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 (第三部 19-21)

1747Clicks 2022-02-20 Author: voxcaozz
【嫐】 (第三部 19-21)

作者:voxcaozz 2022/2/20发表于:SIS001

  第十九章私欲

  算不上乐极生悲,但在自家堂屋撞上了马秀琴,于褚艳艳而言这就不只是尴尬俩字可以形容了。「啥时进来的?」一时间,她红起脸来,扑腾起来的心简直都拧个儿了。

  进院后,其时马秀琴只看到个背影——艳艳坐在炕上像是在穿衣裳,被这么一问,于是提溜起手里的东西示意:「换香油的来了,不就给你捎来一瓶。」见她脸上潮红,手里攥着两团手纸,也没多想,径直来到柜橱前,把东西放到了里面。「睡着了?」回身问着,不成想却看到了里屋地上摆放的鞋子,心道一声香儿怎在这呢?留心之下,艳艳脸上的神情似乎也在佐证着什么。「香儿也在这呢?」微微皱了下眉,秀琴似乎还嗅到了一股子令人脸红心跳的味道,登时心里就一咯噔。

  褚艳艳冲着秀琴「嗯」了一声,毕竟所做之事不太露脸,所以她迅速拾起锅台上的背心扔到了盆子里,顺势把手纸也闯进了灶堂,「不没找见他妈吗,迷瞪着就在这着了。」心虚地圆圈着话,心口窝上兀自砰砰乱跳着,都能感觉到卡巴裆里流淌出杨书香射进去的热怂,七上八下的也不知秀琴到底都看见啥了,免不了又是一阵嘀咕。「这个点了都,也该回来了吧?」试探着问,仍旧面皮发烫,好在借着背转身子浆洗背心把脸背了过去,避开了目光。

  「兴许临时有事又忙起来了。」回书香家搁放香油和麻酱,马秀琴是自锁自开,莫说是灵秀和杨老师,连书香都不知跑哪去了,当时还新鲜呢,暗道今个儿是怎了,跟藏猫猫似的。「两口子都没回来。」都知道杨老师课紧,再说也都知道灵秀在乡里上班,知道这搞计生的没个定准儿,闲时是真闲,忙时巴碴起来却又双腿甩屁股。「听说乡里最近出了点岔子。」这事儿她只是略有耳闻,但具体细理不太清楚,借着说话她挪着步凑到褚艳艳跟前,悄没声地朝上房里头又扫了眼。此时此刻,杨书香四仰八叉正躺在炕头上闷睡,马秀琴见他光着个膀子,炕沿儿上又摆放着香烟,心头又是一阵猜忌,想及到自己现如今的窘况,心里一酸,暗淡的内心变得愈加患得患失起来。

  「别戳门口呀,找个凳子。」褚艳艳略微闷下头来,游离起双目不时转悠着,其双手扥住背心的一角使劲揉搓,在想起眼么前这个同为受害人的姐妹时,似是给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找到了一个更为牢靠的理由和借口,同情秀琴的同时,忐忑的内心也变得不再那么紧张。「安几个窗户门了?」早在老爷们吐口说他跟赵伯起做了搭火的事儿时,褚艳艳便猜出了秀琴这段时日脸上愁苦的原因,此刻她不知该怎么和秀琴解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抚的话,就又搭咕了一声:「甭着急你,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完事的。」好不容易攒出两句,却已经完全没了之前她跟杨书香操屄时的气势。

  心知艳艳一个人在家也不容易,秀琴只是笑笑,而后不紧不忙地把圆桌支好立在堂屋当间儿,似乎永远都是这幅不紧不忙的样儿:「我先把菜择了吧。」凑到柜橱前,她顺手把里面摆放的菜蔬拾到手里,拿放到桌子上。「到时让灵秀一炒,就齐活了。」她正想搬把椅子,那边的褚艳艳就发话了:「不急,不才四点露头吗。」这五黄六月的七八点钟才黑呢,揍熟了无非也是摆在桌子上晾着,虽说此时心里仍旧搁着事,喳喳几句倒也打开了局面,不似开始时那般脸红憋肚。

  「慢慢干呗,反正我也闲着俩手,没事儿干……诶对了,凤鞠这礼拜还回来吗?」说着说着秀琴可就提起了贾凤鞠。一晃又有段日子没看到人了,上次好不容易赶上凤鞠回来一趟,还给她错过介了,这事儿弄的。

  「越大越不听话。」听闻秀琴提起自己的大闺女,褚艳艳叹了口气。以先只娘俩的时候她还没觉出来,那过剩的精力让她在吃饱喝足之后甚至不知该怎么去排解,如今可好,添岁数了不说,又有了老二,精力大不如前,闺女又倔头倔脑卜卜楞楞,再赶上家里这堵心事,哪还有多余的闲心去过问啊。「不知都随了谁!」气恼恼地,想到老爷们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想到这几个月来自身不是牙疼就是嘴烂浑身不得劲的,她既替自己这俩闺女叫屈,又闷火横生不得发泄,简直恨透了贾景林。「前段日子焕章倒回来一趟,就是没见着人。」强压心头怒火,洗完背心褚艳艳进屋又把凤霜用过的戒子捻搂在一处,「处处都不叫人省心。」

  「你还不省心?焕章是独惯了,说也不听我的,哪如凤鞠懂事。」当下马秀琴还真不知该怎么去评价自己的儿子,「都说小子好小子好的,还都想要个儿子……」嘴里呢喃着,随褚艳艳后面进了里屋,边扫视着炕上,边跟她说,正大光明的也不掩饰,顺手把炕沿儿上的烟拾掇起来。「我倒觉得闺女好,要是生个闺女得该多省心啊。」羡慕的同时,她又摇了摇脑袋,随后把烟叼在嘴里,点着了火。恨铁不成钢的念头和望子成龙的心在一次次的波折中早已被磨砺殆尽,对比之下虽说儿子还是儿子,却对他不再抱任何希望了。青烟飘散时,马秀琴缓缓步上前,跟褚艳艳一起捻搂起炕上的尿布。「上哪找这贴心的棉袄介?」十几二十年的相处,秀琴的为人和做派谁不知道,情知姐妹在暗暗开导自己,艳艳拱着秀琴的胳膊,笑了笑。「让她给你当闺女,可好?」

  「真的?」

  「还戏言了?」艳艳瞅着秀琴叼烟时的一脸惊喜,那偷人后的忐忑不安顿时在命运枷锁的羁绊下,给姐俩拉近的情感溶解了。都是苦命的人,若不是因为无奈和被迫,谁无缘无故学抽烟玩?想到秀琴此时的现状,又不禁替她哀叹起来!

  不说艳艳在那自怜自伤,心里郁结。马秀琴看着她略见消瘦的身板,自嘲道:「你们是怎吃都不胖,我是喝凉水都长肉。」在褚艳艳瞄过来的目光里,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把手搭在腰上,叹息起来。「喏,没心没肺但就不缺肉。」如她所言,屁股和奶子似乎又大了一圈。「再长都皮球了。」经这一说,姐俩脸上都笑了,仿佛在这一刻均没了烦恼和忧虑。

  「怎说你不还占着个身高吗。」褚艳艳把两手一摊,直抖直耷拉,「我是寸钉,要啥没啥。」

  「还惦着要啥?」马秀琴先是看了看同样睡着的小风霜,而后又端详起褚艳艳的脸:「奶够吃的吗?」

  原本褚艳艳脸上就带着三分潮红,这下又给臊了个大红脸。「够,吃不了的吃呢。」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经秀琴这么一说,她心口上真就有些涨涨乎乎,看了眼熟睡中的人,随即抱起要洗的戒子,朝着马秀琴努了努嘴:「走,外屋说介。」若不是此刻秀琴在场,她恨不得蹿上炕头把杨书香召唤起来,让孩儿给她这俩咂儿再来上几口才痛快呢……

  睡得真香,美梦就在一声声呼唤下被打破了。「醒醒,啊,醒醒啊杨哥。」他骨碌着翻身坐起来,见是焕章回来了,遂又把眼合上了:「几点了,是刚回来吗?」迷迷糊糊地问着,耳轮中听到堂屋传来女人的说笑声和一阵叮叮当当,这才眨巴着睁开了眼。

  「也是刚到。」

  伸了个懒腰,书香从炕上跳下来,穿上鞋便奔进了堂屋。他口干舌燥,抄起水瓢舀了一家伙就往自己嘴里灌,也不知身后的焕章都叨咕了啥,直至耳边响起柴灵秀的呵斥声。「再闹肚子,啊!」喘息着,书香胡撸起自己的后脑勺,目光只在褚马身上逗留片刻便朝着灵秀呲牙笑了起来:「这不铁胃吗。」「铁胃?啥时成铁胃的?」灵秀瞪了一眼儿子,那斥责声一闪即逝。书香笑着又摸了摸后脑勺:「以后不喝就是了。」他发现妈理了发,早上穿过的衣服也换了,本该欢喜,然而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便朝着焕章支唤了一声。「得放放水。」

  来到茅坑,翻了翻口袋,烟竟落屋里了,书香就跟焕章要了一根。他仰起脸来深吸了一口,捋开滑溜溜的包皮,就这么一边叼着烟一边撒起尿来。青烟虚虚实实,简直犹如身在梦里。彼时,在他拒绝贾景林给的「好处」时,其实已明明白白把话讲出来了。「平白无故的。」他瞪大眼珠子看着贾景林,看着那重枣色的脸,不管对方乐不乐意接不接受,话直截了当毫不犹豫就说出口来。「我妈常说人情债不好还,本来嘛,你也没欠我什么我也不该你什么,整这干啥?你放心,我还没添四处给人嚷嚷的毛病,也没工夫听你咧咧。」什么没儿子绝户啦,什么理解不容易啊,挺大人跟我说那废话有用吗?「我没权干涉,也不想干涉,爱从哪搞从哪搞,反正以后别在我们家搞。」

  嘘嘘声中,书香凝视着厕所外面。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只能看到远处的天空,而现在,已能窥视到厕所东侧坡下的杂草,蓬勃中,不探身下去亲自走上几遍,谁知道里面藏没藏着长虫或癞蛤蟆,有没有什么玻璃碴子或铁钉子;谁又知里面是否如眼睛所见那样郁郁葱葱,就没有个几泡干屎或者避孕套之类的玩意。自己脸皮还是太嫩了点,或许正是因为脸皮薄,涉世未深,人才没有半点分量吧。一阵胡思乱想,书香又吧唧着琢磨起自己和褚艳艳的关系。天蓝得一塌糊涂,连云彩看起来都净得透彻,望着天际,书香心道,啥时才能有属于我自己的一片天空?!然而朗朗乾坤之下却没人能够给与他解答这个问题。又嘬了几口烟,这才把烟屁弹到茅厕外头。

  「晚上咱干点啥呢?」焕章在厕所外头给杨哥盯着梢,琢磨来琢磨去,忽地想起了野炊的事儿。「要不咱先把内狗弄窑厂介,大白天招眼呼呼的,省得明个儿费事儿了。」久不见回音儿,焕章只得又嘿嘿两声。「杨哥你干啥呢?咋不言语?」

  「啊,嗯。」哼哼唧唧,书香都有些惊异——尿都完事了,裤子咋还嘟噜着呢?低头看向卡巴裆里的青龙,他下意识甩了甩上面滴挂的残液,随即对着包皮捋了捋。「我想好了,车咱就用凤鞠家的吧,肥水不流外人田。」虽说鸡巴早就抽抽回原来的样子,但龟头却较之平时大了半圈,看着胯下这根已经操了艳娘的鸡巴,书香咧咧嘴。艳娘说过,打他记事时就开始往这院跑,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了凤鞠分享出来,这事儿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同样潜藏于心的还有,打今儿以后,跟凤鞠恐怕也只能姐弟这么称呼了。

  关于晚饭的人数或者说缺席了谁,自始至终灵秀都没吱声,秀琴也没吱声。「干吃?那哪成!」褚艳艳把柜子里的二锅头拿了出来,把杯子也整出来,一同摆到了桌上:「这成天忌口忌口的,给谁忌呢?憋都憋死了,我看这回我也甭忍着了。」边说边举起酒瓶,「就冲小妹炒的这桌子菜,不喝点不白瞎了吗。」

  「瞅瞅,这暴脾气又来了?」褚艳艳喜上眉梢的表情被灵秀看在眼里,她在和秀琴相视一笑后,率先把杯子推了过去,「再过个十天八天,凤霜该过百岁(百天)了。」这一表态支持,东家立时心花怒放。从灵秀脸上收回目光,秀琴又瞥了瞥书香,她小手捏着酒杯,最后把它推送过去,示意褚艳艳也给自己把酒斟满:「咱姐仨是该好好喝喝了,等凤霜百岁,还得继续。」昨儿魏师傅就说了,窗户安上就暂时先不在这边住着了,不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吗。人话都这么说了,还怎生去挽留呢?所以秀琴猜摸,恐怕今个儿魏师傅同样会早回去……胁迫之下,秀琴先后已被数个男人上了身子,在即将来红之前,她情知躲不过去,也没办法躲,所以,这酒无论如何也要喝,而且必须多喝,喝醉了睡着了就啥都不知道了,省得丑态百出丢人现眼。

  就在书香以为自己只有看着别人喝的份时,褚艳艳也给他和焕章各倒了半杯。他秋起俩眼施溜着斜对角而坐的柴灵秀,在没见着啥反对的表情后,身子自然不自然地就拔了起来。「下午都干啥嘞?头在哪剪的?」这个事儿憋在他心里始终也没问,随着众人举起酒杯,喝到肚子里后便酒壮怂人胆了。「还得说这酒有劲儿!」别看这绿瓶的二锅头值不了几个大子儿,可那嘶辣的味道却不容小觑,尤其是吞到腹中的感觉,跟烧着了似的,从嗓子眼到胃口一条线,霎时间这脸儿就起了一层热气。

  「理发屋剪的啊,这发型寒蝉?」灵秀扫了一眼儿子,她左手搓着酒杯,杏眼似眯非眯,「你妈就不能新潮一回?」浮摆的荷叶仍旧是荷叶,无形中却立体生动了许多,尤其是垂在粉腮下的穗儿尾,几乎让书香脸更红脖子更粗——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且还让你没法接茬,于是他就不言语了。不言语归不言语,不过印象中,这老姐仨单独在一起喝的日子似乎拢共也没几次,反正没幺蛾子就行,别的都好说。

  两三轮下去一瓶白酒就见了底,焕章瞅了眼杨哥,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在笑语盈盈中终于找到了合适时机,于是红着脸张开了嘴:「我在哪睡?北头也没地界儿,要不就跟杨哥在套间睡得了。」饭后还有活动,又说不好几点能回来,怕被母亲埋怨他就找了这么个由头,心想省得到时候有口难辩说不清楚。

