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苑心宫(续) (71-74)

3965Clicks 2021-03-27 Author: 撒旦天花
第71章一夜荒淫

皇宫大院,月光如水。

在一方素纱屏风背后,远远映照出了两道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何若雪嘴角挂着一缕粘白的精浆,修长雪白的双腿被一双黝黑的老手抓握,风浪淫靡的分开露出了裙袍下没有半缕毛发的蜜胯,她樱粉色的嘴唇微微颤动,肩头也跟着轻抖,左右双腿被挽住了膝盖弯,使不上多大的力气。

而更该死的还是因为吴贵本身的玄武血脉,对她这类不曾与之交合过的女人自带压制,可以这么说,如果吴贵想要用强,他不是没有机会。

虽然,仅限一次。

吴贵胯下的肉棒抵在了何若雪的腿根深处,炙热又滚烫,离那道呈现出淡粉色光泽的细缝只差丝毫,触碰到了细腻的腿肉,湿滑濡糯,带着一股惊人的弹性,要不是之前已经在何若雪的小口内发泄了一次,吴贵真怕自己光是抵着这儿就射出了一发空枪。

何若雪直勾勾的看着吴贵,并不急着推他离开,她一手拂动着自己的长发,将那稍显凌乱的发丝拨回了耳畔两侧,露出了精致而高贵的侧脸。

“你真的很想要这里么。”何若雪说,被吴贵压在了身下也依旧优雅。

吴贵美人在怀,她何若雪不仅是吴令闻捧在手心里的二夫人,如今更是英宗朱祁镇的宠妃,连他们想爬山何若雪的床都得看她的心情,而如今自己却将何若雪按在了椅面下,这种超然的征服感和自豪感,该用怎样的辞藻才能形容?

吴贵读书少,不知道,他只是连连点头,老朽的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菊花,道:“二夫人,老奴想不想,你看看我的小兄弟不就知道了?”

何若雪顺着吴贵的眼神望去,穿过自己深邃的乳沟,确实看到了一根黝黑,粗壮,神气十足的肉棒。

论形状和样式,比起凶横暴烈的青龙根自然有所不及,但吴贵的这东西好就好在微微弯曲向上,充满了韧性,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体味到要人命的充实而无刺痛。就好比能够令全天下男人都得意洋洋,轻松征服满足的朱雀肉穴,玄武男根也是如此。

“确实……很想要的样子。”何若雪美眸眨动,用小指盖上的指甲剐蹭了一下黑黝黝的肉冠包皮,撕扯着几下后吐气如兰,“那你可得答应我一件事。”

“夫人你说……你说嘛,老奴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吴贵擦了擦嘴巴,只差留下满嘴的哈喇子了。

“不用上刀山火海,就算你愿意我也找不到这种地界。你啊……我始终还是信不过,所以在你弄完后,把沈婊子那个骚货也给我叫来。”何若雪说着,轻轻掐住了吴贵湿滑的龟头,用掌心抵住旋转了几下,登时就害得老奴才弓着腰缠着腿,差点又交代了。

“二夫人找大夫人是……要干嘛?”吴贵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脑海里也顿时飘起了一幅幅淫乱的画面。

要是能让这两位夫人并排撅起屁股任由自己操弄,该是怎样的美事一桩啊……

“怕你这只乌龟一边上岸,一边下水,干脆三个人都呆在一条船上,谁也走不出去。”何若雪说着,忽然放松了身子,将两条修长的白腿一左一右搭在了椅子扶手上,这一瞬间的光景美轮美奂到无法形容。

饱满如月的美臀在凳面上变形扭动,分开了那道紧绷的臀线,露出了一枚躲躲闪闪的圆弧皱褶,而不远处的粉嫩阴唇也是悄悄分开,露出了里面带着湿润的红润腔肉。

“好……好……老奴答应夫人!”

吴贵几乎是沙哑着说完,然后便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欲望,对着何若雪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他的舌头像一条贪婪的蛇一样,滑进何若雪的小嘴,顶开了何若雪的贝齿,寻找着那躲起来的丁香小舌。

何若雪慢慢闭上了眼睛,脸上毫无反应,却宛如与与吴贵调情一般,很快便于吴贵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吴贵也是一阵兴奋,用自己的肉棒在何若雪的蜜胯上剐蹭,龟头屡屡烫烧那道濡糯的湿痕,右手继续向下,钻进了何若雪的裙底,右手捏住了两片柔美如桃的肉臀,狠命揉搓起来。

他在吸允了一会儿何若雪的丁香小舌后,直到两人快喘不过气来方才分开,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在两嘴之间形成了一道银丝,配合着何若雪已经有些泛红的脸蛋,看起来十分的淫靡。

“真香啊……夫人。”吴贵咋动了一下嘴巴,看着何若雪如同默许般的神情,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手一推,没有丝毫的客气,左手直接抓住一只高翘的巨乳狠狠的揉捏了起来,然后一口把上面的晶莹的粉色乳头给吞了下去。

“唔……”何若雪憋闷的叫了一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二夫人,老奴这般可好?”吴贵一边品尝着何若雪乳香肆意的乳头,一边用舌头不断地拨弄着何若雪的乳晕,贼兮兮的用浑浊的双眼观察着她的身体变化。

果然,何若雪的乳头不一会儿就如同勃起一般翘立在了高耸的乳峰上,而另一边,吴贵的另一只手也在作怪,沿着耷拉抖落的裙袍下摆在那细腻丰满的腿根深处揉动,时不时的用粗糙的植被剐蹭何若雪敏感又娇嫩的粉穴,体味着上面流淌而下的滴滴湿滑。

不一会儿……不仅吴贵的手湿了,连何若雪颤巍巍绽放的菊蕾也沾染上了湿漉漉的水光。

“二夫人你的雪化了,好热,好湿……”

吴贵在将何若雪的两颗乳头都舔弄的无比肿胀后,啵的一声放开,他一边说着,一边当着何若雪的面把手摊开,展示着上面那粘连着的粘丝。

何若雪呸了他一口,侧过头闭上了眼睛,打算眼不见为净,由得吴贵闹腾,只是她的双腿却不由自主的分得更开,兀自开合的双唇也仿佛像是正在期待着什么。

月光随着时间变幻了角度,最终投射在了何若雪赤裸的娇躯上,这位守着快二十年贞洁的美妇人优雅清冷,终日赤裸的双脚晶莹剔透,十趾粉嫩,绝美的俏脸仿佛画中的仙子,一头漆黑如瀑的华发软绵绵的贴在了左右肩膀两侧。

更要人命的还是胸前的一对硕乳,乳肉居中向上烘托而起,高高耸立,顶端樱粉色的乳珠在吴贵的唾液侵染下更显晶莹剔透,不堪一握的腰肢没有丝毫的赘肉,在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深处,两处粉嫩的孔窍喷吐着特有的热气,是致命而上瘾的毒药。

看到了如此景象的吴贵哪里忍得住,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下,便如饿狼扑食一般扑向了何若雪的娇躯。

“唔……”紧闭着双眼的何若雪发出了一声难以控制的呻吟,因为吴贵已经锁住了她的肩头,一根黝黑的肉棒抵在了已经湿润的阴唇上,稍稍一用力,就破开了紧闭的缝隙,嵌入了龟头的前半段。

“准备好了么,二夫人……”吴贵唇角上扬,笑得得意又丑陋,粗糙的手掌在何若雪光洁如玉的小腹上缓缓摩挲,感受着肌肤的绝妙触感,呼吸也变得粗重,热气喷在她耳畔与颈脖之间。

“要弄就弄……啰啰嗦嗦……唔……是不是男人?”何若雪忽然睁开眼睛,水汪汪的眸子里很难说是纯情荡漾多一些,还是悲愤无奈多一些。

她那丰满的翘臀无意识的向上哄抬,勾勒着优美的曲线,那种饱满和丰腴,那若隐若现的臀沟和后庭肛蕾,无一不让吴贵看得欲火中烧,更别提何若雪她回眸瞪过来的那种高傲表情了。

吴贵顿时口干舌燥,死死的盯着面前这团晃晃悠悠的白皙臀瓣,看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就像饱满多汁的水蜜桃挂在枝头晃动,似乎随时都会跌落在地,蹦出鲜美的蜜汁。

那一条深邃的股沟微微绽开,里头是一朵娇嫩又妖艳的后庭粉桃,色泽娇嫩惹人怜爱,是吴贵平生见到的最美丽的一朵桃花。

但现在,吴贵更感兴趣的还是上面这张要人命的白虎口。

这道娇嫩不堪凌辱的细缝精致粉嫩,周围的嫩皮内敛收藏,随着他的目光注视,一点一点上下起伏波动,偶尔露出内藏的媚肉,让人呼吸瞬间加剧,难以自制。

之前闭上眼睛的时候,何若雪尚且还可以装作不知道,可现在被吴贵这么赤裸裸看着自己双腿深处,何若雪也不由得呆愣羞臊了起来,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回过了神,轻轻收回了一条腿,踢在了吴贵的胸口道:“看……看什么看啊看!”

话音才落,何若雪就抽身跳下了桌子,背身用双手捂住了自己弹性丰盈的肉臀,还缩了缩的腿胯,迈步的时候夹紧屁股,连半点春光都没泄露。

“夫人再让老奴看看,老奴……哦……这就来了!”吴贵看着何若雪往床边扭动步子,那一颤一晃的肉臀蛋子实在勾人魂魄,说完就从后面扑向了何若雪,抓着那纤巧的腰肢往床沿边上一压,顿时就让何若雪的屁股从下之上弹了起来,臀沟儿擦过了他肉棒的下侧棒身,摩擦出了一股酥麻电流。

“唔……”不只是他,何若雪也被这一棒子刮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双手撑住了床榻,白皙的月臀儿向上拱起。

“夫人唔……让我再尝尝你的滋味儿。”

紧接着,乌龟再次淫笑着把脑袋钻进了何若雪的屁股蛋子里,伸出了舌头,用肥厚的舌苔裹住了那道甜美的细缝,哧溜用力刮了一下。

“哦……”何若雪娇躯剧震,被忽如其来的刺激弄得浑身酸软,难受得仰起天鹅般的洁白颈脖,双手更是默默的捏住了被褥的一角。

吴贵迫不及待地伸出温热滑腻的舌尖,卷扫着何若雪那粉红紧绷的沟壑,直恨不得滑进她身体最深处,贪婪又放肆地舔弄着两片很难卷起的肉唇,在上面留下大量粘稠的口水。

何若雪的阴蒂很小,和沈嫣琳如同花生般随时都可以直观反映身体感受的那种比起来,用舌尖包裹的时候就如同一枚石榴子。吴贵不厌其烦的卷扫着这儿,他很有耐心,也颇有技巧,连番的舔动也给何若雪带来一股股奇异的触电酥麻感。

“哦……吴贵,等一下……别……那里……哦哦哦……”何若雪的声音里似乎充满了痛苦,仿佛带着某种压抑的情感,但她只能被吴贵从后面抱着屁股,然后分出一只手按住了吴贵的脑袋,用力撕拉着他的头发。

吴贵色心大起,哪里在乎这些不痛不痒的事情,眼看何若雪那饱满浑圆的大白屁股在自己的双手环抱下摇摇晃晃,就连那粉红淫靡的小屁眼儿也因为情欲而微微褶皱收缩,越发欲火彭拜。

他壮了壮胆子,忽然一口咬住了何若雪的耳垂,在她发间喘息道:“二夫人……你看到了没有啊,老奴现在正抓着你的腰,捏着你的屁股,舔着你的小豆豆呢。”

何若雪的面颊肉眼可见的红了,情急之下,竟是挺腰收腹,用肉臀撞了撞吴贵的老脸,半咬着唇瓣说:“老东西,就会说浑话,夫人我……撞死你!啊!”

何若雪忽而再次惊呼,原来是吴贵用他的舌头从何若雪的臀沟里一路向下舔到了蜜穴所在的位置,而由于何若雪的屁股太过丰满,吴贵还得双手扒开她的臀瓣才能让自己的舌尖滑腻腻地卷扫肉缝,并且作势要往里钻进去。

这一次,何若雪的反应竟是超乎寻常的激烈,犹如触电一般浑身剧震,就连小腿都在发抖,晶莹的肌肤下透出一层玫瑰红,充满厌恶和愤怒的眼睛里,隐约闪过几分恍惚与炽热,显然是感受到了异样的舒适。

“哦……二夫人原来这里这么敏感啊,才刚舔几下就反应这么强烈,嘿嘿嘿嘿……”吴贵看着何若雪阴唇的下口说。

“就……就你话多……”何若雪就像是大病一场似的,用虚弱而又痛苦地声音对吴贵骂了一句,还费力地扭动了一下屁股,似乎是想要从这样尴尬的姿势下逃脱走开。

吴贵继续贼笑,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光芒,看着何若雪被自己分开的屁股,舔着舌头道:“夫人的身子真美,老奴做梦都想当你一辈子的床伴。”

说话间,吴贵还特意伸出手去,手掌从何若雪的浑圆屁股一路摸到了她的腰肢,再滑向那对雪白的大奶子,可就在吴贵即将握住丰满高翘的笋乳时,何若雪却将吴贵的手一把拍掉,愤愤的道:“你想得美!”

