁边的小门,和艾美·葛玛一前一后迅速离去,留下仍感到一头雾水的我。

  “啊!裁缝技巧?喂、喂……等一下,我还有问题呀!”

  没想到我刚追到门口,眼看就要抓到艾美·葛玛的裙角时,那道门板却瞬间变成一堵实墙。

  来不及刹住脚步,我就直接撞上那堵土墙,随即发出“叩碰!”的低沉撞击声响。

  “唔……好痛呀!雪特!她竟然用土系四阶魔法‘防御术之移形换影’,把门板换成厚实的土墙。”我坐倒在地上,捂着红肿瘀青的额头,对着墙壁大声咒骂着。

  等到我从地上爬起,打算离开这个鬼地方时忽然发现,刚才进来的大门,居然不知何时也跟着消失,使得这个空荡荡的房间,俨然成了一座名符其实的无门仓库!

  “可恶!现在是什么情形?喂!有没有人呀,快放我出去!”

  我气愤地对着空旷的房间狂吼,但直到我喊哑了嗓子,就是没人出面搭理一声。

  “这两个贱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难不成她们怕我跑了,所以打算把我软禁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喃喃地感叹道:“没想到做人处事太低调,行为举止太颓废也不行呀!唉……我只不过想混口安乐饭吃,让自己活得惬意快乐而己呀,真的有这么困难吗?唔……看来,我必须要改变生存策略了……”

  随着话落,我凝视着双手,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第五章  惨遭打劫

  高壮的马匹,拉着一辆外观简朴的马车,正前往艾尔特城的道路上;马车所经之处,扬起了细碎的尘土,留下清晰的马蹄印和两道深深的轮痕,并响起节奏单调的哒哒马蹄声。

  我靠坐在马车前面,挥动手中的长鞭,苦着一张脸,指挥马车行进的方向;但身后的车厢里,却不时传出年轻女子的嘻笑声,与我现下的郁闷心情,形成强烈对比。

  “这两个女人究竟是商讨任务内容,还是郊游踏青?居然在后车厢里,笑得这么开心!”

  尽管我想施展出二阶风系魔法“窥听术之声声入耳”,偷听这两个女孩的谈话内容,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们待我竟像防贼似地,一上车后就在车厢里布下“单向干扰结界”,令我听不清楚她们的谈话内容;唯有当她们谈到太过忘形,偶而发出的尖锐笑声突破结界,零零散散地飘散在空气中,我才听得见这些窸窣的嘻笑声。

  说起来也奇怪,郝莲娜·奥迪一个礼拜前,还说为了要顺利混进苏里亚帝国的研发部门,发掘隐形战甲的秘密,所以她必须要教我裁缝技巧。

  可是她传授我粗浅的基本知识还不到三天,就忽然告诉我计划有变,并且要我们立刻启程前往苏里亚帝国,执行“破甲行动”的机密任务。

  详细运作细节我还搞不清楚,就被那两个女性军官硬架上马车,并充当廉价车夫,一路上似慢实快地赶往目的地。

  按照我原先的想法,以为她们要先乘坐马车到城外的传送点,然后藉着魔法传送阵,把我们传送到“艾尔特城”,然后在该城的“亚斯德港”搭船出海,前往属于苏里亚帝国境内的“穆本特港”。

  当然,我们也可以直接从瓦兹城搭船出海,前往穆本特港;可是走这条水路的话,就得花多更多时间。

  当我提出这两个意见时,郝莲娜·奥迪却以经费拮据为由,直接推翻我的提议,所以我才会这么辛苦地驾着马车,风尘仆仆地赶往那座边关城镇。

  “古奇,我们到哪里了?”艾美·葛玛不带感情的娇甜嗓音,突然从后车厢传出,打断了我天马行空的思绪。

  我回过神来,头也不回地说道:“艾美姐,我们刚过了希赫德村,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赶到‘艾尔特城’了。”

  “那你快点赶路吧,我已经肚子饿了。”她径自交待完,就和另一个女孩继续笑闹,完全不给我表示意见的机会。

  “雪特!她们还真把我当成车夫兼管家了呀!哼哼……没关系,有句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我就不相信,你们没有情绪低落,精神恍惚的时候!唔……只要让我逮到机会报仇,我一定会当个称职的‘马夫’,载你们到处接客……”我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

  眼看天色将近黄昏,艾尔特城的城墙已然遥遥在望时,我自然而然用力抖动手上缰绳,催促马匹扬起疲累的四蹄做最后冲刺,快速奔向那座巍峨高耸的城门。

  蓦地,一支凌厉的嚆矢,带着刺耳的尖啸从后方破空而至,直接没入马匹前方三公尺处的硬土里,露出半截尾翎。

  异变骤起,负责拉车的衰马立即扬蹄乱踢,发出充满恐惧的尖锐嘶鸣。

  “吁!吁!”我慌张地站了起来,用力甩动缰绳,鞭打饱受惊吓的马儿。

  “古奇!发生什么事?”郝莲娜紧张地探出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人想打劫吧?”我好不容易强压下马儿恐惧不安的躁动后,立即指着斜插于地上的箭矢。

  “哦?”她细长的眉毛挑了挑,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恢复文静时的优雅模样。

  “谁这么大胆,敢打劫我们!”艾美露出半张清纯的俏脸娇吒道。

  她话才刚说完,地面随即传来微微颤动,马车后也响起了震耳的暴喝。“前面的人听着!留下马车食物及值钱的东西,你们就可以安然离开了。否则下一支箭会射在哪里……嘿嘿,我就不晓得了……”

  标准的打劫说词,加上强大威逼的气势,再看看地上那支警告意味浓厚的响箭,只要是一般百姓,绝对光闻声就吓破胆,然后乖乖按照强盗所求──弃财留命。

  只不过这些强盗现下遇到的,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而是拥有深厚实力的欧格里皇朝特战队员……当然,除了我之外。

  但是当我跳下马车,看到一群超过三十名以上,宛若一支训练有素军队的抢匪,以万夫莫敌的狂傲气势,骑着快马朝我们这里飞奔来时,我马上收回原先过于自信托大的心态。

  放眼望去,这些人一个个面目狰狞,体格壮硕剽悍,隐然散发出肃杀的气息,似乎与临时起义的乌合之众大不相同。

  想当然而,这群强盗肯定是不好说话的扎手角色。

  望着身后那支余势未退,仍微微颤抖的翎羽,我的心情犹如被人从头顶浇下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打了个莫名的寒颤。

  能算准马匹行进速度,将那支箭矢射入马儿前方的坚硬石地,并且让箭尾持续发出嗡嗡的低沉声响……单就这份眼力及手劲,假如没有精湛的箭术及臂力,根本办不到。

  还好不幸中的大幸,这支恫吓意味甚浓的嚆矢,上头并没有传来魔法波动,至少证明来人用的不是魔法利箭,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

  “师父,怎么办?”我对着车厢大叫,脸上难掩恐惧的神色。

  郝莲娜从车厢里缓缓走出来,抬头望着对方时,不单是那群抢匪,就连我也呈现目瞪口呆的状态。

  一身破旧的麻衣粗布,满头花白凌乱的头发,佝偻的身躯和那张布满皱纹,历经沧桑的哀怨面孔,怎么看都不像正值花样年华的美丽女孩。

  “师……师父?”

  不理会我惊疑诧异的目光,郝莲娜拖着虚软无力的踉跄步伐,走到盗贼头前面二公尺站稳,以苍老颤抖的嗓音哀求道:“各位大人行行好,我现在只剩这辆马车载我进城而己,求各位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那位骑着悍马,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首领,顿时露出鄙夷的目光道:“哼!就算再怎么烂的马车,也能卖个百八十元,所以你不要跟我装可怜。真要哭穷的话,我们比你还穷!格利诺、亚吉鲁,你们两个去接收马车。”

  “不要呀,大人!求求你放过我们吧!”郝莲娜老泪纵横地哀求着。

  随者话落,两名长相粗犷的年轻男子,骑着马匹从他身后走出,绕过郝莲娜看似孱弱的身躯,朝我这里缓缓骑来。

  “我现在该怎么办?动手?弃车逃跑?”简单的两个方案,不断地在脑中盘旋着,但没收到郝莲娜的暗示,我仍不敢轻举妄动。

  眼看着两名抢匪缓缓逼近,紧迫窒闷的气氛,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令我的额头不自觉冒出涔涔冷汗,迅速滑过紧绷的脸颊,滴落在滚烫的黄土地上,隐约发出“滋滋”的轻微声响。

  很快地,两盗匪与我距离不到五公尺!

  此时郝莲娜正发挥哭天喊地的看家本领,不断地向盗匪头子讨饶……

  四公尺……

  车厢里的艾美,出奇地也没有动静。

  三公尺……

  “到底要不要动手呀?”我心里暗自焦急。

  两公尺……

  由远而近的“哒哒”马蹄声,提醒我已经到达出手偷袭的最佳范围;但那两个女军官不知在想什么,居然没有动手的意思。

  一公尺了!

  “要出手吗?”我握紧的拳头,已经从掌心渗出紧张的汗水。

  直到两道高大的黑影从我旁边匆匆闪过,我仍眼睁睁看着他们,从左右两侧掠过,就这样白白错失了突袭的最佳时机。

  不仅如此,这两人经过我身边时,竟然用鼻孔喷出轻蔑不屑的冷哼,仿佛在讥笑我的胆小怯懦。

  只见其中一人神情嚣张地坐上了马车,另一人小心谨慎地打开车门,入内搜查一番。直到没有发现异状,他才朝马车上的人,和身后的强盗头目打了个安全的手势;接着这两人就开心地驾着车、骑着马,缓缓回到了强盗群中。

  对于艾美不在车里,我内心感到疑惑的同时,也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道:“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还有一名不知藏身何处的箭神……我可不想因为一时冲动而遭人暗箭穿心,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于是这辆陪伴我们短短几天的马车,就这么轻松落入强盗手中。

  看着他们在谈笑声中扬长而去后,我才快步走到郝莲娜身旁问道:“师……师父,那个……艾美……”

  没想到她却转过头来狠瞪我一眼道:“你刚才为什么不看准时机率先发难?”

  “啊!我……我……我没收到你的命令或暗号呀!”我连忙辩解道。

  “?!你还好意思说这句话!”

  见敌人远去,她马上挺起纤细的腰肢,恢复优美的体态,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道:“你到底有没有上过‘偷袭心理学’这门课呀?什么叫偷袭?就是要出奇不意嘛!我问你,你刚才有没有仔细计算,敌我之间偷袭发难的最佳距离?”

  “我……”

  她怒不可遏地打断我的话头继续数落道:“就算你现在还不属于皇朝禁卫军特战队的一员好了,但这种基本常识你应该晓得吧?嗯……你该不会上这门课的时候都在打瞌睡,还做着淫秽不堪的春梦吧?我看你呀,还是回去学院……”

  她完全不给我辩驳的机会,径自霹雳啪啦骂了好一阵子,直到发泄完心中的怒气才肯住口。

  她见我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用眼角斜瞟了我一眼问道:“好了,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惴惴不安地说道:“我是想说……呃……艾美,我们不去救艾美吗?”

  想不到她竟然大笑道:“哈哈哈!与其担心她的安危,倒不如为你自已祈福吧。”

  “为什么?”

  我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因为话才刚说出口,我就看见远处滚滚飞扬尘土中,忽然冒起冲天的熊熊火光,及沉闷“轰隆!轰隆!”的爆炸巨响。

  “那是什么?”我指着那团火光道。

  “那就是艾美的杰作呀!不过你这下惨了!那辆马车呢,是她存了两个月积蓄买来的,现在却因为你的疏失,不得己必须报废掉……唉!眼下我只能送你一句祝福语:愿光明女神与你同在……”郝莲娜说完后还煞有其事地,朝我做了个祈祷的手势。

  她的手势还没比完,耳边已经听到急奔而来的马蹄声,而且还隐约夹杂了含忿而发的娇吒。

  “古奇·凡赛斯!”

  “不会吧!我是杀了她的父母,还是玷污她的姐妹?不过是损坏一辆破马车嘛!她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就和我拼死拼活吗?”

  脑海里闪过第一次和她相见时,她饱受惊吓而露出狰狞恐怖的怒容,我自然而然闪到郝莲娜身后,紧抓着她匀称光滑的双臂,充当我的挡箭牌。

  “啊!古奇·凡赛斯!喔……怎么会这样……快放手呀!啊……”她话才刚说完,整个娇躯竟无预警地瘫软下去,令我陡然间失去了强而有力的肉盾。

  适时扶住她无力酸软的躯体,我自言自语嘀咕着:“该死!我竟然忽略这么重要的问题!”