  「还能没地界儿睡?」灵秀笑道,「我看你哥俩也别挤套间了,热烘烘的,今儿我跟你妈一个屋。」朝着秀琴一笑,合计着把腾出来的房间让给这小哥俩。「让他俩人就睡西屋吧。」

  马秀琴点了点头,并未反对,这倒有些出乎赵焕章的意料,哥们心里高兴,便错起酒杯跟杨哥小碰了一下。秀琴盯着酒杯里的小半杯酒,片刻过后扬起手示意。「来,不醉不归。」她先自灌了一口,放下酒杯时,半张起嘴巴「嘶嘶」着。「我看我还是去北头吧。」从灵秀面前抄起香烟,「不都放假了吗,让小哥俩好好睡个懒觉,反正明儿我也得早起上北头盯着介。」打着火,缭绕的香烟在她那胖乎乎的脸蛋上吹拂起来,略有了几分醉意。挨在焕章身边的褚艳艳瞅着秀琴,也不知有没有「嗯」出音儿来,手一端,便也跟着闷了一口酒。

  看着她们先后举起酒杯,书香眨巴着眼,感觉脚丫子被踢了两下,还以为是琴娘不小心呢,随后再次被碰到,立时心领神会,知她准是要跟自己交代点啥。果不其然,只嘬了两口烟,马秀琴便起身去了茅厕,等她走出屋子,书香抹着脸上的汗:「喝啤酒解手不新鲜,这喝白的也……」对着鼻子又捏了捏,也跟着溜出门来。

  弯弯的月亮形如翘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地挂在脑瓜顶上,其时天色还早,也不算黑。快到厕所时,书香咳嗽了一声,于是他便看到打茅厕里探出来的脑袋。「琴娘。」凑到近前,书香嘴里唤着马秀琴,也点了根烟,「我跟焕章挤挤不就成了,又不是……」想跟她再说点什么,偏生胃里火辣辣的。「想不想崩琴娘?」陡然间听闻到这句话,书香竟有些不知所措。马秀琴拉起他手伸到自己卡巴裆里:「你摸,摸摸琴娘下面。」被带引着,书香的手指头就插进了她的裤头里。「咋这湿呢?」他一脸惊疑,然而手上的感觉却非常清晰——肥厚的阴唇不知何时已翻卷起来,变得一片油滑湿腻,而且不止脸蛋,从说话的口气上看,琴娘似乎也像是动了情,变得不再含蓄。「告琴娘,想不想崩女人?」她揽起杨书香的脑袋,这么一拉一抱可就把他搂进了厕所里。「想就告诉琴娘,要啥琴娘都给你。」还伸手探到了他的裆里,抓起了狗鸡。

  「我……」突如其来,书香被弄得有些支吾,他看着马秀琴的脸:「这大白天……琴娘……」本就意志不坚左右徘徊,几个呼吸后,鸡巴就给摸硬了。

  「白天咋了,白天不照样……」天色渐渐转黑,但仍旧掩盖不住秀琴脸上漾起来的那股潮红,「都这硬了还骗琴娘。」她抓握著书香勃起后的鸡巴,揉搓着。「琴娘下面都湿透了,就想让你也尝尝野炊的滋味。」见他咬起嘴唇,又道:「怕啥?怕被人发现?」她呼喘着盯着杨书香,似早已放下了所有的心理包袱。「快来红了,真的,咱娘俩多久没好过了?」

  书香猛嘬了口烟,吐出烟花后,把眼闭上了。「琴嗯,琴娘。」他低声呼唤着,扑面而来的酒气并未因地点影响到他,反倒是指头上的粘腻和湿热愈加刺激起心跳,咚咚咚地一遍遍撞击过来。「说不想连我,连我都不信,啊琴,啊嘶琴娘。」

  「嗯,琴娘渍啊……」双腿夹住杨书香的手臂,秀琴在一口烟下,也跟着把眼闭上了「不行了,琴娘心快跳出来……」

  「琴娘,娘。」

  「琴娘在,在这,啊香儿,香儿啊……」秀琴的声音陡地颤抖起来,如其颤抖的双腿在与指头的厮磨中,淫液横生越来越多,起起落落。「琴娘答应过,给你穿,穿丝袜,可到现在也没。」她胸口起伏不断,任由股间的淫水滴淌而下,「咱娘俩,娘俩也可以在外面,」抑制不住的心跳,在嘬了最后一口烟时,几乎要从嗓子眼里喷吐出来。「到时琴娘,琴娘把连裤袜穿上,骚给你看。」

  「也,也只穿连裤袜吗?」

  「嗯,只穿连裤袜,啥,啥都不套。」

  「对我咋这么好,咋都对我这么好。」

  「别嫌琴娘脏,」落幕下的茅厕里,喃喃的细语敲击着心坎,在这坑脏狭小的地界儿,娘俩几乎再次坦诚相对,「琴娘就只你一个……」

  「要搞就光明正大,不就是个死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说这话时,书香把烟狠狠地弹上了半空。近在咫尺,他看着琴娘肉乎乎的脸蛋,使劲嗅着她身上的肉味,气喘吁吁。「要是他们胆敢再欺负你,我就,你就……」虽没说出个所以然,观点却表达出来。黑暗中,书香小脸扭曲着,伸出手来,一手搂住秀琴的屁股抠抓,另一只手则朝里又勾了勾她油滑的白虎。「等过完麦秋……」原本自身不是脑瓜们一热就喊打喊杀的人,硬给挤兑成这样儿,面对现实,书香内心也颇为无奈。「你买了好几条丝袜,我都知道。」

  秀琴身子明显一顿。「听,听谁说的?」她边说,边紧紧抱住书香的身子。「琴娘对不起你。」

  「琴娘你苦,我都知道。」书香摇起脑袋,也紧紧拥起秀琴的身子。「你们都把我当亲儿子疼,我却没本事没能力,」娘俩好不容易单独凑在一处,营造出这么一点点温馨来,岂能再让琴娘落泪啊。片刻之间,书香便单手捧起马秀琴的脸:「不管遇到啥,我们谁都不许哭,不哭。」

  「不哭。」秀琴应允着,「琴娘的泪哭干了,就不哭了。」温厚的性格映衬起她那温糯的声音,始终如暖风一样和煦,但眼角处的湿润却骗不了书香。他伸手给她擦拭着,抚摸着那曾经令他心醉沉迷的脸:「琴娘,不哭。」给她打着气,也在给自己打着气,「甭管是在沟头堡,还是在陆家营,我,你就给我穿,到时……」

  正当书香心猿意马,和秀琴定这城下之约时,院里传来的声音便强行插了进来,打断了他。「杨哥你干啥呢?啊!」说话之人正是焕章。「利索点我说!」

  「好久没跟琴娘好了,到时你就给儿穿上连裤袜,让儿好好伺候伺候你,看看我琴娘在炕上到底有多骚……」书香抽出手指头放进嘴里吮吸了口,淡淡的腥臊刺激着他的味蕾,同时也刺激起他隐忍的性欲,「真想现在就崩琴娘。」他知道不能恋战,当下立马退出茅厕。「嚷嚷啥,刚解完手。」抑制着内心里激动的情欲,对空回喊了一嗓子,随即又冲着厕所里头扔了一句:「过后,麦秋之后吧。」「琴娘乐意让你崩,知道委屈你了,啥时想了就找琴娘来,甭想别的。」这便是这晚书香听到琴娘甩给自己的最后两句,「等这阵儿过介,琴娘洗干净身子,随你便。」

  焕章打院子里跑出来时,书香杵在茅厕外头又点根烟。「晚不了。」他知道哥们心里惦记着啥,「回屋我跟我妈再念叨一声,不就结了。」火光虚闪之下,书香看着焕章的脸,想来兄弟也猜不到刚才自己都干了啥,心里一阵颠簸,也说不清这期间的滋味到底是啥——稀里糊涂吧,爱鸡巴咋地咋的吧,总得有个取舍,咋能都护撸过来呢?!

  「我妈说啥了都?没提我吧?」

  「啥?」

  「我说我妈跟你都说啥来。」

  「也没说啥,就抽根烟……我说你还惦着听啥?」

  「不能吧?向来没这么痛快过。」焕章嘴里嘀嘀咕咕,「要不说点啥都不像是我妈了。」

  「我说赵焕章,她怎就不是你妈了,啊,怎不是的!」

  「不(是)内意思,就惦着问问她怎变了似的,还学抽烟了。」忽明忽暗中,焕章嘬着烟,倒呵呵起来,「你知道。在陆家营我被数落惯了。」回想着往日情景,他摇起脑袋叫了声「哥」,继续道:「碎嘴唠叨的,你琴娘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忽然一反常态,我反倒还有些不习惯。」

  「嘿你看看,还有这癖好,那回头让她接着数落你。」

  「别别别,放着省心不省心,还找不肃静?不脑瓜子挨驴踢了。」笑声之下,焕章吐了个烟花,朝着黑暗中的书香说道:「哥,就算心里不乐意,我也没再顶撞过她。」

  回到屋内,老姐仨仍旧端着酒杯在喝,眼瞅着第二瓶二锅头已经见了底。「这一准儿是拉线儿屎了。」褚艳艳望着打外面走进来的人跟内姐俩说,又说自己喝的有点冲,「你俩别走了都,都睡我这儿。」

  扫了一眼柴灵秀,书香在注视中回到自己座上,尽管不用事事相告,扒拉完饭,仍旧把晚上要出去的情况转告给了柴灵秀。「楞会儿我跟焕章去收费站洗澡。」原本计划去东头洗,焕章不回来了吗,这晚上也就不便再去陈云丽那。口袋里掏钥匙,他掐算着来回的时间,怕柴灵秀担心,就又找补了一句:「可能要晚点回来吧。」

  「走前儿把手巾和洗发水啥的都带好了,门锁上,去后院跟你爷你奶再言语一声,」柴灵秀叮嘱着,心道吃饭还挂腰歇儿,准是抽烟去了,又见他一脑门热汗,挥挥手,把钥匙递了过去。「家里有刨冰,哥俩可别贪多,听见没?」两手相触,书香刚想问妈啥时买的刨冰,却见她目光炯炯始终在盯着自己。那乌黑的秀发微微颤摆,莹润的脸蛋上隐隐泛起一层红粉,他心里一阵突突,耷拉下脑袋时,如同揣进口袋里的钥匙,便把要问的话硬生生咽到了肚子里。

  到家先喝了半瓢凉水,然后给自己找了件脏衣裳,除了洗发水,香皂和手巾,手电筒和驼笼也都给书香整了出来,算计着还落啥没带着,就又把早前的「嚼子」和乙烯袋子取了出来。「差不多了吧。」清点过后,他问焕章。焕章琢磨了会儿,道:「带着点手套吧,万一狗急跳墙咬人呢。」准备妥当,随后书香跑去后院。「喝酒了这是,急闯闯的。」李萍在堂屋里正听着电匣子,忽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见书香奔到柜橱踅摸,还往兜口里揣馒头,忙问:「没吃饱吗?」

  「我洗澡介,怕半截儿饿了。」

  「内边不也有吃的吗,还饿得着你?」

  「不是上我娘娘那,我跟焕章去高速那边。」

  「这黑灯瞎火就甭去了,非得这前儿洗?」

  「黏糊糊的不得劲儿。」

  「哪有干啃馒头的。」说着话,李萍站起身子。她正要掏兜拿钱,却书香被拦下了:「指不定还吃不吃呢,甭管了您。」探头探脑的,朝着里屋打量,「我爷内?」

  朦胧的夜色下,哥俩摸黑下到东头地里,还未靠近,垄沟里就吠了两声。焕章打开手电,凑到近前,书香扬手把馒头扔了过去,鬼火般的两盏灯在晃悠几下之后便耷拉下脑袋,哈哈起来。「吃,投胎路上好做个饱死鬼。」书香笑着朝焕章努努嘴,遂把手套戴在手上,旧衣裳也一并拿出来套在身上。以防万一,狗在被吊起来时,嚼子还是给它戴在了嘴上,而后往驼笼里一闯,夜色掩盖之下,小哥俩骑车又原道返了回去。

  也说不清这心里到底想的是啥,斑驳的树影下,骑着骑著书香的二八铁驴就拐到了杨刚家的门外。焕章跟在后头,见杨哥也不言语——支起车子隔着门缝往里打量,不知他这到底是要干啥。墨蓝色桑塔纳就停在一旁的墙后头,书香眯起眼来,扒着门缝朝里四下张望。牙齿般的厢房立在舌头样的甬道两侧,尽头处,斜拉拉漏出里面的窗户,把东侧上房里的光亮泄出一角来,挣扎着像是硬生生给砍出来似的。

  透过门缝,瞅见上房屋里走出一人,灯一亮,书香就看到了自己的娘娘。她身上套着一件粉色睡裙,头发束着,也不知洗没洗过澡,更不知她整个下午都干啥去了。她先是朝冰箱那边踱去,没一会儿,手里提溜着个易拉罐之类的玩意,凑到脸盆处晃了晃,而后把灯灭了,施施然朝着门口走来,几个呼吸,人往东侧一拐,就从眼皮底下消失不见。瞅这意思,多半是去洗澡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走,陈云丽忽地又从拐角处闪身走了出来。说是走其实更像是颠,颤摆中,隐隐传来的哒哒声很轻快,尤其是心口窝和屁股蛋儿——几如揣了只兔子和挂着俩皮球。凝神细看,虽背转过身,胸前空无一物想来是不差的,随着颠起来的脚步,屁股抖来抖去,似乎都颠出花来,看得人脸红心跳想入非非,陡地从心底里迸发出一股欲望,想要扑上去与之欢好,继而成其粉裙下的入幕之宾。也难怪书香眼馋,论风骚程度,首当其冲就得属这陈云丽了——会伺候人,自身也放得开,关键条顺盘亮而且要哪有哪,这么个尤物摆在面前,谁受得了!

