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之阅尽群芳 (37-45)

5093Clicks 2021-03-27 Author: 狼不灭
第三十七章:凤凰伴桃花,美女与野兽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显然内力非常深厚。

两人大吃一惊,以为来了什么强敌,连忙抢出门去。

练武场上的弟子也听到了这声喊叫,梁发心知不妙,连忙招呼弟子向大堂赶来。

聂云和宁中则拔剑四顾,只听四面传来几个人的声音。

“聂云,聂云,赶紧出来!”

“不对不对,小尼姑说的是聂师兄,不是聂云!”

“聂云就是聂师兄!”

“胡说八道!聂云是聂云,师兄是师兄!”

“小尼姑比他小,就叫他师兄!”

“不对不对,那个人姓聂,叫师兄!”

“那大和尚又说让找聂云,他们不是一个人!”

“大和尚说聂云,小尼姑说聂师兄,这华山上肯定有两个姓聂的!”

……

聂云听到这里,哪还不知道是笑傲里那六个活宝。他知道这六人武功高强,脾气古怪,生怕他们伤到华山弟子,连忙运气喊道:“聂云在此。”

“啊!在那!”

“快去快去,不然大和尚又要发脾气!”

只听嗖嗖几声,六个身影从天而降。

宁中则吓了一跳,马上就要出手,却被聂云一把拦住。

只见六个头发花白,相貌奇丑的怪人站在院子里,上下打量着聂云。

其中一个说道:“你是聂云?”

旁边一人说道:“不对不对,小尼姑说聂云穿着一身蓝衣服,你看他穿的是白衣服。”

另一人喊道:“那是见面是穿着蓝衣服,现在回家肯定要换白衣服。”

第二人说道:“为什么肯定换白衣服,我觉得回来就要换红衣服,这样带过去正好和小尼姑结婚!”

又一人说道:“小尼姑在念经,怎么结婚?”

……

聂云一句话没说,几人就吵成一团。

后面赶来的弟子看得好玩,那陆大有生性活泼,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六人听见笑声,回头看向陆大有,其中两人身子一晃便来到他身边,将他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然后纵身一掠便回到了原地。

众人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两人身法如此诡异,竟如鬼魅一般。

聂云也是心中一凛,他身负金雁功和浮云万里两门轻功,身法已经算得上是相当不错了,但自问在这种短距离的闪转腾挪上依然比不上两人。

陆大有眼前一花就被抓住,心里又惊又怕,看着眼前几张马脸,吓得差点哭出来。

左边那人捏着他的下巴说道:“刚才是你笑对不对?快说,嗯,为什么不说话?”

右边那人说道:“你捏着他下巴问他,他当然不说话,你要捏着脖子!”说完一把抓住陆大有的脖子,“你说,刚才在笑什么?”

左边那人说道:“你捏着他脖子,他更说不了话!”

右边那人说道:“那我捏着鸡脖子,鸡为什么可以叫!”

聂云眼见陆大有脸都憋紫了,连忙喊道:“六位可是大名鼎鼎,相貌出众的桃谷六仙?”

六人听了这话,个个心花怒放,抓着陆大有那两人一把将他扔到一边,几个人一下子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你这小子果然聪明……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大名的。”

聂云笑道:“桃谷六仙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六位尊姓大名。”

最先问聂云的人道:“我是大哥,叫做桃根仙。”

另一人道:“我是二哥,叫做桃干仙。”

又一人道:“我不知是三哥还是四哥,叫做桃枝仙。”然后指着旁边一人道:“他不知是三哥还是四哥,叫做桃叶仙。”

聂云忍住笑,称赞道:“真是好名字,另外两位不知怎么称呼?”

一个体型稍矮的道:“我来说,我是六弟,叫做桃实仙。我五哥叫桃花仙。”

聂云伸出拇指道:“六位英雄的名字起得真是好听得紧,和你们太相配了。

妙极,妙极,要是谁能有这样美丽动听的名字,只怕天天睡觉都能笑醒。“

桃谷六仙听得各个心花怒放,围着聂云手舞足蹈,感觉聂云真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居然如此了解自己六兄弟。

华山众人面面相觑,又想笑又不敢笑。

聂云问道:“我看几位英雄武功高强,不知是从哪里学到的?”

六人对视一眼,桃根仙道:“这个不能告诉你。”

桃叶仙道:“不错不错,老头子说不能告诉别人。”

聂云眼珠一转,便换了个话头:“六位英雄来我华山做什么呢?”

桃花仙抢着说道:“我们带聂云去见小尼姑。”

桃叶仙接道:“对对对,不然大和尚生气了。”

两人说着竟然一下子冲上前来,四只手朝着聂云的胳膊抓去。

聂云心里猜到几分,连忙一个纵身向前跃去,不想那桃干仙竟然也跳了过来,身子如一堵飞墙挡在他身前。他哈哈笑道:“你跑不了,快和我们走。”说着就向聂云胸口抓来。

聂云一掌击出,直直地和他的手对了一下。两手相对之时,聂云感觉一股诡奇之极的内力顺着手掌涌入体内。他没有硬顶,而是顺着反震之力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向后飞去。

宁中则见此情形,连忙就要出手,聂云余光扫见,忙道:“大家都别动。”

这时桃根仙和桃枝仙也一起飞到,聂云举起宝剑,直接带着剑鞘在二人胸前闪电般地点了两下。

桃根仙和桃枝仙“哎呦”一声,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直接向后倒去。

这几下兔起鹘落,剩下四仙听见两位兄弟叫了一声便从空中掉了下来。桃花仙和桃叶仙连忙将二人接住,桃干仙和桃实仙直接向聂云冲来。

聂云心中颇感不耐,他当初看书时就对这六个疯疯癫癫的家伙不感冒。傻不是你的错,话多又一根筋就很惹人烦了。

他心道:“这六人武功高强,又精通合击之术,偏偏智商就像孩童一样,若是将来被人利用起来,只怕麻烦得很,不如……”他心中恶念一起,便要使出杀招。

这时,忽然听到一个娇媚的声音说道:“咯咯咯……桃谷六仙,你们几个家伙居然敢来华山闹事?不知道聂掌门如今可是威震武林的少年英侠呢!”

这人的发音有些古怪,听起来不像中原人士,但听起来极为悦耳,而且带着一股浓浓的妩媚,娇柔宛转,荡人心魄。让每个男人听了都会浮想联翩,在脑中出现一个美丽女人的形象。

这个女人绝不会是岳灵珊和仪琳那样纯真烂漫的少女,也不会是宁中则那样端庄贤淑的人妻,而是一个成熟娇媚,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风韵尤物。

六人听到这个声音,忽然浑身一哆嗦,尤其是桃实仙更是差点没坐地上。

桃花仙大叫道:“不好,是那会放蛇的恶婆娘!”

“你们说的恶婆娘是谁啊?不会是小妹我吧?咯咯咯……那可是我的小宝贝呢!”随着那勾人欲火的笑声,一个身穿蓝布印白花衫裤的女人笑着走进院子来。

只见她身穿一条色彩灿烂的绣花围裙,耳上挂着一对足有酒杯口大小的黄金耳环。这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肌肤不是大家闺秀那种白皙如雪,而是看起来极为健康的小麦色。一双大眼睛黑如点漆,灵动之极。色泽鲜红的丰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一根彩色腰带盈盈束在腰间,下摆垂到膝盖。赤足穿着一双草鞋,秀美的脚踝上套着一对细细的脚环。

她个子不高,但在那略微紧身的衣服下,丰满曼妙的身姿显得极为撩人,尤其是那细巧柔软的腰肢以及饱满臌胀的胸脯,更是让人看得直吞口水,整个人宛如一只饱满鲜嫩的水蜜桃,感觉轻轻一掐就要冒出一股蜜汁来。

她身后跟着八个十八九岁年纪的苗女,身上也是一色的蓝布染花衣衫,只是腰带没有那么绚丽。

桃谷六仙见她走来,吓得连忙转身要逃,不想那女子一挥手,几个小黑影激射而出。

“既然好不容易见到,干嘛那么急着走呢?咯咯咯……”女子一阵娇笑,笑声娇媚之极,就像一只柔嫩的小手轻轻揉着你的耳朵,让人心动神摇。

桃谷六仙的身子一下子僵住,脸上神情恐怖异常。

只见他们身上花花绿绿的,桃干仙和桃根仙手上趴着一只绿色大蜈蚣,桃叶仙和桃花仙头上卧着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蜘蛛,桃实仙和桃枝仙的脖上盘着一条赤红如火的小蛇。

六只毒虫形状狰狞,令人作呕。虽然它们只是微微抖动,并未攻击桃谷六仙。

但就是这种将咬未咬的威胁,让几人怕得要死,一动不动。

女子咯咯一笑,转头对着聂云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道:“你就是聂云,果然是个俊俏郎君,怪不得我那非烟妹妹对你死心塌地呢!就连我看着你都心里好喜欢呢!”

宁中则和岳灵珊见这女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直白的话,心里都是暗暗骂道:“狐狸精,真是不害臊!”

而曲非烟则笑着扑上前去,搂着女子说道:“蓝姐姐,你怎么来了?”

那女子点了点她的鼻子,“还不是你这个鬼丫头,留了一封信就跑出来,害得姐姐找得你好不辛苦!”她虽然口中责怪,但脸上却是言笑晏晏,神色可亲。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曲非烟,脸色突然一变,“非非,你破身了。”

此话一出,场上众人都是一阵脸红,曲非烟更是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嘤咛一声,红着脸道:“蓝姐姐,你真是……”

聂云咳嗽一声,“梁发,你带大家下去吧。”

梁发强忍笑意地答应了一声,带着众人离开了。

聂云又对宁中则说道:“师娘,你也带着珊儿先回房吧。”

宁中则还没开口,岳灵珊却抢着说道:“不要,我就要在这看着你,省得你又招蜂引蝶。”

那女子转过头看着岳灵珊那气鼓鼓的样子,咯咯一笑,“傻妹子,男人只要见到漂亮妹子就恨不得全身贴上去,你看是看不住的。”

岳灵珊气得直跺脚,拉着聂云的袖子喊道:“师兄,你看她!”

聂云摸了摸炸毛的少女,对那女子说道:“你就是五仙教的教主蓝凤凰吧,我早就听说过你,今天见面才知道原来你这么漂亮!这名字真没起错,你就是苗疆的一只凤凰啊!”

聂云知道蓝凤凰不喜欢文绉绉,所以一开口就是直白明了地夸她漂亮。

蓝凤凰听到聂云称赞她美貌,心中十分欢喜,脸上容光焕发,她笑着说道:“小弟弟嘴真甜,不过你就是靠这个骗了非烟妹妹的身子吧?”后面一句话虽然也是笑着说的,但话里的意思却带着几分问罪的意思。

聂云笑道:“非非叫你姐姐,那我也就跟着她叫你姐姐了。我喜欢非非,非非喜欢我,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再说她既然已经是我的人,我当然会一辈子爱护她,姐姐你就放心吧。”

蓝凤凰眼珠一转,说道:“想娶我妹子,可不是光凭一张漂亮脸蛋就可以的,姐姐今天就来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她话音未落,右手便多了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身子一晃就向聂云胸口刺去。

聂云微微一笑,长剑后发而先至,直指蓝凤凰的咽喉。

虽然剑未出鞘,但蓝凤凰依然能够感觉到那逼人的剑意。她心中大惊,连忙向左一闪,接着手腕一抖,将手中匕首像暗器一样扔了出来,直直戳向聂云的脑门。

聂云长剑一横,将匕首磕飞。蓝凤凰趁机从袖中取出一条软鞭,纤手一抖,如毒蛇出洞般像聂云手腕缠去。

聂云毫不在意,他的独孤九剑早已炉火纯青,毫不思索地使出“破鞭式”,只见那长剑在软鞭上一点一绕,那辫梢竟然直接转了回去,朝蓝凤凰脖子上飞去。

蓝凤凰大惊失色,她自行走江湖以来还从未见过有人能一招将她的鞭子破开,她连忙向后一倒,双手在地上一撑,将身子弯成了一座拱桥,然后顺势一个跟斗翻过身,蹲在地上将鞭子从头上绕过,向聂云双脚击去。

聂云不慌不忙,将长剑向下一插,不偏不倚地将那鞭子直接钉到了地上。

蓝凤凰伸手一拽,鞭子纹丝不动。

聂云笑道:“好姐姐,小弟这功夫可还过得去么?”

蓝凤凰心知聂云武功远胜于她,便盈盈站起身来,笑道:“聂掌门真是厉害,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名震江湖。”

接着她眉头一蹙,略带哀怨地说道:“只是干嘛要叫人家姐姐,人家很老么?”

那声音缠绵温柔,听在耳里只觉回肠荡气。

聂云道:“谁说你老了?你走到大街上转一圈,所有的男人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你先叫我小弟弟,我当然叫你姐姐咯。既然你不喜欢这个称呼,要不我叫你凤凰儿?”

蓝凤凰听了这话,不禁笑逐颜开,整个人如春花初绽,娇艳非常,微笑道:“好啊,那以后我们就说定了,你就叫我凤凰儿,我就叫你云弟弟。”

聂云笑道:“好啊,凤凰儿。”

蓝凤凰听着聂云那温柔的声音,看着他那阳光灿烂的笑容,心里忽然一动,脸上浮现几朵红云。

“这汉家小郎君长得好俊俏,我从苗疆一路走来,竟从未见过一个像他这样好看的男人,非烟妹妹还真是有福气!”她看了聂云一眼,“他一见面就说我漂亮,嘻嘻……一点不像其他汉人那么虚伪,倒真是挺对人家脾气的!我再试试他,看他到底是真得豪爽还是装得豪爽。”

想到这里,她拍了拍手。身后两名苗女从随身包裹中取过两个酒囊。

蓝凤凰笑道:“云弟弟,今天认识你,人家很开心,请你喝酒好不好?”

聂云道:“凤凰儿的酒一定是好酒,当然要喝。”

蓝凤凰道:“嘻嘻,那当然。这是我们五仙教自酿的‘五宝花蜜酒’,你试试看。”

聂云接过酒囊,扒开塞子,只觉囊中传来一股如花的酒香,闻起来非常舒服。

他眼睛一亮,笑道:“果然是好酒。”说着就要往嘴里倒。

蓝凤凰连忙拦住他,说道:“云弟弟,你知道这酒为什么叫作‘五宝花蜜酒’么?”

看过原著的聂云自然知道原因,但还是故作疑惑地摇摇头。

蓝凤凰道:“五宝是我们教里的五样宝贝,你瞧瞧罢。”说着端过两只空碗,倒转酒囊,将里面的酒倒了出来,只听得咚咚轻响,有几条小小的物事随酒落入碗中。

宁中则和岳灵珊定睛一看,当即一声惊呼,就连早已见过很多次的曲非烟也是俏脸发白。

蓝凤凰将酒碗拿到聂云眼前,只见酒色极清,纯白如泉水,酒中浸着五条小小的毒虫,一是青蛇,一是蜈蚣,一是蜘蛛,一是蝎子,另有一只小蟾蜍。

她拿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笑道:“我们苗人的规矩,倘若请朋友喝酒吃肉,朋友不喝不吃,那朋友就不是朋友啦。”

聂云接过酒碗,一口气将整碗酒都喝下肚中,连那五条毒虫也喝进嘴里。而且他并没有囫囵吞枣,而是像吃肉一样嚼烂咽了下去。

蓝凤凰心中大喜,伸手搂住他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两下,聂云脸上登时出现两个胭脂红印,一边一个,看着就像年画里的娃娃。

岳灵珊连忙将聂云拉过来,大声问道:“你干什么?”