  怀里的娇躯,脸上泛着羞涩的绯红,坚挺硕大的胸脯,在剧烈起伏中带起一波波,层层叠叠的乳浪,再加上她不时发出娇喘的低吟,让我胯下许久未尝肉味的龙枪,瞬间就昂首上扬,并发出饥渴的咆哮。

  人生中最扼腕的事,莫过于温玉满怀,却不能立即品尝个中芬芳。若不是眼下不容许我进行下一步动作,这块好容易到嘴的美肉,以我往常的个性,怎么可能轻易松口!

  但急促的快蹄由远而近,扬起漫天尘土向我这里迅速逼近,在不容我细想,并制定出最佳解决方案下,我二话不说,马上背起怀中扮成老妪的女孩,朝艾尔特城方向拔腿狂奔。

  只不过,人类奔跑的速度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快过用四足狂奔的动物!更何况……我还被了一个体重不算轻的女孩。

  多了背后的累赘,我才往前跑不到八百公尺,身后已经传来焦急的吒喝。

  “古奇·凡赛斯!快把学姐放下来!”

  情急之下,我不得不边跑边吟唱着:“来去自由的风中精灵呀,请借助我属于您的力量,让我和您一起翱翔吧!腾云术·起!”

  此话一出,我的脚下立即刮起一阵狂风,将我缓缓托起至离地面大约一公尺处,接着我的背后仿佛被人推了一把似地,整个人向前弹射而出,瞬间就和身后追击的艾美,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简单低微的二阶风系魔法,虽然暂时摆脱了被追杀的厄运,可是对于魔力值不高的我来说,却是一项不智之举。因为我本身体质的关系,根本不适合长时间施展魔法。

  这也是我不到紧要关头,绝不轻易施展魔法的理由!

  一旦耗尽魔力值想要补充回来,除了必备的高级,甚至是顶级的“魔晶石”辅助工具外,还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闭关苦修,将魔晶石的能量完全吸收、融合于体内之后,才可重新施放出来。

  对于拥有单系魔法属性的人来说,就算体内的魔力耗尽,暂时得不到魔晶石能量补充的话,顶多变回一个普通人而己;但是像我这种,同时拥有两种魔法属性的人,问题就没那么简单。

  拥有混合魔法属性的人,不修炼则己,一旦下定决心修炼,就必须注重两系甚至多系属性的平衡状态;假如修炼时只偏向某一种属性,那么绝对会落得爆体而亡的悲惨下场。

  这也是为什么我的魔法修为,七年多来仍一直滞留在二阶状态,毫无寸进的原因之一。

  眼看艾尔特城的城门,在我眼中逐渐变得高大,但护城河上的吊桥却开始向上缓缓拉起,我不由得急着大喊“等一下!”,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跳上宽阔结实的吊桥,并随着吊桥拉升形成的斜坡,顺势滚落到城门边。

  等到我臀部接触到地面时,城门的唯一出入口也正好合上。

  “哎哟!好痛呀!”

  魔力几乎消耗殆尽的我,一旦坐倒在地,就虚弱得再也站不起来;那名我背在背上的老妪,不小心被我抛摔在离我不远处,就这么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然而我贸然硬闯的行为,立即引来守城官员的关切!

  “来人呀,把这个恶意闯关的盗匪抓起来!”一个长得四方国字脸,留着浓密的落腮胡,身材高大魁梧,穿着银色轻甲,年约四十岁上下的武士,此刻站在我面前三公尺处,对着旁边的部属发号施令。

  “大人冤枉呀!我不是盗贼,真正的盗贼在外面追杀我呀!”我在四五个卫兵的围堵拉扯下拼命挣扎,连忙为自己辩解。

  “哼!大胆淫贼还敢狡辩!”那名中年武士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郝莲娜后,忽然抽出腰际的宽柄巨剑指着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名可怜的老妇人,年纪大到足以当你奶奶了?但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用下春药的卑劣手段,来满足你个人的变态癖好!”

  也难怪他会这么想!

  此时郝莲娜脸泛绯红的春潮,双腿不安地紧夹,不时来回厮磨,再加上偶而从她鼻孔里喷出细微压抑的娇喘……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名躺在地上,不断扭动那看似孱弱身躯,呈现浪荡丑态的老妇,绝对被人下了强力春药!

  但这其中的原由,也只有我们两个当事人才晓得。

  他自顾自地说完后,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直接双手握剑高举,表现出一副宣读完我的罪行,然后就可以直接将我就地正法的正义使者。

  “大人,你听我说呀,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实际的情形是……”

  我正想澄清自己的清白,躺在地上的老妪却抢了我的话头道:“大人,唔…我们的确……嗯……遭到盗匪追杀……要不是我的孙子背着我冲出重围,我……我说不定就被那群禽兽不如的东西……呜呜……”

  一分真、九分假的谎言,加上郝莲娜精湛的演技,令那名武士听完她的血泪控诉后,那柄原本双手紧握高举起的巨剑,终于缓缓放下来;看样子,他似乎已经相信她的说词。

  虽然我不明白她这么做有什么含意,但能够有惊无险地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原来如此呀!这么说来,你还真是个勇敢孝顺的好孩子。不错、不错……比吉斯上士,你带他们两个到难民临时收容所,等他们填写完资料后,再安排床位给他们休息。”

  “是!长官!”一个年约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迅速从他旁边窜出,向他行了标准的军礼后,就指挥他管辖的士兵,带着我们前往那座收容所。


             第六章  艾尔特城

  “艾尔特城”位于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东方,大约四百三十七公里处,面积约略六十七平方公里。

  尽管它比瓦兹城小了许多,但却是唯一一处临海边关城镇,具有极高的战略价值。

  只要乘船出了艾尔特城的亚斯德港口,绕过暗潮汹涌的“龙峡湾”,沿着“天牙海岬”的东北方,溯行约九百六十八公里,即可抵达属于苏里亚帝国境内的穆本特港,同时也是我们这次任务的起点。

  但遭逢悍匪拦路打劫的意外,一下子就打乱了我们早己拟定好的计划。

  “奶……奶奶,您还好吧?”我坐在木板床的床沿,轻声地说道。

  “嗯……你只要离我远一点就好……还有,你那双脏手别再碰我!”郝莲娜咬牙切齿地低声警告我时,她的身体也下意识地挪了挪,似乎非常忌惮我这双,能让女人欲仙欲死的“调情神手”。

  我不在意地耸耸肩,在她耳边悄声道:“好吧!那您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城里转转,顺便打听艾美的下落。”

  “等一下!”郝莲娜急忙叫住我。

  “奶奶,您还有什么吩咐?”

  她紧抓着我的手臂,硬把我拉到她面前,在我耳边悄声道:“你这双恶魔之手的效力,究竟可以持续多久?”

  听到这句话,我立即发出奸笑低声道:“嘿嘿嘿……奶奶,您慢慢等吧!如果没有把积压在体内的欲火全部引导出来,我也不知道可以它能持续多久?不过我听‘扬春阁’的老板说过,曾经有一个拒绝下海的小姐,被我‘不小心’摸了一下之后,只忍了一个礼拜,就因为受不了内心的煎熬,最后还是答应了老板的要求,开始下海接客。而且我还听说,她现在已经成为扬春阁最淫、最浪荡的顶尖红牌……”

  “你、你……我不相信!”郝莲娜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似乎正在思考我话里的真实性。

  “信不信由你。”

  丢下这句话之后,我就头也不回地走出这间龙蛇杂处,弥漫许多股不知名异味的收容所。

  信步闲晃来到大街上,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后,我的精神顿时好了许多。

  刚才说要打探消息是假,出来透透气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老实说,我并不担心把郝莲娜独自一人丢在那里,会发生什么危险。

  光凭那张布满绉纹的老脸,就足以让好色之徒、采花大盗倒尽胃口,更不可能有人会把她拖到暗巷草丛,做出人神共愤的丑事;况且,一位能够在禁卫军特勤组,被授予上尉官阶的军人,就算本领再怎么差,但要保住自己性命,我想绝不是什么难事吧?

  话说回来,我刚才从她脸上已经看出,她此刻正处于饥渴难耐的状态;只不过为了少女应有的矜持,以及碍于我们从属身份的关系,她硬是把内心炽热旺盛的欲火强压下去,不肯松口讨饶,求我帮她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如此阴损的贱招,连我自己用起来都觉得可耻;但回头一想,又不全然是我的过错。

  我记得很清楚,在我十五岁那年的生日,当时一位和我交情甚笃的学长,特地约我一块儿去风月场所,破去童男之身,做为我的成年礼;自此之后,我就经常和他利用休假时间,流连于瓦兹城的青楼娼馆,寻欢作乐。

  然而,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我无意中发现这双神手的功用后,除非真有必要,否则我在买春时都小心翼翼地,避免去碰触女性敏感的美妙胴体。

  不过人在欢乐忘情时,就很难去控制自己的行为。毕竟只让下半身享受,双手却不能恣意在女人身上游走活动,那么和自渎的行为有什么差别?

  这也是我为什么得经常出入瓦兹城大大小小,规模不同的风月场所,却找不到固定买春对象的主要原因。

  先撇开花费这笔“嫖资”,纯粹是为了享受不同交欢对象的因素,那些已经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风尘女子,就是因为忌惮我这双神手,几乎没有人愿意和我进行第二次交易。

  久而久之,那些和我有过一腿的娼婊们,居然暗自把我列为拒绝往来户!她们就差没把我的画像,如头号通缉犯般,贴在城里大小风月场所的员工休息室。

  就是这个原因,我这“恶魔之手”的名号很快就不胫而走,几乎传遍了整个瓦兹城的风尘界。

  就在我为自己下半身的幸福抱冤叫屈时,竟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艾尔特城的风月特定街。

  说实在话,只要是会呼吸的生物,不管是男是女都有生理上的需求;若对于这种本能只是一味地禁止、打压,却不寻求疏通的管道,那么久而久之,一定会增加更多社会问题,与变态的性罪犯。

  还好自从七十年前,英明伟大的欧格里十世国王想通这点后,就在他掌权治理欧格里皇朝期间,特别下达了特种行业的经营法令,在境内规划出特定区域,开放特种行业的经营权。

  如此一来,原本躲在暗处经营的不法商家,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经营这项,在以前属于非法的特殊行业。

  这项法令颁布后,没多久就为皇朝带来一笔丰厚的税收,从此也减少了令他头痛已久的社会问题。

  想当然而,欧格里十世这项德政,也为他赢得了亲政爱民的美名。

  我此刻站在街口,望着街道两旁林立的娼馆、夜总会门口,全都站立着颇具姿色的美女,一个个搔首弄姿,露出和蔼的笑容,极力挑逗着街道上过往的人群。

  如此热情的待客态度,让人不想进去享受一番也难;更何况只要踏进那里,就摆明了此行的目的,根本无需找藉口遮掩;甚至还有一些好色之徒,当街就和那些阻街女子调笑,或着直接坐地喊价,整条街弥漫着淫靡的气氛,处处显得“春”意盎然。

  我把手伸入口袋掏弄一会儿,正犹豫要不要走进去,释放积压体内己久的欲望时,身后忽然传来稚嫩的嗓音。

  “大哥哥,你想不想快乐一下?”

  我诧异地转过头,仔细打量着声音的主人。

  一张清纯、稚嫩可爱的童颜,正以那双清澈水灵的明亮大眼看着我;绑着两条麻花辫子的及肩湛蓝色秀发,已经告诉我女孩的实际年龄。但她那身破旧廉价的粗衣,包裹着单薄孱弱的身体,让人看了之后,不由得对她产生怜悯的同情心。

  可是当我看到她胸前那对与年龄不符,突出且幼嫩的椒乳时,我心中那一丁点残存的恻隐之心,马上转换为莫名的凌辱之情。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我露出善意的微笑问道。

  “我……我叫爱丽丝,已经十六岁了。”小女孩忽然羞涩地低着头,扭弄自己的手指头,自然而然流露出她内心的忐忑。

  我笑着摇头道:“爱丽丝,你怎么小小年纪就骗人呢?”