  这眨眼的工夫,或者说还没容书香细咂滋味去回味他和陈云丽之间的卿卿我我,杨刚也从拐角处闪身走了出来,简直吓了他一跳。虚闪的光影像极皮影戏,他看着大爷迈起四平八稳的步伐,正要细看,皮影就从台上跳了下来,冲进堂屋,似乎还有种后来者居上的气势。

  你追我赶,由堂屋到里屋,几乎与此同时,里屋的灯相应地也熄灭了。电视机应该是开着的,一闪一闪,在书香眼前跳来跳去,不知是不是把录像机给搬过来了,给人的感觉还挺热闹。他这正寻思要不要撤,两口子就又从里屋走了出来,确切地说,应该是陈云丽在前,杨刚在后。二人就这么戳在堂屋里比比划划,像是在说着什么,而后身体就挨在一起——跳舞似的搂抱起来。

  两口子感情深厚,总会时不时会找点情调出来,书香知道,同时也很羡慕,更为自身能够得到青睐而在不解中感到无比激动。要不是午后走得匆忙,恐怕今个儿也不会跟艳娘搞在一起,而如果娘娘在家的话,下面这管子多半是要泄进她身体里。算算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还真就有些日子没碰过她了。想起陈云丽——这个在青春年岁中引领并给予他旺盛精力释放且任他胡作非为的女人,想到彼时娘俩在炕上颠鸾倒凤时的风流快活,书香的小腹便如他脸似的,变得一片火烧火燎

  恰在这时,打堂屋隐约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音儿,再去看时,影绰绰的世界里那晃动起来的身子似乎明显更为剧烈,哒哒哒地,随着门帘儿一撩,虚晃之下,两口子便从他眼皮底下隐去了身影。忽闪忽闪的,连光亮也在随后都跟着一起停止了跳动。

  忙碌一天的铁厂在这个时候总算安分下来,同属一个院里的针织厂却仍旧在忙碌中,隔墙头都能感受到那片亮堂,叽叽喳喳的,至于说赶工的活忙不忙不知道,看起来扎堆的女人应该不会少。从东院门外时,房后身儿的排树就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叫唤,临近沟头堡小学,那股子啼鸣声显得更胜。划破夜空,在墨蓝色天底下回荡,穿梭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中,如狼嚎、如孩子的泣哭、又如谁家偷跑出来的猫在叫春。树影错动,在阵阵忽高忽低的簌簌声下,婆娑出一片斑驳陆离,瘆得慌不假,但从感觉上说,比起杨刚家后身冷不丁来那么一声的叫唤,小哥俩这一路上所遇到的情况反倒显得稀松平常起来。

  「魏师傅都教你啥了?」过了小学,道就不平整了,颠簸在坑洼不平的田间小路上,焕章问了一句,好在还有点月亮光,不至于摸着瞎往前骑,

  「教了个铁山靠,说我现在骨头硬了,过练武岁数了,」从小卖铺出来书香就一直没驻车,「我说腰没事,腿练练差不多也还能劈叉,完了就。」他放慢速度,边骑边说,「也不能没个眼力见,没眼没闭的总占人家的休息时间。」

  焕章点点头,拧起车把上的变速器,把小轮调成了大轮。「跟自行车踢完事儿就约北小郊,等暑假开始,咱就报名,也感受一下农合杯的气氛。」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画卷,说到兴奋处,把这次回家要钱的事儿也都跟书香念叨出来:「这次跟我爸要了一百块钱,抽空咱哥俩去良乡吃烤串介。」

  「内钱我看还是留着你己个儿花吧。」听他这么一说,书香笑着拒绝了,「烤串这事儿回头再说,又不是没机会吃。」

  四下里一片沉寂,焕章摸了摸口袋里的刨冰,才化了一点,又伸手摸向裤兜:「我说哥,黑幕瞎的别再碰上鬼打墙吧。」把烟掏了出来。

  「鬼个鸡巴,听蝲蝲蛄叫就甭种地了。」书香不信内玩意,独自一人朝前扎了下去:「照你这么说,要是看到鬼火还不给吓死?呵呵,还什都信!」心目说,就算撞见鬼,轮谁也轮不上我杨书香啊,但这话也只能在心里翻腾翻腾,不能嚷嚷。

  「你也来根,哎哎,我说你等会儿我。」点着两根,杨哥已经见不着影儿了,焕章眼前一片昏黑,他眨巴起眼来缓了缓,把着车使劲一蹬,人就飞冲起来,幸好是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骑的又是山地,要不然非得把屁股颠簸熟了。追出去十几二十米远,赶上书香,把烟递了过去:「给,给你呀。」

  书香借着亮把烟接到手里,抽了两口烟后嘴里又变得一片干苦。望着漆黑不见尽头的前方,他叹了口气:「估摸兜门里的烟又被你灵秀婶儿看见了。」母子二人对视的那一刻,除了心虚其实他已预感出来,只不过当着别人的面妈给自己留了脸。想到近一段时间内的不顺序,倒不是因为烟被发现了,就是觉得窝火,而且内种窝火你还说不出口。「我二哥结完婚我就没赶上好事儿,年前到现在处处都他妈幺蛾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戾气横生,倏地一下就从他心里跳蹦出来。「操他妈的我!」

  「谁又招你了?」印象里,杨哥可从没说过狂话,也没卷过大街,此时焕章给他这么几句没头没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是拥给车袋被扎的事儿吗?」按理说不能够,再说当时在厂子门口杨哥也没说啥,正寻思,忽地想起吃饭时的异常,忙问:「诶我说杨哥,她们说话怎都打哑谜呢?」

  书香对天骂了几句,撒撒气就不骂了。「谁们?」他吐著烟花,看向焕章:「说啥了都?」

  「就你去厕所内会儿,我不在院里喊你吗,」回想着听来的东西,焕章又摇了摇脑袋:「我也不道,就感觉是。」

  书香本身就带着情绪,给焕章模棱两可的这么一说,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感觉?什玩意,不废话吗。」

  「当时嘀嘀咕咕的她们,要我怎问你景林叔跟艳艳婶儿是不是吵架了呢。诶对了,杨老师住校的事儿你知道吗?」

  书香「鞥」了一声,忙问:「住校?我妈说的?」他盯着焕章黑漆漆的脸,把车停下来,又接了一根烟,「你接着说,别停。」

  「我就听个尾巴,说什么暂时就先这样儿。」

  「我,我说你都听哪介了?!」书香心里的这股气刚平复下来,就又给焕章这几句话给撩了起来,想着每日清晨厢房里传来的叮叮当当,歘地吼了一嗓子:「非得跑出来抽这浪烟。」又气又恼,连同手里的烟也给扔了出去,也不管驼笼里装的啥,蹬起起脚蹬子就撩了起来。

  不知杨哥怎就急了,焕章嘿嘿着跟在后面,骑了会儿,听他说了句「算了」,又不言语,焕章也觉得没意思,也就没吭声。过坟地,水渠,顺着黑漆漆的树林往东走,到了窑厂外的大空地前,书香才又开口:「焕章,这次说啥也要干一次,三一三十一,挣来的钱咱姐仨分。」

  空旷的窑洞里呼呼作响,彼时红火的地界儿如今却冷冷清清空无一人,连早前住人的三间小屋都一片漆黑,简直破败到家了。从窑门边上朝排房里头咳嗽一声,几乎都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回音,也不知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搞瞎八的,即便是有,估摸也给吓跑了。

  不等焕章打手电筒,书香就把脏衣服套在了身上。灯光一照,狗眼亮屈屈的,可能这一路给颠簸懵了,在驼笼里缩缩唧唧的。书香把它抱出来,借着亮,把它牵到屋里拴好,四下踅摸了几眼,感觉没啥大问题,这才翻身打里面出来。回想着幼年跟贾景林来这里的光景,除了唏嘘就是唏嘘,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思及到自己的所见所感,书香摇了摇脑袋——不是我心狠犯浑,被人骑脖子上拉屎都没个反应,那我也就甭活了。这点点滴滴汇聚到一处,尤其想到马秀琴和褚艳艳二人眼里的泪花,心顿时凉了半截。妈了个屄的,不想了,想鸡巴那么多干啥,当饭吃当屄操?脏衣服脏手套一脱,他把口袋里的刨冰掏了出来,往门口一蹲,热气狼嚎的嘬上一口还挺凉快。

  「杨哥,拥什么?」

  「啥?」

  「刚才呀。」

  「没事儿了,跟你没关系。」

  焕章知道杨哥跟他爸不对付,也没好意思多问,举着手里的刨冰在那使劲吸溜,滑溜溜的感觉跟嘬咂儿似的,便开了个玩笑:「这刨冰像不像,是不是跟嘬咂儿似的。」

  「嘬咂儿?」书香心里直打冷战,心道下午跟艳娘胡搞时不会被焕章给撞见了吧。原本还想充一回润土,潇洒一回,这可好,一时间竟成了叉子底下的猹,灰溜溜地。「你几点回来的?」当即站起身子,绕过排房,往西面窑坑方向逃去。「几点?」跟在杨哥身后,焕章道:「五点多不到六点吧,你也没在家,不就过来了。」

  时下苇叶已经窜了起来,簇拥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阵势,虽看不见,水面却荡漾起一汪斜月。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水气,哗啦啦的,升起一片寒凉。

  书香松了口气,问道:「那你看我大爷没?」他居高临下冷咳嗽两声,把刨冰叼在嘴里,解开裤带对着下面就滋。

  焕章嘴里也叼起了刨冰,低头解着裤带:「大爷还问我是回来过麦秋吗,你杨哥可想你了。」他双腿一岔,把脖子一扬眼一闭,「怎不得住几天啊,大奶说你跟灵秀婶儿上景林叔那了。」说话时,嘴里就跟含块热豆腐似的。

  第二十章一直在继续

  书香知道焕章沉迷在和小玉的所谓恋爱中有些着魔了,既然着魔,心思肯定也就都转移到这个点上了。本来想说说球,看这意思,估摸多半又泡汤了。

  「人过一百行行色色,心境吧,总会变的。」凭着自己短短十七年人生所经历的几起「大事」,也可以说是阅历吧,某种意义上讲,这是书香给出焕章的结论。「就好比头二年你喜欢王仙婵,这一年你又喜欢上吴鸿玉,一时一样儿吧。」

  「那你喜欢谁?」

  「我?我喜欢的多了。」

  「你就胡天儿吧,我咋不知道呢。」

  「骗你干啥?咱俩光屁股长大的,你说哥啥时骗过你?就算骗,骗谁也不能骗你不是。」

  来到收费站,没等杨哥伸手掏包,焕章就把两块钱缴了,也不管把门的老头会不会抽烟,掏出一支烟先让过去。看着俩小伙儿还挺懂事,老头张了张手:「知道这个点清净哈。」笑着把铁栅栏给他俩打开,于是,哥俩拿着家伙事儿昂首挺胸便走了进去。

  「那你也得说出名字来吧,就光嘴上说喜欢,谁知道你心里喜欢谁?」焕章有几个月没回来,从其脸上洋溢出来的表情看,他是真高兴,所以人一高兴难免话就多了。「可别告我你喜欢我妈,那叫喜欢?你知道啥叫喜欢吗?」

  脸上踅微还带着点未散尽的酒气,书香瞥了焕章一样,推开门走进去,把洗漱用的东西搁长凳上,开始脱衣服。

  「你瞅你,我一提你就不言语,又不给你四处烂嚷嚷。」焕章嘿嘿起来,伸手捅著书香,同时掏烟抵让过去。「说啊杨哥,倒说啊。」

  书香一把抢过香烟:「说说说,说你妹说,哥就喜欢你妈了,就喜欢怎啦?」身子一戳,扬起嘴角拉长了调,眼圈飘红,直似喝酒时的样子。「不扫听扫听,我谁不喜欢?」大拇指一挑,隐隐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儿,就差胳膊上架支鹰,手里再端个鼻烟壶了。

  「喜欢就喜欢,嚷嚷什么?」焕章哈哈一笑,还摇起脑袋:「又不是不知道。」嘴里嘀咕嘀的,什么是不是的在那瞎叨咕。

  才刚书香还一副豁出去的样儿,眨眼间就被说得直脖愣登,没了气势。他脑子飞快地转悠着,焕章脸上又没表现出东窗事发的迹象,搞得他跟在窑厂门口嘬刨冰一样,浑身不自在。「啥叫'又不是不知道'?知道啥啊都?」问着,解开裤带的裤子也都不脱了,从长条凳子上把烟拿在手里,点着之后直勾勾地盯了过去。

  被杨刚这么一问,焕章也一脸不解:「摸咂儿啊!谁不知道你摸咂儿?」自己都尝过女人的滋味了,杨哥却啥都没碰过,为此他又忙不迭地说:「有些事儿是没法强求,但咱也不能不争取吧,你说凭你这条件,随随便便怎就勾搭不上?」伸手在书香眼前比划着,见他仍不开窍,把焕章都给急坏了。「就看你怎么想了,有没有心气办事儿。」话可都说到这份上了,就不明白杨哥怎就木头疙瘩点不透呢。

  「别跟我提小玉,我没兴趣,也没心气。」眼见焕章手刨脚蹬都快跳房上去了,书香把手掌一撑,紧接着扬起手臂挡在身前,他咧起嘴来,说笑不笑说哭不哭,脸跟苦瓜似的,「随随便便,那是随随便便的事儿吗?」心道,也就你得手了,别人你摸一试试,不给你弄个耍流氓就够你念福星了,还摸?

  焕章「渍」了一声,摇头晃脑道:「不提小玉,那咱不也得有个参照吗,就许加刚内样儿的都有人摽,你怎就没个动静?」嘴里斜叼着烟,自身吊儿郎当的不说,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儿,「操屄不操屄先不提,摸咂儿你总不能否认说自己没干过吧?对不对?光我看见就不止一次。」说着,秋起俩大眼扫视起书香的卡巴裆,在那瞟来瞟去。「远的不提,你拿没兴趣说事,那凤鞠姐呢?你自己说!」

  「我摸谁了都。」杨书香被说得晕头转向,而且被看得鸡皮疙瘩满身。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捂着卡巴裆。「看哪呢我说,都啥人呀这是,啊?」七手八脚把裤子一脱,屁滚尿流地就扎进了洗澡间。

  见书香逃避现实,焕章七尺咔嚓也把衣裳下了身,随在后面,直追过去:「灵秀婶儿的我不说,你想想暑假内会儿,你还摸谁了?你还骗我没兴趣,是没兴趣吗……」

  空旷的洗澡间里,回音荡来荡去,足有酒瓶瓶口大小的水柱流淌下来,书香闭着眼,伸手搓着卡巴裆,在焕章极具蛊惑的言语中,鸡巴不由自主便翘了起来。看着胯下昂扬起来的脑袋,他眯着眼瞥了瞥一旁的焕章,收回目光又看了看自己胯下没毛的玩意。怎就不长毛呢?好奇于自己和同龄人之间的区别,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捋开包皮不必担心卡着鸡巴毛,但估摸也就这点谈不上好处的好处了,剩下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可言。

  「回去给你看点好的。」就在书香屏气凝神和胯下勃起的狗鸡做着思想斗争时,焕章神神秘秘地又甩了这么一句。

  「啥好的?光屁股的烤贴?」

  「你说啥好的?」

  「磁带?上午你不说没给你吗,咋突然蹦出来了又?」

  「他屄下午拿随身听显摆,让我抢过来的。」

  「又去陆家营了?」

  「谁说不是内。」

  「那你来前儿喊大鹏了吗?」

  「告了,他说明儿再过来。」

  「那你这从哪听的?就没给撞见?」

  「大鹏他妈不去西院了吗,在的话还不踢死内屄?」

  「这左一盘右一盘的,他屄尅的从哪掏来的呢?」

  「他姐夫不经常去紧北边吗,看着挺老实,没准儿还就他姐夫弄来的呢。」

  从收费站回来,进了胡同,门仍旧锁着。「你先开门,」跟杨哥念叨完,焕章返身从枣树根底下把藏好的磁带拿了回来,「都没回来。」进到院子,窗户上没挂帘儿,看来确实都没回来。书香点点头,先把洗漱东西放好,而后一溜烟似的跑去套间把收音机提溜出来,拿进阔别半年已久的西屋。

