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 (第二部 53-55)

7797Clicks 2022-02-20 Author: voxcaozz
【嫐】 (第二部 53-55)

作者:voxcaozz 2022/2/20发表于:SIS001

  第五十三章顺流逆流1

  「解乏!」李萍躺在炕上,似清晨早起时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悠然间极其满足地说了这么一句。上了年纪的人不管是在岁月的沉淀上还是心境的收敛上,自然和年轻时不一样了,但能像年轻时那样搞这么一次别样的激情性交,对于李萍来说还是非常满意的,而且老伴儿一如既往地细心也是令她感到十分的知足。「他爸,你也歇歇吧,别尽顾着给我揉了。」靠在杨庭松的身畔,她把手搭在了老伴儿的鸡巴上,爱不释手地给他抚弄起来。

  释放过后杨庭松一脸惬意,抚摸着老伴儿的身体有感而发道:「心无杂念,人越老越有精神了。」李萍「嗯」了一声,她回味着刚才老伴儿冲刺时的勇猛,一边顾念着杨廷松的身体,一边摇头轻笑起来:「年轻时都没这样儿过,上了岁数反而这么猛了,是不是得感谢秀琴?」两口子面前,她又补充了一句原本不应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东西:「还得感谢你大儿媳妇吧?」

  杨廷松心里一颤,他下意识地盯着怀里的人看了会儿,转瞬便笑了起来:「偶尔来一下性幻想能提高房事的生活质量,挺舒服。」话刚落,又于瞬间严肃起来,「事后这玩笑可开不得呀!」正了正颜色,杨廷松把李萍搭在自己鸡巴上揉捏的手拿开了:「我去给你打水洗屁股吧。」说着从炕上坐起来,披好衣服下了地。

  「就是苦了秀琴,也不知她这日子怎么过来的。」李萍自言自语,并未注意到老伴儿的鸡巴在她提玩大儿媳妇四个字后,竟抖了几抖。当然了,第一,这细节她不可能去注意;第二,常理来说这岁数的人也不可能像年轻小伙子那样,没有个缓冲期就能立马再硬起来。不过凡事都有个特例,而杨庭松恰恰正好就是这特例中的典型。

  「老安子的四个儿子里就属伯起厚道,也还就属伯起最孝顺,唉,咋啥事都让伯起给摊上了?」杨庭松端着盆子走出去,边走边摇脑袋,「不过这几年伯起也够争气,能折腾敢干,也算是一分厚道一分福了。」

  「你说内事儿有多久了?伯起不知道吗?」琢磨着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李萍趴在被窝里问起了老伴儿。她知道,公公和儿媳妇搞瞎巴在早就有,得天独厚的环境提供了隐匿性和安全性,但毕竟是家丑,情节和程度也比一般的偷人搞破鞋更为恶劣,「对了,昨儿回来做饭时碰上秀琴了,说去姥家了,没少提溜东西,气色看起来也挺好。」

  「得有三年以上了吧。」既然把话都跟老伴儿说了,杨庭松也就不再隐瞒。听罢,李萍倒吸了口冷气:「三年以上?岂不是,岂不是……」惊得她瞠目结舌,简直不敢想象这里面的内容。愣了会儿,李萍忙问:「你咋知道这详细?」想到赵永安的所作所为,破口骂了起来:「这老混蛋,秀琴多好的闺女,咋就,唉,当初就不该让老大管他!」

  「当时吧,我本想等他们从西场都走了再出来,可谁知就秀琴回院子了,老安子这老小子却从瓜架里转悠来转悠去,大晌午头的你说,没办法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咳嗽一声。」见老伴儿气得面红耳赤,他把盆子放在炕沿儿边上又赶忙把水给李萍端来:「你先喝口水,要我说这事儿秀琴多少也有责任。」

  喝了口水荫荫嗓子,李萍直白地说:「秀琴一个妇道人家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她有啥责任?」杨庭松点了根烟,叹息道:「我怎么说呢?这话咱得两头说,也怨秀琴穿得暴露,再说内时老安子新进丧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正好看到儿媳妇洗屁股……」

  「穿得暴露?说到底就是他赵永安的人性和人品太次了,那是他当公公的该动的吗?哦合著看到女人穿着暴露就打鬼主意?那他咋不去强奸呢!」李萍义愤填膺道,「这事儿就是强奸!缺德!」杨庭松赶忙搀扶李萍爬起来,又扶着她坐在了盆子上:「哎呀,不说了不说了,再把你气个好歹。」

  「不是生气不生气的事儿,这老安子也太像话了,也太不是人了!」见老伴儿不停宽慰自己,李萍也气乐了:「背着儿子干这个,你说他亏不亏心?这老不死的咋就不怕遭雷劈呢!」

  「单巴掌拍不响,老安子是缺德了点,也许,你看秀琴她这岁数!」杨廷松揉搓着李萍的下体,又急忙岔开话题,「也不知小二的被窝都给做没做?」

  「老大不说让咱们甭管了吗!」李萍的屁股被洗干净,杨廷松的这根烟也抽得差不多了,这才给自己清洗下体。「我寻思小妹那边会给云丽搭手的。」说完,李萍又道:「再有个十来天就到清明了,你看看月历盘是星期几?」

  杨庭松擦干净鸡巴,又捋了捋包皮:「回头抓空儿我上那边问问云丽。」提好秋裤走到东墙,撩开挂历看了一眼:「内天是周二。」寻思着清明的日子,转回身对老伴儿说:「也该给爸妈坟头添添土了,对了,一半天还得问问小华啥时过来。」「想你闺女啦?」躺好了身子,李萍招起手来:「他爸,快钻被窝吧,外面齁凉的。」「哪有不想的你说,唉。」杨廷松抿起嘴来。老伴儿这一叹息,李萍的心里也惦记起来:「相隔千山万水,见一面难呀!哎,好在身边还有云丽和小妹陪着,也算是给我多了俩闺女。」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么一说,杨庭松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你先躺吧,我再看会儿书。」李萍伸手够了过来:「啥书啊?」白鹿原老伴儿已经看完了,累累巴巴不睡觉不知道这又在看啥,打开撩了两眼,咦了一声:「啥时开始看这玩意的?」盯着老伴儿的脸看。杨庭松老脸一红,嘿笑起来:「闲着没事儿干啥呢,打发时间呗!」

  西场外的树木稍稍钻出头来,聆听着半空的月亮跟他们耳语着什么,它们荡悠在一池春水前照呀照的比着谁的个头更高,在老宅的面前相互交头接耳说着那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怎没跟着一起过来。当后院的男人捧起书来秉烛夜读时,前院的两口子已经躺在炕上睡下了,不过之前他俩也搞来着,男人尽心尽力把女人伺候得美美的,这一阵他的表现可圈可点,女人没说「夯货」,也没再像早前那样骑在男人身上去呼喝他,就这样两口子依偎在一旁过了一晚没人打搅的周末。其时月华如水,除了依稀几辆夜行的汽车在忙于赶路,小村庄似乎彻底安静地进入到梦乡之中。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居于三角坑北头的厢房里仍旧热闹非凡,男主人赵伯起跪在女主人马秀琴的面前,鸡巴高高挑起来插进她的嘴里,另外一个男人贾景林则跪在马秀琴的身后,抱住了她的大肥屁股正用鸡巴一下一下地撞击着。

  这一次明显不同于开始时,马秀琴已由躺倒之态变成了狗爬之势,她跪在床上,嘴里含住了自家老爷们的鸡巴,给他一口口含唆着,而大屁股则摇晃着承接贾景林啪啪啪的重击,用屄伺候着。

  「舒坦吧秀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赵伯起拢着马秀琴的头发,一边说,一边一脸兴奋地看着她给自己唆啦鸡巴。真好!一年多的努力没白费,真好啊!他内心狂呼着,亢奋之情比第一次搞的时候还要强烈,还要兴奋!他本以为自家婆娘的思想很难一下转变过来,就算是在晓之以理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变得如此配合,哪成想搞了两次之后就痛快地接受了,而且看起来享受其中也变得主动多了,岂不令人大呼痛快!

  「老哥们,你嫂子这性子都能转变过来,艳艳文化高心思也活,还怕转悠不过来吗?」夙愿达成之后,赵伯起哼哼唧唧地把心里的想法嚷嚷出来。他觉得既然自己媳妇儿都能改变都能接受,想必褚艳艳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也会有所改变,再说自己先一步把甜头许给了老哥们,那么离自己爬那个娇小玲珑的女人也就只是时间上问题了。

  贾景林嘿呦嘿呦地操着,听大哥们说到了重点,他喘息着「哼」了一声。低头看着眼前的白屁股,抽插的过程中他伸出手照着上面拍打了一巴掌,谁料这一下竟换来嫂子更为高亢的呻吟。「呜别打……。」嗯?贾景林疑惑地看了看赵伯起,未在大哥们脸上看到什么异常不快,就又扬起手来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把马秀琴打得扬起了脖子,松开嘴里的鸡巴喊叫起来:「嗯,操吧,别打我,嗯啊。」

  「老哥们,你嫂子快来啦!」赵伯起吼叫了一声。开始时,他只知道媳妇儿有些不太情愿,在一旁还不停地鼓励劝说呢,可谁也没料到现在投入进来她比两口子在一起时还要兴奋,就看那媚态密布在她肉乎乎的圆脸上,竟说不出的诱人,登时就停止了让她继续唆啦鸡巴的活儿,从旁摸起奶来。

  疯狂撞击中的贾景林像换了个人,他看着马秀琴的屁股颤成了肉冻儿,身子朝前一涌,伸手直接抱起了她的身子:「面对面来吧。」置赵伯起于空气一般,而后拔出阳具来到马秀琴的身前,抱起她的身子端坐下来。

  赵伯起觉得,秀琴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投入到「搭伙」之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在回国这一年来的时间里给她不停地灌输国外生活所带来的,另外一部分的原因是,在加入进来在体验之后从思想到境界她都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人也得到了升华,而这里最令他自豪也是支撑他敢于实现心中抱负的是,他知道但凡是自己决定下的事情,秀琴是绝不会反对的。「过瘾!」看着老哥们抱住自己媳妇儿在那上下起伏,赵伯起大呼了一声,他笑着来到了床下,先是喝了口水,而后点了根烟,一边捋着鸡巴一边欣赏起来。

  抱住马秀琴的身子,贾景林的鸡巴在她的阴道里穿来插去,他看着怀里纵情的女人,又低头看了看套在自己狗鸡上的安全套,白花花的套子已经湿得不能再湿了,在嫂子的腔道里磨蹭着来回卷动,他喘息着回头叫了一声大哥们。赵伯起「嗯」道:「咋啦?」贾景林起伏着胸口,把嘴伸到了马秀琴的奶子上。

  「咋啦?」赵伯起笑眯眯地问着,这饶有兴致地盯看了一会儿,只听吸溜和咕叽却不见贾景林回答,他喊着秀琴问道:「老哥们要干啥?」被搞得欲火丛生,马秀琴娇喘喁喁,她搂住了贾景林的脖子从那纵来纵去,迷迷糊糊地哼叫道:「啊不,啊我不知道,伯起啊,啊,你啥时来。」赵伯起站起身子,笑道:「这就来这就来。」反倒走出了里间,他来到屋外的窗子前撩开帘儿打量着外面的动静。月亮地下,一百瓦的大灯泡子映照得周围一片亮堂,只见宅基地上昏黄冷清,除了套间里传来的哼叫声,这深更半夜哪有半个人影出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趴在了门口上观察起来。

  感知到大哥们已经走出屋子,贾景林撒嘴丢掉了马秀琴的奶头,他特意回头寻唆了一眼,拥纵的时候手一抻,啪的一下套子就从鸡巴上脱落下来,他不等马秀琴作出抵抗就搂住了她的腰,顺势插了进去:「套儿自己滑掉的。」给生插进来时马秀琴咧咧着嘴,她咬起嘴唇想要退却,可腰被抱着,哪还挣脱得掉:「别,啊,景林你啊,不插十下了吗,啊,啊,伯起来啊。」呼唤着,始终也没把赵伯起喊进来,心里不禁出发出一股救赎的念头,恍恍惚惚:都背着伯起跟公爹搞了好几年啦,咋还这么不痛快呢?既然伯起都跟他商量好了,那就来吧。

  「这样是不是更舒服?!」甫插进去,贾景林这肉棍子被马秀琴的热屄一包连杆儿都能感觉到那份紧窄,他一边出溜着鸡巴感受马秀琴屄腔给他带来的爽乏,一边抠抓起她的屁股体会那种弹手的涨溢:「咋样?告诉我!」潮红遍布马秀琴全身,汗涔涔的如擦了层蜜蜡:「舒服啊,啊,景林你慢点,啊太粗了,啊啊,你把套戴上吧。」她反复央求着贾景林,她不明白,咋连他这老实人都来欺负自己呢?这不戴套的情况持续下去的话,自己岂不变成了他媳妇儿!