  望着她飘忽不定的心虚眼神,我更笃定心中的猜测。于是我以柔性的警示言词说道:“就算你没骗我好了,但你难道忘记在这里无照拉客,是非法的行为吗?如果不小心被巡逻的‘考伯’发现,我们两个都要被关进牢里耶。”

  “大哥哥,我真的没骗你,我只是……只是……”

  我制止她还没编织好的说词道:“好了,快回家吧!这里呢,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来的地方。”

  “可是我现在急需一笔钱,帮我母亲治病呀!”说到最后,小女孩的眼角已经泛着晶莹的泪光。

  我柔声安慰她道:“好啦,别哭了!快回家去吧。”

  “大哥哥,你不相信我?”小女孩用那双含泪的水汪汪大眼看着我。

  我无奈地摇头苦笑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个理由已经太多人用过了,所以我也不晓得你说的理由……到底是真还是假?与其抱存怀疑的态度,我倒不如选择不信。好了,不管你什么原因出来拉客,但为了你,同时也为其他人安全着想,你还是快回家吧。”

  话说完后,我就狠心地转过身不再理会小女孩,迅速离开这个令男人流连忘返、玩物丧志的温柔乡,可是嘴里却不停嘀咕道:“雪特!要不是我身上没钱,哪还需要跟她说这么多废话?就算未成年又如何,只要她愿意卖身,还不是一大堆人甘冒被抓进大牢风险,露屌排队等着上她。呜呜呜……可恶的郝莲娜·奥迪!可恶的安德莉亚·贾德!可恶的佛罗伦斯·拉提!可恶的……”

  我几乎把欧格里皇朝的军政系统,从上到下全都骂了一遍,仍然无法抒解内心的郁闷。

  “唉!如果我有花不完的钱就好了。”骂到最后,我只能无奈地仰天长叹。

  漆黑如墨的夜空,嵌缀着数以千万颗计的点点繁星;晶莹柔和星光,似有若无地洒落在穆思祈大陆的地上,别有一番风情。偶有从夜空中一闪而逝的流星,更为这块土地,增添几许浪漫色彩。

  不过今晚的夜空,流星的数目似乎多了一点?

  刚开始,只是一道银白亮光划过漆黑的天空,随即消失在无尽的黑夜尽头;但过没多久,又有一束蓝绿色亮光在远处掠逝;接着我就发现,划过天际的流星,数目突然爆增许多,而且间隔时间也愈来愈短……直到一颗耀眼的巨大火球喷上高空,绽放着宛如旭日初升般,在艾尔特西城门外的森林大放光明后,我才惊觉事情不对劲!

  “魔法攻击”的念头刚闪过脑海,我已经迈开大步,飞快地跑回收容所。

  离城门口愈近,骚动的人群露出惊慌的神色,携老扶幼地纷纷涌向城郊外,更让我惊觉到事态严重。

  我随手拦下一个逃窜的路人,探询个中原由。

  “这位大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伙走得这么急?”

  “我看你大概是外地来的吧?今天不知怎么地,城外忽然聚集了一批盗匪打算进城打劫。现在守城的军队,和那些人打得正火热呢!我劝你呀,还是赶紧跟我们一块儿到山里避风头吧。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我听了之后,随口虚应道:“哦,原来如此呀!嗯……大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讯息。”

  “你快一点呀!我刚才看到士兵已经施放求援火球术,我猜他们可能快顶不住了。”

  从这些在地居民仓皇逃命,虽乱但未脱序的情况来看,他们仿佛受过专业的逃难训练,而此刻正好验收成果。

  凭空出现不知名的盗匪,对当地居民来说,或许是一则坏消息,但这则突发事件对我来说,不啻是一件好到不能再好的美事。

  自从我被迫答应执行破甲行动后,我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两个女性军官的严密监控下,毫无人身自由可言。如今艾美在城外下落不明,郝莲娜在收容所内“嗷嗷待插”,简直就为我制造极佳脱逃的机会。

  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是无案在册的黑兵,只要设法离开欧格里皇朝境内,到别的国家,换个身份重新生活,根本不是难事……想到这里,我内心不由得涌起犹如重生般的喜悦。

  无奈憧憬虽美,但残酷的现实,总是扮演着美梦杀手的角色。

  就在我当机立断,转过身随着人群涌往山中避难,打算一方面先保住自己性命,二方面藉此完全脱离她们掌控时,我在人潮磨蹭推挤下,却不自觉被推到一条狭窄的巷弄当中,让我一时间竟卡在拥挤的人群里,动弹不得。

  心急之下,我忍不住引颈翘望前方那股,如狂潮般横亘在大道上的人流,接着不经意转过头时,却瞥见我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就是那个女人!

  那个脸泛春潮绯红、但目光森冷的老妪!

  她和我四目相交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可以顺利排开人群,如一条滑溜的泥鳅般,一下子就挤到我身边;而且二话不说直接拽起了我的胳膊,朝着人流反方向迅速退去。直到完全脱离人群后,她才显露出惊世骇俗的本领,拎起我的衣领,举若无物地奔抵西城门口附近偏僻的角落。

  我心里正纳闷她到底想干什么时,就看见她从怀里抛出一个魔法卷轴。来不及出声相询,我们脚下已然冒出一圈耀眼的银白色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刺眼的亮光一闪即逝,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才发现已经和她一块儿来到西边城门外的一处密林里。

  “师……师父……”

  “嘘!别出声!”

  她当场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之后就丢下我,径自在参天高耸的树林里来回穿梭,似乎在找寻什么重要的物事。

  既然她不肯明说,那我也懒得过问。于是我干脆靠坐在一棵树干旁,好整以暇地轻闭双眼,养精蓄锐。

  密林内,隐约听到远处传来打斗厮杀声;当我睁开眼睛,抬头望着如墨的夜空时,偶而看到一闪而逝的魔法亮光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这时少了吵嚷喧闹的人群,我在百般无聊下,不经意瞥见郝莲娜来去自如的矫健灵活身手,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问题。

  “奇怪,刚才茫茫人海,城里的巷弄又多,她是如何发现我的踪迹?”

  尽管我在学院时,曾经上过“追踪与反追踪术”这门课,但当时教官所教授的观念是:假如要追踪敌人的行径,无非从他们所留下的脚印、车痕、气味,或是树枝的断面,研判敌人行经的方向。

  但在艾尔特城车水马龙的道路上,想要从成千上万个印痕当中,迅速研判出属于我的脚印,是何等困难的事?

  再者,我身上也没有特殊的气味,她更不可能拥有如野兽般,辨味寻迹的超灵敏嗅觉。

  若排除以上的假设,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性:她打从我走出收容所开始,就一路跟踪我。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那不就表示她根本不信任我?这样一来,我在风月特定街的一举一动,不就全都落在她眼中?

  想到这里,我的额头陡然冒出斗大的冷汗!

  还好我当时没把那个小女孩硬拖去开房间,欺负她年幼并趁机白嫖,否则这时候会有什么下场……我已经不敢想下去。

  正当我天马行空发完呆,睁开眼睛后赫然发现,不久前还在密林间穿梭的郝莲娜,竟然在这时候消失了?

  “奇怪?她该不会不小心遇上盗匪,结果被捉去当人质了吧?假如真的被我猜中的话……那么我眼下的处境,不是非常危险?”

  求生的念头闪过脑海,我随即绷紧身上每一根神经,竖起耳朵倾听树林里的风吹草动,并且双腿微弯,平肩沉肘,左手平伸呈刀,右手握拳收拢在腰际,拉开长风拳的起手式,全神贯注地戒备着。

  尽管天上的大神,又为我制造出绝佳的逃跑机会,但我却不经意想起一个问题:如果这是她故意设计的陷阱呢,我该就此离去吗?

  毕竟我已经得罪了郝莲娜,而且很不幸地,她又握有当场格杀叛徒的死令!以目前这个充满肃杀气息的环境,再加上如此昏暗的夜色,不正是将我除之而后快的最好机会吗?

  也因此,我最后仍决定不要莽撞冲动,先观察周遭的动静比较好。

  此时夜风飒飒,夹杂着敌我不明的微弱厮杀声,呼呼地拂过我英俊斯文的脸庞;而四周昏暗的环境,显得格外地阴森恐怖,令我冷汗连连的背脊,不自由主升起凉飕飕的寒意。

  紧握着的拳头,等待的是随时从暗中偷袭的敌人!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我每一根神经忽然变得特别敏感。

  说实在话,如果打起丛林夜战,对我这种只会低阶魔法的人最为不利!

  无论施放何种属性的魔法,最重要就是吟唱魔法咒语。

  而一名风系六阶以上的魔法师,要施放一个小型龙卷风或中型风刃,简直轻而易举!

  他们只要在心里默念咒语,就可连续施放三阶以下的中型风刃;但是像我这种只有二阶实力的人,却必须大声吟唱出完整咒语,才可以施放出一个威力不大的小型风刃。

  至于二阶水系魔法,在这里更无用武之地!

  因为有谁喜欢没事把自己搞得一身湿漉或者施放完魔法后,不得不行走于因大水冲刷,而变得泥泞不堪的松软土地上?

  最重要的一点,吟唱咒语的时间愈长,就愈容易曝露自己藏身所在,进而成为敌人练习箭矢准度的活靶。

  当年传授我魔法的师父有鉴于此,才会另外教我这套长风拳,应付这类无法使用魔法的环境;换句话说,教授我魔法武术的师父,正是一名魔武双修的绝世强者!

  但是为了某个原因,我却无法继承他的衣钵,成为下一代强者。

  话说回来,我目前的风系魔力值,已经在傍晚背着郝莲娜逃命时,消耗得差不多,亟待补充平衡,所以根本不可能再拿出来使用;除非……我想引术自爆,和敌人同归于尽!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额头上的涔涔冷汗已如雨下,紧绷的神经也达到往常所能承受的极限,如果不能放松休息,或者找到情绪发泄的出口,再这样持续下去,不用多久我就会彻底崩溃。

  就在我濒临崩溃边缘时,左前方的草丛当中,隐约传来窸窣的低吟,适时拨动了我绷紧已久的心弦。

  于是,我动了!

  没有猎豹般迅捷,少了如虎狮般的爆发力,我奋力抬起几乎僵硬的脚步,亦步亦趋地朝着目标缓缓接近。

  此刻我僵直已久的身体,藉着缓步移动的时间,逐渐恢复往常的灵活度。

  距离愈近,低吟声也跟着清晰起来,不过我的行动却变得更加谨慎,就怕一个致命疏失,落得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凄凉下场。

  终于,我听到急促的低吟,变成压抑的呜咽,清清楚楚地传入耳里,并同时回荡在空旷的密林当中。

  算准出手距离,我尽可能把身体压低,确认自己身形没有暴露的疑虑后,我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察看敌方的状况。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我险些惊呼出声!


             第七章  夜半销魂

  我下意识捂住自己张大的嘴巴,然后身体唰地迅速趴下,与地面产生最亲密的接触。

  “唔……”我揉揉岔了气的胸口,紧皱着眉头低吟。

  我认为这是我入学有史以来,伏进姿势做得超级标准的一次吧?

  说实在话,美女自慰的场面我看过不少,不管是花钱或免费!

  但是身材姣好,皮肤水嫩的美女,竟不顾四周暗藏的危机,独自在野外敞开衣襟,躺在地上自我安慰的画面,我倒是头一次看到。

  尤其这个美女还是个官拜上尉的军人,更是我名义上的直属上司,这幅淫靡的画面,看起来就更加有趣了!

  似有若无的微弱星光洒落在她身上,反射出繁星点点的光晕,使得她性感几近全裸的胴体,呈现出看似圣洁无暇,实则淫秽不堪的景象,令人看了之后不禁血脉喷张,兴奋不己。

  轻闭的眼眸,在细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歙扫下,有着说不出的万种风情;湿润柔软的红唇半开半闭,不时喷吐出听了令人酥软的淫声浪语。

  一声声清脆勾魂的单音,宛如催情的号角,不断撩拨我极佳的听觉,催促着我赶快提枪上阵,为自己立下无人能及的汗马功劳。

  视线再往下移,就看见那双在外人面前,拥有开山劈地能力的纤细玉手,此刻却分成上下二路,在自己最私密的三点快意地活动着。

  左手拇、食两指,轻捻柔软坚挺酥乳上的嫣红突起;因充血而坚硬乳蒂,在她灵活巧手的挑弄下,时而拉长,时而紧捏;再配合右手探向腹下方,在那片萋萋芳草下的桃源秘缝里面活动,让我终于找到了令她发出销魂声响的总开关。

  从郝莲娜口中发出的呢喃呓语,随着她一手揉按粉嫩蓓蕾,一手抠弄淌着潺潺淫汁山壑的力道轻重,而有不同的高低急缓声调。

  “啊……嗯……喔、喔……唔……呜呜……怎么会这样……这感觉……好奇怪……嗯……不行呀……”

  尽管她的意识,不停地告诫自己不可以这么做,但是双手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她薄弱的意识而就此打住。

  此情此景,只要是正常男性看到后,绝对有一股扑上去的冲动!

  而我当然是其中之一!

  确认四周没有潜在危机后,我缓缓从草丛中站起来,无预警地来到她身边,小声对她狞笑道:“啧啧啧!郝莲娜·奥迪上尉,你现在这个样子,让身为皇朝禁卫军‘储备军官’的我,觉得非常丢脸耶!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保守内向的贞节烈女……没想到……哼哼,你居然是个不知羞耻,喜欢在野外脱光衣服,自慰给大家看的淫女呀!”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快转过去,不要看!”突如其来的声响,硬生生打断了她攀向极乐高峰的快感;那张饱受惊吓的美丽脸蛋,顿时流露出夹杂着仓皇及羞涩的神色。

  我在她拉起衣襟的瞬间,早已抢先一步扑到她面前,然后双手迅速向前探,犹如灵蛇出洞般,准确地扣住她胸前那对硕大坚挺的酥乳。

  “呜……不要呀……快放开我……”女孩凄厉的惨呼,在静谧的密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在情急之下,迅速捂住她可口软嫩的红唇,避免她放声大喊的呼救声,引来只有兽性没人性的强悍盗匪。

  “你别乱叫呀,你想让其他人看到你的丑态吗?”

