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 (第三部 10-12)

1813Clicks 2022-02-20 Author: voxcaozz
【嫐】 (第三部 10-12)

作者:voxcaozz 2022/2/20发表于:SIS001

  第十章值了

  频繁的雷声渐渐变得不再密集,偶尔来一下后,啜饮的夜雨在电闪划过半空时倒显得更加苍冷悲凉。瞬息间,院内影影绰绰,强劲时呜咽起来的声音似乎更像是东仨月里的鬼鸣,尖锐悠长带着诡谲。哪怕就算是缓和下来,仍旧带着股怨气,啪嗒嗒,啪嗒嗒,阴沉持久固执,横扫着面前阻拦它的一切,最后又不甘地归于哗哗啦的夜雨中。

  苍茫的夜空上下一片阴沉。女人赤裸着身体,蜷缩成半弓子型。身后一只手掏了过来,女人下意识动了动,那只像蛇一样的手便攀附到她奶子上,于是女人又动了动,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她并未阻止那只手的动作,但眉头却轻轻耸了耸。女人身后蜷缩的人拱了拱她,身体已经完全贴合到了一处,还把搭在其胸口的手滑到下面,搂住了女人平滑的腰(腹),而女人光溜溜撅起来的屁股正对着身后人的胯。说不清是屁股磨蹭了胯,还是胯顶了前面的屁股,二人在接触中都晃了晃。雨仍旧哗哗地下着,倒是雷声不知何时隐匿起来,偶尔一道闪电劈下来,近到仿佛就在身前,却又远到隔着人心隔着千山万水,变得一片恍恍惚惚。

  难得赶上个这么个不用起早的天儿,八点来钟起床应该也不为过。女人穿丝袜时,身后的被窝里探出一只手来,毫不客气就摸在了她的屁股上。「大屁股。」身后的人叫嚣了一声,还真就跟说的一样,女人的屁股原本不小,而且又是坐姿,所以显得更敦实更肥大。」再睡会儿。」说再睡会儿是因为身后之人听见了外面的响静,并看到了天色。「起那么早干啥?」竟捏起了臀肉揉来搓去的。

  给这么一搞,女人面带嗔色,朝后把那只揉捏拍打自己屁股的手打开。「磨一晚上了都。」她说,回身捏起肉色丝袜继续往脚上套。这天儿穿丝袜正合适,见后面那只手还在自己屁股上摩挲,势头不减,正要再打,腰就给对方搂住了。她」哎呀」一声,身子后倾,就这么给抱进了被窝里。屋子里光线暗淡,阴影一抖,二人似乎滚做了一团,模模糊糊可能还盖上了被子,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像是在撕扯扭打,也可能就是纯粹的玩笑吧,谁知道,不过很快打闹声又变成了窃窃私语,甚至还有笑声,一时间变得有些捉摸不透。

  「非是我这几日愁眉不展。」李萍合眼正听着电匣子,老伴儿倒提前把西皮快板唱了出来。她撩起眼皮扫了扫他,似是刚打盹儿里醒来。「还下吗雨?」拥起懒散的声音又追问道:」几点了这前儿?」

  「不才刚把肉炖下吗。」杨庭松摇晃起脑袋,这么一掰扯,李萍也跟着笑了。「瞅我这记性,姐俩刚出介就忘茬儿了。」嘴上笑,听到电匣子里开腔,她手也拍了拍,轻轻点头跟着合了起来:」非是我这几日愁眉不展。」老伴儿轻轻哼着,二重唱般杨庭松就也跟着小声哼了起来:「有一桩心腹事不敢明言。」老两口坐在椅子上,均都把眼合上了,跟着电匣子一起打上了拍子。

  外面的雨确实还在下。估摸昨儿已进入梦乡的人谁也不知雷是几时收敛的。院里一片阴沉,不过空气格外新鲜,看来麦收前的这场雨是下作实了。此时,门被悄没声地一推,打屋外走进二人。见二老正在听戏,男人朝女人努了努嘴,内意思是他俩还不知咱过来呢。把伞一收,立在门后,又掸了掸肩头。除了脚上的黑皮鞋挂了几点雨珠,女人倒是干干索索。她秀发高绾,瓜子脸上红扑扑的,上身着一件白色鸡心领的收口长袖衬衣,脖颈下面裸露的地界儿则被条碎花丝巾遮挡起来;身下是条黑色露踝阔腿裤,裤脚笔挺溜直,衬衣约在裤子里,细腰丰臀显得格外显眼。

  稍稍一听,女人也朝男人努了努嘴。男人会意,点了点头,看了眼听戏的二老,又看了看女人,随即又把门后的伞拾了起来。这当口,杨庭松睁开了眼。,于朦胧中他定了定,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来人:」要出门儿?」雨声传到耳朵时变得更加清晰,他上下打量几眼:「不凉吗?」声音不大,一旁合眼的李萍也听见了。」谁诶?」她睁开眼,这才意识到是大儿子和大儿媳妇过来了。「出去应酬吗?」

  「不怕吵着你们听戏吗。」冲着父母杨刚呵呵一笑,透亮的声音立时传了出来。」看三儿在没在这儿。」把伞拎了起来。「前院就小伟在家。」

  「去他赵大那了。」李萍把昨儿的情况跟儿子简单说了一下,末了,又转到他自己身上:」阴天巴火又要去应酬?没黑没白的别那么拼。「名义上儿子说是回了老家,可多半情况都见不到人。(其间听他说起过颜颜,说由姥姥带着呢,还说自己是瞎忙。)瞎忙都忙成这样,真忙得成啥样?」早饭吃了没?「支问的同时,眼神不由自主就瞟向了杨廷松。」没吃吧?「老伴儿当面点他都不知多少次了——说如今小二也都成家立业了,你这当爷爷的怎还这么」玩命「?私下里还念叨,说老大晌午不回来也就罢了,晚上甚至也看不到人,才刚四十多岁身体就每况愈下,难道就不会推推?」应酬没完没了,还以为自己年轻呢?「忧心忡忡,直说直叹气——」云丽也不说管管老大。「」你瞅瞅,我一当爹的都成碎嘴了,什么事儿嘛。「」不行,这事儿还得跟云丽提,哦,到时你也得吓唬他。「

  」吃了。「杨刚忙不迭应承。」几点了还不吃?「话锋一变,呵呵笑了起来:」不惦着带三儿出去转转吗。」轻描淡写说得颇为轻松。云丽笑着接过杨刚的话:「要不给他捎回来吧。」转头又跟李萍念叨:」妈你让他晚上过介。」在杨廷松的目光注视下,她把身子一转。杨刚「嗯」了一声,夫唱妇随,伸手示意二老继续听:」那我们走了。」

  「光着脚再着凉。」杨廷松收回目光,又跟老伴儿叹了口气。「云丽才好利索。」

  看着老伴儿一脸无奈,李萍「唉」了一声过后,扬起手来:「啊,不会多穿点吗!」

  弹簧门泄进光时,云丽颀长的腿迈了出去,脚踝闪过一抹咖啡色。「车还在外面等着呢。」杨刚从后面拥着她的身子,把伞撑在头上:「也没光脚。」笑着,在暗淡的天色里,伸出了胳膊。云丽身子一掩,藏在了伞下杨刚的怀里。

  云丽确实没光着脚。早上洗屁股时她还问杨刚呢,今儿是穿裙子好还是穿裤子好。杨刚微眯着眼,像是没休息好,他赤身裸体靠在褥子上,睁开眼看看,只是笑,嘴里却并未言语。云丽瞥了他一眼,抹着下身,边笑边抿起嘴来。「也洗洗呗。」「云燕再说吧。」这回杨刚倒是开口了,往旁边摸着,本想找烟解解盹儿,结果却摸在了云丽的丝袜上。他嘿嘿一声,把那条灰色丝袜提溜起来:「套里面。」似孩子般抽搭两下鼻子,在云丽羞赧的目光下,把它放到鼻尖上。「嗯——味儿还是这么浓。」之所以这么说,上面确实有些味道——丝袜的裤裆处有股女人淡淡的淫骚味儿——昨儿晚上就是这个味儿刺激了他。其时他捋着味道嗅了嗅,抬头看了下云丽,见她眼里闪烁着光芒,笑着低下头,扎进裤裆里又嗅了嗅。「是男人就喜欢这个味儿。」一步裙早已滑落到脚底,他就把手放在了云丽腰上,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给她把连裤袜抻了下来——修长健美的双腿并拢,饱满的三角区显得更为凸出——在一片新茬儿的点缀下,肉缝隐隐约约,神神秘秘。

  「长得可真快。」望着她裆下略有些扎手的体毛,杨刚把眼一闭,边深呼吸,边自我陶醉。「有些日子没搞了吧。」话里话外既有自身的情感释放,同时也在询问对方。调好音量的录音机里放着慢摇「爱的路上只有我和你」,悠然间,他的感觉就来了。

  「忘了?剃半个月了可。」在杨刚的抚摸下,云丽脸上沉浸着欢快,看得出,她也很享受,她任由丈夫给自己把丝袜拖拽到大腿处,像之前舞动时的样子,伸出手搭住他的脖子上。「给我弄下来。」丈夫面前她奶声奶气地说,随着大手的下沉,又轻轻地抬起腿来。吧嗒一声,鞋子落地,也不管另一条腿上未退下来而飘动的内衣,褪去丝袜的脚丫腾空而起,踩在床铺上。「放松放松。」她说放松,杨刚自然「嗯」了一声,双手搂住她屁股,坐在床铺边缘也不用怎么调整身体,身子稍稍往下探了探,两相一将就,就把她搂进了怀里——确切地说,是脑袋一歪把脸凑送过去,用嘴堵住了屄。

  「骑你脖子上。」云丽调笑着,手一按杨刚的脑袋。当然,与其说是按,还不如说是抱着呢。「嗯」了一声过后,耸起屁股又往斜前方拔了拔自己的身子,那条踩在床铺上的左腿相应也跟着垫了起来。「骚吗?」她问。低头看着杨刚的脑袋,随即又忍不住仰起脸来,从半张的小嘴里发出「嗯」的声音。似淙淙流水,似不经意叹息着。她眼睛微微翕合,轻轻晃动起小腹,向前腆着。「闷一天了,还掂着去泡泡呢。」

