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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美好的气息……」比起一年前的紧张,这次迦凌赫从容了许多。他埋在荣雪天后粉嫩的脖颈间,深深呼吸着天后馥郁的体香。

  荣雪天后没有反抗,甚至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她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机械地解开衣纽。

  「不过作为一个淫妇,你应该用一些淫荡的香料。」迦凌赫伸出长长的舌头,卷住美妇的耳垂。

  一层神圣的光芒从肌肤中射出,荣雪天后的厉喝直接在迦凌赫心底响起,「你怎么敢这样羞辱我!」

  迦凌赫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踉跄着退了几步。

  圣光渐渐消淡,荣雪天后的手指僵在腋下的钮扣上,不知所措地望着洁白的地面。

  「你激怒了我。」半晌,迦凌赫才颤抖着叫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的礼物!」他其实是在害怕,毕竟,荣雪天后不容侵犯的威严,已经在帝国人民心中深深的扎下了根。

  「你可以……玩弄我的肉体,但不能污辱我的灵魂……」荣雪天后无力地低声说。

  她的软弱使大祭司的恐惧烟销云散,迦凌赫提高声线,「在这里,你完全属于我!无论肉体还灵魂,都是取悦大祭司的礼物!你激怒了我!」迦凌赫咆哮道。

  荣雪天后半裸的酥胸不住起伏,最后颤声说:「……对不起……请你宽恕我的冒犯……」

  迦凌赫愈发趾高气昂,「爬过来!象狗一样,用四肢爬过来!」

  美貌的天后慢慢蹲下身子,真的四肢着地,像狗一样爬向迦凌赫。敞露的衣襟内,丰腴的雪乳若隐若现,随着耻辱的爬动不住摇摆。

  迦凌赫攥紧拳头,猛然扬起头,无声地仰天狂笑,「真是一条温顺的母狗!哈哈,世间最尊贵的女子,在我面前只是一条母狗!」

  大理石砌就的宫殿空旷而又高大,爬在地上的荣雪天后只觉得圣殿无边无际,路程长得没有尽头,自己显得既渺小又卑微,而且从里到外都肮脏无比。她甚至不敢触摸地面,生怕自己不洁的身体玷污了圣洁的大理石。

  神灵无处不在,但这里才是他栖息的地方。荣雪天后屈膝伏体,在这瀰漫着神圣气息的圣殿缓缓爬行,心头充满了恐惧和渴望。

  敏感的天后隐隐觉察到,在这一切背后隐藏着令人恐惧的信息。但她不敢确定。

  已逝的丈夫以对敌人的残酷无情而着称,曾有过太多的杀戮和残忍。「一切都是神的旨意。」临终前,神宏天帝似乎意识到生平的做为,他有些哀伤地望着妻子:「我双手所犯下的罪孽,需要你来洗清,荣雪……」

  因此当她摄政之后,立刻停止了征伐和杀戮。即使是对不断侵扰边疆的北方蛮族,也是以融合为主。帝国为此耗费了大量的金钱和人力,保障东迁的五十万蛮族人民能够获得安居。假如神宏天帝在世,肯定不会做这种无谓的浪费之举。

  他的做法会很简单:一律处死。就像他对西方部落所做的那样。

  但每个不同的种族所信奉的神只只有一个:明穹大神。所有人都是同一个神只的子民。这样的杀戮,会受到神的谴责。荣雪天后悲哀地想到:也许,谴责已经开始。

  也许这污辱也是谴责的一部分。大祭司在圣殿如此肆无忌惮,而神明却耐人寻味地保持沉默……

  荣雪天后无法再思考下去。她无法相信自己会被神所抛弃。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可笑的妄想,迦凌皇室还在明穹大神的庇佑之下。

  她在渴望神的明示。

      ***  ***  ***  ***  ***

  等爬到迦凌赫面前,荣雪天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伏在迦凌赫脚边,疲倦地喘息着,久久没有开口。

  「高贵的天后,这样的爬行,对您来说似乎很不习惯呢,」迦凌赫抓住美妇颈后松开的衣领,叫道:「我来替你脱去衣服吧!」

  荣雪天后的惊呼与衣帛破碎的声音同时响起,迦凌赫两手一分,质料优异的白绸犹如薄纸般撕裂开来,从颈后直到腰际,雪玉般的粉背完全暴露在外。他大笑着松开手。破碎的裙装从滑不溜手的肌肤上滑落,衣袖掉在肘间,荣雪天后整个上半身再无寸缕,香肩雪乳赤裸裸展露出来。

  迦凌赫一手托起天后的下巴,另一只手顺着她的柔颈向下摸去,玩弄着那对滑腻的圆乳。迦凌赫的手指伸进她红唇,「多美的小嘴啊,是否亲吻过我堂兄的阳具呢?」

  荣雪天后的玉脸一下涨得通红,一下又变得惨白,对女儿的关爱和乞求神谕的渴望,使她忍受住了从未遇到过的羞辱,「没有……」

  「没有吗?」迦凌赫惊讶得叫道:「神宏那个傻子,难道是把你当成圣女了吗?」

  「请你不要再说了……」荣雪天后哭泣道。

  迦凌赫阴恻恻笑了起来,「淫贱的女人,张开你的嘴巴,用你的舌头来服侍我吧!」

  荣雪天后哽咽着张开红唇,迎向大祭司怒涨的阳具。当龟头没入红唇,那种难言的滑腻感使迦凌赫忍不住呻吟起来。他抓住美妇精致的发髻,把那张白玉般的面孔紧紧按在腹上。

  温润的口腔被阳具塞满,荣雪天后使劲伸直喉咙,用朱唇裹紧肉棒,吃力地挺动香舌,一边舔舐,一边吞吐。

  迦凌赫闭着眼,梦呓般说道:「真是天生的娼妓,第一次口交就这么熟练……有些怀念我的堂兄了,看到你这样服侍我,躺在圣水深处的他,一定很开心吧。」

  荣雪天后的眼泪愈发汹涌,无瑕的玉脸被迦凌赫按在腹上恣意磨擦,湿淋淋泛着水光,淒婉中显得愈发艳丽。

  肉棒「啵」的拔出,荣雪天后半裸的香躯跪坐在地上,无力地轻咳着。一缕黏液从鲜红的唇角拖出,长长的连在龟头前端,不住颤抖。

  「撩起你的裙子,让我看看你淫荡的阴户。」

  荣雪天后弯下腰,手指勾住纤踝上的丝带,除下精美的银缕鞋。雪白的纤足柔若无骨,几乎看不到关节的痕迹,只有完美的曲线,就像一件没有瑕疵的工艺品,玲珑剔透。

  「等一下!」迦凌赫叫道:「那只鞋子不必脱了。把脚伸过来!」

  荣雪天后仰面躺好,缓缓抬起秀足。丝裙水一样滑下,露出一双洁白的玉腿。迦凌赫抱住那双纤足,将绵软的脚掌贴在脸上,用力磨擦。他的胡根又粗又硬,彷彿一只刷子扣在细嫩的足底,传来阵阵难忍的麻痒。荣雪天后羞痒难当,另一只穿着银缕鞋的玉足在空中时屈时挺,诱人之极。当迦凌赫猛然张嘴咬住她的足尖,美妇顿时全身激颤,忍不住发出「呀呀」的低叫声。

  亲吻多时,迦凌赫突然挺起腰,挽住荣雪天后的脚踝向上一提,用力分开。

  长裙翻落,遮住了荣雪天后的面孔,两条白光光的玉腿笔直分开,在两腿交合处的三角部位,是一条小小的蕾丝内裤。肥软的阴阜鼓成一团,内裤底部印着一个圆圆的湿痕。

  「尊贵的天后,您竟然湿成了这样……就像一个下贱的娼妇!」迦凌赫嘲笑着一脚伸出,重重踩在美妇股间的秘处。

  「哎呀!」荣雪天后失声惊叫,两腿拚命合拢。但迦凌赫的手臂似乎有无穷力量,她只能像鱼一样扭动腰臀,做着无谓的挣扎。

  骨节暴露的大脚隔着内裤,粗暴地践踏着娇嫩的阴户。柔软的阴唇在脚趾下翻转滑动,不多时内裤便被淫液浸透,在迦凌赫脚下发出泥泞的叽叽声。

  荣雪天后在裙下死死握住面孔,无边的屈辱将她完全淹没,连空气中,也充满了淫邪的气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圣殿之后,是否还有勇气生活下去。

