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征南 (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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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征南第三卷之三江城】(0-5)作者:zzsss12018年9月8日首发于第一会所字数:26789

  文章总共七卷,篇幅在75万字左右,目前已经全部完结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定期更新一次,每次更新5章的速度。本文的第5卷至第7卷将不在网络更新(因为内含部分违规内容,本来打算删减,但是工作量太大了)。想更快获得更新和讨论后续剧情的请私信我,目前群里正在创作新篇。之前画师停笔前画了几张第三卷的插图,这次正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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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血战二虎城

  二虎城头燃起了熊熊的烽火,遮蔽了天空,让原本阴沉的天,变得更加昏暗,把白天染成了黄昏。

  城下,铺满了南唐和大宋兵卒的尸体,被折断的枪戟和破损的裂甲,纵横交错地丢在地上。血水已经染红了护城河水。面对北宋大军的连日进攻,二虎城已经岌岌可危。

  穆桂英纵马跃上城外的山头,手搭凉棚,瞭望着城里的动静。二虎城守将尉迟豹,是南唐名将,深得南唐王李青的信任。他在二虎城固守待援,企图把宋军进攻的步伐阻止下城下。两军交战数月,互相伤亡惨重。这是大宋兵马元帅穆桂英始料不及的。

  自唐宋开战以来,穆桂英一路旗开得胜,势如破竹,兵锋直指南唐的国都寿州。但二虎城尉迟豹的固守,打乱了她南进的计划,让兵力处于绝对优势的宋军一筹莫展。为了打破这个僵局,穆桂英设下了反间计,策反了城里的武将裴少童,两下订下盟约,以城中烟火为信号,届时城门大开,宋军将一鼓作气,攻破二虎城。

  目光敏锐的穆桂英,还没等探子来报,已经察觉到城里的骚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正是攻破二虎城的最佳时机。她急忙下令:「全军攻城!」

  阵地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宋军数千骑兵一马当先,向城下杀去。后面步兵列成几十个方阵,掩护冲杀在前的骑兵,急速下城下推进。

  看来裴少童果然信守了誓约,护城河上的吊桥,缓缓放了下来。宋军骑兵争先恐后,踏上吊桥,杀进城里。

  但是城头依然有唐兵在顽抗。顿时遮天蔽日的箭矢和巨大的石块向宋军席卷过来,造成宋军不小的伤亡。但是视死如归的宋军,并没有因此阻挡住他们的步伐,依然有条不紊地向城里推进。

  将近二十年的戎马生涯,已经锻造了穆桂英冷酷的性格,她没有一般女子的妇人之仁。她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把战士的血一路流到底,才能成功。

  如果她的心一旦因怜悯而动摇,那么失败的将是大宋,到时付出的代价,将比现在惨重十倍。

  越来越多的宋军在城下阵亡。血水把护城河水染得几乎粘稠,尸体塞满了河道。

  城里,南唐将士和北宋军队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战况异常惨烈。

  穆桂英再次传下帅令:「杨文广、杨文举、呼延庆、高振生,四将听令,速带本部人马,增援前队,夺取二虎城,不得有失!」

  四位大宋的勇将得令,当即率人马从两翼出击,加入到腥风血雨的战场之中。

  二虎城中,浓烟滚滚。二虎城下,尘土飞扬。刀剑相交的铮鸣和呼天抢地的哀嚎,交织成一曲鲜血淋漓的悲怆史诗。

  尽管代价惨重,宋军还是推进到城里。城中的民房、兵营,燃起了熊熊烈火。

  南唐士兵负隅顽抗,依靠城中纵横交错的巷道,和宋军殊死一搏。他们已经作好了与城池共存亡的决心。

  穆桂英娇美的面庞,依然冷峻阴沉。她的目光,不再停留在哀鸿遍野的战场上,而是投向了更远处的山峦。在山的那边,扬起的灰尘,足以令她心生不安。

  一名探子飞驰而来,在穆桂英面前滚鞍下马,禀报道:「报穆元帅!山的那边来了一支人马,打着南唐的旗号。小的探知,是三江城的援兵来增援二虎城了。」

  穆桂英点点头,挥手令探子退下。

  穆桂英的直觉比目光更敏锐。她当即意识到,在山的那边,是宋军的粮仓,那里储存着十万大军两个月的口粮。如果遭到南唐军队的偷袭,那么对军心,对作战,都是沉重的打击。没有了粮草,她的士兵不仅寸步难行,甚至还有可能遭到灭顶的危险。但是,她身边的军队和大将,都尽数被她调往前线作战,身边仅剩不到五千人的后备军和护卫队。而现在,正是攻破二虎城的最佳时机,如果此时放弃攻城而转救粮仓,那么她几个月的苦心经营都将功亏一篑。

  她不想错失良机,当机立断,对跟随在身后的士兵下令道:「走!」

  她一马当先冲下山坡,大红色的靠氅在她身后迎风飞舞。身为兵马大元帅的她,决定亲自去救援粮仓,击退援军。身后的士兵,自然不敢落后,也跟随在她身后,向大山的那边冲去。

  千骑卷平冈。穆桂英带领着人马掠过山下对平原,翻过对面的大山。她从山顶上向下望去,来援的南唐军队行伍齐整,旌旗蔽日,为首的一面帅旗上,绣着一个斗大的「魏」字。初初估摸了一下,约有一万人马。他们所经之处,寸草不生。宋军的粮仓,早已被南唐点起了烈火,火随风势,越烧越烈。

  看到大宋的粮草被毁于一旦,穆桂英勃然大怒。她俊俏的脸颊变得铁青,双目炯炯,心里动了杀念。她大喝一声:「杀!」

  五千骑兵如泄洪的波浪,向敌军冲击过去。

  两军战鼓齐鸣,在山坡上对垒起来。

  南唐军中两员小将,十五六的年纪,身披银甲,八面威风。他们一左一右,迎面接上向他们直奔过来的穆桂英。他们两个人,一人持枪,一人握叉,齐齐向穆桂英刺来。

  穆桂英临危不惧,一摆绣鸾刀,力敌二将。三个人混战了十余会合,两员小将岂是久经战阵的穆桂英的对手,渐渐露出颓势。他们见机不妙,虚晃一枪,打马撤回。

  穆桂英一路如砍瓜切菜,连斩数十名敌兵,杀到南唐的中军。中军帅字旗下,拥立着一名五短身材,面似瓜皮的敌将。他手擎一柄开山斧,威风凛凛。

  穆桂英和他打了一个照面,似感此人有些面熟,不知在哪见过,忙乱中却又无暇细想。

  那人见到穆桂英,似也愣了一下。两人也不言语,打马便战在一处。

  穆桂英使起绣鸾刀,刀法滴水不漏,周身上下似笼了一层白光,大开大合,让敌将无从下手。战不几合,敌帅也败下阵去。

  穆桂英帅旗一挥,率军掩杀一阵。追了五六里地,斩获敌人首级千余,大获全胜。

  本可一路追杀,但想到二虎城下还在血战,穆桂英又率军折返,以防有变。

  待她赶到二虎城,城里的南唐军已经放弃了抵抗,城头换上了宋军的旗帜。旗帜下,是南唐名将尉迟豹的首级……

              1、兵临三江城

  曾有人读至此处,感慨桂英身世,题《念奴娇》一曲,词云:

  千古人物,鸳鸯袖中符,几多留香。桂花不甘清秋冷,英魂百战封将。人道曾经,大内牢里,褪衣露肉相。狄家营内,却成异姓遗孀。产子纵是难抚,惜取威名,尚可征南唐。三江城内有旧恨,鸿门宴里刀光。可惜此身,无限矜贵,辗转却成伤。犹待他年,遗恨无尽长江

  此时此刻,夜已很深。漆黑的夜空里不时划过劈裂的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此起彼伏。帐外狂风暴雨席卷着整个大地,好像要把那座孤零零的城池和宋军无数营帐都要碾碎一样。

  帐内却是一片宁静安谧,温暖惬人的气氛仿佛与外面的疾风骤雨是两个不同世界。屋内到处弥漫着浓厚的水气,能见度极低,水雾芬芳香甜,令人熏熏欲醉。

  在雾气氤氲的深处,放着一个巨大名贵的红木澡桶,桶里盛着几乎满溢的温水,无数像血一般鲜红的玫瑰花瓣漂浮其上,像是把躺在其中的女人掩埋在花的坟冢之间,一切是那么迷离,那么不真实。穆桂英在水中尽量舒展着四肢,经过一整天的沙场厮杀,已经让她筋疲力尽。能够在这样的傍晚里在温水中美美的泡上一个澡,实在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啊!浸泡在芬香的水中,任凭水的温度肆无忌惮的向身体里渗透,一天的疲惫就这样被洗刷干净。

  这时的穆桂英已经三十七岁了,但岁月的残酷和战场的磨练丝毫也没能在她的容貌上刻下太多的印记。她脸上已经完全褪去了年少时的稚嫩,被成熟的风韵替代。连她眼角上极其细微的鱼尾纹也似乎不能成为她几乎完美的容颜的瑕疵,反而为其更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也许南朝的暨季江笔下的「徐娘半老」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吧?