  “呜……呜……”郝莲娜摇头呜咽抽泣,眼眶瞬间涌出晶莹泪水。

  “那你就不要乱吼!还有,不许对我动手动脚!”我声色俱厉地警告她。

  见她点头答应,我才慢慢放开手。

  “你这恶魔!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流着泪低声说道,脸上已经没有身为长官的严肃表情。

  “嘿嘿嘿……长官,现在这情形,你想我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帮你消除体内积压已久的欲火嘛!”

  我的食指轻弹她胸前那朵粉嫩的嫣红,她马上情不自禁地低吟起来。

  “唔……不行了……你快住手呀……喔!”随着话落,她紧夹修长美腿的根部,骤然喷洒出大量透明的花蜜。

  “长官,你太淫荡啰!我还没正式开始,你那么快就高潮啦!”我故意用淫秽的词语羞辱她;尤其那声‘长官’,我还特别加重语气。

  “不……喔……不要叫我长官……啊……”

  我发出捉狭的淫笑声说道:“嘿嘿,不叫你长官的话,那要叫你什么?郝莲娜、师父、奶奶,或者是……淫荡的骚老婆?”

  “呜……求你放过我,别再折磨我了!”女孩语带压抑地哀求着。

  我的指尖轻拂她性感的粉颈,滑过白皙细滑的粉颈,同时亲吻她圆润的耳垂轻声道:“长官,就算你们归集的情报再详细,但还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郝莲娜眼角含泪,语带呜咽问道:“什么事?”

  “呵呵……被我这双‘调情神手’抚摸过的女人,没有和我真枪实弹来一次的话,那么她体内的欲火根本无法消除;如果想要靠自慰来解决问题,那无疑是一种‘饮鸩止渴’的自杀行径!”

  在她目瞪口呆的惊疑表情下,我手掌再次搭上她浑圆饱满的乳球,边搓揉边说道:“奥迪长官,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只被我摸过一下,就立刻和我爱爱的话,呵呵呵……她的问题很快就解决了;相反地,倘若她没有马上和我交欢……每拖一刻,体内就会累积了宛如一级火球术能量的欲火!嘿嘿嘿……刚才我背着你跑了不少路,那对丰满圆俏的美臀,被我摸了那么久,又拖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想你也忍得很辛苦吧?”

  “喔……你、你这恶魔!不要呀……唔……”郝莲娜在我上下其手挑弄下,再次发出压抑的浅吟,低声萦回在漆黑的密林里。

  如夜枭咕哝的“鸟语”从她口中发出,使得当下的气氛感到诡异,却又增添几分野外交合的刺激感。

  望着她涣散迷蒙的眼神,以及高潮过后浮现的臊红肌肤,再听到她刻意压低声线的哽哑娇喘,让我积压在内心已久的情欲,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一股脑地全都爆发出来。

  被情欲淹没了理智的我,早就忘了自己现下置身在何处;也忘了躲在幽暗密林深处潜伏,正虎视眈眈,寻求最佳出手时机的敌人。

  此刻我的眼里,只剩下郝莲娜那张,恢复原来美艳容貌的俏脸,以及那具令人亢奋不己的淫靡肉体。

  趁着她高潮失神,无力反抗之际,我飞快地解开裤带,露出粗长肿胀已久的龙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抵住那道湿濡淫靡的洞口后,马上奋力一插!

  拥有傲人尺寸的硬挺龙枪,甫插入紧闭湿漉的蜜唇时,立即遭到一层微薄的阻碍;但在我提气扎马、沉腰前挺产生强而有力的力道,再配合女人最私密的花唇,此刻正流淌着大量透明淫夜的润滑下,我的龙枪稍微顿了顿,就一鼓作气直插到底。

  “啊!好痛!救命呀!”郝莲娜终于忍受不住下体撕裂的疼痛,扯开喉咙发出凄厉的惨号。

  “嘘!就算你喜欢我的尺寸,也不必叫那么大声嘛!你知不知道,我吓到差点变成‘阳萎男’了!”我连忙捂住她的嘴巴低声咒骂着。

  “呜……呜……”女孩根本不听我的话,继续拼命扭动挣扎,试图阻止我粗暴的行径。

  前一刻还是淫娃荡妇,这一刻又变成贞节烈女,我一时之间也感到莫名其妙。

  我粗大的龙枪迅速抽出时,她的小腹及双腿竟产生剧烈的颤抖,眼眶里的泪水,也不受控制地大量涌出。

  看到这情形,再回想刚才突破障碍的奇妙感觉,我忽然想起什么,一脸讶异地瞪大眼睛脱口道:“啊!你该不会……还是处女吧?”

  郝莲娜听到最后两个字,陡然闭上眼睛;而那双推阻我胸膛的玉手,也无力地垂落,似乎已经放弃挣扎。

  现在的她,仿佛胸口被一把冰冷的利刃狠狠刺入,使得她生命的精华,也随着迸出的血花,一点一滴地迅速流逝,转眼就变成一具没有意识的死尸。

  “这……怎么会这样呢?”

  不小心上了货真价实的处女,对我来说,并没有捡到宝的兴奋快感,反而升起一股五味杂陈的纷乱情绪。

  由于欧格里皇朝明文规定,只要过了十五岁,无论男女,已经属于心智发育成熟的成年人。也就是说,一旦到达这个年龄,就拥有合法的性爱权利。

  但眼前这位被我压在地上,年方二十五岁的女人,居然还是一名处女……这点就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现在并不适合深究个中原因。反正她这道紧闭的蓬门,已经被我那杆坚硬火烫的龙枪强行撞开;就算我有心想要弥补什么,我认为最终仍无法缝合这道,被我永久撕裂,根本愈合不了的伤口。

  “让我起来!”

  简单几个字,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刚才空洞无神的瞳孔,骤然迸出凄厉森冷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

  接触到这双充满忿恨的眼神,再想起这段时间,她对我种种不友善的态度,令我心中难得残存的恻隐之心,在这一刻全然消失殆尽。

  “长官,别这么凶嘛!我好歹是你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耶!放眼整个欧格里皇朝,有哪个女人敢对老公这么凶?”

  既然已经铸成大错,那我只好用我的双手,以及胯下那根傲人的龙枪,彻底征服这匹桀骜不驯的悍马。

  “你、你!”

  用力按倒她槌向我的拳头,我动作粗暴地挺动下半身,藉此发泄连日来不愉快的心情。

  龙枪大开大阖进出,带出腥红的处女鲜血;未经人事的花径,紧箍着粗长的枪身;蜿蜒的膣壁尽管崎岖不平,却无法阻挡我开垦的决心。

  “啊……喔……痛……呜……你的手别再摸……我会受不了……啊……”

  完全湿滑紧窄的甬道,在我努力不懈的冲撞下,终于打通了无人前进的深处,抵达那颗尚未让男人接触过的花心。

  双手挑逗她每一根敏感神经,撩起她潜藏内心积压许久的情欲;龙枪在花心旋磨抽送间,不断引出大量透明蜜液,洒落在干燥的草地上,做为女孩动情的最佳证据。

  “嗯……喔……这感觉……好奇怪呀……唔……好像要……飞上天了……”她皱起眉头,嘴里哼哼唧唧,发出只有自己听得懂的淫梦呓语。

  眼看自己挥汗如雨下,辛勤耕耘终于有了令人满意的成果,内心不禁涌起优越的成就感。

  我挺动着下半身,以嘲讽的语气对她道:“长官……这种感觉很好吧……”

  此话一出,她的下体倏然一紧;半开半阖的性感唇瓣,同时发出呜咽的哀求声。

  “喔……不要叫我长官……”

  “你不是很喜欢听我叫你长官吗,为什么现在又不想听了?”我捉狭似地继续嘲弄她。

  “唔……你这恶魔!我……我恨死你了……啊……”

  漠视从她激动的语气,所散发出的强烈敌意,我继续将强而有力的龙枪,拼命往前顶,在她紧密的肉缝里恣意驰骋;接着又靠近她耳边,轻声诉说着令她此生难忘的言语。

  “这世上,有一种生物叫女人……”

  “女人需要性技高超的男人!”

  随着话落,我也加快挺送抽插的速度。

  “你、喔!别再来了……”

  高亢的凤吟言犹在耳,胯下性感的娇躯,倏地向上高高弓起又重重落下;沾染了香汗的淡绿色微卷长发,不成型地纠结在一起,顿时增添了几许高潮后的淫浪媚态。

  看到她这副浪荡模样,我也濒临最后紧要关头。于是我的龙枪在她迷人的蜜穴里,边做最后冲刺边在她耳边道:“郝莲娜·奥迪长官,你知道吗,你是我所见过欧格里皇朝禁卫军当中,最性感的美女上尉!唔……我要射了!”

  “呜……别射在里面……啊……”她忽然睁开眼睛,一脸惊恐地大叫道。

  “喔!来不及啦!”

  抱着一半报复,一半发泄的心态,我故意在她初经人事的牝户里,激射出积存多日的浓稠白浆。

  “呜……你怎么可以……”说到最后她居然掩面痛哭起来,早就失去往日盛气凌人的神情。

  现在的她,只是一名饱受催残蹂躏,身上只穿一件单薄衬衣,几乎全身赤裸的性感小女人。

  缓缓从她销魂蜜穴抽出半硬的龙枪,顺势带出了掺杂浓稠白浆,与处女腥红混和的秽渍,在洞口一点一滴地向外流淌着,形成令人亢奋不己的淫靡画面。

  看到这情形,我半软的龙枪又迅速硬挺起来。

  身心受创的郝莲娜,不经意瞥见我下半身的变化,宛如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白兔,唰地迅速向后掠退两公尺远,和我保持安全距离。

  “你别再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既然已经没戏唱,我只好把八分硬的龙枪硬塞回裤裆,缓缓穿上裤子,故作轻松地对她道:“能死在骚浪的处女老婆手上,我这一生已经了无遗憾。不过宝贝呀……你难道能狠下心,杀了进入你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吗?”

  “你少恶心了!谁是你的宝贝!”郝莲娜拉紧单薄的衬衣,试图遮掩浮突有致的性感胴体,减少春光外泄的机会。

  这种想法固然正确,但那也得看当时的时机、场合,以及衣服的质料。

  就像现在,一个下体流淌着污浊残渍,穿着衣不蔽体的半透明衬衫,流泄出若隐若现春光的美艳女孩,无论她遮掩得如何密实,不但没有任何遮蔽效果,反而显得更加诱人,更让犯罪者引发强烈侵犯的欲望。

  不过考量到实力上的差距,我最终还是打消这份邪念。毕竟刚才事发突然,她在来不及应变下,我才能侥幸得手;如今她已经做好准备,若想要和她再度共赴云雨,我认为其中的难度,不比盗取那套隐形战甲来得容易。

  “好吧,你不承认就算了!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这句话,我马上转身离开。

  “等一下!”郝莲娜在我身后叫道。

  “干什么?”我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着。

  “你要去哪里?”冰冷的语气,带着浓烈的杀机。

  虽然我从没动手打过女人,但一旦面临自身生存危机,我也不可能心慈到打不还手,任人宰割的地步。就算她是我第一个干过的处女,我也不会因此而手软。

  我紧握拳头暗自戒备,但表面上仍用平和的语气道:“我只是想离你远一点,让你把衣服穿好而己。”

  “你、你这无赖!恶魔!”她带着哭腔的嗓音正强烈颤抖着。

  “随便你怎么说,我都没意见。”我挥挥手,逐渐走出她的视线范围。

  可是我在幽暗的密林走了大约三十公尺,一道迅疾的破空风声,陡然在我耳后不远处响起。

  凭着听音辨位的优越能力,我顺势往旁边跃开,有惊无险地躲过差点丧命的危机。

  我在地上翻了个身,藉着林木的掩蔽,迅速从地上站起来,面对前方偷袭的卑鄙小人。

  “艾美!”我惊讶地看着剑尖遥指我胸口,站在五公尺外的年轻女孩。

  微弱的星光映在冰冷的利刃,反射出一束森寒的冷光,再加上那张咬牙切齿的怒容,令人看了之后不寒而栗。

  “你、你……”一时之间,我也不晓得该说什么。

  “古奇·凡赛斯!你竟然对学姐做出那种事!我、我……”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那柄利刃已经朝我疾刺而来。

  从刚才她出手的力道及准确度,我已经约略看出,她在武术上的造诣绝对不凡!若不是我待在学院时,在听音辨位这项技能上拥有过人的天份,方才她无预警的偷袭行为,就算没有被她当场格杀,我也必须付出削耳断臂的代价。

  狠辣的剑招,如起伏不定的惊涛骇浪,绵延不绝地向我袭卷而来;凌厉无情的剑气,在我闪躲停留的地方,留下一道道长约半公尺的清晰剑痕。

  “啊!她不仅达到四阶剑士的水准,还能持续发出寸长的无色剑气,这下惨了!”我在心里大喊着。

  空手对利刃的搏斗本来就不公平,再加上彼此实力上的差距,我此刻的处境可说是岌岌可危;假如再不想办法化解眼前的灾难,“孤苟大神”很快就会派人引渡我升天,从此成为它最忠心的仆人。

  在她凌厉的攻势下,我利用密林里的高大枝叶树干,以及横突在地上的坚硬岩石寻找掩蔽外,我另外在身前一公尺处,布下二阶水系魔法“水盾防御术之流水天幕”,抵挡她从刁钻角度刺来的“暗剑”!