  「戴不戴还不都是操你,」贾景林拒绝着马秀琴,仍旧一下又一下地朝着她的白虎屄里捅。他心说,同样是屁股和屄,咋就人家的媳妇儿能生儿子我的却不能?为啥?为此他郁闷不已,人生灰败。就是因为以前我太窝囊了,娶个夜叉不但没给我生儿子还挨着她骂,以为我是傻逼吗?啥都不知道吗?越想越气愤,抱住了马秀琴的身子就继续狠碓了起来:「呃,呃,我要是娶了你该多好,呃啊,也能给我生儿子,呃啊,呃啊,不戴套是怕怀上吗?」肉与肉碰撞出呱唧呱唧音儿,释放着心底里的黑暗。

  马秀琴惊恐地张大了嘴巴:「你,你,啊,啊,咋对嫂子说,啊,这种话,难道你……」面对着这个和丈夫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男人,尤其是那张扭曲的脸时,她彻底慌了,她不知贾景林心里想的是啥,也不知这番话丈夫知不知道。「咋不能?我跟你现在干啥呢?」贾景林运着气鼓着劲把鸡巴往马秀琴的肉穴里灌,「是你说的就十下,一呃,二呃,三呃,我早就想操你了,舒服不舒服?」性情大变而且用那种命令的口吻去做,毫无滞留感,却骇得马秀琴几乎不认识这个人了:「不,啊舒服,别,啊,啊,要来了,啊啊啊,出来啦,我出来啦。」眼睛一闭,双手搂紧了贾景林的脖子,哆哆嗦嗦地硬是在惊惶和羞吓下给再次操出了高潮:「可操死我啦,啊,来啦来啦......」

  「哦啊,好紧啊。」贾景林吸溜着呼喘着,瞬间堵住了马秀琴的嘴,嘬了起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马秀琴屄里层叠夹裹他的肉褶儿在抽缩,在喷水,热热乎乎夹得他贼爽,嘬了几口之后又忍不住松开嘴,大口喘息,「哦呃,这身子真耐操,俩人都没把你操晕了。」不等马秀琴叫床的声音发出来,复又把她的嘴堵上了,鼓秋起屁股继续操干。征服大哥们媳妇儿的快感让他忘乎所以,而这岁数的女人也禁得起他去折腾,越操水儿越多,越操就越舒服。

  「得劲儿吧!」贾景林正操得起劲,身后歘地响起了大哥们的声音,他只停顿了片刻就又搂紧了马秀琴的身子:「得劲儿,别提多得劲儿了!又给我操出来啦!」瞪大眼珠子盯视着马秀琴的脸,鼓足了劲儿出溜起鸡巴,看着她操她。

  凑到近前,赵伯起正欲欣赏,忽地发现贾景林鸡巴上的安全套不见了:「套掉了?」贾景林皱起眉头「咦」了一声,低头看向下体:「啥时滑掉的?」这时,马秀琴从半昏厥中迷瞪瞪地醒来,失口喊道:「好舒服啊,啊,他没戴套......」她大口大口喘息着,感觉身子给杵得都快被撕裂了,而高潮所带来的强烈冲击又令她情难自禁,像没骨头的墨斗鱼一样黏在贾景林的身上:「伯起你快,别射,我受不了。」言语混乱,说得乱七八糟。

  「再把你嫂子的肚子给搞大了?」赵伯起开着玩笑,爬上床时又打趣道:「不会是想借腹生子吧?」他记得年前有一晚媳妇儿也是危险期,自己就曾赤裸裸插进去过,而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见得会怀上吧。反正现在套子是滑掉了,媳妇儿那边又没拒绝,对于戴不戴和怀不怀的问题也就没怎么往心里去。

  推着马秀琴的身子顺势倒在床上,贾景林的双手左右一分,抓住了她的脚踝,以居高临下之态再度抽插起来,疯狂之下插得马秀琴身子痉挛,双手死死地抓在床单上,筛糠一般颤抖起来:「啊啊啊,他要射,啊啊,拔,啊啊。」嚷起来时话不成声。就看贾景林死命撞击着,二三十下之后身子朝前猛地一碓,马秀琴都叫岔了音儿,贾景林大吼着拔出鸡巴,一道道乳白色浓稠的粘液抛物线似的画着弧从马秀琴的卡巴裆飞溅到了她的脸上,胸口上,小腹上......

  杨刚的身影从玻璃窗透视进来落在陈云丽和杨书香的眼里,始料不及的是,谁也没想到鸡巴竟然会插溜了——杵进陈云丽的屁眼儿里,这一下可好,陈云丽「啊」地张大了嘴巴,杨书香的眉头子也紧在了一处,两个人闷声哼着,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处。

  说是要搞一宿,也特别渴望想搞一宿,其实这多半是杨书香说的气话,抽烟时,他抬头看向半空。十五的夜空如此璀璨,那为何事事艰难不能像书里写的那样共婵娟呢?他长吁了口气。他们咋都那么不要脸呢,敢在我家里做那种事儿?妈的,一个个的都是鸡巴!

  「想啥呢?」陈云丽扭搭着凑到杨书香的近前,她已经用热水烫过了屁股,看着三儿从那抽着闷烟,抚弄起他的脑袋来。「我也说不清楚想啥呢,刚才......你还疼吗?」杨书香冲着陈云丽尴尬地笑了笑,操蛋的人生,他耷拉下脑袋嘬起了闷烟。「那你得好好补偿补偿娘娘。」陈云丽交叉着双腿,把杨书香的身子搂在了自己的腿侧。

  「保国睡着了吧?」杨书香向陈云丽确认着。陈云丽「嗯」道:「抱进被窝里始终就没动静!」杨书香把烟头一掐,抬起脑袋:「明儿几点走?」手不自觉地摸在陈云丽滚圆的屁股上。太戏剧了,才刚竟然插进娘娘的屁眼里,这叫啥?他脸上一阵怪异。

  「赶早的话八点咱就出发,晚点的话就九点以后再走,大不了晌午咱从内边吃。」陈云丽紧绷的双腿交叉叠在一处,她晃悠着高跟鞋的样子不遐想都得让你主动去多看两眼——这两条肉欲风骚的大长腿,难怪会把杨书香的魂儿勾过去,遇见之后人总是昏昏沉沉,哪怕是湖蓝色青龙河从他眼里流淌出来,带着几许忧郁,免不了还是会乐不思蜀,沉湎其中不能自拔。

  小伙子在成熟风韵而又能让他为所欲为的女人面前又开始变得浮躁起来。站起身子,他把马扎一趟,灯一关,横抱起陈云丽的身子。陈云丽「嗯」着,顺势搂住了杨书香的脖子:「刚才那么急,都快杵死我啦。」一口气吹过去打在杨书香的脸上。她桃花粉面两眼含情,他急不可耐一柱擎天,也不管炕梢的赵保国是否会被惊醒了,后脚跟一扣就把屋门给趟上了,随后抱着女人上了炕,一把拉扯掉灯绳,连女人的鞋都没脱。

  陈云丽身上散播的雌性气息在杨书香鼻子尖上来回飘荡,他心里有一团火,越烧越旺,同时还有一坨冰,无时无刻不再肆意冰封着一切。两两交织连在一处时,杨书香就把陈云丽的大腿劈开了。健美裤穿在身上,却独独给私处敞开了缝,麻渣渣的一团青草面前,杨书香看着陈云丽,他朝前缓缓靠近,嘴里支吾着娘娘二字。陈云丽眼瞅着他抓起自己的脚踝,看着他一点点凑上前压过来,把鸡巴捅进自己的屄里:「啊啊啊,早个几十年出来我把你们都娶过来。」这闷吼像是解冻的河水,总会在不经意时漾起一道道水波,用从来也不曾叫板的声音把他的内心剖开向头顶的苍穹表达出来,追寻着伊水河的足迹蜿蜒缠绵地流向远方,其时他脸上喜忧参半,炯亮的眼睛如同夜空下盘旋在半空上的明灯,透着执着和坚韧,照在陈云丽的心头,她便敞亮地迎了过去:「好儿子……」,而且两只修长的手臂也伸了出来,搭在杨书香的脖颈上:「给我当儿子,做我的小三儿。」

  小腹的冰与火蹂杂在一起,化身成孙猴子的定海神针,杨书香斥吼一声就嘿咻起来,这股水火劲他抗拒不得,他觉得自己更应该温柔一些,可实际却撩得很急,那股湍急令他面红耳赤,他眼前闪现出女人光溜溜没毛的下体:「我的。」说着不明不白的话,恐怕他自己都解释不清。不过没关系,陈云丽似乎并不在乎这些虚幻的东西,她浅唱低吟,叫一声「三儿」又呼喝着叫一声「儿子」,她觉得下体瞬间就被青春给填满了,那种急促和充盈似乎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但这已经够用的了,甚至还有些抵挡不住:「慢啊,儿你慢点,」她吭哧着仍旧在做着引导,把自己二十多年的经验不遗余力地转告给孩子:「五浅一深,九浅一深,啊,长短结合。」

  什么五浅九浅的,操起来谁还会一二三四数数呢?杨书香呱唧呱唧地杵着,左右晃摆屁股,反正不插是不插,插进去就来个猛的,他现在就想要猛的,又憋了好久,他需要用猛的来证明自己。爷们这狗鸡巴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能给的我也能给!

  「娘娘的好儿子。」一声声忽长忽短的音儿被压抑着从陈云丽的喉咙里滑落出来,她搂住杨书香的脖子,把胸口挺了起来:「快把奶罩给我摘了,好儿子,吃我的咂儿。」酥痒的身体火一样胀热着,烧遍全身。杨书香三把两把就把陈云丽的衬衣给扯了下来,他是真急了,奶罩一摘,出溜着鸡巴抱住了她的奶子就啃,如果这股火不泄出来,他认为自己会被烧死的。

  叼住了陈云丽的奶头,仿佛那里真就有奶水似的,杨书香就开始哼哈起来,他裹了一口觉得很有嚼头,就又尝试着裹了一口,他觉得吃咂儿不啻于操屄,那掷地有声的音儿简直令人胆战心惊却又勇往直前满心欢喜,吃的过程他余光甚至扫到娘娘的小嘴,仿佛正在呼唤着他。

  「当儿子,我给你们当儿子,」杨书香抬起头来,他翕动着小腹哈呦哈呦地鼓秋着屁股往里顶,手一搂陈云丽的脖子,这身体可就都担在了她的健美裤上,架空着整个身体看向怀里的女人,他脑子里一阵眩晕,鬼使神差地囔了一句:「也像我俩哥哥那样从你肠子里爬出来吗?」陈云丽「嗯」着点了点发髻有些凌乱的头,她媚眼如丝粉面通红:「避开经期都可以来,来操我,」似是意犹未尽,又仿佛心花怒放时两口子无尽的缠绵:「好儿子,我知道她的日子。」一仰头,就把杨书香火热的身子包裹起来,她也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喷在脸上的炙热,孩子活脱脱就是丈夫的分身,她不得不再次长大了嘴巴,啪啪啪的简直都把她操上天了……

  地脚打牢了可就开始垒台子了。昨儿马秀琴被搞了大半宿,早上起来腿都有点发软,红肿的屄在走路时磨来蹭去令她很不舒服——内裤都溻湿了。此时老爷们赶去跑活儿,留下贾景林在这边盯差,她都不敢从屋里待着了。转悠来转悠去,硬着脑袋给贾景林炒了俩鸡蛋,她没心情吃饭就跑去东头转一圈,她都不知自己为啥要去人家杨刚那。门关得死死的看不见动静,来来回回等到九点老爷们回来就又跑去东头看了一遍,仍旧没有动静,不得已才骑车跑回来。

  「不说要去陆家营吗?咋回来了?」赵伯起在人群里正帮忙,见马秀琴推着自行车戳在自家后身儿不知干啥呢,就跑了过去。「晌午没准儿我就不回来了。」这前前后后瞎忙乎一个多小时,马秀琴的心里有些失望。赵伯起手松,且不说现在儿子从那边住着的挑费用度,发达之后他没变,从来也都没忘记过岳父一家曾给他的帮助:「现在忙,我抽不开身。反正路过梦庄,就手去集上给姥姥姥爷买点东西,别空着手。」

  甭说有钱没钱,但凡是路过陆家营,赵伯起一准儿会去媳妇儿娘家转一遭。他说过买多买少都是心气,在这方面也确实没得挑,这也是她马秀琴最欣慰的事儿。她点了点头,正瞟见不远处埋头苦干的贾景林,就想起了昨晚上干的那个荒唐事:「昨儿他背着你,背着你……」想到贾景林舍家待业跑过来给自己帮忙,一时间又张不开那嘴把他昨晚上干的事情说下去。

  赵伯起把马秀琴拉到了一边,嘿嘿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憋了这么久了你也得多理解他,其实老哥们也挺苦的。」沉默中,他又说:「压在他头上的石头太重了,可能我们体会得不是那么深。」

  马秀琴脸色一黯,苦笑起来:「这也不是个法儿啊。」她很想告诉赵伯起,你眼里的老哥们已经越界了,好几次都趁着你不在身边把套摘了,直接肉碓肉搞我,可当她看到老爷们鬓角的白发时,又不免叹息起来:伯起,你就那么想搞艳艳吗?这让我以后怎么跟艳艳独自相处?唉……

  还没等马秀琴自怜自伤继续慨叹,赵伯起就拉起她胳膊问了起来:「秀琴,那你舒服不舒服?」这羞人的话让她怎跟男人去说呢?「到底舒不舒服?」话盘旋在耳边,马秀琴「嗯」了一声,脸已臊得通红。

  「老夫老妻了都,还害臊?我跟你说过,保准舒服死你,没骗你吧!」赵伯起看着媳妇儿羞答答的样子,就用手捅了捅她:「这可不是谁能享受就享受得到的,说心里话,我做梦都盼着咱们两家能像我和景林在国外时那样,凑在一起。」

  马秀琴耷拉着脑袋。她不承认自己是杜十娘,也不承认老爷们是那李甲,但为这事儿老爷们太执着了,那股子韧劲就跟出国务工时一样,要是干不成恐怕心里都会落下病根,到了此时,纵使她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也只能咬牙挺着,不能给他拖那后腿。再说了,为了这个家老爷们辛辛苦苦打拼挣钱,自己已经成了破鞋给他戴了将近四年的绿帽子,还有啥可说的呢?