  三年前,南唐进犯,圣上下旨,校场比武选拔人才。她的女儿杨金花,私出府第,在校场上夺取了帅印,打死了狄祥、狄昭。太君因此事上殿和天子抗辩,却触怒天子,被绑缚法场。她带杨家众夫人前去解救,却冲撞了圣驾,被打入天牢。在天牢里,她受尽狱卒的凌辱,本想一死了之,保全名节。但为了保全她的女儿和儿子,只能忍辱奉旨,挂帅出征。

  谁料,这次出征却是她另一场噩梦的开始。刚到朱茶关,她就被狄龙、狄虎官报私仇,用「叛敌投降」的名义把她抓了起来。顿时,元帅和囚徒这两个有着天壤之别的身份在她身上来了个互换。在被羁押的一个月里,狄氏一家对她轮奸,拷打和无休无止的虐待,企图把她调教成他们的性奴隶。更有甚者,他们对她强行灌下春药,让她一个贞烈的巾帼女将在一夕之间变成了下贱的性奴。在他们花样迭出的凌虐下,穆桂英彻底崩溃,选择了屈服。每天过着连畜生也不如的生活。

  幸亏穆桂英身体强壮,否则早就被插死在他们的胯下了。饶是如此,也同样使她叫苦不迭。好几次由于身体长期处于兴奋状态,心弦欲裂,口吐白沫,险些丧命。

  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在被他们凌辱了一个月后,她竟怀上了狄氏的孩子。由于被长期凌辱后身体虚弱,医官和老太君、八贤王害怕出意外,竟坚决反对她堕胎。

  九个月后,她产下了一个有着狄氏家人特点的男孩。为了掩人耳目,在老太君的授意下,派人把孩子送到了在五台山出家的杨五郎那里去抚养。杨五郎因此子出身不光彩,把他取名叫做「难抚」。不曾想,若干年后,狄氏一家因此事被株连,这个孩子竟成了狄家唯一的血脉。真是天意弄人!

  穆桂英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依然细腻光滑的肌肤上挂满了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仿佛一座洁白绮丽的圣女雕像。即使贵妃出浴也不过这般美丽而已。将近不惑之年的她,无论容貌身材都保持在三十岁上下的样子。她的腰部不见丝毫的赘肉,依然如少女般纤细窈窕。颀长的双腿也是健美笔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她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隐私处,似乎还残留着被叛徒凌虐的痕迹。自从被救出狄营后,穆桂英每天至少要洗两个时辰以上的澡,企图洗去留在她身上的那些耻辱往事,因为她总觉得身上仍然残留着男人古怪难闻的汗臭味和他们无数次挥洒在她身上的恶心的精液气味。

  她拿起一块浴巾,拼命地在身上擦拭。只要一看见自己的身体,穆桂英就失去了冷静,不顾一切的试图把它擦拭干净。一直擦到肌肤发紫也不肯停下来。但一切似乎只是徒劳,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永远也挥之不去。

  穆桂英丢掉了浴巾,软软的靠着浴桶的边沿滑坐下去。她大半个身子又重新沉回了水里,只露出两条胳臂搭在桶沿上。把脸埋进两个臂弯里,再也一动不动。

  但是在臂弯之间,说不尽的委屈,悲伤,凄凉,都化作了苦涩的泪水蔓延开来……

  那段经历,对她来说真是奇耻大辱。清白被玷污,肉体被摧残,生不如死。

  在被获救之后,她曾有过轻生的念头。但被八贤王和老太君等人拦下,劝她以国事为重。这才使她忍辱偷生下来。却不知,在那段记忆里活着,比死还要难受。

  每一天,她都要被噩梦折磨,心头的阴霾,永远挥之不去。

  大宋的一品侯爵,天波府的诰命夫人穆桂英就这样赤身裸体的在浴桶里整整呆了两三个时辰。直到她的贴身丫鬟在帐外呼唤:「夫人,已经过了戌时了,该去就寝了。」穆桂英睁开双眼,瞳孔如黑夜般深邃,让人有一种无法对视的美丽和威严。她定了定神,从思绪中解脱出来,吩咐丫鬟道:「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丫鬟很熟悉女主人的习惯,她几乎从来不需要别人侍寝,就告退离开了。

  穆桂英再次从浴桶里站了起来,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身体已经有些发涨。

  她赶紧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披上了衣裙。她穿戴停当,推开盥洗帐房的门向自己的寝帐走去。

  这时整个宋军营地已经沉浸在一片无边的静寂之中,暴雨似乎已经停了下来,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浓重清香的水气。这时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都已经安然就寝了。只有几名值夜护卫在静悄悄的巡着更。

  穆桂英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一潭一潭的水洼回到自己的寝帐。寝帐里空无一人,只有安静的油灯还在守卫着漫漫长夜。她来到自己的帅案前,上面有一封已经被打开的文书,上面赫然写着两个烫金大字「拜帖」。这是三江城的守将魏登遣使送来的,欲邀穆桂英赴宴,商榷两军和谈之事。

  在出征前,她没有想到,南唐的抵抗竟如此顽强,几乎每下一城,宋军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足足打了三年,他们才兵临寿州的前哨要塞三江口。只要攻克三江,她就可以对寿州成形成了合围之势。

  但在这三年里,她也不是全无惊喜的。首先,杨文广约降了朱茶关守将吴琨,并和吴琨的女儿吴金定成了连理之好。吴金定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孩,于内,她温柔贤惠,于外,她骁勇善战,几乎是当年自己的一个翻版。其次,在进攻下洪山的途中,她收服了当地的土豪曾杰。曾杰身材矮小,却是步战好手,且灵活机变,多次为宋军立下汗马功劳。而对她来说,最大的惊喜是找回了当年失散的次子杨文举。这时,杨文举已经练就了一身武功,可以为宋军充当马前卒。在攻打上洪山的战役中,杨文举和上洪山女将万红玉一见倾心。最终万红玉倒反南唐,也算是为宋军立下一功。如今,一家团聚,儿子双双婚配,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有什么牵挂呢?或许,等攻下寿州,平定南唐,她也该回天波府去颐养天年了。

  她心事重重地打开文书,魏登在拜帖上写得字字诚恳,句句剖心。但是,她心里清楚,经过了二虎城一战,宋军伤了元气。而那天从三江城而来的援兵,偷袭了她的粮仓,让宋军的十几万石粮草毁于一旦。这无疑使她的境况愈发窘迫。

  另一方面,从京城传来的消息,更让她现在的处境雪上加霜。陇右西夏国在大宋边境蠢蠢欲动,形势吃紧,为了应对两线作战,宋仁宗不得不将原本拨付给征南大军的粮草,要抽出一半供给西北军。

  穆桂英不得不重新调整战术,意欲速战速决,不然十万大军都将在南唐被拖垮。更令她担忧的是,她最大的劲敌,南唐的头号厉害人物洪飞还躲在暗处,迟迟没有露面。而寿州兵将,尚有十万之众。南唐没有经过最后的殊死较量,怎么会相约和谈呢?想到这里,她不由地轻轻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帐外有人说话:「穆元帅,何事叹息?」

  穆桂英连忙迎到门口,立刻喜笑颜开地说:「萧姐姐,怎么过来也不让人通报一声,我好去迎你。」

  那名被穆桂英称为姐姐的人也笑着反问:「穆妹妹,咱俩姐妹,还用得着这般客套吗?」

  穆桂英连连称是,把那人连忙让进帐内。这名妇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肤色黝黑,头戴紫金盔,两条雪白的貂裘毛顺着两颊一直垂到胸口。身穿七星蟠龙甲,系百兽奔走裙,手上镔铁护腕,腿上虎头护膝,外罩一条大红斗篷,足下蹬漆黑珵亮的牛皮靴。此人正是呼家将元帅,大辽国公主萧赛红。别看她长得年轻,其实比穆桂英还要大上两岁,是一个已经育有两个儿子的妇女。

  这次呼家奉旨出朝,主要是为了擒拿叛贼狄龙狄虎,为穆桂英报仇。当年呼家在山西守孝,由于孝期未满,所以才在校场比武,选拔人才,最后确定由穆桂英挂帅。如今,呼家孝期已满,奉旨捉拿犯上作乱的狄氏兄弟。呼家将带兵开往狄氏兄弟藏匿的鄯善国。几经苦战,终于把狄氏兄弟擒获,押入东京汴梁听候发落。萧赛红听说南唐苦战,又上疏恳请万岁,派呼家军赶往南唐助阵。皇上当然应允,她就带着自己的子侄忠孝王呼延庆、仁义王呼延明和镇殿王呼延平,马不停蹄赶来南唐,正巧遇上穆桂英攻打寿州。

  呼杨合兵,实力大增。一路攻城拔寨,兵临三江城下。

  萧赛红虽是辽人,但和穆桂英情同手足,两人常以姐妹相称。见穆桂英愁容满面,问道:「穆妹妹愁眉不展,不知所为何事?能否告知姊姊,一同分忧?」

  穆桂英把魏登相约三江城和谈的事对她讲了一遍。

  萧赛红边听边摇头:「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此事不可不防。」

  穆桂英点头说:「只是城里已向我下了拜帖,不去岂不有失我大宋的威严?

  况如今,军中粮草吃紧,如能谈成休兵的好事,化干戈为玉帛,岂不美哉?」

  萧赛红驳道:「你身为三军统帅,十余万将士的性命系于你一身,岂能蹈险?