  「这回我还得拿点套子。」熟门熟地,焕章弯腰就从床铺底下的箱子里抓了一把安全套。「不舒服但这东西牢靠,也不用提心吊胆。」破身也有半年之久,今非昔比之下,他也不再是曾经的毛头小子。「当当当当。」嘴里哼着,又高举起手里的英语磁带,「等将来房子归置好了,门一插,还不是咱哥俩的天下。」遥想着未来,免不了又是一阵慨叹。「干啥不行你说,对不对?到时就再也不怕被撞见了,也不用掖着藏着处处防备我妈了。」边说边把磁带放进录音机里,摇头晃脑的,见杨哥跟自己一样,一脸兴奋,焕章把鞋一脱直接跳上床去。「你当大人就不操屄了,切,背着咱们不也搞得死去活来吗,还以为咱啥都不知道呢,你说能不知道?」把窗帘挂在窗子上,想了想,顺手又把窗户给打开了。

  「你跟我琴娘说过你和小玉的事儿吗?」趁着磁带开播前,书香从堂屋里寻了把凳子,把录音机放上面,随后又跑去拿来刨冰,扔给焕章。「甭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哎呦喂,还嫌你琴娘话少吗杨哥?」焕章嘴一咬,叼住刨冰就开始吸。「宁可被骂两句,也比被埋怨强,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总比掖着瞒着强吧,再说她也不见得不知道,反正我觉着这样会好一些。」

  「我妈你不了解?估摸换成许加刚她都信,但就是不信我的,我能怎着?」焕章躺在被褥上,翘着二郎腿,听那录音机嘚吧嘚的还不见动静,忙问:「搁反了?不对啊,明明给我倒好了的,怎就……」就在这时,磁带倏地净了下来,几个呼吸的工夫,静音就改成了音乐,背景下的调子竟然是第七套广播体操,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书香想把灯关了,忽地想起了啥,赶忙又跑到角落处找寻一番,把早前用来抽烟的罐头盒子取了过来。「幸好没给我扔了。」摆弄着放到凳子上,这才上床……

  伸展运动开始后,像是有意配合,也可能是收音机离得较远,呼喘声反而渐渐清晰起来,做起了伸展运动。

  「哦啊,这屄里真舒坦。」说是清晰,但声音明显是假嗓儿,吭哧起来跟脑袋上套着个塑料薄膜似的,嗡嗡的又。「骚货,酒后是越来越骚了,看你这一脸骚样儿。」像是在搞瞎巴,当事人嘴上不干不净的,或许也可能是出于调情,为了增进快感。「嗯啊。」给假嗓儿弄了一气,细长的哼吟从女人的嘴里蹦跶出来,短时间内倒是没听她说别的。但这并不妨碍假嗓儿的性趣,他嘴里叨咕叨的没完没了:「脸必须得留着,不要还行……看这脸,渴成啥样了?我这要是把套摘了,你说你不得飞起来……」声音时尖时细,飘飘忽忽也听不出到底是谁。

  这当口,软糯的声音插了进来:「别摘。」

  「怎了?不节育了吗,难道说……」假嗓儿在深呼吸之后,动作明显比之前快了,力道也加重不少。「就不该戴这浪鸡巴套,隔着肉没有真实感。」说着说着似乎停止了动作,片刻后,「啪」的一声传来,「水儿流了这么多,这都行?」嘴里矫情不断,比娘们儿还娘们儿。

  他这话声刚落,软糯的声音便再度响起:「咋摘了?」

  被软糯的女人拦了一道,假嗓儿心里肯定不乐意:「废鸡巴啥话,我乐意!」在她的叹息声里,他冷哼了一声,随即抽搭起鼻子来,跟狗闻骚似的,在那哈呀哈的,不知又搞啥。须臾间,「嘶啊,」他又是一声长喘,感觉比开始时要清晰一些,「嘶啊,就灰色的,我俩胳膊都快酸死了。」说的话虽不明不白,但喘息分明又快了少许,而且节奏感也出来了,啪啪啪地叫着「哎咦,哎咦」,可能是嫌女的动作不配合,催促起来的声音很急:「磨磨蹭蹭的,就内灰色的,我就要灰色的……穿这么骚,年轻时肯定被人上过……内肉色的给留着,过些天再用,今个儿就灰色的……」声音又开始漂移,咕叽声特别猛烈,就跟储水的避孕套突然炸裂似的,来了个天女散花,溅得周遭一片湿濡。

  「大浪屄,嘶啊,这腿真有劲儿,真有劲儿哈。」假嗓儿的声音虽变得有些模糊,但力道却不减。啪啪起来就跟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绳似的,哼哼唧唧地在那一阵倒气,「哦啊,真热乎,再插几下,嘶啊,再穿。」于是,女人相应地便迎合起来,发出了一连串梦呓般的叫声。「昂~昂~昂」声线划过喉咙,在那颤抖起来。软糯的女人「咦」了一声,紧接着,假嗓儿便是连续五六次「呵」。啪啪啪地,女人也跟着五六次「啊」,这叫床音儿虽算不上多真处,却丝毫不哑,而从其悠长的呻吟上看,感觉她应该是挺满足的。

  这一系列动作持续了大约五六分钟,直到软糯的女人插了句嘴:「别弄里头。」

  却又给假嗓儿轰了回去:「烦不烦?!」

  书香和焕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抄起了香烟。他俩盘腿坐在床边上,均自看到对方三角裤上撑起的帐篷。「你说个头跟狗鸡大小成正比吗?」经焕章这么一问,书香摇了摇脑袋:「我哪知道。」

  焕章又道:「哥你多长?」香烟燃起来,他眯起了眼睛。

  「不都差不多吗。」情绪高涨,怕焕章追问,书香摇了摇头:「我没量过。」他把裤衩绷起来,手搭贴过去给焕章比划起长短来。

  焕章照猫画虎,也把自己裤衩勒紧了,给书香看:「咱哥俩差不多,我量过,十二三厘米。」说完,便也跟着闭口不言,支起耳朵。

  软糯的声音被怼过之后就打眼前消失了,假嗓儿急促喘息了一阵,似乎在恢复体力,没多会儿便又调整起来,开始匀速呼吸。就听他那声音拉得老长,一呼一吸不快不慢,像是抛弃了广播体操的节奏。「啊,啊,啊……」拉长的声音下,女人的呻吟竟也跟着转变成无病呻吟,她「鞥鞥」着,声音由远及近。「一会儿我再操你这张嘴。」开口说完,假嗓儿的声音也不见了,咕叽起来的声音可能有个一两分钟吧,假嗓儿又从远处走了回来:「都是水儿,给我拿纸擦擦。」这当口,忽地闪现出吧唧嘴的声音,那尖削的音儿形如树上不时被人打断的蝉鸣——急促猛烈,且在对抗中叫得越发欢快。「这咂儿我也得操。」半截腰甩了这么一句,在「咿」了一声过后,才刚的短促蝉鸣声又改成了狗舔水,一会儿吧嗒,一会儿又吸溜,简直搞不明白这假嗓儿在干啥了。

  小哥俩聚精会神,支棱起耳朵聆听着。那假嗓儿又开口了。「你看。」也不知看啥是个啥意思,或者给谁看。「屄翅都抖起来了。」假嗓儿声落,软糯的女人似是被眼前的景致给震慑住了,她也「咿」了一声,当假嗓儿的吸溜声再度发出来时,她似乎清醒过来。「咋还舔下面。」唯唯诺诺的,跟红楼梦里的黛玉简直不分彼此。然而假嗓儿压根也没把她当回事:「为啥不吃?」说完,似是不解恨,还恶狠狠地甩一句:「穿上,还用我说?」在沉寂中,又开始吸溜起来,跟唆啦冰棍似的,别提多恶心了。

  一阵沙沙过后,假嗓儿的怒气似乎消减掉了。「把烟拿来,」他指示的同时,刺啦一声,「没临场的冲击大,但效果差不多。」说完便哼了起来。在他悠长的呻吟下,擦地一声,他就挨捅似的做了个深呼吸,接下来,很快便又「呵」了一声,似乎在烟草的刺激下,灌了一剂充满尼古丁的鸡血,于是,「呵」的声音接二连三从其嘴里发了出来。

  「呵啊,呵啊,呵啊。」不止如此,还时不时「也」那么一声,可能是烟叼在嘴里,反正含含糊糊的。给他这么一搞,沉醉中的女人也跟着配合起来。「啊嗯,鞥啊。」声音浑厚,激烈许多,而且完全能感觉出她喝了酒。在这迎合中,假嗓儿明显也被刺激到了。他嘴里「咿咿呀呀」的,「爽不爽,呵,爽不爽,呵……」在充足体液的润滑下,他骤然提起速来,「呵,好久没,也啊,没喂你了,呵啊。」连气就是二三十下,这冲刺起来果然起到效果,就听女人「啊」了一声,继而口齿不清地喊叫起来。「双,双,双,啊。」

  大约持续了十来秒,假嗓儿也跟着「哦」了起来,像是做广播体操时摔折了胳膊,开始在那鬼哭狼嚎。「出来了她。」矫情起来简直没完没了,「看这俩咂头儿硬的,这都能起性,真是渴急眼了。」

  在假嗓儿忘我投入时,软糯的女人轻呼道:「轻点啊。」

  「怕操坏了?没看都起性了吗!」他哼唧起来完全无视软糯女人所说,「我正操兴头上……去,拿过来……你没去知道个屁,内骚货没把我馋死……就内腿,呵,呵,穿着丝袜高跟可真肉欲,就是不知道,呵,在床上……」

  「你还……」不等软糯的女人把话讲完,假嗓儿便打断了她。「谁规定不能想的,啊?又没真做。内骚货眼里带水儿,一看就知道性欲旺盛,丝袜高跟穿得又那么骚,她爷们要是能满足她才怪呢。」

  什么咔咔音儿响了一气,假嗓儿又开口了:「下面,嗯,真舍不得拔出来。」感觉他有些恋恋不舍,很快便又发出沙沙音儿,和咔咔音儿混在一起。「翅膀子上的褶儿都这么亮,你摸摸,滑溜不滑溜。」也不知软糯的女人有没有摸,就听假嗓儿说道:「来,腿盘脑袋上的姿势不错吧,看,都不舍得让我走了。」在微弱的咔咔声中,似是摇身一变,他一下就成狗子了,而且还是内种会吐人言的狗子。

  约莫又持续了半分钟左右,狗子终于哈哈起来:「奶头,把手搂我脑袋上。」像是吩咐,又像是自说自话,这整个过程里他又转换成鼻音,边吧嗒边嗯呵,急不撩的,跟几天几宿没吃东西似的。其后,随着他「哈」的一声,女人浑厚干硬的声音再次响彻起来,但就是咕叽声干扰太大,给人的感觉断断续续的,像最初那样着实听不太清整个发音过程。

  「啊,呼,啊,呼。」假嗓儿似乎在酝酿,一口一口地,按理说前后持续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该射了,究其原因好像跟他胳膊肿了也有一定关系吧,「舒坦,喔啊,呵啊,还得说光溜着操得得劲。对不对,对不对?「」爽啊,啊,啊呀。」朦胧间,女人又哼唧起来,伴随着广播体操的音乐,还夹杂着一些别的什么声音,听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书香正听得带劲儿,录音机忽地就被暂停了,烟也跟着砸了过来。他看向焕章,闻听其说:「我上大鹏家时,正听到这儿,后面还有呢。」给杨哥做着讲解,偷眼这么一扫,他裤衩上果然也湿了一块指甲大小的印痕。

  「还是这人的吗?」书香把烟点着,而后翻身下地找水,喝完又舀了半瓢,端进屋来。他穿着小裤衩,反正听也都听了,当着焕章的面也就没再掩饰支起的帐篷。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焕章摇了摇脑袋,「杨哥,你捋过吗?」他一直很好奇,见此时杨哥已然放开了手脚,便指着其下身问了起来:「就捋管儿,你捋过没?」

  书香瞟着焕章,沉思片刻,道:「算是捋过吧,但没捋出来。」回想起内夜琴娘跑进套间的情景,免不了又是一阵唏嘘。「你呢?」想到焕章此时的情况,立时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跟着就笑了起来:「呵呵,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想必早就脱离五姑娘了吧。」

  焕章摇了摇脑袋:「倒也不是,我也时常用手解决。」

  听他口气,书香奇道:「你都有女人了,还用手?」以己度人,这事儿他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放着河水不洗船,换自身的话绝不可能再用手去捋。

  焕章掸了掸烟灰,在吞云吐雾中道:「又不是见天睡一块,再说操屄不也得踅摸地界儿吗,总不能不顾环境上来就比划吧。」环境所限,制约之下打一枪换一个地界儿,这半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听这个就能捋,看毛片和黄书也能捋,要不怎会有那么多新鲜玩意呢,对不?」嘬了口烟,他冲著书香又摇晃起脑袋慨叹起来:「经我妈翻书包内次,我是吃一堑长一智,再不敢把这玩意搁书包里了。」劫后余生般面带起微笑,「哎,其实早在被她逮着看黄书前儿,就应该留神注意,亡羊补牢,亡羊补牢啊。」

  不知怎么接茬,书香指着墙角叠放的被窝:「咱躺下听吧。」穿好鞋子,又从床上跳了下来。「你睡琴娘的,我去拿毛巾被。」窜着跑去套间,把自己那套睡觉家伙抱了过来,刚放到床上,却被焕章抢了过去:「我睡你的,你睡她的好了。」

  「你……你可真行。」给哥们这么一搅合,书香又给弄了个大红脸。「别蹭的哪都是。」

  直到广播体操完事,这鬼哭狼嚎一直都在持续着,奇怪的是,背景音乐竟给换成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搞得哥俩再次面面相觑,猜摸不出这人的口味怎成了这样儿。然而就在女人拉长声音,在假嗓儿啪叽得一同欢叫时,声音戛然而止,周遭也恢复成了一片沉寂。

  卡带旋转的轻微嗡嗡声中,焕章把毛巾被一抱,干脆压在了身子底下。没奈何,书香只得把琴娘的内套睡觉家伙搬到自己跟前。盖在身上,琴娘身上淡淡的味道铺展着袭来,他一阵心猿意马,把灯一灭,随即也跟着趴在了床上。

  叽叽喳喳声打幽静的卡带里传出来,听起来像是在野外,奇怪的是,竟连接起上面内段歌曲,感觉却又比上一段还要模糊,说不清道不明的。一阵哗啦啦的,也不知这地点在哪,呜咽起来就这么呼呼地响了一气。正当小哥俩寻思该不该往后倒倒时,车铃声竟钻孔般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知现在几点了吗?」铃声下,这声音倏地一下闯了耳膜,模糊僵硬且又带着三分懊恼,瓮声瓮气地就像刚拔过牙,较之上一段里的假嗓儿明显换了个人。「给你。」这话音刚落,女人便支吾起来,吞吞吐吐的样子似乎也像是拔过牙,在男人追问「怕什么」时,她声音听起来很飘忽,而且像是在四处躲闪。「这,这……啊。」一阵窸窸窣窣,拔牙男才道:「鞋脱了。」夹杂着一股股嗖嗖的响动,甩给女人。「不胆小的话,就去边上,反正我无所谓。」