  围绕着云丽的三角区,杨刚唇齿错动呼呼吸溜,「嗯呀」了好半晌,才扬起头:「下雨呢还。」回头看了眼窗外。玻璃上一片模糊,而且此时雷声滚滚,雨势正密。「别再淋着。」转而又道:「明儿不去云燕吗,到时再好好泡泡。」伸手解着云丽身上所穿的衬衣,「走时叫上他。」

  闻言,云丽点了点头,「嗯」了声似想起了啥。」跟王大夫说的一样。「配合著杨刚的动作把衬衣下身,又轻转着把后背给了他。」我合计还惦带他去县医院再查查呢,结果却跑了。「

  「那牙没事吧?不没觉着哪不得劲吗?」

  「没,我和他妈也都跟着看了。」

  「没事儿就好,要不就直接省里。」

  他这念叨的工夫,扣瓣儿也解开了,云丽把肩一收摘下奶罩,又捡起地上的小裙,叠放到一起一同摆在了床边。」也没别的事儿。「

  「他这就是瞎捉摸的岁数。」似打哑谜般说得含糊其辞。」俩礼拜了可。「看着云丽白花花的胴体,杨刚心情大好,嘴里渍渍两声,伸手照着她屁股就一巴掌。肉臀颤巍巍滚起浪来,云丽嗔了一眼:」要不是喝多了,你当他一点顾及没有?「伸手戳了杨刚脑门一下,」不过搞前儿确实刺激。「看着腿上飘来荡去的内裤和丝袜,问他要不要脱下来。杨刚摇摇脑袋:」穿着吧。「

  就云丽蹲下的工夫,他点了根烟,又寻思道:」就跟你说的内天下午一样,白天来。「两腿一岔,把她搂到跟前。」大不了多备几条,让他可劲儿折腾。「

  云丽捏住他鸡巴:」还说呢,内天又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去而复返了呢。「小嘴一张,含了进去。杨刚」哦「了一声,又笑着嘬了口烟,惬意之下往前晃了晃,反倒骑在了她脸上:」走前儿我锁门了,准是跟他爷要的钥匙。「微微晃悠起腰来,他上下错动着,配合著小嘴的蠕动,做着战前准备。」对了,相册就拿回来一本吗?「鸡巴被猛地一嘬。他立时倒吸溜起来,嘴里轻轻」啊「着,伸手拢起她头发,」也不用刻意给他看,啊嘶,啊,最好是不经意。「看到媳妇儿脸蛋飘起一抹红晕,忍不住又」嘶」了一声,「他要是看了,估摸操你前儿又刹不住车了。」兴致盎然,朝前耸了下屁股。

  正要把龟头往外送,被他这么一顶,云丽「呕」了一声。情知捅得深了,杨刚赶忙把鸡巴抽出来。缓了缓,擦擦眼角涌出来的泪,云丽这才仰起脸来:「相册你看没?」

  杨刚摇摇头:「啥时拿回来的?」把手里的烟丢出去,捋了两下鸡巴。「我都忘了内小本是啥时拍的了。」

  「前几天拿回来的,都我的。」云丽揉了揉月牙,挺起酥胸去夹鸡巴。杨刚伸手拦住了她:「中医院和二院怎说的?」「又拍大相没?」「和咱说的一样吗?」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一口气突突突地问了一大堆,随后又把手放在她屁股上:「又疼没?」

  「早不疼了。」云丽脸一红,坐他怀里鼓秋了会儿。「跟县医院检查说的一样,就经期反应。」说着,又托起奶子给他看,「就这咂儿啊,涨起来烦人。」见他脸色缓和,又拱了拱他,跳下身子蹲在地上,夹住鸡巴给他裹了起来。「一会儿给我嘬嘬。」

  杨刚点头,鸡巴出溜起来,说咂儿又软和又挺,随后又道:「这要不穿奶罩。」脑海登时把媳妇儿穿着睡衣的画面勾勒出来,「他就爱摸咂儿,要是看到还不得……」边笑边说,犹想起在杏林园时亲眼所见的「吃奶」场景,胯下鸡巴顿时又胀硬了两分。「吃奶操屄可是一趟线,一想这事儿我心里又痒痒开了。」

  觉察到两奶之间的龟头突然涨硕起来,云丽抿嘴轻笑。「就不怕我被他拐跑了?」边说边轩起眉来看向杨刚,不等回答便又告之:」到时我们就隐姓埋名找个没人的地界儿,过全新的二人生活。「

  杨刚一愣,很快便半张起嘴巴,」哦「的同时把腿盘在了她身后:」刺激,太刺激了。「他知道这是个玩笑,却在一阵哼唧中忍不住开口说:」永安叔的媳妇儿不就。「非常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紧随其后又压低声音说:」月如内最小的儿子,嘿嘿,谁种的都不知道。「

  」那他种我前儿你是不是也。「助兴的话从嘴里讲出来,又见他意态痴迷双目精闪,云丽迅速把头低下,拥起胸口加快搓捋速度。」就知道你惦记过。「肥白的奶子又软又滑,夹裹起鸡巴上下抖动,挺耸翘立的奶头倒像是在附和,连连点头。过了会儿,她才又道:」真种出来,那也,也管你叫爹。「羞得是粉面陀红,脖颈都漾出一片粉腻。

  杨刚嘿嘿起来同样红光满面,他挺起鸡巴配合著。似是回归主题,哽咽起喉咙应答着。」每次看他,看他鸡巴操进你屄里,一直到流出怂来,你说,你说能不胡思乱想吗。「脑子里来回跳闪,由唐月如到自己媳妇儿,再到这几次自己窥视到的镜头,真可说是得偿夙愿又有些意犹未尽。」要是能,能一起就更好了。「都希望人往高处走,也都想跨出的步子更大更远,不过这事儿操之过急也没用,杨刚也没坦着能一口吃个胖子,所以他说::」你放开手脚去做就好了,怎么舒坦怎么来。「最后又自我总结:」只要环境和条件允许,不光要看他操你,我还要刷锅。「

  云丽知他心思,笑着打趣道:」那要不要拿录像先替代会儿,兴奋一下?「

  闻声,杨刚哈哈大笑了起来。」成也解放败也解放,这大色屄。」回想着儿子结婚内天的情景,不由得就转移过去:「我知道内两天他吃味了,肯定是吃味了,不然不会防备。」也不知这半截腰怎么说了这么一句,就这么自言自语着,随后把身子往前探了下。「得回是不道你在厕所被骚扰了。」说话时难免有些谨慎过头,然而谨慎背后又不难看出他脸上显现出来的兴奋,尤其最后这句,简直神神秘秘:「最近没说梦话吧?」

  」啥梦话?「云丽一愣,仰起脸来看向杨刚,」床上说。「随后被拉着站起身子,。紧随其后,杨刚也翻过身来,往下一躺,抱起了云丽的屁股。云丽捏住他鸡巴捋了捋,若有所思:」做梦了?」抿抿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杨刚的鸡巴。

  「梦见你了呗。」杨刚扒开她的屄,盯看着眼前嫩褐色的肉。敞开缝的肉穴已经湿滑一片,两片肉褶儿上泛着莹亮水光,且散发出一股极具刺激的淫骚味儿。深呼吸之下,气灌肺腑,他就把舌头伸了出来。「他就在后面操你。」说完,舔吸起云丽汁水淋漓的屄,见她猛地夹住屁股,他使劲一扒。」感觉你很舒服,我好像就喊了两声。」撂下话,伸出舌头朝上戳了过去。

  云丽给这连戳带唆啦弄得扬起了脖子,月牙微微翕动,嘴里轻轻「嘶」着。她挺胸塌腰屁股扭动起来,右手下意识地套住鸡巴来回捋了几下,有些气喘,骑着他的胸脯往后挪挪屁股,干脆往他脸上坐了过去。」我也跟做了梦似的。」晃悠起腿来,去迎合屁股底下的舌头,酸溜溜感觉整了屄都要被舔化了。「尤其,尤其当着你面,明明心里都知道,也感觉放开了手脚。」奶声奶气地念叨着,下面的水儿似乎淌得更欢快了。「还记得政府路内二年的事儿吗?」娓娓道来,连续快速晃悠几下屁股,身子朝前一拥,缩起腿来又趴在杨刚的胯前,颤抖起喉咙断断续续:「啊嗯,被人看时,下面的水儿流的特别多。」

  「咋能忘呢,一辈子也忘不了。」吞吐过后,杨刚舔了舔嘴角的湿痕,在鸡巴化入她嘴里时,伸手追了过去,把自己的两只大手揉捏在她屁股上。「撩起裙子给他看,当时我就硬了。」边说边盯着眼前那一如既往鲜嫩的肉穴。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好几年。看着她如今连屁眼也都绽放出花骨朵来,他心下慨叹,情不自禁地渍了一声:「有时想想,哥这心也够黑的。」

  吐出鸡巴,云丽扭头看向身后:「咋这么说呢?」说话间转起身子骑了过去,俯下身体把屄对准了杨刚的嘴:「胡说。」

  「把媳妇儿给人还不够黑?」杨刚咧了咧嘴,展开双臂抱住她双腿。「自打二十岁把黄花身子给了我,半辈子过介了都,」停顿片刻,又道:「到了中年还依着我满足我,不黑是啥,还白?」

  原本只想增加夫妻情趣,哪知他竟唏嘘起来,在看到他脸上闪现出落寞的瞬间,云丽心里变得更酸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强行打断了他,往下一沉腰,一屁股坐在了他嘴上。「就骚就浪了怎了?我想怎着就怎着!」

  口鼻深陷在一团湿滑的软肉中,杨刚没法当即言语,就用舌头报以回应。「圣人心里头就,就干净了?」除了嘴角上传来的体温和颤抖,抚慰柔肠的声音也一并传递过来,敲打在他的心坎上。「就算再给一次,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也照样会骚会浪。」

  吸溜声伴随着娇喘,良久至她起身,杨刚这才有了开口讲话的机会:「爹妈给了世上走一次的机会,哥这辈子啊,最大的幸福就是娶到了你,所有福分也都是由你给带来的。」见她伏趴过来,目光含水,他仿佛再次看到了多年前内个从人群里冲出来扑到自己身上的女子,他把手一扬,把她一把搂进怀里:「都说陈云丽有福,嫁个好男人当上了阔太太,可谁看到她吃苦受罪的日子了?谁又知道守活寡是个啥滋味?」