“噢?是吗?”吴贵眯起了一双眼睛,脸颊再次埋在何若雪的臀缝里,那香气四溢的肥美翘臀散发着勾人的气息,清香之中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甘甜。吴贵深深吸了一口,大叹一声,然后一口含住了何若雪紧窄的肉唇,吸吮着里面流出来的香桃蜜汁。

“吴贵……哦哦哦……不要舔那里……”何若雪满脸羞红,耳根发烫,很努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股股难耐的羞意在何若雪心中蔓延,光洁如玉的肌肤上都跟着泛起一阵酒红色,还布满了一层香汗,更显柔腻娇媚。

吴贵抬起头,得意地笑着道:“二夫人是不是很舒服?你瞧瞧……老奴脸上可都快被你的水打湿了。”

何若雪难受却又舒畅地摇着头,扭着屁股不说话,侧过脑袋白了他一眼,支立的腿根向上那么一抬,刚好抵住了吴贵两颗耷拉着的肉丸子,咬着牙道:“再说乱七八糟的,我现在就帮你净身。”

吴贵这才浑身一个激灵,醒悟了过来。何若雪不是寻常女子,身体的反应并不能直观的表达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不得现在只是在演戏罢了。

“那老奴……老奴就不打趣夫人了。”

吴贵讪讪的起身,然后压低了何若雪挺起的腰背,何若雪也顺从的趴在了床头上,如温顺的母犬般高高翘起浑圆的雪臀,饱满的臀肉和菊蕾上粘满了晶莹淫液,本就丰腴的臀肉更显饱满多汁,好似熟透了的蜜瓜,颤巍巍的弹性十足。

“夫人,老奴……能拍拍么?”

啪,啪。

可不得何若雪点头答应或是摇头拒绝,吴贵的手掌已然是落下,并且用自己那滚烫如烧火棒般的肉棒嵌入了臀沟里,顶在了那道粉色肉唇的上端,再次嵌入了半颗黑黝黝的龟头。

何若雪闷哼了一声,显然是感觉到了吴贵的肉棒有多么粗长和炙热,上面愤起一条条蠕动的青筋和血管,狰狞而又可怖,那大如鹅蛋的龟头更是形状特异,像是带勾的肉菇,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何若雪侧身看了一眼,然后重新低下了脑袋,肥美的大白屁股似乎是矜持着在闪躲游移,腰肢也如水蛇一般扭动,黑色的华发柔顺的沿着裸露的背后滑落,披在了香肩和后背上。

吴贵从后方双手牢牢地抱紧何若雪的肥美翘臀,深呼吸了一下,心头猛跳的瞬间,喊了一声二夫人,然后狠狠地挺动大肉棒,狠命的往前刺了一下,龟头蛮横无比的挤进了何若雪湿润柔软的花腔内,你粉嫩的细缝也好似涂了一层胭脂,绽放着娇艳的光泽。

“吴贵……哦……好粗……”何若雪如触电般震颤,白皙的臀瓣在颤栗发抖,一只手撑着床沿,另一只手则是在轻轻的推搡。

吴贵老朽的躯体上像是涂了一层黑油,结实的小腹收缩着继续向前一顶,肉棒缓缓挤开狭长紧致的花腔内道,龟头紧紧地摩擦着花壁,感受那种层层叠叠的皱褶和纹理,那种温热但是比寻常处子还要紧凑的触感让吴贵连连倒吸凉气,仿佛有一股泥沼般的强大吸力,差点就把吴贵的精液直接给吸了出来。

“哦夫人……夫人……你的穴儿会咬人呢……老奴……啊……疼死老奴了。”吴贵爽得嘶哑咧嘴,看着面前的白臀吃下了自己的肉棒,那丰挺的臀部好似隐隐大上了一圈,更显肥美多汁,两条依然紧绷的蜜线被挤得向里侧翻入,紧紧的裹住了黝黑的肉棒边缘,咕咕的吐着花汁。

“狗东西……你全进来了……没有……”何若雪摇晃着满头黑发,鼻息急促,娇媚气喘,不知不觉间撑在床上膝盖想要往前爬,试图让身体里的那份肿胀稍稍离开一些,可吴贵却紧跟着抓住了她的腰肢,腰腹用力,继续向前一顶,将整根肉棒全部塞了进去,像是要把何若雪的花心都给一下子给挑开了。

这一下无疑是让何若雪十分受用,只见她猛然扬起了脖子,腰腹和臀线扭出了一个诱人的弧波,哦的一声叫了出来,又骚又媚,二十年不曾有过的男女交合快感从身体的每一寸肌体散发而出,舒服得她不知不觉间翘高了屁股,自己在里头吸了一下。

吴贵真的有一种置身于天堂的错觉,何若雪的花腔虎口竟然比后窍还要来的紧致弹性,里边如同温泉泉眼,又如同绵软的肉垫沙发,热冷交替,松紧自如,简直是梦中的尤物。

吴贵不再保留,也不再忍耐,发疯般地低下头亲吻舔舐着何若雪雪白的香肩和光滑的后背,双手更是绕到何若雪前面,粗暴地揉搓着她的雪腻奶子,大肉棒则是狂风骤雨地在朝思暮想的白虎虎口里纵横驰骋。

啪……啪……啪……

吴贵的肚子毫不停歇地碰撞着何若雪浑圆丰腴的翘臀,发出响亮淫靡的撞击声,那两瓣肥美的臀肉荡漾出迷人的肉浪,每撞一下就啪叽弹一下,似乎永远都不会变形。

“二夫人……喜欢老奴的肉棒吗?”吴贵淫笑着,伸手去捏着何若雪的下巴,却见何若雪脸颊通红媚眼如丝,小嘴微张吐气如兰,浑身雪白无暇的娇嫩肌肤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红色。

“呀……啊……呜噢……吴贵你停一下……我要死了……”何若雪断断续续的呻吟着,花心蠕动着又软又腻的夹住了身体里那根炙热的肉棒,并且随着吴贵的动作,时而鼓起时而收陷,给二人同时带来了如潮般的快感。不止如此,何若雪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动人,细长的睫毛连番眨动,凹凸有致的肉体肌肤渗出一片细腻的香汗,无暇的臀肉更是被吴贵撞击得白里透红。

“哈啊……哈啊……哦夫人……你的虎口……嘶……简直比你的小屁眼儿来的还紧,哦……夹得奴才好快活。”吴贵继续说着,腰股用力冲刺,肉棒偶尔会从何若雪的花道里抽出来,柔软的穴肉每次被带出那么一点儿,都会露出一圈圈细腻的肌体纹理,给二人带来同样颤抖不已的极致快感。

何若雪没有回应这么无聊的问话,死死的闭紧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可那种在喉间翻滚的闷哼却让吴贵更加的陶醉,一下一下的撩拨着老男人内心的欲望。

他大叫了一声,腹部直接压着何若雪的屁股向下,抱起了美妇人的翘臀,生生的用双手卡主她的腿弯将其架起,从后背的站立交合姿势,变成了前胸贴后背的观音坐莲态,粗糙的手掌贴着那细腻的后臀肉,向上抬起然后放开。

“唔……唔……哦……”

何若雪双手搭在了吴贵布满了浓密腿毛的大腿上上,双腿支撑着踩住了床沿,自发的用雪臀上下起落套弄着肉棒,她柳眉微皱,咬牙呜咽,看到了自己和吴贵肉棒连接在一起的淫靡景象,敞开的粉色阴唇肉片流下了许许多多的淫液。

“狗东西……停下,别再插了,啊,你听到没……”何若雪似乎是越来越情动,星眸朦胧中呼吸愈发急促,那种妩媚却又压抑的美态简直风情万种到了极点,情动之下,吴贵也插得更起劲,几乎半根没入何若雪的花道,顶到何若雪小腹的最深处。

何若雪的鼻翼抽动了一下,身体内部竟然完全接纳了这根肉棒,那种肉贴肉的撕刮摩擦,汁水的挑动流淌,火热的充实感让何若雪的身子渐渐变得贪婪,索取无度。

当吴贵调整了位置坐在床板上的时候,何若雪竟然一手向后揽住了他的脖子,一手按住了自己的小腹,呼哧呼哧娇喘起来,那双白嫩弹软的奶子巨乳更是在上下起伏跳动,自己起落飞快的交合起来,好不快慰。

“哦……好粗……好硬……”何若雪的娇吟声愈发难以掩饰,死死地咬紧自己的樱唇,都快要咬出血了。

而这种隐忍不发的娇吟更是让吴贵尤为刺激,只感觉何若雪的花腔肉壁越加越紧,从敏感龟头上传来的酥麻快感也是越来越强烈。

强烈的肉体快感和淫乱的羞耻感瞬间交融,何若雪的脑海空白了那么一瞬,清冷如仙的脸上更是露出了比沈嫣琳更为妖冶淫荡的表情。

看到这里,吴贵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地凑脸过去,狠狠地亲在何若雪的嘴上,舌头钻入何若雪的口腔里挑动着她的丁香小舌,何若雪也下意识地回应着吴贵,舌头缠在一起,胸前的两团巨乳也被吴贵的双手揉搓成了各种淫靡的形状。

“哦……”随着一声压抑闷哼,何若雪的娇躯剧烈地颤抖着,那粉嫩诱人的阴唇肉片更是喷涌出一股清泉,发出一股强烈颤动,柔软温热的壁肉富有节奏地吞吐按摩着吴贵的龟头。

吴贵一时间把持不住,被何若雪高潮的媚肉的吸引力弄得浑身颤抖,如同遭受电击一样酥麻不堪,飘飘欲仙中怒吼一声,猛地加快了抽插的频率,如同打桩机一样粗暴地蹂躏何若雪的蜜唇,紧接着就畅快地在何若雪的雪臀最深处释放出浓浓的精液,烫得何若雪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巴,发出一声陶醉的娇吟。

“哦……夫人……夫人……老奴要被你榨干了……哦哦哦……”

吴贵双手撑着床沿用力向上一顶,咕叽咕叽颤抖了二十来下,喘着气倒在了床上。而何若雪也是软绵绵的向后倒去,脱离了那根肉棒的蹂躏后,紧闭的花唇留下了铜钱般大小的洞口,里面的媚肉还在高潮的余韵中颤动,一股浓郁的精水也从中缓缓流淌而出。

“呼……呼……”何若雪显然还在高潮的余韵中回不过神来,满脸的红晕和迷醉的表情无一不在诉说着肉体上的愉悦和满足,她仍然没有说话,娇躯还时不时地颤动,射在身体深处的白浊精液缓缓地滴落下来,淫靡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猩涩酸臭的味道。

“二夫人……来……能不能给老奴……”吴贵挣扎着从何若雪的娇躯下起身,分开双腿跨坐在了何若雪娇颜山风,扶着自己的肉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出了后面的半句话:“能不能给老奴舔下鸡巴?”

何若雪瘫软无力娇喘吁吁,乌黑的秀发凌乱地披散肩头,遮住了一只眼睛,她自然看到了吴贵现在的举动,饱满大奶子随着呼吸而晃动出一波波乳浪,竟是悄然弯起了嘴角,媚眼眨动向上望去:“老东西……本钱还挺不错的嘛。”

“嘿……还不是想好好伺候夫人一晚上嘛。”

吴贵挺动下身,将膨胀了一圈的火红肉棒抵在何若雪唇间,近距离之下,何若雪甚至能看清吴贵肉棒的每一丝纹理和弧度,甚至连青筋和血管都清晰可见,龟头上残留的精液传来浓郁的精子腥味,熏得何若雪眉头微皱,满脸厌恶,可是脸上的红晕却快要滴出血来。

“好臭……”

“夫人这话说的可是不对,老奴刚刚在夫人的肉洞里走了一遭,里头的汤汤水水香气十足,怎会是臭的?除非……夫人还想要老奴帮你通通后面的小菊花了。”

吴贵这番话,顿时让何若雪仰起头,忍不住羞红了一下颜面,如同报复般的张口在他龟头上咬了一口,这才被吴贵挺动着肉棒滑进了温热的口腔里。

“哦夫人……哦……”

感受着何若雪柔软香舌的蠕动吸允,那种微微划过冠状沟的摩擦,还有何若雪温热湿滑的卷动柔腻,爽得吴贵刚刚才射了一次的肉棒又跟着抽搐了一下,差点喷了她一嘴。

“狗东西……”何若雪从下方白了他一眼,竭力地用舌头顶进吴贵的马眼,似乎是要弄疼吴贵的马眼作为惩罚,可男人的马眼是最敏感的部位,这么轻轻舔一下却让让吴贵浑身酥麻。

紧接着何若雪长睫微颤,唇瓣也紧紧地套在吴贵的龟头末端,摩擦着肉冠边缘的凹陷处,爽得吴贵一塌糊涂。

吴贵忽然吸了一口气,大胆而放肆的抓住了何若雪一头乌黑的秀发,腰腹用力的那么一顶,直接逼得何若雪吞下了大半根黑黝黝的肉棒,炙热的龟头顶在何若雪咽喉的嫩肉上,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种深喉的蠕动和湿滑,飘飘出尘的二夫人在自己的胯下吸允舔动,整个口腔也跟着分泌出淫靡的唾液,那种浸泡让吴贵的肉棒无比的束缚。

但……最让吴贵觉得刺激和惊艳的,还是看到自己用肉棒堵住了骄傲的何若雪的嘴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头微蹙的表情变化,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快感和自豪。

就好比瘸了腿的老猎人比皇帝更早一步猎到了荒山白虎一般,世人不知,可你知我知。

“呼……呼……吴贵……”何若雪突然啵的一声吐出了吴贵的肉棒,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她的嘴角至今还有一条唾液线挂在了上面,打湿了粉嫩的唇瓣,晃了晃手里硬邦邦的棒子,然后道:“够了吧?”