  说是无声,周遭却又一片沙沙的,女人像是在犹豫,但没说话。总得有人说话,于是拔牙男就说了:「天当被,谁看得见?」如同漂浮在水里的鸭子,嘎嘎地,很快又说:「鞋脱了,听不见吗?」声音急促,低闷,也不知干了啥,有些没完没了的味道:「带上不就得了。」滋儿地一声,看似行动起来。

  「撩起来,来都来了还磨叽?」话里有些不满,打晃间又嬉笑起来,「撩吗,速战速决,放心吧你就,这点儿谁来这儿啊。」蛊惑的声音夹杂着几许咩咩音儿,透着一股贱气,陡地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袜子湿了我这还有,大不了再换呗。」这拔牙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喘息,「抽根烟压压,给。」嘴里「嗯」着,瞬间幻化出公鸭嗓儿来,又有些齉鼻儿:「对嘛,就应该这样。」他声音压得很低,不细听几乎难以分辨竟还有人在说话。女人没言语,可能是抽烟呢吧。半晌,男人像是动作起来,一番摩挲后他说:「我先带上。」女人仍旧没言语,直到男人再次开口。「烟也抽了,是不是该撩起来了?」在簌簌声中,他嬉笑起来,「往上,接着,嗯,撩到腰上,撩。」声音一改之前,变得更为急切起来,连鼻音都粗重不少。又过了会儿,男人骂了声「操」,女人便惊呼起来。一阵刷刷声起,声音似追逐起来。「穿成这样儿了都,还磨叽?你个骚屄。」男人声音模糊不清,却难掩兴奋之情,「是不是很刺激?」怪笑声起起落落,紧接着就是一阵吧嗒,在一阵阵「别这样」的阻拦中,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条件。「都脱了。」

  「你不说……啊……」

  「我不说什么?来都来了,给我麻利点,连奶罩一起。」

  「你,你别……」

  「那就自己脱……裙子挂边上……奶罩也摘了……」尖叫声中,男人「操」了一声,紧接着他便兴奋地叫了声「亲娘」。似乎被眼前什么东西给震慑住了,呼喘呼喘的。「这裤袜,穿,穿你身上,可骚死我了。」加剧的喘息声里,又嚎了一嗓子,当然,声音依旧低闷,然而却把女人吓个不善。她似乎在躲闪,声音飘忽不定,透着央求:「小点音儿,小点音儿……」

  女人面前,男人当然不肯认怂,非但不肯认怂,还步步紧逼:「黑的,灰的,咖啡色的,今儿你得给我试遍了……来,躺下,快躺下……」给人感觉就跟电影红高粱内段经典一幕差不多,虚微区别也不过是在声音上。「这身肉,嘶,真有味道。」拔牙男嘴里叨咕着,继而发出狗一样的嗅声,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哎呦,这肉色裤袜,嘶啊,下面不也湿了。」沙沙地,且四周还有股柔和的汩汩声,混淆在一起,跟叽叽喳喳的鸟叫遥相呼应。突如其来,「刺啦」声响起的同时,女人「啊」了一声,干硬短促,一发即收,掩映在群声中毫不起眼,但男人喘息则变得更为剧烈起来。

  「我的亲娘诶……」男子拖起长长的调子,无尽的欢快便在调子唱罢之后,透过喘息表达出来。「啊,啊,还是这么紧,这么骚。」在看不见的响动下,女人的反应似乎变得剧烈起来。她嘴里「啊」着,「别别……」声音叠合颤抖,倏地又惊呼起来:「咋又拿,拿这个?」

  男人嘿嘿起来,猛「呵」一声。女人像是噎起了脖子,被硬生生挤出喉咙里的空气。男人吁着,须臾间说道:「你穿这么骚,我不得配合一下?再说这种场合,嘿嘿,将来回忆起来不也是宝吗,怎不得把咱俩欢好的时光保留下来!」

  「别,别……」僵持中,女人在节节败退。「你别……」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可以,但你总得表示一下吧,」男人说罢,又开始做起了深呼吸——哈气声特别清晰,像是在等待女人的答复,又像是游刃有余全盘尽在掌握:「以防万一,只能这样,到时,大不了跟上次那样解决了,这你总放心了吧。」搞不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女人除了喘,似乎并未反对。在男人的深呼吸中,她「呃」了一声,停顿少许之后又「呃」了一声,颤颤巍巍。这下男人就嘿笑起来:「就得这样。」话音未落,又尖叫着喊了起来:「骚,继续叫给我听,叫。」于是女人便继续叫——又「呃呃」地叫了起来,在清晰的咕叽声中,女人的声音颤抖空灵,飘来荡去间,那糯糯的味道说不出的温软,尽管听来像是刻意压制似的,但在这淫靡风情下,仍难掩盖其销魂蚀骨的味道。果然,给这么一刺激,除了大呼小叫,男人的动作跟着也发生了变化——啪啪啪的,开始大开大合,砸出来的响动也掷地有声,清晰透亮。

  「脸,我要看你脸,」他尖叫着,随即又喘息着说:「这俩大咂儿,不叶子楣那波霸吗,怎长的,怎长的?!」忽忽悠悠地,一瞬间,喘息声便给吧唧声所替代,很猛,咂出的音儿都由粗犷变得无比尖锐,掷地有声不说,偶尔泄出来一声「啪」,女人则在喁喁的呜咽中左躲右闪,泣不成声。好不容易等到男人齉声齉气哼出音儿来,女人则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而男人却后续持久,似乎越战越猛。「把手搂我脖子上」。他嘴上说,实际搂没搂谁也不清楚,一阵窸窸窣窣,似乎开始新一轮的挑战——只听吭哧吭的,男人气喘如牛,在大口喘息中他问女人多沉:「还不快把腿盘我腰上。」话音儿急躁且低沉有力,毋庸置疑。而后间歇性传来一道极为响亮的「啪」时,女人嘴里便也跟着「啊」了起来,这么持续了十多下,女人终于在男人的喝问中哼唧出来:「一……三……三十五……」听起来模糊不清,似是不胜酒力,接下来,在男人极有节奏的击掌中她又开始哼唧起来,那音儿那调儿如泣如诉得竟如此温婉缠绵,且在点点滴滴中倾泻出生理满足后的一丝舒展和放松。

  「呵,呵……不爽?爽不爽?」想来是姿势和谐稳定了,一阵猛烈摇晃,男人插空说了一句晕头晕脑的话。他呼哧带喘,可能是嫌太单调吧,又噎起脖子嚷嚷一句:「那还不给我继续叫。」或许女人已经把穿着肉色连裤袜的双腿盘在了他的腰上,而且还把双手搂在了他脖子上,以至于男人能够好整以暇,反正总之给人的感觉他似乎不像开始时那般费力。呱唧呱唧的,没多会儿,男人又央求起来,声调错乱,语无伦次:「那也得叫啊……叫啥,你说叫啥……我的亲娘诶,呵,呵……呵,呵,屄夹得这么紧还不喊出来……」气息凌乱,嘴上也是一阵急吼,啪叽啪叽,跟捣桩似的。

  多半是给他这几下猛的操懵了,女人在一阵短哼中失声喊将起来,随即「呃呃」的连续叫了七八声,应接不暇,此外,也还有些不堪重负。「放下来啊。」她娇喘着,声音由舒缓到急躁:「晕了晕啦。」在一片虫鸣鸟叫中,模糊得只剩下一片喘息。然而男人并未停止动作,不知是乘胜追击还是源于环境上的紧张刺激,在几个呼吸后,他又拥起齉鼻儿嘟哝起来:「累死了累死了,胳膊又酸又涨。」嘴上嘟哝抱怨,但实际情况谁也摸不透,只听他「嘿」了一声,相应女人也「啊」了一声,步骤几乎相同,就只是不知女人有没有作出什么皱眉头或者撇脸之类的躲避动作,然后男人喘息着说:「这回不晕了吧……」恢复其拔牙后的倒气声,又开始淫笑起来:「也该,也该轮我,放松放松了。」皮里阳秋地笑,毛骨悚然地抖,完全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而且就跟苍蝇似的在那嗡来嗡去。防不胜防,凌乱的嗖嗖声里又是一阵颇为响亮的击掌声,看起来更加游刃有余,而且咕叽声也更为清晰,像是深陷在淤泥之中不停地挣扎,噗噗噗地……

  小哥俩听得口干舌燥,不得已,只得先暂停一会儿。亮着灯,书香看了看焕章,焕章也看了看书香。「得降降火。」不约而同,哥俩卡巴裆都塞着根黄瓜,于是书香把水打来,两个人一气喝了多半瓢。

  「杨哥你说这玩意谁研究的?」

  「那我哪知道。」

  「得不得劲儿?」

  书香没当即回答,而是点了根烟。

  「内呱唧起来的音儿知道是啥吗?内就是操屄!」焕章盘腿而坐,随手也抄了一根烟,「不光是能摸咂儿,还能杵,渍渍渍。」他摇头晃悠,一脸兴奋。「你到底想没想好?」

  书香被问得一脸尴尬:「接着听吧。」伸手拽住灯绳,把灯关了。

  啪叽声一直在持续,消失的呻吟声由无到有由远及近,像是在移动着似的。「跟趴毛毯上似的。」正说不清里面为何会夹杂着簌簌声时,拔牙的漏气声便在这个时候又冒出头来,「屄里还真滑溜。」他嘿呦嘿呦地在那发著狠,舍我其谁,完全无视听者的感受。「想我没?都想死你了我。」自问自答,表达着自身的情意,声音也较之前柔和了许多,「要来了,要给你夹出来了。」颤抖着去提醒女人。女人仿佛情动,喘息中间歇式地「啊」出一声,瞬间又闭口不言,很快,便又断断续续哼吟起来:「你咋……咋又把套……你说了不……」声音戛然而止后,呼吸登时变得急促起来,似再也无力开口。这时,男人比她更急促,声音也开始飘动起来。「可都是精华……得喂你……得喂你屄里……」说话时的样子跟刚冲刺完百米似的,又好像是被人在后面撵着尾巴追,「亲……亲……」,啪啪的呱唧中,羊角风似的:「呵,呵,骚屄夹得真紧啊……亲……」。

  给男人这一通碓击,女人的声音更加颤抖,模糊,也更悠长。她嘴里含糊不清,开始时只是喘息,夹杂一两声「不」,但随着男人步步紧逼——呱唧呱唧,扑哧扑哧,啪啪啪啪——动作加大,说不清是要亲嘴还是要吃咂儿,她便失口喊了起来:「呃,呃,呃啊……」

  女人的呻吟刚落,男人的低吼便一蹴而就发了出来:「亲,亲娘,我的亲娘啊。」跟踩鸡脖子似的,又如同在那干呕。「呵,呵啊,呵啊。」

  男人发疯般嚎着,感染之下,女人也跟着喊了起来:「呃,呃……呃,呃啊……不行,来了……呃啊,来啦……」声音悠扬颤抖,一片朦胧。

  「快给我唆啦,太滑溜了。」「波」的一声过后,拔牙男仍旧像是被踩了鸡脖子,「裤袜……灰色还是黑色……来,来呀,给我唆啦唆啦。」他一阵急喘,声音似乎又变了:「啊,嘶哦,啊……又红又骚的,这脸跟屄一样好看……一会儿把灰色裤袜穿上……」随后声音消散,呼呼的风声和鸟的鸣叫声充斥起来,又是一片嘈杂。

  焕章掐算着时间,知道后面还有内容。「这女人肯定被操爽了,而且是穿着连裤袜被射进去的。」便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和经验给杨哥讲述起来,「听这男的当时的音儿,肯定爽死了。」

  女人泄出来的声音虽然短暂模糊,听起来却有些耳熟,但瞬间书香又给否了——不可能是我琴娘。以他对马秀琴的了解,这人是不可能在外面胡搞的,再说了,琴娘已经够倒霉的,再摊上别的什么事儿,老天不瞎眼了吗!

  看杨哥在那晃来晃去,焕章不知杨哥在干啥,忙问:「听我说话没?怎不言语?」眼前一亮,他看到杨哥眯起眼来:「又不是聋子。」于是焕章就嘿笑起来:「你不是聋——是不开窍。」

  书香笑了笑,看着眼么前模糊的影子,叫道:「傻焕章!」伸手把烟递了过去。

  焕章一愣,把烟接到手里,也跟着回了句嘴:「傻杨哥!」笑着,看到杨哥又引了一根烟,于是又叫了一句:「傻杨哥!」

  「兄弟。」召唤着,在焕答应的同时,书香嘬了口烟,摇起脑袋:「心思都在小玉身上了。」哥俩录的内段若信找的话,磁带应该还在。

  「哥。」

  「咋了?」这话书香刚问完,焕章就嘻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听他道:「比你琴娘的咂儿挺。」

  书香心里一「嗯」,不知焕章为何要提这段,正愣神,焕章又嘿嘿起来:「你木头,那么爱摸咂儿,找一个呗!」就在这时,充满魔性的录音机又开始广播起来,确切地说,是里面的操屄的男女又开始絮叨起来。

  「这么硬了都,你还不过来?」闷声闷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接着便骂了句「操」,一阵急呼吸过后,又惊呼起来:「这灰色还真亮,湿成这样儿屄都给包透了。」他喘息得非常剧烈,笑也非常淫荡,在这夜色中荡漾起来,漾起阵阵涟漪。

  「坐身上来,听不见吗?」声音一直在持续,「非得让我动手,这大屁股真肉欲。」啪啪地,犹如扇着耳光,「撅好了,别躲。」在女人「啊」了几声过后,又啪啪起来,上瘾一般。「刺激吧,撅好了别动。」倏地响起一道尖锐的裂锦声,于是女人颤抖着「哦」了一下。「看你还挺喜欢老汉推车……那我可就踩蛋了……」男人在淫笑中像鸡或者鸭似的哼了一声,女人应该也哼了一声,刷刷地一片躁动,「真肥,哦啊,看你渴的,急啥?黑色和咖啡色都没试呢,呵,哦啊。」不知是不是故意这样,尾音拉得极长。

  好半晌,才又开口:「穿这么骚,一会儿还射你浪屄里。」意犹未尽的同时,又恶狠狠地找补一句:「咋样,这大鸡巴操得咋样?」啪啪地,又开始震颤摇摆起来,且边砸边说:「亲我喂饱你,呵啊,呵啊,呵啊,叫你不叫,叫你嘴硬,看操不死你。」

  一阵亲呀嘬呀——给男人这番狂轰滥炸,女人终究是女人,也终于在男人的嘶吼中又泄了底气。沙沙的世界里,她紧绷的嗓子眼来回滚动,如母鸡打鸣。「呃,呃。耳。」声音卡在喉咙下,抑扬顿挫,憋了口痰似的:「呃,耳,耳啊……」