  「哥你别说了。」云丽往他身上一趴,看着他那双饱含深情的眼,抿了抿嘴。「啥都别说了。」眼一闭,亲了过去。

  杨刚抱紧她身子,嘴对嘴交缠在一处,好一通吮吸才道:「骚不也是给我骚的吗!」

  嘴再次被堵上,下体也给她探出去的手捏住了,眼瞅着她端正身体把鸡巴吞进火热的体内。「要是舍得,当初你也不会拦着我去跑业务。」他看着云丽在自己身上起伏。「我们也是人,对不!」他没说话,他看着她吞吐著鸡巴起起落落,十多下后趴了过来,又扭起腰蠕动起来:「他身上有你的影子,不过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我又走了一遍回头路。」

  看着云丽,听着她倾诉,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儿,还能支持自己去干自己喜欢的事儿,人生走了一半,这辈子还奢求什么?——「哥这辈子,值了!」

  云丽扬起了屁股一口一口缓慢而有力地吞吸着,她笑着看向自己的男人,直到这口气力散尽,再次匍匐在他面前:「就算到六十,想看照样儿也做给你看。」觉察到体内被搅动起来,她又呼喘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到内时老太婆了都,谁还要啊!」摇起头,挣扎着想再起来。

  「只要还活着,你永远是哥心里的宝!」杨刚低吼着,伸出胳膊搂住了她:「如果还有下辈子,我还会娶你的。」云丽顺势一偎,倒在他怀里。杨刚看着那张已微微有些眼角纹的脸,目光如炬:「能娶到你,我杨刚这辈子没白活!」

  云丽贴着他脸,微微晃动起屁股,在感受着心跳的同时,沉浸在属于二人的世界中。「就寻思将来咱两口子都搬出去,我打扮成老妖精,他要是不嫌,他应该不会嫌我老吧,就还让他操我,还做给你看。」雷声隆隆,普降甘露,她眼里饱含着一汪春水。匍匐起丰满的胴体,捧起杨刚的脸:「你想看啥就给你搞啥,包括录像里头解放说的。」

  「爬灰?」话从杨刚嘴里蹦出来时,他耸起屁股也正好顶上去。「六十多了都。」笑着摇了下头,「就算你光着身子站在爸跟前,他也未必能硬吧。」缓缓运起气力开始颠起身子。

  云丽夹紧屁股转了转,又把脸贴回到他的脸上:「你年少时的样子被看了不下三五遍。」她是这么说的,并在其后着重点明「你看的过瘾,啊,我,操的我也舒坦」,享受在抽插的愉快乐章里,喁喁而吟下跟着加快颠簸起身子,「就坦着,坦着你,啊,到他爷内岁数,啊,也还能有劲儿,把我,把我啊,按在床上。」风雨呼啸而至,轰隆一声打在窗棂上,咕叽咕叽中,短促的呻吟随着「啊」的一声长吟骤然而起,「狠狠地操。」

  「那就操你一辈子!」柔情百转荡气回肠。情欲和狠劲上来,杨刚一个翻身,推倒云丽还真就狠狠地操干起来。他趴在她身上,变得游鱼般灵活,深一下浅一下碓了起来:「一起操你一辈子。」关于夫妻生活方面,父亲坚挺与否他不清楚,内岁数的人想来理应早已没了欲望,而自己到六十岁后是否还能操屄也是个未知数,但如她所言——几十年后的情景谁也没法估量,但有一点不可否认,也不能否认——「看他操你,我很有快感。」

  「谁?」推来荡去中,云丽半张起嘴,咻咻急喘下哼唧了声。

  杨刚的眼也半闭着,他仰着脖子扭动起屁股上下悠荡,除了坐姿,相对而言这是最省力气的,三四十下后他放慢速度,看向云丽:「比我一个人操前儿肥多了。」开始整进整出一下下滑溜起来。云丽双眼迷离,娇喘吁吁:「好几次都,嗯,以为是你,在操我。」晃悠着双腿夹住杨刚的腰,把胸脯一敞,单手托起一只奶子。「胀死啦,快给我嘬嘬。」没等杨刚张嘴,一团温热就挤送到他脸上。「受不了了,啊,这身子是真不能碰。」嘴里呓语连连。

  杨刚把嘴一张,叼住奶头一边嘬一边操。「一碰身子就软,就想。」这话要是换做以前,他非但不敢接茬而且不知得郁闷多久呢,现在可不一样了,愧疚和挫败一扫而空不说,人也由初始的消极转变到现如今的积极,可谓是改头换面脱胎换骨:「想的话哥就给你。」

  「是不是太淫荡了,是不是变了?」如泣如诉的声音飘荡在杨刚耳边,他绷紧了身子,碓得更凶了:「哥就喜欢你这骚样儿。」

  「他操我真的,很舒服,你都,都看到了,我也喜欢小白。」须臾间,云丽双手死死抓在床单上。「他……他说,他喜欢我这骚样儿,啊……还真当着你面,啊,把我操了……内晚,知道厕所我被六子……我以为是你在……」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似叹息,似哈欠,又似奔跑时的最后冲刺。

  杨刚喘息着停下动作,愣了好几秒才缓过气。「要说变也是为哥变的。」他看着云丽躺在身下机械式地抽搐,享受的同时也跟着一起缓慢律动而起。「看着他长大的,又跟你睡了这么多回。」性生活的质量由此而改变,身心相互放松相互愉悦,激情和快乐反倒更甚之前。又抽插了十多下后,见云丽从高潮中回缓过来,杨刚抽出鸡巴跪起身子,顺势扛起她双腿。「你被人窥视,他憋了一肚子气没闹就不错了。」撩起耷拉一旁的丝袜,他托起鸡巴凑送过去。「也是没辙。」看着眼前泥泞的穴口,朝前一纵身体。

  白皙的脖颈一绷,云丽双腿夹住了他脑袋,嘴里急促地哼着,双手搭放在自己颤抖的胸口上。杨刚嘴里「嘶」着,扬起脖子:「哦,夹得真紧。」抱起眼前内条穿着丝袜的腿,下意识胡撸着。「要不是,啊,来事儿,我都想干你。」拥起屁股这么抽插了好一会儿,弄得气喘吁吁热汗淋漓。「不行,得缓缓。」感觉龟头被摩挲得有些忍耐不住,边擦汗边起身来到床下,录音机一关,把录像带摸找出来。「赶上小华走,心情也都不好,放录像前儿他心里就走神呢。」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录像,又倒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送到床前。

  接过水杯,云丽抿了口,喘息道:「来根烟。」杨刚就给她点了一根。她鼓秋起身子坐在床头,烟雾弥漫起来时,盯望著录像镜头都不知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见云丽双腿岔开兀自出神,杨刚笑着蹲下身子。不等伸手去摸,浓郁的雌性气息便从两条玉柱的当间儿扑面而至,他看着云丽光溜且淫水横流的下体,兀自嘿了一声:「解放这色屄,缺了他这狗肉还不成席了。」也不嫌脏,双手分开双腿,一脑袋扎进裆里。

  给这么一通摸堵,云丽登时醒转过来。她低头看下去,男人的脑袋正在自己裆里晃来晃去来回摇动,她抹了抹脑门溢出的汗,「啊」了一声,麻酥酥的电流明显又流窜起来,又「啊」了声,把烟一丢,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手也跟着紧紧插在杨刚的头发里。「不行了。」她小声念叨,两手搓着杨刚头发轻轻往身体里带,脸上温热原本余韵未消,被吃了会儿,显得愈加娇艳欲滴,白里透红。「操我来吧。」双手端晃在杨刚脑袋上,两腿夹住他膀扇,递送着信号。

  杨刚会意,感觉也差不多了,嘬吃的嘴便松了口,人腾身站了起来。云丽喘息着,起身倒转撅起了屁股。她全身几近赤裸,只余右腿腿跟上仍挂着内条灰色连裤袜及一条艳红色小内裤,下意识提了提耷拉到地上的袜脚。「内天穿的也是灰色的,本来掂着给他留着。」双手便撑在了床上。「不跳丝的内条吗。」杨刚捋了捋鸡巴,凑到近处搂住她腰:「明儿带他去云燕,就用这条。」说完身子朝前一赶,掰开屁股就把鸡巴插进了阴道里。

  紧随云丽轻呵,火热如潮的感觉便从鸡巴上扩散出去,涌遍全身。杨刚绷紧身子,呼了一声后,开始缓缓推动起来:「就说得多预备几条,回四内天,首府回来内天,撕两条了都。」虽都没有亲眼所见,但情况在这摆着,再说他也知道媳妇儿爱穿丝袜。

  云丽并未回音,她咬紧嘴唇轻声哼着,啪叽中,晃荡起奶子一下一下颠了起来。

  鸡巴在屄里出溜着,听到身后传来赵解放的荤口时,杨刚推耸着云丽慢慢调整起方向,随后把目光迎了过去。但见人头攒动,面孔众多,喧闹的场面仿佛时间被倒流过来,大喜之日又来了。「那么多人看你,哦啊,你穿得真骚。」扬手啪啪拍抽着腹前火热的屁股,耳听云丽颤音,眼见肉花震颤热流摩挲,自身也打了鸡血般迅疾加快起动作——推动她身子情不自禁随之唱和起来:「丝袜可都脱了,看见没。」边喘息边推操,几如身临其境,偏偏还能让人敞开胸怀把背地里不能讲的话宣泄出来。「啊种,入洞房就可以种。」推起身子凑到电视机旁,够着身子把遥控器拿在手里,音量调至到最大,随后一丢,抱住云丽的屁股继续撞击:「哦啊,新婚三天无大小,啊呃,呃续香火。」渲染之下,埋在心头里的欲望统统被催发释放出来,「呃啊,他们要看入洞房,呃啊,要撕你,啊,啊,种的咋样?」

  巨浪掀起来给云丽的肉体带来一波波极为猛烈的冲击,她身心释放,摇晃起屁股迎合著杨刚,很快,一切又变得模糊起来,她很想看清身后那张脸,叫了声「哥」,只觉得体内翻江倒海,就又连续叫了几声,仰起头时,眼前飘来一张儒雅的脸:「我大闺女给点的喜烟可不光抽着香……」随即欢笑声,起哄声,伴随着喘息和撞击一拥而上,周遭变得一片混乱。内几天艳阳高照没风净亮,天气好得不得了,大约是过了几天才下的雨,而内个雨夜她好像也是这样撅起屁股的,也是站在电视机旁。