吴贵嘿嘿一笑,控制着自己的身体,那根肉棒陡然就脱离了何若雪的掌控,啪嗒一声重新弹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看着何若雪,不说话,像是在说一切都在不言中了,夫人你自己猜猜我够没够。

何若雪才懒得猜,一脚踢了过去。可是却被吴贵一把抓住了晶莹的脚掌心,将何若雪一把推翻在了床上,暴露出了那尚且还滴淌着花浆的白虎肉穴,就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闪烁着淋淋水光。

“不要……吴贵,你停下……哦……”

当吴贵将自己的肚皮贴着何若雪的小腹压下,寝宫大殿的床榻翻滚如浪,一切也就尘埃落定,空气里回荡的只有一声声压抑的闷哼……

第72章何必相见

次日清晨,一个炎热带着丝丝凉风的夏日。

何若雪坐在了皇宫内院的凉亭上,池中的荷花已经悄然绽开,漫池的浮萍白荷,鸟语花香,时不时的端起桌上的一杯凉茶,轻抿唇角。

“夏天到了。”何若雪望着盛开了一朵白莲,兀自叹息着说了这么一句。

春去冬来夏又至,如今已经是天顺元年,从景泰五年至今不过短短四年的功夫,期间发生的一切都好如梦幻泡影般不可思议。

何若雪今日穿着的倒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月白色宫裙,而是件大红色的及地礼服,整体修长,左右肩头各自垂落了两道灿金色流苏衣带,下摆的前边收紧,后方则是拖曳着接近了地面,领口位置多了几缕银色的系扣随时可以收紧。不知道是用何等材质缝制的衣料表侧绘满了一道道精美的花纹图案。

当何若雪将其穿在身上,衬着那姣好的姿容和身材,少一分显窄,多一分则宽,衬托出了她白皙的肌肤和清冷的气场,倒不像是什么后宫的妃嫔,反倒更像是某个英武的女武神。

昨天彻夜的欢愉,何若雪脸上似乎看不到半点疲惫,她粉面微红,神态姿容皆是饱满,反倒是身后的吴贵一脸的憔悴,连连打着哈欠,眼袋乌黑发肿。

“话传到了?”何若雪问。

“哎……大夫人就在路上。”吴贵说着,稍稍紧张的转动了下身子,然后说:“二夫人,您和大夫人不会打起来吧?”

“打起来?她打得过我么。”何若雪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一下,一手抚颌,一手撑着桌角,问:“真打起来,你帮谁?”

吴贵顿了顿,“那……那奴才得看谁吃亏了,谁吃亏奴才就帮谁。”

“好你个老东西,旱水憋王八,龟头在岸,尾巴在水,两头都不想拉下是吧?”

这时,一个娇媚过人的声音陡然从院落外飘了进来,炸得吴贵脑袋轰隆轰隆响。

高高盘起的云鬓,精致而妖媚的脸蛋似怒而嗔,沈嫣琳丰隆凸翘的体态也被降红色的袍子遮掩着,但和仅仅只露出一双赤裸玉足的何若雪不同,这位沈贵人的衣服样式可谓是风浪又妖娆。

前头的宫袍衣襟拉得很低,不用挤就露出了一片深邃的乳沟,后方的裙袍被收束着挂在了腰上,紧绷的边角撑出饱满匀称的两片圆臀,扭着妖娆的步伐,带着风情妩媚的笑容,坐在了何若雪的对面,素手一掀,肥臀儿倾轧在了做工精良的黄花梨凳面上,然后说:“二夫人今日好雅兴,舍了一身白衣服,也学我这庸俗之人穿上大红花衣了么?”

沈嫣琳说着,伸手探进了果盘里,手里捏着一枚红荔枝,将其剥开后慢吞吞地往红唇里送。

何若雪清丽的双眸微微眯起,带着一丝夏日不该有的寒意,嘴角微扬道:“比不上大夫人你,成天活得潇洒又痛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何若雪的这番话,像是在讽刺沈嫣琳之前和吴贵害死了吴令闻的事情,同时也好像是在说她的私生活放浪糜烂。

吴贵此时站在了一方石桌前,看着两位夫人的唇枪舌剑,像是回到了几年前在苏州吴家梨园看戏的时候,同样的无奈,不好说些什么。

“可不么,年轻的时候都想着名望,地位,想嫁个好儿郎,可年纪大了才发现,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镜花水月再怎么美,也不比过近在眼前的狗尾巴花来的实在。你说对不对,二夫人?”

沈嫣琳笑,目光先是扫过了吴贵,又扫过了这片冷清却开阔的皇宫后院,意思很明显是在说英宗朱祁镇身边还有个钱皇后,你何若雪机关算尽也只是让儿子当了个苍王。这吴贵也的确是株下贱又不起眼的狗尾巴花,可你最后不还是上了贼船和我一同在抢不是?

何若雪的脸色稍稍难看了一些,但是倒也没有表露出太大的反应。只是抬手指了指沈嫣琳过来的拱门,屈指一弹,溅出了杯中的几点水花,道:“既然大夫人你来了,那就难走了。”

竞争心,存在于世间的角角落落,从草原上的羊群马堆到沼泽地带的蛇虫鼠蚁,有智慧的没通灵的,到了某个关键时候都会拼命的展示出自己或是美丽或是妖娆或是强壮伟岸的一面。

对动物来说,这个关键时候是春天里的发情期,而对情感细腻的人类,这个说法可以尽可能的美化优雅一些,比如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沈嫣琳和何若雪还有吴贵,这三人的关系估计远远还够不到那种标准,顶多算是互相利用,但人就是这点不好。哪怕手里的东西再脏再丑再廉价,只要有人惦记,那就会非常的不舒服,千金难换。

比如现在,沈嫣琳就用一种迷死人的媚笑盯着吴贵,冲他勾了勾手,道:“吴贵,你过来。”

“哎……”吴贵弓着老腰向前靠近,然后就被沈嫣琳一把扭住了领口往自己的胸口上塞,那皱巴巴的老脸贴在了细腻饱满的乳肉沟壑上,入鼻一阵清香宜人。

“老狗你说说,是我的奶子大还是二夫人的奶子大,是我操起来过瘾,还是她弄起来舒服?”沈嫣琳咯咯咯的笑,主动拉下了衣襟,那对如香瓜般的巨乳晃荡着抖落了出来,两枚暗红色的乳珠带着好闻的奶香,打在了吴贵干巴巴的嘴唇上。

吴贵本就没什么大出息,看到沈嫣琳这么豪放淫乱自然也乐得如此,伸手颤巍巍的捏住了这对雪白的爆乳,掐住了下方的乳线,手指挑逗了一会儿后就想放进口中好好舔动一番。

沈嫣琳一指头戳在了吴贵的脑门上,把他的脸颊从乳沟里拉起,挑着精致的淡眉说:“你还没回答我呢,老狗。”

吴贵心思一转,明明下边儿已经硬得不行,却还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吞着口水说:“奴才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不现场试试……不知道啊。”

“哼。”

沈嫣琳和何若雪同时冷笑了一声,笑得吴贵脑门下虚汗直冒。

“那你想先试试谁啊。”何若雪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故意慢慢将双手拢在胸前,托了托衣袍遮挡不住的高耸,质问的意味很浓。

沈嫣琳也跟着目光流转,迅速从何若雪那傲人的隆起位置处移开,然后双肩并拢,将那道勾魂夺魄的肉沟更是凸显,两边的肩带缓缓滑落,殷红的乳珠的夏日微风中颤抖,抿着唇道:“二夫人这是急了?要真是急了,我可以让你的。”

“我不急。倒是大夫人身为饕鬄,只进不出,让你先尝尝滋味也不差。”何若雪正在气头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如有火焰和冰霜在交织碰撞,谁也不敢落下,最先发难的沈嫣琳抿着红润的唇,一手抚着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胸乳,一手摸着吴贵结实黝黑的胸膛,道:“既然二夫人愿意看,那我就给你看,都是生了孩儿的妇人家,这也算不得什么。”

她说着,喝了一口桌上的凉茶,温水入喉,丝丝沁人,沈嫣琳单薄的唇线微开吐了口气,妖娆妩媚的脸上的每一缕轮廓和线条都在散发着勾人的风情辉,害得连何若雪都不禁看呆了一下。

衣裙翻飞间,大红色的宫袍落在了地上。

沈嫣琳抬起圆润的玉足,迈出了散落的衣物圈,她这一路走来竟是真空上阵,袍子下面连半件亵衣亵裤都没穿,光裸的躯体妖娆丰腴到了极致,胸前弹丸般的两团雪白在习习微风中抖动,腰肢纤细曲线魔鬼,两双裸露的玉腿不算纤细,却是丰弹肉感,胯间黑乎乎的阴毛被精心修建成了倒三角的样式。

与何若雪的白虎相比,沈嫣琳的毛发就和她的性欲一样旺盛,那黑色的丛林深处藏着一处肥沃多汁的宝地,此时仅仅露出了一截红润,勃起的肉芽红吱吱的刺眼夺目,摄人魂魄。

沈嫣琳媚笑着抬起了一条腿,好让肉胯下的风格暴露更多,暗红色的阴唇呼呼开合,腰肢向下落去,巨大的乳房压在了微凉的石桌面上,肥臀儿尽力向上哄抬,自己主动的撅着屁股,然后伸手掰开了一边的肉臀,将两条白皙的肉腿尽可能的分了开来,那五根晶莹的手指就沿着那道臀沟一路向下,放在了阴毛旺盛的阴户上摩擦,还极富挑逗意味的发出嗯……哦……的呻吟,看着吴贵抛起了媚眼,说:“老狗你快来操我。”

吴贵咕咚吞了一口唾沫,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这要人命的沈嫣琳都不怕青天白日的野合,他更是不怕,一个大步就站在了沈嫣琳的身后,用力分开了她的屁股蛋子,自己的肉棒捅进了沈嫣琳饥渴的阴唇之内。

“哦……老狗你好硬……是不是因为二夫人旁边看着,所以更兴奋了?”伴随着肉棒的插入,沈嫣琳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娇媚的叫声听的吴贵骨头麻酥酥的。

沈嫣琳使劲的分开了自己两条肉乎乎的白腿,饱满而丰腴的屁股撅得高高的,两人厮混了那么久,什么体位不曾试过?才刚这么进去,就激烈亢奋的交合了起来,看得就坐在他们对面的何若雪粉面通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此时的沈嫣琳美目微闭,妖娆的五官线条在身后吴贵的连番冲刺下已经稍稍扭曲,她吐着魅惑的舌头,双手撑着桌面,一下一下配合着向后拱桥,恨不得把两条腿全夹起来才算好。

或许是因为吴贵的肉棒弄得沈嫣琳太过舒服,就连踮在地上的脚面都形成了一个美妙的弧度,仿佛还能够看到凸起的一根根淡青色经络,面对这样的刺激,是个男人就很难抗拒,何况吴贵本身就对这方面极为喜欢。

他吞着口水,一边喘息,一边咬住了沈嫣琳的耳垂,喘着粗气道:“大夫人……你的小脚好美,待会儿让老奴舔舔好不好?”