宁中则也是面带怒容,冷声道:“蓝教主,身为女子,还请自重,不要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蓝凤凰没有理会,只是看着聂云笑道:“云弟弟果然豪爽,姐姐真是爱死你了。”

这下连曲非烟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她看着笑意盈盈的蓝凤凰,突然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第三十八章: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曲非烟走上前来,看似无意地站到聂云身前,笑着问道:“蓝姐姐,你这次来就为找我么?”一边说一边用身体挡住蓝凤凰那火辣辣的视线

蓝凤凰看着曲非烟那紧张的样子,颇觉好笑,心中暗道:“真是个傻丫头,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她笑靥如花地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姐姐有事要去洛阳一趟,顺路过来看看你。”

聂云听说她要去洛阳,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是那任盈盈准备召集人马去救任我行?”他故作好奇地问道:“洛阳离苗疆千里迢迢,凤凰儿去那做什么?”

蓝凤凰眼珠一转,笑道:“人家听说洛阳牡丹甲天下,所以想去欣赏一下。”

“我信你有鬼!”聂云呵呵一笑,他看了看还僵立在旁边的桃谷六仙,对蓝凤凰道:“这桃谷六仙也不算什么坏人,凤凰儿给我个面子,放他们一马吧。”

蓝凤凰笑嘻嘻道:“云弟弟开口,自然没问题。”她走上前顺手一拂,六只毒虫瞬间消失不见,也不知道被她收到哪里。

桃谷六仙如蒙大赦,连忙在身上不断拍打,桃根仙说道:“不得了,它刚才在我身上爬了那么久,不知道会不会下蛋。”

桃枝仙说道:“对啊对啊,我现在就感觉好痒,不知道过几天会不会长出一只蛇。”

桃实仙哭丧着脸道:“好可怕,我不要生小蛇!”

几人又开始吵闹起来,蓝凤凰眉头一皱,娇声喝道:“都闭嘴,烦死了!”

六个人一听这话,连忙用手捂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聂云心中暗笑,这不知道算不算一物降一物。

他对桃谷六仙说道:“你回去告诉那大和尚,我过几天会去恒山给他个交代,让他放心吧。”

桃谷六仙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对着聂云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只是依然紧紧捂着嘴巴不敢松手。六人几个纵身便不见了人影,那轻功身法看得聂云赞叹不已。

聂云对蓝凤凰笑道:“洛阳虽好,我华山也不差,凤凰儿既然来了,就好好欣赏一下我华山美景。”

蓝凤凰眼睛一亮,笑道:“好啊,不过我要你陪我转。”

“不行!”其余三女异口同声地说道。

话一出口,三人都是一愣,相互一看,顿时满脸红晕。

蓝凤凰咯咯一笑,对聂云道:“云弟弟,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呢!不但两个小丫头对你死心塌地,连丈母娘都这么紧张你啊!”

宁中则又羞又气,大喝道:“你胡说什么!”

蓝凤凰毫不在意,摇摇头道:“不过是母女共事一夫,有什么紧要?在我们苗家这种事平常得很,出色的男人想娶几个都可以,管他什么母女姐妹,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了。”

宁中则和岳灵珊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但心里似乎觉得这人说得好像挺有道理。

聂云在心里简直要为蓝凤凰点一百个赞,他哈哈一笑,对曲非烟道:“非非,你先带凤凰儿去休息吧。”

然后他又对蓝凤凰道:“凤凰儿,你把行李放一下,一会吃了午饭,我们去山上好好转一转。”

蓝凤凰听得开心,冲着聂云抛了个媚眼道:“那我就等你咯!咯咯咯……”

说完就跟着曲非烟翩然而去。

聂云转过头,正好对上宁中则母女俩那不满的眼神,他摸摸鼻子,轻咳一声道:“我去瞧瞧他们练武。”说完也不等两人回答,就飞快地转身向练武场奔去,那略显狼狈的样子看得母女二人不觉莞尔。

岳灵珊转过头,对母亲说道:“娘,下午你要去么?”

宁中则想要说不去,但想到蓝凤凰那看着聂云火辣辣的眼神还有刚才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心里一横,说道:“去,为什么不去!”

两人四目相对,都猜到了彼此的心思,不禁噗嗤一笑。经过那一晚的坦诚相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

聂云来到练武场,看着勤奋练习的华山弟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不是岳不群,所以并没有要求众弟子都严格遵循先练气,后练剑的修行方式,而是因材施教,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安排学习内容。适合练剑的,就精研华山剑法,适合练气的,就苦修紫霞神功。

不错,如今的紫霞神功已经是华山内门弟子的必修功法了。宁中则原本还觉得不妥,但看过聂云给出的紫阳神功之后,便不再反对了。紫阳神功是聂云通过玄灵玉碟将九阳神功和紫霞神功融合到一起得到的功法,它将两大神功的优点结合到了一起,同时还大大提升了威力。如今宁中则三女修炼的就是紫阳神功,而且聂云还专门花了三天功夫为三女打通浑身经脉穴窍,让她们的修行过程可以畅通无阻,直达圆满。

如今三女的实力比起之前要强得多,在武林中只要不碰上任我行、方证、冲虚这样的老怪物,基本对上左冷禅这种小BOSS也能打个五五开,当然这只是单纯说内力,经验什么的就另当别论了。如果再加上聂云传授的轻功和秘洞里的招数,可以说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保之力。

这样一来,华山弟子都对这个新掌门感恩戴德,聂云在无形之中便树立起了无上威信。

只是众多弟子当中,也有一个异类,那就是石中玉。他虽然也在练剑,但看那有气无力,没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有上心。

聂云摸了摸下巴,想着自己从王难姑毒经里描述过的一种毒物,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

到了下午,聂云看着几个谈笑风生好像亲姐妹一样的女人,额头上不禁流出一滴冷汗。

没办法,自己装的逼,怎么也要装完。

一路上,聂云算是彻底见识了女人之间那掩藏在如花笑容下的战斗是多么的可怕:明示暗喻,旁敲侧击,指桑骂槐,话中有话……就连性格端庄的宁中则都快让聂云招架不住了,最后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也懒得掩饰自己的花心,便分别搂着已经被彻底征服的三女,一人来了一个法式湿吻,将三人弄得面红耳赤,彻底安静下来。

而蓝凤凰也是芳心暗动,越发欣赏聂云这敢作敢当、爱恨由心的性格,看着他的眼睛都快成星星眼了。当然,她之所以会这么快动心,除了聂云那堪称泡妞大杀器的《潜龙猎心大法》之外,还有就是聂云那来自后世信息大爆炸时代的广博见识。

信息时代的人很难理解古代那种闭塞的程度,在这个时代,你哪怕走一趟镖,出一趟远门都可以称得上是见过世面了。即便如此,这些所谓见过世面的人也有很多是井底之蛙,看看原著里执掌福威镖局几十年的林镇南就知道了。而更多的人则是一辈子都不会踏出所在的行省,每日见到的就是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即使能读书也不过是四书五经,关于各地风土人情以及杂门知识的书不是没有,但的确是少得可怜。

聂云在前世就是一个考古探险爱好者,就算在现代社会也称得上是经历丰富,见多识广,来到古代就更不用说了,随便抛出一点知识就能让几女听得津津有味,啧啧赞叹。

而且聂云身上还有一个与古代男人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对女子的尊重和爱护。

后世男女平等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所以聂云身上不自觉地就会体现出这种思想。

一个绅士的礼让协助,一句不经意感慨女子苦难的话,一个有感而发的关于男女平权的观点,都会让这个时代的女性对他产生发自内心的感动和敬佩。

一天转了下来,聂云在几女心中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没有之一。

到了晚上,聂云来到蓝凤凰住的房间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房门打开,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只见蓝凤凰已经将头发放下,宛如黑色瀑布般的柔顺秀发披在肩头,一双大眼睛带着柔媚,整个人看起来娇艳动人。

看到聂云这么晚过来,蓝凤凰脸色一变,心中对聂云的评价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她眼睛微眯,似笑非笑地说道:“聂掌门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聂云一愣,不过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也没解释,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道:“这个给你,也许对你有点用。”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蓝凤凰看着聂云毫无留恋地离去,心中顿时一愣,心道:“难道我误会他了?”

她有心想要叫住聂云,但又不好意思开口,最后只好满腹疑惑地关上了房门。

回到屋里,她借着灯光一看,只见聂云给她的是一本小册子。她轻轻打开翻了几下,心中大吃一惊,神色也变得十分严肃。

这一晚,蓝凤凰屋子里的灯光一直亮着,直到天色微明才熄灭……

第二天一大早,蓝凤凰带着手下向聂云告辞。

只见她眼圈有点黑,但精神却十分亢奋。她深深地看着聂云,十分感激地说道:“云弟弟,你的恩情姐姐记下了。这是我连夜写出来的一些东西,虽然比不上你给我的贵重,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收下吧。”

说完,她将一叠写满了字迹的纸交到聂云手里。

聂云坦然收下,微笑道:“那东西本就对你有用,我既然有,自然要给你。”

一句话虽然没有什么甜言蜜语,却让蓝凤凰突然觉得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我既然有,自然要给你。”这一句话里饱含着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大,也是最真诚的承诺。

蓝凤凰眨眨眼睛,长吸了一口气,上前将聂云紧紧搂住。她将头靠在聂云胸前,闭着眼睛喃喃道:“云弟弟,我走了,你千万要记得我。”

聂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你身后几个妹妹正看你呢,也不害羞!”

蓝凤凰将头在聂云胸前用力拱了拱,这才退后几步,笑着说:“她们都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怕什么!而且将来说不定……嘻嘻,和我还是一家人呢!”

几个苗女虽然不懂汉话,但都笑眯眯地看着聂云,眼中满是火辣辣的情意。

临走之前,聂云突然问道:“凤凰儿,你听过金波旬花么?”

蓝凤凰一愣,神情严肃了几分,点头道:“我听过,金波旬花是从天竺传来的一种毒花,‘波旬’两字是梵语‘恶魔’的意思,也就是说天竺人都叫它为‘恶魔花’。此花颜色特别娇艳,花瓣黄得像金子一样,闪闪发亮。但它的香气剧毒无比,只要闻到一点点,就能使人晕眩。若是碰到了,片刻间就会没命。此花毒性非常可怕,天下无药可解。”

聂云听了脸色不变,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此去一路小心,我们有缘再会。”

蓝凤凰以为聂云只是随口一问,便也没有在意,笑着点头告辞。

***

月上中天,星光熠熠。

聂云站在山顶,看着那皎洁的月亮,脸上露出几分挣扎。

“云儿,你怎么了?”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聂云回过头,只见宁中则三女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担忧关切。

聂云笑道:“没什么,闲来无事出来欣赏月色。”

岳灵珊摇摇头道:“师兄何必隐瞒,今天蓝教主离开后你就心事重重,就连吃饭也是心不在焉。”

曲非烟接道:“是啊,聂大哥,你有什么事不能和我们说么?”

宁中则走上前来,看着聂云,柔声说道:“云儿,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聂云看着三个心爱的女人,想到自己可能要去面对的危险以及可能出现的后果,不由心痛不已。但这件事如果不做,只怕他永远都无法释怀。

他上前将三人搂在怀里,感受着她们那熟悉的温暖和体香,半天没有开口。

三女也没有说话,只是将他依偎得更紧。

过了好一会,聂云放开她们,抬头看着月亮说道:“我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可能会回不来。”

“云儿/师兄/聂大哥……”三女大吃一惊,却被聂云抬手止住。

他看着月亮,声音低沉但却十分坚决地说道:“这件事若是不做,我一生一世都会饱受良心责备,甚至死不瞑目。你们不要问,我也不会说,你们只需要知道,我是去救一群善良可爱的人。若是我不去,他们会遭受人生最凄惨的折磨,而且会非常痛苦地死去,所以我必须要去。”

聂云转过头,看着已经有点泪意盈盈的三女,心中又是一痛,但还是咬咬牙道:“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三女看着一脸坚决的聂云,知道他主意已定,一时间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宁中则看着聂云,泪水轻轻顺着眼角流下。她仰起头吸了一口气,对着聂云轻声道:“云儿,既然你已经决定,师娘就不多说了。你此去务必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

岳灵珊和曲非烟早就哭成了泪人,两个丫头一头钻进聂云怀里,呜呜地哭了出来。

聂云感觉到胸口的衣服很快就被打湿了,心中也是万分不舍,但就像他说的那样,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除了泡妞修行,聂云也想弥补一下前世的遗憾,拯救一些原本应该很幸福的善良之人。

这天晚上,聂云和三女静静地躺在自己新打造的大床上,紧紧依偎在一起。

***

第二天一大早,聂云整理好随身行囊,独自下了山。他并没有用轻功,而是像个普通人那样一步一步地走着。

在他身后,三个美丽的女子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

曲非烟紧紧搂着岳灵珊,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

岳灵珊看着聂云,哭着喊道:“师兄,你……你早点回来。”

宁中则眼中含泪,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容,“云儿,爱上你这样的男子,我宁中则今生无悔。”

她抬头望着天空,心中默默祈求:“求上天保佑,让云儿平安归来。”

聂云没有回头,一步步地走下了华山。

站到山脚下,聂云回头看着险峻奇美的山峰,心中暗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从袖中摸出一张信纸,上面写着一行字:本月初五,荆州知府凌退思将一名叫丁典的人关入大牢。

第三十九章:丁兄,你毁了我想做好人的机会

荆州位于湖北,因境内蜿蜒高耸的荆山而得名。此地自古人杰地灵,出过不少名人。在三国时期,这里更是曹刘孙三家争夺的焦点,曹操兵败赤壁、刘备借取南郡、关羽水淹七军、吕蒙白衣渡江都发生在这片土地上。

明朝时期的荆州早已不是历史上的古九州之一,而是湖广布政使司下面的一个府,范围也不过是如今的荆州市和宜昌市。

不过荆州虽然地位下降,但治所江陵依然是长江中游的重要交通枢纽,所以城内四方客商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这一日,一个中年男子来到城里最有名的云来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住下。他安顿下来之后,又叫来小二,给了十文赏钱,详细询问起知府大人和城里有名的万老爷家的住处。

小二有外快赚,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两处地方的位置方位说了个清清楚楚,让那男子非常满意,挥手让他下去。

这男子自然是从华山赶来的聂云,为了不暴露行踪,他专门给自己易容化装。

虽然谈不上天衣无缝,但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掩饰真容,所以只要不被别人看破身份就行了。

他来江陵城不为别的,只为拯救连城诀里那对苦命鸳鸯:丁典和凌霜华。在这部写尽人性丑恶的小说里,这两人的爱情算是黑暗世界里唯一的亮光了。

虽然聂云不算什么好人,但前世读小说时也曾被这段爱情深深感动,如今既然来到这个世界,自然想要成全这对痴心相爱的苦命人。

当然,神照功也是他的目标之一。这门内功虽然诞生在低武世界,但其威力和奇妙丝毫不在九阴、九阳之下,丁典被凌退思穿了琵琶骨,挑断了脚筋,已经成了废人,但凭借神照功不但身体恢复了正常,而且还成为绝世高手,甚至还靠它将气绝小半个时辰的狄云救活。狄云也是在琵琶骨被穿的情况下,依靠神照功重新奋起,最后更力压群雄。

聂云觉得这简直已经脱离了武功的范畴,踏入修仙功法的境界了。学会这门功夫,不敢说不会死,但绝对能多几条命出来。

第二天,聂云走遍江陵城大街小巷,将小二告诉他的信息与实际地形一一对照,然后又专门大厅了大牢所在。

到了深夜,城内已是万籁俱寂,一片安宁。

突然,云来客栈二楼一间上房的窗户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只听嗖的一声,一个身影从房内飞出,直奔城中大牢而去。

此时江陵大牢之内,丁典正被凌退思安排的狱卒折磨着。他现在还没有练成神照功,又身受重伤,当然是被打得像死狗一样。

一个左脸长着一颗黑痣的高壮狱卒一边用力踢打着丁典一边骂道:“他妈的!

就你这样还想娶凌老爷的千金,真他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说着一口浓痰吐到丁典脸上。

旁边一个狱卒跟着笑道:“我看他是穷疯了,凌小姐可是我们荆州第一美人,就他这狗一样的杂种,也配肖想!”