  「就是被,被撕开的。」乍泄的声音喷薄而出,云丽想回头看看,却不想落入眼底的仍是内张儒雅的脸。嘎啦啦一声闷雷不期而至,她猛地扬起了脑袋,某个半睡半醒的午后倏地一下从她脑海中蹦跳出来……

  大门从内里插上之后,打院子里走来一个提着黑色手提包的人,进了堂屋他先听了听动静,而后轻轻撩开了门帘。炕上躺着个穿着睡裙的女人,头朝里正沐浴在阳光下小睡着。男人把包放在炕上,翻腾着把里面的相册拿了出来,随后伸出手碰了碰女人穿着肉色丝袜的脚,不见动静便自顾自地解开了裤带。

  脱下裤子和内裤,被男人摆在炕头,直起身子后,黑乎乎的体毛和垂在胯下的棒槌便露了出来,但他上身仍旧穿着白衬衣,就这么光溜着下身爬上了炕。看着侧躺亦或者说是半俯趴的女人的背身,他跪在她腿侧(后),把手伸了出去,左右分工,一手撩起女人透肉的睡裙,另一只手则顺着女人的脚丫开始抚摸起来。

  女人颀长的双腿半曲半伸,给肉色丝袜一包,整个腰部以下线条看起来更为匀称健美,也更显紧致柔亮。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呼吸有些急促,他颤抖着手顺着女人的小腿一直摸到大腿,又一路摸到女人的屁股上,还情不自禁地拍了拍。女人只晃了晃,嘴里嘤咛了下。男人愣了会儿,这才扬起身子。他居高临下探视过去,女人胸前的肉球——扑朔朔一对大奶子正微微耸动着。男人舔了舔舌头,随即缩回身体,又把手探到女人睡裙里。

  总觉得谁在抚摸自己,迷迷糊糊又听到有人呼唤「杨娘」,紧接着,屁股被拍了几下,开始云丽还以为是六子,但声音又不像,就叫了声「哥」,回应的是身子被推了一下,她眨了眨眼,配合著双手抬了下屁股。「啥时回来的?」问着,她趴在炕上扭扭屁股,很快,一只手便插到腿里抠挖起来,搞得她欲火渐生,哼唧没多会儿,火热的鸡巴就插了进来。

  「哦,又给捋开了,嘶啊。」

  听清声音后,她身子猛地一顿,人虽清醒过来,却有个四五秒的时间不知自己该干什么。她想起身,动了几下未果干脆又懒得再去动弹。

  「咋就操不够呢你说?」男人蹲坐在女人的屁股上,像骑马似的摩挲着她的屁股,他上身探出去,手撑在她的腋下。「呃哦,每次都这么滑溜。」边说边轻轻摇晃,动作幅度看起来并不大,也没见他怎么晃悠——腰以下部位只在屁股这方寸之地前后挪移。晃来晃去的,细长的手就从她腋下穿梭过来。她本不乐意动弹,但那两只手太固执了,扬起身子时,奶子和奶头便给修长的指头横插进来,抱夹住。

  胸口胀胀呼呼,她想阻止,却偏偏又给弄得心烦意乱萌生出一股让他给自己嘬上两口的想法,正矛盾重重,身后倒渍儿了起来:「可不敢再整宿搞了。」半空中的声音飘飘忽忽,像极了某个雨夜。「吃不消,真吃不消。」男人嘴上说,屁股倒像安了弹簧,扬起来坐下来,动作幅度明显比之前大了许多。

  灌输在这份撞击的压砸下,她有些喘息不畅,她抬起头喊了几嗓子,本想寻着声音让自己努力回忆起内个本可以倒头就睡的夜晚,不想什么东西「啪」地一下散落在自己眼前。

  「杨娘穿得可真骚……这是被上了还是正惦着被上啊……」

  他说的是什么渐渐模糊,但眼目前的东西却令她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由五光十色所组成的画面越发清晰,哎呦一声过后,她心里所有的念头便在随后的起伏颠簸中被浪头生生击碎。

  「这屁股简直要人老命,呃啊。」

  「不疼了吧?」

  「下面这音儿真好听,跟内宿一样,滋溜滋溜的。」

  被说得羞涩难当无地自容,她觉得自己更像是一只被逮着的青蛙,不管怎么手刨脚蹬始终也没法逃离出去,连空气里都弥漫起一层水雾,潮乎乎的,令人浑身乏力且又渐渐趋于窒息,喘不上气。啪叽中持续多久她说不清,好不容易总算跪起身子,却被直逼过来的烈焰晃得睁不开眼。上个礼拜也是这样。她有些迷瞪,把脸扎在炕上,她想起了内个从首府回来给她送发卡和梳子的人。」哦啊,白日宣淫更有味道,哦啊,可别再挠我了。「听到声音,她就又摇了摇脑袋,想动似乎真的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还是把鞋穿上比较好。」脚丫不知被他摸了多久,响起这道声音后,鞋就穿上了,被套上之后,膝盖有些硌得慌。她鼓容起身体朝后蹬了几脚。

  「湿成这样儿了都。」男人端抱起女人双腿,一阵渍渍。「我就说还是剃了更好看,吃着也痛快嘛。」没着急往里捅,蹲下身子,一头扎了进去。

  女人咬起嘴唇,慢慢抬起脑袋,吸溜声终止时,油乎乎类似于捣蒜锤子的东西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在一片凌乱的哒哒声中,她身子猛地一紧,很快便又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那种更为清晰的撞击和喘息。这种倒背手的样子如同蝴蝶,飞舞出去时,她也只能叹息,说不清自己怎从戏水的青蛙一下子变成起舞的蝴蝶,但其实不管变成什么,她都没有真正跳离出去。

  「值了,啊嗯,云,云丽啊……」略有些急骤的悠叹中,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紧接着,她又听到了「孩儿他妈」这个词,叫得她心里发颤,却没法阻止,「死也值了我。」晃动中,她从镜子里看到一只飞舞的蝴蝶,还看到一双令人喘息不畅,却在驾驭蝴蝶的眼睛。「咂儿真肥。」睡裙里晃动的奶子确实很肥,摩挲在纱布中,连奶头都支棱起来。啪啪啪地,连颠带抖,这不免又让她叹息了几声。「哎呦,裹得真好,嘶,啊哦,裹出来都。」至于是否像他说的那么好,她真不知道,她现在嘴巴大张,咽了几声之后,扬起脖子喊出了「哥」。

  「呃在这,孩儿他妈,呃来啦,呃要射进屄里!」男人答应着她,也在用实际行动更为疯狂地推操着她。手臂被释放出来之后,她上半身抑制不住扑了出去:「呃别,呃,呃别,呃来,来啦!」啪地一声,世界颤抖起来,凉嗖嗖扑面而来,她这声音抖得也不像样子,然而展开的双臂却莫名其妙抱住了自己,她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的急切粗喘声:「哦,哦啊,孩儿他妈,孩儿他妈呀。」

  体内炽热如火,被撑得满满腾腾,她朝前一下下拥着身体,咣当当,咣当当,嘴里「哎哎」不停,却早已不知自己被风卷到哪里。

  又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体内一松,她也跟着长出了口气。然而令人心紧的是,像内晚在洗澡间里一样,下一秒她就又听到了哗哗的雨声,尽管短得不能再短,可声音却念咒似的总也挥之不去……

  第十一章子债母尝

  混合著男女粗重的喘息声中,不时溢出女人几道呻吟,柔时如细雨绵长,尖时又似狂风急骤。说不清到底是飘飘忽忽还是躲躲闪闪。男声虽也喘息,但和撞击的声音相比,倒显得没那么夸张了。屋外仍在下雨,整面窗帘遮挡着玻璃,外面动屋内也在动,偶有一道雷声砸落,村落又恢复到安详宁静之中。

  男人问了一句:「咋样琴娘?」随之敲响的梆子被闷在麻袋里,又好像马踏黄泥,混淆在一起喷发出来。琴娘再次扬起脖子。「加刚,啊加刚。」她叫着他的名字,短促而急骤,喘息更急骤。也不能算叫,应该说是被硬碓出来的。许加刚腆着身子,挂着白沫的阳具正戳在琴娘的阴道里,他双手擒在她的脚踝上,呼了一声过后,又说:「舒服不?」盯着琴娘的脸,动作开始缓和——抽出来又深插进去,挺起腰来慢悠悠的:「告我舒服不?」

  其实二人之前没在西屋,来西屋是在一番推搡后才进来的。他说:「还不喂我?」她缓了好半天,才用沙哑的声音去回应:「你还是人吗?!」连气带晕,被推来撞去实在躲不过去,人都有些歇斯底里:「这叫啥,你说这叫啥呀?」

  「叫啥?叫儿马操母马!」

  「儿马操母马?只要别再纠缠,我都答应你。」

  「都答应我?那我要你子债母偿!」

  「子债母偿,啥叫子债母偿……不,不都还了吗,你也打人了,还怎么还?」

  「大奎和皮三先后退学,我却在学校里熬着,脸都没了,上哪还,你说上哪还的?」

  「你说怎还,我,我都答应你,求你以后别再缠我。」

  「我缠你?你怎不说焕章和书香骑我头上拉屎呢?」

  「我都被你这样儿了还要怎样?」

  「不怎样,磁带我会给你要回来,但你得听我的。」

  「你,你说话算数吗?」

  「咋不算?哦,哦啊,说瞎话让我,哦,嘶啊,夜生活不能自理。」

  「上次就这么说的,你,你还是人吗?!」

  「怎说着说着又急了,你说骗你啥了,啊,一进屋我就把东西给烧了,是言而无信吗?你自己说!」

  「谁让你给的,谁让你给的!相片是不是也给了?」

  「你别哭,你听我说,我自己还看不够呢,哪舍得给别人看。」

  「你姐没看?还骗我?」

  「她看个屁看,没我同意她敢吗?哎呀,姑奶奶你别哭了,都把我哭软了……别哭了,别哭啦!再哭就把事儿抖露出去,告你儿子告你爷们告杨书骚,让整个狗堡儿和陆家营都知道咱俩的事儿!」