“老狗,你的鸡巴好大,把夫人我操舒服了……哪里都给你舔。”沈嫣琳媚眼如丝,腾出一只白皙的手,从前向后按住了吴贵的屁股,用力向前压动,似乎是想要更加强烈的刺激。

而说这话的时候,沈嫣琳还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何若雪看,挑衅一般的舔了舔舌头。

何若雪已然面无表情,不过她放在卓台下的双腿已经默默并拢,呼吸也显得有些紊乱。

吴贵也在看何若雪,察觉到了她脸上升起的一片红晕后,心里一阵得意,于是就伸出一只手钻进了沈嫣琳被压扁的乳房内,抓起一只酥软的巨乳就狠狠的揉搓了起来,没忘记赞叹道:“大夫人的奶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那天晚上和朱大官人前后夹击,简直是爽得要奴才命了。不知下一次能否和大官人一同替夫人旱涝双通,那样包管大夫人你欲仙欲死。”

“死鬼……被你们操坏的……哦……”

听着这二人的话,何若雪是直接愣在了原地。就算是知道沈嫣琳素来风浪过人,但她也不会料到他们竟然会玩到这个地方,顿时就轻啐了一口,骂了一句不要脸。

吴贵和沈嫣琳应该是听到了,可是却在对视一眼后笑了一下,丝毫不在意何若雪的鄙夷,只见吴贵凑到沈嫣琳的耳边,轻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刺激的沈嫣琳一阵颤抖,黑色的肉棒在红润的肉穴里来回进出,每进出一次,地上就会出现大量溅射出来的淫浆,甚至有一些还沾在了吴贵的小腹上,拉扯出几根银丝。

此时的何若雪咬着粉里透红的嘴唇,不着鞋履的脚背已经绷直,大红色宫装下的胸口巨乳正随着呼吸而跳跃,下身宽松的裙摆包裹着完美的玉腿,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野合,听着沈嫣琳仿佛窒息般的声音,轻轻吸气,唇线微弯,又高又挺圆又紧的两颗丰乳也在向着中间靠拢,双峰渐渐鼓胀而出,挤出了一截滑腻的深邃乳沟。

炎热的日光照在了何若雪的胸口,如雪的肌肤似乎是化开了一点,由平滑变得紧绷,甚至渗出了几滴香汗,显得这对异常挺翘高耸,从侧面开去来得比沈嫣琳更为饱满的双峰若隐若现,里面露出了两点晶莹的粉红,竟是同样未曾穿着丝毫衣物。

何若雪满脸通红,有些紧张的看着沈嫣琳和吴贵的操弄,平静了二十年的花房在昨夜的欢愉中已经被再次激活,仿佛随便再被弄懂一下,内心的欲望就要顺着胯间的肉唇流淌而出了,她的小穴中流出了一丝蜜汁,从裙底漏进的风,又让何若雪感到一阵凉飕飕的,着实让人难以消受。

而另一边,操弄抽插了一会儿后,吴贵和沈嫣琳已经暂时分开了一瞬。

吴贵喘着粗气坐在了椅子上,沈嫣琳双手撑着他毛茸茸的大腿,脑袋压低,波浪般乌黑长发被吴贵抓在手里,正在用娇艳的红唇给吴贵口交。

“唔……唔……唔……”

随着惹人遐想的声音响起,沈嫣琳面颊绯红,一身浪肉发烫,还时不时翻着眉眼,竟摆出一个媚人的圆臀高翘姿势,分开两条肉感十足的大腿,一手握着吴贵黑乎乎的肉棒吞吐,一手伸到了肥美的胯下,拨弄起了自己的阴毛丛。

却见沈嫣琳用手指轻轻触碰着阴蒂,来回搓弄,并且用伸直的小手指在红吱吱的肉唇内抽插,发出滋滋滋的水声,无一不散发出淫靡浪荡的柔媚气息。

“老狗舒服么,嗯?等会儿可不要太快就出来了,不然本宫叫人阉了你,咯咯咯……”沈嫣琳吧唧亲了一口吴贵的肉棒龟头,舌头沿着棒身从下至上滑过。

玩到兴起,沈嫣琳还侧首往何若雪抛了个眉眼,然后踮起双脚,肥臀儿压在了坚固的石桌面上,双腿肆无忌惮的分开,用修长的手指揉搓着三角状阴毛丛下的肉芽,那藏在屁股沟内的屁眼也跟着一张一合,指尖不停的在两个肉洞间的会阴出抚摸,惹得吴贵欲壑难填,将身上所有的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露出一身黑皮老肉,甚至骂了一声骚货。

可沈嫣琳听了这话反倒媚态更浓,插入阴户内的手指一刻不停,菊蕾微张,阴唇开合,骚浪的叫声此起彼伏,在无人打扰的偏院凉亭中渐渐回荡而开……

御花园内,朱祁镇难得独自一人闲暇散步。

他今日的心情还不算太糟,三天前和吴雨一番交谈,似乎也起到了该起到的作用。

那孩子从小远离皇城大院,在吴令闻的麾下长大直至双十弱冠年华。要说亏欠,朱祁镇的确是欠他的,欠了一个身份,欠了一分关爱,也欠了一丝公平。

可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正如他的弟弟朱祁钰,也觉得不公平,争了,抢了,然后输了,死了。

天下间所有的悲哀和凄苦,朱祁镇都可以冷眼旁观当做看戏,唯独自己不行。

观局者清,当局者迷。

朱祁镇可以一将功成万骨枯,但吴雨不行,因为都是他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想到这里,朱祁镇突然在一方岔路前停下了脚步。

左边,是钱皇后的寝宫,右边,是何若雪的寝宫。

左边,右边,也都是肉,要人命的三寸白肉。

朱祁镇的心头微微一热,钱皇后那妖娆熟美的身子,更令人值得期待的是,这位皇后被他这些年潜移默化的调教游说后,性子可谓是内媚风浪极了。此时也不知是和哪位精干的侍卫在床榻上颠鸾倒凤,或许一个还不够也说不定。

但当朱祁镇满怀期待的迈出脚步时,一道黑影已经是悄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皇上。”张断尘身着一袭透不出半点光亮的黑袍,丰腴饱满的身躯在衣袍下无法得到全面的遮掩,露出半截白皙的胳膊。

“天影,雪儿她在么?朕想去看看。”朱祁镇说,顺势往前迈出了一步。

然而张断尘却好像有些紧张,拦住了朱祁镇的去路,甚至连一贯冰冷的语气都颇为断断续续:“皇上,雪儿她……有些不方便,还是择日再来吧。”

“不方便?在朕的皇宫内院里能有什么不方便?”朱祁镇错愕又意外的挑了挑眉,双眼的目光渐渐锐利,轻笑着对张断尘说“天影,不,岳母。你有话但说无妨,于公于私,我都欠你们母女俩一丝愧疚,是不是雪儿还在生我的气,不肯相见?”

“这……这……”张断尘吞吞吐吐的样子更是惹得朱祁镇怀疑,于是他干脆不问了,大手一挥,直截了当的就要越过张断尘。

“皇上!”张断尘连忙一把抓住了朱祁镇的袖子,咬了咬牙,说:“雪儿今日来月红了……我怕她性子急躁,惹皇上你不开心,她也不开心,我……更加为难。”

朱祁镇这才恍然大悟,收回了步子,扶起了微微弯低了腰肢的张断尘,叹息道:“的确……这种时候我的确不能去招惹她……天知道这个当今世上唯一的天放发起脾气来会变成什么样……到时候恐怕你我加在一起,也不够她收拾的。走走走……我去钱皇后那边喝茶吧。”

朱祁镇苦笑着转身,想了想,又突然顿了顿步子,所幸他只是回过头对张断尘道:“雨儿……已经在着手对付沈千河了,天影要是担心的话,朕许你暗中保护。但是不能暴露你的身份,以免打草惊蛇。”

张断尘掩盖在斗篷下的面庞上浮现了一丝暖意,然后说:“担心的人其实是皇上你才对吧?”

朱祁镇沉默着,倒也没有否认。

“明明是父子,哪怕中间隔了一层皇族血,不都还是浓于水么。皇上,有些话说开了比不说开要好。”

“你不懂。儿子比女儿要倔,不到最后一步是不会回头的。”朱祁镇继续叹气,想到了自己,也想到了死去的代宗朱祁钰,说:“最好的例子不就在这里么,男儿家……都是不认命的。”

说完,朱祁镇便神色匆匆的离开,背影莫名有些佝偻和萧瑟。

张断尘静静的站在了原地,直到朱祁镇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御花园,才将凝重的目光投向了道路的左方,摇头不止。

此时,何若雪偏院的凉亭下。

青石瓷砖上洒满了凌乱的太监袍,沈嫣琳岔开双腿踩着凳面躺在了桌子上,媚态十足的脸上充斥着浓浓的欲情,美眸紧紧的逼着,眼角暧昧的向上高挑,透露出十足的春意,她一角红唇弯起,传出哼哼唧唧的呻吟,仿佛是在经历着什么无比快乐的事情。

衣袍早已脱了个干干净净,饱满丰腴的成熟肉体暴露在了夏日阳光下,露出了一对可以让所有男人为之陶醉沉默的丰满巨乳,而那暗红色乳珠也高高的俏丽着,上面还沾满了吴贵的口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笔直的美腿更是被一双黑瘦的老手分开,架在了吴贵的肩膀上,而那乌毛浓密的阴户位置,此时正有一颗油量的脑袋埋入了其中。

只见吴贵正猥琐至极的在沈嫣琳的胯下不断地活动着,随着他每一次的舔动,就让沈嫣琳的下体开始了一阵难耐的摆动,而吴贵的脑袋也像找到了什么琼枝玉液一般,死死的埋在沈嫣琳的胯下,一刻都不肯离开,还不断的用双手扶着沈嫣琳的大腿,试图将她的腿分的更开。

“噗哈……”吴贵舔弄了一会,抬起了那张被丰沛蜜汁打湿的嘴唇,得意的嘿嘿嘿笑道,竟是调戏起了风骚过人的沈嫣琳,道:“时隔数日,大夫人下面的花蜜还是这般的甘甜。”

沈嫣琳听到这话,并不接茬,只是挑逗的白了吴贵一眼。

看到大夫人不理自己,吴贵也并不气馁,他有的是时间伺候这个风骚的妇人,而且一想到不远处的何若雪正将自己的表现全部看在眼里,更是兴奋,于是他很快就直起了身子,扶着自己黝黑的肉棒就在沈嫣琳那沾满口水淫液的阴唇中蹭了起来,看似要在沾满了蜜汁才狠狠的插进去。

沈嫣琳看了一眼那黝黑的鸡巴,心头也是砰砰猛跳,虽然平日里玩得风浪,不过当着自己多年死对头何若雪的面和吴贵苟合,这倒是还是第一次。但既然衣服都已经脱了,这时候还打退堂鼓未免惹人笑话,于是她便伸手捏住了吴贵的肉棒,替他狠狠搓了几下,说:“死鬼,当着你二夫人的面操你大夫人,这么美的事儿还拖拖拉拉,赶紧进来!”

感受那光滑细腻的纤纤玉手握着自己的肉棒,再一看沈嫣琳那骚媚的模样,爽的吴贵昂起了头,仿佛升天了一般发出了哦的一声,然后一把就把沈嫣琳推倒在了桌台上,准备好好享受沈嫣琳的淫浪肉体,马上扶着自己的肉棒对准沈嫣琳湿透了的蜜穴,屁股一点一点的下沉。

而沈嫣琳的双腿也随着吴贵的屁股的下沉被越分越开,这时的她同样细咬银牙,紧闭双眼,身体微微的拱起。

“大夫人……你的里面好热……好多水……夹死奴才了……”随着吴贵慢慢的进入,沈嫣琳丰满又肉欲的两片肉唇内,顿时就多了一根夸张勃起的黝黑肉棒。

“哦……死狗……你轻点……操坏你家夫人的穴儿你可赔不起。”沈嫣琳突然畅快的大叫一声。

只见吴贵用力的一收腰,将那黝黑的肉棒拔出一半,然后再重重的一插,沈嫣琳的阴唇顿时被分开,将这一整根要人命的肉棒全部吞下,连缝隙边缘的肉片也跟着被带入了体内。

随着肉棒的全根没入,沈嫣琳再次娇喘,夹在吴贵腰上的大腿也随着狠狠的冲击用力一收,压在了他的油量背脊上,仿佛在帮助着吴贵更深的进入,两人的性器紧密的结合,阴毛淫乱的交杂在一起。

而那对饱满的双乳也是被再次侵占,乳房上布满了吴贵肮脏的口水,暗红色的乳珠被含入了嘴里,肆意的吸允舔动。

吴贵干瘦黝黑的身体和沈嫣琳前凸后翘的肉体摩擦着纠缠在一起,阴户被肉棒攻占操弄的声音一点一点越来越大,听得何若雪面红耳赤。

她有好几次都想拔腿离开,而每到这时,吴贵也好,还有那个风骚的沈婊子也罢,都会用一种揶揄的目光望过来。

虽然没有明说,但摆明是一种嘲弄。

光是沈嫣琳也就罢了,连吴贵也胆敢这样,时间一久,何若雪反倒冷下了心肠耐心坐了下来,看他们能玩出什么名堂。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何若雪也不是很希望吴贵被沈嫣琳拉拢。

毕竟这头乌龟是玄武,而能够代替玄武的赑屃又是沈嫣琳的儿子,如今堕落成了梼杌。

四神和四凶都是气运,吴雨能不能逆天当上皇帝,靠的就是气运。

就在何若雪出神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当着她面没羞没臊交合的沈嫣琳和吴贵是越来越放肆了。

黝黑的老奴看着身下美妇春水滴淌的模样,陡然开始加速,肉棒越来越快的进出着那迷人的肉洞,而随着他不断地抽插,肉棒带出来的水迹也越来愈多,淫靡的汁液在两人的性器不断结合时发出了啪啪啪的声音,随着撞击偶尔还会喷溅而出,连沈嫣琳那白洁的大腿根处都沾上了透明的粘液。

沈嫣琳脸上的嫣红也是越来越令人着迷,浑身颤抖着在不断地抽插下进行迎合,挺起翘臀,迎合着身上的吴贵,脸上也渐渐出现了一阵迷乱的淫浪模样。

“夫人……夫人……哦……你的奶子好大,再让我尝尝。”