  那只脚挑弄良久,忽然一滑,沿着腹股沟钻进内裤,直接贴在滚烫的嫩肉上。接着,肮脏的脚趾挤进湿滑的阴唇,在天后神圣的玉户内肆意蹂躏。

  耻辱、疼痛、还有低贱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荣雪天后再没有挣扎的力气。

  忽然下体一凉,湿淋淋的内裤被脚尖勾起,离开了圆臀。

  迦凌赫把浸满淫液的内裤,丢在荣雪天后脸上,然后蹲下来,按住她的膝弯,向两旁分开。

  细软的金色阴毛被淫液打湿,贴在雪白的阴阜上。充血的花瓣红艳欲滴,散发着妖艳的光泽。阴唇间,那粒小巧的花蒂硬硬翘起,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破裂。

  整只阴户是一个完美的莲瓣形状,底部那个浑圆的肉穴还在不停收缩,挤出一股又一股芬芳的汁液。

  迦凌赫俯在荣雪天后娇躯上,掀开裙子,分开她的手掌,然后盯着她的眼睛说:「你要感谢大祭司接受你的礼物。明白吗?」

  荣雪天后喉头微动,半晌才艰难地说道:「谢谢您的恩典……啊……」

  肉穴就像一个充满浓汁的蜜桃,温热而又滑腻,肉棒轻易便穿透了表皮,挤出大量蜜汁。荣雪天后两腿伸得笔直,足尖战栗着绷紧,银缕鞋就像震颤的翅翼不住抖动。

  迦凌赫一边抽送,一边拿起内裤,把上面的淫液涂抹在荣雪天后的玉脸上。

  他把玩着天后湿答答的俏脸,笑道:「告诉我,在你体内进出的是什么?」

  「……是您的阴茎,尊敬的大祭司。」

  「喜欢阴茎吗?」

  「……喜欢。这是您的恩典。」

  「喜欢用哪种体位被人干?」

  「……只要是您的选择。」

  「真是聪慧的天后啊。大祭司很满意你的回答。」迦凌赫拔出肉棒,「爬起来,挺起你淫贱的屁股。」

  荣雪天后顺从地翻转过来,破碎的上衣已经脱掉,与掀起的长裙搅成一团,堆在腰间。前面是丰满的雪乳,后面是肥白的雪臀,一样的圆润一样的富有光泽。

  她的屁股很圆很紧凑,两半白嫩的臀球紧紧并在一起,充满了弹性。当她弯下腰,雪臀突翘起来,光润的臀沟微微分开,逸出一股媚惑的腻香。这样美艳而馥华的肉体,是神的恩赐。

  「很深的臀沟啊。」迦凌赫陶醉地抱住那只美臀,抚摸着雪嫩的臀肉,「淫妇,用你全身的力气把它掰开。」

  荣雪天后依言抱住自己的圆臀,使足力气将弹性十足的臀球完全掰开。光滑的臀缝内,一个红嫩的肉孔跃然而出。它只有指尖大小,细密的肉纹放射状绽开,宛如一朵小巧的菊花。迦凌赫指尖轻轻一触,荣雪天后就像触电般浑身一抖,「你干什么!」

  「干你。干你的屁眼。」迦凌赫伸手抓住她的臀肉,「好像还没有被人用过……」

  荣雪天后惊叫一声,急忙晃动圆臀,凝脂般的臀肉滑腻无比,迦凌赫指尖一溜,抓了个空。他不怒反笑,像追逐猎物的猎犬一样,追逐着那只肥美的雪臀。

  荣雪天后来不及站起,只能晃着圆臀向前爬行,最后爬进一座拱门,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迦凌赫抱住她的美臀,把她压在墙壁上,淫笑道:「记住这间拱门吧,在这里,你把未受侵犯的屁股献给了大祭司。」

  「求求你……不要做出这样下流的事情……」

  「这是你的荣耀!」迦凌赫的手指硬梆梆捅入紧窄的菊洞。

  荣雪天后发出一声淒婉的悲鸣,两手紧紧抱住迦凌赫的手腕,乞求道:「不要……」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让开!」

  荣雪天后娇躯一僵,一股寒意从身下升起。那是她的女儿,武凤帝姬迦凌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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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这是圣殿,必须由大祭司亲自开启。」门外的卫兵说道。

  「我要立刻乞求神谕,没有时间再去找他。」作为迦凌皇室的直系成员,已经十九岁的武凤帝姬可以用自己的鲜血,唤醒明穹大神。

  「但大祭司……」卫兵正想说大祭司和天后都在殿内,迦凌遥已经抬手把他们推到一边,然后开启了门上的封印。

  全幅武装,带着青铜面具的少女快步走入圣殿,靴上的马刺在大理石上发出「叽叮叽叮」的金石声。

  荣雪天后浑身绷紧,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不敢吐出来。「如果被女儿发现这一幕,那样的屈辱比死亡更可怕……」

  迦凌赫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深知迦凌遥的武力——即使自己张开两层光盾,也无法承受她的一击。

  等确定自己所处的位置不会被侄女看到之后,迦凌赫才安下心来。他的神智迅速被身下美艳的肉体所吸引,忍不住再次探向那只娇嫩的菊花。

  荣雪天后撅着赤裸裸的屁股,任由他在自己的肛洞中又掏又摸,一动也不敢动。

  迦凌遥屈膝行礼,然后拔出佩剑,伸手握住锋锐的利刃,把鲜血滴进清池。

  殷红的鲜血融入池水,荡起层层清波。接着,一个透明的身影缓缓浮现。

  「美丽而勇武的姑娘,你还是第一次踏入圣殿啊。」明穹大神安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荣雪天后臀间一紧,圆润的臀球被迦凌赫用力掰开。接着,一个粗大的物体硬硬抵住肛洞。

  迦凌遥退后一步,一膝屈地,低头说道:「请原谅我的唐突。」即使面对明穹大神,她的声音依然冰冷。

  「你的信心动摇了吗?」明穹大神温和地问道。

  「不。面对不瞭解的敌人,我从来没有信心。」不需要解释目前困难,迦凌遥等待着明穹大神的答覆。

  肛洞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龟头挤开密闭的菊肛,用力插进肠道。荣雪天后死死咬住红唇,强忍着破肛的痛苦。她绷紧身体,竭力不发出丝毫颤抖,生怕惊动女儿。

  「那么,我将给你信心。」不断变幻的透明人像张口道:「我将赐给你任何人都羨慕不已的力量,还有无法伤害的身体。没有伤痕可以在你美丽的身体上永驻。你可以轻易战胜成千的敌人,而死亡将从此与你远离。告诉他们,这是神赐的礼物。」

  迦凌遥的眼睛亮了起来。

  女儿离开很久,荣雪天后还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中。她曾以为神抛弃了自己,现在才知道天神对自己的家族是多么慷慨。无敌的力量和不死之身,明穹大神的恩赐是如此贵重——迦凌遥将是一个活生生的神话!