  「那,那你也不能总这样儿拖着吧,什么时候要回来,你给我个痛快吧。」

  「大雨天让我上哪要介,在没在他手里还两说呢……好啦,还骗你不成……」

  凉啤酒被塞到琴娘手里时,她从沉默中看到他扬起了嘴角。这个习惯性的表情她非常熟悉,多年前她还曾就此问过——「又惹你妈生气了?」当然,问之前难免还会笑着说一句」又淘了」,母鸡护小鸡似的把书香紧紧搂在怀里。

  「嗓子都哑了。」许加刚伸手推起琴娘的胳膊,说话时又扬了扬嘴角。琴娘巴巴地看着,咬咬嘴唇,最后仰脖对着酒瓶吹了起来。也真是渴了,咕咚咚一口气就干了,酒瓶放到桌子上,她都惊讶自己怎变得这么生(猛),然而只是想想就「嗯」地一声,麦芽从她嗓子眼里蹦出来,又」啊」了一声,顺带还有剧烈的喘息,以及身体上激灵灵的颤抖。

  「再来一瓶?」

  这回她没再犹豫,接过酒瓶时,又伸了伸手:「有烟吗?」

  许加刚受宠若惊了:「有有有。」迅速把手伸到大腿处,又当即发出了鸭子戏水时的叫声,「我给你拿介。」说时迟那时快,光着屁股跑进西屋,把烟跟火都取了过来。在许加刚殷切目光的注视下,琴娘左手夹烟右手持瓶,一口酒一口烟,稀里糊涂地往嘴里灌着。看到琴娘自顾无暇,许加刚点了根烟,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饿不饿?」他问她,还把手搭在她的腿上,往上撩起裙子。

  琴娘没说话,裙子往上提时她灌了一大口酒,腿并了并,放下酒瓶想压压裙子。许加刚「嗯」了一声,嘬着烟。琴娘的手似乎僵了,悬在半空不知放哪。许加刚吐著烟圈,目光上下扫来扫去。琴娘也嘬了口烟,咳嗽着,脸又憋红了。许加刚嘴里渍渍,把桌上的酒瓶塞到她手里。袖里乾坤的裙子敞开口时,琴娘手里的酒瓶也举到了嘴边。许加刚又渍渍起来,还似笑非笑嚷嚷了句什么。琴娘并上腿,小声说了句「把灯关了」。许加刚摇起脑袋,忽地面色一沉,以一种根本不容置疑的口吻站起身子:「要么把我眼弄瞎,要么瞧着办。」在琴娘仰脖灌酒时,身形一错,跟使了个地行术似的,在她眼前消失不见。

  风从院子里呼来唤去,灌进堂屋时,门忽扇忽扇来回摆着。于此,琴娘的裙口似乎也跟着摆动起来,她岔开双腿抖着,双手按在裙摆上,过程里一句话没说。吸溜声传来,第二瓶酒已喝干,烟也早就抽完了。琴娘的脸红得不像样子,或许酒喝得太猛了吧,毕竟两瓶差不多都是一口气吹完的。

  消失了会儿,许加刚忽地又闪现出来,吧唧着嘴嘟哝:「来吧。」站起来的过程还特意扬起嘴角舔了舔。琴娘看了下,又迅速把头低下来,转瞬又抬起来,像是不知看哪。许加刚光着个屁股,不管是屁股蛋还是大腿,线条多少还是有些招眼的,他咳嗽一声,指了指西屋,嘴里又嘟哝起来,没完没了的,随之身体一转,顶着个猩紫色乒乓球大摇大摆向西走去。

  琴娘起身时,许加刚又转身走回来,说了句什么后就把堂屋的门掩上了,这回声音总算清晰,他说:「今儿就别走了。」从后面拥上来搂住琴娘的腰。堂屋的灯关了,但西屋却亮如白昼,琴娘伸手把灯关了,许加刚顺手拉开,琴娘又关,许加刚又开,几个来回过后,她似乎疲惫不堪,懒得再伸手了。

  安全套还躺在地上,上面沾着水渍,有些花里胡哨。这回许加刚没用琴娘动手,从后面直接把她裙子撩起来,于是裙子很快又从琴娘丰腴的胴体上被撩脱下来,扔到了床上。

  「把它洗洗吧。」指了下安全套,琴娘的声音很小,小到尽管她撇着脸,双手也都护挡在身前,仍旧难以掩盖脖颈上下皮肤所渗透出来的红。许加刚看看地上的套儿,撇撇嘴,他不同意琴娘的说法,然而也不能不说话,就说:「快到端午节了,想吃粽子。」

  琴娘一愣,暂时没咂摸透他说得是啥,但当她看到他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后,登时啐了一口,然后像耗尽了所有心力,不免又叹了口气。许加刚上前再次扑抱住琴娘的身体,与此同时,拉住她手放到自己胯下,嘴里小声说着什么,片刻间拥起她的身子从脖颈到脸,又从脸到脖颈,来回嗅着,手也在她身上来回游走,仿佛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世界。

  琴娘眉头微皱,张了张嘴。她左手挡着奶子,右手圈着许加刚鸡巴。「加刚。」语调绵软,看来不光是脾气被磨没了,似乎身上的劲儿也透支得所剩无几。「把灯关了吧。」

  许加刚嘴里哼哼着,不为所动也就罢了,还把琴娘胸前遮挡的手给撩开了。琴娘推了推他:「求你了,把灯关了吧。」许加刚卜楞起脑袋,甩了句「No」之后,重复着又道: 「为啥要关?」把手搭在琴娘胸脯上,眼神游离,时而看看揉搓奶头的手,也可能纯粹就是去看琴娘浦白的奶子在自己手里变换形状,时而又把目光转向她酡红的脸,观察脸上变化。撒娇,得意,倔强,豪横通通表现出来,揉搓了好一阵儿便佝偻起腰,歪起身体把嘴一张,叼住其中一个奶头嘬了起来。霎时间吧唧之声不绝于耳,琴娘轻咬起嘴唇,眉头皱成了川字。「轻点。」 她小声说,「嘶」了声,见他置之不理,左手对着鸡巴使劲捏了一把:「把灯关上。」

  许加刚缩屁股松嘴捂鸡巴,动作一气呵成,后退两步叫嚷起来:「捏死我是吗?」夸张起来的样子真跟多难受似的,紧接着又嚷嚷道:「又不用躲着谁,干嘛非要黑灯瞎火搞呢?」伸手抓起琴娘的奶子再度揉搓起来,嘴里哼哼唧唧的,「又不是五一内天晚上。」转身走过去,把床上摆着的肉色丝袜拿到手里,边抻还边翻翻,「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招了。」也不说这招到底是个什么,

  看着许加刚去而复返又欺近过来,琴娘遮挡着身体往后退,以为要把自己捆绑起来:「都依着你了,还想怎样?」正惴惴不安,哪知对方只是把丝袜塞到自己手里,还打了自己屁股一下,随后撩帘走进了堂屋:「套儿我拿去洗。」

  琴娘一脸迷惑。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丝袜,猜不透对方到底要干什么。隔着门帘听到流水声由打堂屋传来,再碰面时,他手里多了把壁纸刀,就更不解了。

  许加刚抢过丝袜,也不管琴娘啥表情,对着裤裆一刀豁了下去,完事又分别对着左右袜角来了两刀,看了看,手一扬把丝袜又扔回她手里:「套上面。」见琴娘瞪大双眼,他脸一绷:「要不我就不戴。」却已经把套子罩在鸡巴上,三捋两捋套好,抻起皮膜挤掉里面残留的空气。「非得让我关灯是吗?你穿上我就关。」回身抓起灯绳,等待回应。

  琴娘窘羞,感觉自己的脸又烫又涨,可到了这份上,还能怎地?不过直到滚落床头,她也没闹明白自己是怎么把丝袜穿上的。灯灭前,她看到他提前张开了手臂,眼前一黑,她又听到了喘息声,身子就被抱紧了,继而一只手探到自己身子下面,她略作挣扎便敞开了双腿,咚地一声闷响,她手一松,才刚挣扎着晃悠几下,又被对方压住了身子,不等言语便感觉身子一紧,下意识就「哦」了一声。

  「琴娘你真紧。」这是许加刚扬起身子所说的第一句话,不过他也只是扬起了上半身。琴娘没再出声,也许是外面的雨下得比较密,把所有声音都给盖住了。顿了顿,许加刚动了起来,最初只是窸窸窣窣,像是脚踩沙子或是磨布头,筛箩啥的,而且嘴里不停哼哼着「琴娘」。没多会儿就转变成黄油的搅拌声,当然,赤脚在半干涸的水沟里逮鱼多半也会发出这种声音,急躁起来堪比猫和狗在抢着喝水。动静一大,琴娘终于还是呻吟起来,细碎而又短促。她说「别叫琴娘」,她说「你慢点」,她还想说点别的,一时间只剩下喘息。

  没有啪啪声,但床却吱扭起来,甚至因为撞到墙上发出了砰砰音儿。「平时怎跟焕章他爸做的?」许加刚动作不减,搂住琴娘的脖子问,「也都黑灯瞎火,也都戴套吗?」如此难以启齿,琴娘选择回避。她红着脸,喘着把手掐在许加刚的胳膊上。

  「就不信两口子操屄半句话不说。」这话真有待考证,不过许加刚也不在意——反正你爱说不说,我就操你,直到把话操出来。「你儿子拥(因)啥躲着你?」「咋对杨书骚那么亲啊琴娘?」刚撂下话,胳膊就给掐了一把,他哎呦一声,干脆趴在琴娘身上蠕动。「说说,他怎吃的奶,你又怎喂的?」

  黑暗中,琴娘挺了挺肩膀,被包得紧紧呼呼不说,给这么一压更喘不上气。许加刚可不管,他错动身体使劲游动,使劲挤着蹭着:「琴娘你倒说啊,咋装听不见呢?」揉面似的想把身下这团紧肉发出来,就勾起脚丫子追着琴娘的脚往两头分,双手则伸到她背上,交叉一抱,别的也没什大的变化,蠕动起来却更有力了。