“咯咯咯……大啊,大你就多吃点,帮你生个野种,奶水也给你喝好不好?哦……变态奴才,鸡巴又变硬了……唔……操死我……穴儿都被你操坏了……哦哦哦……。”

在这般不知羞耻的交谈中,吴贵扶着沈嫣琳的腿胯开始拼命的顶撞,美丽妖娆的熟妇微微低头,看到了自己双腿间的景象,那嫣红的蜜穴被吴贵的龟头撑开一道缝隙至今都合不拢,透出一种娇艳的淫靡韵味,显得更加旖旎诱人。

她红润惹火的下体在汩汩地流出淫水,显然是被吴贵弄得十分舒服,那根刚硬的肉肉紧紧地贴着沈嫣琳韧性十足的蜜穴花道,滑腻温暖的肉壁被边缘凸起的龟头刮蹭摩擦,擦出一片片情欲的火星,让沈嫣琳再一次享受到久违的美妙滋味。

吴贵双腿平伸,托住了沈嫣琳的大白屁股,每一次都把沈嫣琳的肥臀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毫不停歇地用巨大的肉棒一次次贯穿妇人的花心,研磨花心,只觉得大肉棒像是陷入了一团羊脂美玉里似的,说不出的爽快酣畅。

沈嫣琳的蜜汁越来越多,喷涌得吴贵的腿上全都湿了,就连那枚淫靡的后庭肛菊也在在一次次的冲刺中被挤压扩开,露出里头的腔壁,吐着勾人魂魄的热气。

吴贵嘿嘿一笑,啵的一声把肉棒拔了出来,肉津津的汁水从龟头上滴滴答答的落下,阴毛上也沾染着白色淫浆。

沈嫣琳刚在兴头上,此时这么空落落的来了一下双腿竟然还高高抬起,撅着屁股没有落下,目光有些慵懒和迷惑,摇了摇臀肉娇嗲的说:“死鬼,干嘛……唔……快进来……”

“来来来……这就来……”吴贵抓住了沈嫣琳的一只美足,舌头贪婪的在五根晶莹的脚趾上一一舔过,顺便还用肉棒夹在了沈嫣琳饱满的腿弯里蹭了蹭,然后扶着黑乎乎的龟头顶住了那枚暗红色的菊花皱褶,往前顶了顶,那从米粒般小孔中散出的热气爽得吴贵一身激灵。

“大夫人……来,我们爆个菊给二夫人看看。”吴贵嘿嘿一笑,冲面色铁青的何若雪眨了眨眼吴,并且悄悄地双手掰开肥美湿滑的臀瓣,让沈嫣琳丰满的臀心后庭扩张开来,那粉嫩淫靡的肛肉都仿佛被吴贵拉伸开一样,从指尖那么大扩张到铜钱那么大,肛肉淫靡鲜嫩,美不胜收。

“看你个头,又不是没试过。”何若雪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立马闭上了嘴。

果然,何若雪就迎来了沈嫣琳怪异的眼神,只见她一边奋力的掰开了自己的肥臀,一边媚笑着吐了吐舌头,道:“你这个假正经的小骚货。”

第73章作者原话:写个文,还真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事情,盗我的文,然后开群冒充我?说自己才是这份续写的作者?浪某人,你这么能跳,我给你来个痛快的,看看你怎么收拾烂摊子,本人的绿苑续写再不收费,以后免费放出,上当受骗者,该找谁就找谁索赔。

亭台阁楼,碧波清荷。

何若雪住的这处院子,是后宫殿宇内最为幽静恬然的一处,宫殿高叠,淡花盛开,随处可见的是郁郁葱葱的植株,一道圆形拱门立在了凉亭的西侧十米外,平日里莫说是太监,侍卫,连个宫女都没几个。

一阵和风拂过,天顺元年的盛夏带着些许难得的清凉。

何若雪端坐在凉亭内的一侧,而对面,只见吴贵正和一个妖艳丰饶的女子紧紧赤裸缠绵在了桌台上,花甲年纪的老头一身黑皮油光发亮,肌体结实,汗水淋漓,别看他平日里穿着太监袍的时候佝偻又猥琐,可脱光了裤子衣服后,四肢后背却布满了一块块矫健的肌肉,也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

厅内热气升腾,伴随着喘息。

吴贵掐着沈嫣琳的腰肢,一手拉高了她涂着艳红色花汁甲油的肉感美足,另一手则是放在了沈嫣琳胀鼓鼓的胸前,黝黑的五根手指包夹着突起的梅红色乳珠,使劲的掐了一把,而下身那根烧得正旺的肉棍,正一点点的往悄悄绽开的屁眼腚子里塞去。

“轻……轻点儿……要人命了……”沈嫣琳咬着唇媚笑,用没被控住的左脚往吴贵脑门上轻轻踢了一踢,她用的劲儿不大,恰到好处,柔嫩的脚趾处的细肉像是要抚平吴贵的老人纹,竟是在何若雪看来,有些温柔?

噗。

可突然,一声淫靡的肉体碰撞声就窜进了何若雪的耳朵里,却见吴贵那黝黑的腰腹和沈嫣琳白花花的淫靡下体间的距离,一下子就少了寸许距离,他那棍子已经破开了沈嫣琳的菊门,绽开了圆弧上的放射线似的皱褶,嵌入了一枚烫人的龟头肉冠。

沈嫣琳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复杂了起来,两道黛眉先是紧拧,然后松开,并且还得空往何若雪脸上瞧了一眼,像她露出了一个畅快又风浪的媚笑,同时还自己动了动腰,好让久旷的后庭蠕动着吞下更多一些的充实,张大了惹火的红唇,娇滴滴的呻吟着。

此时,沈嫣琳全身的白皙肌肤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红晕,她的五官本就偏向于风尘熟美,嘴角轻启的时候满脸含春,平坦微隆的小腹微微抽搐蠕动,丰满的躯体和八爪鱼一般缠绕着吴贵,并且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扭来扭去,并且故意扬起了白生生的小手,搭在了吴贵的肩头上,像是在挑衅,也像是在加重吴贵的力道,几乎把整个毛茸茸的私处都贴向了吴贵的小腹,红唇微张,舌尖在空气中毫无意义的卷动。

而在这样的姿势下,沈嫣琳的双腿也是架高在了吴贵的肩头上,黑白相应成辉,吴贵拖起沈嫣琳并拢的双腿,一直向上撩,将这对诱人的白腿一直靠在了沈嫣琳上下抖动的巨乳上,下方所有的美景不仅仅是露在了他的眼中,同样也被何若雪看了个一清二楚。

生育了两个孩子的沈嫣琳,下声私处保养得倒是颇好,暗红色的肉片和艳红的腔道,薄唇因为欲望自然的向着两边翻开,露出了勾人的媚肉,其中一道溪谷更为风浪,浓密的黑色芳草整齐而不是凌乱的在小腹和会阴地带遍布,然而从中流出的溪水,却滴滴答答的全部滴在了相距不远的菊门位置,打湿了另一根黝黑的肉棍。

何若雪的呼吸急促了,也对上吴贵和沈嫣琳同时望来的目光,她作势喝水,可杯子里的水花却在手腕的动作下发颤。

她知道,自己的心境多少也有了动摇。而这份动摇,或许并不是因为身体的渴望,而是在权衡取舍之间。

吴雨要对付朱楷和沈千河,这件事情,沈嫣琳知道和不知道,完全取决于吴贵。

她当然也可以杀了吴贵,一了百了。可是,这毕竟牵扯了太多的东西,四凶,四神,双方之间的格局和接下来的运势,很多都是她应该考虑的东西。

而就在何若雪发愣的瞬间,吴贵卡在了沈嫣琳肉臀之间的那枚龟头,也在何若雪的注视下一点点……消失。

“唔……好胀……”沈嫣琳的声音带着颤意,在何若雪的注视下更为敏感,阴唇之间不断有花蜜滴落,打湿了她那茂盛的阴毛。

“大夫人的水好多……是不是因为二夫人在一边看着,更兴奋了啊?”吴贵压低了身子,舔起了一颗饱满的乳珠,然后哈着热气凑到了沈嫣琳的嘴边上。

“就你话多……噢……”沈嫣琳满足的叫了一声,脖子向后一样,贴住了本该冰冷如今却一片雾气微热的石桌面。

吴贵终于忍不住了,双手从沈嫣琳无毛的腋下一翻,把她变成极为风骚的双腿分开后的大字型,毛茸茸的大腿向上顶起了沈嫣琳的肥臀,肉棒噗嗤一下,深深的往紧窄逼人的后臀眼子里刺了一记。

就这一记,沈嫣琳就叫出了声,胸口的奶子也在晃晃悠悠的抖,而且连何若雪也被吸引了目光,侧目看了好一会儿,那件月白色裙袍下的亵裤,稍稍泛出了一点水意……

沈嫣琳下体的毛发极为茂盛,只怕就比与何若雪这无毛白虎对立的朱雀稀疏了一些些,三角形的毛丛乌黑油光,看着淫靡,却不纷乱,由于被扛起双腿插着后庭的关系,那道暗红色的裂缝在仅隔一层皮肉的另一处甬道的带动下,微微开合,闭拢,像是沙漠中旅人干渴的嘴,不时有诱人的蜜汁渗出,看着格外勾人。

吴贵吻着沈嫣琳上头的红唇,肉棒在后庭中缓慢而坚定的出入,每次都是全根没入,再用力拔出,每一次都会害得那紧致的小口翻出部分嫩肉。

何若雪的呼吸有些加重,饱满的酥胸也在跟着挺起,两颗粉嫩的蓓蕾悄悄在衣兜下翘起,潮水般的爱液不受控制的打湿了单薄的亵裤,像是也变得渴望了起来。

此时的吴贵和沈嫣琳,已经没了多余的精力去观察这位二夫人怎么想,他们干得火热和投入,啪啪啪的肉体撞击上此起彼伏。

吴贵的一双老眼已经充血,抱着沈嫣琳的肥臀,一边舔着她的耳垂,一边用下巴在她的奶子上摩擦,并且还腾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她那对半点不安分的奶子抓握不停。

在吴贵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沈嫣琳的双乳无疑是最大的一个,饱满的水滴形,深深的沟壑,天生的荡妇气质加上后天的保养,让她的双乳丝毫看不出半点下垂的迹象,虽说不及何若雪那般的集中高耸,但这如同面团般的柔软,随意揉捏,也是举世罕见的妙物。

吴贵的双手一边一个的握住了沈嫣琳的乳峰开始揉捏,柔软细嫩的感觉从手中传上来,刺激的吴贵下体更加肿胀,腰肢渐渐发力,还说出了一些让在场两个女人同时面红耳赤的话语。

“大夫人……你的奶子好大……唔……就是不知道和二夫人相比哪个更大……”

“啊……死鬼……嗯……哦……不要摸了……干你的……”沈嫣琳咬了一口吴贵,哼哼唧唧的厮摩着丰臀,然后又娇笑着补充道:“你倒是有本事去摸摸那位二夫人啊,要不要我们一起脱光了让你比一比?”

“好……好……”吴贵不敢去看现在何若雪是个什么脸色,只顾用手摸上沈嫣琳的乳峰,刺激她全身的敏感点,而下体的肉棍则是一下一下啪啪啪的抽插着后庭,沈嫣琳也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发出不曾停歇的浪荡呻吟。

可这二人哪怕但凡抽空看上一眼,就会发现何若雪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半点恼怒,她秀美微蹙,桌下的双腿并拢,一只手举着空空如也的茶杯,另一只手却是悄悄消失在了裙摆里,露出了一截白皙匀称的腿肉,似乎是在哆嗦,还伴着并不如何明显的水液搅动声……

“啊……狗东西……这一次好重……啊……好舒服……”

“唔……大夫人……你的屁眼好紧……夹的我……哦哦哦……”

“快……快点……好爽……”

吴贵粗大的肉棒次次深深没入沈嫣琳的臀心,没一下都插得这只吃不饱的饕鬄浑身哆嗦,从下体传来的快感彻底击垮了沈嫣琳本就稀薄的羞耻感,身体触电般抖动的同时,更是叫得欢快骚媚起来。

“哦……快……再重些……夫人的屁股洞……被你捣坏了……唔……不要了……弄死我……”

吴贵扶着沈嫣琳的这对大白臀,哈哧哈哧跟条黑狗似的喘气,干得沈嫣琳连举高大腿都有些做不到,几乎痉挛。

吴贵顺势帮她翻了个面,四肢抵住了石桌面,并且还调转了一下方位,当沈嫣琳如雌犬般抬头的一瞬间,刚好就和坐在凳子上的何若雪对上了眼睛,相距不过一个巴掌的距离。

“二……二夫人?”沈嫣琳突然媚笑了一下,满脸的红晕,满身的水痕,她双手撑着桌面,胸前的双乳在后方吴贵的冲刺下前后摇摆,痴痴的对何若雪开口。

“怎么了,大夫人。”何若雪一下子从衣袍下摆抽回了自己的左手,在凳边角上擦去了羞人的水渍,强自镇定,根本看不出面色上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沈嫣琳依然是笑,挑了挑眉,吹气说:“你的茶还没喝完呐?”