  沉浸在神的恩宠之中,荣雪天后几乎忘了肛中挺弄的肉棒,鲜血从破裂的肉孔中叽叽涌出,将雪白的美臀染得通红。

  迦凌赫咬着牙说:「臭婊子,捅你的屁眼高兴吗?」

  「高兴……」荣雪天后无意识地答道。一个荒谬的想法跃入脑海: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对神的仆人如此虔诚,才换来女儿荣耀。心底的喜悦像是要炸开一样,她忍不住高兴地叫了起来,甚至主动挺起雪臀,迎合阳具的抽送。

  那一刻,尊崇无比的天后就像一个最下贱的娼妓,撅着滴血的雪臀,笑容满面地任人猛干自己的屁眼。

      ***  ***  ***  ***  ***

  十一月三十日。

  拂晓时分,包括三千豹骑兵在内的瑞棠军团主力,悄然进入防护森林。

  这是在过去一个月内新植的树木,最小的一棵也有一人合抱。每一棵树木的位置、尺寸,以至品种、树龄,都被详细纪录,调整到最有利于作战的结构。由于术士总会的全力支持,所有树木都在最短时间内安然成活,每一株都枝繁叶茂,绿油油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术士们甚至在森林内构建了无数结界,宽达两里的森林内,密布着消音、解毒、增加攻击、强化防御、疗伤、恢复体能、迷惑、催眠……一直到最高级的隐形术,各种结界应有尽有,就像是术士们竞技的赛场般琳琅满目。而整座森林也因此成为一座可攻可守的战争堡垒。或者用克尔白的话来说:「我只想种一棵树,没想到会种出来一个超乎想像的巨型武器。」

  纷飞的大雪刚刚减缓,十名天行者的鹰隼已经展开羽翼,朝天雄关飞去。

  「黑雾!」一名天行者首先叫道,「整座关隘都被黑雾笼罩!」

  「这么说敌人还没有完全攻克天雄关。」迦凌遥判断道。「检查关外。」

  几名天行者对视一眼,决然点了点头。

  数百里外,十只高飞的雄鹰分成两组,五只飞往关外,另外五只则收拢羽翼,箭矢般笔直冲进黑雾。

  「第一道城门没有情况。」

  「第三道城门没有情况。」

  「在这里!」一名天行者失声叫道:「城墙上有骑兵!红色的光环!圣刀!克尔白大人的圣刀!」刚喊到这里,天行者浑身一震,口、鼻、眼睛同时溅出鲜血。

  另外四名天行者前赴后继,纷纷驱使鹰隼飞往第二道城门。

  「箭雨!」第二名天行者刚叫了一句,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天行者的鹰隼一旦被人射杀,寄托在鹰隼身上的精神就会消散,轻则重病一场,重者甚至会当场毙命。

  另一名天行者与他同时遇袭,另两名听到警告的天行者咬牙冲进黑雾,却没有传回任何资讯。

  顷刻间,五名天行者三死两伤,所得的情报却极为有限。后两名甚至没有飞到第二道城门就已折翼。

  「为什么会是第一道、第三道城门首先陷落?城墙上的骑兵为什么让他这么惊讶?红色的光环是什么?武器还是信号?只看到了圣刀还是看到克尔白挥舞圣刀?」没有一句话可以有确定不移的答案,敌人仍然是个谜。但是一万八千人的军队能够抵抗一夜,敌人的实力应该比估计中高得有限。

  「庞莱斯呢?」迦凌遥想着那个冷静的男子,「他能活着回来吗?」

  「其余关隘至今没有发现异常。」

  军士的报告使迦凌遥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敌人并不考虑战术,只是单纯的以硬碰硬,一条直线杀进帝都。

  「传令:各关隘立即将骑兵调回防御森林。」

  「能不能再等半日?如果夜间没有敌踪,就让他们在凌晨赶回森林,参与决战?」一名幕僚建议。

  「不能。敌人至迟下午就能突破天雄关。」

  「万一……」

  「没有万一!」迦凌遥的直感告诉她,敌人故意原路杀来,就是在向她挑战。四个关隘各有四千骑兵,总数一万六千人。加上森林中三千豹骑兵、一万七千骑兵和一万名步兵,总兵力达四万六千人。另外还有两支满员的万骑队在两侧策应,城中还有三万步兵——这一仗如果不能全歼敌人,我就不再姓迦凌!

  「这一仗,帝国必胜无疑!」迦凌遥决然说道。

      ***  ***  ***  ***  ***

  刚过中午,远方突然出现异常。一个模糊的影子以惊人的高速朝森林奔来。

  守卫的弩兵立即扣上弩矢,瞄准来人的头部。

  那人没有戴盔,火红的头发跳动如同怒烧的火焰——「庞莱斯万骑长!」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庞莱斯座下的雪豹已经被血迹染成紫黑颜色,他的甲冑上,一道深深的刀痕从肩头一直划到腰腹。这一刀再深几分,就是高级术士也无法治疗的致命伤势。

  庞莱斯左手执刀,右肩中了两枝无羽的短弩,右腿也有同样的一枝。那是他为了保护坐骑,不惜用自己的血肉挡住短弩。

  「每个豹骑兵都会这样做。」庞莱斯后来说:「在战场上,坐骑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假如没有挡住这一箭,我就不可能回来。」

  迦凌遥心念微转,通灵的黑豹立刻纵身而起,从高达十米的树上一跃而下,落地时前腿微微一撑,风一样穿过森林。

  庞莱斯的骑豹非常疲倦,不仅是因为不停歇地来回奔驰六百余里,还因为多载了两个人。

  一个是克尔白。他背部被锐器刺出一个深深的伤口,血沫随着微弱的呼吸时起时伏。

  「他非常勇猛。」正在接受治疗的庞莱斯站得很稳,「他和他的战刀是战斗中最光荣的存在。」

  庞莱斯把鞍上另一具身体拖了下来。那是一个全身黑甲的武士,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离开时他还在挣扎。我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可能把他打死了。」庞莱斯活动了一下右臂,「我立刻再去,一定能完成任务。」

  「不必了。」迦凌遥掀开那名武士的头盔,淡淡说道。

  围观的军人和术士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头盔下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但从他的面部特征看来,很明显属于帝国人种。问题是:他的半张脸已经腐烂,露出森森白骨。

  死灵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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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战士曾经是帝国最危险的敌人。但是二十年前,神宏天帝率领西林军团,将西方所有的游牧部落连根拔起,所有的魔法师都被玄火部队集中烧死,操纵死灵战士的魔法已经失传。假如有人在昨天告诉华若翰,敌人是危险的死灵战士,华若翰会很乾脆地答覆:不可能!甚至不屑于解释。

  但面前的情况显然不同,柯罗元帅的六万军队莫名的失踪,很可能就是被改造为死灵战士。

  「立刻查明当时游牧部落还有多少人生存!」

  「五十五户,」那名张口就报出数字的官员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反而显得有些尴尬,「他们散落在帝国各个地区,但我们掌握有一切资料。」

  迦凌遥看了他一眼,奇怪他为何会如此肯定。

  「这个……那个……天帝当年把所有的牧民包括贵族都统统活埋,只留下一些贵族女性……」那名官员没有再说下去,并非这件事不光彩,而是因为武凤帝姬也是女性。

  「敌人一次投入的军队就超过了五万,不可能有那么多魔法师操纵。而且,有一些敌人动作很敏捷,完全不像是死灵战士。」庞莱斯回忆道。

  「我带领的一百名豹骑兵,昨夜刚刚抵达天雄关就受了攻击。敌人的轮弩突然射来,黑暗中,我们甚至无法知道敌人的方位。当时我以为关隘已经陷落,是克尔白的圣刀鼓起了我们的勇气。我将士兵们分成五组,借助两侧的悬崖朝敌人发起攻击。」

  庞莱斯的声音突然一沉,「当时城墙上布满了骑兵——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也许是天黑的缘故,当我们刚一接近,那些黑色的骑兵就像潮水一样从城墙上直冲下来。」

  「直冲下来?你是说他们直接从城墙上冲下来?」

  「是的。那些重装铁骑就像跑在平地上一样自如。」

  森林里一片静寂,几乎所有人都露出无法相信的神色,认为庞莱斯是太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胡话。

  「也许我可以解释。」一名高阶术士教师面色凝重地说:「有一种法术可以暂时调整重力。比如让水流向高处。但那种法术所耗费的精神力,比直接把水提上去要大得多。总之,那只是一种没有实用价值的法术,很少有术士会使用它。」

  「现在看来,它的价值无与伦比。」迦凌遥冷冷说。

  庞莱斯重重喘了口气,放下了一桩心事,「在以往的演练中,我们知道有一部分悬崖可以供骑豹攀登,借助于那些岩石,我们登上了第三道城门。很不幸,有半数军人为国捐躯。在城墙上,我们找到并破坏了六具轮弩,它们全部是巨型弩,一次可以射出上万枝弩箭。而且,我们在其中一些箭头上发现了棘毒。」

  众人的神色立刻紧张起来,作为有史以来最恐怖的毒药,棘毒的原料、配制都属于军方的绝对秘密,而且产量极小,除了北武军团的豹骑兵,再没有任何部队接触过这种猛烈之极的剧毒。敌人究竟是怎么研制出来的?