  「咱心里啥也别想,就高高兴兴过自己的日子,活出个人样来。」老爷们说这话最熨帖不过了,也是她马秀琴最向往的生活。她在想,或许老爷们见多识广吧,变是变了但家还是家,顶多就是心野了,「钱不够去支,我永远都在你后面支持着你。」闻听此说,马秀琴把头抬了起来,看向老爷们:「伯起那我走了,晌午你把饭焖上,土豆我切好了拔在水里,炒的时候你放点醋。」

  赵伯起一把拉住了马秀琴的手:「秀琴,你笑笑吧。」面向着眼前的众人,马秀琴下意识往回抻了抻就不再动了,她看着老爷们的脸,叹息着笑了笑,嗔怪道:「买回来的东西可不许告他,再有,下回再搞可得提前告我。」春风拂面时,她就被老爷们亲了一口,直弄得她打了他手一下:「当着这么多人,咋亲我呢?」

  「他们都干活呢,看不见!」赵伯起一脸得意,「肯定不告老哥们,就给我一个人穿一个人看,好吗!」

  马秀琴点了点头:「坏样儿。」临跨上车时掐起赵伯起的手:「还有你儿子,都把这个家忘脖颈子后面了。」赵伯起绷起脸来:「回头我给你揍屄养的。」说出话来他都笑了,挠起脑袋来:「儿子不回来不正好吗,要不咋让你快活呢!」把个马秀琴说得满脸通红,转过身推着车往胡同口走,心里乱糟糟的。从这头的老槐树快骑到南边的枣树时,汽车从不远处的拐角驶了出来,马秀琴下意识地看了下,她心里一喜,立马紧蹬了两脚车轮子,但转瞬间汽车就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去梦庄集上买了两兜绿豆糕又约了二斤八件儿,放在前车筐提兜里,在人群里马秀琴溜溜达达,走向北面排房时,她想起了杨书香的心爱之物,赶忙支棱起耳朵聆听,随后她左看右看,袜子摊前倒是货不少,只是长筒的居多。又转悠着去了趟西面,没在集上看到听到外贸喊喇叭的,心灰意冷之下推着车子又返回到北面的门脸房,在那买了一大兜烧纸,眼瞅着就快到清明了,她想,得抽空儿把烧纸砸出来,省得到时候忙,抓瞎。

  马秀琴骑着车顺着梦庄的公路往小道上走,两旁的庄稼已经返青长了一卡多长,树也渐绿,十来分钟左右可就到了岔口——往西面坡下望去,除了近处的坟头,防空洞西面的祖坟清晰可见,一一落在马秀琴的眼里。往年都是在家烧纸,今年嘛,到时候连爷奶的坟也一起给上了吧,表表心意不白疼自己一场,也好让老人家泉下有知,保佑爹娘、保佑家人、保佑孙女一家老小平平安安。

  奶罩和内裤是柴文广和柴龙爷俩走车时从紧北边捎过来的,都是二道贩子由老苏那边倒腾过来的,听许小莺和沈怡讲这边没有,挺时髦的,被撺掇着马秀琴就要了两件,当然,这尺寸她没好意思讲出来,她觉得差不多就行。

  「小妹的也给挑好了。」沈怡摆弄着许小莺的黑色蕾丝奶罩和同样颜色的三紧式内裤上下翻看,跟马秀琴说话时,眼里一片精光。许小莺的手里也拿了件绿色胸罩,而后又举起裤衩给马秀琴展示,巴掌大小,看得马秀琴一阵心惊肉跳。这么小?屁股咋穿进去?「米色的,大罩杯!」沈怡见马秀琴在那愣神,拉住了她的手把姑奶奶的奶罩递到她的手里。

  看着手里软绵绵的物事,马秀琴的心里一阵欣喜又一阵紧张,好在提前都跟老爷们把话说了,要不然,她可不敢穿这么露骨的内衣给贾景林看,还不羞死?马秀琴手里正比划着,许小莺建议道:「姑奶奶还不试试?」沈怡也撺掇起来:「试试看合不合身。」她指的是马秀琴手里的奶罩,随即把内裤也递给了马秀琴。

  屋里也没外人,马秀琴就脱掉了衣服,连同背心也从身上脱了下来。看到马秀琴鼓囊囊的奶子,沈怡捂着嘴笑了起来:「姑奶奶还真大。」许小莺偷偷打量着马秀琴的奶子,心里震惊,把奶罩替她穿在了胸上:「姨,你帮姑奶奶扣上,我去趟厕所。」转身朝外走去。

  替马秀琴整理好奶罩,沈怡推着她身子来到镜子前:「看看,托起来更有型吧!」

  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马秀琴的脸飘起了一层红晕。高高耸耸的,奶沟子深不见底,确实有型,看到自己穿成这样,香儿自不必说肯定会馋得流出口水,老爷们兴许也会偷着笑吧!

  「再试试内裤,配套一体的。」在这方面沈怡绝对是个热心肠,她本人也乐意和平共处,「想焕章了吧!」

  「他早就把我这个妈给忘了。」马秀琴摇起脑袋笑道。沈怡也笑了:「他们这岁数正是皮前儿,管得太严更操心,还不落好。」

  「谁说不是呢,稍微说一句就烦,比我理还多。」马秀琴解开裤绳,拿起了那个对她来说极其紧窄的东西:「这穿的下去吗?」

  「有弹性,跟丝袜一样。」说完,沈怡嘀咕了句,「小莺还不回来,我这水比她喝得还多呢,大姑你先试,我这也憋不住了。」示意着,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到了大门口她喊了两声,不见动静就一边走一边寻思,这人跑哪介了?就听厕所里传来一道声音:「我的大姐买菜介了。」

  「你啥时候跑出来的?起哄是吗?赶紧的。」一脚跨进厕所,沈怡就把许加刚拽了出来。「姨,我的没尿完。」他抖楞着鸡巴又钻进厕所。

  沈怡一边解裤带,一边往外推许加刚:「这孩子咋跟我抢厕所?」许加刚咧起嘴来:「先来后到,尿我的裤子啦。」瞥见他胯下的玩意,沈怡不禁笑了起来:「人不大个儿还不小,利索点。」

  许加刚捋着鸡巴,脸红了:「你看着从这我尿不出来。」

  「屄事儿还真多。」沈怡来到厕所外等了片刻,见许加刚提起裤子,摆起手来往外哄:「成心吧你?」

  「水喝多了,我就得憋憋怡,」许加刚嘿嘿笑着,从厕所外探进头来:「怡,今天晚上你还来这边睡吗?」沈怡用手挡着下体,啐了一口:「一边待着介!」被她呵斥着,许加刚步子跨了出去,窜进大姐家的院子他开始打量里屋的动静,见到马秀琴光溜溜的背影时,怦怦乱跳的心跳得更剧烈了……

  第五十四章顺流逆流2

  队服拿到手时,已经到了晌午的吃饭时间。舒畅地漫步在这座孕育着千年文化气息的古城之下,仿佛置身于画卷中,呼吸间耳畔不时响起叫买叫卖的吆喝声,在长嘴茶壶倾斜而下时,那股味道便在随意中融入到人们的脸上。

  陈云丽问杨书香想吃啥。杨书香说我想吃你,继而用唇语把后面的话念叨出来,昨儿我大进来时……杨书香扬起嘴角来:「我没吃够呢。」陈云丽挽住了杨书香的胳膊,笑道,那也得把五脏庙填饱呀!她头发高绾,上身穿着件牙白色一字扣宽袖大褂,举手投足间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那偏粉色高领套头羊毛衫遮挡着她皙白的脖子,趁得那张瓜子脸越看越耐看,越咂摸就越有味道。而她下身则穿了一条浅灰色阔腿裤,笔挺的棉麻在行走时既简单又不失飘逸,中高款的酒杯跟一踩,原本修长的两条腿显得更长了。

  杨书香侧着脸打量陈云丽,他在她的眼角处看到了鱼尾:「娘娘,咱去小吃一条街吧。」阳光下的风情万种把陈云丽衬托得绚丽多彩,人也年轻了许多:「好呀!」

  ……

  偌大的渭南要是连个队服都买不来的话,陈云丽说了,要带着杨书香亲自走一趟四九城,如果西单也没有的话,那就顺着XX高速开车直接奔虹口。对,就是开车去。她问杨书香敢不敢跟着一起走?杨书香看着前方——那些个有印象、曾走过的路,又看向陈云丽——自己这已经四十四岁的娘娘,他笑了:「单刀赴会吗?」又笑着对陈云丽说:「妇女喝酒别有临提,临提必有外科手段!」心里就有谱了。但话是这么讲,实际呢?又戚戚然:「娘娘,你说女人这辈子咋都这么难呢?」这不是悲天悯人,他也不悲天悯人,他从沟头堡北口出来时曾从车窗里看到了琴娘。他不知琴娘要干啥介?他骂赵伯起,钱钱钱就知道钱,都掉钱眼里了,媳妇儿刚从虎穴里出来又给推进龙潭,什么玩意儿!他不明白这好好的日子不过为啥要干内个?也人模狗样儿的往外一站,比谁也不矮,比谁也不差,还你妈舔个逼脸子嚷嚷国外怎么怎么好,好就好搭伙上啦?妈了个屄的还是爷们吗?是吗?屎虫子——没血!

  要说论身份和关系,这事儿打死也轮不到杨书香去骂街,可问题是赵伯起搞事儿的地界儿令他心里别扭——你乐意搞我管不着,可你别在我家里搞!做人做事区分不了里表,活你妈个什么劲儿!还有贾景林,杨书香也在心里骂了一遍。他既替琴娘感到悲哀,同时又替艳娘觉得窝火。怎都你妈赶在了一起?难道说流年不利,诸事不顺?女人活着咋就都这么倒霉呢!可当他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时,又免不了一阵羞愧。我也是够骚的,乌鸦他妈的站在猪身上只知别人黑不知自己黑。他这心里复杂,琢磨来琢磨去的,一想到娘娘跟爷爷干那事儿,咬牙切齿的同时不免又气愤难平。妈的,冲我大我也得挺身而出跟我娘娘搞,爱鸡巴是啥是啥吧,什么绿帽子不绿帽子的,反正我身不由己了…万山不会挡去向,人世充巨浪,自知心底是傲情,也怕沧桑!他怕沧桑,因为人心似铁非似铁,都是肉长的!

  ……

  杨书香不想破坏气氛,把脸贴过去用舌头舔起陈云丽的耳垂:「吃饱了让我再搞一次吧。」他说,他还说,「还有一个月我二哥就该结婚了,」吧唧着嘴,使劲嗅着陈云丽身上的味道,「想再搞的话指不定驴年马月。」陈云丽被舔得缩了缩脖子,咯吱地笑了,她也把脸贴了过去:「我来月经的日子记住没?」在杨书香的脸上吧嗒一口,又赶紧用手给他擦脸。

  蓝天白云很净,日头光线很足,往来的行人各异。拥挤在人流中,杨书香笑着就捧住了陈云丽的脸:「我现在就想崩你。」他在娘娘的那双桃花眼里看到了火,他知道这火能烧人,也知道这火能把自己心里的那坨冰融化掉,岁月催人,他把目光定在娘娘那张仍旧朱润的红唇上:「你给我当女朋友吧。」于是嘴对嘴就亲了过去,不管别人的眼神如何肆无忌惮,他首先开始肆无忌惮,抱着她怕她跑了,搂得很紧,心也跳得很快。

  吃食琳琅满目,大武汉黄苍苍的豆皮饭,暗红色酸滑爽口的京糕,垂涎欲滴的炸肠子,鲜灵灵的鸡蛋灌饼,还有大葱一卷的煎饼。嘿,大饼要是卷上一切,吃到肚子里就是比那糟面条禁饱,这口活三教九流不管是磨剪子抢菜刀还是干小工的,都知道,硬实!大饼不是妈烙的,没有那么多层儿,杨书香就要了一整张,里面卷的都是酱牛肉,还不误左手举着羊肉串,内嘴呀舔开腮帮子,后槽牙上下挫,功夫不长就给他狼吞虎咽干没了。

  「还惦着带你去吃麦当劳呢。」陈云丽看着杨书香吃,杨书香就吃,也给她吃,看着她小口咀嚼,他接着她的话说:「再提前预定来只烤鸭?」嬉笑着,抹着嘴头:「吃啥都不如吃你有味儿!」把手擦干净,杨书香虚缝起眼来,他盯着自己的娘娘,随即扒拉下她的套头衫:「大印子。」透过肤底两个针扎似的红唇印蜇在陈云丽白皙的脖颈上,这是他昨晚上盖的戳。当然,此时他是笑着说的。他能回忆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那么猛。」陈云丽脸上浮起一层浅霞,不等杨书香回答当即就把手指搭在他的嘴唇上,「不说要搞我一宿吗?」

  杨书香舔了舔陈云丽的手指头,他撩眼看向青天白日,停住了步子:「再走可就到我舅家了。」「那你吃饱没?」杨书香拍着肚子:「没!」却拉起陈云丽的手转身往回走。他说家走,那就回家,上了车他开始不老实:「给我穿了没?」昨晚他大走进屋时他正搞着她呢,鬼使神差他哼了哼,他大走出去时他又哼了哼,然后开始起伏身体,其时他盯着门口方向搞自己的娘娘,罪恶感横生,「呃~啊,呼~哈,我,我要射你屄里,啊~啊,明儿你,啊~啊,呼,里面给我穿连裤袜。」保国睡得很死,他叫的声音很沉,动作也越来越快,突进中抱住了陈云丽的脸又亲又啃,最后嘬到了她的脖子上使劲操她,操着操着就吼起来了,「你是我亲大的女人,啊~啊,给我穿连裤袜,呃~呃~呃。」

  陈云丽笑而不语,她开着车走了一段路,裤带已经被杨书香解开了。被一只怪手摸到私密之处,陈云丽脸红了,身子绵软,月牙里水汪汪的。杨书香说我憋了泡尿,嚷嚷着要下车解手。陈云丽也没劲儿开车了,就从省道把车拐到荒郊野外僻静之处,随后杨书香的鸡巴就被她含在了嘴里。握住鸡巴根子,她给他用嘴刮着,把那白嫩嫩的狗鸡刮得又粗又亮,气喘吁吁。他把她的阔腿裤从屁股蛋儿上脱了下来,又把她的健美裤从腿上拽了下来,眼前一亮就扑了过去,隔着丝袜用嘴也给她刮了起来。

  在热烘烘的汽车里,娘俩晃动着身体,相互喘息着。杨书香曾说过他不闻骚儿,本身也不是那闻骚儿的人。单大师的评书说了「茅房拉屎脸朝外」,杨书香就脸朝外。他只对喜欢的女人闻骚儿,他就闻骚儿了,他闻过琴娘的骚儿,现在他又闻娘娘的骚儿,他乐意,他就喜欢自己亲自动手,一边闻骚儿一边给她们送上快乐巅峰,这个事儿必须亲力亲为,他一直都在亲力亲为。