几个人正打得痛快,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道:“他要是死狗,你们是什么?

疯狗么?“

“什么人?”几人连忙回头,却只看见一道银光,然后就觉得身子好像轻飘飘的,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丁典早在那人说话时就看了过去,只见来者是个四十多岁的黄脸汉子。那些狱卒回头时,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长剑。只见他右手带起一道耀眼的剑光,然后几个狱卒就脑袋搬家了。

丁典还从未见过这样高明的剑术,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聂云来到丁典面前蹲下,看着他那血肉模糊,狼狈不堪的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丁兄好歹也是跑过江湖的人,怎么还傻得像个小白似的。不就是一个宝藏么,居然把自己弄成这个惨样,害得凌霜华也跟着你倒霉。”

丁典心中的秘密被人说破,不禁面色一变,摇头道:“什么宝藏!我不知道!”

聂云摇摇头,从狱卒身上取过钥匙,开始给丁典解开手脚的镣铐,一边解一边随口道:“第一个字是‘四’,这二字是‘五十一’,第三字是‘三十三’,第四字‘五十三’……”

他将镣铐全部解开后,看着目瞪口呆的丁典,耸耸肩道:“丁兄不用紧张,我对宝藏那玩意没兴趣。不过我天生学武成痴,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丁典皱眉道:“什么交易?”

“我带丁兄去见凌霜华,帮助你们双宿双栖。”聂云指了指丁典,“但是事成之后,丁兄要把神照经背给我。”

丁典想了想,点头道:“若你能救出我和霜华,我就把神照经给你。”

“一言为定。”聂云将丁典扶了起来向牢狱外走去,一路上只见所有的狱卒都已身首异处,整个牢狱血流成河。

丁典越看越是吃惊:死了这么多人,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息,这人的武功真是强得可怕!

出了大牢,聂云提着丁典一个纵身向凌府而去。丁典被铺面的凉风吹得直流眼泪,感觉就像飞起来一样。

来到凌府外面,聂云将丁典放在一棵大树上,对他道:“丁兄在此安坐,我去去便回。”

丁典拱手道:“多谢小兄弟,你可要多加小心。”

聂云点点头,正准备跳下去,忽然心中一动,回头对丁典问道:“丁兄可知道这凌府内有什么需要小心的东西或者地方么?”

丁典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那凌退思虽是朝廷命官,也不过是一介书生。

府上防卫虽然森严,但小兄弟轻功出众,只要避开守卫,自然能找到霜华。“

聂云双眼微眯,又问道:“丁兄身怀神功,当初怎么会被凌退思抓住的?”

丁典叹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当时一心都在霜华身上,所以未曾防备。那凌退思在茶饭里下了迷药将我迷倒,故而被他擒获。”

聂云笑了笑,说道:“丁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很小心的。”说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丁典,便纵身跳下大树,然后翻墙进到了凌府里。

聂云走了没多久,丁典便从树上跳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墙,慢慢向城门方向走去。他正往前走着,忽然感到一道劲风从身后袭来。他刚要转身就感觉脖子被重重一击,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凌府的主人卧房里,荆州知府凌退思正躺在床上睡不着。虽然丁典被他关进了大牢,但这人脾气怪得很,不管他怎么严刑拷打,就是不肯吐露宝藏的下落,哪怕他说将自己的女儿凌霜华许配给他都没用。

“真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凌退思暗暗骂道,“那蠢丫头也是,跟她死去的娘一个样,都是迂腐不堪。这世上除了财富权力,其他都是虚的,什么情情爱爱,全是胡说八道。不过这丫头十分孝顺,对她娘最是敬爱,说不定可以从这里下手。”

他琢磨来琢磨去,折腾了好一会才睡着。

忽然,凌退思在睡梦中听见一声响动。他连忙坐起来,却见一个身影站在床前直直地盯着他。他心中大惊,刚要叫喊,却见那人伸手在他身上非快地点了几下。

凌退思只觉身全身一麻,身上穴道已经被封住了,嘴里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人将凌退思制住之后,便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丸,掰开他的嘴塞了进去。

凌退思魂飞魄散,但全身大穴被点的他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药丸滑入喉咙。

那人做完这一切后,这才来到桌前将油灯点亮。凌退思定睛看去,只见那人是个面皮蜡黄的汉子,四十多岁,左脸留着一条长长的伤疤,好像一条蜈蚣趴在脸上。

这人正是聂云,此时的他跟之前相比又换了一副样子,尤其是那道伤疤,非常醒目。

凌退思正在脑中回忆自己什么时候见过此人,突觉腹内传来一阵剧痛,感觉就像千万根尖锐的细针一起在体内乱窜。

凌退思双眼圆睁,身上汗雨如下,从喉咙里发出细微而又凄厉的呻吟。聂云坐在桌前,静静地欣赏着,一边看一边点头,似乎对凌退思的反应非常满意。

过了一会过后,疼痛消失,凌退思双目无神,整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气喘吁吁。他看着聂云,眼中露出哀求之意。

聂云摇摇头,轻声道:“别急,这只是上半场,还有下半场呢!”

凌退思不懂什么是下半场,但也知道这药效似乎并没有发作完。他正自惊疑,突然眼中露出了笑意,只是那笑意似乎并不是因为开心和舒服。

聂云看着表情抽搐的凌退思,耸耸肩说道:“先是疼,后是痒,前者如细针穿孔,后者如牛毛扫过,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药,你是第一个使用者,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荣幸?”

如果凌退思能说话,肯定会破口大骂荣幸你妈个蛋。那遍布五脏六腑的麻痒之感让他恨不得将胸膛剖开,奈何全身僵硬的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硬挨。

聂云饶有兴趣地又欣赏了半天,等药效彻底过去后才走上前去。他看着已经两眼翻白,快要昏过去的凌退思,笑道:“知道这药的厉害了么?知道就眨眨眼睛。”

凌退思连忙不停地眨动眼皮,生怕聂云看不见。

聂云点点头,继续道:“这药每天亥时发作,先是疼痛难忍,让你反思当天做的错事,再是麻痒难耐,让你面带笑容迎接新一天。怎么样,凌大人,我这礼物您还满意么?”

凌退思脸上惊恐万分,他万万没想到这药居然长期有效。要是刚才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每天都要来一遍,他还不如死了算了。但已经官居知府的他怎么舍得抛弃这来之不易的荣华富贵,更何况他还没有找到梁元帝的宝藏,更不甘心就此死去。

看着凌退思那充满恐惧的眼神,聂云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我解开你的哑穴,问一句你答一句。”

凌退思又眨眨眼。

聂云在他身上拍了几下,凌退思连忙说道:“大侠……”

聂云瞪了他一眼,凌退思连忙闭嘴。

聂云坐在桌子上,敲了敲桌子,开口道:“那金波旬花是从哪里弄到的。”

凌退思心中一惊,那金波旬花是他的杀手锏,除了毒害丁典那次之外,还从未用过,没想到这陌生人居然知道。

聂云看他不说话,笑道:“没想到你还挺硬气,好,那你就每天享受晚上的快乐时光吧!”说完起身就走。

凌退思大吃一惊,连忙道:“我说,我说。当年我在龙沙帮时,杀死了一个从京城来的客商,他包裹里有一本书记载着这种花。后来我当上知府以后,派人去到南洋费了好大心思才找到的。只是这金波旬花原产天竺,来到这荆州水土不服,当初拿回来的八株只剩下三株了。我后来也曾再派人去找寻,但听说因为此花毒性太强,加之培育不易,所以在天竺已经灭绝了。”

就这样,凌退思将关于金波旬花的一切全部都说了出来。这花正如蓝凤凰说的那样,奇毒无比,嗅之即晕,触之即死。府内的花匠每次打理都要用两层湿布围着口鼻,若要搬动还需要戴上厚厚的牛皮手套。即便如此,每年也经常有花匠因为不小心中毒昏迷甚至送命。

聂云听得心里发寒,不由暗道一声侥幸。辛亏自己没有贸然去找凌霜华,要不然只怕真就没命了。不过这东西威力这么强,若是给敌人用上……

想到这里,聂云对凌退思说道:“你应该已经提炼出金波旬毒液了吧,把它全部交给我,还有解药,一颗都不许留。”说着把手放在了凌退思的肩膀上。

凌退思感觉到那仿佛要将骨头捏碎的力量,哪里还敢反抗,只得乖乖地将那些东西全部交了出来。

聂云将它们全部收好,然后丢给凌退思一颗红色药丸。

凌退思连忙接过,但脸上却满是不安。

聂云笑道:“你放心,这药能压制你体内的毒素,不过药效只有三天。你明天就告诉你女儿,丁典已经逃走了,把监视她的人也撤走吧。”

凌退思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大侠此话当真?”

聂云点点头道:“对了,你知不知道你女儿有没有给丁典送过什么信物或者值得纪念的东西?”

凌退思思索一番,说道:“之前将他下到牢里时已经搜过他的身,就算有也都已经扔掉了。不过好像他脖子上那个香囊是小女在端午节时送给他的,当时并未收走。”

聂云眼睛一亮,说道:“你确定?”

凌退思连忙说道:“我将他打入大牢后,曾细细盘问过小女身边的丫鬟,确有此事,不敢欺瞒大侠。”

聂云抚掌笑道:“好极了。好极了。”

凌退思心中疑惑,但又不敢询问,心里暗道:“难道这恶贼看上了霜华?他让我撤去监视,莫不是这几天晚上会去见小女?”

聂云笑过之后,顺手拿起桌上的油灯,对凌退思说道:“带我去看那金波旬花。”

凌退思不敢多言,只好恭恭敬敬地带着聂云往花房走去。

半路上遇到不少巡夜的守卫,但都被凌退思随口应付过去。

到了花房外,凌退思对聂云说道:“大侠,这里面便是那金波旬花。”

聂云打开门,只见里面摆着三个花盆,里面各种着一株颜色特别娇艳的黄花。

那花的花瓣黄得像金子一样,闪闪发亮,花朵的样子很像荷花,只是没荷花那么大。

聂云点点头,将油灯直接丢了进去,然后又将旁边用来防雨的油布扔了进去,屋子里转眼间便燃起火光。

凌退思大惊,刚想发问,就听聂云说道:“这种东西你就不要留了!”说完扫了凌退思一眼,冰冷的目光让他一个激灵,连忙点头道:“是是是,这种东西一定要毁掉。”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像滴血一样。

聂云嘴角扬起,一个纵身就不见了。

这时府中下人已经跑了过来准备救火,见凌退思呆呆站到一边,忙上前询问。

凌退思摆摆手道:“是我不小心打碎了灯火,你们快些扑救。”

虽然火很快被扑灭,但因为聂云当时是直接冲着花盆扔的,所以三盆花全部变成了焦炭。

凌退思回到卧室,关上房门后,眼中射出冷光,恨声道:“混蛋,竟然敢来惹我!不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就不叫凌退思。”

他咬牙切齿了一会,便将床上的被子掀开,从床板上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匣子。

凌退思抱着小匣子,喃喃道:“还好,多亏当时留了一手。”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凌退思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那人正是去而复返的聂云,他笑嘻嘻地走上前来,从一脸惊恐的凌退思手里拿走木匣,点点头道:“三克油!”

凌退思莫名其妙,但聂云显然不会解释,直接提着木匣转身而去。走到门口时,他挥挥手道:“别忘了我交代的事,拜拜!”说完又是一个纵身不见了。

凌退思站在屋里,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响。

第四十章:梁山伯杀了祝老爷,祝英台跟了马文才

“丁兄,你知道么?我这次来荆州,是因为我想做个好人。”聂云看着篝火,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所以这几颗药不应该由你来吃的,那是我给万震山他们准备的。”

他转头看向躺在旁边的丁典,“现在才第五颗,丁兄不必担心,我这边还有很多,一定有你喜欢的味道。”

丁典这会比那晚从牢房里出来时干净了很多,但是脸上却满是绝望与恐惧。

两天的时间,让他经历了永生难忘的折磨。跟聂云的毒药比起来,凌退思的严刑拷打简直就是毛毛雨。

聂云端着水囊递到他嘴边,笑道:“喝点水吧,这天气挺热的。”

丁典张了张嘴,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杀……杀了我。”

聂云摇摇头,“丁兄何出此言,你听说剑谱面世,马上不顾被人发现的危险来到荆州,不就是想要找到那批宝藏么?而且城里还有你心爱的凌小姐,人财两得的美梦还没实现,怎么能轻易言死。”

丁典眼中露出哀求之意,挣扎着说:“别……求……求你,放过……霜华。”

聂云看着丁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丁兄,你宁可受尽折磨,也不愿将财宝线索交给凌退思,想要借助他的势力帮你找到剑谱,到时候财宝、美人都是你的。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凌退思先下手为强,借助金波旬花将你擒住,让你美梦破灭。你本以为世上只有你一人知道剑诀,没想到我居然也明白其中的奥妙,所以你就想要我的命,故意隐瞒金波旬花的事,还骗我说凌退思只是一介文人。你可知道,这一切我都了如指掌,若是你不存害我之心,此时你早已和凌小姐双宿双栖了。我一开始就说我对财宝不感兴趣,可你就是不信。”

丁典脸上满是悔恨,挣扎道:“是……是我心存贪念,妄自猜疑。”

“从你骗我去凌府送死的那一刻起,那个想要成全你和凌小姐的我已经死了。”

聂云起身看着夜空,整个人仿佛成熟了很多。

他像是对丁典,又像是对自己说道:“什么大侠!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呵呵,这里不是金庸群侠传,不是合上书本就结束的阅读体验,成全?拯救?别特么逗了!醒醒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丁典竟然从聂云的声音里听到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伤,同时又有一种猛兽挣脱牢笼的解脱。

聂云洒然一笑,回头对丁典说了一句让他莫名其妙的话:“胡一刀、郭靖、萧峰都会恨死你的,到时记得好好赔罪!至于凌霜华,你放心吧,她一定比跟着你要幸福得多!”

望着聂云那仿佛在看死人的眼神,丁典不由打了个冷战。

幽静的山林里,一股血腥之气慢慢飘起……

***

凌霜华这两天很开心,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让本就清丽无双的她更添了三分娇艳动人。这天下午,她带着丫鬟来到院中赏花散布。

“典哥逃走了,他总算安全了!”她在院中慢慢走着,黄色的衣裙轻轻随风摆动,就像一株美丽的菊花。

“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少女白玉般的脸颊突然浮起红晕,就像涂上淡淡的胭脂,“一定会的,他说过今生今世都不会和我分开的。”

旁边的丫鬟菊友看着小姐那一脸娇羞的样子,笑着说道:“小姐,是不是又在想丁公子了?”

凌霜华被她说破心事,羞道:“就你话多!”

菊友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知道她性情温柔,所以不但不害怕,还故意用戏腔说道:“哎呀,想我那典哥相貌清雅,武功高强,风度翩翩,又是我的知音,实在是天赐佳偶啊!”

一句话说得凌霜华羞窘不堪,跺脚道:“鬼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是不是平时我太好说话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人正笑着追逐嬉戏,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有刺客,快保护大人!啊!”