  不等武凤帝姬下令,一名军官立刻说道:「我马上调查所有的技师,以及退伍军人。」

  迦凌遥点点头,「敌人的攻击力怎么样?」

  「很强!有一部分敌军身材特别高大,使用的武器非常沉重,但他们的动作却非常灵活。单兵作战绝不逊于我们的豹骑兵。这就是其中一人留下的。」庞莱斯指了指胸口的刀痕,「但他也死在克尔白刀下。若不是受伤昏迷,克尔白肯定不会离开战场。突围时最困难,几乎所有的战士都倒在第二道和第三道城门之间,包括我在内,只有七名豹骑兵重新登上第三道城墙。但能活着回来的,只有我一个。」

  「那层黑雾呢?还有红色的光环究竟是什么?」

  「他们的黑雾与北方蛮族不同,刚刚进入,我们的项链就开始闪动,很明显附加有催眠功能。红色的光环似乎是一种消音术,有许多同胞都是被没有声音的武器击中,而失去了生命。」

  迦凌遥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但不等她开口,一声尖利的厉啸突然从森林边缘响起,将领们精神同时一震,那是哨兵发出的讯息,敌人终于来了!

      ***  ***  ***  ***  ***

  敌军像一条黑色的长蛇,源源不绝地涌过雪原,在距离森林一里处结成方阵。

  迦凌遥在树巅拔出佩剑,缓缓举起,然后向下一挥。

  埋伏在森林中的三门巨炮同时怒吼,敌军一个方阵顿时齐刷刷少了一角。但受袭的敌军却丝毫未乱,无论人马,都像铁铸的塑像一动不动。

  「只有死灵战士能做到这一点吧。」想到那些死灵战士曾经是帝国忠诚的士兵,迦凌遥心头不由泛起一种难言的滋味。但作为一名优秀的将领,感情从来都是多余的。武凤帝姬毫不犹豫地再次挥剑下令。

  巨炮再次怒吼,可这次炮弹飞到敌阵上方,就像被一层透明的巨盾挡住,凌空炸开。

  「啊……」一名术士教师发出由衷的赞叹,「不是一般的强啊。」顷刻间便布下如此坚固的结界,对方无疑拥有着世间最杰出的术士团。

  当一字排开的方阵达到十二个,敌军便开始向前移动。每个方阵都是一千名骑兵,等越过结界,这些方阵立刻开始变化,一组组时分时合,速度也越来越快。

  想避开瑞棠军团密集的箭雨,几乎是不可能的,敌人所能做到的,只是把伤亡减到最小。

  冲在最前面黑甲骑兵很快就被射成一只刺蝟,但他们就像移动的箭垛,始终没有倒下。术士们迅速为弩矢加上神圣,这些不知道痛楚的死灵战士才轰然倒地,化做纷飞的尘埃。

  「哈,我射倒了两个!」一名年轻术士兴奋地叫道,他转过头,「老师,神圣这门功课算我及格了吧。」

  术士教师还没来得及张口,一枝利箭已经像毒蛇般窜进学生颈中。

  举着铁弓的骑射手在森林前方来回游弋,他们的利箭拥有惊人的准确度,每一箭射出,都有一名术士溅血倒下。

  各种色泽的光盾立刻张开,像七彩的萤火一样,星星点点散落在广袤的森林里。同时,各种布置停当的结界也有效地抵御了敌军骑射手的威胁。

  如果不扭转这样被动的局面,敌人的进攻将越来越难以应付。迦凌遥一提长枪,策骑穿出森林,率领一千骑兵径直迎向敌军。

  狂奔的黑色铁骑立刻被这支军队吸引,从三面朝迦凌遥扑来。

  迦凌遥的黑豹远远超过了战马的速度,很快就把骑兵甩到身后,自己一人独自冲进敌阵。

  长枪呼啸着从纤手中飞起,将一名敌军刺得粉碎。

  死灵战士至命的弱点就是无法抵御神圣攻击,若非如此,神宏天帝也不可能轻易就把游牧部族斩尽杀绝。如果没有神圣,死灵战士比蛮族的黑武士更可怕。

  迦凌遥毫不停顿地穿过方阵,在她身后,是一条宽阔的通道。呼吸间,黑豹已经窜过百米的距离,与另一个方阵迎面撞上。

  迦凌遥长枪斜挑,闪电般没入一名骑士腰中,但这次的敌人却没有应手而碎,反而发狼嚎般的吼声,挺刀朝迦凌遥头上劈来。

  「这才是敌军的主力呢。」迦凌遥举手一挑,将那名敌人从马上挑了起来,远远甩开。她觉得自己体内每个细胞都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毫不费力地就刺倒了七名敌人,感觉就像提笔书写那样容易。

  「感谢您的恩赐,至高无上的明穹大神!」迦凌遥心里默念着,在敌阵中纵横驰骋,等敌人全部围上来,她才返身朝森林冲去。

  奔腾的铁蹄溅起漫天雪花,不顾一切地衔尾追来,紧跟着黑豹冲进密林。驰进二百米后,黑豹轻捷地一跃,攀上树枝。

  整座森林象突然活过来一般,弩箭、刀枪、法术……各种攻击同时出现,雨点一样落入敌军;空中、枝间、树后……包括地下,都成为攻击的角度;而各种结界更是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敌军的动作变得迟缓,防御力和攻击力都大大下降,远程武器的准确度更是低得惊人。

  不过片刻时间,三个方阵便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一匹马能够离开这座死亡森林。

  首战取胜,极大的鼓舞了军队的士气。但迦凌遥并不满意,因为敌军的主力并未进入森林,他们在林外就停了下来,让死灵战士去打头阵。她本来想借助于地形重创敌军主力,然后率领豹骑兵直逼敌军总部,这下落空了。

  「退兵了!敌人退兵了!」帝国士兵们兴奋地叫了起来。战无不胜的敌人竟然在防御森林前败下阵来,证明敌军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然而笑容还挂在脸上,就僵硬了。

  一尊尊巨炮从敌阵中缓缓推出,敌军有条不紊地卸下炮架,将炮口平放,对准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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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十六……二十!妈的,还有!」一名术士很没风度地骂了起来。建设防护森林时,术士们便考虑到巨炮的威胁,也做了一系列的防御措施。但是敌军推出的巨炮足足有四十门之多,谁都没有把握能否抵抗得了。

  所有可以调动的高级术士和术士教师同时唱颂咒语,大幅度强化结界的防御能力。

  炮火无声地激射而来,整座森林猛然一震,好像坚固的斗室被人用铁锤猛然击中。

  硝烟散尽,防护森林安然无恙。甚至没有一片绿叶被炮火击中。士兵们顿时欢呼起来,这座森林,简直就是不会陷落的城堡!

  一刻钟内,敌军四十门巨炮发动了五轮进攻,绚丽的炮火在天际绽开无数繁花,始终无法突破术士们的防线。

  然而第六轮炮击时,意外发生了。

  炮弹刚刚脱膛,凝聚着近百名术士精力的光盾忽然一暗,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铺天盖地的炮火毫无阻碍地飞进森林,眨眼间,森林中就出现了一个方圆三百米的巨大空白。失去防御的士兵顿时被炸得血肉横飞。

  术士们的惊愕还没有消失,又一轮炮击开始了。这次敌军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帝国的术士。至少三十发炮弹同时落在术士集合地点,二十名高级术士、七名术士教师一瞬间灰飞烟灭。

  「不可能!」一名倖存的术士教师疯狂地叫道。

  不仅是光盾,所有的结界都在同一时间失效。失去屏护的森林,就像剥去坚壳的蜗牛一样软弱。面对敌人凶猛的炮火,帝国军队陷入巨大的恐惧中。受惊的战马开始嘶叫,四处奔逃,森林中一片混乱。

  「目标炮队!全体冲锋!」武凤帝姬清晰的声音传遍纷乱的森林。

  首先冲出的是豹骑兵,三千枝抹了棘毒的弩箭,雨点般洒向敌军的炮队。作为帝国最精锐的战士,豹骑兵的攻击力强得可怕,虽然受到干扰,还是有半数弩矢击中目标,几乎每名炮手都中了十枝。但战果却出人意料,有三分之一的炮手顷刻化为白骨,只剩下空荡荡的甲冑,另外的三分之二却仍然屹立。

  死灵战士!