  「还疼吗?」杨书香舔着陈云丽只穿丝袜不穿内裤的屄,肉翅乃至肉核上滑溜溜的满是水渍,而四周的毛已经长出一茬,这其实也挺好,他看着昨儿自己插错的地界儿,用舌头又朝上面舔了舔。

  「不嫌脏吗?」屁眼儿还有点干紧,不过洗干净也润滑了,陈云丽就纵容道:「想再试试?」

  「嫌倒是不嫌,但,」杨书香摇了摇脑袋:「我不想!」陈云丽用胯盘住了杨书香的脸,挺起小腹,笑问:「咋这肯定?怕了吗?」杨书香又摇了摇脑袋:「怕了!」陈云丽舔起嘴角,含笑时眼里一片莹亮:「知道啥叫破瓜吗?」杨书香知道看瓜——一群人给一个人扒光屁股,他想了想:「我把你身子给破了?」

  陈云丽直勾勾地盯着杨书香看:「三儿,改税法了知道吗,你大也快要调县里了。」杨书香不懂内些东西,但他知道娘娘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也把自己心里的一些东西说了出来:「当年我大差点让人开枪打死,你还记得吗?」陈云丽轻咬起嘴唇来,媚眼如丝,「我的命就是你大的命,他心里有我,跟你一样会心疼人儿。」紧接着就笑了起来,脸上桃花朵朵,「内年我生的你大哥,我和你大做得很频繁,」她嘴里叫着唤着,岔开了腿:「你俩哥哥就是从这儿生出来的,给娘娘当本恩。」

  成长的烦恼杨书香看过,他歘地直起了身子,气喘吁吁面红耳赤,扛住了陈云丽的丝袜长腿挺起鸡巴疯狂地压了过去:「我当,我当本恩。」叫着嚷着,「呃,呃,你当我的麦琪,」汽车里传来闷吼声,这罪恶的兴奋感让他忘乎所以,「我能替代他吗?」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肆虐着,不像询问倒似睡梦中的呓语,「我要当他,我就要当他,我现在就成他了!」把陈云丽砸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探出脑袋,她拉长了音儿嚷了出来:「啊~」夸张起来连脚背都绷直了,阳光打在上面,色泽明艳,跟着颤悠出一片宽广胸怀:「小~白~杨,啊。」喊声一片时咣当当的,也不知车里哪传来的这股动静,杨书香回头看了下,就又被陈云丽抱住了脑袋。他使劲推着她,她就使劲缠住他,他也就跟着叫嚷起来。

  杨书香曾一度认为这样持续下去副驾驶的靠背儿会被折腾坏的,可在娘娘肉欲的身子面前那又怎么样呢,他就使劲招呼,汽车在旷野中颠来颠去,人飞起来又落下,那种感觉令人无法言说,以至于当陈云丽骑在他身上之后,他觉得这一切变得太摇了,跟拍电影似的,仿佛只存在于小说故事里。

  陈云丽就是在摇,她耸着花枝招展的身子不停地摇,把杨书香摇得哼唧不停,他看着上身齐整下身却赤裸的女人骑在自己的狗鸡上,禁不住伸手摸向她的屁股,真实感透过眼睛和手传递过来,心砰砰乱跳:「跟我大在车里搞过吗?」陈云丽回眸「嗯」了一声,她把手搭在车台上,上下起伏着:「也是在这。」低头看着屄里进出的阳具,她伸手搭在储物柜上,身子也倾斜在操作台前:「嗯啊,第一次时你大搞了我一宿……屄都给操肿了……白褥单上啊,好多血啊……」这声音时断时续,唱出来时如午夜的铃声敲打在杨书香的心坎上,那份冗长而又高亢的呻吟刺激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沸腾燃烧,筋斗便打了出去:「呃~呃~呃」亦如所见,杨书香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闷,更加急促。

  「……结婚时陪嫁过来,啊,啊,你想不想……再搞一次娘娘的屁股……跟昨晚一样,」如泣如诉如梦如幻,带着人飞翔起来横贯时空,还原著人类骨子里最本能的东西,把最真实的一幕展现出来:「啊嗯,操得我好舒服……你给娘娘破瓜啦,啊嗯,我给他当媳妇儿啦……」

  三月的天相对还有些凉,但僻静的野地里鸟语花香已经盎然出一股春色,蓝天白云下的桑塔纳愈加透着股篮,它静静地伫立在一群光秃秃而又参天直上的树丛中,被巨大的树干遮挡起来,才刚落脚的鸟儿在草丛里啄着什么,没等靠近就被汽车里的动静给惊走了。「哦啊啊…」男女混合在一起的尖叫声冲破层层阻碍,顺着粗硕的大树盘旋而上飘在半空中,也幸好地处偏僻周遭没有半点人烟,不然的话非得被这股气势给吓坏了,他们心里或许还得说呢,是拍电影的吗?甚至还会环顾一下四周,再问一句,咋没看到人和摄像机呢?

  ……

  在沈怡的张罗和撺掇之下,这晌午头姑奶奶马秀琴就留在了许小莺的家里。此时此刻,许加刚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非常好」来形容了,他起身给马秀琴布菜,尽显地主之谊:「秀琴姑奶你多吃。」又给沈怡往碗里夹,却被沈怡轰到了一边:「我还用你照顾?」她笑着,也跟着让起了马秀琴。

  一旁落座的赵焕章就是被许加刚拉过来的,拉焕章过来时,他跟焕章说:「赵哥,原本的时候姑奶奶也没说过你,现在的时候为啥会说你?」赵焕章盯着许加刚:「说你妈屄人话。」许加刚嘿嘿一笑:「赵哥你的怎么生气了?听我的说,原本你要是顺着姑奶奶的心,她肯定不会为难你,你想啊,她来了你躲得了吗?」

  赵焕章正在气头上,没头没脑地甩了一句:「那你说怎么着?」

  「你听我的,咱们的一起过去,秀琴姑奶奶绝对的高兴。」许加刚边说边让烟,顺势还给赵哥把火点上了,「今天大家的凑在一起,看得出秀琴姑奶奶挺高兴,你何不表现一下。」盯着赵焕章,看他从那沉默不语,许加刚拍起胸脯保证,「骗你是儿子。」好说歹说这才把赵焕章糊弄过来。

  马秀琴被热情鼓舞并感染着,在沟头堡里憋在她心里的郁结很快就得到了舒缓,起码暂时没有了盖房时的操心费力,也没有了面对贾景林时的尴尬羞臊。马秀琴摆起手来连连劝让许加刚坐下来:「别照顾人儿了,再照顾就见外了。」近一段时间的接触和了解,这孩子给她的印象不错——姐夫不在家时就跑过来陪着姐姐作伴,而且待人接物上也挺懂事,倒也没把上午自己换内衣时被他撞见的事儿放在心上。

  扫视着赵焕章,见儿子也不时偷偷打量自己,马秀琴就瞪了他几眼。沈怡始终在一旁插科打诨,这边让完马秀琴,那边又撺掇赵焕章多吃菜,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也算是半个主家了:「大姑,台子启了没?」时间上有一个月了,想来地基也差多打牢了,前儿就听马秀琴说过,所以就又问了一遍。马秀琴应道:「今儿上午开始垒台子,又开始忙了。」这些日子她时常跑过来,一是出来散心,二是应沈怡和许小莺的邀请,三是来看父母、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地脚打好之后台子也就好垒了,所差的地界儿就是上梁,梁要是再一按上这心里就彻底踏实了。」

  「大姑夫办事儿利索,人也盯气。」沈怡点了点头,「大姑稳当,有你给招眼儿盯着,房子也好盖,那么多人呢七尺咔嚓房子就起来了。」头几年家里家外都是姑奶奶去打理的,一个人忙前忙后要是不能行也挑不起这个家,眼瞅着要到清明了,沈怡就问马秀琴:「一半天还过来吗?」

  赵焕章往嘴里填着饭,耳朵就支棱起来。这些日子他在这边过得非常潇洒,跟姥姥姥爷在头排房子里住着——东西屋子一分,他在另一间房里清清静静的想干啥干啥,要不是怕招眼儿,他甚至都有把吴鸿玉接过来住的念头。也是,哥一个儿独惯了,又历经家里盖房得着了空儿,这一段日子心更野了。母子二人待在一起时,他怕唠叨,更怕母亲提出让他回家去住的念头,所以看到马秀琴他就躲,实在躲不开就搬救兵——让姥姥姥爷去说服母亲,要么就撩杆子跑出去,反正马秀琴一来他就烦。

  「家里的地也该浇二遍水了,到时候看吧。」马秀琴合算着日子,心里却又嘀咕——这搭伙过日子消停几天吧,可别搞得那么勤。她倒不是排斥老爷们,这岁数女人最稀罕啥?还不是希望被老爷们搂在怀里胡天胡地的折腾,这春天来了地也该浇了,女人身上的地不也需要过过水吗,可她却不希望被贾景林浇,一想到自己被一个黑不溜秋的男人搂在怀里,马秀琴的心就哆嗦——都这么大岁数了,光着屁股干内个,这脸还咋要呢?然而今个儿上午在穿上内衣时马秀琴又禁不住欢喜起来。谁研究的这东西?既感叹进步的时代能生产出如此性感的内衣,同时又为镜子里内个被奶罩和内裤包裹得连乳沟和屄缝儿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女人而感到心跳不止——她猜着,自己的这身行头落在杨书香的眼里会是个怎样的欢喜场面?女为悦己者容,她也爱美,她更为内个孩子能读懂她的心而由衷地期盼着,她觉得他肯定会扑过来抱住自己的身子求欢,她也势必会主动去迎合他,为这个小爷们做任何他喜欢干的事情。

  「这阵子小妹还挺忙。」沈怡提起柴灵秀时,这让马秀琴在心系着杨书香的同时又有些羞愧——寄人篱下原本应该规规矩矩,却都被自己老爷们的一个搭伙过日子给搅和烂了——在人家家里干这种淫乱不堪的事儿,她也只能唉叹一声!

  「你又要干啥介?」才刚吃罢饭儿子就要溜,马秀琴皱起眉头支问起来。她不知道是自己这个当妈的太讨人嫌了还是天生就是一个贱骨肉,看儿子咋就处处不顺眼呢?

  「作业还没写完呢。」赵焕章吭哧了一句。马秀琴盯着赵焕章,她压根就不信儿子说的,这要是再追问,儿子肯定还有辙——我去海涛家写作业,在这方面马秀琴宁可信许加刚的,也不信儿子会改了性子:「这见天不从家待着,都干了啥?」这口气着实憋闷,她认为老爷们太惯着儿子了,这样不好,非常不好。「我还能干啥?」赵焕章辩解着,眉头也皱了起来。

  许加刚忙站出来:「姑奶甭着急,赵哥说去写字,我们一起去写。」许小莺也跟着劝了起来:「一起写字去吧。」打着圆场。赵焕章就出溜出去。

  「别给我四处惹事儿,还有,……」话还没说完儿子的影儿都没了,气得马秀琴乌丢乌丢的说不话来,咋都这不着调呢?!

  「我跟着看看介。」柴鹏尾随在许加刚的身后,出了门,许加刚朝着身后柴鹏一笑:「回去睡觉吧,你甭跟着。」闯闯追出去几步又朝柴鹏喊了句:「回头我也回来睡觉。」赶着赵焕章的背影追了过去。

  「赵哥你跑啥?」撵上了赵焕章,许加刚拽住了他的胳膊,来到了一处旮旯。赵焕章瞪了许加刚一眼:「都你屄出的馊主意,非得叫我过来吃饭。」

  「当时琴娘正气头上,要是她回去看见你还不是要吓唬。」话说出口,许加刚心里一惊,赶忙把烟掏出来递过去一根:「消消气,姑奶奶的心这不也是惦记你吗。」他留意着赵焕章的脸色,心里一宽,随即也点了一根,脑子里可就浮现出上午马秀琴光着屁股的样子:操,近距离看不光是咂儿肥,这屄也真肥啊,妈屄的要是不把你吃到嘴,我就不是你下的。时隔俩月,当他再次看到马秀琴的裸体时,睡她的心就更强烈了。

  「你屄还挺兴奋,得你看笑话了哈?」嘬着烟,赵焕章瞪了许加刚一眼。他心说也甭在姥家待着了,干脆去找小玉得了,省得她过来拿东西再撞见,指不定又怎么吓唬我呢。

  「瞅你说的,咱哥俩至于吗?」许加刚也不生气,跟赵焕章摆着道理。赵焕章虚缝起大眼珠子:「我妈要是问你的话,可别瞎说。」许加刚卜楞起脑袋:「怎能出卖赵哥呢,放心,姑奶奶的就交给我吧。」嘴上说心里却冷笑,赵焕章啊赵焕章,你妈就交给我吧,嗯,我会好好替你疼她的。

  「甭说那没用的,该干嘛干嘛介。」嘬了几口赵焕章就把烟扔出去了,他从墙后头探出脑袋来,他忘问母亲看没看杨哥了,也不知球衣买回来没买回来,见间道上挺清净,心说还是甭问了,反正明儿就能看到杨哥,打定主意,抬脚迈了出去。

  「赵哥你放心去吧!」看着赵焕章的背影,许加刚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狰狞之色。嘿嘿,早早晚晚我要你妈肉债肉偿。昨儿晚上他从隔壁跳回到大姐家里,若不是操了沈怡把心火泄出来了,今个儿上午在看到马秀琴光溜溜的那一刻他没准儿就会强上了她。摸了摸已经有些坚挺的卡巴裆,他又自言自语道:「回去睡觉。」

  溜溜达达往南,午后的阳光照在许加刚的脸上,稚嫩未脱也写满在他内张略白的脸上,十六岁少年嘴里哼着曲儿,他知道,大姐会把所有消息都转达给他,想着,就有些等不及了,步子迈出去也渐渐快了起来。这口肉他一定要吃,要是再不吃的话他怀疑自己会故技重施——用当初对付沈怡的法儿来对付马秀琴,可怎么吃他还真找不到下嘴的机会。