  被盘紧身子没法动弹,琴娘「啊」了几声,给连续推碓挤戳,缺氧的感觉越发难耐:「啊不行……啊……」脖子遽然半仰,不由自主挺抖起来。

  许加刚「呃」了声,听到琴娘尖叫出声,他扬起身子一够,抓住灯绳「啪嗒」一下。琴娘半张起嘴巴,啊啊中把手挡在脸上:「把啊,啊灯。」除了有限的地界儿裸露在外,整个人犹如包好的粽子。

  「为啥要关?」看到褥子上滴落的湿痕,许加刚干脆跪起身子,左右分别搂住琴娘双腿,把泛起泡沫的鸡巴朝着她当间湿乎乎的肉屄里一送,趁热打铁再度推操起来,「咂儿怎吃的,怎给他吃的?」低吼着,疾风骤雨气势如虹。

  琴娘给这捣蒜般的推耸弄得晃来荡去,每一次深入,股沟被揣开的感觉让她悬在半空的脚丫不由自主哆嗦一次,或勾或绷。她双手紧抓着床单,「嗯」的同时,束缚在丝袜里的奶子便连连点头。小腹迭起在咕叽咕叽中,她摇起脑袋,好一会儿才说:「别……别问了。」

  操在兴头上,许加刚半刻机会也不给留:「怎喂的,怎喂的琴娘?」擎起身子居高临下砸着,催问着,还腾出一只手抓向粽身两个凸起肉球中的一个,「下面湿成啥样不知道?」轮换着手,左右开弓。

  琴娘颤抖起身体,声调跟身体一样颤抖:「求你了……琴娘求你了……」脖子一颈,拉长音儿「啊」了起来。

  许加刚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一番大动之后像是用尽了所有气力,身子朝前跌趴过去,扎进琴娘怀里。「喂我,快喂我两口。」他喘息着,卜楞起脑袋像是在寻觅什么,而后又有些老羞成怒,把屁股扬起来,一把拽掉套子。脱缰的野马从阴道里抽出来时,带着水渍简直不像样子,揪掉套子之后把棒槌显露出来,顶着个乒乓球就更不像样子了。然而不管像不像样儿,也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最终目的却都一样——都要插进洞里,所以,套子一扔他就又撅起屁股挺插进去。而琴娘自始至终都在喘息,好不容易把这口气喘匀,又被顶了起来,呻吟了十多下后才意识到,咬紧嘴唇连连摇了几下头,却被抱得更紧。

  「咋样琴娘?咋样?」声音难听至极,插的急喊的也急,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琴娘,啊琴娘。」急躁的呼唤几乎变成呜咽,又似飞舞中的绿豆蝇,嗡嗡嗡的。

  「加刚,啊加刚。」琴娘也嗡嗡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她勾起的脚趾头在随后又五指分劈,说是体若筛糠又不完全,总之就是胸脯来回,大口喘息。

  「舒服不,琴娘你告我舒服不?」搞了几分钟后,许加刚放慢动作,双手擎起琴娘脚踝,整个身体前倾有节奏地朝前拥着身体。「肉真肥,裹得好舒服。」看着自己的鸡巴在琴娘的屄里进进出出,倒先半张起嘴来「哦」了几声,像是在秋冬晨跑时的呼吸换气,又似打了个长长的酒嗝,随着目光定在胸口时,他吼了一声:「还不撩开?」言语生硬,毋庸置疑,像临场指挥似的命令着。「撩开!」反复重复,然而事实并非他想象的那样——琴娘在叫他名字时会撩开胸衣给他喂奶。于是他就又急了——手一松,身子朝前匍匐压倒过去,扎进怀里一通哼唧,不光如此,还腾出一只手来,伸到下面拍打她的屁股。一时间,各种声响交相辉映,精彩之处仿佛盖过了外面飘落的风雨。

  琴娘仰起脖子哼了好一气,松开手指,又哼了两声。想去推压在胸口的脑袋,却不自然地搂抱起来。「轻点,咬。」喉咙颠簸,「别打。」与此同时推起那张脸。奶子在「胸衣」里被挤舔得变换着各种形状,奶头处湿漉漉的,盖过了乳晕。「撩开!」哼唧中,许加刚仰脸粗吼一声,还故意扬起身子蹲了几下。琴娘皱起眉头哼了两声,甚至忘记呵斥对方把套戴上了。她把脸一撇,伸手一撩「胸衣」,晃动的肉色中,奶子就从里面弹跳出来。「吃来吧。」说完便咬紧了嘴唇,紧接着,她感觉胸前一热,哼唧声又发了出来,没多会儿就变成了吸溜声和哼唧声的混淆音儿,直击着她的心脏,穿透耳膜……

  「哥,哥啊,啊,种啦……」在强劲的撞击中,云丽绷紧了喉咙。脑海闪现出的画面溃散又重合,没多久又模糊起来。「这儿……连床上……都……」如泣如诉的奶音儿飘荡而起,「洗澡时剃……啊,内屋炕上也……」时断时续的呻吟很快又淹没在一片噪声中。

  「舒坦不,呃啊,告哥舒坦不?」快速推操,杨刚知道云丽来了——鸡巴被热屄有节奏地浸泡刷动起来,他咬起牙来想再缓一下,哪知赵解放竟大吼一声——「公公还行吧,给种得咋样?」刹那间,云丽水润潮红的脸便在他眼前闪现出来,还说了句——「红红火火呗!」

  杨刚绷紧身体又咬了咬牙,粗喘着,低头看向身底下不停扭动的屁股,这时赵解放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儿媳妇这味儿抽着美不美?味儿正不正?水儿多不多?」随着人群炸锅而起,杨刚想忍都没法再忍耐了,朝前猛地一拥身体:「啊,他们问你……」齐根没入,又在层层肉褶儿拔出来再碓,在拔的过程中,销魂蚀骨的快感汇聚在身下,哆嗦着喊着,又猛地朝前碓了出去:「啊,公公给种得咋样?」这下可好,鸡巴竟从阴道里出溜出来,精液也突射出去,瞬息间贴着云丽的尾巴骨划出一道乳白色的弧线……

  第十二章走回头路

  从东院过来时云丽就依偎在杨刚怀里,此时,她仍旧依偎在他怀里:「十周年建厂的日子快到了。」沉甸一晚,经早上的再滋润,哪怕藏在伞里,脸上仍旧一片潮润。

  「先济爸生日过,反正到时都得先来咱家。」边说边走,出了院子,杨刚护着云丽先上了副驾,随后绕到主驾,屯身收伞。「十一点再去云燕还是?」启车时,打了个哈欠,「昨儿你说了半宿梦话。」

  云丽「嗯」了一声: 「说啥了都?」人往椅背上靠了靠,随后视线移向窗外。雨中的树枝绿得如此盎然,四外延伸出去,又生出不知多少枝杈,起起落落随风摇摆。

  杨刚单手握着方向盘,给起了速度:「好像是给爸过生日,说别在这办。」驶出胡同,往公路上走,「一会儿松一会儿紧的,掐我下面前儿还嚷了我好几声呢。」

  云丽眨着眼,「哦」了一声。前方的世界一片水洗,深暗又朦朦胧胧,她迅速收回目光转向身右的窗外:「哪记得清啊。」

  「这头地界儿忒小了,都挤西场也太憋屈,我看还咱内边得了,宽敞办事儿也方便。」车行至公路上,雨好像小了些,车窗上隐隐映出云丽白皙的脸。驶上高架桥,前方一马平川,杨刚又说:「岁数一年大著一年。」

  云丽侧转起身子,看向他:「去年就提过,三十儿内宿在套间也提过。」

  「嗯?提啥了都。」杨刚一斜眸,很快又笑着看向前方,「准是红包的事儿,内天看他转转悠悠的。」

  「生日。」那抹消散的余晕从窗子上被风吹下来,夹嗔带愠,重又挂在云丽那张瓜子脸上。她柳眉微蹙,隔着镜子扫了一眼杨刚,红唇轻轻撅了起来:「要不是因为跟他爷,嗯,扎套间里准备东西,他也不至于躲我半个月。」随即掉转过头来,似想起啥,可还没等她张嘴去说,杨刚就先自「嗯」了一声:「内几天确实有心事,问也不说。」紧接着,「相册的事儿我看还是压一压比较好,细水长流,一下子都砸身上他也承受不住。」

  「我也想过,不能都让他看见。」云丽低头把座调了调,鼻音「嗯」着,往后仰靠过去。她曾说过类似「就不怕急了我给你这害人的玩意剪了」的话,然而得来的答复却是「虽偷人但你不会」。这无声的钳制令人堵心,又不免让人毫无办法,更沮丧的还有——「心知肚明的事儿戳穿了对谁都不好,我看还不如亲上加亲各取所需来得直接」,那道貌岸然的样子简直令人发指。叹了口气,云丽又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宿……」像所走的回头路,来回来去绕圈玩,但到底是好还是坏呢?看向窗外凄迷的烟雨,余光中扫见杨刚,心里不是滋味:三儿性子随你但终究不是你,哪受得了内些刺激啊,将来若是飞走,又有谁来替代?想及至此,打了个哆嗦,瞟了杨刚一样后她合上了眼,忍不住又喘了口长气:「啥都不能让他知道。」

  ……

  醒来已九点多了,外面雨还在下,堂屋桌上摆着油条和暖壶,看样子油条已经凉了,不过这日子倒也不怕凉。

  耳边刷刷的,书香「啊」了一声。被这一声粗吼惊醒,众人先后睁开了眼。书香把保国的手从胸口上拿开,从被窝里鼓秋出来扩了扩胸,做了几个深呼吸。昨儿睡时蜡都不知点了几根,保国连眼都睁不开还从那挺着,还说也想抽根。「抽屁抽啊,死觉吧你。」一卜楞脑袋,就把保国按被窝上了。保国也就嘴里吵吵,确实困了,就问杨哥睡哪。书香一指边上:「挨着哥睡。」保国就不闹腾了,不闹可是不闹,却在睡梦中钻进杨哥的被窝里。书香这一宿胡梦颠倒净做梦了,还闹了个鬼压身——眼睁开就是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把这口气破出来,也把保国的身子搬正了,合上眼就一堆斑驳陆离。一会儿敲锣打鼓做梦娶媳妇儿,一会儿又梦见自己别起牛耳尖刀宰王八,说来奇怪,学校里的女同学竟然都是家里人,要么是琴娘要么是艳娘,妈和娘娘也混在里面,直到醒才知道自己又被保国压了半宿。