  ……

  柜橱里的五瓶二锅头已经彻底干完了,时间也过了十点。灵秀有些摇晃,她搀扶着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褚艳艳走到里屋,刚放倒在炕上,门外就传来「哇」的一声。今个儿是走不了了,干脆就不走了,这么想,便晃悠起脚步走向堂屋,朝着门外唤了一声:「还行吗?」赶忙四处找寻白开水,等她奔出屋时,秀琴已经吐无可吐,两眼泪花。

  「别走了,咱姐俩在这凑合一宿,陪着艳艳。」拍打着马秀琴的后脊背,灵秀挽留着。

  秀琴直起腰来:「焕章他爸明儿早上还有活,不能没人盯差儿。」即便老爷们一口承担下来,当娘们的也不能做甩手掌柜的不是。「尽早利索,也省心。」她喘着粗气,又摇摇晃晃地摆了摆手。「都会好起来的。」如灵秀母子所言,自我安慰着,「关门吧。」走向大门口。望着秀琴的背影,灵秀摇了摇脑袋,自己也是一阵晕沉,屋里还有个死的呢,给门掩上便又返回头去。

  不说灵秀怎么照顾艳艳,单说秀琴晃悠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往西走,走出胡同时,胃里一阵抽搐,便蹲下身子吐了两口干水。脑头顶着弯月,一片沉凉,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子,正要走,斜插花处冷不丁看到个人影儿,她吓得腿一软,差点没摔下。冷汗下来,心也净了起来,再去看时,除了枣树在那戳着,四下里哪有什么人影。

  秀琴顺着土道踉踉跄跄地朝北赶,过了槐树,眼瞅着就到家了。身上这汗却还没落下。她费劲巴咧地推开大红门,东屋的亮光和说话声便落进耳朵里,正想悄没声走进厢房,两道身影便在这个时候一同闪现出来。

  「咋这晚?还以为不回来呢。」那亮堂的声音响在耳边,话随人至,很快就闪身走了过来。「也喝酒了。」

  答复着老爷们,秀琴看到他把门插上了,继而身子便给搀扶起来,在另一道炙热目光的注视下,被迷迷糊糊地架进东屋上房。「炕都打出来了,一半天过过火,烧烧就能住人。」如赵伯起所说,火炕真就给打出来了,「再喝点吗?」他问。秀琴有气无力,往一旁草甸子上的被褥一迫,人就彻底迷瞪了。

  第二十一章明知山有虎

  五月前,最高气温还只停留在二十七八度上,这一进五月,气温扶摇直上直接便破了三十摄氏度,一夜间的工夫凉装便替代了夹衣,一窝蜂似地走进了人们的视野。五月初三是杨廷松的生日。沟头堡在各村之间先后陆续抄起镰头时,于礼拜五这天也跟着一道打响了麦收的枪声——家家户户穿戴整齐,或拉车或骑车或开车,带着手使家伙蜂拥般奔向自己家的地头。他们看着麦穗垂下脑袋所嘟噜起的沉甸甸的果粒,脸上均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一地金黄,去年内几场大雪可真没白下。」「今冬麦盖三层被,谚语是瞎说的么!」「我说你们底肥都定了吗?鸡粪还是牛粪?」「牛粪,光河滩那一亩多地就定了三车,种大点,好收得多。」乡民聚在地头,临收割前相互絮叨着。

  农忙的日子里,老杨这一大家子也都穿戴整齐,以杨廷松为首,八口人,各自手持镰刀,聚拢着站在自家田地的麦陇前。

  「一年年的,这点农活再假手于人,呵呵,不就脱离人民群众了吗。」杨刚摆了摆手,把随行过来帮忙的支唤走了。站在垄沟上,他把脸转向杨廷松:「咱是农民,爹妈六十多都还在地里滚呢,咱能眼不见?」

  「话不能这么说,爸跟你妈是闲人,闲人闲人,你说闲人有什么正事?」杨廷松看着儿子,笑着晃悠起脑袋来:「忙就别这么赶落了。」

  杨刚唤了声「爸」,目光流转在二老身上,最后又瞅向杨廷松:「乡音不改,我爷活着时不常说吗。」人近中年却仍旧忙忙碌碌,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每每思及他心里总有股子难言之痛。「再忙,自家的地总不能丢。」

  「不有爸,跟你妈盯着呢。」杨廷松弯腰掐了个麦穗,先是放在嘴里咬了咬,而后拇指食指相互搓着一捻,颗粒便滚落到手掌心:「多足实!」给众人看着手心里的收成,又平端起手来说:「说是不求回报,可心血都在里面,这不就是奔头,这不就是希望。」目光穿梭,依次扫过众人,笑了起来:「一年年的,身子骨要是不动动,真就老了。」

  打心眼里赞同父亲的说法,杨刚便点了点头,人往前迈了一步,当先弯下腰来,拢起麦茬儿便挥起镰刀。陈云丽长袖衬衫外加一条黑色健美裤,见丈夫都首当其冲割了起来,也拾起镰头弯下了腰,加入进来。书香本想跟在灵秀身边,却被众人「轰」了回去。「你也不会捆麦子。」「不会捆还不会学吗。」理论著想插空进去,谁知俩哥哥早就挨着母亲身边并排割了起来,哪还有他下脚地儿啊。「两手一耷拉,我这干嘛来呀?」转转悠悠无所事事,他索性挨着李萍打出的边际轮起镰刀也跟着忙乎起来。「干点不少点吗。」扒拉着麦秸,轮起镰头,歘歘地往怀里带,放地下也不捆,没多会儿倒也从后面赶上来了。

  河滩一共两亩来地,众人拾柴之下几个来回就给包圆了。放下镰头,杨刚点了根烟,已然看到过来帮忙的人,于是他笑了笑,回身冲着不远处的杨书香喊道:「行吗还?一会儿喝汽水介。」书香在垄沟上蹲着,听到大爷呼唤,目光便寻唆过去看向杨刚——这个经历过风雨且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这懒腰还都没伸开呢。」说话这工夫,之前走的内些人便开着130驶进地里,下了车,抄起麦个子就往车上装,跟提前商量过似的。

  「咱这往哪拉?」开车的朝杨刚问了句。一队这麦场除了北道和旧河边上,南场也有一部分,灵秀抽的沟(抓阄),所以杨刚把目光转向了她。灵秀道:「旧河。」日头下,她上身穿了件长袖灰衬衫,下身着一条蓝色健美裤,云丽姐俩往那一戳,虽不显山露水,却难掩风姿身韵,尤其日头拂来时,脸蛋上浅含着的一抹潮润,如这熟透的麦穗,粒粒饱满且金黄透着喜色。看着美景,书香忽地想起了什么,身子一弹,抄起水壶这就冲了过去。

  忙乎完东头河滩这片,一家人又马不停蹄地奔向路西,趁着人多,一气又把贾坟附近的另一块地也给收了。给麦子脱粒还得等个两三天,剩下的那几亩用不了半天差不多也收回家了。歇脚抽烟这功夫,麦子已然装上了汽车,送往旧河处的麦场。十点多了,李萍收拾着家伙,该回去揍饭了,灵秀便推了推云丽:「你这累累巴巴的感冒都没好呢,也跟妈一块回去吧。」云丽拧了下身子,笑道:「紧着点手,都给它打了吧。」灵秀上前挽起云丽胳膊:「啥紧着点手,你说话音儿都吊起来了,都走都走,不差这点功夫,」又朝著书文书勤以及自己儿子挥起手来。「有啥事下午再说。」

  「下午再说,不还半天呢吗!」

  ……

  昨儿李萍睡得挺好,可能也是身子乏了,又或许喝了点酒吧。「你爸这一捯饬,说年轻十岁都有人信。」难怪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呢,她上下打量着杨廷松,越看越欢喜,当着儿子儿媳们的面禁不住都渍渍起来。「没变没变,还跟四十多岁时一样。」给老伴儿这么一夸,杨廷松脸上也洋溢出笑来:「六十四了都,还年轻?」

  李萍朝着一众人等努努嘴,复又面向杨廷松:「让老大和小伟看看。」老伴儿前几天跟大儿子一块理的发,今个儿虽没穿内套小二结婚时的衣服,却仍旧儒雅偏偏,往那一站,给白衬衣一衬,整个人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我爸这是会调理。」杨刚边说边搂住杨廷松的手臂,还不忘跟杨伟念叨:「小伟你看看,你跟爸两代书匠,爸这气色,这派头,是不是老当益壮!」

  在职工宿舍住了一个礼拜,杨伟是昨儿晚上回来的。爹过生日,再忙不也得抽时间回来吗,再说,他两口子也冷静了一个礼拜,也该谈谈了。「没错,爸是老当益壮。」看着眼么前这个自己半生都引以为自豪的不算老的老人,杨伟也由衷地向他祝福起来:「爸,生日快乐。」陆陆续续,云丽和灵秀带着一众女眷也走进了堂屋,妻贤子孝儿孙满堂,看着一家人和和美美,杨廷松笑得都有些合不拢嘴了。

  说是不大操大办,如往年一样汽车还是依次停在了老杨家大东院的门外,在车轮滚滚的麦收时节,不约而同地给老杨老师祝寿来了。炒菜的大师傅仍旧按老规矩来——在老何的安排下,从永红饭庄被指派到杨刚家,正颠起勺子忙碌着。

  「咋没进屋玩?」里外迎客溜溜小半天了,好不容易见著书香,云丽一把就给他揽进怀里:「瞅这小脸儿给晒的,干啥来都?」

  香风裹身,书香就嗅了嗅,当着柴灵秀的面他没敢放肆,嬉笑着说:「不刚去了趟厕所吗。」扭脸又看向柴灵秀,「你说我也没个事干,打牌咱也不会,跳舞也净踩人脚丫子,谈点政事吧又睁眼瞎,人嫌狗不爱。」

  「你听他这话说得,啊,又叼又歪还净给自己找辙。」灵秀朝云丽一笑,又把目光定在儿子脸上:「直说早点过来早点过来,不知这一天到晚想的都啥。」

  「昨儿忙乎一天,不累了吗。」云丽伸手又掐了掐书香的脸蛋,玩笑般给他打着圆场:「这猛子扎的嘿,多少些天没上娘娘这了。」说话时眼神则瞟向了柴灵秀,「还说咱三儿不懂事,不懂事给拿伞来?」「那你好点没?」听她声音仍旧有些齉音儿,书香抽搭一下鼻子。甬道如同一条舌头,上下起伏,舔起地上的光时,云丽这张白皙的脸蛋便显得格外潮红,简直就像不久后挂满枝头的桃子,从里到外透着水润。于是她告诉书香:「早没事儿了。」

  除了杨刚这间屋,几大间房子可说都坐满了人。他们或打牌聊天,或跳舞听歌,或看电视,总之,干啥的都有,其热闹程度丝毫不逊色杨书勤结婚时。「怎晒上瘾了?」看到杨哥,焕章嘟哝一句,这一起头保国也喊了起来。其间哥俩出来过几次,不知杨哥为啥要在墙犄角上晒着,喊也不进来,就扎回屋子里继续看起了录像。「这楞会儿可都该吃饭了。」言下之意是让书香别走了,可说是吃饭,其实也才刚上午十点半。

  在屋里杵了会儿,书香因为心里有事儿,便又揣着手从里屋踱了出来。炒菜的大师傅此时正在夹道里忙碌着。经过西屋时他只看到奶奶坐在里头,站在西侧甬道上,东厢房里推牌九的声音几乎震天响,人还是内堆人——大爷的战友以及顾哥等一众好赌之人,西厢房里彩球滚动。有几对男女搂在一处正在跳舞。

  「香儿,香儿。」书香正要朝外走。就被西厢房走出来的贾新民喊住了。「这半天干啥嘞?」

  「三娘盯摊儿呢吧。」书香朝他一笑,「今儿你得好好喝喝,等哪天有机会,我再给你弄点狗肉。」上礼拜六的当晚就偷猫告诉要给三大整点狗肉,转天上午哥几个在窑坑一通大吃八喝,吃剩下的后腿还匀贾新民一小半呢。

  「内天晚上我还跟你大爷念叨来着。」说笑间,贾新民朝屋里一扭脑袋,「进来待会儿。你赵大跟贾大也都在。」

  书香摇了摇脑袋:「得先去趟厕所,正憋着尿呢。」这几天,除了跟梦庄车厂踢的那场,又相继跟梦高约了一次。战绩还可以,起码没输。转天柴鹏走后,剩下的时间便都用在了写字上——作业之外,弹弹吉他,还拉着焕章一起跑去废品收费站看了看,为此他都佩服起自己——黄磁带之下,竟有如此定力,这些天里居然没碰女人。可没等他迈出去两步,某个变声期的家伙便在贾新民身后探出脑袋。「杨哥,玩会儿来。」书香回头一看,不正是那许加刚吗,于是他笑着摆起了手:「你玩你玩,回头再待着。」

  望着杨书香的背影,许加刚干嘿嘿两声。回身来到座前,又挨在马秀琴的身边坐了下来。「人家有~事儿,没~空。」说话间,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向桌前的人派发起来,临到马秀琴时,他也让了一根:「琴娘你也抽根。」

  马秀琴把手抱在胸前,七彩炫丽的灯光打在她脸上,看不出明显表情,但随着拒绝,就把脸扭到了一旁。

  「麦子都收了没?」不以为意,许加刚搬起椅子往马秀琴身边贴着:「梦庄前几天就开始收了。」桌底下的脚丫子抬来抬去的,在她腿上划拉。马秀琴躲闪着,正要起身,赵伯起倒把话接了过来:「这麦子早两天晚两天,脚前脚后也都收了。」

  许加刚嘴上客套着:「有事儿姑爷爷可言声儿,反正我也闲着。」见马秀琴站起身子,他也跟着站了起来。「琴娘这是想跳一段,」边打哈哈,边把手伸了过去,攥住了马秀琴的手。「那,我看咱娘俩跳一个好了。」

  「我,我不会。」躲闪不及,秀琴嘴上支吾,掐起那攥着自己手的家伙,直言拒绝道:「不会怎跳?」「我也不会,瞎跳呗。」也不管她乐不乐意,舔起脸来就说,而且拉着她就奔到了跳舞的人群里。「抱一块不就得了。」一搂马秀琴的腰,在徐徐的音乐声里,扭起了屁股。「一回生二回熟,都那个不知多少回了,还怕这舞学不会?」贴在马秀琴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你要的都给了,为啥阴魂不散还总缠着我?」众目睽睽之下,秀琴的脸臊得跟红布似的,「别这样,别。」她压低声音,推着,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瞧出端倪,但又怕违逆身前之人得罪了他,被紧搂着的身体都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岁数差那么多,不合适,不合适。」