  我心里其实非常清楚,这个时候施放魔法,和饮鸩止渴的自杀行径没什么两样;可是我现在如果还继续放着不用,万一不小心被艾美的暗剑刺杀,那么我这身残存不多的魔力,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多年前传授我魔法及武术的师父,他曾经说过一句话……


             第八章  隐形战甲

  “孩子……其实‘空手入白刃’这招绝技,练成后绝对可以保命克敌!只要我们能捕捉有形剑刃的影子,就可以找出剑招轨迹;然后你再利用近身搏击的方式,设法创造出对手回剑格档的阻滞性,进而形成防守漏洞的时机。这个关键时刻,就是你制胜的契机……”

  师父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可是一旦用在实战上,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出现在我眼前的有形剑招,还催吐着无形剑气,更增加了距离判断上的难度。

  我好几次成功地抢进她的防守范围,但她无形剑气收放间,又马上打乱了我的出手距离,令我赖以克敌保命的长风拳,差点就变成只剩半截手臂的无掌拳。

  值得庆幸的是,纵然我的长风拳无法伤她半毫,可是她的无形剑气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即使无形剑气能伤人于无形,但在流水天幕的保护下,无论她如何劈、砍、扫、刺、挑,我都能利用它柔韧的弹性,化解无形的致命杀招。

  经过十几分钟剧烈打斗,两人表面上看来势均力敌,谁也伤不了谁;但实际上,我已经开始叫苦连天。

  原因无他,只因为我体内的魔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反观她仍气息悠长,脸上毫无疲态,看样子……她似乎还可以继续战斗下去。

  单就这点来判断,其实胜负早已注定,端看谁先开口投降而己!

  只不过,纵使我有心开这个口,但一看到艾美那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怒容,我已经提到嗓子眼的讨饶言语,不得不又全数吞回肚里,继续和她在这片幽暗阴森的密林里缠斗。

  结果这次不到五分钟,已达魔力停损点的我,再也抵挡不住这波攻势!

  无形剑气狠狠撕裂了薄弱的流水天幕,瞬间发出“啵”的轻音。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四周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晰。

  细不可闻的声响传入耳中,我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就在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冰冷的剑尖送进我温热的胸口,了结我十九岁的年轻生命时,身旁蓦地传来『嗖』的破空声响!

  弹指间,我马上又听到叮的金铁交鸣撞击声,然后我的胸口仿佛被一把大锤槌中般,整个人立即倒飞出去,撞在身后两公尺的结实树干,瞬间发出“碰!”的闷响!

  “噗!咳咳咳!”我捂着胸口,发出剧烈的呕咳,嘴角立即流出一丝鲜红。

  惊魂甫定,还来不及睁开眼,耳边就听到艾美的惊呼:“学姐!你!”

  等到我可以好好喘口气,勉强张开无力的眼皮,就看到郝莲娜挽着一把,约有前臂长的短弓,从深幽晦暗的密林走出;而站在我面前的艾美,则是紧握手中的半截断剑,露出不可置信的惊疑表情。

  “为什么?”艾美红润的樱桃小嘴翕了翕,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质问。

  “艾美·葛玛!”郝莲娜仍挂着泪痕的红肿眼眶里,倏地迸出两道森冷的目光道:“你难道忘了我们的任务吗?”

  “可是他……”艾美忿忿不平地用半截断剑指着我。

  郝莲娜脸上罩了一层寒霜道:“你别再说了!请你记住一件事:完成任务是我们最重要的工作!在这前提之下,所有一切都可以牺牲,包括你我的生命!”

  说到最后,她那双凌厉的目光突然射向我,让我马上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我定了定神,抹去嘴角的鲜血,然后靠着树干勉强站了起来,默默看着她们不发一语。

  刚才艾美刺向我的最后一剑,虽然没有将我刺个肚烂肠穿,不过断剑强大的余劲,仍把我轻易轰飞。

  我捂着似乎断了几根肋骨的凹陷胸口,暗自把艾美的家族成员,从上到下全部咒骂一遍。

  “雪特!这个贱女人,我只不过帮你敬爱的学姐消火而己,你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就痛下杀手吗?我要诅咒你全家……”

  我们三人各怀心事,就这么默然无语地对峙着;直到远处传来清晰树倒枝折的轰隆巨响,才打破这份尴尬沉闷的气氛。

  “啊!不好了!”艾美突然大声叫道。

  “怎么啦?”郝莲娜疑惑道。

  “刚才我就想和你说,苏里亚帝国的蓝鹰军团三小分队,和艾尔特城的驻军打起来了!”

  “咦?不对呀!为什么城里的居民说,是一群武力强大的盗匪打劫?”我马上提出心中的疑问。

  艾美不但不回答我,就连正眼也没瞧过我。

  “学姐,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她直接向郝莲娜说道。

  郝莲娜轻点头道:“嗯,那我们边走边说吧。”

  当她们并肩而行时,我仍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九五二七!再怎么说,你好歹也是欧格里皇朝的一份子吧?现在艾尔特城有难,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帮忙,还杵在那儿干嘛!”郝莲娜忽然转过头,声色俱厉地对我训斥着。

  “咳……咳……可是我……”我捂着胸口,露出痛苦的神情。

  郝莲娜露出鄙夷的目光,从鼻孔发出轻蔑的冷哼道:“哼!你的‘自我治愈术’呢?这么基本的求生技能,如果你在学院这么久还没学会的话,那干脆死在这里算了!”

  如此恶毒犀利的言词,代表她此刻对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并急欲将我碎尸万段的浓烈怨念!

  我脑袋瓜一转,随即明白她如此恨我的原因。

  但问题是,肉体的贞操真有这么重要吗?

  假如保持圣洁的处女之身,可以学习到神级的光明魔法,那么守着那块软肉不让其他人玷污,这点我还可以理解;可是我和她们相处这几天下来,发现郝莲娜只是一名女系单属性的五阶魔法师,并没有光明系属性。换句话说,她根本无法修炼光明系魔法。

  既然不能修炼,那么她为什么把它看得这么重?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症结所在!

  就在我一边紧跟在两女后面,一边用自我治愈术,压下胸口窒闷的疼痛没多久,郝莲娜和艾美忽然同时停下脚步,并转过头对我打了个就地找掩护的手势,然后她们立刻嗖地一声朝两旁迅速散开,找地方将自己的身形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

  虽然我在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就读时,尽我所能地使出打混摸鱼的能事,想办法留在那里混饭口吃,可是再怎么混,一些基本军事技能,早就在年复一年单调、枯燥的重覆操练下,成为身体自然反应的一部份。

  也因此,当我看到她的手势后随即往旁边翻滚,将自己的身形小心翼翼地,潜藏在一颗大石头后方。

  但是过大的肢体动作,却牵动了尚未治愈的伤口,令我痛得忍不住发出闷哼。

  “唔……好痛呀!”

  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发出声响,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闭气凝息、侧耳聆听前方动静。

  静谧的密林过了大约两分钟,前方突然响起拔山倒树的轰隆巨响,令地面顿时产生剧烈地摇晃。

  等到地面的巨震平息下来,我才从半人高的岩石后慢慢冒出头,察看前方的状况。

  只见前方原本被交错幽暗的密林,遭到外力的破坏下变得一片光秃,让天上的微弱星光,可以毫无阻碍地洒落下来,使得我眼前的空地,倏然变得光亮许多;就连郝莲娜窈窕美丽的身影,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两件式的贴身战斗服,展现她曼妙的曲线;尤其是纤细腰肢下,那对不久前才被我轻薄过的美臀,在两旁开高岔的银灰色短裙包覆下,显得特别浑圆挺翘,令我看了之后,不自觉对她再次产生淫邪的欲念。

  “如果能够让我从后面再来一次,不知该有多好?”

  可是当我的视线,不经意移到躲在她右侧十公尺处的艾美时,我刚从脑海里冒出的淫念,却在瞬间转为熊熊怒火。

  “可恶的贱人!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这么惨!如果今晚能平安度过,我一定会找机会,让你‘享受’比郝莲娜更难忘的快感。”

  我脑海里正在算计着教训艾美的方案时,郝莲娜正前方大约二十公尺处,忽然发生诡异变化。

  震天价响的杀伐声由远而近,其中还惨杂痛苦恐惧的呐喊、哀号,令我听到之后,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

  随着晚风吹拂,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骤然窜入鼻孔,令我当下感到一阵恶心,以至于肚子也跟着猛然绞动,差点跪在地上狂呕起来。

  好不容易强压下干呕的反应,我勉强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贴着岩石缓缓抬起头,随即看到怵目惊心的恐怖场面。

  无数的断肢残体散落一地,鲜红温热的血雾,恣意飞溅在半空中,形成一片凄厉的腥红,简直是惨不忍赌。

  藉着微弱的星光,看着地上碎尸的暗红残甲,我才发现全都属于艾尔特城守军所有。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血腥狂屠!

  只不过如此惨无人道的凄惨画面,又透露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照理来说,就算对方再怎么厉害,双方绝对有所损伤;但从眼前的惨状来判断,敌人似乎毫发无伤,就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更绝的是,密林幽暗的深处,除了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锐嚎叫外,我居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敌军的身影。

  “奇怪,敌人呢?”

  内心大感纳闷的同时,我就看见郝莲娜好几次从树干后闪出,迅速拉起了那把魔法短弓,却不知怎么地,箭镞还没射出就缩回树干后方,还频频向艾美打出撤退的手势。

  可是艾美不知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或者太专注于前方的动静,竟对郝莲娜发出的暗示视若无赌。

  尽管她忽略了这些细微的动作,但不表示没人注意到!

  既然长官都已经下达了清楚的指令,那么我只好服从命令啰!谁叫我是个遵守纪律的前“优秀军人”呢?

  于是我强忍胸口的刺痛,慢慢俯下身,尽量不动声色地手脚并用往后趴退,就怕动作太大引起敌人注意,结果惹来莫名地杀身之祸。

  眼看我即将躲进,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墨黑密林时,前方忽然响起清脆的娇吒声,让我龟缩的行径不由得停下来。

  “咦?”我好奇地站起来,闪身到旁边的大树干后,确定自己处于安全状态,才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去察看。

  前方还算明亮的空地上,艾美这傻妞居然拿着半截断剑,朝着空无一人的空地乱挥乱砍;而和我一样躲在树干后方掩蔽的郝莲娜,终于拉起手中的短弓,瞄准了艾美。

  当她拉紧箭弦,弦丝陡然泛起土黄色的光芒;葱白的玉指一扣一放,一枝充满魔法能量的箭矢倏地凭空出现,随即脱弦而出,直取艾美的后脑勺!

  “不会吧!郝莲娜疯了吗?”我张大嘴巴几乎要大喊出来,可是一想到差点让我丢了性命的贱人,一些警告言语就硬生生地卡在喉头,最后又全数吞回肚里。

  “哼哼!艾美·葛玛……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得到现世报了!我原本就在计划,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教训你?现在可好了,根本不用我动手,你最敬爱的学姐已经忍不住先发难!呵呵呵,谁叫你没事撞见我们的好事呢?嘿嘿嘿……今晚月黑风高,加上环境清幽,果然是放冷箭,痛下杀手的好地方呀!”

  眼看那枝疾射而出的魔法箭镞,即将穿入艾美的后脑之际,蓦地改变行进路线,向上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绕过她褐红色直顺长发后,突然加速往下坠落!

  在此同时,艾美宛如后脑长了眼睛般,不待箭矢没入地面,立刻以令人难以置信的转折身法,向后倒飞至我刚才藏身的岩石,就以最快的速度蹲下。

  出奇地,那枝会转弯的箭矢并没有如我预料地没入地面,而是在半空中就撞上一堵无形的障壁般,爆炸后迸出耀眼的金光,并隐约现出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人形物体!