  如有闪失,那可是关系江山社稷的大事。不如派个机要大将去和谈。」

  穆桂英说:「我身为统帅,如贪生怕死,畏缩不进,岂不被南唐耻笑?况拜帖上,指名道姓要我赴宴,如只派大将去赴约,一来有失礼节,二来又怕误了军机大事。早在二虎城下,本帅已和魏登交过手,他根本非我敌手,谅他也翻不了天。」

  萧赛红沉默了许久,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翌日清晨,夜里的狂风暴雨早已停了下来,只是天色仍是阴沉,像是有一场更大的风暴在暗地里酝酿着。呼家元帅萧赛红率领呼杨两家上将,齐集在江边,如众星捧月,拥着老太君、八贤王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为穆桂英送行。

  穆桂英站在船头,头不顶盔,身不戴甲,上下穿一身绿色软缎绣花戎装,脚踩黄色香油牛皮战靴,身后披一件迎风靠氅,肋下佩一柄宝剑,精神抖擞,英姿焕发,真乃倾城最在著绒衣,好一个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老太君拄着龙头金杖,由杨金花搀扶着,来到穆桂英面前:「三江之宴,定是内藏玄机,你孤身前往,老身实在放心不下。不如让这五位将军陪你一同前往吧。」

  自从穆桂英两次在太君面前被人剥光衣服凌辱,见到祖母,她心里是又羞又愧,自觉无颜面对佘太君。这时见到太君对她如此关切,心头不由一热。她抬起头,见是杨文举、高振生、呼延平、呼延庆和王豹五位将军。便答应了携他们一同赴宴。

  老太君不禁老泪纵横:「桂英啊,如今我杨家人才凋零,这几年也多亏了你撑起了这个家。这本应是男儿的事,如今却让你这个妇道人家涉足险境,我杨家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穆桂英也感动万分:「太君切莫这么说。保家卫国,本是桂英份内之事。为了杨家,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孙媳也是万死莫辞。」

  萧赛红也走到近前,说:「桂英,此去凶吉未卜,自当保重。」

  穆桂英胸有成竹地笑道:「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现在又有五位将军随我同行,更是如虎添翼,到时我见机行事,料也无妨。天门阵一百零八阵,环环相扣,我尚且能如履平地,谅他三江城,能比天门阵更加凶险么?」

  萧赛红见她如此自信,便也放下心来。

  穆桂英又对萧赛红嘱咐道:「不防一万,以防万一。此去本帅若有什么闪失,军中大权,皆由姐姐你调度。我若去后三天还无音信,你可率大军,扣破三江城门。」

  萧赛红点头应允。

               2、三江宴

  三江城是控扼着通往寿州的主要水道。城池依水而建,两面环山,两面环水。

  一条大江如龙,把宋军的营地和三江城隔在两岸。如要进城,唯一的道路只能选择水路。

  穆桂英和五虎将登上船只,随着艄公的一声吆喝,小舟如离弦的箭,飞也似的向大江中心划去。

  远处,隐隐传来雷声,似乎在遥远的天边,一头巨大的猛兽正在蠢蠢欲动。

  天空中的乌云不停地翻滚,织成漆黑的天幕,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江面上风大浪急,掀起的巨浪足有一人多高。仿佛天上水底,都有一条巨龙在翻江倒海。

  穆桂英站在船头,手按佩剑,面色异常凝重。她眺望着隐藏在薄雾和芦苇丛里的那座巨大水城。如果可以兵不血刃取下三江城固然是好,不仅可以让她的军队得到休整,也可以在城中得到急缺的粮草。只怕正如佘太君和萧赛红所言,此次赴宴必系鸿门宴。到时,她又要怎样杀出重围呢?光靠他们六个人的力量,又要如何匹敌全城的敌兵呢?

  不知不觉间,小舟开始在芦苇中穿行,三江城巍峨的城门开始显露出来。

  对面迎来一条小船,船上站着两位年轻人。当两船相交时,两人同时向穆桂英拱手道:「小人名唤佟风、包信,见过大宋国穆元帅。」

  穆桂英也向二人施了一礼。

  二人接着道:「小人逢魏大人之命,在此恭候穆元帅的大驾。」

  「客气了,还请二位带路。」穆桂英彬彬有礼地说道。

  两人调转船头,示意穆桂英道:「请随我来!」二船并行,穿过芦苇荡。

  穆桂英依旧站在船头,江风迎面吹来,吹拂着她有些散乱的青丝,挂在脸上。

  她把目光投向四方。看似平静的水面下,都早已被敌军设了锁链、铁莲花等障碍,如果宋军贸然从水路攻城,势必损失惨重。看来敌人早已作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三江城沉重的铁栅门被拉了起来,埋在水下的铁栅足有一丈高。穿过如回廊般深远的城门洞,进入三江城里。城里依然是一条水路,行不多久,佟风、包信二人的穿沿着江堤靠了过去。

  穆桂英随他们的船也靠了岸。登上江堤,有一名四十多岁,身材矮小强壮的将领身披重甲,率数十名侍卫在那里候着。见到穆桂英英姿飒爽的模样,那位矮将领先是色迷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穆桂英,然后故作正经上前作揖道:「三江城副统制魏登恭迎大宋国穆元帅大驾。」

  穆桂英打从心底对他产生了写厌恶,但出于礼节,还是微微欠了欠身,不亢不卑地回礼道:「本帅身负王命,不能施全礼,望将军海涵。」

  魏登「哈哈」几声假笑:「那是!那是!」他一侧身,让开路,道一声「请!」

  话语间,几声迎宾炮响。魏登引着宋军元帅和五位大将,穿过搭建在水上的廊桥,直入帅堂。三江城是为水城,是南唐水上的军事要塞,建在一派碧波之上。

  走出江堤,沿着长长的水上回廊,直入帅厅。沿途亭台楼阁,修饰得富丽堂皇。

  帅厅同样建在水面上,矗立于万顷波澜上。

  两军将领分宾主落座,互道寒暄。穆桂英环视四周,帅厅的大堂高大敞亮,四面放着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刃。在墙角处,挂着几张巨大的帷帐。纵使金碧辉煌的外表下,也掩藏不住这里暗伏的杀机。

  不一会儿,侍女鱼贯而入,在每位将领面前,放满了菜肴。待她们放置停当,穆桂英对魏登说:「本帅承将军美意,前来赴约。只是今日盛会,是共商宋唐休兵的大事,为何不见李唐王的到来?」

  魏登又是仰天一笑,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穆桂英全身上下打量:「穆元帅乃当今豪杰,威名布于四海,美誉扬于天下。今日再见,风度果然不减当年!今日之宴,是以义会友,军国大事,岂是你我二人可以作主?」

  听了他的话,穆桂英心有不悦,道:「既是以义会友,阁下何以在拜帖中诳骗本帅?」

  魏登「嘿嘿」一声阴笑,说:「穆元帅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西夏之事,难道你已经忘了吗?」

  穆桂英一楞,又细看魏登,又觉此人甚是面熟。她细细回忆,终于记了起来。

  原来,十年前,西夏犯边,穆桂英和尚且在世的夫君杨宗保一起出征西夏。穆桂英挂帅印,杨宗保为先锋。当时在先锋营任副将的一人名叫魏良。因军粮短缺,穆桂英派魏良前去雁门关催粮。一路上,魏良玩忽职守,贻误了军机,军粮也被山贼所劫。按照军中律令,魏良理当斩首。穆桂英念及多年跟随之情,免去了魏良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魏良被重责了四十军棍。四十大板下去,魏良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暗自咬牙切齿,要报今日之仇。一气之下,逃离了宋营,改投南唐,更名魏登。由于魏登生性狡诈残忍,几次在南唐立有军功,被南唐王李青赏识,封其为水军副都统,镇守京口要塞三江城。

  数年后,南唐和大宋交兵。魏登得知大宋统军元帅是穆桂英,心下窃喜,思忖复仇的机会终于到了。他苦心设计了这出鸿门宴,将穆桂英诳到城里,企图将她一举捕获,一来报当年之仇,二来向唐王邀功请赏。

  穆桂英想到这里,暗呼不妙,料想魏登必报当年之仇。便说道:「魏将军,当年之事,军法森严,本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望将军海涵。今日两国交兵,各位其主,难道将军想一报当年的怨恨吗?」

  「哪里?哪里?穆元帅说笑了。」魏登阳奉阴违地笑了起来,「本统制并无意伤害穆元帅。我早说过了,今日是以义会友,还提当年的那些事做什么。来来,请酒!」

  穆桂英端起酒盏,向魏登示意后一饮而尽。一旁的侍女,赶紧先给穆桂英又满上了酒,又给魏登继而满上。

  酒过三巡。忽然从魏登身后闪出一人,此人身高三丈,膀宽三挺。他大踏步走道魏登面前,道:「此等盛宴,光是饮酒,势必扫兴。末将冯雷不才,愿舞剑一曲,以助魏将军和穆元帅的酒兴。」

  魏登连连拍手:「甚好!甚好!」

  冯雷甩了外氅,宝剑出鞘,舞了起来。只见他身如蛟龙,剑似流星,舞出一道光芒,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着实好剑法。连穆桂英见了,心底都不禁暗暗称赞。

  忽然,冯雷一侧身,掌中的宝剑,如风驰电掣,向穆桂英刺来。

  亏得穆桂英眼明手快,当即仰面一躺,避过剑锋。同时右脚轻抬,踢中冯雷的手腕。

  只听冯雷「哎哟」一声,当场甩了宝剑,左手捂着右腕,连连后退。

  坐在穆桂英身边的五位虎将,当即宝剑出鞘,直指魏登,大喝道:「小人,竟在宴上行刺!」

  穆桂英身形不动,摆了摆手道:「诸将请坐,今日是以义会友,休动干戈!」

  众将这才按下心头的怒火,归席就位。

  穆桂英转头又向魏登道:「魏将军,今日宴会,你我自当尽兴,只是这舞剑之人,剑法实在太过拙劣,使人扫兴,不如让本帅的属下为将军舞上一曲如何?」

  被穆桂英如此羞辱,魏登心中甚是不快。但在酒席之间,也不好发作,只好暂时按下,连连应道:「好好!还请大宋的高手来舞上一曲吧!」

  冯雷在一旁听是更是羞愧,出言道:「某家自认剑法无双,不知宋军营中,还有何人敢和某家舞上一曲?」

  矬子呼延平当即火起,道:「汝真乃不识好歹,让矬爷来会会你吧!」话语刚落,身子已经跃到席间,对着冯雷怒目而视。

  冯雷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迎战。两人一高一矮,自有天渊之别。但呼延平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道:「爷今日就站在此处,任你摔拿,如你能将本爷摔倒,爷便认你是南唐第一好汉!」