  「不就大两轮吗,娘俩互补一下不正好。」嗅着琴娘身上的体味,许加刚盯着马秀琴内张臊红的脸,嘿然笑了起来:「忘了?二马同操时你不也挺舒服吗,还搂着我一个劲儿地叫儿呢。」他笑得很淫荡,话说出口,直骇得马秀琴花容失色,在那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等忙完这阵子,芦苇荡里咱再搞一火。」心驰神往的同时,尤其是回味征服琴娘所产生出来的快感时,鸡巴立时有了反应。「你说当着你儿子或者杨书骚的面来一火,会不会更刺激?」大手照着秀琴屁股猛地一掰,「肉弹,这大屁股,穿上连裤袜简直要我命啊。」见她身子一片绵软,眼神尽是哀求之色,就又照着她屁股拍了拍:「又不会害你吃你,怕啥?到时准保跟上次一样,把你美上天。」

  泼皮无赖的话令马秀琴不寒而栗,同时也让她想起了内个午后,想起了自己当时丑态百出的样子——各色连裤袜脱了穿穿了脱,最要命的是,还无比顺从地穿着连裤袜跟他无休止地干内种事儿——犹如噩梦,挥之不去,臊得她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别说了。」她摇起脑袋,胸脯起伏不停:「我,我再也不会答应,跟你去干内事儿了。」这哪里是孩子,分明就是个魔鬼,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就知道你会反悔,哼哼。」脸色一变,许加刚倒冷笑起来,「一会儿我就问焕章和书骚介——要不要听一下叫床声,听听他妈他琴娘当时叫成啥样儿,反正随身听……」往外一推,还拿捏起劲儿来。「脑袋掉了不就碗大个疤吗,死国可乎。」说着秀琴听不懂的鸟语,拽得跟个驴鸡巴似的。

  秀琴给气得浑身颤抖,虽搞不懂什么是随身听,但了解其人其性之下不得不伸手去抓,复又抱住了许加刚的身子。「你别走,别走。」说得挺急,实则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在把人拉到怀里时,首先耷拉下脑袋:「答应你还不行。」她妥协了,如上周六内晚被贾景林搂进怀里,没得选择只能妥协。

  「早这样多好,」伸手继续抱住琴娘的身子,欲擒故纵之下,许加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皆大欢喜了不是。」

  「别在外面,求你。」秀琴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许加刚侧起耳朵问道:「啥?」她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在家,在你姐家里干啥都行,别在,别在。」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就缝二四七九赶集时,陆家营聚齐儿。」许加刚抱住马秀琴丰腴的身子来回搓动,见她服服帖帖,心头登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成就感和独占欲。「吃完晌午饭,搞完你再回家。」把眼一闭,晃动身体时竟随着音乐哼了起来。

  见他漫天要价一副小人嘴脸,马秀琴瞪大了眼珠子:「不行!太,太频繁了。」抵触的同时,心里一个劲儿地翻转:「要是让他,让他们知道,死也不放过你。」

  「好好好,不让他们知道还不行,你说我是那瞎嚷嚷的人吗。」承诺的同时,许加刚心花怒放,「把心搁肚子里,实话告你吧,内磁带我处理过,就算是听了他俩也绝猜不到里面的人是咱俩。」见琴娘又羞又臊躲躲闪闪,他情难自禁地笑出声来,还别说,他就喜欢看琴娘战战兢兢时的羞态,更喜欢把她玩弄于自己的鼓掌间,任己为所欲为——在生理和心理获得双重满足。「我倒觉得在外面更安全。」见她一脸茫然,许加刚又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到时你就只管穿上连裤袜,把那温柔的骚劲儿给我就行,我呢,只管操你,给你操舒服了不就行了。」内心慨叹一声,或许此时此刻目的才算真正达到,那接下来就是享受乐趣的时间。一想到琴娘高潮时委身在自己身下的那股骚劲儿,想到这具能给自己带来欲仙欲死快感的丰腴肉体,胯下的鸡巴一片火热,隐隐然又开始期待起来。「只要你不反悔,我拿你当亲妈供着都行。」

  「亲妈?」秀琴低喃着,反复咀嚼着许加刚说的这两个字,瞬间想起杨书香,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想到将来真要是被孩儿知道了,她脑子里又是一片混沌。

  「亲娘不就是亲妈吗!忘咱娘俩在小树林内河滩上怎快活的?不就是我叫你一声琴娘,你叫我一声儿吗,当时你叫得多欢,都不知喷多少次呢。」抱着这具松软适宜且极其肉欲的身子,许加刚拍了拍她脊背。「鸡巴都硬了,真想现在就操你。」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在一众晃动的身体中穿梭而行,还自顾自地哼起了小曲:「我虽然,虽然读书在,在梦庄……」哼了几次,实在跟不上流,又搞不懂傻逼从哪掏来的乱七八糟,便骂了句街。「妈屄什么鸡巴玩意。」骂虽骂,心情却不坏,站在当院,他抬头仰望脑瓜顶上的太阳,火红的天空竟如此之高,又情不自禁地慨叹一声,这世界简直太精彩了。这番渍渍着,不知不觉人可就走到了大门口,这时,他眼前一亮,身穿一步裙的陈云丽和着碎花长裙的柴灵秀便闯进他的视野。

  盯着门口这两个迎来送往的女人,看着她俩脚上穿着的高跟鞋以及腿上包裹着的丝袜,蠢蠢欲动之下,许加刚心里顿时又是一阵麻痒。在床上啥表情,屄跟琴娘和沈怡的比又如何呢?浮想联翩的同时,色由心生,胆子立时大了起来。眼珠子一转悠,回身去院里就提溜出两瓶矿泉水来,颠颠地跑到陈云丽和柴灵秀的身后,献起媚来:「婶儿啊,大热天,喝,喝口水。」

  正窃窃私语交谈着,听到身后动静,云丽和灵秀同时回身瞅了眼,见来者手提两瓶矿泉水,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微笑着礼让了下便转回身子。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许建国的子侄,她俩似乎都未在意,这大忙忙的正事还忙不过来呢,谁有闲工夫把心思搁他身上,是故,也就没再理会。

  本以为这番主动上前能跟人家搭咕两句,最次起码也能在说道说道,哪知热脸贴冷屁股人家压根就没你当回事,更可恨的是——人家甚至都没拿正眼看你。这戏剧的人生——占尽先机反而处处受制于人——小树林里的一幕仿佛再次翻版被重演了,当头就给许加刚浇了一盆冰水。他干笑着把水放到一旁,这才发觉,自己的两条腿都打起战来。该死的,该死的!处处都压我一头,处处都比我好,凭什么?凭什么!他这心里在狂啸。不就是有个大爷和浪屄大娘吗,老子他妈的咒你们不得好死,烂鸡巴烂屁眼烂屄。咒骂的同时,才刚欢喜没边的一颗心因为这点小事儿又计较起来。刚转过拐角,迎面恰巧撞上一人,许加刚这心里本来就有气,又见对方黑不溜秋,想都没想上前就是一脚:「妈屄的不长眼是吗?!」一脚就给对方蹬翻了。

  也合该这六子倒霉,好不容易才从杨书香身边逃出来,紧走慢走还没容他喘口气就给莫名其妙来这一脚,嘴里哎呦着,叽里咕噜地打了好几个滚,龇牙咧嘴好不容易站起来,却又撞见迎面走来的杨书香。

  这一幕落在书香眼里,他先是撇着嘴歪了下脑袋,而后在和许加刚照面时也只是「嗯」了声。就没事人似的从拐角处闪身走了出来。这次倒省事了——也没用他干啥,见姐俩在那交头接耳,嬉笑着凑了过去。「该吃饭了吧。」他双手下意识地伸展出去,想着是一左一右来个左拥右抱,然而事实却在似挨非挨间卡壳了。昨儿是扎在妈怀里睡了会儿,但想起内晚上发生的一幕,凭地又把手悬在了半空,不知放哪,最后又不得不耷拉下来。「齁热的,进屋吧。」哼唧着说了这么一句,感觉挺没劲,而就在这晌午即将来临之时,内心又莫名躁动起来,或许是因为假期即将结束,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心里倍儿不痛快……

  ……

  「不就还剩最后一块地吗,等歇完晌再去。」除了书香,在座的都或多或少喝了点酒。「一天也都割完了。」杨廷松拍了板儿,众人也都没有异议——李萍符合道:「都听你爸的。」——夫唱妇随之下,杨廷松把酒杯端了起来:「颜颜也没抱回来,」这一开口,而后杨廷松又道:「新姑爷头一年哪能跟往常一样?。」目光在两个孙子身上掠过,「吃完饭歇歇就准备准备,别让人家挑了理。」

  哥俩看向杨廷松,齐声说道:「明儿不您生日……」

  李萍笑着接过了话茬儿:「明儿再回来呀,这不也算是过去罩了面打了招呼,看不出这是你爷疼你们俩?」

  酒已三巡,杨廷松满面春风又道:「香儿下午也甭跟着下地了,在家做作业。」

  书香鼓起腮帮子正闷头吃着,他扫了一眼杨廷松,跟着也「嗯」了一声。下意识又看了看杨刚,忽地发觉大爷也理了发,这口饭咽到肚子里,猛地就嗝了一声,起身抄起一旁的冰镇汽水,对着嘴咕咚咚就是一憋子。饭后午睡,他和灵秀躺在东屋大哥内间儿,在翻来覆去始终也没有困意。灵秀说你瞎鼓秋啥呢,不说睡会儿觉。书香抽搭起鼻子:「妈,我娘娘感冒了?」在内张同样浅含红晕的脸上寻唆,想靠过去腻乎腻乎,却又嘀嘀咕咕,怕被她吼。「没准儿也是热的,」灵秀眯着眼,轻声念叨,「睡不着就回去写字。」「妈下午几点走?」见她似眯非眯,鼓起胆子往前凑了凑,「我跟你一块去行不行?」抓住了灵秀的手,书香只觉自己手心都是汗,心也扑通通乱跳成一团。「三点再去,也用不上那么多人。」恍惚间,听妈说了这么一句,还拍了拍自己脑袋,于是书香把头往前一探,像自己养的内两条狗似的,蜷缩起身子扎进妈的怀里。「那,那我就睡会儿。」老老实实地贴在她胸口上。

  「去不去都行,也五口人呢。」灵秀眨了下眼,看着怀里的儿子,「乐意帮忙就去你艳娘那搭把手。」见他只是窝在那,既不睡觉也没了往日的皮劲儿,竟还有些不太适应,「怎觉着你不对劲呢?」推了推,儿子眼神错乱一脸困惑,灵秀心里一酸,于是内个华灯初上的夜晚便又从她脑海中闪现出来,她记得当时儿子的脸上就是这幅透着委屈的表情。「妈又怎么你了?」牵绊着心系着,甚至摸了摸儿子的脑门。「心就不能踏实?」

  「妈。」环住灵秀的腰,书香把脸又扎进她怀里。「我就跟着你。」把眼一闭,隔着衣服摩挲着妈的胸脯,「跟着你。」

  「多大了还离不开妈……」难得一见的是,儿子竟真的安静下来,如同回到过去。「咋办呀傻儿子。」喃喃中,灵秀把眼合上了,手也揽在了儿子的脑袋上。

  还没进伏,但这夕照却烤得人驷马汗流,脸上都蒸腾起一层干火。田间人头攒动,挥舞着镰刀,希望早点能把粮食收了,争抢着时间。书香骑着自己的二八铁驴驮着一箱冰镇汽水往自家地头里赶,一路上咣当当的,老远就看到灵秀和云丽这姐俩的身影。他脑袋上带着个削了顶子的草帽,上面穿这个俩甲背心,下了车才觉察到狗鸡都给这一路颠簸磨麻了,那感觉如同过电一般出溜溜的,在裤裆里嘟噜着。「凉的来了。」到地头就喊了一嗓子,随后把汽水从车架上搬下来,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又喊了一嗓子:「歇会儿再干,喝口水来。」抄起汽水瓶子,嘴一张,米粒碎牙叼住瓶盖这么一咬,就起开一瓶汽水,如法炮制,随后又起了四瓶。也缺德了,最后这片地也没个树荫凉,连歇脚背凉风的地方都没有,妈了个屄的不热死人吗。忙碌中的五个人没有抬头,仍旧在挥舞着镰头往前赶着。踩在咯吱吱能扎破脚丫子的麦茬上,在众人收割到头直腰这功夫,书香夹着汽水把凉气给他们送了过来。

  「怎没穿条长裤子内?」灵秀呵斥着先是瞪了儿子一眼,见他几乎光着上身,就又瞪了一眼:「再把你肩膀晒爆皮。」话刚落,书香就撇起了嘴:「这还惦着河里待着呢。」「你敢!看我不把你屁股量肿了!」灵秀嘟起嘴时,云丽笑道:「也甭量,摽裤腰带上不就省得操心了吗。」她这一打趣,灵秀也笑了:「就你话多,缓过来了,身子不酸了?」

  云丽「吁」了声,「热死了。」摘下头顶上的布料大沿儿帽,拿在手里扇了扇,很快又戴在头上。「真是呆惯了越待越懒,干点活吧都快盯不住了。」边笑边上下打量灵秀,一脸羡慕道:「不行,再不锻炼呀,这腰粗的可真就瘦不下来了。」手卡在胯上,给光线一照,通黑的下半身如同抹了层油,浑圆的双腿好似光溜着,再看看她小腹处的三角区,微微隆起着,似乎真成了她嘴里说的那样。

  看着这娘仨在那逗趣,杨刚指著书香手里夹着的汽水:「别尽顾说话,喝点凉的解解火。」走过去接到手里,先是递给了父母,而后才是自己。书香嘿嘿着,赶忙又伸出手来,把水递给灵秀和云丽。暴晒的日头下,姐俩衬衫后身儿都溻湿了,看着灵秀脊背上若隐若现的凸起痕迹,书香心里踏实不少,可目光所至移到云丽身上时,心又咯噔一下堵得满满腾腾。那牙白色衬衣里的红色贴在肉皮上黏在衣服上,上午还不明显,此时竟极为刺目,像把烧红的烙铁,戳进他心口窝里。

  「三儿,再拿一瓶介。」侄儿手里空着,杨刚就扬了扬手。

  「啊?哦哦。」恍然间,书香咧了咧嘴,可还没等他往回跑,就被杨刚喊住了。「我看还是我去拿吧。」把手里的汽水塞到侄儿手里,杨刚踱起步子往北走去。

  书香看着这个把女人让给自己玩的亲人,看着他那熟悉的背影,想都没想便扬起手来:「大,大。」猛地跨出步子追上前,又把汽水塞给了他。「过几天我就搬你那睡介,」回头看了一眼,寻觅着,在灵秀和云丽眼前扫了扫,转回头,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去跟我娘娘作伴儿。」闻听此言,杨刚「哦」了一声,这撩起来的嗓音一如往昔浑厚透亮,像内双炯炯有神的大眼。「臭小子,大不在家你就不过介,啊?」捶了书香一撇子,继而就把他搂进自己怀里,「这阵子都忙糊度了,也没陪你,」边说边搓书香的脑瓜顶,「嫌腻得慌就过来,不也给你妈腾轻吗。对了,一半天跟大吃饭介。」