凌霜华大惊失色,虽然凌退思在她心里已经不是那个慈爱温柔的父亲,但毕竟血浓于水。此时听见父亲有危险,连忙向他住处跑去。

菊友虽然吓得直哆嗦,但还是鼓起勇气,连忙跟在小姐身后追了过去。

两人来到凌退思院子里,只见地上躺着几个不知死活的守卫,房间门大开着。

凌霜华正准备进去,忽听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听起来正是凌退思。

凌霜华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她刚要不管不顾地冲进去,突然房间里窜出一个持剑的蒙面人来。

那人看到凌霜华,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冲了过来,手中长剑闪烁,直直刺向她的心窝。

“小姐!”菊友连忙将凌霜华推开,自己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菊友!”凌霜华看着情同姐妹的丫鬟为自己而死,心中悲痛万分。

这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话音未落,蒙面人就感觉一道凌厉之极的劲风向他袭来。

他顾不得再杀凌霜华,连忙转身挥剑,将飞来的腰刀击落。

只见一个青年手持利剑和蒙面人打斗起来,双方你来我往,招招不离对方要害,即使凌霜华不懂武功也能看出其中的凶险。

但是单纯的凌霜华并没有看到背对他的那个年轻人脸上丝毫不见紧张,反而对那蒙面人使了个眼色。

蒙面人微微颔首,趁着一个转身抬手一拽,原本蒙在脸上的黑布竟然掉了下来。

“典哥?!”凌霜华看着那熟悉的面容,不禁失声喊道。

“丁典”见真容已露,连忙几招将年轻人逼退,然后一个纵身跃过墙头不见了。

青年并没有去追“丁典”,而是转身来到凌霜华身边。

此时的凌霜华一脸的惊疑和难以置信,怔怔地看着“丁典”逃走的方向。

“小姐,小姐……”那青年连喊几声才将她唤醒。

“啊……多谢公子相救。”凌霜华压下心中的震惊,连忙向青年道谢。

青年一摆手,说道:“小姐,我看你这丫鬟没有被刺中要害,刚才我已经点了穴道帮她止血,你快找一个房间让我给她疗伤。”

“房间?不好,爹爹!”凌霜华这才想起刚才听到的惨叫,连忙向房间里冲去。

那青年也抱起菊友跟了进去,还没进门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嘶喊:“爹——”

青年进了房间,只见凌退思斜靠在墙角,两眼圆睁,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凌霜华蹲在他的身旁,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青年上前摸了摸凌退思的脖子,一脸无奈地摇摇头道:“小姐,节哀。”

凌霜华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她想到刚才凌退思一声惨叫后,蒙面的“丁典”

从书房跑出来,心中冒出一个让她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的念头……

“咦?这是什么?”青年疑惑地指着凌退思的手说道。

凌霜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凌退思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红绳,下面还挂着一个香囊。她慢慢地蹲下身子,将香囊拿了起来,紧接着她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不!”凌霜华痛苦地大叫一声,然后便晕了过去。

***

等她再次醒来后,发现眼前是熟悉的粉色床帐,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慢慢坐起来,忽然听见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小姐,您终于醒了?”

凌霜华转头望去,只见她另一个丫鬟兰蕊正一脸喜悦地看着她。

凌霜华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又干又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兰蕊连忙道:“小姐别急,我这就给您倒水。”

一口热水下去,凌霜华总算觉得舒服了一些,看看窗外的阳光,似乎是中午。

她将杯子递给兰蕊,刚想问菊友去哪了,话到嘴边突然愣住了。

昏倒前那一幕幕痛彻心扉的场面浮现在脑海里:蒙面人袭击……菊友护主…

…青年相救……丁典露面……父亲惨死……手握香囊……

“典哥!?你……你为什么……”凌霜华呆坐在那里,眼泪簌簌流下。

兰蕊看着她的样子,心疼地说:“小姐,您要节哀啊!”

凌霜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小姐……”兰蕊看着她那一脸悲痛的样子,也忍不住流下眼泪,“小姐,您千万要挺住啊!”

凌霜华闭上眼,突然想起昏倒前那个青年说的话。

“对了,菊友!”她连忙拉着兰蕊问道:“菊友怎么样了?”

兰蕊连忙道:“小姐放心,那聂公子医术高明,菊友已经没事了。”

“聂公子?那个聂公子?”凌霜华疑惑地问道。

“是华山派的掌门聂公子啊!”一提起聂云,兰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多亏有聂公子,不然那些没良心的早就把府里的东西都搬光了。而且聂公子还帮着忙里忙外……”

随着兰蕊的述说,凌霜华慢慢了解了她昨天昏倒后发生的事。

昨天她昏倒以后,府里下人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成一团,更有几个人想浑水摸鱼偷东西。那救下她的青年,也就是兰蕊口中的聂公子聂云当机立断,将几个捣乱的家伙狠狠收拾了一顿,用一身功夫镇住了全场。然后找来府里的管家和奶娘,安排他们一个对外,一个对内,将府里大小事务管了起来。

而他则忙着帮府中受伤的人治疗,很多人因为伤势太重,还是他用内力帮助疗伤才活了下来。之后他就一直在府中四处巡视,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听了兰蕊的话,凌霜华心中暗暗感激,想起昨天聂云如天神般从天而降的情形,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英雄救美从来就是撬开少女芳心的必杀技,当然长得太丑就只能来世结草衔环了。

凌霜华让兰蕊服侍自己穿上一身素裙,头上也只用一根白色玉簪将头发挽起。

她来到客厅,叫人将聂云请来。为了避嫌,管家和奶娘也都陪在身边。

“凌小姐,在下华山聂云有礼了。”聂云进门口对着凌霜华微微一礼。

此时的他并不像平时那么优雅潇洒,反而带着一脸倦容。凌霜华知道这是因为他一直在为府里操劳,不禁越发感动。

“聂公子不必多礼,昨日多亏你挺身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凌霜华先是起身向聂云行了一个礼。

“凌小姐不必客气,在下也是恰好经过,可惜来得太晚……”聂云摇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

想起死去的父亲,凌霜华又是心里一酸,忍不住掉下泪来。

凌霜华的奶娘姓张,平时下人都叫她张妈。因为凌霜华自小丧母,一直都是张妈将她带大的,所以她对凌霜华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

张妈上面拍着凌霜华的肩膀,安慰道:“小姐,当心哭坏了身子。”

聂云也劝了几句,又说道:“凌小姐,我身为外男,留在府中多有不便。昨天只是因为府中无人主事,这才越俎代庖。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在下就告辞了。”

说着就起身想要离开。

凌霜华站起身,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如今她突逢巨变,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当前局面,见到聂云要走,心里突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管家刘叔连忙道:“聂公子别急,小的还有话说。”

聂云看着他那急切的模样,便坐回椅子,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有话尽管直说。”

刘叔斟酌了一下措辞,对聂云说道:“不瞒聂公子,老爷不幸遇难,我家小姐已经没了亲人。若是公子一走,只怕她一个人根本撑不住这偌大的家业。”

张妈也点头道:“是啊,而且我听菊友说当日那行刺老爷的凶手还未落网,而且听说他还要杀害小姐。若是公子一走,只怕那恶徒再来行凶,到时只怕小姐性命不保啊!”

聂云一脸为难道:“这……在下与小姐无亲无故,若是逗留在此,只怕有损小姐清誉。须知人言可畏,积毁销骨。”

张妈想了想,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聂云,说道:“能否请公子稍等片刻,容我们商量一个两全之策。”

聂云点头道:“这样也好,那你们且去商量。”

张妈和刘叔带着凌霜华走进内室,留兰蕊在厅内伺候。

聂云端起茶杯,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迷人的笑容让兰蕊看得脸红心跳。

过了一会,只见三人返回客厅。

张妈对聂云说道:“聂公子,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家夫人娘家也姓聂,不如您就以我家小姐舅表兄弟的身份住在府上,这样既能帮小姐渡过难关,又能不落闲话。”

“这个……”聂云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叨扰了。”

***

接下来两个多月,聂云便以凌霜华表兄的身份住在凌府,同时负责一应对外事宜。报丧入殓,守灵吊唁,出殡下葬,一直到断七才算将凌退思的丧事彻底操持完。

在此期间,聂云也挡下了不少来自各方的试探攻击,各种手段都被他一一化解。反正明的不行就硬的,硬的不行就毒的,总有一种方法能让人屈服。直到最后,也没人能占下一丝便宜,聂云直接在官府备下文书留底,将凌府的家产一文不少地保存了下来,全部归入凌霜华名下。

对待被称为荆州第一美人的凌霜华,聂云也一直是恪守礼仪,如非必要基本不说话,每次见面不是隔着房间就是叫张妈和刘叔作陪,从无私下见面的行为。

但在生活上,却是将一切都安排的细致周到,从没让少女受到一点委屈。这也让做出决定后一直忐忑不安的几人慢慢放下心来,都在心里暗暗赞叹聂云真是君子风范。

而凌府上下也都对这个凭空冒出的表少爷心服口服,张妈和刘叔两位老人经常面带姨母笑看着聂云,菊友和兰蕊两个小丫头嘴里更时不时冒出“若是将来小姐的姑爷能像表少爷这么优秀就好了”的话,让凌霜华羞窘不已。她很想反驳,但一种说不出的原因却让她无法开口。

第四十一章:凌姑娘,你有罪,快投入主的怀抱

凌退思身为知府,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刺杀,自然会有上级派出专人查办此案。

当日“丁典”是蒙面行刺,见过他“真容”的只有聂云和凌霜华两个人。但是凌霜华并未向官府提起此事,而且还隐瞒了凌退思手握香囊的细节。当时凌霜华还很担心聂云拆穿她的谎言,但当她看向聂云时,只见他对自己温柔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向查案人员给出了和她一样的供述。

虽然不知道聂云为什么要帮自己,但他的善解人意依然让凌霜华在心中对他充满了好感。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众人的安慰下,失去父亲的凌霜华慢慢恢复了平静。

只是她始终忘不了当日蒙面布下那张令她感到无比熟悉但又无比陌生的面容,也忘不了曾经和自己山盟海誓的丁典手持利剑向自己狠狠刺来的绝情,更忘不了被父亲紧紧抓在手里,已经被鲜血浸透的香囊。

那是她亲自去静云庵为丁典拜求的保平安香囊,也是自己亲自挂在他脖子上的。只是现在看来,保平安的心愿是那么可笑。

凌霜华不明白,为什么丁典会那么狠心,不但杀害了自己的父亲,甚至还要杀自己。

父亲虽然将他打入大牢,但并没有伤他性命。自己更是为了他挨了父亲的责骂,还被软禁起来。难道只是一场牢狱之灾就有那么大的仇恨么?

在亲情和爱情中间饱受折磨的少女既痛苦,又迷茫。她痛苦于丁典的无情冷酷和残忍报复,迷茫于爱情的转瞬即逝和人心的变幻莫测。

这天晚上,聂云照例在府内巡夜,当他走到花园时,却看到凌霜华正独自站在花丛旁边望着花盆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今天穿着一袭绿衫,迎着夜风婷婷而立,衣袂轻轻飘动,淡雅如仙。

聂云心思一转,便做出转身离去的样子,但脚步却刻意加重了许多。

果不其然,凌霜华闻声看来,正好看见聂云转身的背影。她微微愣神,连忙说道:“聂公子,请留步。”

聂云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只是温和地说道:“夜深风寒,凌小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以免着凉。”

不知为什么,凌霜华突然很想和聂云吐露一下自己的心事。也许是因为两人有着共同的秘密,也许是因为聂云之前的配合让她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了信任。

她轻轻道:“聂公子,你……你能陪……陪我聊一会么?”说完这句话后,似乎觉得这话有些歧义,连忙又接着道:“是关于家父遇刺的事。”

聂云依然没有回头,他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多有不便。不如明日叫上张妈和刘叔,我们一起碰面。”

看着谦谦君子的聂云,凌霜华在暗暗钦佩的同时,突然想起之前大半年里,丁典每天半夜里来她楼上接自己出去游玩的事。两人当时走遍了江陵各处荒山旷野,虽然从没做过半分不规矩的行为,但已经彼此交心,定下白首之约。

现在想想,这种事虽然浪漫甜蜜,但若是被人发现,自己的清誉和父亲的名声岂不是就完全毁掉了!那丁典作出这样的行为,真得有为自己考虑么?

很多事情,不怕想不清,就怕有对比。

聂云这种恪守礼仪,谦谦君子的行为,看似古板无趣,但完全是一心为凌霜华考虑,不愿让她受到一点影响。对比之下,丁典却像个贪恋美色的登徒子,自私大胆,肆意妄为,为享片刻之欢,丝毫不顾后果有多么严重。

凌霜华努力让自己不去把丁典想得太坏,只是心里却将他的分量再次减轻了不少。

她轻声道:“聂公子,我这些话委实不便跟他人提起,只能和你说。”说完之后,感觉这句话比刚才更加有歧义,不禁羞红了脸。

“这……”聂云微微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到凉亭去谈吧,那里更空旷,四处一目了然。”

凌霜华点点头,便跟在聂云身后向凉亭走去。

来到凉亭外,聂云走进去用袖子拂了拂石凳,然后伸手示意道:“小姐请坐。”

然后从另一边走了出去,站在亭外。

凌霜华走进亭子,诧异地问道:“聂公子,你这是……”

聂云笑道:“这样若有人来,我可以瞬间离开,不会传出闲话。”

看着聂云那拘谨的样子,凌霜华在赞叹之余,心里也生出一丝不爽:他对我这样避之不及,莫不是对我的容貌一点都不动心么?

女人的心思啊,男人禽兽不行,禽兽不如更不行。越是漂亮的女子越在意别人对自己容貌的评价,哪怕是人淡如菊的凌霜华也不例外。

她摇摇头,将心里那古怪的感觉压下,对聂云问道:“聂公子当日曾见过家父手中的香囊,为何……为何没有说出此事?”

聂云眼睛一亮,心道:“来了!”

他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凌小姐何必明知故问?”

一句话让凌霜华脸色一变,涩声道:“聂公子,你……”

聂云望着夜空,不紧不慢地说道:“当日凌小姐见到凶手真容时,曾失声叫出他的名字,那人定是与你相识之人。而握在凌大人手中的香囊,想必也是那人随身之物。小姐看到香囊后便晕了过去,在下猜测也许是因为那人与你或者凌大人关系匪浅,所以在确认身份后一时无法接受,这才大受打击。”

他转头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凌霜华,伸手从身上取出一张丝帕,然后运力一抛。凌霜华泪眼朦胧中感觉一个东西向自己眼前飞来,便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发现竟是一张丝帕。

聂云转身背对着凌霜华道:“小姐先擦干眼泪吧。”

凌霜华还从未接触过男子的贴身之物,就算之前丁典送她东西也都是从外面买的。此时她拿着丝帕,只觉手心发烫,丢也不是,用也不是。

聂云似乎感觉到她的羞涩,柔声道:“小姐不必担心,那丝帕在下从未用过,而且并无任何标记,用过扔掉即可。”

聂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凌霜华自是不好推辞,只好用它轻轻擦去泪水。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对聂云道:“一时失态,让公子见笑了。”

聂云转身看着她那洁白秀雅的面庞和盈盈如水的眼波,闻着少女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心中越发觉得自己这番苦心是值得的。

他微笑道:“真情流露,何言失态!生而为人,喜怒哀乐乃是天性。若是整日像个木头人一样,想哭不敢哭,想笑不敢笑,那也活得太没趣了!”

凌霜华听了又是一愣,平日里凌退思总夸她孝顺文静,丁典也经常赞叹她的温柔淡雅,但都没有说过让她哭笑由心的话。今日听了聂云的话,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感动,也像解脱。

她苦笑一声,说道:“聂公子说的不错,那凶手的确与我相识,而且还是…

…“

凌霜华有些羞涩,但还是继续道:“还是与我定下白首之约的人。”

她说完后,有些紧张地看着聂云。聂云脸上并未露出鄙视或者惊讶的神色,依然是淡淡的笑意。在月光的映照下,那丰神俊朗的面容越发显得晶莹如玉,俊雅不凡。

凌霜华微微有些失神,她想起身边的丫鬟偶尔看到聂云时都会羞红着脸,没想到如今自己也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她脸上一热,连忙转过身不敢再看。

聂云看着她那婀娜的背影,眸色闪过一丝欲火。

凌霜华将自己和丁典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恋的事一一道来,但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态,她并没有说出丁典夜里曾来接她出去的事,只说两人在花园见面聊天。

反正每次丁典来的时候,都会点了丫鬟的睡穴以免惊动,所以就连菊友和兰蕊都不知道自家小姐居然每天晚上都会出去游山玩水。

聂云自然不会没眼色的揭破此事,他点头道:“这么说来,那日的凶手就是丁典?”