  看到如此诡异的景象,一个念头忽然闪过我的脑海。

  “难道它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隐形战甲?”

  仿佛印证我的想法似地,当金色逐渐暗淡下来时,一道道媲美三阶风系魔法师发出的中型风刃,忽然从空地上无预警喷出,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横扫而来。

  风刃所经之处除了树倒枝折外,还卷起散落在地上的碎尸块,让下一波的风刃再次绞杀成细小的肉屑;以至于飞散在空中的碎屑,根本分不清它究竟是土石还是骨肉?

  如此惊人的杀伤力,令郝莲娜权做掩蔽的树干,根本不堪这么猛烈的砍扫,很快就而应声倒下!

  就连艾美所藏身的岩石前方,也被强大伤杀力的风刃,刮下了无数片碎岩。

  只见郝莲娜迅速跳离树干,寻找附近可供躲藏的掩体,手中的魔法短弓也不停地扯放,绽放出一道道土黄色的光芒,尽数射向前方看不见的敌人。

  中型风刃与魔法箭矢相撞,迸出惊人的魔法能量;漫无目标的乱射,偶有击中敌人的地方,爆出耀眼的金光,比节庆时绽放在天上的烟火还好看。

  昙花一现的炫丽烟火,带给人们的是欢笑与和乐;可是前方爆出的金芒,却笼罩着压抑的恐惧。

  原因无他,只因为郝莲娜手中的魔法短弓!

  此弓名为“瑞狮咆哮”,弓身长七十公分,重六百五十三公克,由特殊乌金混入使用者的魔法属性,量身炼制而成。它平时可折叠放置于战斗背包内携带,属于欧格里皇朝陆军的加强配备。这项特殊装备,只有魔法实力达到六阶十级以上的校级军官,才够资格配置,但皇朝禁卫军不在此限!

  只要通过禁卫军特战队测试认可后,就算只是一名官阶低微的士官,都能拥有这项梦幻级的加强配备。

  况且,单就郝莲娜刚才一箭破气断刃,解救我利剑穿心的力量,据我推测,她的实力应该达到了,土系魔法六阶七级的水准。

  而她射向隐形战甲的第一箭,更把瑞狮咆哮的实力,发挥到“意指箭矢”的极致境界。

  我以前在学院进行野外拟战训练时,就曾经看过一位少校教官,以四阶五级的火炎箭小试身手,立刻让在场训练的学员感到震撼。

  当他将手中的“瑞狮咆哮”,轻拉半弦随手一放,一枝燃烧着火焰的箭矢立即脱弦而出,并准确地击中前方一百公尺处,一棵高约十公尺,直径一公尺的坚硬铁柏树时,树木马上应声倒下;而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以整棵树为中心的方圆二十公尺,燃起了冲天烈焰,随即变成一片火海。

  同阶土系魔法的破坏力,虽然比不上火系魔法,但是已经达到土系六阶的实力所施放的魔法能量,绝对不可能比四阶差。

  可是郝莲娜雷霆万钧的一箭,却不能对敌人造成任何伤害……难怪艾尔特城的守军不仅被尽数歼灭,还落得死无全尸的凄惨下场。

  眼前的状况对我们来说极为险峻,只要稍有不慎,我们极有可能成为地上碎肉残屑的一部份。


             第九章  惊险退敌

  面对这种状况,纵然我有心拔腿逃跑,但是四周都笼罩在约有四寸圆盘的中型风刃飞扫下,让我完全迈不出第一步。

  只要脚一伸出去,马上就有一道宛如刀削的风面从旁边扫过;不小心踢出的枯枝,甫接触到狂卷的气流,立刻变成了细碎的木屑,朝着四周随意激射,吓得我立刻把脚缩回来。

  “哇!好痛呀!”我捂着被比较大的木块、石块喷到的脚踝,发出痛楚的惨嚎。

  尽管我的处境危险,不过比起可怜的艾美,我藏身的位置,应该算是安全地带了。

  原本还有半人高的坚硬岩石,在狂暴风刃削卷下,很快就变成了只到腰际;这也迫使艾美不得不蜷缩着身体紧靠在岩壁上,等待风刃完全散去。

  若此刻面对的是正常对手,那么她的想法及作法可说非常正确,而这也是学校教官曾经教过的应敌之道。

  可是眼前这个看不见的敌人,似乎拥有无穷尽的魔力似地,已经激射出超过百道的风刃,却没有停缓的迹象。

  能拥有如此强横实力的人,在欧格里皇朝境内,我只有传说中的圣魔导士有此能耐。

  不过到达这层境界的强者高人,据说不但屈指可数,而且更难发现。

  更何况,当你不小心遇上这种敌人,除了投降求饶外,就只能无助绝望地闭眼等死。

  风刃无差别的飞扫肆虐了好一会儿之后,不知是敌人魔力值耗尽,或者郝莲娜的反击终于产生了作用?总之呢,对手的恐怖攻击行为,在这一波风刃能量散去后倏地戛然而止,让我们得以暂时喘口气。

  在我前方苦撑的两位美女军官,当然善用这难得的机会,离开岌岌可危的藏身处,寻找安全地带。

  她们的想法固然正确,可是也没有必要不约而同,连袂朝我这个方向飞奔而来吧?

  难道她们不晓得,这份无与伦比的绝佳默契,无形中犯了作战大忌吗?

  只要有受过单兵训练都知道,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一堆傻兵聚在一块儿集体行动。

  因为敌人只要向这群战场菜鸟,随便施放一颗五阶的火球术攻击,绝对造成好几个傻鸟天兵伤亡的结果。

  我不知道这两个美女长官,是不是仗着自己本领高强,亦或被敌人夸张的战力吓傻,才会做出傻兵的白目自杀行径。

  虽然她们是否犯傻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她们不约而同地,朝我躲藏的这棵大树飞奔而至,和我的关系就非常大了!

  “喂!你们不要都挤到这里来嘛!旁边还有很多安全的掩体呀!”我终于捺按不住心中的焦虑,出声对她们大吼大叫。

  可是她们却恍若未闻般,仍然执意朝我这里狂奔。

  “可恶!这棵树我找了好久耶!算了,你们那么喜欢挤在一起,就让你们挤个痛快!”

  尽管嘴里咧咧骂着,但我还是转过头,拖着虚软带伤的身体向后逃离,把藏身的位置空出来。

  但没想到我的美意,她们居然不肯接受!

  不仅如此,她们还加速飞掠到我身边,然后一人一边架起我的身体,拖着我朝艾尔特城尽全力狂奔。

  “喂!你们快放我下来啦!”我不由自主地发出充满恐惧的怒吼。

  “你给我安静下来!不然我就把你丢到那头怪物面前。”郝莲娜用恶狠的语气威吓我。

  “可是跟你们在一起,我死得更快!”我不甘示弱地反驳她。

  “古奇·凡赛斯!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艾美转过头来瞪着我吼道。

  “拜托!你们是不是离开学院太久,所以应敌态度都忘光了?我们刚才如果分散逃跑,或许成功机率很大;可是我们现在全都聚在一起,不是成了最醒目的活靶吗?”

  “你才没学好单兵格斗课程呢!”郝莲娜也偏过头对我吼道。

  她还想教训我时,身后轰隆的巨响,顿时淹没了她的声音,同时也引起我们的注意。

  我回过头,就看到一颗炽热的大火球,朝着我们的方向直扑而来。

  看到宛如烈阳般大小的火球,我立刻大叫道:“雪特!竟然是五阶火系魔法‘攻击术之艳阳高照’!他妈的!那个怪物是人吗?”

  不待两位女军官发话,我顺势搂抱她们柔软的腰肢,释放残存在体内最后的魔力,大声吟唱出:“来去自由的风中精灵呀,请借助我属于您的力量,让我和您一起翱翔吧!腾云术·起!”

  随着咒语吟唱完毕,脚下再次刮起一阵狂风,将我们三人缓缓托起至离地面大约半公尺,迅速向前弹射而出!

  只不过我们才飞掠不到八百公尺,已经耗尽魔力值的我,头脑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接着三人就无预警地从半空中摔下来,随即跌了个趔趄。

  “啊!”

  “喔!”

  “可恶!古奇·凡赛斯!你……喔……”

  第一次领教我这双“调情神手”的艾美,马上发出甜美的娇吟;而已经和我有过合体之缘的郝莲娜,虽然勉强开口骂了几个字,但最后仍摆脱不了神手的威力,没多久就发出口不对心的轻吟。

  我此刻眼冒金星,尚未回过神来,耳边又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炙热的气流夹杂土石碎屑,仿佛压缩后炸裂的能量,瞬间在我背后炸开,令我不由自主地又向前翻了几个跟斗,背后也跟着传来灼热的疼痛。

  “啊!好烫!喔!痛死啦!”

  稍早差点被利刃穿心而死于非命,现在又不幸遇上非人的怪物所伤……我不禁在心里咒骂道:“雪特!我今天被衰神缠身吗?”

  或许衰神感应到我的呼唤,所以特地赶来此地,展现他无所不在的神迹。

  因为我一抬头,就看见前方五十公尺处,被火球炸出一个直径约十公尺的大坑,洞口燃起了熊熊大火,在夜风强力吹拂下,顿时引燃了四周干燥的林木,令火势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浓烟加上高温烈焰,立即产生焦呛的气味,随着风向窜入我鼻孔,呛得我当场眼泪鼻水直流。

  “咳咳!咳咳!”

  呛咳了好一会儿,我立即用手捂住口鼻,半眯着眼睛搜寻两女的位置。

  前方烈火炽焰冲天,树木燃烧时散出的呛鼻浓烟,随着冽风四散吹拂,遮蔽了天上微弱的星光。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即使我眼力再好,也看不清前方短短一公尺内的物事。

  “师父……艾美……你们在哪里?咳!咳!”

  我强忍着前胸后背同时传来不同程度的痛楚,尽量把身体紧贴在地面上,避免吸入过多的浓烟,造成身体更大的伤害。

  在四周都是霹雳啪啦的声响中,左右两侧隐约传来微细的娇喘呻吟,当下引起了我高度的关注。

  尽管我对那两个女人没有一丝好感,但再怎么说也是两条宝贵的生命。因此在某些特定条件许可下,我还是会想办法救助她们脱困;可是一旦攸关到自己性命安危,那又另当别论了!

  这个论点听起来似乎残酷无情,但却是那些从残酷的战场生存下来,担任我们实战训练教官的金玉良言!

  “……一名优秀的士兵,不是看他所立下的彪炳功勋,而是看他能不能活着回来接着表扬;同样地,一名优秀的军官,也不是看他创下多少战功,而是在战争结束后,他能带回多少名手脚无缺,依旧活蹦乱跳的士兵。假如以上两点各位都做不到,那么请你们记住一点,就算战况再怎么惨烈,你们这些‘白目天兵’都要想办法平安归来……”

  教官的谆谆教诲陡然闪过脑海,我在这个时候,约略体悟了这句话的含义。

  暂时甩开教官曾经在耳边叨絮的言语,我立即以匍匐前进的方式,慢慢朝左前方爬过去。

  爬行了几十公尺,我终于在一片黑烟当中,看到一团蠕动的黑影。为了尽快让我们三人聚拢在一起讨论脱身之计,我不由得加快了爬行速度。

  当我好不容易爬到黑影旁边,甫碰到她身体时,一股冰冷的金属触觉在指尖流转之际,我马上喑叫一声“不好!”同时,飞快地把手收回并向后退去,只可惜为时已晚!

  一股强大而冰冷的力道,再次从我英俊斯文的脸颊传来。冰冷的触感才刚消失,立即转为火辣辣的灼痛;而我的身体也被那股强大的力量,顺势带上了半空中。

  接着随着身体坠地发出“碰!”的闷响,我同时发出痛彻心扉的惨号!

  “啊!”