  豹骑兵们顾不上为失误懊恼,因为敌军的骑兵已经逼了过来。

  这场战斗极为辛苦,没有术士辅助的士兵只能用血肉之躯,对抗没有生命的死灵战士。以往的格斗技巧都不再适用,击倒他们的方法只有一个:粉碎他们的身体。

  豹骑兵们放弃了作为标准配制的长枪,改用长刀横扫斜劈。普通战斗中,一次击中要害就能取得胜利,对死灵战士要艰难得多,甚至被拦腰斩断,死灵战士掉在地上的半截身体还趴在雪地上袭击骑豹。

  附加了神圣祝福的武器,没有受到法术失效的影响,在战斗显示出无比的威力。迦凌遥的佩剑,庞莱斯的圣刀光芒四射,势如破竹地杀进敌阵。

  敌人的巨炮尺寸比帝国所制造的更大。炮口直径超过一米,长度达十米以上,厚度足有两个手掌那么宽,就像一头头狰狞的钢铁猛兽踞伏于地。

  敌人越来越多,庞莱斯借助骑豹的灵活和敏捷,在巨炮间穿来穿去,避免陷入围攻,同时伺机搏杀敌人的炮手。但他知道,即使把炮手全部歼灭,也无济于事。死灵战士根本不需要训练,就能在魔法师的操纵下使用巨炮。那么,敌人的魔法师和术士在哪里呢?

  迦凌遥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她甚至没有在炮阵停留,就径直冲向敌军深处。

  涌动的黑甲骑兵彷彿无边无际的潮水,武凤帝姬宝蓝色的披风笔直分开黑潮,无论是死灵战士还是敌军的铁骑,都无法抵挡她的一击。

  接连穿过六个方阵,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队徒步的士兵。这并不是因为敌军的战马不足,而是世上没有马匹可以供他们乘坐。他们身高足有平常人的两倍,身形粗壮之极,但即使拥有这样的体形,他们的头颅还是显得奇大无比。奇怪的是,他们的四肢却非常短,好像只有半截。

  那些奇怪的战士两腿一撑,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扑向迦凌遥。在半空中,他们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同时,一股浓重的腥臭气息扑鼻而来。

  迦凌遥一声利啸,长枪划出一条寒芒,准备将胸腹空门大露的敌人划成两半。不料长枪刚刚递出,那名战士长大的腰身凌空一扭,避开枪锋,就像飞舞的巨蛇一样灵活。迦凌遥长枪瞬间变幻七次,终于刺中了目标。那名敌人出奇的沉重,他发出非人的吼叫,回手拧住穿透胸膛的长枪,用力一拧,竟然把长枪拧得弯曲。

  迦凌遥曾有一柄受过明穹大神祝福的圣枪,但那柄枪在与蛮族的最后一战中失去了。虽然这只是一柄普通钢枪,但敌人能把它生生拧弯,力量委实惊人。

  迦凌遥单手执枪回拖,右手拔佩剑,顺着弯曲的枪杆将那名敌人一剑劈开。

  瀰漫的血腥气息激起了敌人的斗志,他们嘶叫着四面冲来,将迦凌遥连人带豹围在中间。

  失去了长兵器的迦凌遥连冲几次,都未能冲出敌人的包围,心底不禁急燥起来。好在炮声始终未响,使她少了一份担忧。

  这些战士虽然体型怪异,却拥有非凡的力量和敏捷,甚至能徒步追上骑豹。

  迦凌遥越战越是惊疑,她年纪不过十九岁,作战经验却极为丰富,可这些战士既不同于死灵战士,也不同于受过诅咒的黑武士,他们就像一群被异化的野兽,没有技能和战术,只凭力量和本能进行攻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迦凌遥的疑问越来越多。

  「姐姐!」战场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迦凌遥娇躯一震,失声叫道:「兰兰!」

  黑豹奋力跃起,迦凌遥举目看去,只见泥泞的雪地中,一具粉嫩的身体象玉璧般,白得触目惊心。

  妹妹金黄的秀发沾满了泥水,美艳的玉脸贴在马蹄践碎的污泥上。她身无寸缕,胸前那对白生生的豪乳,显出异乎寻常的肥嫩,在敌人手下不住变形。雪白的玉足被人提在手中,一名士兵伏在她腿间,甚至连甲冑都没有脱去,就在她娇嫩的身体上肆虐起来。坚硬的铁甲重重压在迦凌兰吹弹可破的娇躯上,两只沉甸甸的雪乳像要碎裂般被压得扁平。鲜血从柔嫩的玉户不住溢出,少女满面哀痛,明媚的碧眸充满了泪水。

  迦凌遥右肩一痛,一柄利刃穿透甲冑,狠狠砍进她的香肩,几乎劈碎了臂骨。迦凌遥痛得眼前发黑,佩剑脱手而落。剧痛中,她的反应仍然清晰准确,迦凌遥俯身避开背后袭来的铁锤,左手一伸,握住掉落的佩剑,然后顺势一挺,把一名死灵战士刺得粉碎。

  黑豹再次跃起,四面的铁骑汹涌如故,却再见不到妹妹的身影。

      ***  ***  ***  ***  ***

  付出五百人的代价之后,豹骑兵们终于成功地占据了敌人的炮阵。帝国的骑兵随之涌来,与敌人展开混战。

  庞莱斯血染战甲,暂时的胜利丝毫不能解除他的忧虑——敌人的军力至少是自己的三倍,帝国军队能坚守一个小时已经是奇迹了。而这些精钢打制的巨炮,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破坏。

  庞莱斯心急如焚地跃上高处,只见数不清的敌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像凶猛的潮水冲击着炮阵,远处茫茫雪野看不到尽头,却怎么也看不到那抹动人的宝蓝色。

  他几次举起圣刀,想把步兵投入战场,但如此一来,防护森林就形同虚设,等于是自行放弃了地利,在平原与敌人决战……也许,这正是敌人所希望的结果吧。

  在宽达两里的战场上,双方的军队混成一团,唯有豹骑兵还能勉强结成战斗小组。按照北武军团以往的战术,豹骑兵应该作为突击部队,直刺敌军的心脏。

  可是庞莱斯倾尽全力,也无法找出敌人的核心地带。面前的敌人就像是不需要指挥的野兽,只是一味的进攻。

  一群装备奇异的兵种缓缓向战场推进,他们身形臃肿,从头到脚都包着厚厚的石棉,怀里抱着一个椭圆形的金属球——西林军团的玄火部队!

  「注意!」庞莱斯大声叫道。

  话音刚落,金属球中突然吐出一串青色的火球,开始只有指尖大小,等沾附到人体上,立即爆成直径两米的巨大火球,将双方的士兵一并吞没。位于火场正中的人马,一瞬间就被炽热的高温炭化,连死灵战士也不例外。

  帝国军立刻作出回应,无数弩箭在第一时间射向敌军。但经过火场时,大多数弩箭都被烧毁。

  骠悍的豹骑兵们意识到玄火部队的威胁,纷纷放弃面前的对手,从各个方向扑了过去。

  就在这时,庞莱斯看到一列马车驰向战场外围,马车上是一个庞大的梯形铁箱。庞莱斯面沉如水,在这要命的时候把轮弩调到战场边缘,分明是要切断自己的退路。如果不立即撤回森林,只怕就回不去了。

  「元帅殿下!」士兵突然欢呼起来。

  一头黑豹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一尊巨炮上。坐在豹背上的少女平静地举起右手,那柄受过明穹大神祝福的圣剑散发着银月般的光芒。

         一千零一夜二四夜·苍穹之怒

作者: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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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武凤帝姬手中的圣剑化作一道白光,从黝黑的炮身上一闪而过。几乎与剑锋等长的炮管重重掉落在泥泞的雪地中,发出沉重的闷响。