凌霜华面带痛苦,点头道:“我看得清清楚楚,那香囊更是我专门送给他的,绝对不会有错。”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掉了泪来,对聂云问道:“聂公子,就算家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又将他抓入大牢,但终究没有伤害于他。为何他竟然如此狠毒,痛下毒手,甚至……甚至连我也不放过?难道这不到一个月的牢狱之灾竟在他心里留下这么深的仇恨么?”

看过原著的聂云很清楚她此时的心情,他知道那段生死相许的爱情如今已经被他彻底改变了方向。

在这个世界里,丁典从被抓到逃狱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凌霜华并不清楚他在狱中所受的折磨,也没有和凌退思彻底闹翻,更不知道凌退思这么做的原因。在她看来父亲抓住丁典只是因为两人地位不匹配罢了,心思单纯的她并没有联想到梁元帝的宝藏。

在原著里,凌霜华是在凌退思越来越凶狠的威胁逼迫之下,才慢慢认识到他的恶毒心肠,从而彻底对父亲失望,将自己对人生的美好希望与和对爱情的虔诚信仰全部转移到了丁典身上。但这个世界里,凌霜华除了被软禁之外,并没有受什么苦,凌退思也没有来得及暴露真面目,所以他在女儿心里依然是一个充满慈爱之心的好父亲,只是有些迂腐古板,注重家世罢了。

在丁典被凌退思抓住之前,两人只是谈了半年的甜蜜恋爱,做的事也不过是晚上出来游山玩水,说白了也就是现代社会中学生的恋爱程度,甚至相处时间还不如中学生。他们的爱情很甜蜜,过程一帆风顺,相处毫无波折,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历劫了无生死念,经霜方显傲寒心。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此时的凌霜华并没有像原著那样被凌退思逼着以亡母的名义发誓与丁典永不见面,也没有因为被父亲逼婚而自毁面容,贴心的丫鬟也没有因为帮她传信被父亲杀死。

没有为丁典牺牲太多的凌霜华,对丁典的感情虽然真挚,但执著的程度却根本不像原著里那样坚定,更不要说生死相许了。从经济学角度来说,此时的她并没有为这段爱情付出太多的沉没成本,也就不会有非常难以割舍的眷恋。甚至因为没有考验,她对丁典的信任也是打了折扣的。

没有了外界的逼迫,凌霜华内刚的性格并没有被发掘出来,依然是一个柔弱文静,淡雅温柔的大家闺秀。

聂云思索了一会,开口道:“百样米养千种人,在这世上未必人人都如凌小姐这般善良宽容。那丁典也许是个痴情之人,但对于别人的恶行可能无法轻易原谅。又或者……”

聂云故意停顿了一下,凌霜华连忙问道:“聂公子有话但讲无妨。”

聂云继续道:“也许他有什么秘密或者把柄落在你或者凌大人手上,而这个秘密一旦泄露会让他寝食难安,所以才想要杀人灭口。”

凌霜华听了这话,脑中瞬间划过一道闪电,想起丁典曾跟她说起过那万震山三人弑师夺谱的事,还有神照经、连城诀等等。

“是了,他曾说过因为自己身怀神照经和连城诀,一直被人追杀。如今他越狱逃走,害怕我泄露出去,更怕爹爹也知道此事,所以才要杀人灭口,保住秘密……”少女在聂云有意地诱导下自己脑补起来,“他根本不信任我,以为我会将他告诉我的事随便告知他人。”

心中的迷茫疑惑得到了解答,但结果却让她痛不欲生。

凌霜华越想越是伤心,尤其是想到丁典还是自己主动接受才和他相知相爱,心里更是痛悔不已。

“是我……是我害了爹爹,是我……”凌霜华痛苦地说道,眼泪宛如江河决堤,再难遏止,如小溪般流了下来。

她本就是绝色美人,此时梨花带雨,更是别有一番美感,让人满心怜惜,恨不得抱在怀里,细心呵护。

聂云是这样想的,但并没有急着上前,而是继续道:“凌姑娘还请节哀,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丁典表面痴情一片,心性竟然如此狠毒,和你已经相知半年还能下此毒手。”

“是啊,半年……这么久的时间,我凌霜华简直瞎了眼,居然将这样恶毒之人视作知音,还跟爹爹提起要嫁给她……凌霜华啊凌霜华,枉你饱读诗书,自诩聪慧,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善恶不分,引狼入室之人!”少女的心情并没有随着聂云的劝解平复下来,反而越来越激动,心中也越发悔恨。

聂云眸光闪动,继续用那仿佛恶魔的声音说道:“还好当日守卫尽忠职守,虽然未能保护大人,但依然拖延了片刻,否则等我来到凌府,小姐怕是早已被她杀害。也幸亏菊友那丫头忠心护主,替你挡下那致命一剑,虽然她胳膊受创严重,落下残疾,但小姐你安然无恙,这才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少女的眼泪越来越多,善良的她被心中沉重的罪恶感压得透不过气来。

“父亲的侍卫是因为我而死,菊友更是因为保护我才成了那般模样。”凌霜华此时已经完全被聂云带入了无尽的悔恨之中,“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聂公子及时赶到,只怕整个凌府上下几十条人命都会死于丁典之手……不,是死于我手。是我,是我对不起菊友,对不起大家。”

聂云看着已经快要崩溃的凌霜华,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小姐不必伤心,虽然凌大人不幸遇难,但老天保佑小姐你平安无恙。而且这凌府的财产也没有丝毫损失,你以后也算衣食无忧了。只是那丁典依然没有落网,只怕还会对小姐下手,你和凌府上上下下以后都要加倍小心啊!”

“对,丁典还没有死!”凌霜华想到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心中顿时一惊,“他肯定还会不断找机会杀上门来,直到将我杀死为止。只要我还活着,就会连累其他人,到时候只怕菊友、兰蕊、张妈、刘叔……还有许多人都会因我而死。”

想到这里,善良的凌霜华心中不由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我死了,丁典想必就不会再来了吧!”

聂云看着眼神变得决然的少女,连忙上前几步,紧紧盯着她。

凌霜华喃喃道:“只要我死了,就能救大家。”说着,她一头向柱子上撞去。

聂云早就蓄势待发,见凌霜华身子一动,连忙跳过去挡在她身前。

少女收势不住,柔软的身子一头扎进聂云的怀中。

聂云伸手搂着凌霜华,双手飞快地在少女窈窕婀娜的玉体上点了几下,然后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他用拇指撬开瓶塞,将里面的东西向空中一洒,一片极为稀薄的白色粉末飘飘扬扬地落了下来。

这几下动作快如闪电,还晕乎乎的凌霜华丝毫没有察觉。

第四十二章:入网

凌霜华感觉自己的身体撞到一个柔软温软的东西上面,眼睛更是什么也看不见。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发现原本紧绷的身体突然涌起一股很强烈的疲倦,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时她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凌小姐,看来你很累了,应该要好好休息才对。”

她心里觉得有些不对,这是死了的感觉么?

凌霜华将头抬起来,正好对上聂云那温柔的眼睛。

“为什么聂公子的脸和我靠得这么近?”她心里刚转过这个念头,然后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香。

“好……好好闻的味道……”少女脑中刚刚升起的疑问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飞上云端的缥缈感。

“你的身体很轻,已经飞起来了……”聂云看着少女那白皙如玉,光洁莹润的俏脸,不由舔了下嘴唇。

“很轻……飞起来……”凌霜华喃喃地重复着聂云的话,眼中本就不多的神采慢慢消失,变得越发迷茫。

原本波光荡漾的双眸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带着一点可怜兮兮的呆萌感。

“是的,飞起来,像睡着一样……眼皮沉沉的……”看着少女美丽纯真的脸庞,还有那裹在绿色裙子里的婀娜身材,聂云感觉自己的下面已经撑起高高的帐篷。

“不急,现在还不行!”聂云暗暗告诫着自己,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邪念。

凌霜华感觉眼皮变得十分沉重,全身的力量迅速流失,整个人软绵绵地倚靠在聂云身上。不到一会工夫,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就像一个睡美人。

“药效加穴位刺激,果然见效很快,不过还是再测试一下比较保险!”聂云用手轻轻拨开凌霜华的眼皮,只看到眼白。

“很好!”聂云眸光闪动,“虽然吃不了,但可以收点定金。”

他用手指抚摸着凌霜华的嘴唇,慢慢向下移到她的身体,从脖颈一直摸到酥胸。两团坚挺的玉乳被一只大手不断的压扁揉圆,虽然隔着衣服,但依然带给聂云强烈的美妙触感。

他低头含吮着红润诱人的樱唇,那淡淡的香气正如他刚才在亭子外面嗅到的那样沁人心脾。他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一寸寸舔舐着洁白的牙齿,最后更撬开牙关,深入她的小嘴深处,品尝着她湿润的美舌,并将它吸入自己的嘴里享受那柔滑的快感。

不过这诱人的美味并未让聂云冲昏头,学了神照功后,内功越发精纯的他已经听到远处有人正往这边走来。

他松开嘴,在凌霜华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在昏睡少女的潜意识里下达了自己的指令。当然,并不是什么变态的奴化命令。

***

凌霜华这几天一看到聂云就觉得双脸发烫,心跳加速,因为她总会想起那天早上醒来时菊友对她说的那番话:“那天晚上,我们发现小姐一直没有回房,就去花园找您。结果去到那里时,看见小姐正搂着聂公子睡得正香,脸上虽有泪痕但却是一脸甜蜜安详。聂公子双手放在身体两边,脸上的表情别提多好玩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表情,菊友没说,但凌霜华觉得肯定是既尴尬又僵硬。这位华山掌门人年纪虽轻,但受礼的样子就像一个文弱书生,这种强烈的反差萌让凌霜华觉得很有意思。如果当时她看到,肯定会笑逐颜开。

可惜,那天让聂云尴尬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这让她怎么不羞涩万分。她只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听了聂云对丁典的分析后,就痛悔万分地晕了过去,完全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想起丁典,她心里都会产生一种深深的憎恶,再也不见之前的甜蜜。

白天尴尬倒还罢了,大不了少见面就是了。但到了晚上,凌霜华却几乎夜夜都会梦到自己被聂云搂在怀里的情景,而且在梦里自己还非常大胆地去亲吻聂云,那火热的劲头让第二天醒来的少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结果到了白天,凌霜华就越发躲着聂云。就这样,自花园谈心之后,两人竟连着十天没有见面,更没有说一句话。

这天,凌霜华正在房间里看书,突然兰蕊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喊道:“小姐,聂公子在跟张妈和刘叔告辞,他要走了!”

“啪!”手里的书一下子掉在地上,凌霜华感觉心里像是突然被人砍了一刀似的,她捂着胸口,脸色变得煞白。

“他……他现在在哪?”凌霜华的嗓子干涩得像沙漠中饥渴的旅人一样,跟平时那婉转清脆的声音简直判若两人。

“在大厅,我来时张妈和刘叔正在劝他,但……但似乎没什么用。”兰蕊说道。

菊友看着凌霜华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小姐,小姐,快去把他留下来呀!”

“留……留下他……可是……”凌霜华听了菊友的话,心里也是一动,但女儿家的矜持让她又吞吞吐吐起来。

“小姐,别再犹豫了!他在华山,你在荆州,今日一别,只怕此生就再难相见了!”兰蕊看着凌霜华那明显意动的表情,着急地劝道。

“今日一别,只怕此生就再难相见了!”凌霜华的脑中只剩下这一句话,她的心一下子抽紧,一股几乎让她窒息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

她一阵风似的跑下绣楼,向着大厅的疾奔而去。

大厅里,聂云正在婉拒着张妈和刘叔的挽留:“两位不必再劝,如今凌大人的后事已经办妥,凌小姐似乎……”

聂云迟疑了一下,继续道:“凌小姐似乎也不是很习惯陌生人留在府上。而且我身为华山掌门,自然不能在外逗留太久。”

张妈和刘叔对视一眼,在心中各自叹了口气。

这几天自己小姐对聂云的态度让他们两个老人也是百般不解,要说是因为那晚的事,但聂云明明连一根手指都没碰小姐,完全是一副人形抱枕的模样。要说是因为其他原因,但聂云自来到凌府以来,不论言行举止还是待人接物都是无可挑剔,完全找不到任何需要责怪理由。

聂云笑道:“请二位代我向凌小姐辞行,让她多多保重身体。平日去花园散心一定要有专人跟随,晚上还要加上披风,以免受凉。小姐饮食清淡,不喜吃荤,你们可以让厨房做成肉粥,记得不要放姜丝,只用料酒去腥即可。肉一定要切碎,将筋络去除,以免不好消化。还有她体质畏寒,冬天记得要常备开水手炉。……”

张妈和刘叔听着聂云不厌其烦的叮咛嘱咐,有些东西甚至连他们这两位在凌府多年的老人都不清楚。

两人心里心里既感动又可惜,张妈甚至都想直接开口向聂云提亲了。

而站在门外的凌霜华早已泪流满面,她没想到聂云居然这么细心体贴,对她各个方面这么了解,临走前更是从衣食住行到养身保健,从性格喜好到生活细节都安排的这么周到细致。

她取出那张被自己留在身边,日日看着发呆的丝帕,回忆着那晚让自己无比安心的温暖。

“今日一别,只怕此生就再难相见了!”兰蕊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她用丝帕轻轻擦去眼泪,将表情重新调整成往日淡雅宁静的样子,然后慢慢走了进去。

见她进来,张妈和刘叔都是眼前一亮,而聂云则是规规矩矩地拱手道:“凌小姐。”

看着聂云那循规蹈矩的样子,少女心里再次像那天晚上一样苦涩,但这次的程度远远超过上次。

“听说公子要告辞离开?”凌霜华努力露出一个笑脸说道。

聂云点头道:“是。”

张妈按捺不住,急忙对凌霜华道:“小姐,聂公子明日就要离开,你……你没什么要说的么?”

凌霜华看着聂云那似乎永远没有改变过的淡然表情,心里突然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我就不信你对我一点动心都没有!就算没有,我也一定要让你动心!”

这种完全不符合她性格的想法好像是从她大脑里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而且让她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坚定了行动的决心。

“聂公子既然执意离开,小女子也不便强留。张妈,今晚吩咐厨房准备一桌好菜,我要为聂公子践行。”

“啊……小姐,不是……你难道真的……”张妈没想到凌霜华居然一点都没有挽留的意思,急得又是使眼色又是努嘴。

“张妈,聂公子身为一派掌门,这次因为我的事在荆州逗留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我们也不能一直耽误他的正事啊!”凌霜华视而不见地说道。

张妈看着两个人那几乎如出一辙的淡然表情,一肚子话都说不出口,只好闷闷道:“是,小姐。”

凌霜华转头对聂云微微一礼,说道:“聂公子,我们今晚见。”

聂云点头道:“多谢小姐盛情,聂某不胜惭愧。”

凌霜华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

聂云又和张妈和刘叔客气几句,也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转身的刹那,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凌霜华,我很期待你的践行宴哦!”

凌霜华不会知道,这个让她怀疑自己魅力的男人,每天晚上其实也会梦到她。

只是梦里的她是一丝不挂的……

***

到了晚上,菊友来到聂云的房间,笑着对他道:“我家小姐已经备好酒宴,请公子随我来。”

聂云笑道:“好,多谢了。”

那温柔的笑意让菊友小脸一红,心中暗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难怪小姐这荆州第一美人都对聂公子动了心,这样的男子谁见了不喜欢呢!”