  冯雷心中火气,自然也不把这个矬子放在眼里。他一个箭步,抢到呼延平面前,双手插入他的鹿筋带内,气沉丹田,大吼一声,想把呼延平抡倒。

  哪知呼延平如木桩似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任凭冯雷推摔扛抡。他微微一笑:「你等无名小辈,竟然和本爷比武,真是不知死活!」说着,他轻轻一转身形。可怜冯雷的双手仍插在矬子的腰带里,还来不及撒手,只听「咯嘣」几声脆响,冯雷双手十指已断了九指。

  呼延平一脚往前踏出一步,低了身形,拿肩头撞向冯雷。

  冯雷「哎呀」一声惨叫,身体早已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一头撞在大厅的明柱上,撞得脑浆四溅,当场废命。

  站在魏登身后的一名大汉,名唤冯雨,乃是冯雷的胞弟。一见兄长横死,气得暴跳如雷,大吼一声:「还我哥哥命来!」从席间跳了出来,手握宝剑,向呼延平直刺过去。

  这边呼延庆见状,怕弟弟有失,也赶紧抽出金鞭,朝冯雨打了过来。

  两人在大厅中央缠斗起来。不一会儿,呼延庆觑了一个破绽,飞起一脚,正中冯雨的手腕,将他手里的宝剑踢飞。紧接着又是反手一鞭,打中冯雨的肩膀。

  冯雨惨叫一声,顿时就地跪了下去,再也没有还手的力气了。

  呼延庆正打得起性,又是一脚,踢中冯雨的胸口。冯雨的人直飞出去,「哗啦」一声,撞得桌椅横飞,差点把魏登连人带桌都碰飞了。

  刚才呼延平打死冯雷,已让魏登心里大怒,早已想发作,只是被冯雨抢先了一步。本指望冯雨能打赢呼延庆,挽回败局,谁料竟不能如愿。此时又见冯雨被呼延庆打成了重伤,更是暴跳如雷。他一拍桌子,厉声斥骂穆桂英道:「好你个穆桂英,竟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连伤我两员大将!」

  穆桂英冷冷一笑:「魏将军,是你的部将技不如人,出来献丑,现在伤了性命,岂是本帅的责任?」

  「哇呀呀!」魏登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掷杯在地,大喝道:「来人呐!

  将他们给我绑了!」

  「哼!魏登,你言而无信,设下鸿门宴诓骗本帅,如此小人心计,传出去,真让天下人耻笑!」穆桂英临危不惧,反而大声怒斥魏登。

  四面的帷幔被拉下,数十名刀斧手从后面杀了出来,将六位大宋将帅团团围了起来。

  穆桂英和五虎将也立即抽出随身兵刃,和敌军对峙。

  魏登仰天大笑:「哈哈!穆桂英,落在老子的手里,看看到底是谁,会被天下人耻笑!」

  穆桂英对他嗤之以鼻:「魏登,你先擒住我再说!」她身负绝技,自然没把这些喽啰小兵放在眼里。

  随着魏登的一声「上!」刀斧手一齐向六人杀了过来。穆桂英和五虎将仗剑迎敌,如砍瓜切菜般,刷刷刷,顿时斩杀了十余名敌兵。

  「魏登,就凭你的这些人,想拿住我穆桂英,真的不知天高地厚!」穆桂英显得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是吗?」魏登冷笑道。

  他的话音刚落,五虎将忽然手中的兵器落地,双手扶住旁边的桌椅。不一会儿,竟全部昏倒在地。

  这时,穆桂英也感到天旋地转,她急忙用剑拄地,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对魏登道:「你,你在我们的酒里下了药?」

  「哈哈!聪明!」魏登抚掌大笑,「可怜你穆桂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自以为你们喝的酒和本将喝的酒,都是从同一酒壶里倒出来的,应该无碍。殊不知本将用的是转心壶,没想到吧?哈哈!」

  穆桂英山匪出身,自然知道转心壶。那是一种特殊设计的酒壶,里面放进好酒和加了蒙汗药的酒,只要转动壶底的机关,就可以随意切换两种酒。看似从同一壶里倒出来的酒,实则暗中早已被动了手脚。

  穆桂英破口大骂:「魏登,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卑鄙之人!」

  「对!本将确实卑鄙。但是能将你擒获,自是大功一件!」魏登厚颜无耻地说道。

  这时,周围的刀斧手慢慢向穆桂英逼近。穆桂英挥了几下宝剑,厉声道:「看你们谁敢过来!本帅就要了你们的命!」

  对于此时的穆桂英来说,已是强弩之末,尽管她不甘心就这样中了敌人的小伎俩,但身体里的力气被药物在迅速抽离,连站立的力气也没了。无数重影在她眼前乱晃,让她无法辨认,哪个是实体,那个是虚影。终于,她眼前一黑,四肢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3、地牢之内

  还没睁开眼睛,穆桂英已经嗅到了浓重的湿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灌进喉咙里的,都是阴冷潮湿的水气。空气中仿佛有种腐败霉烂的气味,还隐隐夹杂着血腥气。她的脑袋里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疼痛。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昏暗。隐约地,她感觉到自己正身处一个巨大的牢房里。这让她瞬间神回到三年前,也在同样类似的一个牢房里,她被那里的狱卒剥光后凌辱,夺去了对她来说弥足珍贵的贞节,让她此后的生活,蒙上了一层永恒的阴影。

  穆桂英的心底忽然一颤,猛地睁大双眼,环顾四周,不见了五虎将的踪影。

  跃入她眼帘的,是已经发霉发烂的褐色墙壁以及魏登那张如同枯树皮一样的丑脸。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脚,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被捆绑在一张精钢打造而成的刑床上。

  她的四肢,都被禁锢在刑床四个角上的镣铐中。她又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身体,所幸的是,她身上的衣物原封不动,还是保持着她进城时候的样子。这让她宽心了不少。

  魏登眯着眼,欣赏着穆桂英平躺着的身体。她仰卧的身体,如江山般千丘万壑,凹凸有致,纵然被衣裳紧裹,还是能突显出她玲珑的身段。

  穆桂英花容失色,怒斥魏登道:「魏登,你赶紧放开我!有本事,和本帅到疆场上一决胜负!」

  「哈!」魏登放肆地一笑,仿佛觉得穆桂英的话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老子这些年来苦心经营,就是想有那么一天,想让我把你放了?做梦!」为了报当年挨了四十大板之仇,魏登确实日夜寝食难安,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要是穆桂英落进他的手里,他就要让她生不如死。但让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有一天,梦想可以成真。

  穆桂英心里「咯噔」一下,泛起了隐隐的不安。一双杏目仍瞪着他,道:「那好!魏登,今日本帅既然中了你的诡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给我来个痛快的。」

  魏登的脸上堆满了诡异的表情,他的手,也轻轻地伸向穆桂英的大腿,隔着柔软的袍子抚摸起来。他语音漂浮:「穆元帅,你误会了!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你这么好的一副身躯,杀了你岂不是暴殄天物?」

  穆桂英扭动着大腿,拼命地逃脱着魏登的羞辱,同时大声叱喝道:「魏登,你住手!今日我虽落在你的手里,但我好歹也是大国元帅,你岂能如此羞辱于我?」

  「哈哈!大国元帅?」魏登变得愈发放肆,「在这个三江城里,没有什么元帅,老子就是王法!穆桂英,今日你落于我手,老子要把你调教得连妓女都不如!」

  「混账!放肆!」穆桂英仍是不停大骂,「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本帅立马派大军,不日踏平你的三江城!」

  「踏平三江?哈哈!」魏登肆无忌惮地狂笑着,「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领兵作战吗?」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手,抓住穆桂英缎袍的衣襟,用力往两边一分。

  「哧啦」一声帛裂,如珠玉坠地般清脆响亮。穆桂英的衣衫的前襟被撕成两半,露出里面大红色的绣着牡丹的肚兜,紧裹着她坚挺丰满的双胸。

  「啊!」穆桂英一声惊叫,下意识地想用双臂去护胸,可是她的双手被紧紧禁锢,丝毫也动弹不得。

  魏登对她毫不留情,又一手抓住穆桂英的绣花肚兜,用力一扯。

  穆桂英只觉得胸前一凉,她两个丰腴的肉球,跃然出现在魏登的面前。顿时,穆桂英感到羞辱万分,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哈哈!」魏登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穆桂英胸前如玉兔般洁白的肉球,不停地咽口水。「穆桂英,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踏平我的三江城吗?」

  「畜生!混蛋!」穆桂英破口大骂,「你想干什么?」

  「刚才在宴会上,我已说过,本将无意伤害穆元帅!哈哈!只不过,想玩弄玩弄你如此娇嫩的肉体,不知穆元帅是否应允?」

  「无耻!」穆桂英啐了他一口,「你敢动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莫不是穆元帅见了我这个老下属,还是有所矜持?听说,你早已被狄龙狄虎那两个小子玩过了,现在却在我这里装清高!」

  见魏登说穿了自己的丑事,穆桂英愈发觉得无地自容,只能恨恨地盯着他,厉声呵斥:「休得胡言!」

  魏登见穆桂英这幅扭捏的样子,更是兴奋异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拉住穆桂英的裤子,用力向下扒去。