何若雪下意识的低头,顿时有些窘迫,这杯子早就空空如也了,她这般举着……明显是被她们两人放浪的行径所吸引而走了神。

大羞之下,何若雪的脸蛋也有了一丝不明显的红。

沈嫣琳看到了,艰难的憋出了一口闷气,然后故作为难的说:“二夫人能不能帮个忙,这后头的老狗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我快撑不住了。”

“你做梦。”何若雪一口回绝,放下了杯子,但是接下来却又瞪大了眼睛。

两人的面庞相距太近,沈嫣琳在她说完话的一瞬间就抬了手,啪嗒两声,反倒是勾住了何若雪脖子,挂在了她身上。

“你在干嘛?”何若雪身体骤然绷紧,想要退,却不知道为什么使不出力气。

“没什么,想和二夫人你一起荡秋千……哦……”

在沈嫣琳说完荡秋千三个字后,后方的吴贵就砰的一声撞在了她的肥臀上,把沈嫣琳的双腿抓起盘在了腰部,而她双手则是挂在了何若雪的脖颈上,当真是如秋千一般飘飘荡荡,腾空而起。

身后的吴贵几乎是在嘶吼,他捏紧了沈嫣琳肉感的腰圈,下身疯狂的听懂这,一股脑的把涨得硬邦邦的肉棒一次次的狠狠插进向沈嫣琳的后庭的最深处,在噗嗤噗嗤的摩擦声中,滴滴答答的水液从圆弧状的洞口溢了出来,打湿了那道臀线。

在这个过程中,沈嫣琳所有的媚态,舒爽还有堪称淫浪的表情变化,全都被何若雪尽收眼底。

他们下体的猛烈交合发出啪啪啪的撞击声和噗嗤噗嗤的水声,卷缩的妇人身体在狂野的抽送下颤抖,双手紧紧抱住了何若雪的脖子,让她觉得压力十足。

而吴贵则是继续大力的抽送着,一次次直捣深处的撞击让沈嫣琳觉得下身的快感一波接一波的猛烈侵袭着,强烈的刺激让下身好像是洪水泛滥了一般,一股股的热流直浇向吴贵的龟头。

“啊……受不了了……嗄……我不行了……”在这样的刺激下,沈嫣琳猛地抬起胸来,这只腾空而起的浪秋千突然起来的把何若雪给拉扯了过来,用自己的奶子埋住了何若雪的脸。

何若雪整个人都僵硬了,大半张精致的面庞都被塞在了沈嫣琳柔弱的胸乳之内,唯独露出了一双带着恼怒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着许许多多复杂的东西,可最终,所有的情绪都渐渐消失,只剩下了妥协。

她缓缓举手,扣住了沈嫣琳沉浸在高潮中的身体,却是将她整个人都往后推了一把,害得沈嫣琳被吴贵捅开了芯子的肠道被刺得更深。

“二夫人你……啊……”

沈嫣琳刚一感觉到异变,就忍不住淫叫了起来,而吴贵也是被刺激得不轻,噗噗噗三声,那嵌进了沈嫣琳屁眼儿里拔也拔不出来的肉棒就吐出了一股,两股,连续二十几股滚烫的精液,烫得沈嫣琳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玩够了?”何若雪冷笑着放下了沈嫣琳的身子,看着她气若游丝的模样心情复杂。

而吴贵被何若雪这么一看,水淋淋的肉棒突然就有些萎靡了,老脸干皱着想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也只是嘿嘿的退开了几步。

“你过来。”何若雪勾了勾手,坐回了原位,紧绷的裙袍在双腿交叠下拉扯出了一段朦胧的白。

吴贵立刻屁颠屁颠的甩着胯间的大黑棍子跑了过来,说:“二……二夫人……有什么吩咐?”

吴贵心头忐忑,声音也低了许多,汗津津的身子滴着水,分不清楚是他的,还是沈嫣琳的。

“雨儿要去对付朱楷和沈千河,对吗?”

“是……是的。”吴贵不敢说谎,也没说谎,在这事情上撒谎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

何若雪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清明了许多,继续问:“那……是不是我陪这婊子让你一起玩一次,你就会把这件事情给瞒起来,不告诉她。”

说话的时候,何若雪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昏死过去的沈嫣琳,丝毫没有压低声音。

吴贵满头是汗,生怕大夫人是在装死,直到他又捏了把沈嫣琳被桌子压扁的巨乳,确定没有传来任何反应,才算是松了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可我不信你。”

何若雪笑了一下,一瞬间的眉眼如画,让吴贵不知道该难过还是高兴。

“所以,先欠着。要是吴雨顺顺利利的杀了那两人,欠你的一分不差。”

何若雪说,放下了交叠起来的双腿,而面露喜色的吴贵,他那根肉棒就在面前晃晃悠悠的荡着。

何若雪扯了扯嘴角,伸出手指一把将其捏在了白皙柔嫩的手里,像是把玩一件器具般来回搓动,很快就让这条颓废的黑蛇继续苏醒,硬邦邦的翘高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在吴贵惊喜的目光注视下,一点点将其吞入口中,吸允了起来。

“这……这算是利息么,二夫人……”吴贵的声音沙哑响起,感受着自己的龟头在美妇人的舌尖跳动下被清理干净,爽得心头都快炸了开来。

啵。

何若雪吐出了吴贵的肉棒,五根细长白嫩的手指就这么捏着它,然后款款起身,嘴角带着笑,一点点走到了他的身边,樱粉色的嘴唇分出了一道细缝,吐出了芬芳的气息道:“我还没看够呢。”

她说完,迅速一拧,同时用另一只手在吴贵汗津津的黑亮屁股上拍了一掌,竟然带着他的肉棒抵在了沈嫣琳的另一个口子上,塞了进去……

“二……二夫人……”吴贵被这一系列的事情弄傻了眼,当龟头被何若雪带着塞入沈嫣琳小穴的时候,那股子炙热和紧咬,同样让他难以接受。

“快啊,吴大官人……我还想看看……”何若雪站在了吴贵的身侧,双手搭在了他的腰臀上,一只手慢慢的推动,另一只手竟然是滑向了他脏兮兮的屁股沟里,指甲在吴贵的阴囊和臀眼位置轻轻的一刮,暧昧的咬了口这个老男人的耳朵。

吴贵瞬间气血上脑,噗的一下刺了进去!

“唔……老狗你……哦……”

沈嫣琳活生生的被何若雪和吴贵给弄得醒了过来,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就被一股炙热强绝的力道冲刺得哀鸣起来。

府苑的凉亭内,再次变得火热而淫靡,连这夏日的阳光都远远比之不及。

顺天府,东临四十七巷。

上午时候还大好的阳光,忽然被一层阴云所覆盖,天色像是要下一场雨,却终究是未下。

阴蒙蒙的光线被东城的高楼所遮挡,洒在吴雨脸上的,只有一片浓重的阴影。

在他的身后,无数的阴影窜动,披着斗笠,裹着黑袍,当他的手向下一挥,人影尽数散开,消失在了条条道道的小巷暗隙里。

司明月备了一把黑纸伞,站在了吴雨的身边,替他遮了起来。

吴雨侧过头看她,说了一句:“又没下雨,带什么伞?”

“有备无患嘛。”司明月浅笑回答,大红色的袖袍呼呼的被风吹动,露出了一截白净的手腕。

吴雨像是叹了口气,说:“她呢?”

司明月拍了拍他的肩头,回答:“放心,今早上的水里下了药,你姐姐得晚上才能醒,不会知道的。”

“嗯,那好。毕竟,这人也算是她舅舅。”

吴雨说,迈出一步,眼睛里像是倒映着天边的黑云,一头蛰伏在海里的蛟螭翻腾着扑出海面,却永远飞不上高崖和苍天。

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剑,是朱祁镇给的,叫尚方。

剑的名字不重要,剑的意义不重要,它是否锋利,是否坚固,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朱祁镇的给的。

满朝文武看见了,当值的太监也目睹了,不需要几天的功夫,整个天下都会知道他这位苍王,不是随时可以拍死的苍蝇,而是真真正正的苍鹰。

有人羡慕,有人费解,就连史官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贼寇,招安,然后竟然真的把他册封成了偏王。

无论怎么想,都似乎和当朝的英宗皇帝的秉性不太符。

难不成,这景泰八年的修身养性,真把他的一颗心也洗得通透慈悲了?

不,当然不。

朱祁镇只是不想再亲自染血,因为他已经有了一把剑,一把很好用的剑。

“化龙,登天。成剑,收鞘。”

吴雨一个人嘀咕着什么,带着苦笑,一抬手,就把从房檐上跳下了一名男子居中斩成了两段。

后方,司明月举着伞走了过来,替他挡下了那些溅开的血水,滴滴答答的甩了个圈,洒在了东城巷道的白墙上,像是一轮月。

当司明月和吴雨来到了客厅时,府衙外的牌匾已经掉落在地,碎裂四方,上头有血,还有一个脚印,踩过它的人出现在了它主人的面前。

沈千河站在了厅堂下方,正在不紧不慢的仔细端详着墙角黄衫木木架上的一个青花瓷瓶,而旁边还有一名三十岁左右年纪的男子,抱着剑,闭着目,脚边上躺着四五具横陈的尸体。

“你是林迟。”吴雨恍然,像是看不到这些被他斩杀的人马,说了这么一句。

这个林迟,是吴风的师兄,也是于谦的大徒弟,在于谦死后,他似乎是连夜逃出了顺天府,却不想竟然躲在了沈千河的府中。

听到吴雨的话,林迟睁开了疲惫的双眼。这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浑身上下布满了锋芒,就像是他正怀抱着的那把剑,锐利刺眼。

“鸟兽死,走狗烹。老师在出征你们苍穹门前就说过这么一句话,可惜的是,当时的我半点不懂他的意思,而现在看到你,我似乎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这世道的无情,明白这位皇帝的冷血,还有人命如蝼蚁的不值钱。”

林迟起身,拔出了剑,看着吴雨的腰间笑:“来比比,谁的剑更牢靠一些。”

猛然间,吴雨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立时就全身一阵本能的绷紧。

林迟迈出步子,眨眼的功夫,他的剑就刺到了吴雨的跟前。

但是,吴雨却连半点闪避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一把收起的黑纸伞,正不偏不倚的从边上飘了过来,轻轻松松的挡开了林迟的剑。

“你是?”林迟被一挡一推,整个人竟是飘向了边上,砸碎了一张做工精良的椅子。

而当他抬起头,司明月的身子已经拦在了吴雨的跟前,一身降红色的长袍,盘起的黑发,容貌恬淡而柔美,半点都不像是练家子,可偏偏身后却又一头傲鸟浴火振翅的幻象,照得他的面色滚烫,难以睁开眼睛。

“奴家司明月,苍穹门的六当家。”司明月点了点头,作态如小家碧玉般矜持,她翻开了袖袍,内力似乎也成了一团明火,晃晃悠悠的林迟身前画了一圈火焰,补充说道:“另外,我好像也是行宗。”

林迟赫然呆愣,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走吧,去外面。比剑的事情,暂时可轮不到你。”

司明月抛开了黑纸伞,厅堂之内顿时卷开了一场大风,竟是将林迟硬生生的带到了外头的院子里。

吱呀……

大厅的红木门被带着关上,合在了一起。

吴雨放下了手里的剑,他从头到尾连出鞘都不曾出鞘一次,他也极少用剑,亲手杀过的人,加起来一双手都不到。

“挺干净的一双手。”沈千河坐回了自己的位子,研墨,执笔,对着吴雨露出了一丝笑,没有半点死期将至的恐慌。

吴雨沉默了一下,看着他手里的笔,说:“很黑的一池墨。”

“墨都是黑的,可手就不一定了。”沈千河执笔,似乎是翻开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

直到写完这个名字,他才抬头望向了吴雨,说:“我猜猜,是英宗让你来杀我的,对吧?”

吴雨没什么好掩饰的,点头说:“对,你猜得没错。”

沈千河皱起了眉,隐约带着不解,然后叹气道:“能不能请小兄弟你回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为什么没死呢。”

沈千河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他拿出了自己打开的那本书册,翻开,上面记录了一个个的名字,有唐申,有于谦,有朱祁钰,有大大小小的官员,甚至还有他自己的名字。

可现在,他偏偏就把吴雨的名字也圈了起来,脸上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不应该啊,你不应该活着的。苍穹门上上下下七个人,除了周潜龙,都该死。甚至就算是周潜龙,他也活不了多久。你知道皇帝最凶残最冷血的时候是什么吗?”沈千河问。

吴雨思索了一下,表情略略僵硬,“登基。”

“是的,登基,还有……退位。”

沈千河笑了,笑得渗人又苦涩:“九龙夺嫡,一龙登天,八龙坠海。而龙生九子,九子再夺,就是一个解不开的循环。”

“英宗刚刚夺回了位置,他的性格很不好。可他的太子朱见深,却温柔得不像是个储君。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这头老龙不可能会留着隐患和威胁,你也好,苍穹门也罢,乃至于谦,我,周潜龙,甚至是四大家族七大行宗,他一个都不会留下。”

说到这里,沈千河已经放下了笔,道:“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死。”

吴雨的表情变得很精彩,他知道答案,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沈千河这个答案,说自己是英宗的私生子?母亲何若雪是一个怀上龙嗣的女人?按长幼,按年纪,自己比朱见深更适合当皇帝?