  全身传来剧烈的痛楚,让我连施展自我治愈术的力量都无法施展,只能躺在地上翻滚,持续发出处于极端痛苦的嚎叫。

  黑暗的身影,在我哭天喊地的嗷叫声中缓缓走出,让我终于看清楚敌人的样子。

  一个人形的物体,从浓烟中如鬼魅幽影般透出,缓缓朝我这里走过来。除了被浓烟熏黑的部份外,仿佛刚才攻击我们的人,只是一纸真人身高剪成的黑色纸张,根本看不透黑烟后的实体形状,看上去相当诡异。

  头一次看到如此恐怖的杀人武器,我早已吓得肝胆却裂,完全提不起攻击或逃跑的念头;况且以我现在如此沉重的伤势,即使有心也早已无力。

  高大的黑影很快来到我身边,并且不费力地掐着我的脖子硬拎起来。

  从敌人将我抓到脸部的位置,然后黑影做出侧头的动作,我才看出它正好奇地打量我。

  虽然我不知道此举有什么含意,但我认为绝对跟“友好态度”扯不上关系。

  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呼吸,我无力下垂的四肢,在求生意识的指挥下立即乱无章法地朝敌人猛打狠踹,急欲挣脱那只强而有力的臂膀。

  但是软弱无力的拳头打在黑影上,除了响起“乓乓”的敲击声外,似乎对它产生不了作用。

  对着它的手臂拳打脚踢好一会儿,喉头逐渐紧箍的强劲力道,让我再也使不上一丁点气力,最后不得不放弃垂死挣扎,闭上眼睛静待死神驾临,收割我这条年轻的生命。

  或许此刻正值衰神当班,所以连死神也不敢直攫其锋吧?正当我半眯着眼,绝望地静候死神莅临之际,一枝拖曳着土黄色光芒的箭矢,从黑影背部疾射而至,倏地在它背后约一个手臂长的地方,爆出一团耀眼金光。

  猝不及防遭受魔法攻击,令那只紧掐着我脖子的手臂骤然张开,让我终于得到喘气的机会!

  迅速呼吸一口呛烈的空气后,我拼着最后一丝力量,双脚朝着黑影的脸部奋力踢出,然后借着反弹力量向后跌飞。

  如此帅气的攻势纵然好看,不过重重地摔落在坚硬的土地上,又喷出一蓬血雾的狼狈姿态,却令人不忍悴睹。

  无暇查探自己的伤势,我立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只想了解刚才奋力一搏的成效。

  只见那团黑影向后“蹬!蹬!蹬!”退了三步站定后,就举起右手朝我放出一颗大约直径三寸的火球。

  火球尚在半空飞舞,它立刻转过去朝箭矢发射的方向,发出了数十道大约二阶七级威力的小型风刃。

  能够连续施放不同属性的四阶火球和二阶风刃,而且不用吟唱咒语……我内心不禁产生一个疑问:“它究竟是人还是神?”

  不管答案是什么,我望着迅速逼近的灼热火球,认为还是先躲过眼前的劫难才是当务之急。

  可是我现在连动一根手指头都使不上力,更遑论要移动我结实的身躯!

  就在我无计可施,坦然接受火球临身时,一道迅捷的黑影倏地将我从地上抄起,迅速向旁边跃去,飞掠到一棵粗壮结实的树干旁。

  黑影还没把我放下,耳边已经传来轰隆巨响。我转过头循声望去,马上看到刚才躺着的地方,竟然被火球炸开一个直径约三公尺的大坑。

  藉由火光映照下,看清了帮助我跳脱“火坑”的人后,我不禁讶然惊呼道:“艾美,你!”

  只见她苍白的脸颊上,泛起微醺的酡红色;紧抿的性感红唇,似乎压抑着内心深处即将爆发的情感。但她这时却故意以冰冷语气道:“你在这里躲好,我和学姐想办法引开那个怪物。”

  “哦,那你们别太拼命了。”

  此话一出,艾美居然瞪了我一眼道:“哼!没用的家伙!”

  说完这句话,她马上提着半柄断剑冲向黑影身旁,狠狠地朝它背后砍去。

  一阵金铁交鸣声后,艾美忽然向后倒飞,轻点四周的树干借力使力,再历经几个转折后又回到我身旁。

  “走!”

  “去哪里?”我纳闷地问道。

  “找地方做爱!”

  她的回答简单明了,但我却难以置信。

  “为什么?”我马上提出心中的疑问。

  “啪!”的巴掌声响起,我原本已经肿胀的脸颊,刹时多了一道清晰的掌印。

  “你这只会欺负女生的废柴!要不是为了发挥百分之百的功力,我绝对不会让你碰我一根汗毛!”

  尽管她说得咬牙切齿,但脸上动情的春潮,仍难掩潜藏在恶言底下,那份积压已久的欲望。

  对于长相俏丽的美少女,提出如此露骨的性要求,只要是身心正常的男人,通常不太可能严词拒绝。

  假如以我往常的作风来说,若真的如此幸运碰到这等美事,我绝对马上找个隐密的地方,和她来一场欢畅淋漓的“友谊交流”;让彼此藉由最深入的沟通与了解,达到灵肉合一的最高境界。

  只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体,加上生死关头的处境,我根本没有兴奋的欲望,怎么可能帮她泄出积压在体内的欲火呢?

  不知道这小妮子是没知识,或者已经被敌人打乱了方寸,她居然硬把我拖到离战场约二十公尺的大石后方;接着三两下飞快脱下我的裤子,再迫不及待地除去自己的内裤后,竟落落大方地抓着我萎靡不振的龙枪,往她淌着蜜液的洞口强行塞入。

  对于她如此粗暴的行径,我不禁摇头叹道:“艾美,你这样做完全没有用啦!”

  “你给我闭嘴!”她依旧我行我素,对我的劝说之语,采取充耳不闻的态度。

  “大小姐,你再怎么饥渴,也要先把它弄硬才能插啦!?!我看你也和郝莲娜一样,都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女吧?”

  “你、你这个恶魔!你如果不想办法把它弄硬,我就直接给它一剑!哼!要死大家一起死!”

  看她提剑欲挥的狠样,我裸露在外软瘫的龙枪,几乎被她吓得缩回肚里。

  “喂喂喂,有话好说嘛。”我试图安抚她烦躁的情绪道:“男女之间做这种事,也要讲究气氛以及双方的生理状况。你现在的样子这么凶,我们又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我……我怎么可能硬得起来?”

  “雪特!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没用的废柴!既然学姐曾说过,废柴的作用只能拿来当柴火,那么你就燃烧自己帮助我们吧……”

  还搞不清她话中含意,我的后颈就被拎了起来,朝敌人的方向奋力掷去。

  “该死的艾美!你、你……我诅咒你在欲火的煎熬下,让千万人轮奸后带着淫荡的微笑死去吧!”我伤重虚弱的身躯飞向的半空中时,忍不住对她发出愤怒的咆哮。

  可是她对我的毒誓不但不以为意,反而将我轻松丢出去同时,她的娇躯也朝着刚才魔法箭矢发射的方向掠去。

  照这状况看来,她大概早已计划好,预备牺牲我以换取郝莲娜的安全。

  如此恶毒的损招,若是以战术的角度来判断,她的做法的确合乎时宜;而我绝对不能拿世俗的道德标准,来批判她如此不人道的行为。可是她此刻要牺牲的人是我,那我当然无法苟同!

  因为我又不是那种,随时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的宗教狂热份子。

  可惜现在命不由我,在艾美强劲的力道下,我宛如一枝“人肉重箭”,在半空中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很快地就与半隐形的敌人撞在一起。

  “碰!”的沉闷撞击声在耳边响起,我的脾胃同时传来纠结的痛楚。结果肉体的疼痛,同时也唤醒了我强烈的求生念头,只不过……

  “呕!”我挂在敌人的头上,忍不住呕吐起来。

  “啊!”没想到在我下方的隐形战甲里,忽然发出尖锐的惊叫!

  听到古怪的尖啸,我嘴角挂着呕吐后的秽物残渍咕哝道:“奇怪了?难道敌人有洁癖,怕人家把东西吐在它身上?”

  内心的疑问尚未得到解答,顶着我肚子的头颅忽然用力甩动起来。

  尽管肚子感到疼痛不堪,但为了增加活命机会,我不得不紧扣着敌人的后颈,避免被它甩到地上,当成恶心的虫兽一脚踩死。

  “啊!变态色魔!救命呀!”

  尖锐的声响再度从战甲内传出,我隐约听出藏在里面的敌人,似乎是个女人!

  如果真如我猜想那样,那么她对于恶心的呕吐物,有强烈惊恐的排斥感,我就完全理解了。但问题是,我只不过把东西吐在她身上而己,有必要把我叫成“变态色魔”吗?

  内心的疑问直到她四处乱窜,头部乱甩带起的凉风,不断吹在我翘俏的俊臀上,而且胯下的龙枪,也跟着感受到金属的冰冷触感时,我终于恍然大悟!


             第十章  任务失败

  原本刚才艾美把我丢出去时,居然没有先帮我穿上裤子,于是我就顺理成章,真正当了一回“空中遛鸟侠”。

  不仅如此,艾美过大的力道,让我撞上黑影时却恰好挂在敌人头上,而且还让她看到了我那根软趴趴,尚未发威的龙枪……

  一连串的巧合,看似夸张不合理,却让我真切地掌握了敌人部份资讯。因为只要“它”是个活生生的人,那就一定有弱点!

  既然我已经找到敌人的弱点,那么我要对付她的话,就不得不请出,随我征战瓦兹城大小风月场所多年的忠心小弟!

  这种感觉虽然有点奇怪,但倘若露个鸟就能让敌人知难而退……纵然我有可能成为禁卫军的笑柄,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大胆露出!

  “变态色魔,你快下来!恶心死了!”战甲内持续传出惊恐的尖锐叫声。

  “你这杀人如麻的恶魔!为了欧格里皇朝无数条宝贵性命着想,我绝不下来!”我死命地扣抓着它的脖子不放。

  “你再不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随着话落,我马上感受到两股强大的力道,分别从我左右两侧袭来。刹那间,我在身体自然反应下,整个人顺势往黑影背后下滑时,双手也不忘扣着她的后颈用力往下拽。

  于是静谧的密林里,骤然传出“碰!”的轰然巨响,并扬起一阵漫天尘土,许久之后才逐渐散去。

  可是我的视线,并没有随着尘土散去而恢复过来,反而因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变得愈来愈模糊,逐渐与密林的漆黑夜色交融在一起,我的意识也跟着一点一滴地消逝。

  而且当我意识恍惚之际,我仿佛看到一张黑发紫瞳的绝世容颜……

     ***    ***    ***    ***

  好痛!痛死我了!

  这时我恢复知觉时的反应。

  此刻我感觉身体被人用一把厚重的大刀,在身上乱砍一通;就连身上的骨头也感觉被人用铁锤,一寸一分狠狠打断似的瘫软在地上。我此刻除了感到全身无力外,还得承受这种撕心裂肺般地疼痛,让我有种干脆一死以求解脱的渴望。

  就在我想要强行睁开时,却感觉双眼宛如被千百只针同时扎进了眼珠,那种火辣辣的灼痛,令我不得不立刻放弃,这个正常人视而不见的恩赐。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一道和煦的光芒,轻柔地洒落在我身上,令我当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而原本身体每一寸剧烈的痛楚,似乎在这道光芒的抚慰下一扫而空,令我顿时感到轻松无比。

  等到我张开眼睛,映入我眼帘的竟是一张陌生的清秀脸孔。

  我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却发现我居然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你终于醒啦!先喝点水再说话吧。”陌生女孩温柔地对我说道。

  温热但不烫口的白开水,滋润了干涩的喉咙后,我才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女孩轻启红唇,露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说道:“这里是‘马利诺纪念医院’艾尔特分院。嗯……我叫米希亚·坎拉德,目前是你的专属责任看护。”

  “哦,这么说来,我还没死啰?”我的脑袋还有点昏沉。

  “呵呵呵……凡赛斯先生,虽然你的伤势非常严重,但在本院医疗团队全力救治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本院再观察几天,确定恢复状况良好,你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等、等一下……出院?我在这里躺很久了吗?”我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还好啦,你在这里住了五天而己。普通人受了像你这么重的伤,没有躺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不会醒来。嗯……你的体质算不错啦。”

  听到自己昏迷了那么久,我焦急地追问道:“啊!那……是谁送我来医院?你有没有看到两位漂亮的女孩子?她们没事吧?”

  米希亚抿嘴笑道:“你是指郝莲娜·奥迪上尉,与艾美·葛玛少尉两位军官吧?当初就是她们合力将你送来这里。”

  我尽量以平缓的语气问道:“那她们现在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对了,她们前天才一起来看过你,但探视不到五分钟就走了。嗯,以你目前的状况,还是多休息比较好。”

  米希亚依旧保持亲切的微笑,将我扶躺在床上后,才拖曳着白色连身长袍飘然离去。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努力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我的脑海忽然闪过那张陌生的靓丽俏脸。

  “她会是藏在战甲里的敌人吗?如果是的话,不晓得那个女人最后……有没有落在郝莲娜手里?也不知道她是否得到那件隐形战甲?”

  就在我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骤然打断我的思绪。

  望着两道美丽的身影迅速闪入病房,我的嘴角不禁漾起开心的笑容。

  “两位长官好呀。怎么样,身体还好吧?”我挥挥手笑道。

  “古奇·凡赛斯,你终于醒了!”穿着禁卫军制服的郝莲娜率先开口,不过语气却异常冷淡。

  老实说,这句不带关怀的语词,听在耳里的确让人感到不舒服,但是看在她们把我救回来的份上,我也就不和她们计较了。

  “请问两位长官找我有事吗?”