  庞莱斯突然觉得一阵心痛,「世上有谁能配上这样的女神呢?能被她看上一眼,已经是无比的荣耀了。」

  黑豹轻捷地一跃,落到地上。

  「你受伤了!?」庞莱斯看到她右臂的刀痕,黑色的甲冑上沾满鲜红的血迹。

  「已经愈合了。」裂缝内是一抹雪白的肌肤,彷彿一件没有任何划痕的新瓷。这就是明穹大神的恩赐:不会损伤的身体。

  「要突围吗?」庞莱斯发现武凤帝姬并没有继续破坏剩下的巨炮。

  「不。我已经命令策应的万骑队全力投入战场。」迦凌遥掠了掠黑色的短发,「我要等待敌军主力的出现。」

  她几乎驰遍了整个战场,但既没有找到妹妹,也没有发现敌军的指挥者。这是一支令人不解的军队,他们混杂了帝国五大军团的所有顶级装备,同时还拥有大陆上所有的强力兵种,却没有发现一名那怕最低级的军官。而且敌军中看不到任何术士、巫师和魔法师……究竟是谁施展这奇迹般的法术呢?迦凌遥感觉到:到目前为止,敌人还没有展开真正的攻击。

  一刻钟后,两支万骑队抵达战场,很快扭转了局势。敌军的攻势忽然同时中止,然后开始退却。

  正在帝国军队欢呼着乘胜追击时,远方的天际扬起了无数黑色的旗帜。马蹄声犹如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连冰雪覆盖的大地也为之颤抖。

  刚才以死灵战士为主的敌军只是前锋。这才是能够全歼柯罗元帅的主力部队。

  迦凌遥从容下令,将可以移动的巨炮推回森林,不能移动的,一律销毁,然后才缓缓撤退。

  这一仗帝国军队损失的骑兵在万人以上,但也成功地击溃了敌军的前锋,消灭了两倍于己的死灵战士。最大的战果是解除了巨炮的威胁。

  初战告捷并不能扫去人们心中的阴影。敌人的死灵战士重新集结,编为四个万人方阵。而在它们背后,是绵延数十里的敌军主力,据推算,数量在十万人以上。

      ***  ***  ***  ***  ***

  从十二月一日到五日,敌军始终没有任何行动。其间下三天大雪,位于最前线的四万死灵战士象石雕一样,保持着绝对的静止。

  看着浑身被白雪覆盖的死灵战士,帝国军人都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他们就那样屹立着,一直等到天地的尽头。

  迦凌遥调集了所有可以调动的部队,总数也只有七万人,只及敌人的一半。

  好在东石军团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全员赶赴战场,预计两日内,先锋部队就能抵达帝都。西林军团和北武军团也各有两支万人队正在途中,只是南翔军团受到重创,有半数葬身沙漠,賸余部队撤至边疆,防御沙漠部族的攻击。

  华若翰越来越沉默寡言,他两次来到军中,注视着来历不明的敌军眺望良久,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最让迦凌遥头疼的是又有几名术士提出辞职。这些术士都是术士总会的核心成员,属于最顶级的术士。而且据迦凌遥所知,他们对帝国的忠诚都无可置疑。

  令她难以理解的是,这些最杰出的术士没有一个人说明理由,就毅然退出了战斗。

  除此之外,军队的士气也是一个问题。这些天迦凌遥施出种种策略,引诱敌人进攻,也多次派军袭击。但敌人就像冰冷的钢铁,既不反击,也不退却。

  迦凌遥并不知道敌军的意图,但她觉得,一张大网正在撒开,而自己始终找不到可以突破的缺口。

  十二月六日,僵持的局面终于被打破了。

      ***  ***  ***  ***  ***

  清晨,埋在雪中的死灵战士突然同时一动,那些死去战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森林缓缓推进。彷彿一桶黑漆被人打翻,白雪皑皑的大地上,一道宽阔的黑色渐渐扩散。

  「弓箭准备!」

  「轮弩准备!」

  「炮火射击!」

  「上马!」

  「组成战斗队型!」

  军官立即行动起来,指挥各兵种有条不紊地做着战斗准备。

  「与两倍于我的敌军硬拚是下下之策!」指挥中心的争吵仍在继续。

  「问题是没有人知道敌人的总部和指挥方式,除了硬拚,我们没有选择。」庞莱斯最后一次检查了甲冑,然后戴上头盔。

  「我们可以综合敌人的作战特点,分析出他们可能使用的指挥手段,以及补给方式。比如死灵战士是由魔法师心灵控制,只要找出他们作战的有效半径,我们就可以推测出魔法师的大致方位。再比如给养……」

  「已经吵了五天,也没有吵出来有效的作战方案,现在敌人已经开始进攻,还要让我听你们的分析吗?」从死亡边缘挣扎过来的克尔白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这丝毫没有冲淡他口气中的火药味。

  他腰杆挺得笔直,按着圣刀大声说道:「殿下,请允许我打头阵,并请这几位幕僚与我一起,近距离观察敌人的指挥方式。」

  几名幕僚低声商议片刻,站出来两人,「我们愿意跟随克尔白大人。」

  克尔白愣了一下,「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们的勇气。但……」

  「我们并不是负气,而是确实需要近距离观察敌人的行动细节。」两名幕僚说着,换上甲冑。

  克尔白还要解释,武凤帝姬已经说道:「可以。但你必须保障他们的安全。我相信,他们的理智会使他们发现我们忽视的细节。」

  「我已经听到马蹄声了。」庞莱斯挺起身来,「走吧!」

      ***  ***  ***  ***  ***

  「他们的眼睛真难看。」克尔白嘟囔着拉开铁弓,附带神圣的利箭从一名死灵战士的面罩中射入,那名正在移动的骑兵忽然一空,失去支撑的盔甲掉了一地。

  武凤帝姬轻盈地跨坐在黑豹上,按着辔鞍的双手覆着软甲,只露出白玉般的指尖。

  庞莱斯心跳越来越快,突然说道:「让我看看你的面孔吧。」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迦凌遥望了他一眼,静静说:「可以。等战争结束。」

  庞莱斯停止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他大吼一声,胸中充满了无限斗志。

  战争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午夜,帝国军队粉碎了敌人无数次进攻,但也失去了一半森林。

  敌军的主力部队凶悍异常,战斗中,他们突然发出的咆哮,会使训练有素的战马也为之腿软。单兵作战能与他们抗衡的只有豹骑兵,而此刻,豹骑兵已经不足千人。

  包括步兵在内,帝国军队已经有三万人丧失了作战能力。森林内尸体遍布,每一棵树上都染着鲜血。而敌人的损失绝大部分都来自于死灵战士,真正的主力损失极为有限。

  到了夜间,敌人的攻势更加猛烈。尤其是那些奇异的短肢兵种,就像能够看穿黑暗一般,来去如风,给帝国军队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帝国军队之所以能支撑到现在,都是因为他们的年轻元帅,武凤帝姬迦凌遥。她单人单骑纵横驰骋,强大的力量和完美的技巧相结合,在战场上发挥的威力绝不逊于一支军队。而不会损伤的身体,更使武凤帝姬成为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在明穹大神的庇佑下,迦凌遥的任何伤势都会以奇迹般的速度愈合,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迦凌遥悄然返回总部,让疲倦的坐骑休息片刻。

  据术士说,庞莱斯曾回来两次,但每次只停留了不到一刻种,包扎了伤口之后就立即返回战场。而克尔白却始终没有回来。

  「另外,天后刚才发来讯息,讯问战事现状。」

  迦凌遥点了点头,走进联络中心,拂亮水晶球。

  「战斗很艰难。但敌人同样疲惫。我有信心再支撑一天,等明天东石军团到达,首先夺回天雄关,帝都的三百里平原,将成为敌军的坟墓。」

  「你的身体……」

  「非常好。感谢明穹大神的恩赐,赐给我强大的力量和不会损伤的身体。」迦凌遥伸出手掌,「你看,没有任何伤痕。」

  荣雪天后怜爱万端地望着女儿,良久才说:「帝国和家族的荣誉就拜托你了。」

  迦凌遥并没有注意母亲眼底的忧虑:迦凌阳与白理安现在应该已经抵达边疆,但北武军团始终没有接到他们。

  「殿下,还有一个人,请您见一下。」

  两名随军幕僚一名战死,另一名身负重伤,他身体右边整个都被烧焦,已经奄奄一息。术士倾尽全力,才把他从重度昏迷中唤醒。

  看着他一只被烈火烧爆的眼珠,迦凌遥只说了一句,「你休息吧。」没有再询问他的发现。

  「没有指挥……」垂死的幕僚吃力地说道:「这是一支没有军官的部队……」

  「殿下!」一名军官冲了进来,「东城守军报告,一刻钟前,有一股陌生的部队从森林边缘驰过!」

  迦凌遥心头一震,她已经把全部兵力都投入正面战场,全力阻挡敌人的进攻,帝都只留下一支千人队把守。这支陌生的军队究竟是怎么回事?