  「一百三十多斤还苗条?」跨进堂屋时,许加刚听到马秀琴的声音从上房传了出来。「姑奶有个儿不显胖,再跳跳健美操不是更好吗!」窃窃私语中,大姐的话也随之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这身高不得有一米七?」「哪有呀,我还没大鹏他妈高呢。」马秀琴的声音在许加刚的心里来回盘旋着,软软的柔柔的,他想知道琴娘在床上的表现是不是也这么柔也这么软?一想到马秀琴丰肥的身子,他胯下已经疲软的鸡巴就不由自主地又挑起来了,隔着裤子摸着自己的鸡巴,许加刚暗自比较着几个女人之间各自的优势,无形中把马秀琴也给加到其中,到底会怎样呢?风骚不风骚?这耳朵就支得多老长,心竟也变得奇痒无比起来。

  「大姑比我也矮不了多少呀,有个儿又有人儿,有空儿咱们一起跳跳健美操,更能塑身。」听到沈怡这话,许加刚脸上笑起来了。他由衷地感激着这个替他「插柳」并给予他肉体上欢纵的女人,他很想告诉她,怡,昨晚上操你时很舒服,我没戴套,原本的时候想戴,后来的时候看你这身肉挺骚的就直接来的,想不到睡着了的你也能哼出声音,姨夫柴文广满足不了你吧?我能,我绝对的能,我更能把姨这健美的大肥屄彻底操饱了。

  「你瘦溜更显高,小莺本身也不胖。」马秀琴的声音再度响起,「再有俩月天儿就该热了,我看集上都是高腿的咋没有那种连裤的袜子。」

  「下回我跟姑奶奶一起去。」许加刚咳嗽了一声,撩帘走了进来。上午跑进来时他可没咳嗽,他隔着门帘窥视着马秀琴的肉体,若不是担心身后的沈怡随时随地跑进来,他绝不会那么快闯进里屋——美色当前他可没欣赏够,条件允许的话看一天才过瘾呢,当然,要是能立时上了这个女人,那简直比中大奖还要痛快。

  「咋回来了?不说去写字吗?」许小莺支声问道。许加刚摇起脑袋:「我的早就写完啦。」走到里面的柜子前,拿起了茶壶。

  许小莺又把脸转向马秀琴:「什么时候有那种连裤袜我再喊你。」说着话,走到挂历前撩起来数起了日子,「清明往后天儿也就差不多热起来了,」回过身面向沈怡,边走边说,「姨,四姑奶奶的侄儿不五一结婚吗,内时候早中晚差不多就可以跟健美裤倒着穿了。」说这话凑到衣柜前,许小莺从里面翻腾了下,很快就从里面翻出一个没开封的东西,她把它拿在手里,朝着马秀琴走去,「姑奶奶,这款你看行吗?」

  沈怡是这么说的,她这人喜欢热闹:「可说定了,到时候咱们一块赶集介。」

  「这肉色的不错。」许加刚分别给马秀琴和沈怡的杯子里续了水,他看着大姐把那没开封的玩意递给了马秀琴,他又看着马秀琴点了点头把东西递还给大姐。这时,许小莺就言语了:「姑奶要是等着穿,」她下意识扫了一眼许加刚,「先应急。」

  马秀琴摆了摆手,「没事儿。」笑着对许小莺讲,「反正过两天还得来,实在没有就去良乡的闹街看看。」许加刚赶忙接了句嘴:「外贸的都是吧,咱集上有干嘛要去县里?」沈怡笑着卜楞起手来:「大人说话你个屁孩插什么嘴?还不睡觉介。」她起身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毫不避讳地抱起了肚子:「这肚子咋咕噜上了?」许小莺脸一红,嗔怪起来:「谁让你之前喝凉水的……」忙拉住了马秀琴的手:「姑奶,这袜子的颜色行吗?」

  见沈怡拿着手纸风风火火跑出去,马秀琴也跟着抿嘴笑了起来。回过头她又收敛着,冲着许小莺点了点头:「我倒也不长穿,只要不是黑色的就没问题。」现在家里只剩下一条都不能叫连裤袜的肉色裤袜了——若不是心系着杨书香或许那开了裆的玩意早就被她撇进垃圾堆里。「姑奶奶的身材撑得起来,这肉色挺适合你。」许小莺今天的话挺密,说起话来似乎也没把一旁的兄弟当回事。这的里人都没拿许加刚「当回事」,而吃晌午饭时赵焕章又是他当着马秀琴的面许诺给喊过来的,所以在对许加刚有了一定好感之下,马秀琴也没太把这孩子当回事——起码是没当成一个成年人来防范和戒备。

  「还身材呢,你也被大鹏他妈给带坏了,」马秀琴笑起来不显山不露水,还能看出些许波浪文理的黑发,微眯的大眼睛和那打了浅浅口红的嘴,凑在一处把个女人的风韵一一展现出来,或许是农民的身份不允许她显山露水,或许是流淌的岁月不同意她显山露水,也或许是性子注定她压根就不是个显山露水的人,「我都四十了,还要什么身材?」农家的日常劳作让这个女人看起来并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显得臃肿,而她脸上的红润和眉宇间淡淡的忧愁在其平和恬淡的性子下恰恰又非常真实地把她身上的那股劳作人民任劳任怨的样子反应出来,起码来看不太像四十的样儿。

  午后的阳光从窗子外投射进来,给大炕又加了层萱萱腾腾的被子,甚至都能在其温暖怡人的抚慰下看到被子上欢快飞舞的尘埃,拖起长长的尾巴在上面不停地游动,争先恐后地往马秀琴的背上涌去,于是她的一举一动看起来就透着些许慵懒和舒醉了,再经由衬托在这一刻其身上的母性味道便被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更加纯粹。一刹那,许加刚愣就住了,他目光痴痴地定在马秀琴的脸上,继而又游离在她的身上,像拖起长长尾巴浮游的尘埃,最终箭一样向马秀琴饱满而又肥沃的田地里涌射过去。

  此时此刻,许加刚心跳得非常厉害,连手腕上的脉搏都咚咚的,这种感觉让他恍惚忆起了去年夏天第一次上沈怡时自己的狼狈……其时他气喘吁吁,盯着一旁赤身裸体的沈怡,他朝着堂屋里的母亲不停地询问,我可以吗?我可以上吗?母亲告诉他,「刚子你别怨妈跟你老叔,你爸都死七年了,妈是女人也需要男人,妈可以帮你把你想要的女人上了,你先把套戴上,妈给你拿相机去。」……

  「姑奶奶哪像是四十的样儿!」许小莺仿佛马秀琴说的那样真就被沈怡给带「坏」了,可偏偏说话时又带着几分腼腆和羞涩,袅袅的样子无声无息间就给人带来了一股亲近感,让人无法拒绝。

  「儿子都多大了,咋不像呢?」马秀琴摇起头时,手也下意识搓了起来。眼目前的这个结婚多年却始终也没有孩子的女人在马秀琴的眼里倒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她从沈怡那了解到这个女孩这么多年来盼孩子的艰辛,对于这个遭遇她给予同情,难免就想起了贾景林,又想到了自己不听话的儿子,稍微一打楞,脑子里便又浮现出杨书香的身影。

  「真不像。」许加刚有些坐不住了,他不动声色地盘起了二郎腿,「我姐一个人的在家,姑奶奶的要是来陆家营,就过来唠唠。」沈怡踩着碎步撩帘进来,见许加刚还没走,就「咦」了一声:「还不睡觉?」

  「不陪着姑奶奶说话吗。」许加刚辩解着,把目光投向马秀琴的脸上。沈怡乐了:「还把自己当大人了。」马秀琴拍着许小莺的手,冲沈怡笑道:「这当姨的比孩子还会折腾。」众人就都笑了。

  女人凑在一起,哪怕再口闷也会被氛围带动起来,变得叽叽喳喳,而这样轻松愉悦的氛围又很容易令一个怀有心事的人放下心里包袱,她们说得都是家长里短,这是妇人们在相处时喜欢唠的,而绝大多数的妇女也都喜欢这样,这样方便她们去倾吐,把岁月从嘴里说出来,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不过,嘴上说的能听,心里想的就谁都不知道了,也不可能摆在她们的脸上让人一下就看出来。

  「该回去了。」瞅了瞅时间,马秀琴站了起来。沈怡知道大姑家里忙:「就不留你了。」马秀琴点了点头。许加刚悄悄把丝袜捅到自己姐姐许小莺的手里,许小莺一接力就把它塞向了马秀琴的手中。马秀琴反推回去:「过些日子我还会再过来,要不到时候你呼我当家的也行。」言下之意集上就有卖的,好意她心领了。

  在众人的目送中,马秀琴徒步走回了娘家。进了门,母亲问她,这大忙忙的咋就总往这边跑呢?马秀琴言说快到清明了,该给我爷我奶送钱去了。父亲没言语,母亲又说,咋这不踏实呢?盖房子还有心跑出来转悠?说得马秀琴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哪敢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告诉给二老。

  「伯起让我来的。」没办法,马秀琴把老爷们搬出来了。「大姐,不是妈说你,你得多疼疼大姑姥爷。」马秀琴搓着手:「妈我知道。」「家走吧,大姑姥爷他一天到晚多累,盖房子又不轻省,操心费力的你要是再不心疼他,还咋过日子?」

  马秀琴「嗯」了一声,低头从袜子里抻出五十块钱,递给父亲:「爸,我也没给你买酒。」老爷子用手推着:「盖房处处得用钱,你甭总往这边跑。」说得马秀琴心里委屈,眼泪围着眼圈直打转儿:「这是你姑爷让我给的。」

  「家里忙焕章又小,你别一来就埋怨他,就说上次打老师的事儿吧,跟孩子有啥关系?姑老爷都没言语你倒没完没了了,这可不行!晌午吃饭前儿,中街大龙的小舅子把焕章叫过去也是你的主意吧?」马秀琴坐在母亲身边听她唠叨,她不敢吱声,也没敢张嘴去问母亲儿子又跑哪去了,「孩子在一块不就是个玩吗,你当大人的还跟孩子较真儿?还有,咱过日子可千万不能拖老爷们的后腿儿,你现在是过上好日子了,可咱万不能把本忘了,听见了吗?」

  「我都听见了。」马秀琴应着。「下回再过来甭买东西,甭瞎花钱。」「我听见了。」马秀琴仍旧应着。

  推着车从娘家走出门,马秀琴被母亲拦下了:「这钱你掖着,留给姑爷买酒喝吧。」「妈,你这是干啥?」马秀琴快急哭了。「妈说你都是为你好,上回,就上回,大姑姥爷来了提溜一大堆东西,二话没说就给我塞了一百块钱。他人实在又疼你,你可万不能给他败家呀!」说得马秀琴渐渐把头耷拉下来。

  「大姐,妈和爸不用你惦记,盖房子正是要紧时,可千万别让人背后说咱闲话,说咱不会过日子,听见了吗?」骑在堤头上,马秀琴仍在咀嚼着母亲对自己说的这番话。她羞愧,她难言。行至岔口时,她停下了车,打量起坡下防空洞西面的坟地,近处的远处的,鼓隆隆的坟包都或多或少顶着个脑袋。谁都没有错,可问题出在哪呢?收回目光,近处坡下的坟头便出现在马秀琴的眼里,她激灵灵打了个颤,踏上车子时心说话,再来该给我爷我奶上柱香了……

  第五十五章顺流逆流3

  到校分发衣服,原本属于杨书香的那套尤文十号队服最终被赵焕章抢了过去。抢就抢吧。而当第三节课下课时,甚至连护腿板都焕章被分走了一个,杨书香就笑着踢了赵焕章一脚,于是连陈云丽给他买的球靴也一并被焕章嘚瑟了过去:「杨哥,先借我穿两天。」内牛皮面的球靴配上塑胶钉子,穿在脚上软硬适中,提速快而且抽起皮球更得劲儿。

  「甭废话,再废话给我撂着。」杨书香就这么说的,他不需要解释,不过焕章心里知道,哥哥是谁我是谁,其实是不分彼此的。

  看着焕章那得意劲儿,杨书香扫了一眼吴鸿玉,见其脸蛋红润由里往外透着一股水儿,心道焕章这阵子准又崩她来着,他拾起焕章的那双大博文,把护腿板藏在裤子里,这上身穿着长袖队服,跳起来人也变得轻灵许多:「到时候咱们哥几个拍张全家福!」加上替补,十一个人早已绰绰有余,此时此刻球队算是初具规模。杨书香这一说,浩天老鬼等人齐声应了起来:「等这球裤上身儿咱就拍。」一时间鼓舞得士气高昂,再次把三班凝聚成了一块牢不可破的铁板。

  「我们呢?」三班三个最能闹的女孩子——赵然、杨美丽,吴丽丽也跟着喊了起来。「到时候一块!」杨书香仍旧这么说,赵焕章也这么说,众人都这么说,三班就炸锅了。

  听见隔壁的动静,看到三班这些人穿着整齐一色的球服从班里走出来时,许加刚愣住了,而当他看到赵焕章全副武装的样子后,瞬间又被惊住了。令许加刚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帮人竟然在他之前买了球衣,而且还规模化了,风头被抢走时不亚于女人被抢走了,无明业火就又从他那鼠肚鸡肠的心里烧了起来。

  「赵哥,买球衣的咋我不知道?你不够意思的。」晌午头吃完饭,许加刚就从大姐家跑向了村后身儿,见了面头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谁知道你买不买,再说你也没问我们。」赵焕章擦着小号,正寻思到底是先去学校还是先去找小玉,怼了许某人一句之后,见这些日子哥们挺上道又挺规矩,就笑着把事儿简单说了一二:「这套队服咱泰南没货,是杨哥夜个儿去省里买的。」

  「能不能借我试试?」许加刚眼红,这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来,不由分说就塞进了赵焕章的兜里:「让我试试。」为了搞好关系,年前年后他做了大量准备,牺牲了自我的脸皮为的就是搏击「韩信胯下辱」,所谓无利不起早,简直煞费苦心了。