  「起!添毛病了,睡觉还追人儿!」书香翻着白眼儿,见保国光溜溜也跟着坐起来,照着屁股就一巴掌:「他妈哥这一宿净打吸溜了,鬼打墙似的转悠半宿。」关于鬼打墙和鬼压身,书香曾听徐老剑客说过,记忆中还听他说过五鬼搬运之类的玩意,又什么五大家,什么鞠东西。后街李奶奶最具发言权,不过人已被二斤黑豆给送走了。

  小年轻们一听,精神头就来了,忙问杨哥到底咋回事?书香就提裤子跑去外面撒尿,众人也一肚子尿,跟了出去。魏师傅说豆浆在暖壶里。书香回头问他:「鬼打墙内玩意有吗?」

  魏师傅解释说这是老辈人传出来的,他也没遇到过,不过据说遇到明火就能破了。手也没洗,嘴也没刷,条件有限也就不在乎了,把豆浆倒水瓢里,也不分彼此,就着油条你一口我一口,边吃边说,话赶话不免就跟魏师傅提起了八极拳。昨儿保国曾念叨,说蛋子儿在南坑差点没让杨哥摔死,当时掀篇儿过去了,此时提到八极拳,众人难免要问问都有啥绝招。

  架不住孩子们的七嘴八舌,魏师傅说了句贴山靠(帖衫靠),知道这些二八青年好奇,喝水幺歇时就给意思比划了一下,还说这年头不兴这个了,就算学也是去河南登封。书香问这里有什么忌讳(讲究),又问怎么练——当然是铁山靠。魏师傅「哦」了一声,像顾长风当年传授摔跤时所说,告他玩玩可以但绝不能当真。这帮子孩子都淘,但基本上都不打架,仅有的一次在梦庄集上打人也是因为他骚扰到了贾凤鞠,至于掀摊子抢东西仗势欺人就更没干过了。

  魏师傅道:「再厉害也架不住菜刀,所以,能忍自安。」

  书香给让了根烟:「您这话说的好。」焕章拾起圆桌上的火把烟给他种上,立定身子后跟众人说:「内谁他四舅不散打的吗,在黑沟子一个人干趴了四个,结果让人从后面给捅了,现在都晾着呢。」

  魏师傅点点头:「所以啊,还是能忍自安的好。」

  到了十点雨仍在下,众人跑出来时脑袋上都顶着块塑料布。昨儿就说要干点啥,保国说回家拿气枪打鸟介。这日子打个鸡巴打。实际说干点啥是去贾新民小铺买东西时,由书香嘴里带出来的。焕章嘴里说出来时,保国睡着了,他说如果明儿还下(雨)的话,咱就去看录像。还说整个西半拉的房子都是自己的,到内时,看书啊看录像啊随便。书自然指的是黄书,录像嘛,当然也脱离不了带色的。话题就此展开,围绕着女孩,或者说是女人就聊开了,先是学校,而后是各个村。

  「许建国内屄就没少祸祸女人,跟他嫂子都内个。」浩天哼哼两声。「开始还都夜半三更呢,后来就正大光明了。」

  「咋就没鼓捣出个孩子?」老鬼也哼哼,嘴上说,手里却不误出牌。

  轮到焕章哼哼时,他说:「准戴套了呗。」捋着牌顺一张,见杨哥没动静,又看了看柴鹏。书香手里的牌简直太次了,不是四就是五,只道了两张他就不出了:「管不上。」牌一合,算计着海里都出了几张主,就等着最后一击,闯一下。

  「老娘们了都,有啥意思?」焕章眼观六路,知道杨哥难受,就示意柴鹏先跑。出了张单七,不上不下,拆手里的牌送浩天,如果他不顶着,杨哥就踩道。浩天甩了张K,也不问,直接又扔出一张10。「拿回去。」焕章伸手拦住,捻开牌,出了个A。见没人管,又甩了张7。

  「谁说没弄出过孩子?给打介了呗,还不是仗着财大气粗。」浩天仍旧顶了张K,见杨哥没接,又把才刚拿回来的10打了出去。「他屄也就仗着背后有战友,杨哥大爷跟他不就战友吗。」

  「有啥意思?有爱孙猴就有爱八戒的,都一样还不揍了?」书香捋了手里的牌,太难受干脆不要,合上牌从旁抻了根烟点上。「以前不知道是因为没在意。明的暗的,你说内个村没几个破货破鞋?」

  「杨哥说这话没错,这天儿暖和之后全都跑出来了,找个犄角旮旯背人的地界儿,脱裤子就能比划。」老鬼接牌,垫了一张J。「我们村水塔锁着门都跳进去(搞),也不怕掉池子里淹死。」

  海涛踩道,牌一扔先跑了:「听谁说的鬼哥?」

  「管水房的大爷站南头净骂街了,光套就捻出来好几个。小树林,防空洞,学校南头的麦地,窑坑,哪哪没脚印子,对不?」

  胖墩和王宏是临晌午跑过来的,尤其王宏,得知众人昨儿就过来了,直说直嘬牙花子:「咋不喊我呢?」

  保国正翻相册,「咦」了一声:「秀芬娘娘没跟你念叨?」雨住之后他颠颠跑回家去拿气枪,其时正撞见王宏他妈乔秀芬打自己家里走出来。

  「念叨啥,昨儿我妈打夜班介了。」王宏倚在条桌前。哥几个儿有躺有坐,要么捏着吉他弦在卜楞,要么就比划气枪瞄来瞄去。「要知道我早跑过来了?」

  嘿嘿一声,保国把相册放腿上,反倒错起眼珠看向书香:「哥,到时我给你拿手电筒照着,你就打,准一枪一个。」又问焕章今儿还走不走,遂把上次提枪过来的情况嚷嚷起来,「也见不着个影儿,问我大娘又不知你干啥介了,准是又搞对象介了吧。」说得大伙儿直笑。焕章伸手一卜楞:「小肖孩儿知道个屁!」

  「啥不知道……」扫了一眼王宏,保国又嘿嘿起来,「不就摸咂儿崩锅吗!」

  「翅膀子硬了哈?」焕章一个箭步就到了保国跟前。保国双手抓在书香衣服上藏了起来:「杨哥你快给挡着啊,他要弄我。」

  「敢跟哥这么说话。」焕章伸出二指上前捅了起来:「还闹屁吗,没人管得了你了,闹不闹屁?」捅得保国「啊哈」个不停:「等我大娘,哎呀哈哈,回来就告她,别捅啦,哈哈,看怎揍你。」多年后回忆起这段往事,或者说是回忆起保国来,不光是书香等人唏嘘慨叹,焕章心里也特不是滋味。「喊呀,喊你大娘来呀,要是能过来哥给你买一年的糖。」

  马秀琴是周一上午回来的,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骑了车子。昨儿晌午她只喝了一碗稀饭,直睡到下午三点才起,里外归置妥当又把娘家人的衣服都给洗了。焕章五点多回来的。她问儿子作业都写完没?不等焕章言语,就恼了,说他课本都是新的,这学到底都上哪介了?焕章心道,得回杨哥的作业是让海涛拿回去的,这要是给我妈看见,指不定又说些啥呢。不过倒也没顶嘴,拿起书包就走。秀琴问他去哪?焕章说去海涛家写字,还说晚饭不用吃了,推车走时,又说:「晌午灵秀婶儿给炖的肉。」

  看着儿子即将消失的背影,马秀琴扬了扬手,很快又小跑着追了过去:「等下。」不知母亲要干啥,焕章问了句「咋了」?秀琴搓了搓手,问道:「身上有烟吗?」焕章一脸疑惑,把手搭在后脑勺上。见她一提脚后跟,弯腰从腿上穿着健美裤的短丝袜里掏出钱时,边搓后脑勺,边小声说:「没几根了。」倒也规规矩矩从口袋里把烟掏出来,递了过去。「妈你有火吗?」接过钱,又把火掏出来递到秀琴手里。

  「你听妈说,别就知道玩。」秀琴捏了一根软石林,「多长点心,多跟你杨哥学学。」

  焕章点头,脚搓着地:「那我去了。」目送着儿子上车,秀琴又叮嘱了一句:「不该搭咕的别搭咕。」随后转身走向房后身的厕所,提起裙子把健美裤脱下来,蹲在了茅坑上。天色向晚,厕所里散落了一地树叶,一根烟下去秀琴又接了一根。麻雀飞过来,可能是奔着不远处的马圈而去,她在墙缝里摸了摸手纸,湿哒哒的,两腿间的肉穴也是湿哒哒的。岔开腿擦了擦,又挤出了两滴夹杂了乳白色液体的尿液,一阵失神后,她又擦了擦。肥厚的阴唇像极了肉包子,起身提起裤子时,又看了眼上面掂着的卫生巾,圆乎乎的脸顿时臊得一片通红——她心里明白,这多半天的时间里面指不定流了多少怂呢。

  圈里的马四处溜达着,毛像水洗的锃光瓦亮,正悠闲地吃着散落在地上的树叶,感觉到来人了,抬头看了看,打了个响鼻儿,复又低下头去。昨儿这宿基本又没怎么睡,秀琴也不说不清自己跟他到底搞了多少次。奶她是喂了,也于之后按着许加刚的要求搂着脖子坐在了他腿上,强颜欢笑尽可能地顺着他意去做。

  「我都答应你……希望到时……别再骗我。」

  「啥时骗过你?去下面做。」

  从床上来到地上,马秀琴没拒绝,她希望他痛快之后能尽快把东西要回来,从此以后再不要这样纠缠下去了:「大你那么多岁还做这事儿,寒碜啊。」

  「寒碜啥呀,干妈疼干儿子还寒碜?疼谁不是疼,也没见你数落过我杨哥。」响动中,噪耳的声音再起,「琴娘,琴娘你看见没?「尽管她心里排斥,来时也大胆地做了一次自我突破——丝袜里面不穿内裤,却仍旧在颠起的过程中被镜子里的样子惊得目瞪口呆。没错,她看到了自己的丑态——一片肉晕光泽中,一个看似光着身子实则却被肉色丝袜包裹得像个粽子的女人,正面红耳赤地扭动着屁股,扭动着腰,迎合著身后的孩子。同时她也看到了那根插在自己屄里进出的玩意,棒槌似的带着一汪子水弹甩出来,不过瞬息间就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抓住,把套给摘了:「水儿太多了。」不容她做出反抗,那根鸡巴就又插进了她的阴道里。