                 19

  淒厉的惨叫声一连串响起,彷彿一把长刀沿着森林横扫而过,最后在离总部半里猛然停止。接着一阵恐怖的咆哮声响彻森林,那声音,对迦凌遥来说很熟悉,她听出来,那是在召唤自己。

  迦凌遥平静地说道:「命令所有受伤的士兵退回帝都,能够战斗的,统一由庞莱斯万骑长指挥。森林不必再守。」

  「殿下,您去哪里?」

  「我去会会一个老朋友。」迦凌遥用心选了一柄长枪,提着它,朝自己的坐骑走去。

  阳光透过绿叶,在黑豹光亮的皮毛上印下斑驳而耀眼的花纹,一切都像初夏的景象。然而黑豹身下那层白雪,却显示出季节的迥异。

  迦凌遥吸了口冷冽的空气,淡淡想到,「三千人,需要用一整天才能杀完吧。」

      ***  ***  ***  ***  ***

  上一次是一年前,自己带着五百豹骑兵和一百术士,在深山追踪月余,最后击溃了三千人的蛮族部队。敌我比例5:1;战果:全胜。

  但如果换作面前这三千人,迦凌遥估计至少需要一万名豹骑兵,战果还难以预料。

  「怎么可能?」迦凌遥有种被愚弄的荒唐感,「那些獠牙和肌肉,是他们故意化装用来吓唬我的吧?」

  一年前,三千人的蛮族部队,拥有六名黑武士。现在有三千名。整整三千名黑武士。

  一样尖利的獠牙,一样结实的肌肉,一样的铜皮铁骨。最前面那个披着兽皮的大汉,长着雄狮一般的头颅,正是图尔特人的首领,图瓦。

  四周散落着帝国士兵的尸体,随树木迁居于此的鸟兽,早己逃离血腥的战场。树木显出不正常的枯萎,叶片还饱含水分,只是奇怪地失去绿色,变得浅黄。

  黄叶萧萧落下,骑着黑豹的少女缓缓放下长枪,「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我想,我并没有忽略任何枝节。」

  图瓦摇了摇毛发耸然的狮首,「骄傲的女人,你犯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误。」

  迦凌遥不客气地打断他,「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何会拥有这么多黑武士?」

  「这超出了你的理解。」图瓦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迳自说道:「有一场属于你的赌赛,假如你能够得胜……」

      ***  ***  ***  ***  ***

  十二月七日,当最后一片树叶飘落雪野,战争宣告结束。除了守卫帝都的一支千人队之外,刚刚重组一年的瑞棠军团全军覆没。

  荆棘与籐蔓以奇迹般的速度破土而出,沿着枯死的巨树攀缘而上,尖利的黑色几乎刺破了苍穹。神圣的防护森林,成为囚禁帝都的第一道藩篱。

  第二道藩篱是帝都周围连绵的群山。来自北疆的蛮族在一夜之间占据了五座关隘,扼断了帝都的咽喉。

  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占领没有防御能力的帝都。只有一个蛮族武士作为信使,向帝国政府通报了现状,并献上一只木匣,最后希望政府能够提供五万人的食物。除此之外,战胜者再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信使走后,华若翰把自己关在房中,关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人们打开房间,才发现他用佩刀切断了自己的喉咙。在他桌上,放着那只木匣,和一封书信。

  华若翰的遗物被很快送到荣雪天后座前。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人们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带着光环的神圣家族身上,希冀荣雪天后能够象从前那样,用智慧和权威继续瑞棠王朝的光荣与辉煌。

  身边再没有任何助手,荣雪天后孤寂地坐在会议厅中。周围是那样空旷,她彷彿坐在无边无际的空虚中,既疲倦又无助。

  她已经有了预感,但看到木匣中白发苍苍的头颅时,荣雪天后还是象被人生生折断了翅膀一样,痛苦地战栗起来。那是首相白理安的头颅,很明显,蛮族人用这种方式宣告:帝国的继承人,迦凌阳王子已经落到他们手中。

  「妈妈……」迦凌洁悄悄来到她身边,拂去母亲脸上的泪珠,「弟弟不会有事的。」

  荣雪天后怔怔望着唯一的女儿,她仅存的明珠。

  「我能感应到……弟弟就在城外。他在森林里。并没有不开心。」迦凌洁的目光象泉水一样清澈。

  「我该怎么做……」荣雪天后象被封裹在炽热的铅水中,窒息般的痛苦使她难以呼吸。

  在她手边,是华若翰用血写成的书信:服从神的裁决。

      ***  ***  ***  ***  ***

  第二天东石军团的前锋抵达帝都,却被蛮族武士阻挡在关外。经过短暂的战斗,狂猛的黑武士们轻易便击溃了远道而来的东石军团。

  在此后的半个月内,西林军团、北武军团,包括南翔军团都尝到帝都雄关天险和黑武士的苦头。没有一个人,一匹马能进关一步。同样,困守帝都的居民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越过森林。

  谁也不知道敌军的总部设在森林的哪一个角落,甚至没有人见过敌军的影子。最晚抵达的蛮族武士成了森林的统治者,接收食物、负责警戒,并牢牢控制着帝都通向外界的五座关隘。

  但他们并没有截断帝都与外界的通讯,表面看来,政府还在维持着对帝国的统治。

  动乱在极短的时间内席卷了整个帝国。正如华若翰当初所预言的那样,失去实际控制能力的政府,再难以约束人们的野心。各城市当权者凭藉武凤帝姬当初的禁令,成为实质上的独裁势力。

  而帝国民众最大的威胁,则来自于失去指挥的军队。他们或被阻于关外,或在行军途中,还有一部分驻守边疆。这些散布整个帝国的军队,很快分裂成无数派系。有些依付于当地城市,有些成为独立武装,彼此攻伐不断。而忠于帝国的军队,则陷入既无给养,又无驻地的困境,进退两难。

  久违的烽烟,开始在广袤的帝国燃起。鲜血与屠杀,这些只发生异族的惨剧,终于降临到帝国子民身上。迦凌皇室的神圣权威,在连绵的兵戈中摇摇欲坠。

  往日的辉煌渐渐远去。

      ***  ***  ***  ***  ***

  最彷徨的莫过于帝国最高统治者,荣雪天后。一连串的危机,使她失去了曾经的明断,变得迟疑而犹豫。短短一个月内,白理安、华若翰、鹤瑜,以及军方将领全部丧失殆尽,政府精英为之一空,她身边连一个可以商讨政务的人都没有。尤其是迦凌遥的惨败,使荣雪天后的自信彻底沦丧。

  荣雪天后无法相信自己的每一个判断,更无法确定自己的命令是否正确,可是需要她决定的事务又那么多,那么重要。每一天,各地的告急情报都像雪片一般飞来,在她面前堆积如山。

  无法选择的荣雪天后就像一个溺水者,紧紧抓住手里唯一一根稻草。

  即使是当圣女时,她也没有如此频繁地出入过圣殿。

  每天,荣雪天后都会带着难以决断的要务来到圣殿,乞求神明的明示。有时一天内,她会连去几次,询问不同的问题。而每一次,她都要把自己的肉体当做礼物献给大祭司,任他恣意凌辱。

  为了维持丈夫遗留下来的帝国,荣雪天后抛弃所有的矜持和尊严,不惜象娼妓一样讨好迦凌赫,承受种种屈辱和玩弄,以博得他的欢心。因为大祭司的满意,是通往神明的唯一途径。

  迦凌赫对自己的鲜血越来越珍惜,享用完荣雪天后的肉体之后,他只用针在指尖轻轻一刺,在池水中划两下就算完事。

  幸好宽宏的明穹大神并不介意他的敷衍,也没有责备荣雪天后频繁将他唤醒。而再复杂的问题,都会在明穹大神的明示下轻易解决。

  荣雪天后讯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迦凌遥的下落。

  「你的女儿非常勇敢。」明穹大神安祥地说:「她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就在刚才,她又杀死了一名强大的敌人。死在她剑下的勇士不计其数。迟早她会战胜一切,带着你的儿子,帝国的继承人回到你的身边。」