不……

正如曹吉祥说的,如果他这么做,那是自己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朱祁镇不会杀了他,可为了颜面,保不齐会将他囚禁起来,就像他对付自己的弟弟朱祁钰一样。

所以吴雨才会觉得很难回答。

他不回答,沈千河却抢先开了口,道:“因为你是他的儿子对吗?”

吴雨赫然抬头,右掌拍在了剑鞘上,那双眼睛在黑暗的光线中聚拢,收缩,成了骇人的两根竖芒,散发出一股日渐成熟起来的威压。

“蛟螭啊……除了青龙的血脉……谁有资格当这个蛟螭?可惜了……太可惜了……可惜你母亲当年心高气傲,不肯跟着皇帝当个妃子,而现在……她就算撅着屁股给朱祁镇操,也换不回你的太子位了!哈哈哈哈!”

咔!

吴雨的身子陡然从凳子上飘了过去,暗室里划出了一道芒,整个人平移了五六米的距离,从这边的落座,换成了那边的收剑入鞘。

一根红线在沈千河的脖颈处泛开,渗出了鲜血。

他捂住了自己脖子,笑声嘶哑衰弱了下去,脑袋噗通一声向后滚落,被吴雨抓住了头发拎起,而喷出来的红血正好洒在了那本摊开的书册上,将沈千河自己的名字全部淹没。

“我本来不想杀你的,这算不算是你自己逆了自己的命。”

吴雨说,拎着沈千河的头颅一脚踢开了大门。

外界,乌云已经散开,院落里的一棵老乌木树上,林迟的尸体被司明月用黑纸伞贯穿了胸膛钉死在了上头。

她抬了抬头,看到了沈千河的脑袋,拿出了一块黑布,靠近了吴雨说:“包起来吧。”

吴雨摇了摇头,笑了一声,目光望向了顺天府北侧尽头的皇宫大殿,道:“我偏要拎着这颗头一路过去,看看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第74章提头面圣

吴雨提着沈千河的脑袋走到了顺天府以北,在两名御林军难以名状的目光下,像是遛弯一样走到了红墙碧瓦下的甬道里。

这地方当年于谦也走过,下着雨,佝偻着背,一步踏入,再也没能风风光光的出来。

吴雨和于谦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是他一开始就是反贼,没人给他太多的期待,最多不过是百官们看着他手里抱着那把剑,堆砌起客套的笑容道一声苍王。

吴雨不是特别在乎。事实上,在知道自己和当朝皇帝朱祁镇的那一层关系后,他的心境一直都很糟糕,几天几夜的失眠后,那就是平淡。

为什么平淡,因为太累。

要是他娘的每个官员都和现在这个在自己面前阿谀奉承,背地里偷偷骂自己匪首的老头一样,吴雨忽然觉得当皇帝也没什么好的。

最起码,没自己现在这么快活,想杀人,杀了就行,不必罗列些歪七杂八的名头,哼哼唧唧拖个十年八年的。

迎面走来了几名官员,从他们的朝服上来看,官还不小。

他们看到了吴雨,看到了他打着一把血迹斑斑的旧黑伞,头里提着一颗人头,就在那些负责禁军侍卫的注视下走了过来,穿过了层层禁军,来到了大殿的前头。

徐有贞也在这队官员里头,还是带头的头一号人物。

他那双老皱的眉毛在以一种骇人的趋势抿紧,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直到吴雨走到了他身边,停下了脚步,也跟着皱着眉说了一句话:“苍王就不是王了?”

其他官员尽数一片沉默,所有人怔怔地看着吴雨,不知道他这句要杀头的话怎么敢说出口,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只有徐有贞明白了,噗通一声跪下,单膝而立,说:“王爷贵安。”

吴雨笑了笑,拍了拍徐有贞的肩膀,怀抱里的那把剑咯噔响了一下。

这下子,他们都算是看清了,学着徐有贞单膝跪了下来,还没开口喊一声苍王或是王爷,就让吴雨转身侧步时带起的剑鞘鞘底砸在了脑门后,咕噜咕噜的滚下了好几顶乌纱帽。

“苍王……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你管他什么来头,先管好自己的人头。”

只有徐有贞默默起身,一身寒颤,三步两步就往这座宫殿外边逃,他知道,他记得,吴雨手里拎着的那棵脑袋是谁,那是沈千河,是和自己有过一腿的沈嫣琳沈贵人的家兄。

那……他妈的是国舅……

对于吴雨的突然来临,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离了门口最近的大太监曹公公,曹吉祥。

这位老太监依然是一副像是看透了所有事情的样子,睁开了有些浑浊老花的眼睛,看着吴雨咳声说道:“您怎么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是没有看到吴雨手里拎着的人头,笑得就像是个寻常的慈祥老人。

吴雨笑着应道:“皇上派我去杀人,我来交差。不知道……方不方便。”

此话一出口,曹吉祥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只是记起了这件事,想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老太监同样认得沈千河,却不意外他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稍稍眯起眼睛,放宽了心,温和微笑着上前见礼,自然清楚吴雨在朱祁镇心里的分量,考量着说:“御书房是干净的地方,苍王大人是不是该把这带着血气的脑袋包一包,再过去比较好?”

说话间,曹吉祥也挥了挥手,守在了御书房周边的侍卫和也一一散开。

吴雨走了过去,他的表情平静之中也带着一丝怅然,整个院落顿时变得安静而死寂,只有大太监曹吉祥咳嗽了几声,佝着身子在前头带路,迈上了台阶。

三声敲门声响起,金宫殿宇和降红色的屋檐,那扇屋门悄然打开,然而走出来的却不是朱祁镇,而是一位容貌艳丽的贵妇人。

吴雨望向了这位妇人,觉得眼前一亮,心里莫名的也跟着跳了跳。

钱皇后今日身着一身浅红色的薄衫,内里是一抹淡白的裹胸,一条琉璃宫绦紧紧束在浑圆纤细的蛮腰间,衬得她饱满的胸脯越发的丰满高耸,身材高佻,体态妖娆,玲珑浮凸。

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简简单单的梳在了脑后,耳垂上则是垂挂下落着一对粉红宝石耳环,白净妩媚的俏脸上略施粉黛,双唇性感红嫩,一双眼睛娇媚勾魂艳丽不可方物,好一个风骚性感的成熟美妇。

吴雨望着钱皇后,细细的打量着她,而钱皇后同样也在观察无辜,她细眉一挑,媚眼中满是笑意,盈盈走了过去,道:“你就是……吴家的大少爷了?”

吴雨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美妇人。

照那被自己砍了脑袋的沈千河所言,二十年前的苏州,朱祁镇最先遇上的是母亲何若雪,最先孕育得生的龙种也是他吴雨,但就是因为这位钱皇后,娘亲何若雪心高气傲,不甘沦为侧室妃嫔,这一僵,就是足足二十年。

二十年过去了,一切都晚了。

钱皇后见他陷入沉思,愁眉不展,莲足请踏,越过了门槛,刚好走到了吴雨的前头。

此时的吴雨,正迈足在第三道台阶上,一抬头,便是刚好能够看到钱皇后打开的胸襟,及那抹胸下方深陷的乳沟。此时正是盛夏,那道白皙乳脂沟壑内便也多了些聚起的香汗,缓慢的顺着钱皇后饱满的胸乳向下滑落,消失没了踪迹。

“吴少爷?”钱皇后挥了挥手,巧笑嫣然。

吴雨这才醒过神来,带着别扭点了点头,回答:“是……我就是吴雨。”

“真是个俊俏的小人儿。”钱皇后仔细的盯着吴雨看了看,烟波流转间似乎也多了些别的意思,可紧接着,钱皇后就迈出了步子,走下了台阶,在和吴雨擦肩而过的瞬间碰了碰他的腰,说:“父子两之间有话就好好说,皇上……没你想的那么无情。”

她这一走过来,立刻就有一股芬芳的香气向吴雨的鼻尖扫去,近在迟尺之下,吴雨更是感受到了这位成熟贵妇那细腰丰乳的惊人诱惑力,瞬间就有点口干舌燥,看向钱皇后的目光微微异样了稍许。

钱皇后慢慢弯起了嘴唇,那双雪亮明媚的凤眸直瞧着吴雨,美眸中波光流动,泛着足以勾引正常男人的魂魄。

直到这位皇后在大太监曹吉祥的恭送下离开远离,吴雨方才猛然醒了过来,苦笑着摇了摇头。

“苍王请。”曹吉祥去而复返,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

吴雨提着人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无论是这位大太监,还是刚才的钱皇后,对他这样无礼冒失的举动毫无半点过激的反应,如同早在意料之中。

那么里面那位……又会摆出一副怎样的表情呢?

吴雨这般向着,迈出的脚步略略加重了一些力道,砰的踩在了书房的青石板上,留下了脚印。

当沈千河的脑袋血淋淋的摆在朱祁镇桌案上时,朱祁镇的表情着实是非常复杂。

大太监曹吉祥擦着额头上的细汗,一动都不敢动,偷偷的翻起眼睛在等朱祁镇的吩咐。

“你出去,把门带上。”

果然,朱祁镇很快就开了口,并且带上了很罕见的急躁和郁闷。

曹吉祥如蒙大赦,老迈的身子迈着迅捷的脚步,哗啦啦的关上了门,差些还被绊了一跤。

笃笃笃……

朱祁镇的手指敲打着上好的黄花梨桌面,指尖在上方落下了一个个深凹的印子。

他抬头,粗硬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目光在吴雨平静的脸上和沈千河那颗血淋淋的脑袋间回来游离,说:“你故意的对吧?”

“皇上何出此言?”吴雨平静的回答,两人的表情十分相似,瞳孔间皆是有竖芒亮起,身后的虚影互相产生了共鸣,一个是呼风唤雨的青龙,一个是翻江倒海的蛟螭。

朱祁镇的性格由来就不好。

他自小就出人一筹,天赋,气度,才华,各个方面都遥遥领先其他皇子,杀伐果断,手段雷霆。

要说缺陷,恐怕论谁也不相信,他其实格外注重血亲。

昔年间的皇兄皇弟,包括朱祁钰在内,没一个是他动手杀的。可别人不知道,史官不相信,写在书上的时候自然就成了不一样的版本。

朱祁镇懒得解释,因为解释只会让事情越描越糟。

所以他在这一刻,朱祁镇依然保持着耐心,在听到吴雨称呼自己为‘皇上’二字时,却感到了一种悲哀。

吴雨也很意外,因为他发现,自己这位隔了二十年方才相见,却并未相认的父亲,对自己刚才的一系列所作所为,完全没有半点心里准备。

他很生气,颇为愤怒,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头被人拔了胡须的雄狮,双眉紧皱,呼吸炙热,随时都可能暴怒。

“我以为皇上你并不在乎这个。”吴雨的唇角微微抽动一下,似笑非笑,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位伟岸又高大的大明朝皇帝,停顿片刻后,平静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有几句话想问你。”

“你说说看。”朱祁镇略微疑惑,耐下了性子,也想知道吴雨到底想问些什么。

“如果当年我娘肯跟你走,今天的故事,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这句话除了他们两父子,其他人听到了也不会懂,即便是朱祁镇自己,也有了一瞬间的呆愣和错愕,他微微一愣,皱着眉头看着吴雨,似乎想说几句什么话,可最后也只是叹息着点了点头。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你娘跟我走,你今天或许连个偏王都没得当。”

吴雨听了朱祁镇的这番话,很快就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因为如果他是太子,景泰八年内乱里,被软禁的人就不会是朱见深。而以他的秉性,绝不可能和那位柔弱的太子一样逆来顺受,他会斗争,他会反抗,他会逃出宫门落为贼寇,或许还会被一瓶毒酒给赐死。

而朱祁镇……他既然能够对朱见深冷眼旁观,自顾自的下着自己的棋,当然也能对他见死不救。

江山美人社稷,子嗣这种东西,本来就只取决了当皇帝的人在不在乎。相比较前朝历代,朱祁镇还算是不错了。

想到这里,吴雨觉得有些可笑,也有些释然,喃喃自语道:“照这么说来,我的运气还真不错。”

朱祁镇微笑了一下,纠正道:“是命不错。”

吴雨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苍白,旋即迅速回复平常,猛地抬起头来,盯着朱祁镇大概是想说些什么。

可没等他开口,朱祁镇已经轻垂眼帘,道:“深儿性子弱,在他登基前,我得替他扫清那些老狐狸。在他登记后,某些我管不到的小狐狸,你得帮自家的弟弟照料一些,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做苍王的原因。”

“那要是我不答应呢?”吴雨那张俊秀的面容,双眼一眯,寒光大作。

朱祁镇抬头看了吴雨一眼,袖口微拢,在一片云雾缭绕中飞出了一纸信函,落在了吴雨的跟前,说:“你总不至于和那个假弟弟更亲一些吧?”