  马秀琴抓起了胳膊:「你啊……你,你咋又把它摘了?」顺从本身已够荒唐,而这脱离实际远离生活有如噩梦般的现状竟会是由眼么前这还是个孩子的人一手制造出来的,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强加过来,就算是讲好了答应了他,也不能这般没完没了吧?「怎又说了不算呢。」

  「不捋下来自己也会掉,再说摘了操着不更舒服吗!」

  「啊嗯,别逼我,啊嗯,别逼我你。」颠起身子被推到了镜子前。

  「明儿给你要还不行?好啦好啦,又不是没射进去过。」这还是一个孩子说的话吗?隔着镜子,马秀琴皱起眉头:「你要是再骗我,你就,你将来就断子绝孙!」

  「没完了真是……这大咂儿包着都比别人的大。」

  「琴娘,焕章他爸满足得了你吗?说说,快跟我说说。」

  「就不明白了,内几年你一个人怎么解决的?可别说用手啊。」

  「这身行头比光着还起性,你说焕章要是看到会咋想?会不会跟我一样,硬得不行?」

  搞也就罢了,不堪入耳的话一个接着一个,像是批斗大会,此情此景下,秀琴已不单单是瞠目结舌。

  「上面大下面肥,哦呃,咂儿头都挺起来了,撩开,琴娘你快撩开嘛。」

  「就喜欢你羞答答的样儿,撩开再喂一次,跟喂杨哥一样,来嘛,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喂过我?」

  「来嘛,到时我准给你把东西要回来,瞅瞅,水儿又流出来了,来嘛,撩开,撩开啊。」

  「走,床,床上……骑我身上,来,坐下来,骚水真多,托起来喂,琴娘你把咂儿托起来,抱着我脑袋喂……夹得真紧,不用全撩起来,先吃这边,……」

  「舒坦吗,告我嘛,小声告我……再喊声孩儿,喊一声,就一声……鞋,高跟鞋,琴娘你把它套脚上……丝袜绷得真紧,大屁股大咂儿,继续骚给我看……」

  临走时,书香从小铺给凤鞠买了俩罐头带在身上,也不矫情,又往她身上塞了二十块钱:「要是谁敢找你麻烦就告连生(老鬼),跟穷三说也行。」

  看在眼里,沈怡跟灵秀咬起耳朵说她俩这是青梅竹马。灵秀不置可否,却把凤鞠招过来,搂在身边:「婶儿心里还真盼有个闺女。」沈怡也频频点头,上下打量时直说直夸凤鞠漂亮:「真是女大十八变。」把她说得小脸通红,时不时瞟向一旁的书香。「过得可真快。」看一眼天色,灵秀又抿了抿嘴,本来拦着沈怡要再住一晚,结果还是被她给拦了:「再霸着你四姑父该不乐意了。」灵秀就掐了她一把,说她还跟个孩子似的。也该走了,小哥几个依次打过招呼,说真要是再住下去,吃馋了嘴恐怕家都不乐意回了。「他巴不得你们都留下来呢。」灵秀指着儿子跟这几个人说,又笑着看向沈怡:「都嫌揍饭费事,我倒没觉着。」上午十点多回来就开始动手,七尺咔嚓,凉菜热菜头晌午就揍出来了。

  倚在门口,李萍夫妇只是笑。灵秀又问焕章说你也走,这半年有数才见两次面,是不是把家都给忘了。焕章看看书香,又看看柴灵秀,咧嘴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其实也惦着回来住。灵秀伸手抽了他一巴掌:「跟婶儿还玩心眼。」随后又道:「走吧,就不留你们了都。」

  目送众人离去,王宏说雨也住了,和胖墩交换眼神之后问杨哥有什么安排。一旁的保国早就跃跃欲试,嚷嚷要去打鸟。书香答应得挺快,说正惦着出去走走,脚迈进门里话就转悠起来:「我妈说下地,我这合计跟她一起看看介呢。」又说河滩这边守着家近,倒无所谓,西头学校那边也就这前儿能看见人,七八月时换青纱帐试试,跟荒郊野地有啥区别?「脸蛋子嘟噜着跟上法场似的,回哥找你不就得了。」他哈哈一笑,先把保国轰跑了,而后跟这哥俩说:「家走看看介,回再待着。」

  骑着车子出了门,说是去地里,其实到了村西操场边上灵秀就把车停了。她跳下车,跑到近边田垄瞅了瞅,青苗根儿挺壮实,放眼望去,麦田齐刷刷一望无际,密实地界儿偶有一两处孵窝,倒也没什么大碍。「走吧。」招呼着儿子回家,回去的路上又跟书香说:「你娘娘让你晚上过介。」

  书香尾随在灵秀车后头正摇头晃脑吹着口哨,闻听问道:「什时候说的?」躲过积水,他两脚一蹬,追上前又问:「上午过来的吗?」意识到自己问得太急切,溜起眼神踅摸她脸上的变化,不免又有些做贼心虚。

  坑里的水一片碧绿,落叶似船,风一吹就荡起了涟漪。在和路上的行人打过招呼后,灵秀告诉儿子:「揍饭前儿你奶跟我说的。」又说九点多过来的,也没说去哪,「估摸是跟你大去良乡应酬了吧。」昨儿和沈怡聊至半夜,从工作到家庭,又从生活起居到鸡毛蒜皮,说来说去又说回到孩子身上。灵秀说期中考试之后他就面了,往常习惯了闹腾,这冷不丁老实下来竟还有些不太适应。沈怡就说那你到底是希望他面还是希望他闹腾?「总不能两头都占着吧?」「也没说两头都占呀。」话是如此,内心却又有些徘徊不定,说不好是个怎样心情,更说不好到底是希望儿子能更沉稳些还是希望他能变回原样。「和凤鞠说的啥?」被妈这猛地一问,书香眼神越发直勾。「啊?啥啊?」他一脸疑惑,像每次做完坏事总要小心翼翼那样,盯向那张脸:「我们姐俩……」

  「是不是又打架了?」灵秀收敛起笑的同时,绷紧了脸。同样是昨儿晚上,沈怡提到最近大鹏和许加刚「来往甚密」——倒没觉得自己儿子哪里异常,「不过我这外甥似乎有点眉目」,「也说不好哪不对,可能性子改了吧,懂事了,反正没事儿就喜欢跟我们凑手。」——据了解,沈怡所谓的凑手就是打扑克,随后又道:「不都一样吗!」

  「又不是流氓。」书香把脑袋一撇,「凤鞠被骚扰我能不出头吗?不知道还则罢了,被人骑脖子上拉屎还不言语,反正,再缩还不如去当王八!」还不忘朝着一旁吐了口唾沫。

  「那就打架?」这一幕被杨书香余光所扫见,本想就此刹车,可妈脸上似乎绷得不那么紧了,他顿时仰起脸来:「就警告一下,叫他别逮着蛤蟆捏出尿,再说又没弄折胳膊腿。」到了路边修车铺旁,忍不住又哼了声,「要不是因为……反正挨不着我的不会无缘无故惹事,也不会挨了打都不知谁干的。」又惦着把心里「要干点啥」的想法告诉妈妈,一时间找不到话头,就憋在了心里。

  天空像雨后的小路,低沉起脸来乌了巴突,而马路对面空旷的南场上,水塔正顶起乌黑硕大的龟头在显摆。「那晚上就从我大内头睡了。」说不出为什么,书香在施溜溜地窥视中又谨慎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柴灵秀,看着风摆荷叶下的内张盈润的侧脸,嘀咕道:「你要不让,我就不去了。」心里咚咚咚,感觉就跟烟瘾上来似的,想抽却发觉口袋空空如也。合作社前下了车,买了包铅弹,一路上也没听妈再言语,倒是进家时听她说了句什么风流泪。看着柴灵秀走进堂屋,隔着玻璃杨书香扫了眼里屋,他皱起眉头,他不知妈这话从何说起,印象中听奶奶提起过,但似乎隔得太久远了。

  时间尚早,作业也借出去了,书香就到保国家喊了两嗓子。保国从院里跑出来,一见杨哥提溜着气枪,他差点没跳起来:「咱去哪,旧河还是西头?」近处的还有村北的树林,书香就说去北头树林,然后哥俩就去了。年前就说给贾新民弄点东西滋补,拖来拖去拖到现在,趁此之际正好多溜溜,说是多溜溜其实六点多点就回来了,二十多只麻雀绝对够弄两盘,就分出了一堆儿给他。「哥你知道吗?」「知道啥?」得知杨哥要把打来的东西分出去,保国不止蔫笑,声音都压低了:「秀芬娘娘搞破鞋呗。」

  「搞吧,谁乐意搞谁搞。」靠在树边上,书香点了根烟。鼻观口口观心,垂眉盯着燃起的香烟,吸的时候又把眼闭上,睁开时吐了个圈:「又不是你媳妇儿,关你屁事?」顺势蹲在了地上。

  保国也蹲了下来,瞅着杨哥云里雾里,他吧唧吧唧嘴:「也给我尝尝。」伸手要烟,却被书香一巴掌扇在手上:「好的不学学这个?」保国倒是也不挣歪,往杨哥跟前凑了凑:「难怪我大娘总去陆家营。」书香正嘬着烟,立时虚逢起眼来。「我见她哭过,内天走前儿还没看怎着。」他拿着树枝子在地上一气瞎划拉,愣了会儿,抬头看向杨哥:「肯定是被焕章哥给气的。」「行啦,别瞎鸡巴翻翻,家走。」顺着泥泞的小路折返,回去时从东头绕了一圈,门都锁着,也没看着车。书香把家雀给完贾新民就回来了,走到枣树跟前儿,他让保国来家里吃。保国摇摇头,把枪给了杨哥,走出几步之后回过身子喊书香。「哥」,他嘴里叫着,「你和我姐啥时也当大人?」这没来由的话说得书香一愣,再去看时,保国已蹦蹦跳跳跑远了。

  怡人的凉爽摇曳在夏风中,书香一眼就看到停在胡同深处的墨蓝色桑塔纳,他拢拢中分,随即摇晃起手里的网兜,暮色中的红墙竟如此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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