  「啊!不要!」魏登的这个举动,吓得穆桂英大惊失色,拼命制止道。

  魏登几乎毫不费力地剥下了毫无反抗之力的穆桂英的裤子,露出两条晶莹的大腿。曾被狄龙狄虎称为「白虎」的穆桂英,下体依然光洁如玉,几乎连汗毛的瑕疵都找不到。

  穆桂英羞耻地几乎窒息,本以为已经结束的噩梦,难道现在又要重演吗?这个念头,让穆桂英如坠深渊,她再也不愿承受如天牢,如狄营那样的煎熬了。

  「穆桂英,老子等今天可是等了好苦啊!」魏登调戏着穆桂英,双手又向她赤裸的娇躯伸过去。他粗糙的手掌触及穆桂英的胴体,不知是因为穆桂英的紧张,还是身体赤裸的原因,冰凉如玉。

  「拿开你的脏手!」尽管无尽的羞耻感几乎把穆桂英湮没,但她仍是声色俱厉地斥骂魏登,「早知今日,当年我就该在西夏把你斩了!」说到这里,穆桂英几乎感到后悔,当年的一念之仁,竟造成了她今日袒胸露乳的悲哀。

  魏登的手不停地在穆桂英的身上抚摸,他的手掌掠过她的光滑平坦的小腹,那里几乎寻不到生过二子一女的痕迹。当他的手刚刚触及穆桂英的下体时,那里温软神秘,充满诱惑。魏登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个被缚在刑床上的女人轻微而紧张的颤抖。

  「你,你……」穆桂英彻底没了底气,惊恐地叫道。

  魏登伸出二指,轻轻地插进穆桂英的小穴里,里面温暖干燥,却由于紧张,不停地收缩着。他不停地抽插把玩,戏谑道:「哟!穆元帅,你的浪穴已经很多年没人光顾了吧?是不是已经荒芜地发紧?」

  「住口!混账!」面对敌人的凌辱,穆桂英却无能为力,只能大声叫骂。她可以承受敌人施加在她身体上的酷刑,却无法忍受言语对她的侮辱。

  魏登一手在穆桂英的小穴里不停玩弄,一手在她身体上抚摸,道:「瞧你这幅娇贵的身体,用来领兵打仗,实在是太浪费了,不如做我的夫人,保证让你衣食无忧,同样加官一品。」

  「无耻!」穆桂英还是大骂,「尔乃番国小将,默默无名,我乃堂堂大宋兵马元帅,岂能委身于你这种鼠辈?」

  「鼠辈?」魏登勃然大怒,「现在就让你尝尝,我这个鼠辈的厉害!」说着,他扯住穆桂英已经被扒到膝盖处的裤子,用力一撕。裤子顿时化成了缕缕丝条,飘落到床下,如纷纷落英,成了这个季节最后的绝响。被撕去裤子后,穆桂英的两条雪白的大腿就完全显露出来,只剩下脚上的那双黄色的牛皮靴。

  对于穆桂英,魏登完全没有怜悯之情。当年四十大板的仇,在他心头积压了十年,已经变成了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他要让穆桂英身败名裂!他拍了响亮的一掌,早已守候在门外的两人应声而入。这二人,正是在江头迎接穆桂英的佟风和包信。这二人,是魏登的亲信。

  佟、包二人一进牢房,就看到了被绑在刑床上浑身赤裸的穆桂英,不由大吃一惊。在半天前,还是八面威风的大宋元帅,现在却被以如此羞辱的姿势地捆绑着。他们二人对着魏登施礼道:「大人,传唤小的,不知所为何事?」

  魏登指着躺在床上的穆桂英,道:「这娘们甚是嘴硬,你们给我好好调教调教!」

  「是!」两人应声答道。他们站起身,走到穆桂英面前。穆桂英的威名早已名扬四海,无人不敬畏。慑于其威名,二人心中竟然有所顾忌,客气地对穆桂英说道:「穆元帅,得罪了!」

  穆桂英只是不理。

  二人相视一眼,只能动起手来。他们先解开禁锢穆桂英右脚的镣铐,剥下了她的靴子。

  穆桂英怎肯就范,拼命地踢蹬右脚。怎奈她一腿之力,终究难敌两名汉子的力气,很快又被制服了。他们依旧将穆桂英的右脚锁进镣铐里。用同样的方法,他们把穆桂英左脚的靴子也脱了下来。

  穆桂英没有了罗袜战靴包裹的双脚,窄而纤长,虽是习武之人,却宛若无骨,秀媚娴雅。纵使不缠三寸金莲,也是风韵尤加,楚楚动人。

  佟、包二人各拿了一根细牛筋绳,将绳子的一头栓在穆桂英的大脚趾上。他们启动机关,把屋梁上的两个滑轮降了下来。这两个滑轮,原是吊囚犯所用,经过专门设计制造,可以上下左右随意移动和固定位置。平时不用,就隐藏在屋梁之上。二人把绳子穿在滑轮上。然后佟风一人同时拉住两条绳子,包信则重新打开了锁在穆桂英脚腕上的镣铐。

  穆桂英的双腿刚获得自由,又想挣扎。可是佟风双臂一用力,就把穆桂英的双脚直直吊了上去。

  包信依次打开锁着穆桂英双手的铁铐。穆桂英一骨碌从刑床上跃了起来,手脚并用,企图挣脱吊着她两个大拇趾的绳子。

  谁知佟风又是用力往下一拉,把穆桂英整个身体顿时拎高了两尺。穆桂英措不及防,「哎哟」一声惊叫,身体又重新跌翻在刑床上。

  这时,包信也跑到后面,帮着佟风一起拉绳子。纵使穆桂英身材健美结实,却不过是个女儿身,轻盈的娇躯顿时被两人拉着渐渐离开刑床,倒吊起来。就这样,她浑身的重量,全部都加持在两个脚趾上。她感觉两个大拇脚趾快要断了一般,疼痛难忍。她凭空挥舞着双手,企图抓住点什么,用来分担她身体的重量,可是四下无物。仍挂在她身上的战袍,也随着她的身体一起,往后倒挂,仿佛在战场上她迎风起舞的斗篷。

  挣扎了一会,穆桂英发现勒住她脚趾的绳索变得愈发紧了,疼得她的脚趾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断了一般。为了减轻身体的痛苦,她只能停止了挣扎,任凭自己的身体倒悬在空中。她的双手,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胸口和私处。对于她来说,身体的裸露比疼痛更让她觉得羞耻。

  这时,魏登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竹片。这块竹片,约两尺长,二指宽,坚韧却有弹性。他踱步到穆桂英面前,从上自下俯视着穆桂英,说:「穆元帅,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哼!魏登!你有本事杀了我!」穆桂英疼得满头大汗,咬紧牙关,依旧大骂不止。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知道老子的厉害的。」魏登说着,双手推向穆桂英浑圆的屁股。这不推不要紧,一推就把穆桂英推得身体在空中如秋千般摇晃起来。身体没有着落的穆桂英,依靠着两个脚趾支撑着全身重量,在空中四下无依。随着身体的摇晃,绳子勒得她的脚趾就更紧了。绳子掐进她脚趾的皮肉里,渗出了滴滴血丝。

  穆桂英紧咬着牙关,坚持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可是疼痛已经折磨地她面色铁青,大汗淋漓。

  魏登朝佟、包二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把他们手中的绳头系在牢房的柱子上固定起来。然后来到穆桂英的面前,抓住她下垂的衣服,使劲往下一扒。

  穆桂英的身体被衣服拉扯着往下沉,这无疑给她已经几乎到了极限的脚趾增加了负担。为了避免疼痛加剧,她只好伸直了手臂,任凭他们从她的身体上夺去了最后的遮羞布。

  魏登盯着已经完全赤裸的穆桂英,十分得意。他忽然扬起手臂,拿手中的竹片,狠狠地朝穆桂英丰腴的屁股上抽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像鱼儿跃起,重新落回水面一样,留下一道道由皮肉泛起的涟漪,雪白的屁股上,却红肿了一片。

  「啊!」穆桂英惊叫一声,疼痛突如其来,毫无心理防备,让她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她赶紧腾出双手,去遮挡自己的屁股。

  趁穆桂英双手离开胸口的这个当下,魏登又是反手一记,竹片抽在了穆桂英的双乳之上。雁过留痕,竹片在穆桂英丰满的乳房上一掠而过,却还是留下了那道隐隐的红肿。在她胸前肉球上留下的不是涟漪,而是款款的肉浪。

  穆桂英又是一声惊叫,双手又护回自己的胸前。

  魏登几乎被她这种手舞足蹈的样子逗笑了。他原以为穆桂英是个如神一般强大的女人,她凌驾在众生之上,视天下如刍狗。想不到,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她会痛,会逃避,其实和普通女子无异。这下,残留在他心底的最后一丝对穆桂英的敬畏,也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穆桂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只是恨恨地盯着魏登。她开始有些后悔,后悔当年没有斩杀魏登的仁慈,后悔贸然进三江城的决定。如果不是自己的轻率,又怎么会遭受这样的羞辱呢?