  「我这身儿可是杨哥的。」赵焕章皱起眉头,本想拒绝可看他热脸一个劲儿往自己跟前贴,把话先讲出来了:「试可是试,完事你得脱下来。」许加刚连连点头,他想起赵焕章还穿了个黑皮靴子,又问:「内球靴呢?」赵焕章一摆手:「打住,得寸进尺是吗?」把小号放到了炕头。他知道分寸,连杨哥都没怎么穿,能给你许加刚试脚吗?别回头再把脚气传我身上,再说了,试穿已经破例,做人做事不能没了方向。

  「你看,咱们俩的体型这不一样吗。」许加刚把十号队服套在上身,他扬起胳膊来抻着袖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样的多了,我说你还惦着不下身儿了是吗?」赵焕章把手一勾,卜楞起来。往下脱的时候许加刚又咧起嘴问:「下午的跟初三踢球,能不能借给我。」「不都跟你说了我这身儿是杨哥的吗。」赵焕章皱起眉头。许加刚犹不死心:「我昨天的还帮你来。」

  打小受杨哥的影响——最腻歪的就是帮完人还提旧账,而且赵焕章的印象里杨哥也从没干过这腻歪人事儿——要么不帮、要么帮了啥都不说,就起身踢了许加刚一脚:「你乐意,谁又拿你不答应了?」一把抢过球衣。

  追出门,许加刚跟在赵焕章的屁股后头来到了房后的马圈。他见许加刚也跟过来,脑瓜子转悠起来:「能不能踅摸条活狗?」许加刚不醒其意:「都打死啦,没打死的不好找。」

  「废话,好找还跟你说?」赵焕章滋着尿,紧接着又说,「就没人给你老叔送狗肉吗?」这打狗的事儿杨哥前些日子还提过呢,不过当时他心思没在这,有心想请杨哥,这会儿就有了这主意。

  「倒也有,可不够吃的。」许加刚下意识扫了一眼赵焕章的狗鸡,越想越不对劲,估摸吴鸿玉的咂儿肯定是被摸了,屄给操没操不知道,不过瞅这意思像是,不然莫名其妙要狗干啥?干啥?!「我的给你踅摸。」

  「你的速度就是专业,这事儿就交你办了。」焕章眼里,吃狗肉绝对比吃鸡肉上档次,也香,就琢磨这回杨哥应该不会再往外推了。「赵哥,那这球衣?」许加刚嘿嘿笑了起来,与此同时,把烟掏出来递过去一根。赵焕章睨着许加刚:「什么球衣?八字还没一撇呢,少跟我讨价还价!」

  「我的你还信不过?你说你妈哪次来我不是都替你挡着,说好话。」许加刚拍起胸脯信誓旦旦。「用你了?」赵焕章撇起嘴来。说话间许加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大票:「狗的事儿我先压五十块钱,赵哥,球衣的借我穿穿呗。」似乎手拿把攥已经有了跟。

  「等你信儿?练我是吗?要是没有你屄操的给我买条万宝。」焕章把丑话说在了头面。这心气起来之后,到学校他就把逮狗吃肉的事儿跟杨哥讲了。杨书香在院南头树底下转悠着。上礼拜从陈云丽那吃的狗肉锅,事后他倒是给褚艳艳踅摸了半条狗腿,也给贾新民整了一大块,然后就没了。听焕章这么一提,杨书香问他这事儿贴谱吗?赵焕章就把许加刚的话搬了出来:「差不多吧,要没有的话我请你抽妈宝。」

  「妈宝?内玩意儿抽不抽倒无所谓,就是手里没远程家伙事儿。」颠了会儿手,杨书香扬起脸来看向半空吐穗儿的枝叶儿。树杈上芽苞儿已经开了,尖尖的嫩芽和小叶连接起来一片郁郁葱葱,视野上的冲击总能令人看到希望,然而弹弓子已经被毁了,眼瞅着天热的时节也没俩月就该来了,这大夏天一来干啥好呢,总不能见天河里待着吧,他就合计起来,心说得麻烦小赵叔再走一趟——顺道去铁厂给踅摸块麻花钢模子,给自己再弄把硬实的弹弓子出来。手里有刀,不过,要是再有把枪的话就更好了!

  「杨哥,那你说这大锅炖狗肉怎么吃?」焕章一脸兴奋,他这是赌注在手已经算是提前稳操胜券了,而言下之意问得是去谁家去炖,他想听听杨哥的意见。「怎么吃?溜炒涮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年前在窑坑和王宏吃叫花鸡感觉挺好,时隔这么久,听焕章提到狗肉难免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电影少林寺就有烤狗肉的镜头,杨书香这心里可就活泛起来,暂时也把那眼不见心不烦的东西给压了下去。天暖和之后他原本应该回家吃饭,可心里抵触腻歪,就推脱起来,昨儿晚上他又把这个想法跟妈说了,柴灵秀说他懒了不行就带饭,杨书香就踅摸出一个网兜和一个饭盒,有些事儿三言两语注定说不清,他便把自己难以理解的一些东西写在了一张彩纸上,叠了个心,把它偷偷压在了褥子底下。坐车一来一回累了多半天,睡觉时杨书香就钻进了妈的被窝里。柴灵秀轰他,他搂住了她的腰死乞白赖「妈你别赶我」,搂着就是搂着,他不想破坏氛围。确实就是!荒唐的白天转换成静寂的黑夜,放纵的心也随着拥抱安静起来,他知道有些东西没法独善其身,内些个在他眼里震惊颠覆的东西也不可能让他独善出来,所以,感念里头就想像小时候那样回到这个港湾里来缓和一下,他搂住她的腰贴近她的身子,慢慢蜷缩起来……

  「杨哥,你说这球衣能借人穿吗?」赵焕章朝西一指,示意着去里边,哥俩就朝着西南角化学实验室方向走去。松树前立定,杨书香从焕章手里接过烟,歪着脑袋点着了,悠然地吐出一口青烟:「哥哥我做不了主。」早就听出兄弟的弦外之音,定是有人找过他,但兄弟的事儿杨书香不想掺和。

  「这衣裳是我从你手里抢的……」赵焕章用脚丫子出溜着地,慢慢地也给自己点了根烟,顺手又塞给杨哥一块香口胶。杨书香笑着接到手里:「瞅你这磨叽劲儿,咱哥俩用解释吗?」咂摸着焕章话里的味儿,伸手一指:「我说你行啊,开始跟哥哥耍心眼了?」

  「没有!」焕章也笑了,他把身子往墙上一靠,忖思着说:「咱哥俩好长时间没从一块吃了,我合计这周末咱也打打牙祭,正好许加刚说跟我借球衣,我就让他给我踅摸条活狗,你看,他还死乞白赖塞给我五十块钱当押金呢,」话说到这份上,他就敞开了篓子,「我也不想白拿他东西,内球衣打算借他穿两天。」想了想,又找补了一句:「你说成吗?我听你的。」

  看着焕章,杨书香用手捏了捏鼻子,沉吟片刻,虚缝起眼睛嘀咕道:「内垃黄脸儿最近改性子了?反正咋改我是掐了眼儿看了不上他。」知道兄弟等着自己的信儿呢,又看向焕章,「咱哥俩是有些日子没在一块吃饭,其实吧,咱哥俩也用不着弄那虚的。」一起长大的发小,说亲兄弟都不为过——裤子一块穿,架一块打,酒一起喝,骨子里的东西用不着那些流于表面的形式来替代。见焕章咧起嘴来,杨书香呵呵起来:「除了明面上打死的,剩下的那些狗据我所知都被藏起来了,我猜摸多半是藏在沟渠子或者是地窖里,以前就有过这事儿。」嘬着烟,杨书香不疾不徐地说着,「狗肉这玩意可是好东西,你一提我就馋了,回头我把牛耳尖刀带来,也别上谁家去了,齁麻烦的,皮一剥咱给它烤着吃,再来点酒,啤的白的都行,来个不醉不休。」绿林的内些东西在小说里时常看到,顾长风的那套也经由他眼里领略过,就也跟着学起来,既然定了,这酒不喝哪行。

  「那这么说你同意了?!」赵焕章的身子前倾,一把抓住了杨哥的手,其时他双眼闪烁,嘴也微微张了起来。

  「我日。」杨书香身子一闪,还以为焕章要掏自己,笑骂着复又嘬了口烟,他看着烟花从自己嘴里喷吐出来,随后在挺拔的松树身子里化成雾气,攥紧拳头,他朝后一扬手把烟头撇到了墙外,松开拳头,香口胶就扔进了嘴里,肩膀耸了耸,把手搭在焕章的肩膀上,继而捶了一撇子,「就算是现在你把内球衣扔大沟里我也不管,哥跟你换的,内就是你的了。」

  「哥,」叫着杨哥,焕章又咧起嘴来,不过这回他笑了:「到时候我买酒,咱们好好喝喝。」他知道能有今天是离不开杨哥的,虽不见外,但人总不能没心。

  ……看见我儿子这心妈心里非常高兴,既然你跟妈说了,那妈也用这种方式回复你:咱做人做事无愧于心就好,还有,你在学校是不是谈朋友了,望告知。xx年xx月xx日。

  当杨书香从柜子底下把盛钱的麦乳精罐儿掏出来时,他打开盖子,用钢笔游走书写着清秀字迹的硬卡片就映入他的眼帘儿,其时这已经是周五的晚上了。他内心忐忑苦等了一个礼拜,这块石头总算是彻底撂到了地上。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而不等柴灵秀进屋,杨书香就手脚麻利地收拾妥帖,吹起哨来没事儿人似的把水打来。

  「无事献殷勤?」被儿子推揉着肩膀坐在炕边上,柴灵秀打了他一下。杨书香给她揉捏着肩膀,嬉笑道:「献殷勤不也应该的吗。」脱鞋上炕,柴灵秀把袜子脱了下来,返回身坐在炕边上,把脚放进儿子给她预备的脚盆里:「你琴娘今儿又问我了,说晌午你啥时家来吃饭。」杨书香把袖子一捋,蹲在了地上:「我跟她说来着,这不暂时带饭呢吗,五一天儿暖和学校就不给热饭了,到时候我就回来吃。」这话也只能这么应付。他把手伸到盆子里,右手托起妈的脚心。柴灵秀本想不用儿子来管,见他执意不肯松脱,也就由着他来了,洗了会儿不见动静,柴灵秀侧着头斜睨着儿子:「总觉着你没说实话。」杨书香抓住内只玉润洁白的小脚吭哧了一声:「干嘛骗你?反正没亏了这颗心!」下意识捏了捏鼻子,结果鼻尖上就粘湿了,他抽搭抽搭闻了闻,复又抓起柴灵秀的另一只脚:「琴娘最近是不是常去陆家营?」说这话时简直鬼使神差。「怎么问这个?」柴灵秀低头看向儿子,又用脚丫捅了捅他:「对了,上回凤鞠回来,她没跟你说点什么?」

  「什也没说,就是变得有点倔头倔脑了。」回想起来,内晚上从娘娘那回来时凤鞠确实有点小情绪,尤其是在进了家门之后。当被柴灵秀问起时杨书香也跟着警觉起来,「我艳娘右边内咂儿头挺出来没?」

  「你咋啥都知道?」

  「我啥都不清楚,就内天……对,内天听姥姥说的。」杨书香记得当晚姥姥和凤鞠所说的内些个话,暂且不提贾景林背地里玩的猫腻,就凤鞠嘴里提到的——到底内个给艳娘嘬咂儿的「他」是谁呢,他不得而知,而以他对褚艳艳的了解,嘬咂儿头的事儿且也轮不到赵伯起身上。至于说上?这不胡扯吗!赵伯起真要是敢强上的话,不说这事儿吃不了兜着走,估摸贾景林这日子也就到头了,没法再过下去。「奶够吃的吗?」毫无征兆,杨书香又秃噜出这么一句,说完他就后悔了。「奶水倒是挺足,给她踅摸内狗腿她这夸你,直说没白疼。」

  杨书香觉得自己现在太张八了——这边刚刚静下心理清他和琴娘之间的乱麻,内边又不自觉往艳娘身上巴碴,强出头不自寻烦恼吗?乐意?话是如此,可是……年少青春,飞舞的头发和飞舞的情怀在这个梦的时代困扰着他,捧起柴灵秀的一对小脚时,怔怔地发呆,这心神不知又飞哪去了。

  「你琴娘又问来着,说明儿你还去姥家那吗?」不见动静,柴灵秀就抖了抖被儿子捧在手里的脚:「你成天都干啥?」回过神杨书香仰脸「啊」了一声。柴灵秀瞪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就知道胡琢磨!你琴娘问我,说明儿你几点去陆家营?」

  「看情况吧,说不好。」吃狗肉的事儿杨书香跟柴灵秀说得很含糊,只说了晌午不回来,至于说喝酒喝到几点他也说不清。站起身子把毛巾拿在手里,给柴灵秀把脚丫里外擦了个遍,这才想起马秀琴还没回来:「我琴娘还跳呢?」甭看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马秀琴对内事儿心里接不接受他却从未问过,他只把自己和琴娘的内些美好的回忆保留下来,也乐得看见此时她的转变——起码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做笼中鸟没的自由。

  柴灵秀盘腿上炕,挂窗帘时言道:「跟你赵大去后身儿盯夜儿去了。」没来由,杨书香就又攮了一句:「我贾大呢?」柴灵秀回头看了一眼:「回家了。嗯?这没事儿皱哪家子眉头?」

  「就问问。」脱得光溜溜的,洗狗鸡时杨书香把身子背了过去,他觉得自己应该用手再捋一管儿:「妈,明儿下午你有事吗?」黑灯瞎火也不敢开灯,临回来时摸着黑他在东侧东厢房的洗澡间里崩了一次陈云丽——实打实地干了一次屁眼儿,当鸡巴插进热烘烘的暖道时,他发觉女人何止是屄和嘴能搞,原来这里也能令人醉生梦死,不过就是时间紧迫了点,也不敢大动干戈胡说八道,不免意犹未尽。

  柴灵秀从炕上下来,刷牙前点了根烟:「得揍被窝,一半天还得把地浇了药打了。」

  「我听说还要给坟添土,咋年年都添土?」这狗鸡巴硬撅撅的也不说软了,他妈的这叫什么玩意:「要不明儿我家来。」柴灵秀把腿盘起来,盯着儿子的屁股:「祖宗内坟总被水泡,年年得垫。对了,添坟的事儿你大说他包了。」

  杨书香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我大包了,我爸内?」「你爷说他赶赶落落的就不让他往回跑了。」

  鸡巴渐软,火却从杨书香的心里扑腾起来:「我爷咋这向着他?人梦庄高中就没那么多幺蛾子。」柴灵秀把烟灰掸了掸:「不该你管的甭瞎操持。」「瞎操持不瞎操持放一边,没这么办事儿的……」甩着鸡巴端起盆子就往外走,杨书香又嘀咕起来:「不来正好,省得起腻!」来到堂屋把水倒进泔水桶里。漆黑的夜晚蒙羞般迟迟不肯把光亮抛洒出来,正自出神,屋里传来柴灵秀的声音,「我说你别成天总胡琢磨。」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杨书香回身撩帘打量进去,他看到妈正举着自己的裤衩在那摆楞。

  多么羞涩的时光,在裤衩沾染的人生精华下总会变得梦幻般多彩,斑驳而又浓郁,解构着少年心里所有充沛的青春和那动荡的岁月下的心性扶摇......