菊友并没有带他去平时吃饭的大厅,而是来到了凌霜华的绣楼下面。

“菊友,你为何带我来此?”聂云疑惑道。

“公子,小姐就在楼上等候,还请您上楼赴宴。”菊友站在楼梯旁说道。

“这个……”聂云一阵迟疑,“孤男寡女,怕是有些不妥。”

“今日这顿酒席既是为公子践行,更是为了表达对公子救命之恩的谢意,席间没有外人,公子不必顾虑。”菊友继续说道,

聂云思索片刻,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唐突了。”说着便走上绣楼。

走进凌霜华的房间,只见里面罗帐粉红,馨香醉人。

屋内的摆设既简洁又雅致,东有小几,放着玉制茶具,琴箫棋秤。南放书桌,列着书籍典册,笔墨纸砚。

房子中间,一个容颜娇美的女子正站在桌边对他微笑点头。

看到凌霜华,聂云虽然知道她今晚会好好妆扮,但见到本人后,依然忍不住心中一动。

只见那少女身着一身鹅黄色的裙子,上面带着精致的暗纹。她亭亭站在那里,淡雅温柔,气质如菊,两颊生晕,笑靥如花,那樱桃般的红唇让人恨不得一口吞掉。

聂云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笑道:“有劳小姐等候。”

凌霜华摇摇头,微笑道:“今日就是请公子,等再久也是应该的。”

两人分别落座,凌霜华吩咐上菜,下人鱼贯而入,很快将珍馐美味摆满桌面。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一片融洽。

凌霜华看着眼前那夜夜在自己梦中出现的脸庞,心中几次鼓起勇气又几次消退。

最后还是兰蕊在一旁提醒道:“小姐,要不要上酒?”

凌霜华深吸一口气,对聂云道:“今日为公子践行,我专门准备了荆州的特产美酒,公子一会可要多喝几杯。”

聂云笑道:“美酒当前,自然要好好品尝。”

凌霜华见聂云答应,便对兰蕊点点头。

很快,兰蕊便端上来一个酒壶。

凌霜华起身拿起酒壶,要为聂云斟满。聂云伸手推让,却不小心抓住了少女的玉手。

两人皆是一愣,聂云连忙将手收了回去,歉意道:“一时情急,冒犯小姐,还请见谅。”

他嘴上道歉,心里却在回味刚才从手里传回的感觉。

少女的皮肤光滑细腻,小手洁白柔软,虽然一触即分,仍然让聂云的心里痒痒的。

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今晚自己就将彻底占有眼前这个少女。

就像蜘蛛吐丝那样,聂云已经结好了网,猎物也即将落网,他现在只需要静静等待收获……

凌霜华本来因为聂云抓住她的手而羞得满脸通红,但见到聂云避之不及的样子,心情却再次莫名其妙变得很不舒服。

她抿着嘴给聂云倒满酒,又给自己的杯子里也倒满,然后举杯对聂云说道:“聂公子,这第一杯酒要多谢你当日救命之恩。”说完不等聂云回答就一饮而尽。

从未喝过酒的凌霜华感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直入喉咙,呛得她立刻流出眼泪,同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兰蕊连忙上前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急道:“小姐,你不要命了!怎么能一口喝干呢?”

聂云也起身来到她身旁,说了一声:“请恕我无礼。”然后拉起她的小手,一股柔和温热的内力渡了过去,另一只手还在她背上拍打了几下。

凌霜华很快就觉得舒服了很多,而且全身涌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她看着自己被聂云抓住的小手,心里一下子变得很开心。

“他……是在关心我么?”少女的心思就是这么简单。

聂云收回双手,并不经意地从凌霜华餐具上方拂过,柔声道:“不会喝不用勉强,心意到了就可以。”

他点点头,然后坐回自己的座位,看着少女身前的酒杯碗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第四十三章:云落霜华(上)

凌霜华双手紧紧扣在一起,低着头不敢看聂云。

聂云也没有说话,一时间屋里安静下来,一种暧昧的气氛油然而生。

兰蕊的视线不断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聂云轻咳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凌霜华道:“凌小姐,我在凌府叨扰多日,若有不当之处,这杯酒就当赔罪了。”说完便要将酒杯送进嘴里。

凌霜华听着这话有结束告辞的意思,连忙抬头道:“聂公子哪里话,这两个月多亏有你帮我应付诸事,不然霜华只怕早就沦落街头。”

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说道:“要敬也是我敬你。”

聂云说道:“凌小姐,你既然不会喝酒,不如以茶代酒,以免伤身。”

凌霜华本就是想借着酒意说出埋藏在心中的话,当然不会同意。她摇头笑道:“今日非比寻常,我慢些喝就是。”

两杯酒下肚,凌霜华白玉般的脸庞已经满是红晕,黛眉之间蕴着万种风情,两眼却是越发明亮。

她转头对兰蕊道:“兰蕊,你先下去,我有几句话要跟聂公子说。”

兰蕊笑道:“是,小姐。”说着转身离开,还把门关上了。

聂云看着凌霜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语调也变得轻松了很多:“不知凌小姐有什么话要说给我听。”

凌霜华看着聂云,叹息道:“聂公子总是称我凌小姐,每次见我都是能躲就躲,莫不是霜华有怠慢之处?”

聂云听到凌霜华的自称,笑得更开心了,但嘴里却说道:“哪里哪里,凌小姐兰心蕙质,知书达礼,哪里会怠慢于我。我看你酒意有些上头,在下就告辞了,小姐早点休息。”

“不许走!”凌霜华一下子站起来,一把取过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聂公子,你是否觉得霜华貌丑?”

聂云笑道:“凌小姐身为荆州第一美人,怎么会丑?”

“那……”凌霜华喝了一口杯中酒,嗫嚅片刻,“为何……为何你对兰蕊、菊友,甚至张妈刘叔都是和和气气,见到我却是拘谨得不得了,连一句话都不肯和我多说?”

聂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凌小姐……”

“叫我霜华!”凌霜华有些孩子气地说道,顺便用手拍了拍脸颊。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有些热,好像身体里有个火炉。

“霜华……”聂云的声音像温柔的春风,让少女眯起了眼睛。

听到聂云叫自己的名字,凌霜华觉得心里好像被猫抓了一下,痒痒的,酥酥的。

“我只是……不敢看你。”聂云继续说道,“你是那么美丽动人,宛如天上的仙子谪尘,我只怕自己会动心。”

“为何不敢动心?”凌霜华看着聂云,“生而为人,喜怒哀乐乃是天性。这不是你劝我的话么?”

她轻轻将衣领提起晃了晃,左手也在头边扇着风。

聂云看着已经有点面红耳赤的少女,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嘴唇,喉结扯动了一下。

“不说了,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他故作惆怅地说道,“你以后要保重。”

“不行!你一定要说!”她两腿交换了一下姿势,好让腿心的麻痒减轻一点。

“好,我说!”聂云的声音有些激动,他心中的欲望已经有点压不住了。

“因为我已经有了心上人,她不但美丽动人。”他饿狼一样的目光在少女身上不断徘徊着,“而且已经把自己交给了我。”

“有多美丽?比我还美丽?”凌霜华感觉自己眼前的画面已经有点扭曲,她闭上眼睛摇摇头,睁开后却发现似乎扭曲得更加厉害了。

她觉得喉咙有些干,便下意识地将杯中剩下的酒一口喝完,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聂云看着少女那张开的小嘴里露出的贝齿香舌,摇摇头道:“你坐得那么远,我看不清!”

此时凌霜华的神智已经逐渐迷离,俏美的脸颊灿若桃花,明亮的双眼水波盈盈,体内一浪高过一浪的热潮让她平时的矜持淡雅荡然无存。

她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起身摇晃着朝聂云走来。她来到聂云身边,低头看着他。

“现在能看清了么?”话刚说完就是一个踉跄,直接跌进了聂云怀里。

聂云左手将她搂在怀里,右手则摸着她的手,说道:“看清了,你也很美。”

凌霜华笑了一下,她感觉被聂云摸到的地方格外舒服,不但麻酥酥的,连火热的感觉都减轻了不少。她本能地将身体往聂云身上靠去,脸颊贴着他的脖子,汲取清凉。

聂云的手顺着少女的手腕慢慢向上,在白皙的小臂上来回滑动。年轻肌肤的娇嫩质感让聂云长吸了一口气,那温润的触感如同丝绸一样柔软光滑,又像嫩藕一样水灵娇嫩。

一想到今晚可以肆意把玩这美丽的处女胴体,把自己的肉棒插进她两腿间的蜜穴里,聂云的下体已经像帐篷一样高高隆起。

按在胳膊上的手掌还在摩挲着少女细滑幼嫩的肌肤,凌霜华只觉得全身都随着聂云的抚摸变得酥软起来,好像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云哥……嗯……好舒服……”凌霜华的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她不断在聂云的脸上厮磨着,无意识地喊出自己在梦里对聂云的称呼

聂云将她的身体挪了一下,让肉棒正抵着她的臀沟,抬起右手抚摸着凌霜华的俏脸,然后是细长白皙的脖子,最后顺着衣襟滑了进去,隔着小衣轻轻把玩起凌霜华那对挺翘的乳房。

凌霜华整个人晕乎乎的,浑身上下像着了火一般,只有聂云大手摸过的地方会好一些,但是只要他一移开,马上又变得燥热起来。

“云哥……我热……好难受……”她委屈地喊道,就像撒娇似的。少女的身体扭来扭去地在他身上磨蹭,追逐着他的手。

“乖……一会就舒服了……”他把嘴唇贴在她脖子上亲吻舔舐着,然后向上来到那滚烫的脸颊。

他的左手在少女的腰间抚摸着,向前来到小腹处,虽然隔着衣服,但依然能体味到那细嫩的皮肤。右手则伸进小衣,将光滑洁白的乳房整个抓在手心。

当他的手指深深陷进了那弹性十足的乳肉里时,两个人都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呻吟。

“真爽啊……”聂云由衷地赞叹着,抚摸美女乳房所带来的美妙触感简直无法用任何笔墨来形容。

曾经只是在文字中想象的美女,曾经一心痴恋丁典的美女,现在却被他搂在怀里,任他随心所欲地尽情把玩……聂云想到这里,手上又加了几分力,肆意地揉捏着这对渴望已久的美乳。

凌霜华被捏得眉头微蹙,聂云的大力揉弄让她感觉到轻微的疼痛,可是伴随疼痛而来的却是一股股强烈的快意,那快感从胸前一直蔓延到全身每个角落,让她体内的燥热越发强烈……

她已无法再去思考,也不记得身处何地,只知道不断地追逐聂云带给她的快感……

凌霜华胡乱地揪扯身上的衣服,身子像蛇一样扭来扭去,娇喘着说道,“我热……好热……好难受……云哥……帮我……”

“好……我来帮你……乖……”聂云哄着她,将少女的身子转了过来,变成面对自己,让她叉开两条长腿骑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双手握着那盈盈一握的细腰,轻轻往下挪动身子,让两人的私秘之处紧密贴合。虽然隔着衣服,但那坚硬和柔软的揉磨依然给彼此带来一阵舒爽的快感。

“好舒服……”

少女在药效作用下忘记了羞耻,整个人趴在聂云怀里,挺动腰身不断用私处揉磨着男人的肉棒。越是磨蹭就越觉得舒服,于是就蹭得更用力。

聂云被少女无意识的侍奉弄得飘飘欲仙,他两手握着少女的腰,仰起头美滋滋地享受着。

“真是尤物一个,等一会真把肉棒插进去,不知又是怎样的销魂滋味呢?”

聂云享受了一会,坐起来将少女的身子往怀里一搂,用胸膛隔着衣料摩擦着凌霜华的乳尖。

“好敏感的奶头!”聂云感觉到顶在胸口的两粒凸起,低头看着那两颗娇嫩的肉蕾迅速变得坚硬挺立,在胸前形成了两个明显突起的圆点。

他吸了口气,在凌霜华的耳边柔声说道:“霜华,我帮你把衣服脱掉,好不好?”

“嗯!”凌霜华双眸如水,轻轻地嗯了一声。沉浸在爱抚快感里的她,根本不知道聂云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

聂云伸手揪着衣领向下一拉,像剥香蕉一样将凌霜华的裙子从她身上拽了下来。凌霜华下意识地挺起胸,让他更方便地帮自己解除上身的束缚。

在小衣飘然跌落的同时,凌霜华的上身已经一丝不挂,饱满挺拔的双乳赤裸裸地展露了出来。在那淡色的乳晕上,两颗粉嫩鲜红的乳头显眼地挺立着,仿佛成熟多汁的樱桃般诱人。

聂云将自己衣服扯开,露出精壮的胸堂,搂着凌霜华光滑的美背将她带入怀里,“霜华,你真美,让我好好抱抱你。”

凌霜华那温香软玉的身子全部偎进他怀里,胸抵着胸,肉贴着肉,饱满的乳房用力地压在聂云的胸膛上,两团柔软的嫩肉全部被挤得变了形,让聂云爽到了极点。

他闻着少女身上那香甜的味道,忍不住用舌头舔舐着她的脸颊、耳朵、脖颈、下巴……凌霜华舒服得闭起眼睛,嘴里发出轻柔的叹息。

“霜华,有没有好受一点?”他用手握着那精致的下巴,感觉眼前这美丽的身体就像是一张白纸,随他泼墨挥毫,盖章收藏。

“好一点……但还是热……”凌霜华喃喃道。

“是么?那我给你喝点水!”聂云看着那桃花一样俏脸,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对着那樱桃般娇艳的小嘴就亲了过去。

他先是将少女的两片红唇整个含在嘴里吸吮,然后用舌头撬开牙关,在那馥郁的小嘴里吸取香津,挑逗舌尖。

凌霜华无意识地张开小嘴,任由聂云的舌头在自己嘴里肆意搅动,还迷迷糊糊地吞咽着男人送来的口水。

聂云深深地迷恋着凌霜华那年轻美丽的身体,他如狼似虎地亲吻着,舔吮着,将她的舌尖吸进嘴里尽情地品尝,发出“唧唧”的声音。

“嗯……嗯……”凌霜华闭着眼睛,不断发出几声细碎的呻吟。

“怎么样?哥哥亲得你舒不舒服?”聂云把手摸上少女的嫩乳,轻轻地揉捏着。

“舒服……我……热……好热……”凌霜华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只是闭着眼睛将胸部高高挺起。

“那我就给你个更舒服的!”他低头看向被自己抓在手里的肉球,眼中燃起熊熊的欲火。

凌霜华的身材看着苗条,但胸部的规模可是不小,不但坚挺饱满,而且白嫩如雪,鼓鼓胀胀地挺立着。顶端两颗嫣红的乳头娇艳欲滴,展示出浓郁的青春气息。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聂云满意地抓着她的乳房把玩,用指头捻磨起那两颗鲜果,下流地问:“哥哥这样玩你喜不喜欢?”

凌霜华喃喃道:“喜……喜欢……好痒……嗯……”

聂云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动作不停,笑道:“让哥哥尝尝你这对小乳鸽。”

他一低头,张开嘴贴着少女的乳房就品尝起来。他从乳沿下方开始,慢慢划着圈子一点一点地向上舔,最后来到乳头处,舌尖绕着乳晕不停地打着转。

凌霜华被聂云舔得浑身酥颤,低低地呻吟起来,聂云见状一口将乳头含在嘴里吮咂,青春处女的乳头就像树上刚刚变红的鲜果,既鲜嫩又香甜,还带着处女独有的乳香。

“霜华宝贝,你这对奶子又好吃又好看,哥哥好喜欢。”聂云嘴里吮吸,手里玩捏,一个被吸得水光闪闪,吻痕斑斑。一个被不断搓圆揉扁,留下红色的抓痕。

他觉得下体那根肉棒已经快要充血爆炸了,那不断跳动的龟头在发出求战的呐喊,想要占有这个美丽的少女,用美丽的处子鲜血来化解它灼热的愤怒,满足它急切的渴望。

凌霜华骑在聂云身上,双眼紧闭,俏脸通红,双手紧紧搂着聂云那颗正埋在她胸口辛勤忙碌的头,嘴里不断发出又像舒服又像难受的呻吟。身体也不停地扭动摇摆,用小腹揉蹭着聂云的肉棒,穴内淫水已经汩汩沁出,打湿了她的亵裤。

聂云张开大嘴含着她的乳头舔舐咬弄,将两个芬芳诱人乳房全部舔得湿淋淋的,像是被水泡过一样。

他抬起头抱着少女,让她的上半身贴近自己的胸膛,将两个人的乳头对在一起磨蹭着,“来,让我们的乳头亲个嘴,一会哥哥再用大鸡巴亲亲你下面的嘴。”

“啊……云哥……”凌霜华张开小嘴娇喘着,身体不停地扭动,让两人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磨蹭,她从这种淫亵的动作中感受到一种舒服的清凉感觉,让她无比惬意。

聂云被她磨得冒火,抬头亲了亲她的小嘴,“乖乖宝贝,哥哥现在就让你好好舒服,你也要让哥哥舒服,知道么?”