吴雨打开了这封信函,略略一看,嘴角的弧度从苦笑变成了大笑,摇着头道:“你这是要赶尽杀绝。”

朱祁镇点头,说:“那又怎么样。天下人是杀不完的,那些人头一落地,照样还有人争着抢着要坐上来,不就是都想试试一人之下的滋味么。”

最了解儿子的始终还是父亲,朱祁镇清楚的将吴雨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都收入了眼底,指尖在桌上敲打,扣动,最后压低了声音,意有所指道:“所以我说了,你的命,很好。”

吴雨不再多说什么,拿起了摆在桌子上的剑,问:“朱楷在哪儿?”

朱祁镇说了几个字,指了个地名,然后补充道:“你得抓紧时间,提头面圣这么大的事情,那条黄泥鳅估计早就听到风声了。”

黄昏时候,西临旧巷里却是一片嘈杂和尖叫。

到处都是血。

那些居住在这几条街巷里的官员府邸全都紧紧关上了门,搂着自家的妻妾瑟瑟发抖。

直到那一声声的哀嚎响起,人头落地,依然没有人相信,吴雨竟然敢在着顺天府西临巷道里杀人,而且还是在那位新晋的少保府府苑门口杀人。

他们知道这位苍王的来头不简单,也晓得正午三刻时候提头面圣的事情。

英宗皇帝时隔八年重掌地位,自然是要杀几个人立立规矩,这是常态,这也是规矩,每隔几十年都会来一遭,天下人见怪不怪。

可从来没人想过,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杀,来屠,连块遮羞布都不要了。

这位苍王……比唐申那个贼寇还要来的凶残,他不顾体面,不顾后果,一边挥剑,一边擦着血,看着那些向后逃遁的人,也不急着追,只是用一种垂怜和耻笑的眼神低下了脑袋,然后目光穿越了几十米的距离,落在了某张白皙的脸上。

吴雨不认得朱楷。

他不知道那张脸才是真的朱楷,但只要挑着自己不认识的杀就行了。

奉旨杀人,有什么好顾忌的?

吴雨擦干净了一路走来剑刃上沾染上的血,手帕落地的时候,几十名训练有素的护卫将他围在了中间。

旁边是一座竹海斑驳的府衙,上面挂着一块匾,匾上写了一个吴,屋子里住的人是新少保吴风。

吴雨叹了口气,扬了扬手里的剑,自顾自的说了一句:“你娘害死了我养父,今年,我就杀了你亲爹。”

巷道内一片慌乱,到处都是人的脚印,马的蹄子,不过瞬息间,就有一大群人包围了吴雨,其中甚至不乏有顺天府的官兵。

一名武将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名字是石亨,样子吴雨懒得去看。

他开口想要说话,吴雨却只是拔剑,把剑鞘扔在了他身上。

石亨顿时一惊,慌慌张张的去接这把剑鞘,因为这把剑的名字的叫尚方。

“石大人。”

“苍……苍王爷。”

“嗯。王爷今天要杀人,石大人是有什么说法么。”

“说法……自然是有的。”

石亨这名武夫正在擦着额头上的细汗,他读的书不多,词汇有限,心里骂惨了唤自己过来的徐有贞,当下却只能硬着头皮道:“西临的巷口是官员王侯的府邸集合之地,苍王爷你……是不是该换个地方杀人?”

吴雨活动了一下胳膊,笑起来的时候依然带着些许少年青涩,他摇头,回答:“王爷我今天杀的就是皇孙贵胄。”

他说完,直接就向着巷子里那头的朱楷往前踩了一步。

这一步踩下去,不知道吓坏了多少缩在府苑楼阁内的官员,而石亨身边的禁军有些激动了起来,但却被他死死给拦了下来。

尚方……这是尚方……是上头有人要拿人命开刀。

吴雨似乎很满意石亨现在的表现,转过了头,看着不远处躲在人群最后方的朱楷,平静的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五当家?”

朱楷那张书生脸略微发白,他刚要开口说话,吴雨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吴雨摇着头,剑尖在地上缓缓剐蹭出了一道深痕,“说实话,我特别看不起你。都是反贼,都是贼寇,可你为什么整天就像个脏兮兮的臭老鼠似的,像你这样的人,时刻算计着别人,想着踩着别人的肩膀和脑袋走到天上去,就不怕哪一天风太大,把你给吹没了么。”

“本来,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唐申死了,他死了,关我屁事?”

吴雨提起了剑,剑尖对准了朱楷的那张脸,点了点,道:“挺好的,这样我杀你的时候起码不会内疚。”

朱楷听到这里,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寒芒,他准备说上几句话,当做缓兵之计,结果又被吴雨给提前打断了。

“是不是在等秦无心?别等了,周潜龙去了。他自顾不暇,没工夫救你。”

吴雨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身上的气机跟着一股穿过了弄堂的柔风扩散了开来,层层叠叠的黑雾卷起了袖袍和衣服的下摆,雾气里亮起了两点暗金色的眸光,那是一条还没来得及蜕皮的蛟螭。

吴雨的步子还在靠近,朱楷身边的护卫们一个个冲了出去,然后在这巷道里就掀起了一阵阴风,那条蛟螭好像是活了过来,黑色的鳞片和尖锐的犄角,就这么淌过了这些护卫的身边,切出了密密麻麻的一道道线。

一朵剑花在吴雨手上被甩了出来,咔咔咔的响声中,那些护卫碎成了一块块的残肢,风一吹,就七零八落。

“你这样的人要是当了皇帝……那才是天下大乱了。”

“你敢杀我?苍穹门一半的人马在我手里,就在徐州,不怕他们跟着反了?”朱楷的喉结在翻滚鼓动,他虽然是苍穹门的五当家,可是却不擅长武功。

因为朱楷一直认为,武只能安邦,文才能定国。他姓朱,当然是要选定国。

可朱楷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肚子覆朝倾国的计划还没使出来,那位英宗就迫不及待的清君侧。

不讲道理,完全不讲道理。

就像是两个比擂打架,一个摆足了架势蓄力待发,而另一个直接冲上来给了你两刀,干脆又利落。

这的确出乎了朱楷的意料,也打乱了很多人棋盘。

那位英宗明明有时间和自己的弟弟下了八年的棋,为什么却没有耐心和自己见招拆招?

吴雨告诉了朱楷答案。

他说:“因为你就是条泥鳅,和你讲个狗屁道理。”

几滴黄豆大小的汗珠从朱楷苍白的额上滴落下来,他瞪着那双怨毒的眼,看着吴雨,想要怒斥一些什么,却是无力开口,他已经无力站住身体,颓然无比地靠在了墙边。

“景泰年已经过了,如今是天顺,天顺啊……朱当家,要顺天,不要你命。你的命,很不值钱。”

吴雨盯着朱楷,一字一句说,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插进了朱楷的心窝里,但是他还有一个疑问,必须要说出来。

“为什么会是你来清君侧?”

吴雨笑了一下,带着嘲弄,道:“谁告诉你我在清君侧?”

“我这叫……正家风。”

吴雨说完,一个闪烁,背后的那条蛟螭随着他的脚步布出了一大片的阴云,笼罩了巷道。

后方的石亨有些呆滞的伸出手,想要大喊一声住手,但最终也只是想想而已。

正家风,那是朱家人的事情。

朱楷在这把尚方剑的剑尖挑开自己心脏的那一瞬间,才算是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他那书生般的脸上突然裂开了一道痕,噗噗噗的剥落下来许许多多的皮屑,最终露出了一张厚实,平凡,普通堪称是略微丑陋的中年男人的脸。

朱楷并不喜欢自己这张脸,拼了命的伸手想要捂住,然而嘴角和心脏处渗开的血迹,却让他一点点没了力气。

吴雨缓缓拔出了剑,一把推开了朱楷枕在自己肩膀的上的脑袋,看着他的身体落下的瞬间,揪住了朱楷的头发,然后拿剑一挥,干净利落的把这位五当家的脑袋给斩了下来。

哒……哒……哒……

吴雨一步步走了过来,石亨却动也不敢动一下。

吴雨停下了的脚步,目光停在了他怀抱着的剑鞘上,拿着剑甩出了一圈半月形的血花,一点点入鞘,最后捏住了石亨身上的那件衣服,唰啦一声扯了下来,包住了朱楷的脑袋。

“这一次,就不提头了。”吴雨暗自道,目光飘远,落在了很远很远的徐州城附近,微笑着补充道:“接下来才算是清君侧。”

吴风站在了西侧的楼阁上,隐没在了楼台的纱帘内。

他的表情很冷漠,静静的看着吴雨杀人,斩首,然后从自己的少保府前踏步而过。

而此时,下面的场面也非常的滑稽。

朝廷新任命的苍王,在英宗登基的头一个月里,当着文武百官和其家眷的面,于西临巷道内杀人,分尸,砍头,然后拽走了石亨石将军的衣服装人头。

很好笑,却没有人在笑。

安静得就跟死了一样,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人从身后出现,手掌沿着吴风的腰背向下,勾住了他的腰,夏日般灿烂的华发在和风中飘荡,也跟着落在了他的肩头。

翡翠皱着眉,好看的脸上有着不是特别好看的样子,素手搭在了栏杆上,盯着吴雨离开时的身影,说:“我现在出手,应该能杀了他。”

吴风摇了摇头,回答:“别把皇帝当傻子。”

“秦无心应该死不了,周潜龙厉害,能打赢,但留不下人。”翡翠的目光还是停在了朱楷的尸体上,颇为无奈的叹气:“合着折腾了半天,四凶四神,聚拢分散,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吴风深呼吸了一下,也跟翡翠那般把双手搭在了扶栏上,说:“都说了是气运。气运这东西……一向偏心。”

吴风说着,甩了甩袖口。

“他好像是你爹。”翡翠说,转身向后。

吴风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好几秒,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

“那你怎么……”

“因为我觉得现在还是姓吴比较好。”

他锋利的目光找到了朱楷的尸体,心里异常的平静。

在正午吴雨提着沈千河的人头去见朱祁镇时,吴风就已经听到了风声。

他本可以告诉很多人的,但是却没有。

朱楷也好,沈千河也好,还有秦家的秦无心,这帮人想要的是天下大乱,易主而位,可吴风不是。

他要的始终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英宗老了,于谦死了,剩下的几个老狐狸一个个都没多少岁数可以活了。等到那位朱见深太子登基,就是他吴风起浪的时候。

这就很好,够了。

并且,朱楷和沈千河的死,多多少少也能给董雨如一个交代。

至于和自家那位苍王哥哥的斗争,吴风尚在考虑之中。

聪明人,不会去做多余的事情。

哪怕他当着自己的面杀了自己的亲爹,可那个爹……吴风并不在乎,他相信,母亲沈嫣琳也未必就会有多在乎。

都当自己是下棋的人,换来换去,可从未听说过棋子还会认人的。

可惜了,都太把自己当回事。

吴风冷笑了一下,离开了楼阁。

翡翠跟在了他身后走了几步,问:“去哪儿?”

吴风回答:“面圣。”

亭台柳,亭台柳,昔年青青今在否。

吴风收回了赏这一河翠柳的心思,负着双手,跟在了大太监曹吉祥的身后。

天色已经暗了,夜色下的顺天府家家户户点起了灯笼,并不太平。

西临四十几个巷口血气太重,护城的军官和士兵都在忙着清理现场,三书六部的官员也跟吵开了锅似的商讨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明天上朝,他们到底是报,还是不报?

吴风这一面圣,摆明是想把事情和自己撇个干净。

翡翠是聪明人,董雨如也是,她们肯定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今夜的少保府,一个人都敲不开门,休想和他扯上关系。

这般想着,吴风安安静静的绕过了雕梁画柱,在曹吉祥的接应下破天荒来到了御书房这一块地方。

这已经是后宫了。

按照皇宫的规矩,除了嫡系的皇子皇孙外,其他男人想进来,要么用禁军甲胄把下面那部分给遮了,要么就得拿刀子割了。

可在这一点上,朱祁镇却很是大度,并不当紧。

御书房所在的幽静小院到了,远远的看着那一方血色的拱门高墙,十三道台阶上通明的烛火,以及两道隐隐约约的人影,吴风恍然了一下,猜到自己这一次面圣,恐怕得多等候些时辰了。

果然,大太监曹吉祥佝着身子走了回来,拱手对他说:“吴少保轻稍等,皇上他……和苍王殿下有要事相商。”

吴风猜对了。

他摆了摆手,安安分分退到了拱墙后头。

然这时,大太监曹吉祥又多补充了一句,说:“少保大人,皇上还说了,您呐……可以抽空去见见自己的母亲,问候问候,也算是尽孝。”

这……倒是出乎了吴风的预料了。

看来,那位皇帝早就知道他们一家子的底细,都是沈家人。

“皇上还说什么了?”吴风想了想,多问了一句。

而曹吉祥也微笑着多看了他一眼,道:“皇上说了,希望你见完沈贵人回来后,可以给皇上一个答复。”

“什么答复?”

“您呢……到底是要当吴少保,沈少保,还是朱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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