  “我们来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艾美也穿着禁卫军笔挺干净的制服,可是她肩膀上的官阶,似乎不太对。

  不但是她,当我再仔细望向郝莲娜的肩膀,才发现她的官阶也改变了。

  于是我忍不住以揶揄的口吻说道:“哟!原来两位高升啦!哈哈哈……恭喜你们啰……郝莲娜·奥迪少校、艾美·葛玛中尉。”

  “古奇·凡赛斯,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脸,也不必以嘲弄的语气和我们说话。我们今天来,除了代表禁卫军特勤组探视你表达慰问之意,另外就是想问你…”她忽然凑到我耳边悄声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出院,帮我们解决‘那个’问题?”

  我故意装傻大声道:“什么问题?”

  “你、你这变态恶魔!学姐,我们干脆一刀杀了他算了!大不了我们陪他一起死!”艾美说到最后,涨红的脸色,竟带着一丝悲凄;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眶,也逐渐布上一层晶莹的水雾。

  “艾美·葛玛,你这是有事相求的态度吗?更何况,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一笔账还没算清呀?”想到她狠心地把我当成肉靶丢向敌人,我内心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怒气。

  “谁叫你这么没用!既不能打又不能摔,连放个二阶魔法都这么烂!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惨遭你那双‘恶魔之手’戕害。你知道我们这几天,活得有多痛苦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握紧拳头大叫道:“要不是我和敌人拼死拼活,你们有可能升官吗?现在可好了,你们两个从此平步青云,官运亨通;可是我呢,我在你战术运用下,不但差一点莫名其妙地死在沙场上,还得不到任何物质与精神上的安慰!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要我开心地对两位长官说,谢谢你们让我能牺牲小我,幸不辱命地完成上级交办的任务?呸!告诉你们,我──古奇·凡赛斯,没有那么高尚的素养!”

  看到我们怒目相向的凶狠模样,郝莲娜连忙出声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古奇,我知道你是这次‘破甲行动’最大的功臣!其实我已经向上级努力争取,请他们授予你正式的官阶,任命你为‘皇朝禁卫军特战队特勤组’的少尉军官。我认为等上级开会决定后,你很快就能成为正式队员。”

  “真的吗?”我脸上难掩惊喜的神色。

  郝莲娜对着我点点头。

  我神情轻松地躺回床上,嘴角挂着开心的笑容道:“既然长官如此器重我,那么我也该做点什么,回报长官的恩德啰?”

  “你很不要脸呐!”艾美忿忿不平地叫嚷着:“你这哪叫回报!摆明就是占我们便宜嘛。哼!我们根本不需要你这种回报好吗?”

  我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摆出无所谓的姿态道:“随便你啦,反正我也没有义务慰藉你们空虚寂寞的芳心。唉……就不知道长夜漫漫,你熬不熬得住啰?”

  说到最后,我特地挑了挑眉,以眼角斜睨了她一眼。

  “艾美,你别再说了,说不定以后大家都是工作伙伴,你就别再跟他吵了,可以吗?”

  “呵呵呵……还是我淫荡的骚老婆说的话最动听。”我忍不住调侃郝莲娜。

  “古奇·凡赛斯!”没想到她忽然脸罩寒霜道:“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天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如果你敢把我们之间的事传出去,那么我……”

  随着话落,她手中已经多了那把杀伤力强大的“瑞狮咆哮”。

  “唉唉唉,你该不会想在这里谋杀亲夫吧?亲、爱、的……”我表现出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情。

  “学姐,你看这个无赖恶魔啦!我求你别再阻拦我,让我一剑挑了他那丑陋的坏东西!哼!我就不相信,没人能解开‘恶魔之手’的秘密。”艾美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半出鞘的利剑!

  “算了,艾美,我们别再逞口舌之能!这几天我们不是已经找过大祭司了?连他八阶光系治疗魔法都束手无策,我们还能怎么办?”郝莲娜顿了顿,又看着我道:“古奇,你明天可以下床吗?”

  “呃……应该可以吧。”我回答得模棱两可,不敢把话说满。

  “那明天晚上,你帮我们解决问题好吗?”她这时已经少了刚才高高在上的倨傲。

  既然两个貌似美神的美女,又是高高在上的女军官,已经尽量和颜悦色央求我,就算我身体再怎么不适,也得想尽办法抚慰她们饥渴已久的芳心嘛。

  “嗯,好吧。”尽管内心感到狂喜,我脸上却努力挤出勉为其难的神色。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之后,她们居然直接掉头就走!仿佛刚才低声下气的请求,只为了达成这项交易,令人不免感到心寒。

  回头想想,这笔交易我其实也不算吃亏。毕竟在欧格里皇朝境内,没有几个人敢动禁卫军的脑筋,尤其又是拥有不凡身手的特战队的队员;而且这些人呢,可说是整个军队系统里面,万中挑一的精英份子。

  现在我有这个荣幸,能够一次和两个精英中的精英,在床上切磋武术以及魔法,说不定还可以和她们展开一场心灵交流……这件事若被皇家军事学院的其他学员听到,他们肯定认为我在说一则,不可思议的“大话神谭”。

  正当她们连袂踏出病房门口时,我忽然想到某件事。

  于是我连忙叫住她们道:“两位长官等一下,我可不可以请问你们一件事?”

  艾美立即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道:“拜托!你又有什么事?”

  “呃……我只是想问……那件隐形战甲……”

  “嘘!”郝莲娜神色紧张地,转过头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只见郝莲娜走到我床前,以严厉的语气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可别到处乱说!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我们三个都要倒大楣,你知不知道?”

  “有那么严重吗?”我不以为然道。

  “哼!你想死没人拦着你,不过我们可不想被你拖下水!”郝莲娜声色俱厉地冷哼道。

  “呃……看样子事情真的很严重。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问了。”

  尽管我已表明不再过问,不过强烈的好奇心在我脸上仍然表露无遗。

  郝莲娜盯着我好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道:“唉,看在你立大功的份上,我就透露一点讯息吧。”

  她下意识朝门口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在我耳边悄声道:“我们并没有取得隐形战甲!”

  吐气若兰的芬芳,瞬间窜入我的鼻息,我的内心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但是从她口中吐出的字句,又立刻浇息我那股原始冲动。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话刚说出口,我马上捂住自己的大嘴巴。

  郝莲娜刻意压低声音道:“因为它,嗯……被我不小心毁了。”

  我呆若木鸡地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嗯,学姐没说错,所以你别再提起这件事。”艾美在一旁帮腔道。

  “怎么可能?你们该不会私扣下来吧?”我对她们所说的话,持半信半疑的保留态度。

  经由前些日子,我和它惨烈的对战经验得知,这件隐形战甲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但前提是,它真如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即使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都能毫不费力操纵这件,具有恐怖杀伤力的战甲。

  单靠一具隐形战甲,就能轻易摧毁艾尔特城的部份守军;假如我有幸遇上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绝对会想尽办法得到它。

  站在同理心的观点,她们会把这件宝物中饱私囊根本不足为奇。可是话说回来,并不是每个人的思维模式都一样;至少我面前的两个美女军官,她们的想法就和我迥然不同。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清白,郝莲娜忽然从上衣口袋,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约手心大小,呈现银白色泽的金属片,偷偷地递到我手里。

  熟悉的冰冷触感入手时,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没错!就是它!

  我的手、腹,和当时呈现软趴趴的龙枪,就被它的成品折磨得凄惨无比,甚至还差点因此而丢了性命。

  我轻轻闭上眼睛,仿佛抚摸爱人滑嫩的肌肤般,用我敏感的指尖,仔细感受这块金属片的每一个细微部份,体会它经过千锤百炼,所淬炼出来的精致工艺。

  “喂!古奇,你在干什么?”艾美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缓缓睁开眼睛道:“奥迪长官不是说过,虽然金属和布料的构成方式不同,但两者基本上,还是有某种相同的轨迹……”

  “所以呢?”

  “我当然在研究它嘛!”我忍不住对她翻了个白眼。

  “是吗?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你在研究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点诡异。嗯……好像是……啊,我想到了!就像一个恋物癖的变态色魔,拿到女人穿过的衣物时,不自觉流露出猥亵的淫笑。没错,就是那种表情!”

  艾美正经八百地说着,可是身为当事人的我听到后,却感觉格外刺耳;不仅如此,就连郝莲娜听完学妹的形容后,居然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艾美,你……你形容还真贴切呀……太好笑了……哈哈……”

  听到她们嘲讽的笑声,我不禁恼羞成怒道:“喂!你们也太不尊重人了吧!我这么认真研究,你们不但不鼓励我,还故意笑得这么大声……我认真的表情,真有那么好笑吗?”

  两女先是看了我一眼,接着又互相看着对方,随即爆出更夸张的尖锐笑声。

  “算了,你们要笑就尽量笑吧!反正这次任务已经达成,至于后续作业该怎么做,我认为都不关我的事。嗯……假如没有其他的事,就请你们离开吧,我要休息睡觉了。”说完这句话,我随即把手上的金属残片放回郝莲娜手上,然后就拉起被单罩在头上,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达成任务?拜托!凡赛斯先生,你也太天真了吧?”郝莲娜语带嘲讽道。

  我拉下被单,故意垮着一张臭脸道:“两位伟大英明的特战队长官,你们不是已经拿到上级交待的东西吗?如果这样不算达成任务,那究竟要怎么做到哪种程度才算?”

  艾美听了之后,立刻以揶揄的口吻嘲讽道:“凡赛斯先生,你以为随便拿块破铜烂铁,硬要把它说成隐形战甲交差,你认为上级长官会相信吗?”

  我不以为然道:“我们不是有武器研发部门吗,你们把它交给这个部门不就得了?”

  郝莲娜听了之后,忽然叹了口气道:“唉……事情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

  听她说这句话的语气,似乎另有隐情。虽然我很想继续追问下去,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件事还是少知道为妙。

  毕竟这类攸关身家性命的大事,知道得愈多对自己愈不利。所以这个时候,“装疯卖傻、宁死不屈概论”里的某些理论,倒是可以拿来灵活运用。

  “嗯,两位美丽的军官,以我目前的权限,应该没必要了解这么重要的机密,所以你们还是别告诉我,省得我不小心说溜嘴,招来莫名的杀身之祸。”

  郝莲娜看了我一眼,再次叹了口气道:“唉,凡赛斯先生,你别想轻易置身事外。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自从你打败隐形战甲后,你已经成为苏里亚帝国‘反间组’亟欲歼灭的头号目标。”

  “喂!郝莲娜·奥迪少校,你少用这种言语恐吓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信不信由你。艾美,我们走。”郝莲娜撂下这句话后转头就走。

  “唉!奥迪少校,你先别急着走嘛,我又没说我不信。”我急忙叫住她。

  等到她再次转过身,我两手一摊,神情无奈地对她道:“说吧,我现在该怎么做?”

  郝莲娜看了看艾美,又死盯着我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首先呢,你要先帮我们两个解除身上的‘禁制’,然后再想办法弄出一套隐形战甲出来。”

  第一项任务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甚至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美妙差事;但是另一项……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嘛!

  “长官,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要我上哪儿生一套隐形战甲?更何况,那套战甲又不是我?损的,为什么叫我弄出来?”我对她的要求,提出强烈质疑。

  想不到她却耸耸肩道:“没办法!因为我在报告上说,你为了解救艾尔特城的广大百姓,竟然以自己肉体做武器,冒着生命危险奋勇杀敌,最后不但有惊无险地击退敌人,甚至还缴获了苏里亚帝国的秘密武器,也是本次机密任务目标──隐形战甲。”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惊呼道:“啊!你怎么可以写这种报告!”

  郝莲娜不以为然地驳斥道:“废话!我不这么写,大家怎么升官呀!”

  “不对呀!”我忽然想到最关键的问题。

  “既然你报告上写缴获战甲,就表示当时还是完好如初啰?那你是什么时候弄坏的?”

  “这……这……”郝莲娜忽然面有难色,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唉……学姐,还是我来说吧!”艾美定了定神道:“呃……其实那套隐形战甲呢,早在你扳倒它的时候就已经坏掉了!”

  听到艾美的惊人之语,我当下露出瞠目结舌的夸张表情。

  等到我回过神来,不禁一脸讶然地期期艾艾道:“你……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虚报战功啰?”

  两女不约而同地点头。

  “天呀!你们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我紧握着拳头,对她们大声咆哮着。

  据我所知,一旦被查到有虚报战功情事,绝对不是记过、降级或调职,上下做做表面功夫,随便虚应一下就算了,那可是要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的大罪呀!假设被查出犯罪情节严重的话,军事法庭的法官,甚至可以判处罪犯死刑!

  等到我冷静下来,也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大叹:“雪特!这下事情大条了!”

              【第一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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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宝》1-720章(001-020) wtw19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