“嗯……嗯……”少女丝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遭遇,只是闭起眼睛不断哼哼着。现在她已经是聂云的囊中之物,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和意识,只能乖乖地等着被彻底征服……

聂云将凌霜华拦腰抱起,大步绕过屏风,向那挂着粉色幔帐的木床走去。随着他的走动,少女那一对白鸽似的乳房一晃一晃,煞是诱人。

“有点轻啊!以后要让你多吃点,不然这对大咪咪可就饿瘦了。”

要是让凌府中那些下人看到聂云现在的模样,准能把下巴摔碎。此时的他上身敞胸裂怀,下面支得老高,手上抱着自家美丽动人的小姐,同样上身赤裸,而且嘴唇和乳头都被亲得略带红肿。

凌霜华的床很精致,铺盖被褥都很整洁,床单是奶白色的,上面还有精致的暗纹和绣花。

“是一块好画布啊,一会绣上一朵梅花,肯定很漂亮!”聂云将少女放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脱光,开始品尝这顿谋划了好久的美餐。

第四十四章:云落霜华(中)

“霜华,看到你这么美丽,我真想给之前的自己一个大嘴巴!不过还好,你那典哥自己作死,不但让我清醒过来,还把你送到了我手上。”聂云伸手握住凌霜华裸露的乳房,轻轻地抚摸着,“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运?”

“嗯……啊……好舒服……”此时的凌霜华根本听不清聂云的话,甚至她的眼睛都已经一片模糊。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欲望占领,脑海中只剩下对性爱的渴望。

“霜华,喜欢我摸你这里吗?”聂云的手掌揉得更加用力。

“喜欢!”凌霜喃喃地说着,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

聂云笑了一下,低下头疯狂地亲吻着高耸的乳峰,他的舌头舔遍了每一寸肌肤,直到最后才把尖挺的乳头含进嘴里,像吸奶一样啜吮了起来。

“啊……啊……”凌霜华忍不住发出娇柔的呻吟,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她用力地抱紧聂云的脑袋,似乎想让他更使劲地吸吮自己的乳房。

聂云轮流地亲吻着两个乳房,怎么也品尝不够,这青春娇嫩的身体实在是太让他迷恋了,能够把这样的美人压在身下肆意蹂躏,他觉得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直到两颗乳头反射出亮晶晶的淫靡光泽,乳晕也扩散了许多,聂云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

“好宝贝,舒服么?”聂云笑着问道。

“舒……舒服……”凌霜华喃喃说道,“还要……”

“除了这里还有哪里想要舒服?”聂云诱导着美丽的少女。

“嗯……这里……”凌霜华大口地喘息着,本能地张开两腿,小手向腿根摸去。

聂云淫笑着跪在少女两腿之间,几下将她衣服全部脱光,用手指隔着亵裤挑逗着她的阴户,按压着那柔软的贲起……

“嗯……”凌霜华被刺激得呻吟起来。

聂云用手指揉捏挤压着她的花唇,并在阴户上一圈一圈的划动着,还时不时按压一下凸起阴核……

凌霜华的喘息更加剧烈,嘴里发出动情的呻吟,两条美腿不由自主地夹紧又放开,屁股开始一下下地向上挺起,双手也按在自己的乳房上胡乱地搓揉着。

荆州城人人仰慕的名门闺秀凌霜华,如今在聂云的挑逗下就像一只发情的母狗。虽然聂云不是什么重口调教专家,但依然觉得很爽。

“奇怪,怎么感觉有点不对!”聂云将亵裤撕去,眼前的情景让他瞪大了眼睛。

“白虎馒头屄!我靠,这下真是捡到宝贝了!”

只见凌霜华那鼓鼓的阴户又白又嫩,一根阴毛也没有,如同剥皮的鸡蛋一样光滑。聂云伸手一按,那白嫩的肉一下就陷了进去,软得就像白馒头。

中间那条小缝紧紧合在一起,那两边的肉唇粉嫩迷人,随着少女的呼吸不断翕动,像是在说话似的,看得聂云眼里直冒火。

“天生白虎,粉嫩饱满,这种极品几千人里也不一定有一个,没想到今天居然被我碰到了。”这意外的收获简直让聂云兴奋得要发疯,

“霜华宝贝,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呀!”聂云笑嘻嘻地亲了凌霜华一口,然后老练地拨开阴唇,将手指缓缓插进那温热的肉缝里。

处女的花径十分狭窄,虽然那里早就变成了水帘洞,但聂云只是进入半个指节就无法再前进了。不过他也没强行插入,而是一进一出的活动着手指,在穴口不断撩拨。

“哦……嗯……噢……”凌霜华嘴里时不时发出哭泣般的呻吟,听来销魂蚀骨。俏丽的脸上露出快乐和痛苦混杂的表情,两只手抓着聂云的胳膊,修长洁白的娇躯不停地扭动着,胸前一对雪白的乳房上下乱抖,荡出一阵阵汹涌的波涛。

聂云一边抽插手指,一边捻弄着花唇间那圆圆的凸起,每次触碰都会让凌霜华的身子扭动一下,还把屁股跟着向上挺动。很快,少女的蜜穴就被挑逗得湿淋淋,淫水像湖水开闸一样涌出来。

“啊……难受……好难受……我要……”随着药力的发作,凌霜华体内的欲火越来越旺盛,强烈的饥渴空虚感让她快要疯掉。

“你想要什么?快说啊!”聂云兴奋地说道,手指加快了在花径里抽动的节奏,还用另一只手夹住她的乳头,上下一起挑逗着春情难耐的少女。

“我……噢噢……我……想……啊……我……喔喔……想……啊……”凌霜华满脸绯红,嘴里的呻吟断断续续,可是却始终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还是处女的她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觉得聂云的挑逗让她很舒服,但是还不够,她还想要更多的快感。只是毫无经验的她虽然能从聂云的手指上获得强烈的快感,但是她并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如何增强。

她的身体渴望着插入,但又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样向聂云提出要求!

“要什么啊?”

“啊啊啊……我……不知道……啊啊……我……想要什么……噢……到底是……什么……”凌霜华焦急地扭动着身体,整个人陷入崩溃的边缘,大量的淫水从肉缝中流了出来,顺着股沟慢慢淌落到床单上。她闭着眼睛哭了起来,头无力地摇摆着。

聂云用手握着自己那粗长坚硬,暴跳如雷的肉棒,用龟头在唇缝处轻轻磨蹭,还把淫水在棒身上涂抹均匀。

准备工作做好之后,他又用龟头对准她的嫩穴轻轻挑刺点拨,旋转盘磨。龟头分开花唇,在穴口处不断挤压,让少女的身子一下下地跟着颤抖。

凌霜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顶着自己的下体磨蹭,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随着聂云的动作不断颤抖,她只知道自己心中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但又不知道到底渴望什么,期待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隐隐还能听见龟头在穴口挑逗的声音。

聂云尽情地猥亵着少女的蜜穴,就像是猫吃老鼠之前的戏弄。

“要……我要……”凌霜华喃喃地呻吟着。

“要什么东西啊?”聂云不紧不慢地让龟头在穴缝进进出出。

“不知道……我不知道……”少女洁白的双脚不断地蹬踩着身下的被褥,螓首左右摇摆。

“想要舒服么?”聂云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凸起的阴蒂,让少女身子一抖。

“想……想舒服……”凌霜华可怜巴巴地看着聂云。

“霜华,你想要舒服就求我。”聂云笑着说道,“说你求我!”

“是……是……我求……求求你……”凌霜华哭泣着发出恳求。

“你要说求求哥哥快来肏我!”

“求求哥哥快来肏我……”凌霜华发出了几乎歇斯底里的哭喊,“求求……

哥哥……快肏我吧……求求……哥哥肏我……“

“好,哥哥这就来肏你!”

聂云终于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让这个淡雅如菊的美女亲口说出了不知羞耻的话。

聂云把她的腿架在肩上,双手把着她的头,“霜华,看着我,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说着他用龟头分开阴唇,屁股一耸,下身用力一挺——粗大的肉棒无情地插进了那幼嫩的花径。

“啊——唔——”凌霜华尖叫刚刚喊出就被聂云的大嘴封住了,少女身子弓起,两眼睁得大大的,双手拼命捶打着聂云的肩膀。

鲜红的血液沿着股沟滴落在床单上,那是一个处女被占有的证明。

凌霜华在聂云的身下拼命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哀鸣。但是聂云将她的小嘴全部含在口里用力吮弄,把哭叫的声音全部吞进肚里。

雪白赤裸的少女胴体让聂云深深地迷恋,那淌血的娇嫩小穴更是把插在里面的肉棒紧紧地绞缠着,让他隐隐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凌霜华头脑混乱,不知今夕何夕,泪水顺着眼角一滴滴滚落下来,如同断线的珍珠……

“又紧又嫩又软,夹得人一进去就想射,还是处女舒服啊……”聂云心里暗自感叹。

深知破身之痛的他并没有一插进去就疯狂进攻,而是静静地趴在凌霜华身上,用舌头挑逗着少女的小嘴,抚慰着她的痛苦。

他绷直双腿,将肉棒插到嫩穴的最深处,只剩阴囊在外,让两人下体严丝合缝。然后用两手撑起上身,屁股不断晃动,让肉棒顶压着少女幼嫩的花心一圈一圈地转磨起来,时不时还轻轻点戳两下……

凌霜华的身体在聂云的轻揉慢捻下不断发出阵阵痉挛,体内霸道的药力让她的蜜穴不断分泌出黏腻的爱液,顺着穴口流出来,粘到聂云的阴毛上,就像透明晶莹的雨露。

就这样转磨了一会,在肉棒的磨动点戳下,少女开苞的的痛楚逐步减弱,一股细微的涨麻酥痒慢慢从幼嫩的花穴传遍全身。

凌霜华被媚药不断燃起的春情再次燃烧起来,她雪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娇艳的粉红色,浑身满是香汗,身子轻轻地晃动着,嘴里的哼叫声也慢慢变得不再痛苦。

“嗯……下面……下面痒……嗯……”

药力带来的躁热再次占领了她的感官,下体那细微的动作已经不能满足凌霜华,她渴望聂云能给她带来更多更强烈的快感,她需要肉棒的抽插,她需要男人的奸淫,这种渴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得越来越强。

“我……要……嗯……要……”少女无师自通地轻轻挺腰抬臀,年轻美丽的胴体慢慢扭动着。

白皙优美的脖颈如天鹅般轻轻仰起,凌霜华小鸡啄米似的亲吻着聂云的脸庞,微启的樱唇发出细声细气的娇媚哼吟……

“终于苦尽甘来了,那我就让你好好知道一下什么叫人间极乐……”聂云看着凌霜华那主动求肏的样子,心里非常得意。尤其是她那婉转娇憨的呻吟,更是听得聂云筋酥骨软,淫欲大增。

他轻轻拔出肉棒,然后再慢慢地插入。这次他插入得非常缓慢,因为他要细细感受少女阴道内壁的娇嫩紧窄以及龟头穿过层层皱褶所带来的巨大快感。

“啊……啊……舒服……”粗长的肉棒一点点插进身体,凌霜华小嘴张开,娇艳的红唇微微颤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美丽动人的脸上充满了兴奋和愉悦。

聂云开始轻轻地抽送起来,他一边动一边看着少女的表情,在确定凌霜华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肉棒后,他的速度慢慢快了起来。

“啪……啪……啪……”肉体相互拍击的声音慢慢在房间里响起,节奏从缓到疾,不断加速。

“噢……啊啊……嗯……喔喔……啊……啊啊啊……”伴随着聂云的动作,凌霜华的呻吟也随之响起。她感觉每次插入时自己的花心都会被龟头那强力的撞击捣得又酥又麻,而每次退出时的肉棱刮蹭又让她舒服得直哆嗦。雪白的胴体在聂云的身下不断颤抖,脚尖被快感刺激得直直绷起,美丽的乳房跟随着抽插的节奏跳个不停,轻轻磨蹭着聂云的胸膛……

聂云恣意享用着凌霜华美妙的肉体,把肉棒次次插到尽头。少女的阴道又温热又紧密,龟头几乎每一次都能撞到幼嫩的花心,这种销魂的感觉简直让人爽得想上天。

他拉开少女的双腿,欣赏着那光滑洁白的阴户被自己肏弄的美景。只见娇嫩的阴唇被迫大大分开,随着肉棒的进出一翻一撅,不断吞吐着他的肉棒。紧窄的蜜穴被粗大的肉棒完全撑满,不余一丝空隙。花心的蜜液被不断地挤出来,和着血水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一片如牡丹花般娇艳的图案……那画面既淫荡,又香艳。

聂云看得性起,顾不得少女新瓜初破,双手紧紧搂着她那柔弱的身子用力挺动起来。肉棒抽时全出,插时全入,每次插进去时龟头都会重重地顶到花心,就像一台大功率的打桩机似的蹂躏着脆弱美丽的娇蕊……每当龟头击中凌霜华酥软的花心时,都会给两人带来无与伦比的极度快感。

“嗯……啊……啊……”凌霜华的呻吟又细又软,一对美丽的乳房随着身体甩来摇去……

聂云看得眼睛都花了,他忍不住把手放了上去,双手用力搓揉着柔软的乳肉,手指逗弄着两颗娇嫩的乳头,同时下身加大了撞击的力道和速度,使这对美丽的乳房晃动得更厉害。

雪白的乳房不断被搓圆压扁,变幻出各种形状。坚硬火热的肉棒冲刺捣撞着少女娇嫩的花蕊,把花唇磨得充血红肿,淫水蜜液像决堤的河水一样越流越多。

凌霜华两眼紧闭,嘴里发出类似哭叫的呻吟,脸上的表情又是舒服又是痛苦,身子哆嗦的频率越来越快,一双长腿紧紧圈在聂云的腰上,臀部不断挺起,迎合男人抽插的节奏。

又插了几十下,凌霜华突然搂着聂云的身子,花心紧紧包裹着龟头像婴儿小嘴一样用力吮吸着,穴肉也开始不断地抽搐,用力缠绞着肉棒。接着就听见凌霜华发出一声尖叫,温热的阴精滚滚泄出,直直地浇到聂云的龟头上。

“嘶~爽!”聂云倒抽一口冷气,感觉龟头又酥又麻,如电流通过,蜜穴也一吸一抽地把他的肉棒往里拉。

他低头看去,只见凌霜华紧闭着美眸,娇艳的双唇微微颤动,仿佛正渴望着被人品尝。他当然不会客气,俯下身把她的小嘴含在嘴里咂吮得滋滋有声,然后双手抓住凌霜华的腰臀,将她身体托起,长腿折叠到胸前,大力地抽插起来,每次进入都仿佛要将少女的蜜穴插穿一样。

两个人的下身紧密结合在一起,只要低下头来,就可以看见一副淫靡不堪的画面:在雪白浑圆的两团臀肉间,一根粗长赤红的肉棒正在白馒头一样的嫩穴里飞快地进进出出。

那光滑无毛的饱满阴阜……那鲜嫩粉红的狭长肉缝……那红肿充血的肥嫩阴唇……一个无论颜色和形状都相当漂亮的极品美穴,被一根粗长的肉棒狠狠地蹂躏着,每次插入都是尽根而没,每次拔出又将那红红的阴唇嫩肉带得层层翻出,一片片淫液不断飞溅开来,部分已经变成了白沫……

聂云的耻骨“啪啪”的撞击着少女,两人的结合处不断发出“咕唧咕唧”的淫水声。凌霜华的长发几乎被汗水浸透,一绺一绺地散落开来。

好软……好热……好紧……

此时聂云的脑中已经没有其他的念头了,只知道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先把肉棒拔出来,再狠狠的插进去……然后再拔出来,再插进去……

很快,聂云就感觉龟头传来一阵酥麻。

“哦……霜华,我要射了,全射给你……哦……”考虑凌霜华处子初夜,不能太过激烈,所以聂云没有压制精关。

他两个眼珠瞪得溜圆,两只手使劲抓着凌霜华的乳房,尽力将肉棒送进蜜穴的最深处,用龟头抵住花心,马眼一张,一股阳精随着龟头的脉动喷涌而出……

他这次禁欲时间较长,因此精液又浓又多,像子弹一样连绵不断地轰击着少女的花心。

“啊~”凌霜华被聂云的精液刺激发出一声尖叫,阴道猛烈地痉挛收缩,就像河水决堤似的释放出大量温热的阴精。整个身子也僵直起来,两只小脚绷得笔直,和小腿成了一条直线。

过了好久,少女才瘫软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聂云拔出肉棒躺在一边,伸手将凌霜华搂在怀里,不断亲吻着她的脸颊,握着她的酥胸温柔地把玩着。两人四肢交缠,并肩叠股,慢慢地感受着性爱高潮的余韵。

凌霜华瘫软着身子,两腿之间的花唇红肿地向外翻开着,中间的小穴被精液灌得满满的,已经盛不下,不少浓稠发白的精水缓缓地流出来……

第四十五章:表哥,你的名字叫炮灰

“帘垂小阁霜华白,一夜玉玲珑。”英俊男子轻轻把玩着怀中少女那白皙嫩滑的小手,看着她蝶首低垂的羞涩模样,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

凌霜华没有说话,她靠在聂云肩头,想起今天早上阖府上下笑眯眯看着她和聂云的眼神,还有那—句句“姑爷”感觉整张脸都在发烧。

“我现在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聂云抬起少女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

凌霜华美眸闪过一丝疑惑,期期艾艾地问道:“什…什么话?”