  魏登伸出竹片,轻轻地拨弄地穆桂英的私处。迫使穆桂英下意识地加紧双腿,掩藏住自己最为敏感和私密的部位。

  魏登略有不快。他吩咐佟、包二人调节挂在梁上的滑轮的角度。二人爬上屋梁,把两个穿着绳子的滑轮向两边移开。滑轮上的绳子也随着滑轮一起,往两旁分张开去。这下,迫使着穆桂英的双腿也无奈地向两边分开,再也无法夹紧,无可奈何地露出她两腿间鲜嫩欲滴的小穴。

  「快放我下来!」穆桂英再也无法忍受别人盯着她私处欣赏的尴尬,一边斥骂一边不顾胸前的疼痛,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下体。

  佟、包二人从梁上下来,一人捉一只手,把穆桂英的双臂扭到背后,用绳子捆绑起来。这样,穆桂英再也无法用双手为自己的身体遮羞挡耻了。

  魏登手拿竹片,在穆桂英的双腿之间比划着,说:「穆桂英,不知道这竹片抽在你那么娇柔的小穴上,会是什么感觉呢?」

  穆桂英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了,这不仅是因为疼痛,还因为恐惧。她用几乎尖锐的嗓音叫喊道:「不要啊!」尽管她的音调里充满了心虚和害怕,但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依然是一副颐指气使的语气。

  这下更激怒了魏登,他大骂道:「穆桂英,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发号施令,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竹片再次狠狠地抽向穆桂英,只不过,这次的目标是她的阴户。

  尖锐的惨叫声冲破牢房,在幽长昏暗的走廊里回荡,像是一具巡弋的幽灵……

              4、万针刺心

  天色已渐渐入夜。三江城变得的牢房里,变得异常漆黑和安静,安静得像墓地一样阴森恐怖。只是游荡在这里的冤魂,恐怕比墓地还要多得多。

  两条细如发丝的弦线,挂在滑轮上,死死地嵌入滑轮上的轨道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就这样的两条线,竟然可以吊死如穆桂英这般高大健美的身躯。

  已经被倒吊了一天的穆桂英,发髻散乱,无数青丝倒垂,随着她身体的轻轻摇晃,发梢不停地掸着地面上的灰尘。她的双脚被吊得几乎麻木,失去了知觉。

  由于酷刑的虐待,她浑身上下汗流如淌,在她光滑的娇躯上流成一道道细细的水流。

  裸体的女人屁股上,乳房上和阴户上,都分别留着一道红肿的鞭痕,像是像是春来桃花般羞红,显得如此暧昧,令人心生怜悯。

  魏登坐在离穆桂英不到一尺远的一把凳子上,两个人的脸正好一正一反对视着。魏登说:「怎么样,穆桂英?现在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不如你从了我,将宋军的虚实尽数告知,本将不仅可保你不死,还能让你今后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抽打完穆桂英的魏登,总算消了一些十年来对她郁积在心头的怨气,暗自打起了小算盘。强敌当前,自然是先想出退兵之策。如果穆桂英能将宋军的虚实尽数告知,那么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击退宋兵,从而向南唐王李青邀功请赏,获取更大的兵权。如果能将穆桂英驯服,成为她的姬妾,那么有她在,何愁南唐和大宋?到时,天下将都是他的……

  穆桂英早已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她忠贞节烈,自然不会背叛大宋的天子,声音微弱:「你……你休想……就算死,我也不会向你屈服!」

  魏登伸出双手,抓住穆桂英的乳房,拼命地揉搓着,面色狰狞地说:「你这么娇贵的一副皮囊,要是一不小心用刑用坏了,我都替你觉得可惜!」他还是沉醉在穆桂英的美色和江山的美梦中。

  穆桂英不堪屈辱,用尽全身力气,纵然身体倒垂,却也咬咬牙,忍住脚趾传来的剧痛,一头向魏登撞了过去。

  魏登根本没有想到,已经被吊了半天的穆桂英,居然还能奋起一击。仓促之间来不及躲避,被穆桂英撞中了额头,连人带椅翻到在地。他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站起来,来不及掸去身上的灰尘,暴怒道:「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他一甩袖子,对佟、包二人道:「给我狠狠用刑!」

  两人应了一声,在旁边拿过一个盒子。他们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布袋。在布袋上,整齐地插着数十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银针在昏暗的牢房里,反射出恐怖诡异的光芒。

  穆桂英心如明镜,自然知道他们拿来银针是做什么用的,只能默默地闭上眼睛,任凭他们摆弄。

  佟风从布袋里抽出一根银针,来到穆桂英面前,对着她右边的乳房慢慢地刺了进去。

  乳房是女人最敏感的部位之一,施加在这里的刑罚,远比在身体其他部位痛苦百倍。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当银针刺入皮肤的霎那,穆桂英还是疼得颤抖不止。

  佟风捏着银针的根部,细心地一边旋转着一边缓缓刺入穆桂英的乳房里。当针头没入穆桂英的皮肤约一寸后,佟风终于松了手。这时那支银针却赫然立于穆桂英的乳房之上。

  这时包信也做好了准备,他和佟风两人各拿起一根银针,一左一右,竟对着穆桂英的乳头刺了下去。乳头的敏感程度比乳房更甚,甫一刺入,穆桂英就疼得两只肉丘乱颤。她在空中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躲避着令人心生恐惧的针头。可她身体悬空,完全没有着力点,所以她的挣扎也显得如此虚弱,很快就被佟、包二人控制住了。


  「怎样?现在的滋味不好受吧!」魏登残忍地笑着说。

  穆桂英只是不言语,两片薄薄的嘴唇几乎都要咬出血来了。

  魏登在穆桂英的屁股上拍了拍,说:「身子骨不错啊!继续刺!」

  当第二支银针刺入穆桂英的乳头时,她终于忍不住地呻吟起来,全身挥汗如雨,像是刚从水缸里捞起来一样湿漉漉的。她的乳头,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紧张,竟不自觉地坚硬起来,颜色也由原来的粉红色变成了酱紫色。

  「穆桂英,你倒是说呀!只要你全盘托出宋军虚实,就可以免受这皮肉之苦!」

  魏登有些急切地催促道。

  「你,你做梦!」尽管疼痛难忍,让穆桂英的声音轻了许多,但从她口里说出来的话语,还是那么义正言辞。

  魏登变得不耐烦起来:「好!那就给我狠狠刺!」

  佟、包二人拿了银针,一根又一根地刺进穆桂英的乳头里。不一会儿,穆桂英的两个乳头上,已如刺猬一般,倒插着七八支银针了。但坚强的女元帅,始终紧咬着牙关,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在每次针头刺破皮肤的瞬间,才有轻微的呻吟。

  魏登蹲下来,拍拍穆桂英苍白秀美的面庞,说:「你说还是不说?」

  已经被折磨地几乎昏死过去的穆桂英,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瞪了一眼魏登,又重新闭上了。她咬紧嘴唇,只是不言语。

  魏登气不打一处来,他站起身,用手里的竹片指着穆桂英分开的大腿,恶狠狠地说:「给我往这里用刑!」

  佟、包二人有些为难。他们年纪尚轻,从未见过女人的私处,刚才对穆桂英的乳头用刑,已让二人满脸羞赧。此时让他们对穆桂英的私处下手,自然更是羞愧得不敢动手。

  魏登瞪了他们一眼,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动手?」

  二人没有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又取出了一根银针。他们扭过头,捱近穆桂英。

  穆桂英一见他们要对她娇贵柔嫩的私处下手,心里更是惊慌不已。她不顾脚趾上的疼痛,拼命地在空中扭动着身体,大叫道:「不要!你们住手!」

  佟风拿着银针,眼睛又不敢直视,只能偷偷地瞥一眼。但由于穆桂英的拼命挣扎,他始终也找不对下手的地方,只得僵立在那里不敢动弹。

  还是包信有点见识。他自从进入牢房开始,就不停地拿眼偷偷瞟着穆桂英美妙的胴体,不知不觉,已被吸引。只是仍碍于伦理,不敢动什么歪念。但此时,他索性把心一横,上前一把抱住穆桂英的腰,使她不能在空中随意摇晃。又唤佟风道:「快动手!」

  穆桂英被包信抱着,丝毫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佟风一步一步逼近自己。这时,恐惧终于完全占据了她的心,几乎没有意识般地叫出声来:「不要!

  不要!住手啊!」

  佟风还是把头扭向一边,抬起手,胡乱地一针扎了下去。

  从穆桂英的嘴里,发出了呼天抢地的惨叫声。纵使是百折不挠的巾帼豪杰,还是抵不住身体的隐密处被利物刺扎的巨痛。从下体传来的疼痛,如电流迅速穿过身体,使她的头心阵阵发麻。她向屋顶完全打开的双腿,如风中的麦秸秆,簌簌发抖。

  魏登给了佟、包二人各一耳光,骂道:「没长眼睛吗?看你们扎到哪里去了!」

  两人不顾年轻男孩的羞涩,睁眼看穆桂英的阴部。一根明晃晃的银针,直直地立在女元帅肥厚的阴唇上。

  魏登伸出一个手指,轻轻地拨弄地穆桂英娇嫩的粉色阴蒂,说:「应该扎在这里。」他露出了阴险地笑容,伸出另一只手,对佟风道:「拿针来!」他决定亲自下手,摧残穆桂英身体最娇弱的地方。

  在被魏登把玩阴蒂的时候,疼痛之中,穆桂英竟感觉到下体有些奇痒难忍,这使她不禁微微低吟了一声。自从三年前在狄营里,被狄龙狄虎兄弟下了春药之后,药物残留的毒性在她体内如附骨之蛆,始终挥之不散。在生下狄难抚后的两年时间里,除了与南唐作战,她始终不停地在和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望作斗争,忍受着比常人还要痛苦的独守闺房之苦。但是她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让魏登发现,沉默了下去。

  魏登用一手掂起穆桂英已经变得坚挺的粉嫩的阴蒂,一手用银针的针头不停比划:「穆元帅,不知道这一阵扎下去,你还能忍得住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和恐吓的成分。

  穆桂英的脸上,失去了以往指挥若定的冷静,堆满了惊慌和恐惧,她颤抖着声音道:「不要……不要扎那里……」

  看到穆桂英如此害怕的样子,魏登内心却愈加兴奋。这比他刚才报仇泄愤时的心情还要舒畅,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他已经把这个威震八方的女战神踩在了脚下。当然,他不可能就此放过了自己怀恨十年的仇人,他要趁胜追击,把穆桂英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银针的针头扎入了穆桂英全身最娇贵柔嫩的阴蒂里。穆桂英俊美的脸,变得从未如此狰狞。她瞪大了眼睛,眼角几乎迸出血来。从她的喉咙里,再次发出惨绝人寰的凄厉呼叫。她的全身,在空中如打摆子似的剧烈抽搐起来,显得尤为楚楚可怜。