  明穹大神每次只回答一个问题,荣雪天后不得不在迦凌赫面前用各种器具表演出使他满意的自慰,才得到再次进入圣殿。

  「是为了你的儿子吧,荣雪。」不等她开口,明穹大神就说出了她的来意。

  「迦凌阳会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他会拥有苍鹰的冷静、云豹的敏捷、雄狮的意志和猛虎的力量。任何人都将服从于他的旨意。当他回到你身边的那一刻起,帝国将恢复和平,他的子孙会遍布天下,永世不绝,而迦凌氏将会拥有无比的荣耀。」

  荣雪天后感动得热泪盈眶,神谕使她充满了希望。自己所受的屈辱和痛苦,都变得无足轻重。

  拜倒在明穹大神脚下的荣雪天后愈发虔诚。在民众中心目中,她曾经有着天神一般的地位。无与伦比的丈夫和儿女,以及帝国子民的膜拜,使她曾经高高在上,俯览众生。然而现在,在明穹大神面前,她感觉自己是如此微不足道。只有明穹大神,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荣雪天后暗暗发誓,等女儿和儿子回来,帝国恢复和平,一定要为明穹大神建造一座更华丽的圣殿,献上一切珍贵的礼物作为祭品。

  明穹大神一定能庇护帝国渡过难关,使迦凌皇室重建荣耀。

                 20

  当冰雪开始融化,蛮族的信使踏着雪水来到帝都,受到了荣雪天后的亲自接见。

  两个月来,敌人就像不曾存在一样,从未进入帝都,也没有干扰过帝国的运转。从表现来看,他们就像是帝都忠诚的守卫者。然而这次,信使带来了新的条款:献出琼玉帝姬。

  荣雪天后脑中一阵眩晕,「我只剩下这一个女儿……她那么小,那么纯洁……不!我绝不会把她交给你!」

  信使踞傲地望着面前的女人,「你会答应的。」

      ***  ***  ***  ***  ***

  「我、我要立刻乞求神谕。」

  整个帝国最志满意得的,就是大祭司迦凌赫了。他睁开一只眼睛,懒洋洋说:「荣雪婊子。你在发抖。」

  天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神明面前,我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喔。」迦凌赫闭上眼,拈起一枚水果放进口中,然后勾了勾手指。

  荣雪天后连忙爬到迦凌赫脚边,然后站起身,拉起端庄华丽的天后华服。圆润的大腿上,扎着两条黑色的吊袜带,然而她下体既没有袜子,也没有内裤。吊袜带只是装饰品,把她的肉体装饰得更为淫荡。

  肥白的阴阜光秃秃,像白玉一样洁净。自从两个月,迦凌赫把她的阴毛一根根拔去之后,那些金黄色的毛发就没有再长出来过。

  荣雪天后扬起玉腿,小心地把玉户套在迦凌赫的手指上,「大人,求求您,这件事真得很紧急……」

  迦凌赫把一枚无花果塞到滑嫩的花瓣中,指尖插在温润的肉穴内,拔弄着那枚水果。

  荣雪天后下体一颤,一股淫水奔涌而出,打湿了迦凌赫的手腕。大祭司恼怒地拔出在手指,在美妇大腿间挥了一掌。「啪」的一声,荣雪天后白嫩的大腿内侧显出了五道个鲜红的指印。

  「对不起。」荣雪天后慌忙俯下臻首,舔净大祭司手上的淫液。

  「什么紧急的事呢?」迦凌赫手指插在鲜艳的樱唇中,逗弄着滑腻的香舌。

  「关于……我的女儿……」荣雪天后吃力地说。

  「噢?我失踪的大侄女被敌人抓住,干爆了她的小嫩屄吗?」

  「不!不是,不是……」

  「那是我贞洁的二侄女被野蛮人弄大肚子了吗?」

  荣雪天后难以抑制地战栗起来,二女儿迦凌兰的遭遇是她不敢触摸的痛处。

  她怀疑是那名商人的记忆出现了错误,把梦境当成了真实。她甚至不敢询问明穹大神,担心自己的愚昧会冒犯神明,「没有……」

  「哪会是什么?难道我可爱的小侄女像她母亲一样淫荡,抛弃了圣女的身份吗?」

  荣雪天后痛哭起来,「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迦凌赫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她的哭泣,「你的眼泪让我很开心,荣雪婊子。」他把玩着荣雪天后的玉脸,「掰开你的屁股。我要插烂你的屁眼儿!」

  荣雪天后抱住他的手腕,哀求道:「大祭司,大祭司,求求你先唤醒明穹大神。荣雪婊子今天晚上会让您玩弄一夜,直到太阳升起之前,她都是您的。」

  「爬到桌子上去!」

  「求求您了……他们索要我的女儿……」

  迦凌赫停下手,神色怪异地说:「迦凌洁吗?他们是索要明穹大神的圣女吗?」

  「是的……我要乞求神谕。」

  「他们竟然索要明穹大神的圣女?」迦凌赫不可思议地摸着下巴,虽然种族不同,明穹大神却是大陆居民共同信仰的神只。所以知道敌人是蛮族之后,迦凌赫不像第一次那么慌张——大家都是神的仆人,一切都好商量。

  「很紧急吗?」迦凌赫并没有为这件事多费脑筋,因为他还有更关心的东西。

  「他们明天黎明就要洁儿去丛林。」

  「明天黎明,」迦凌赫露出淫笑,「还有十四个小时。荣雪婊子,脱掉你的衣服。」

  「……大人,我不想激怒您。但是,能不能先到圣殿?这里……」

  「怕别人听到吗?」迦凌赫伸了个懒腰,「走吧。」

      ***  ***  ***  ***  ***

  把守圣殿的卫兵举手向大祭司和天后致敬。

  荣雪天后象以往那样高不可及,虽然缓步行来,却像走在云端,周身散发着朦胧的光辉,那双眸子光明澄澈,让人心中充满神圣的敬畏。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银白色的礼服,金丝般的秀发梳理得一丝不乱,上面戴着象征权势的王冠。高耸的衣领托着细白的柔颈,翻开的衣襟上别着一枚红宝石别针。衣服华贵而合体,完美的烘托出天后丰满的乳房和纤美的腰身。她两手握在身前,脸上带着安祥的微笑,步伐轻盈而又飘逸,摇曳的裙摆下,一双晶莹的水晶鞋时隐时现,却听不到丝毫脚步声。

  掩上殿门,高贵的天后立刻瘫软下来。她并着双手,美艳的身体无力地伏在大理石上,疲倦地喘息着。

  「把衣服拉起来。」

  荣雪天后吃力地抓住裙缘,衣袖翻起,露出腕上几道鲜红的印记。那是捆绑的痕迹,透明的细丝象刀锋一样锐利,轻轻一挣就会割破皮肤。等她把长裙拉到腰际,腕上又多了几道血痕。

  她的水晶鞋是迦凌赫特别定制的,鞋跟又尖又高,纤足几乎竖直才能够到地面。而最令她举步维艰的,却是股间的的异物。两只粗大的香蕉,贯穿了她的肉穴和菊肛,只露出一截黑色的硬蒂。

  迦凌赫捏住肛洞中的香蕉蒂用力一拧,荣雪天后低声呻吟着挺起雪臀,忍受着肠道内的涨裂感。

  「好深的屁眼儿……」迦凌赫抱住荣雪天后的圆臀,使劲将香蕉整个推进肛门。

  荣雪天后艳红的小嘴张得浑圆,等蕉体完全进入,才颤抖着透出一口气来。

  迦凌赫抚弄着红嫩的肛蕾,笑道:「好吃吗?」

  荣雪天后羞红了脸,「好吃……」

  迦凌赫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真听话。把另一只香蕉剥开,献给大祭司吧。」

  荣雪天后跪起来,然后仰身躺下,两膝平分,高高挺起鲜嫩的玉户。接着将半露在体外的香蕉剥开一截,说道:「请您享用。」

  疑脂般的玉股间,红嫩的阴唇象花瓣一样绽开,卡在肉穴内的蕉皮四下翻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蕉体。

  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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