聂云看着一脸红晕的少女,轻声道:“茶为花博士,酒是色媒人。”

凌霜华闻言更是羞赧,忙用小手堵着他的嘴道:“嗯……不许说。”

聂云眼中带笑,突然嘴唇一张。少女感觉手心传来湿热的触感,竟是聂云伸出舌头舔了她一下。

“啊!”凌霜华连忙将手缩回来,低着头不敢看他。她心里其实也对自己昨晚的大胆行为感到惊讶,更没想到平日循规蹈矩的自己居然会主动勾引男人,现在想起来,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在想什么?”聂云为她将散发捋到耳后,轻声问道。

凌霜华抬起头,怯怯地看着聂云,“你……你是不是觉得昨晚我……我那样对你……”

聂云知道少女心里的忧虑,微笑着凑过头将她吻住。

凌霜华身子一震,但很快便沉醉在聂云那温柔甜蜜的亲吻中。

聂云轻轻地将少女的牙关顶开,把那小巧的香舌吸透嘴里,像品云美味一样尽情院吸着。然后又一路反推,扫荡着她小嘴里的每个角落,甚至伸到她的舌根处翻卷挑逗。

凌霜华被聂云高超的舌技挑弄得不断轻吟,脸上的红晕慢慢扩散,最后连雪自的脖颈都染上了娇艳的粉红色。

直到感觉少女已经喘不过气,聂云才放开她的小嘴。

凌霜华闭着眼睛,全身软绵绵地意在聂云身上,胸口不断起伏,嘴里发出急促的喘息。

聂云用手摸着她光滑的属发,柔声道:“霜华,我们老家有句话:”喝了我的酒,一生陪我走。你这个荆州第一美女,这辈子都要陪着我咯!“

凌霜华闻言猛地抬头,脸上带着浓话的惊喜,“聂公子,你是说……”

话没说完,聂云就用食指堵住她的嘴,摇头笑道:“还叫我聂公子?”

少女双眸如水,俏脸微红,轻声道:“云哥……”

聂云笑着将她搂入怀中,心道:“美人既已到手,也该给连城诀做个了结了”

* * *

第二天早晨,有人发现江陵南门旁的城墙上,赫然用红色油漆写上了几行大字:梁元帝,大宝藏。旁边还有几个数字、正是被很多人苦苦追寻的连城剑诀。

之后几天,各路人马闻风而至,很快他们就推算出宝藏的位置就在江陵城南偏西的天宁寺内。

初时人们还能按捺得住,只是在天宁寺外徘徊。只要有一人进入天宁寺、就会遭受其他人的围攻。众人互相监视,彼此提防,谁都不愿放弃,也都不肯做那出头鸟。

但时间一长,人群越聚越多,形式也越发紫张,有些人或呼朋引伴,或寻找盟友,约定同取宝藏,事后平分,抱团之后,胆子自然就大了许多,脆弱的平衡随即被打破。

到了第七天,众人涌入天宁寺,翻箱倒柜。仍是一无所获。

后来还是有人无意中,用刀砍在大殿中的佛像上,才发现那佛像竟是黄金铸成。

这下子所有人都疯狂了,紛紛冲上前去,待佛像后面的暗门被打开后,更是让在场的人全部失去了理智,纷给下手抢夺起来。

一抢夺便免不了会有争斗,而一且出手便再也无法停止。众人越斗越凶,有人突然扑到金佛上,抱住佛像狂咬,有的人则用头猛撞。

而更多的人则将散落的珠宝塞到嘴里,咬得格格作响,有的人甚至把珠宝吞进了肚里。

万震山父子、言达平、威长发,南四奇“落花流水”……这些式林高手各个化身野兽,拼命地乱打。乱咬。乱撕。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珠宝上面旱就被涂满了剧毒。所以没过多久,这些人便全部面色发青、七窍流血地躺在了地上。

而在遥远的乡下,淳朴的欲云和善良的戚芳还在纳闷为什么戚长发会突然不告面别……

* * *

“云哥,你说金银财宝怎么会有那么大魔力呢?凌霜华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依然心有余悸。

“呵呵,自古财帛动人心,有钱就能过上舒服的生活,谁不想要呢?”聂云躺在草地上将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翻,懒洋洋地说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坐起身将凌霜华搂在怀里,深情地说道:“在我眼里,你才是我的宝藏,是值得我用性命去守护的无价珍宝。”

凌霜华听得心中感动,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她将头靠在聂云胸口,喃喃道:“云哥,能遇见你,真是我一生之幸。”

聂云轻吻着少女的秀发,淡笑不语。

凌霜华当然不会知道,那城墙上的字就是眼前这个一脸温柔的男人写上去的。

“咳咳……”一声咳嗽突然突然响起,凌霜华如同受惊的免子一样,连忙从聂云怀中跳开,转头看着不远处那个脸色微红的白衣少女。只见那少女乌发雪肤,两颊丰润,脸容俏丽,身形窈窕,竟是一个不输于凌霜华的美女。

“凌姐姐,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我一生之幸啊!”少女语气夸张地模仿着凌霜华刚才的话,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凌霜华羞得嘤咛一声,连忙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聂云看着那迷人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转身无奈地看着来人道:“水大小姐,这个习惯可不好!”

少女看着聂云那英俊的面容,心里猛地一跳,连忙道:“……我爹请你过去。”

说完转身就走,婀娜的身影一眨眼就从墙角消失了。

聂云摸摸下巴,喃喃道:“铃剑双侠,呵呵……又是喜闻乐见的寝取剧情,我喜欢!”

少女跑出好远才停下脚步,靠在墙上气喘吁吁,高耸的胸部剧烈起伏,白皙的小脸浮现出两团如同玫瑰的红晕,让本就俏丽的面容更显娇艳。

“好奇怪!为什么一看到他心就跳得这么厉害?”少女伸出莹白如玉的小手按在胸前,感觉着怦怦的心跳,“见到表哥也没有这样过!”这时,一个身形高瘦的男子从远处跑来,看到少女后连忙喊道:“表妹!”

少女闻言抬起头,对着男子笑道:“表哥!”

男子来到少女身边,问道:“表妹,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

“爹爹让我去请聂掌门。”少女没有多想,顺口答道。

男子听了眉头一皱,说道:“表妹,我看那聂云整日见你都色眯眯的,肯定没安好心,你最好离他远点!”

少女很无奈地看着表哥,她真得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聂云有那么大的成见。她心里叹了口气,岔开话题道:“我知道了,我们快回去吧。”说着不等男子回话就走了。

男子看着少女的背影,脸色变得很难看。

******“聂掌门……咳咳……这次多谢你出手相救,不然我就跟我那三位义兄一起去见阎王爷了!”一个须发皆白,形容憔悴的中年人斜靠在床头,对着聂云感激地说道。

聂云笑道:“水大侠不必客气,只可惜在下分身乏术,只能救下区区数人。”

不错,聂云这鸡贼的家伙当日也去了天宁寺,将中毒濒死的“冷月剑”水岱救了出来,至于目的,当然是因为他的好女儿水笙……咳咳,救死扶伤了!

当然,为了不显得太突兀,他也救了其他几个人,不过只有水岱被他带回凌府。没办法,谁让他中毒太深,一直昏迷呢?就这样,在城内等候父亲夺宝归来的“铃剑双侠”也跟着住进了凌府。

这时,旁边的汪啸风突然说道:“聂掌门果然好本事,居然能在那么多人中间一下就将我舅舅找到,真是慧眼如炬啊!”

聂云听了,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软不硬地回道:“水大侠吉人天相,自有神明庇佑,怎么?嫌我把他救起来耽误你人财两得的美梦了?就算你和水姑娘两情相悦,你们还不是一家人呢!”

水笙听了这话,不知怎的,突然心里一抽。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喜欢汪啸风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在江湖中闯下“铃剑双侠”的名号,身边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俩是一对,就连她自己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嫁给其他人。

但不知为什么,当她听到聂云说她和汪啸风两情相悦时,心里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即使那是事实,她也不想让聂云知道,更不想听见他说出这件事来。

“你……”汪啸风被怼得脸色铁青,“你胡说什么?" 再说你当日也去了天宁寺,难道不是为了抢夺宝藏么?”

聂云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转头对水岱笑道:“水大侠,你如今刚刚清醒,体内余毒未清,还是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旁边的汪啸风又忍不住说道:“哼!好大的口气,真以为自己成了凌家女婿了!" 旁边侍候水岱的小厮忍不住开口道:”聂公子和我家小姐已有婚约,如今老爷身故,聂公子自然能做得了主。“

汪啸风听了又嫉又恨,这荆州地面谁不知道凌霜华的美名,想不到竟然被聂云一个外人夺得芳心。

水岱也是一脸尴尬,对汪啸风呵斥道:“风儿,不可无礼。”然后又对聂云说道:“聂掌门,我这外甥年轻不懂事,你……”。水岱说到这里一下子顿住了,因为他才想起,眼前这位华山掌门甚至比汪啸风还小个一两岁。

聂云摇头道:“哪里,是在下一时鲁莽,不该与汪兄置气,不瞒水大侠。当日我去天宁寺的确另有目的,只因我怀疑杀害我岳父的凶手会在那里出现。”

“哦?不知凌大人是被何人所害?”其实水岱心里也有点疑惑。因为就连他这平日豪爽正气的大侠都没能轻经得起那宝藏的诱惑,若说聂云只是去看看热闹,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聂云叹道:“正是那为”铁骨墨尊“梅念笙下葬立碑的丁典。他从梅老先生处得到了连城剑诀,也就是前几日写在城墙上的数字,所以我猜测当日他也会去天空寺,故而提前在那里等候。当日曾看到水大快和您几位义兄……自报家门,故而认得几位。”

水岱听得老验一红,他和陆天抒、花铁干、刘承风四人去到现场之后马上就报出“南四奇”的名号,意图震慑众人。现在想想,简直傻得不能再傻,因为混战之时,他们第一时间就被众人围攻。

聂云继续道:“至于那宝藏,我并未在意,所以根本没有进去。谁能想到那么多武林同道为了这宝藏竟然……竟然都放不下心中执念,最后酿成这样一场惨剧……”

说到这里,聂云又是一阵摇头唏嘘,将一个悲天悯人。淡泊金钱的高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水岱想起当日那血腥恐怖的场面。尤其是自己几位结义兄弟那疯狂的样子,心中也是悔恨交加,他一声长叹道:“想不到我们一把年纪,还不如聂掌门看得通透,真是越老越糊涂啊!”

水笙看着聂云,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钦佩的神色——不管什么时候,重情重义都是非常优秀的品格,如果再加上富贵不能淫,那就更难得了。

旁边的小厮也是一脸崇敬地看着聂云,整个房间里只有汪啸风阴沉着脸。

聂云帮水岱把了把脉,说道:“水大侠,这毒只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清除,你这几日一定要静心修养,不可运气,不可动怒,可以简单行走,但不能做剧烈运动,否则只怕毒性发作,到时候就神仙难救了!”

水岱感激地点点头,说道:“那就有劳聂掌门了。救命大恩,不敢言谢。今后若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哎,都是武林同道,。水大侠太客气了。”聂云客气了几句后,便起身告辞。

水岱对女儿说道:“笙儿,替我送送聂掌门。”

水笙刚要答应,汪啸风突然说道:“表妹,舅舅这里还需要你照顾,就让我去送聂掌门吧。”

说着也不等水笙答应,便对聂云做了个手势道:“聂掌门,请。”

“无妨。”聂云对水笙笑着点点头,成功地让少女再次脸红,然后便向屋外走去。“

汪啸风看着直直盯着聂云背影的水笙,心中越发愤恨,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聂云对汪啸风拱手道:“有劳汪兄相送,请留步吧。

汪啸风没有回礼,而是声色俱厉地对聂云道:“姓聂的,你既然已经有了凌小姐,就不要整天再纠缠我表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自来到这个世界便一直顺风顺水的聂云还从没被人这样威胁过,他心中火起,剑眉一挑便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突然又眼珠一转,笑道:“汪兄何出此言?我对水姑娘从未有过任何逾举之处,你未免有点杞人忧天了吧?”

汪啸风说道:“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更不代表心里没有,你那花花肠子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告诉你,即使你救了我舅舅,也休想打我表妹的主意!”

聂云摇头叹道:“汪兄,且不说我对水姑娘有没有心思,你和她一起长大,难道还不明白水姑娘的品性么?难道在你心里,水姑娘竟是一个见异思迁、水性杨花之人?”

汪啸风冷笑道:“哼,我谅她也不敢!”

聂云又道:“既然如此,汪兄又何必自寻烦恼呢?与其在这里和我争风吃醋,倒不如多陪陪水姑娘,听她说说心里话,安慰安慰她。水大侠死里逃生,她心里肯定受惊不小,正是需要你关心爱护的时候。”

汪啸风不耐烦地说道:“我和表妹的事不用你管,你记住我的话,以后离她远点!”

聂云摇摇头,说道:“汪兄,你如此小肚鸡肠,狭隘善妒,真是辜负了水姑娘对你的一片痴心!”

汪啸风眉毛一皱,阴阳怪气道:“呦呵!这么关心我表妹还敢说对她没想法?

果然是个虛伪小人!“

聂云耳朵微动,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水姑娘人品俊雅,冰清玉洁,在下对她只有钦佩之意,并无觊觎之心。而且就算将来她嫁你为妻,难道别人还不能夸赞她了?。有这样的姑娘钟情于你,是你的福气,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呸!”汪啸风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对聂云骂道:“就你还有觊觎之心,做梦去吧!”

聂云也不气恼,摇摇头道:“在下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哼!算你识相!”汪啸风看着聂云的背影冷笑着。

一阵清风拂过,吹散了院子里远去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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