  魏登捏着银针,不停旋转,不停往深处刺入。随着针尖的深入,带给穆桂英越发可怕的痛苦。她的呼叫声似乎嘶哑,瞳孔也充满了血丝。

  魏登稍一用力,针头竟从穆桂英阴蒂的另一侧穿了出来。吸入牛毛的银针,如被压弯的扁担,穿挑着穆桂英如刚吐出泥土的笋尖般坚韧的阴蒂,场面格外淫邪。

  承受着巨大痛苦的穆桂英,几乎已经达到了身体极限,她终于停止了惨叫,大声喘着粗气,用近乎哀求的口气对魏登说:「住手……不,不要再刺了……」

  魏登蹲下身,抬起穆桂英耷拉着的脑袋,问:「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不快招供宋军的军情!」

  穆桂英拼命地摇着头,她确实已无法承受如此惨痛的刑罚了,但理智依然告诉她,她身为三军统帅,不能做出悖逆天子,出卖国家的事情。她几乎咬碎银牙,从喉咙里迸出几个字:「不……不可能……」

  魏登一甩手,「哼」了一声。他接过包信递来的另一根银针,说:「看来,今天不把你这个贱屄戳烂,你是不会招了的!」

  听了他的话,穆桂英的心仿佛又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攒紧了,恐惧和害怕又一次涌上心头,她颤抖着嗓音,用微弱的声音道:「不要,我……我受不了了……」

  魏登微笑着,自然知道,穆桂英的恐惧只是暂时的,他只有心狠手辣到底,才有可能让她屈服。他捏着针,从穆桂英阴蒂的另一侧又缓缓刺了进去。

  这一次,穆桂英的呼叫声明显轻了许多,怕是她已经没多少力气叫喊了吧。

  魏登的银针依然从穆桂英阴蒂的另一侧穿了出来。横扎在肉蒂上的两根细细的银针,编成十字形状。由于银针极细,虽深入肉中,伤口却小,因此也没有流出血来。

  穆桂英的惨叫声越来越轻,她已经奄奄一息,如果不是身体还在禁不住的微微颤抖,简直和一具死尸无异。如被大雨浇过的娇躯,汗水淋漓,倒流在她的身体上,划过她眉目俊秀的脸,顺着发梢,滴落在牢房里结满青苔的地面上。

  魏登和佟、包二人拍拍穆桂英,发现穆桂英已经反应微弱。包信心里有些害怕:「老爷,这……她不会是死了吧?」

  魏登也有些心虚,她活捉了大宋元帅穆桂英,本是大功一件,如果被他折磨而死,让上头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治他的罪。他连忙吩咐佟、包二人把穆桂英从房梁上放下来。

  佟风看到穆桂英这幅样子,甚是心痛。他一直以来景仰穆桂英的大名,虽素未谋面,却从心底里一直暗暗佩服她驱逐辽寇,扫平西北的丰功伟绩。打自懂事以来,他渴望着能跟随她一起出生入死,建功立业,可命运让他生在了南唐的士族之家,只能效命于李青。此前,碍于主将魏登的命令,他不得不对穆桂英施以酷刑,作为一名世家子弟,就算对一个赤裸的普通女子用刑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何况是对他朝夕膜拜的巾帼英雄呢?

  穆桂英被放了下来,他们把她仍旧抬到那张精钢打造而成的刑床上平躺。她身体僵硬,胸口微弱地起伏着,两个大脚趾上被绳子捆绑过的地方,皮肉已深深陷了进去,透过洁白的几乎半透明的皮肤,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的脚趾骨。

  魏登这才放下心来:「没事,死不了!」他凑近穆桂英,端详着她虽然昏迷,却被恐惧定格的脸庞,依然是英气逼人,仿佛是在梦中指挥着千军万马,像强敌发起冲锋的样子。这让魏登心里有些发虚,像是安慰自己般,他又补充道,「这娘们的命硬得很,死不了!」

  

  5。魏登父子

  三更的打梆声,永远也传不进幽深的地牢里面,就像穆桂英的惨叫声,也永远不会让地牢外的人听到。深夜的三江城一片寂寥,笼罩在夜幕之中,唯有城头巡更的灯火,如萤火虫般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周遭的江水,也被夜色染成了如浓墨般漆黑,缓缓地流淌而过。

  虽然躺在冰冷坚硬的刑床上,身上的刑具已经被全部撤去,穆桂英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微微颤抖。被针扎过的乳头和阴部,已经变得又红又肿,比平时还大出了两倍。在针扎的伤口出,隐隐地渗出了丝丝血迹。

  魏登不停地抚摸着穆桂英的全身,昏迷的女元帅全无知觉,任凭他粗糙的大手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肆意侵犯。他忽然感到十分满足,名扬天下的女元帅穆桂英,现在就在他的掌控之中,她身体上下的任何部位,哪怕是女人最隐私最羞涩的地方,他都可以信手拈来。

  佟风走近魏登,轻声道:「老爷,现在该如何处置她呢?」

  魏登想不到,穆桂英竟然如此顽强,已经被折磨得昏死过去,依然不肯招供。

  他曾收纳过几个从宋军狄龙大营投奔过来的逃兵,据其中几个知情人称,穆桂英曾被狄龙狄虎兄弟抓进营里,调教地如同妓女和奴隶一般,怎的到了他的手上,竟会变成向钢铁般的顽固?难道他们所言都是妄传的谣言?他反问佟风:「你倒是出出主意,应如何处置?」

  佟风想了想,道:「老爷您设计擒获了宋军元帅穆桂英,自然是大功一件,但擅用私刑,如被唐王和国师知道,怕是要降罪于您。不如将她献于寿州,可双收名利。」

  魏登沉默下来,他自然知道,穆桂英是唐王李青的宿敌,自南唐起兵反宋以来,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知道穆桂英南征,才使他节节败退,破灭了他逐鹿中原的美梦,所以他做梦也想擒杀穆桂英。至于国师洪飞,穆桂英曾在天门阵诛杀了他的师兄颜容,他们之间,更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如果他献俘于寿州,不仅可以得到唐王和洪飞的嘉奖,说不定还可以加官进爵,位列三公。但是不知何故,魏登居然有些依依不舍,仿佛已经叼进嘴里的肥肉,却突然被人抢走的感觉。

  现在,他仇也报了,恨也消了,但要把穆桂英献进寿州,却像在他心里把原本已经生根发芽的仇恨大树连根拔起,剩下一个巨大的陷坑。原来,十年的仇恨,已经在他的心里塞满了「穆桂英」这个名字,如果突然放下仇恨,他就要被掏空。

  「哼!小人之见!」魏登骂道!他突然有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想法,企图将穆桂英占为己有,成为他私人专属。有了她,他就可以满足每天对美妙肉体的需求,还可以助他篡南唐,灭大宋的梦想提供坚实有力的实质保障。江山和美人,都是如此动人心魄!

  「退下!」魏登呵斥佟、包二人。两人识趣地退到牢房外听候吩咐。

  牢房里,只剩下魏登和赤裸着昏迷的穆桂英两个人。他的手,再次情不自禁地伸向没有反抗之力的穆桂英的胴体。此时,他的抚摸已经不再具有侵略性和侮辱性,而是如情人之间的爱抚。他的指尖所触及的,都是如绸缎一般细腻柔滑的皮肤,像是触摸在刚煮熟的被剥去外壳的鸡蛋上。他不禁感慨,已经三十又七的穆桂英,竟然能保持着如少女般的皮肤,实在难能可贵。在他的脑海里,忽然一个信号越来越强烈,他一定要真正的,完全的占据穆桂英的身体。

  他站起来,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和脚上的鞋袜,也赤身裸体地站在穆桂英面前。他褪去衣服后,浑身长满了绒毛的身躯就显露了出来,虽然是五短的身材,但一身都是结实的肌肉,身上的皮肤比树皮还要粗糙,浑似一头大黑熊。

  他爬上刑床,分开穆桂英的双腿,自己跪在中间,把两条修长结实的长腿扛在自己的双肩上。这样,穆桂英胯间鲜艳粉嫩的肉穴就完全暴露在他眼前。那里,已经被蹂躏得红肿异常,没有丝毫的抗拒能力。

  魏登摆好姿势,一手扶住搭在自己肩上的两条长腿,一手握住自己已经傲然挺立的肉棒,用龟头轻轻地摩擦着穆桂英的私处,试探着她的反应。

  可怜昏迷的穆桂英,对此毫不知情,只是原来因紧张而僵硬的娇躯,竟然渐渐柔软下来。这让魏登愈发兴奋,心中的兽性脱笼而出,他不顾三七二十一,猛一送腰,把自己胯下的肉棒,完全捅入了穆桂英的小穴里面。虽然曾被天牢的狱卒和狄龙狄虎无数次强暴奸淫,穆桂英的小穴依然紧致如未开苞处女,温暖而柔软,紧紧地把魏登的肉棒包裹起来。