  书香呲牙一笑:「下礼拜就开课了。」

  「不耽误不耽误,晌午不俩多小时吃饭休息时间吗,」杨刚摆起手来,「忘告你了,梦庄车厂不十年庆吗,你娘娘这甩手掌柜的都出面,你干嘛不跟着练练,见见场面?再说就算白吃白喝,谁又敢说你的不是!」不知不觉几十米就走过来了,撂下汽水,踅摸着没看见起子,杨刚便支问起侄子。书香呵呵一声:「牙咬的。」欺着鼻子把嘴张开,向他示意,随即还敲了敲自己的小白牙。随后拾起一瓶汽水正要故技重施,杨刚伸手抢了过来,左手攥住汽水瓶时用大拇指一担火机,右手猛地一压,嘭地一声就把瓶盖起开了:「牙再崩坏了,给。」这才抄起地上摆着的内瓶。

  「我娘娘是感冒了吗,」一口气灌完汽水,嗝了一声,书香抹抹嘴头,「受风引起来的?」

  杨刚掏出烟来,扔给书香一根:「没事儿都好了。」点着火,笑么滋儿说:「内狗肉跟焕章从哪踅摸来的?」

  书香嘬了口烟。麦梗上燃烧的空气肉眼可见,晃晃悠悠地,像烟一样朦胧。「你咋知是我跟焕章弄的?我娘娘说的吧。」目光所至,看向南边那两个窈窕身影。

  「大啥不知道?」在杨刚这笑声里,东侧百八十米开外的焕章一家便落进书香眼里,他朝那边指了指,从箱子里拾出几瓶汽水,随后冲杨刚做了个鬼脸:「感冒还不是你搞出来的,这我也知道。」嬉笑中,顺着土道朝着琴娘家的地里跑去。

  听到喊动,又见杨哥手里提溜的汽水,焕章「嗷」地一嗓子就把镰头扔了。秀琴直起腰来,用套袖抹了抹汗:「咋还提溜东西呢?」笑起来的样子丝毫不逊色撇掉镰头的焕章。见此,赵伯起也跟着笑了起来:「抽袋烟。」指着不远处的大树,示意秀琴过去歇会儿。

  「火机。」跟焕章要来打火机,书香是现趸现卖,也学起了自己大爷内套——用火机起瓶盖,可尝试两次之后就不弄了,活动着大拇指,用牙磕开汽水瓶,嘴里喊着:「琴娘你别走啊,喝口凉的。」追了过去。

  「哥你不偏心吗。」焕章噘着嘴,从后面屁颠屁颠跟了上去:「我这都快熟了,看不见吗?」

  「你喝吧,琴娘不渴。」和书香推诿两下,秀琴又瞪了焕章一眼:「你哥欠你的?」

  「爸,你也取点冰棍介啊。」朝赵伯起喊了一声,焕章只呲呲一笑,并未回嘴,倒是把汽水瓶递给了书香:「你给我弄吧。」

  秀琴伸手一拦,抢过书香手里的汽水。「甭管他,」最终还是把自己的这瓶闯给儿子,「懒驴拉磨屎尿多,活没干多少,竟幺歇儿了。」

  赵伯起嘴里叼着烟,把俩汽水瓶一对,猛地一挫,倒也都给磕开了,随后他把汽水递给秀琴和书香,又从兜门里掏出钱来,给到焕章手里:「喝完汽水就买介。」

  「我没骑车啊,」焕章卜楞起脑袋。确实,一家三口开着面的过来的。「不会借你杨哥内车使使。」

  书香忍着没笑:「吃什么冰棍,内边一箱子汽水呢,又喝不完。」背着树荫凉待了会儿,见琴娘只是抿着壶里的白开水,蓝布小褂都溻身上了,就又把地上的汽水塞到她手里。「瞅你这汗出的,喝口凉的。」这功夫,焕章起身去买冰棍,赵伯起也抽完了一袋烟,左近没人他便按住了秀琴的手。「不喝就甭干活。」盯着琴娘胖乎乎的脸。

  秀琴左手握着汽水瓶,右手任由书香攥在掌心里,她看着他一脸严肃,抿嘴笑了起来:「琴娘还用你让?」心竟怦怦跳成了一团,那说不出的欢喜在随后让她把汽水又推了过去:「你先喝。」

  书香把汽水接在手里放在一旁,炙烤的日头前,琴娘脸上、脖颈处浸出的汗渍便在这个时候跳进眼里。遥想半年前的风流,几如身在梦中,若非当初错走一步,或许娘俩之间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故事。慨叹着,心里这番波动自不会当面讲出来,但这并不妨碍书香去看,去说:「娘俩一起喝。」手便伸过去,颤颤巍巍地摸上她胸前的扣子。

  秀琴拿眼斜睨著书香,笑着,麻溜地自解起衣服,很快,白底红点样式的背心便敞露出来——胸前那对肥挺挺的奶子也就在宣敞中暴露在书香的面前。「好久都没给琴娘唆啦了。」她用手臂托起肥奶,像是忘却了不远处还有个割麦子的爷们,「解解馋吧,给琴娘嘬几口。」说着便撩开了背心。

  看着琴娘汗腻腻的小腹叠出来的肉,看着她撩起背心耸凸出来的奶子和奶头,书香的鸡巴登时挺成了棍儿,从卡巴裆里支棱起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仅有的一次野外媾和还是在两个多月前——那是他和陈云丽在买完球衣返乡回来时弄的,时隔这么久,再次面对诱惑时,小伙子哪受得了这个。猛灌一口汽水,书香是一手搂着琴娘的脖颈,另一只手便寻着热乎气搭到她奶子上。马秀琴心领神会,把眼一闭,只觉得嘴唇被书香舔开了,继而一股清凉就流进了嘴里。「一半天就完事了,到时,到时。」吞咽下甜水,脸便不期然红了起来,说不清是兴奋还是紧张,亦或者两者皆有,在看向书香时竟也跟着颤抖起来,「琴娘豁出去了。」在书香的盯视下,她解开裤子,向他证明着,「一个礼拜了也,不也快干净了。」卫生巾上印着少许斑斑点点,而白虎屄正挺耸其内,「喏,琴娘这骚屄越来越肥,到时洗干净就能给儿裹了。」那小腹上层层叠叠的软肉白白嫩嫩,很容易便让人想起她身下水嫩的肉腔,想到沉浸其中的层层叠叠,尤其是在抽插时被包裹吮吸的滋味,简直欲仙欲死不知有多舒服……

  收工时已近六点,太阳仍旧足得没法,马不停蹄杨刚开着车带着灵秀和书香又去了趟旧河,熟悉了自家打麦的地界儿自后,再返回家时,饭菜已经妥妥地准备出来,摆放在桌子上。活干完了,也该歇歇了,再说明儿就是老爷子生日,兄弟也打学校回来了,放松之后免不了要再喝点酒这酒,于是乎,那经由鹿鞭浸泡的老酒便又给杨刚端到桌子上。「再好好歇几天,等麦子打出来心就彻底踏实了。」

  一个礼拜没见着爹,换做别人早就扑上去搂住爹的脖子问长问短了,然而书香却大屁股一迫坐在里屋没动地界儿,甚至连招呼都跟他自行免了。他隔着窗子冷冷地看着院里的人,心说话,活完事擎着俩爪子回来了,是人么还?正心里不忿在那暗骂,陈云丽忽地一闪,从堂屋走了进来:「怎不去洗洗?」

  看着娘娘身上还穿着下地干活的内套衣裳,书香咦道:「这半天干啥了,你咋没洗?」

  云丽抿嘴轻笑道:「着啥急啊,吃完饭再说呗。」

  这当口,书香看到李萍擦抹着头发打窗前走过来,他若有所思正惦着说点啥,就听门外奶奶开口说了句「坐吧都,还愣着干啥?」紧接着大爷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进来,「等我爸洗完了一堆儿吃。」像是摆龙门阵,你一言我一语的,等真正落座时,差不多都小七点了。

  「三儿今个儿表现够棒!」拍著书香肩膀,杨刚也给他倒了一杯白酒。「大做主让你喝的。」看着众人杯里都满上了,他把酒杯端了起来:「明儿就爸生日了,都端起来,提前祝他生日快乐,干了。」

  「老大老大,」叫着号,杨廷松把手一扬:「别这么大口,太多了,再说晌午到现在不都连上了。」

  「三杯都不到,晌午头那叫喝吗。」杨刚先是看向父亲,而后又朝众人比划起手里的这杯酒:「满打满算不才三两吗,喝完就睡觉,不误明个儿给爸过生日。」这两天他把所有业务都推了,逢年过节除外,一年到头也就大秋麦秋这两天能勉强聚聚,恰逢又赶上老爹生日临近,麦子也割完了,这日子口不喝啥时喝?「要不两口,你们随意,我说小伟你别愣神,抄起来啊。」

  灵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也端起了酒杯:「妈你还不表个态,不放话这酒还怎么喝。」这一撺掇,李萍拱了拱杨廷松:「麦子不也割完了吗,整点就整点呗。」老伴儿都吐口了,杨廷松也就不勉强了:「都随意,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大人喝酒书香不掺和,坐那剥着煮花生,自顾自小口抿着,就是这红赤血线的酒喝到肚子里有股子闹不登的味,半杯下去就有点上头了。「今儿呀,跟你爷你奶都甭回去,睡大著。」杨刚搂着杨书香的肩膀,目光却看向柴灵秀,「你们两口子该回去回去,记得明儿早点过来就行,累一天了别的啥都甭管。」

  书香偷眼斜楞起眼扫着,妈脸上白里透红,她说「那就这么定了」,也不拦着,这啥态度?搞的书香直撇嘴,心说凭啥让别人占了我窝?端起酒杯一仰脖,一口就把杯里的酒闷到肚子里。「呵,真他~辣啊。」

  「吃香的喝辣的,不辣叫酒吗?」杨刚胡撸起书香的脑袋,撺掇道:「再来点,越喝越舒坦。」「谁怕谁,」上来就给杯里满上了。「喝完准还不误干活呢。」「瞅瞅,谁说的小伙子白吃十年干饭?」云丽照著书香脑袋也胡撸了一把,「能喝就能干,还不少干呢,不也是个小爷们了吗!」把手里的酒杯往书香面前一推,咯吱吱地笑了起来,「儿子给满上,完事才你妈呢。」

  书香擎起身子,晕乎乎地把两个酒杯依次给斟慢了,落座之后依旧是剥着煮花生和毛豆,像是突然想起啥,猛地一拍大腿:「我内两条狗还没喂呢,不行,吃完饭我得回去。」

  「一顿半顿饿不坏,再说你妈你爸不都回介吗。」不等云丽继续,书香就卜楞起脑袋:「他们哪知道吃多少。」其实他心里也没谱,扫了一眼斜对过的杨伟,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腻歪感,也不管别人说啥了都,一个人在那又嘟哝起来:「焕章还说找我来呢,他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行,我得紧吃了。」主意已定就舔开了腮帮子,这要是不回去,这心都踏实不到肚子里。他紧吃慢吃,完事就跑去了浴间,再回到桌前正赶上云丽茅厕,打后面尾随到外面,追到近前:「闹肚子是吗,这么急。」

  「凉啤酒闹的。」

  「感着冒还喝凉的?」

  「怎不住着?」

  「明儿我再来。」

  站在茅厕外头,他跟陈云丽搭咕着,哗哗流水声听得有些心猿意马,转念间又把心头的想法强压下来。「过些天再搬过来。」想起下午跟杨刚说的那番话,也不遮掩,直言不讳道:「到时候我就过来陪你。」夜色下,他看到黑影走出茅厕,上前一把抱住来人,也不管有没有人了,揽进怀里就是一通横胡撸。一缕小风吹过,树叶簌簌而响,直搓得云丽娇喘吁吁,身子都软了:「娘娘下面都给揉出水儿啦。」她靠在书香怀里,健美裤一撩,抓起他手就搁了进去。

  书香的手搭在上面,毛扎扎的丛林果然一片湿濡,有心疯狂一把,却也知道时机不够,咬了咬嘴唇,便再度强忍起心头欲火,硬把它压了下去。「等我搬过来,非得搞你一宿不可。」他抽出手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云丽掐了他一把:「还有尿呢,又没洗身子,不骚啊?」

  「骚,就喜欢你身上的骚味儿。」

  「要不,跟娘娘去你哥内屋,娘娘给你解解馋,反正啊,都喝酒了。」

  「咋穿白衬衣呢,里面都透肉了。」

  「就内一件脏的,可不……老实交代,有没有打娘娘的念头?」

  「大屁股跟光着似的……不摸了,再摸我真受不了了。」

  「臭小子,都把娘娘摸软了,还说风凉话。」

  内三口(灵秀一家)走后,院落一时清净下来。时间也不早了,李萍在言语一声之后就回了房,她上炕铺好被褥,隔着帘子朝外喊了一声:「他爸,你也睡吧。」

  杨刚提着睡衣打里屋走出来,笑道:「我妈这急脾气,不得我爸喝完这口茶吗。」替父亲答复着母亲。杨廷松把面前的茶杯端递到儿子手里,自言自语道:「别不信,常喝茶绝对有好处。」随即又给自己续了一杯。儿子喝茶这忽,他瞟了一眼东屋看着电视的陈云丽,小声问儿子:「吃药了吗?」杨刚点点头,于是杨廷松朝他摆摆手:「洗完早点歇着。」跟在儿子身后一起来到浴间,把尿桶拾在手里,意味深长地说:「又是感冒又是闹肚子,早知就不让云丽喝酒了。」

  「您静听小妹咧咧了。」当下也没二人,杨刚边脱衣服边跟父亲解释:「云丽内感冒就鼻子有点不通气儿,也没闹肚子。」

  不漏痕迹地扫了眼儿子的卡巴裆,这一刻,杨廷松的心里竟倏地一下来了感觉。这感觉令他很不安,既羞愧又惶恐——当爹的怎能观察儿子鸡巴的大小呢,不太无聊太荒唐了吗。话是这么讲,可同一时间心里又感到特别兴奋——老大这屌肯定没我长,也肯定没我的粗,不然云丽怎会半推半就任我随意采撷呢,肯定是这么个理儿!

  走到门口,杨廷松又回头朝里打量一眼,与此同时,他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鸡巴。「你甭糊弄爸,爸又不瞎,」这么说着,声音便低沉下来:「云丽就是爱贪凉,你也不说劝劝,还都得让爸这当公公的开口?。」说完,心口窝里仍旧跟塞了百八十只耗子似的。黑暗中,他仰起脸来深深吸了口气,「焐被窝里发点汗不就好了,听见没?」一时间,心砰砰乱跳,竟害得他差点失态,没当场吼出声来——焐被窝里操一次,操出汗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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