  五月的风啊吹在花上,

  朵朵的花儿吐露芬芳,

  假如花儿若有知,

  懂得人海的沧桑......

  一首旧上海时的老歌从马秀琴的嘴里哼唱出来,欢快中带着丝丝感伤,而感伤中不难听出还存有她的某种憧憬,此时她正骑着车子赶往梦庄,心在拘谨了一周之后变得有些迫切。昨儿晚上跳完舞,马秀琴又被两个大男人给搞了,搞得她昏头昏脑性欲高涨,好在爷们赵伯起没让她穿上新买来的内衣去搞,好在贾景林是戴着安全套跟她做的。今儿早上,在自家爷们九点准时回来之后,马秀琴又清洗了一遍屁股,随后她就把那套米色胸罩和内裤穿在了身上。本来这两天没工夫赶集,不说盖房子,地没浇水呢,烧纸也还没腾出时间砸,可不知怎地,她就想过来跑一趟,而且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哪怕被母亲埋怨,她今个儿也势必要去一趟陆家营。

  人群中溜达着,马秀琴左看右看,碰见认识的人她就笑着跟他们打声招呼,走到集市的东南角时她心里的这股欲望变得愈加强烈——要不要在赶集之后先去趟梦中转一圈呢?她觉得就算是在门口看一眼这心里也会变得踏实,走走停停,正心如鹿撞思绪杂乱,忽地从人群的夹空儿扫见西北三十多米外的铺子口有个熟悉的背影,仔细盯了会儿,她这眉头可就皱起来了。

  从人群里向北移着,到了拐角又倒着北面的店铺向西靠拢,可到了批发零售的铺子附近人影就不见了。马秀琴心里一阵嘀咕,难道是我看走眼了?不对啊,内人分明就是我儿子,这没放课他来干嘛?又往近前靠了靠,门口戳着的山地车可就映入她的眼帘儿。

  狗被系住脖子提溜起来拴挂在梁上,已提前被焕章一瓢凉水给呛着灌死了,从防空洞返回头来到集上,他把孜然、五香面儿、辣子面儿买好了正批发站门口喝着许加刚请的啤酒解渴,就听这厮喊了一声:「你的妈咋来了?」

  「耍我是吗?」一扬脖,顿顿顿的赵焕章就把酒瓶里的啤酒干没了,抹了把嘴头,他看着许加刚,继而后退着在人群里张望起来:「哪呢?人内?」

  许加刚用手一指:「正往这边走呢。」赵焕章顺着许加刚所指的方向探脑袋扫了一眼,出溜又缩了回来:「妈屄你丧门星是吗,怎你屄一来我就倒霉呢?」山地车还从门口撂着,这上哪躲介?「赵哥,咱俩把衣服换了,我去对付你妈。」

  三下五除二脱掉上衣,见许加刚还不走,赵焕章瞪起眼珠子:「你妈屄我快被堵屋里了。」许加刚忙问:「内狗从哪宰的?」把身子一蹲,赵焕章躲在了里头的柜子后面:「操你妈还没宰呢,你快点吧!」

  婆子被眼前之人给拍了不说,自己的脸也被打了而且是跪着挨的,此时此刻见赵焕章还如此嚣张,许加刚心说操你的妈我,却不慌不忙:「她未必看见你。」猜着马秀琴此行的目的,他把头一低,冲着赵焕章嘿嘿笑了起来:「知道你妈为啥会来吗?」赵焕章歪起脑袋来,他隔着许加刚的腿往门外扫:「废鸡巴什么话,你以为我啥都知道?」

  「你妈来买~丝袜……」

  「丝袜?我快撕你屄养嘴了。」

  「她来了。」低声喊了一句,许加刚迎着门口方向走了过去。

  马秀琴看到许加刚时,愣住了:「你也没去上课?」打量起来。许加刚嘿嘿笑:「后两节课政治和地理,体育生不用学。」马秀琴「嗯」了一声,隔着许加刚往铺子里张望:「赵焕章呢?」

  望着眼前这个擦了少许口红的女人,许加刚打起岔来:「我大姐没跟过来?」马秀琴摇了摇头:「我自己一个人来的。」径自朝里走去,却被许加刚一把抓住了手腕:「姑奶,西面就有你要的东西……」马秀琴「咦」了一声,停步看向许加刚:「啥?」女人软乎温热的小手肉淘淘的,这让许加刚有些心猿意马:「你要的~肉色连裤袜。」于他而言,内心里的渴肯定是非常渴,渴到欲火烧身不能自持,但问题是想要在第一时间碰见马秀琴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而且成事之前他也不想被对方一下子识破自己心里打的主意,破坏了这几个月自己在对方心里建立的形象。

  「赵焕章……」又回头看了一眼停在外面的那辆山地车,马秀琴冷不丁喊了一声。

  铺子老板不得罪人儿,见买主的老娘都走进来了,就朝着一旁蹲躲的买主哎哎起来:「小哥,你妈喊你呢。」不得已,赵焕章这才哼唧着站起身子。「你也没课?哈!」今时今日,儿子依旧是一副狗改不了吃屎的样儿:「你还有点人样儿吗?」

  在一阵尴尬到不能再尴尬的气氛中,赵焕章撇起嘴来:「我怎么了我?还不许我自由了?」刚撂下话,就「嗝」了一声,他本能地捂住了嘴。「你,你,你还喝酒了?」酒气挥发,马秀琴指着儿子,脸都憋红了。

  巴不得见到这个场面,冷笑一声过后许加刚赶忙上前打起圆场:「姑奶的消消气。」一边跟赵焕章频繁眨眼,一边又抱住马秀琴的胳膊,往外拖:「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挑~丝袜。」

  倘使这番劝人的话是从杨书香嘴里说出来,赵焕章顶多也就一龇牙,他不敢顶撞杨哥,他知道惹急了杨哥可不单是挨踢那么简单:「妈屄的用你?下三滥的玩意!」冲着许加刚吼了一嗓子,他就有些脸红脖子粗。

  马秀琴心想数落儿子两句之后再从旁探探口风,最好是让他把杨书香叫过来吃饭,也算是不虚此行了,然而哪料得儿子比她脾气还大,瞅这意思再说下去恐怕大龙这小舅子就得挨揍,若是再说的话,恐怕自己都有可能被儿子给揍一顿,登时惊得她目瞪口呆不知该怎么收这场了。

  「姑奶的别生气。」这种场面简直大快人心,许加刚都快忍不住跳着脚拍手叫好了,他强忍着劲儿,这边安慰完马秀琴,内边冲着赵焕章又添油加醋装起了好人:「赵哥你的也消消气。」

  「消你妈屄!」骂完许加刚,赵焕章把烟掏出来,他当着母亲的面点着了:「我爸都不管我……」成为男人之后的心理使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孩子了,就往马秀琴的跟前走了几步:「别一天到晚就知道数落我,」见母亲哆哆嗦嗦,从未有过的突破让他心里的底气又足实了三分,人也变得膨胀——就又往前凑了凑:「又不老,别整天愁眉苦脸的,笑笑不也让人看着舒服吗!」说完,扬起脸来走了出去。

  这还是我儿子吗?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了,竟然……从未有过的心凉伴随着失望瞬间在马秀琴的心里滋生而出荡漾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力,她腿就打起颤来。

  「姑奶的你咋了?」许加刚抢上前一把搂住马秀琴的腰。马秀琴「嗯」了一声,她起伏着胸脯站稳了身子,缓解下略带感激地看向眼前这个一脸关切的孩子:「我没事儿。」天大地大竟没有半点可抓摸的地界儿,这让她心里闷到了极点。

  「要不我的先送你回去?」

  马秀琴摇了摇头,脑子里一片空白,转身来到柜台前,冲着店老板说道:「有烟吗?」店老板立时笑脸相迎过来:「抽哪个?」马秀琴哪知道抽哪个:「随便吧。」店老板拿过一包阿诗玛递给了马秀琴:「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儿,还别不知足,没给你打架捅娄子就念福星吧!」

  「多少钱?」苦笑一声马秀琴摆弄起烟盒,翻来覆去也不知怎么把这包烟给打开。店老板用手比划个「八」字,见她也不像是个抽烟人的样儿,就替马秀琴把烟的外包装撕开了:「八块钱,对了你有火吗?」马秀琴摇了摇头,茫然地蹲下身子。许加刚本想追出去把赵焕章喊回来,这么一来可就挪不动步了。他盯着身前黑黝黝硕大的屁股,透过健美裤的文理他甚至都能感受里面白肉的细腻,甚至还恍惚看到了马秀琴夹在两腿间的坟包,这雌性气息和母性味道不断吸引着许加刚的注意,随即他又看到马秀琴把脚从坡跟皮鞋里提出来——撩着系带,伸手从袜子里的一卷钱里抻出一张大团结,这心扑通通地就跳成了一个儿。

  「给。」马秀琴把钱递给店老板时,许加刚琢磨着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我的去给你把赵哥喊回来。」来到门外,他在人群里四处张望起来,大声喊了起来:「赵哥,赵哥。」喊着喊着,陡见赵焕章从不远处的铺子里探出脑袋,他一边摆手,一边跑了过去:「姑奶的都快气哭了。」

  前脚迈出门后脚焕章就后悔了。跟自己妈这么说话不成混蛋了吗!何况是当着外人的面!把烟一扔,转转悠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右眼皮直跳,愣等着就听到了许加刚的声音,继而看到他喊嚷着朝自己这边跑了过来。「我妈她,」赵焕章斜睨着眼珠子,施溜着一旁的动静,又不乐意当着许加刚的面儿栽这跟头:「她,她买啥呢?」

  「买了包烟,」许加刚瞅着赵焕章如实答道,又用手推了推他:「不是我的说你,女人的都乐意男人去哄,去说几句软话的不就好了。」

  这番话杨哥也曾说过,可经由许加刚的嘴里说出来却让赵焕章觉得不是内个味儿,他咂摸着咀嚼着犹豫着,又打起了退堂鼓,心说这得回是没看到我腰里别着的刀,看见了指不定会说些啥呢:「我不去。」回身朝屋子里看了下点儿,十点都过了,他这心里是又急又乱又抓瞎。

  「那,不如我看,」许加刚欲言又止。赵焕章见他贼眉鼠眼盯着自己,说话时又半半落落没个整齐,这心里憋闷眼珠子楞瞪起来:「有话说有屁放,没工夫跟你扯淡!」这边等着拿酒水,内边又等着给狗剥皮,赶上这茬口哪有闲心听他许加刚在这瞎惹惹。

  许加刚挠着脑袋嘿嘿笑了起来:「不是要买连裤丝袜吗,那我看你妈,」贴近了赵焕章的耳朵,把手拢了过去,「赵哥,我把你的妈引出来,你的拿着东西推车就走,后面的事儿,」他胸脯拍得啪啪山响,回头看了一眼烟酒批发店,转回身时立马一脸谄笑,「你放心去吧,剩下的我给你办了。」他这说办就办,原路返回走进批发店,店老板正劝着马秀琴,许加刚见她一根烟抽了一半,嘴角带着弧凑了过去:「姑奶~,咱们的走吧。」笑着上前抢过了马秀琴手里的烟,「别抽烟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本想趁着马秀琴不注意嘬两口烟,最终忍痛放弃。

  「姑奶奶,我姑爷爷知道你过来吗?」出了门,许加刚朝着不远处比划个OK手势,很快他就奔向马秀琴的车,正想去推却被拦下了。马秀琴看着眼目前这个懂事的孩子,冲着许加刚报以一个歉意地笑:「你们班和他们班是都没课吗?」许加刚挪着身子,伸手不露痕迹地蹭了一下马秀琴的屁股:「政治的都是死记硬背,原本的时候,嗯,背熟了就行,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去南头看看。」伸手斜指着西南方向,一脸愉悦:「前面可能就有姑奶要的……,」

  「啥?」马秀琴问。对于自己这几十年的生活历程她不是没反思过,她羞耻于自己这白虎的身子,更无奈于自己这优柔寡断和软弱无能的性子——跟提线木偶似的被人捏在手里来回摆弄,如今就连儿子都敢跟她横眉立目,她也只能哀叹一声。

  许加刚的眼神在马秀琴的身上扫来扫去,笑眯眯的样子如沐春风:「超级~丝袜啊。」

  马秀琴就「哦」了一声,又不确定:「真有超级丝袜?」提起这个来,很容易让她想起自己和杨书香在一起时的短暂而又美好的时光,尽管彼时穿的是健美裤。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大胆一些、洒脱一些,去追求自己心里认可的东西,然后把曾经拥有的内些美好的回忆再重新演绎一遍,哪怕这经过仅仅只是昙花一现,也算是对自己的这颗心有个交代了。