  魏登舒服地长叹一声,片刻之后,身体往后退了半寸,忽又猛一挺腰。他的肉棒,在穆桂英的小穴里面完成了一次抽插动作。

  穆桂英的下面干燥而紧致,四面的肉壁摩擦着魏登的阳具微微有些疼痛。但他全然不顾,反而越发有劲地一次紧接一次地狠插着穆桂英。

  迷迷糊糊中,穆桂英感觉自己的后背紧贴着一层冰凉的钢板,寒气从她身体的每个部位侵袭而入,让她浑身上下都几乎凉透了,极似她冰冷的心。不一会儿,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被人摆弄着,然后,一支火热滚烫的肉棒,挟带着男人汹涌的欲望,一捅而入,直到她身体的最深处。她瞬间感到痛彻心扉,但是酷刑已经抽干了她体内的力气,虽有感觉,但不能彻底清醒。她的心又跌落谷底,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又遭到了敌人的侵犯。曾经惨痛的经历,犹如噩梦,纵使过去了这么多年,还历历在目。

  魏登依旧孜孜不倦地冲击着穆桂英的子宫,频率一次紧似一次,几乎要把穆桂英的身体从刑床上撞下去。他每一次撞击,都使得穆桂英胸前的两个肉球晃荡不止。

  穆桂英的陷入半昏半醒的身体,早已脱离了她意志的控制,在魏登不停的抽插下,下体竟变得湿润起来,这让魏登每一次长驱直入,变得更加顺利。他莫名地,越发兴奋,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宋军元帅穆桂英,竟在他的奸淫下,流出了淫水。

  「哈哈!穆桂英,想不到你的身体,竟是如此渴望男人的安慰啊!」魏登狞笑着,对神智不清的穆桂英说着。

  「不……」穆桂英的嘴里终于吐出了一些断断续续的音节,「别这样……快,快走开……」她没有力气挣扎,而且双臂仍旧被反剪在背后,不知是因为绑得时间太久还是昏迷未完全清醒,竟感觉不到两条手臂的存在。

  「是吗?」魏登继续狰狞着大笑,「这个样子让你很舒服吧?」他一边说,一边加快了抽插的频率。他已经能明显得感觉到下体有一种几乎就要喷薄而出的欲望。

  穆桂英似也意识到了魏登的企图,心里忽然害怕起来,不得已而剩下狄难抚,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她不想再一次承受那种的事情,那是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啊!

  「别……别射在里面……」穆桂英想去推开魏登,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这让她既羞耻又着急。

  忽然,魏登用力地抽插了几下,最后将肉棒完全插进穆桂英的肉穴深处,龟头直抵子宫。一股滚滚发烫的精液激射而出,穆桂英照单全收,一滴也没浪费。

  热流在穆桂英的小腹中纵横激荡,像温水流过,竟感觉有些舒服。

  魏登挺着腰,眯着眼,阳具在穆桂英的肉穴里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回味这方才的愉悦。良久他才拔出已经疲软的肉棒,龟头在穆桂英光滑的大腿来回摩擦了几下,拭去了残留在上面的精液。

  此时,穆桂英已经稍微缓过些神来,心里苦得要滴出血来。想不到,在自己不知不觉间,竟被敌人玷污了。这对她来说,还是前所未有的经历。打从心底里,她看见身如树皮魏登就会不自觉地产生厌恶感,现在竟被这样的人奸污,让她恨不得马上死掉,不再为人。她愈发痛恨魏登,咬牙切齿地说:「你,你竟如此凌辱于我,他日,我定要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魏登从刑床上爬下,穿好衣服,拍了一个响掌。佟、包二人应声而入。魏登吩咐二人将穆桂英捆绑到铁床上,让她恢复了力气之后也无法挣脱。二人一阵忙活,体虚的穆桂英几乎没有什么反抗,手脚又被重新固定到了刑床四个角上的铁铐里面。

  魏登瞅着穆桂英,像一个高傲的胜利者,说:「等你逃脱了我的掌心再杀我不迟!现在你就给乖乖地呆在这里,等晚上老子再来好好抚慰你这个骚穴。哈哈!」

  他说完,领着佟、包二人趾高气扬地走了。佟风心中不舍,回头瞥了一眼一丝不挂地被固定在刑床上的穆桂英。

  一路上,魏登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穆桂英彻底占为己有。

  空荡的牢房里,只剩下穆桂英一个人了。潮湿的空气和冰冷的刑床,让她的身体感到愈发冰凉。她感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漩涡,看不到丝毫希望。虽然,她的大军就陈兵在城外,但是大江横隔,纵有千军万马,也难度天堑。

  一向坚强的穆桂英,心里不禁泛起了一阵酸楚。想想自己着二十年来,纵横天下,未逢敌手,在战场上,她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可是命运却造化弄人,让她一次又一次地落入宵小之辈的手里,让她蒙受不应承受的屈辱。失去了贞洁,本应一死以谢杨家的列祖列宗,可是国家内忧外患,征伐南唐的事业未竞,西夏又虎视中原,杨门一家老小,先后死于沙场。她又怎能为一己之私,一死了之呢?

  纵然不是为了国家,她的儿子杨文广和杨文举,征战经验尚浅,自己也只得忍辱偷生,教导二子成材。

  想到这里,穆桂英眼角泛酸,竟湿润起来。自己在这里所受的屈辱,又有谁知?却又怕人知。真的打落了牙往肚里咽,说不出的苦衷。

  四下里,安静地连绣花针落地声都清晰可闻。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滴水声,被放大得如同雷鸣,不停地循环着同样的节奏,令人发疯。穆桂英轻轻叹息着,感慨着自己多舛的命运,担忧着未卜的前程。她害怕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而自己终有一天,会屈服于敌人的淫威。

  忽然,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格外清晰。从声音上判断,似乎不止一个人的脚步。穆桂英不禁害怕起来,难道魏登和他的两个亲信又去而复返?他们不甘夜长的寂寞,又要再一次玷污她的身体吗?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牢房门口停了下来。在牢房门口的狱卒开口说话:「拜见二位少将军!」

  其中一个声音道:「里面关了何人?」

  狱卒支吾着:「这……魏将军吩咐了,不让小的说。」

  那人似乎有些发怒,道:「放屁!开门,本少爷要进去看看,究竟关押了何人,如此神秘!」

  「少将军,请不要为难小的了。魏将军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开门,不然……

  不然就会要了小的性命。」狱卒有些惶恐地回答。

  「信不信,本少爷现在就要了你的性命?」那人威胁着说。

  狱卒似乎犹豫了一下,接着听到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是他掏出了牢房的钥匙。不一会儿,从牢房门处传来了一阵钥匙转到的声音。「哐啷」一声,用钢铁打造而成的门被打开了。

  幽深的门洞外,亮起了一片橘黄色的光。在朦胧的灯影里,现出五六个人影。

  为首的两个,年纪尚轻,面白无须,脸上的稚气尚未完全脱尽。穆桂英马上认出了他们,正是当日在二虎城下与她交战的两个少年,他们是魏登的儿子,一个叫魏珍,一个叫魏宝。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两名随从。

  魏珍、魏宝见到浑身赤裸地被绑在刑床上的穆桂英,不由大吃一惊。由于穆桂英身在暗处,他们一下子没认出来,便问狱卒道:「这……这是何人?」

  狱卒战战兢兢地答道:「回禀少将军,她,她是大宋兵马大元帅浑天侯穆桂英。」

  年纪稍长的魏珍,一把从随从手里夺过灯笼,抢前细看。微弱的灯光照在穆桂英光滑的皮肤上,反射出一道白亮的光,似在她的肌肤上,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膜。英气逼人的面孔和一丝不挂,处处充满着诱惑的肉体,是如此的不协调,如此的淫邪,令人想入非非。

  虽然也曾在男人面前袒露过身体,在被一个年纪比自己的儿子还小的男人如此观看,穆桂英还是觉得羞耻难当,不由转羞为怒,斥道:「你,你看什么?」

  魏珍突然大笑:「哈哈!这不是穆大元帅吗,怎么如此这幅模样?哈哈!」

  穆桂英被他羞辱地恨不得从地缝里钻进去,她扭动着手腕脚腕,企图把手脚从束缚中挣脱出来。

  这时魏宝也走到近前说:「穆元帅,别白费劲了。谅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挣脱不了这精钢打造的镣铐。」

  穆桂英终于放弃了挣扎。她惶恐地望着两位年轻的少将军说:「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魏珍突然「嘿嘿」坏笑起来,说:「我们不想干什么,只是想知道,我们的父帅对你做了什么?」

  「混蛋!」穆桂英破口大骂,「你们一家都是畜生不如的禽兽!」但是她的话一出口,马上又开始后悔了。她这么说,无疑是承认了自己已经被魏登奸污的事实。

  魏珍、魏宝二兄弟似乎也懂了内中缘由,相视而笑。魏珍道:「哈哈!想不到啊!大名鼎鼎地浑天侯穆桂英,竟被我们父帅占有!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相信天下人定会有兴趣的。」

  「你,你们……」穆桂英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睁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们。

  魏珍手里的提灯不停地在穆桂英的娇躯上移动,灯光照亮是她身上的每个角落,哪怕是女人最隐私的部位。魏宝和其他两名随从,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穆桂英的胴体,仿佛对他们有着无上的诱惑。打自小以来,这兄弟二人尚未如此近距离地观看过女人的裸体,此时看到穆桂英凹凸有致的身体,正处于青春期的两兄弟,比见到金玉还充满了诱惑,自然眼睛眨也不眨。

  穆桂英被他们看得更是羞辱,大声骂道:「看什么看?快放了我,不然……」

  她突然语噎,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把他们怎么样。

  「不然怎么样?」魏珍笑了起来,「不然……让你也好好慰劳一下我们兄弟二人?」

  「无耻!」穆桂英羞极而怒。被这样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羞辱,在她人生中还是第一次。这两个人,年纪比自己的儿子还小,应还不知晓男女之事,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是少年老成。想必是如禽兽般的父亲的熏陶下,才教育出这样两个孩子。不过在穆桂英的心底,还存在一丝侥幸,自己的年纪,可以当他们的母亲了,应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非分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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