  「肯定的有。」

  喧闹的集市上,马秀琴咀嚼着内些话。没再回头顾及儿子,不是她不想,是因为她觉得自己顾及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这样她太累,她要为自己谋得一份属于自己的快乐,为此她要主动出击,她想给杨书香来个惊喜:「你不回去上课?」许加刚卜楞起脑袋:「原本的时候,我们体育生的重点是体育锻炼,难得咱们碰一回,有课的我也不走。」

  马秀琴「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她想让许加刚在回学校时向杨书香转告一声,现在看来也只得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不过她可以等,大不了今晚上不回沟头堡了。

  「姑奶,一起的看看介吧。」许加刚跑到一旁卖糖葫芦的近前,专门挑了两支腕子粗细的冰糖山药,高举着跑回来,递到了马秀琴的手里:「姑奶,我给你买的。」太阳底下,又粗又长的麻山药闪烁着五色光芒,这让马秀琴立时又想起跳会时杨书香托保国送来的糖堆儿,心里变得载浮载沉。

  「我推你的车吧。」不由分说,许加刚就把马秀琴替换下来。举着麻山药,马秀琴红扑扑的脸上渐渐堆满了笑:「姑奶可吃不了这么多。」熟络的情况下自然容许他来插科打诨:「姑奶还怕吃胖了?不瞒你说,这身材绝对没得挑。」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跟撞大运有啥分别?简直是天赐良缘!对他来说,多一次接触就多一次成功的机会。拍婆子怎么拍?只要对方接了招,自己就有机会去尝试去冒险,何况还是熟人,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而最关键的是,他早已发觉马秀琴身上的弱点,也不能完全叫做弱点,总之这个女人心太软了,既然对方心软又给了自己这个表现机会,对他来说那就好办事了:「赶完集咱们一起的去陆家营吧。」这无视马秀琴年龄的说话方式令他很有感觉,也很愉悦,而马秀琴心有所属,也正想找个机会单独和杨书香见见,她觉得在陆家营会面既避开了沟头堡的那些纷争,又能利用场地给自己争取一些快乐,当下便点头同意,答应了许加刚的邀请。

  「你看买的人还不少哩。」溜达着,吃完了山药来到袜子摊儿附近,许加刚就把马秀琴的自行车支了起来,他探头探脑朝里打量,随之示意着马秀琴拉起了她的手:「跟我来。」马秀琴心里的这股不畅在行将购买丝袜面前很快就由她本人的主动出击变得可有可无起来,那种飘动的感觉仿佛突然间就将其兑变成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她被许加刚牵着手,她跟在他的身后挤进人群里,脸蛋因喜悦而变得红润起来,动作似乎也轻灵许多:香儿要是在这该多好呀!心系着,当马秀琴从摊位上捡起两条许加刚嘴里所说的「超级丝袜」时,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正是内个给予她关怀,给予她勇气的男孩。

  「这深肉色的丝袜,我看……」许加刚贴近马秀琴的身体,他嗅着她身上的体香上下打量,不停撺掇着:「我看也挺适合姑奶奶的,姑爷爷的看见会更喜欢你的。」

  马秀琴脸一红,拿起许加刚递来的丝袜犹豫了会儿,紧接着就把包装贴在了腿上。姑爷爷到底喜不喜欢马秀琴还真说不清,但她知道,杨书香肯定会喜欢的。

  「黑色和灰色也挺好。」许加刚又分别拿起另外两款不同颜色的丝袜,一边饶有兴致地盯着马秀琴的大腿,一边建议着:「穿上它你更有女人味……」见他一再打趣,马秀琴哝了一句:「这孩子……」潜意识里她排斥黑色,她觉得黑色丝袜太过招摇,又不知杨书香喜不喜欢,就有些举棋不定。

  「这不也是黑色的吗……」许加刚指着马秀琴浑圆紧绷的大腿。听他反复撺掇,马秀琴有些心活,拿起两款袜子相互比较起来,看着看着脸就又红了。女人与生俱来的羞涩和含蓄让马秀琴把黑色的内款丝袜放了下去:「我看还是选灰的吧,你觉得呢?」这嗫嚅的声音吹拂过来,简直像极运动会前吃的那块巧克力,甜腻腻而且瞬间使人得到一股力量,于是许同学就把马秀琴挑选出来的「超级丝袜」一股脑都拿在手里,然后比照着贴放到她的腿上:「大姐说你能撑起来。」言下之意指的自然是丝袜了,他又说,到时候让怡和大姐给你参谋参谋。

  「哪有……」马秀琴看向这穿着自己儿子衣服的孩子,自然不自然便又想到杨书香的身上。如果我真穿出来,香儿肯定会馋得没法。脸上带喜,付钱时,马秀琴连同之前吃的内份山药钱也一并掏了出来,递给了许加刚。

  「给你就接着,又没挣钱。」

  「好容易才请一回,不给机会?」

  「下次吧。」

  「老搪塞,换我姑爷爷你的肯定不这么说。」不管许加刚怎么解释,马秀琴仍旧把钱塞到了他的手里:「连累你了……」

  「连累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孩子……」走出人群,马秀琴把买来的东西齐整地摆进车筐里,羞喜的内心在这公开的场合下也随着日上三竿跟着怒放起来:「男女搭配,嗯,干活确实不累。」累不累的话得看怎么理解,她觉得如果杨书香在身边的话肯定会更好,也肯定会美得找不到北……

  从集上出来,等许加刚推车这个当儿,马秀琴靠在自行车前打量起不远处的南面。许加刚在人群里左冲右突没一会儿就跑出来了,见伊人倚靠车前发愣,他冲着马秀琴挥舞起手臂,在那黑黝黝的大屁股胯上车座时他凑到了近前:「姑爷爷的晚上还开车吗?」

  马秀琴「啊」了一声。许加刚就给她重复着讲了一遍:「姑爷爷发晚上还经常的开车吗?」马秀琴摇了摇头:「这阵子不让他晚上接活儿了,挺累的就都给安排在清早了。」

  「都知道姑爷爷能干,又有见识。」

  梦庄往北的林荫大道上鲜有几辆汽车驶过,少了集市上的喧吵,路两旁的田野显得愈加青翠。再往北就是梦庄高中了。上了高架桥,左侧桥下辛家营的水塔便赫然出现在二人的视野里,它挺拔高大巨粗无比,顶端的塔楼形如伞状的蘑菇,朝天怒耸着。褚艳艳的娘家就在这儿。马秀琴笑笑,没接茬。老爷们哪都好,但太有见识了反而脱离生活,而内些隐而不喧的秘密又是如此的令人难以启齿。收回视线,马秀琴看了看车筐里摆放着的「超级丝袜」,圆乎乎的脸如打了层发蜡……

  这防空洞可是个好地界儿。焕章对浩天说,又和鬼哥相互对了个眼儿。像这样的建筑在整个泰南恐怕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地上的、地下的,日伪时期泰南可是模范县城,而据说当时县城只有一个鬼子镇守,却不知这个玩意怎地就建了那么多,后来扒的扒毁的毁,因最初建造时用的是钢筋水泥,在村民捞不到半块砖的情况下就被搁置下来——一半露天一半隐蔽,成了村民在务农时节应急的解手场所。

  「杨哥这刀真鸡巴快!」从狗脖子开始下刀,几下就把狗皮给划拉开一个十来厘米长的口子,赵焕章扥住了一边的狗皮,另一只手用刀接着往下剌,错动间,泛白的脂肪在狗身体的抽搐下就把它肉色鲜嫩的肌肉线条展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够嫩够肥!」

  「够吃的吗?」鬼哥指的是一旁口袋里的白薯和土豆。浩天从防空洞的里间儿掏出脑袋走了出来:「差不多吧,不够就再去买点大饼。」这时,他已经把铁架子固定好了,就等着焕章把狗剥出来,开始烤了。

  「不还有酒和饮料吗。」焕章一脸兴奋,他让鬼哥给点根烟,狗皮已经被他剥到了一半:「差不多够咱们吃的,几点了?实在不行的话再逮只鸭子。」

  「十一点了。」鬼哥把烟送到焕章嘴里。焕章往墙上抹了把手,刀子就被浩天抢了过去:「这天儿可真不错。」

  「谁说不是!」蹲在一旁的水泥砖垛子上,焕章一边抽烟,一边抬起头来看向半空,起身时,里间儿已经见亮了,他冲鬼哥喊了句,「紧点手,先把山芋和土豆烤出来。」从防空洞的口探出头往外扫了扫,二三十米外的大堤上空空如也,他就「嗯」了一声,确切地说,他是长呼了一口气。

  「内小波一没问咱在哪吧?」浩天也捋起袖子,他说的「内小屄」自然是指本村的许加刚同学了。「能不问吗?」焕章呵呵道,「你说我能告他吗?」焕章又呵呵一声,接着就吐了口唾沫,「点背碰上我妈了,差点耽误事儿。」

  「早知就不让你去买酒了。」浩天歪着脑袋,使劲儿往下扥狗皮。许加刚跟他一村的,不过他对其并不买账,像所有人那样,瞧不起内个说话狗屎味的人:「内屄养的啥时改性子了?」

  「谁哪知道我妈会来呀,再说我都跟杨哥说好了,你说弄那茅房拉屎脸朝里的事儿对得起他吗?」焕章把烟一弹,火星子打在涂鸦粉饰的墙上,画板上的活鱼和美女就显得愈加惟妙惟肖。内翻话杨哥也说过,焕章就说:「改没改还真不清楚,不过要不是屄尅的给我挡一下,今儿这喝酒的事儿恐怕就黄了。」防空洞外手的这间屋子地面坑洼不平,倒不是地不平,乱砖之中并没看到粪便之类的黑漆物,不过尿可就说不好了。之所以会黄,焕章觉得这阵子母亲似乎变得越来越烦躁了,尤其是在每次娘俩见面的那一刻,弄不弄就唠叨,他怀疑母亲提早进入了更年期。而目前他对许加刚的态度,则持以一种保持姿态——不排斥也绝不靠拢,当然,在学校睡觉时免不了要叨扰对方一番,谁叫体育室的钥匙在其手中掌控呢,他觉得这也未必就叫占便宜……

  「其实咱们都不会喝酒。」杨书香说。所谓的「不会喝」并非是「不能喝」,话里的意思说的是没有老一辈人懂酒,什么醇厚悠远入口绵香,年轻人懂个鸡巴,「这叫拼。」年轻气盛,一人不喝酒,因为没有倾诉对象,哪怕喝美了也不如一群人在一起喝得痛快,「所以,」杨书香举起酒杯:「喝多了难受呗,倒哪前儿这酒都没有饮料甜!」确实就是没有饮料甜,不过饮料再甜也代替不了酒水,所以这酒还得喝:「吃狗肉不喝酒,糟蹋了,我大说的。」

  杯酒言欢,少年不知愁滋味。焕章一口闷了小半杯:「就得喝,老话说吃香的喝辣的,在本儿!」

  「在你小妹!」杨书香也闷了小半杯白酒,笑骂一声过后撕了块狗肉闯进嘴里:「你衣裳内?」

  浩天大鼻等人「嘶」了一声,随后也跟着抄起了狗肉,腮帮子就鼓囊起来。女生们则包着白薯、红薯和土豆,叽叽喳喳开始起哄:「焕章,杨哥问你屄养话呢。」

  焕章一搂吴鸿玉,纸杯里的饮料先被他喝了一口,他吧唧着嘴,指着三美吼道:「甭废话,再废话给你们看瓜。」于是王宏在吞咽完也跟着嚷嚷起来。

  「先给他屄看了。」杨美丽坐直了身子指着王宏,又冲着杨哥嘟起嘴里来:「你妹子都快让人给看瓜了,你也不吭气。」「啊?」防空洞的里屋,杨书香背南面北,把手拢在耳朵上:「黑灯瞎火我啥也听不见。」篝火仍旧在烧着,映得每个人的脸上红彤彤的,防空洞的墙眼一照,屋里又多了好几个窟窿,靠近门口处,水泥地面一目了然——平整如滑,边边角角不知是谁给铺了稻草帘子。来的时候杨书香还特意翻腾翻腾,其结果并未看到蜈蚣、蝎子之类的小玩意,至于说长虫,还不定在哪迷瞪着呢,这前儿可看不见那好东西。

  「就属杨哥最坏。」赵然嬉笑着,往后面错了错身子。「来,哥给你们审审,」杨书香冲着赵然和杨美丽卜楞起手,他把老人在孩子剪发之后给照两眼的说辞搬了出来:「来呀,哥颠颠你们,看这俩月是不是又丰满了……」说着,站起身子。三美「啊」地尖叫起来,不知道谁又会被杨哥抱在怀里把咂儿摸了,哪知杨书香却朝外走去,于是姐儿仨指着其余人等嚷嚷起来:「给不给杨哥看瓜?」男孩子就吹起了口哨,屋子里一片喊叫。

  焕章紧随其后,也蹿出防空洞,来到后身儿挨着杨书香边上解开了裤子:「我妈赶集来了。」还扫了扫杨哥的狗鸡。杨书香一歪脑袋,吓了一跳:「你离我远点。」用手护住了自己的下体。

  「不掏你。」焕章说不掏就不掏,捋起鸡巴「唉」了一声。「添毛病了?」书香也捋了几下鸡巴:「你衣裳内?」焕章咧着嘴道:「杨哥你别骂我。」不该当着外人的面去倔母亲,这味儿借着酒精挥发出来,嚣张也难免变成了愧疚,「集上……临时跟许加刚换的……哥哥,我不是故意顶撞我妈的。」书香没言语。说什么内?尽管他现在跟焕章说话不再像年前那样躲闪。

  焕章真的是收敛起笑来,一本正经:「哥你生气了是吗?」杨书香也一本正经,他低头寻思着,用脚搓着地:「没,」掏烟时,把脸抬起来:「哥跟你说……我琴娘这辈子不容易,是真不容易……」点着了火,他使劲嘬了口烟,随后把烟塞到赵焕章嘴里。焕章叫了声「哥」。杨书香搂住焕章的肩膀:「走,啥也不说了,跟哥喝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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