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魄香魂

2539Clicks 2010-10-23
第十九回 小楼夜来香

  虚竹到了大观园外,伸掌在园墙外运功一推,砖泥松垮,轻易捣出个塌洞。他钻进园内,躲在树影花阴,鬼鬼祟祟寻到香菱所说的小院。

  院内一个小巧阁楼,静寂无声,底层角房闪着昏暗烛光,二层灯火大亮,三层则一团漆黑。

  虚竹蹑到楼前,撬开角房的窗户跳进去,见尽是女子摆设,清香盈鼻,这该是香菱的住处。他出了角房,沿梯上了二楼,潜到屋门前,从门缝向里窥视,便觉一股甜香溢出来,心里不由说了几声「好香!」

  见房内空无一人,轻轻推门进去,但见富丽堂皇,春意盎然。迎面一幅彩画,画着一个美人在海棠下春睡,那美人国色天香,分明就是可卿,她在这画上的神色和春宫书上的裸女极其相似;房间的榻上纱衾半展,鸳枕斜放,香炉里飘拂缕缕轻烟。虚竹顿觉眼饧骨软,暗道:「这间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

  他出房再向三楼登去,听得房间里传出细微的说话声,贴紧门缝听一女声道:「那药服了半年……还未见效吗?」一个沙哑男声道:「已见些效果了,你摸着没觉有些硬了?再服些日子准让你美死,现下我先吸吸……呵呵,越来越香了。」

  女子娇滴滴哼道:「唔……爷吸尽了才好……今日服了三遍药……嗯……肚子还是胀。」虚竹听得又是心荡又是愤怒,咬牙切齿想了想,回到二楼闺房,撕出一条被面蒙在脸上。然后端起墙角一只蜡烛,上楼踢开房门冲进去,但觉脚底柔软如棉,一个踉跄,险些扑到,充鼻一股奇特香腻。

  房中男女同声惊呼。虚竹高举烛火一瞧,见床上两个赤体惊慌分开,可卿「啊啊」叫着躲去了床角,男子颤音叫道:「是谁?」虚竹怒哼一声,上前揪他下来,见这位大老爷瘦骨嶙峋,头发灰白,胡须瑟瑟抖动,正哆哆嗦嗦问道:「什……什么人?」

  虚竹嗅到他口中一股菜窖腐烂之气,登时越发厌恨,一只手举着蜡烛,另一只手掐住他脖子将他凌空拎起。大老爷挣扎着说不出话,喉咙咔咔轻响。虚竹气哼哼道:「此时不必多说,我明日便去找你,先给你留个记号。」说着拿烛火往他下身燎去,兹拉拉- !一股毛发烧焦味儿。

  大老爷蹬腿惊痛,翻了翻白眼,闭过气去,他身子一沉,竟把烛火扑灭。虚竹眼前忽然漆黑,又听得可卿一声尖叫,不由心慌胆怯,丢下大老爷匆匆逃走。

  虚竹出了玉香楼小院,气冲冲在月下急走。走着走着,忽见树丛里飘过一个影子。他停步一惊,只听得树梢哗哗作响,便疑自己眼花,继续向前走了一段。树后突然闪出一个女子,张牙舞爪向他直扑过来。

  虚竹「啊- !」大叫一声,心跳立停,头发直竖,惊见那女子双手挥动,竟是降龙十八掌!虚竹一见熟习的招数,脑中立刻清醒,向后一跳,叫道:「谁!想干什么?」

  那女子并不应声,舞动双臂,径直从他面前经过,眼珠转也未转,直勾勾盯着前方,眼底通红,身上也散发着滚滚热力,虽夜风寒重之时,也能觉出灼热逼人。

  虚竹定神一看,这披头散发的女子却是史朝云,正露着白晃晃的胳膊和大腿,仅着红色肚兜和绿色里裤。

  虚竹惊异之极,跟着史朝云背影,见她将降龙十八掌一遍遍打过,套路极其娴熟,却没有丝毫掌风,脚下疾走不停,在树木中绕来绕去,突然消失不见。

  虚竹蹑手蹑脚寻过去,见史朝云仰面躺倒,胸口剧烈起伏,好似疲惫不堪。虚竹这时已然想到,史朝云必是在给自己解读时,偷学了降龙十八掌。但现下为何如此怪异,倒像中邪一般。

  虚竹小心接近,见史朝云紧闭双眼,满脸通红,呼呼喘着灼灼热气,似乎体内燃着熊熊大火。虚竹惊想:「她如此高热,不是中邪便是得了重病。」看看四周,心里纳闷:「这么一个千金小姐,身旁怎么没人照料?」随即又有些幸灾乐祸,色迷迷得细细打量。

  史朝云本就十分秀丽,现下则如玉女怀春,脸颊娇艳胜火。虚竹唤了几声:「史姑娘!史姑娘!」试探着在她额头轻轻落下手掌,触之滚烫。而在他一触之下,史朝云体内盛火似乎烧得更加猛烈,扭身摆头,双手拉扯肚兜,似乎不耐躁热之极。

  虚竹趁势帮她褪下红色肚兜,裸出一双滚热妙乳,乳头烧得分外红艳。史朝云似乎觉得好受了些,摊开手脚,软绵绵的不再乱动。

  虚竹静候一会儿,再试探着触她肌肤,摸了摸她火烫的脸颊,又轻轻握住一只热乳。史朝云闭着双眼,任其所为,似乎毫无知晓。虚竹又惊又喜,怎肯错过这从天而降的好事,轻轻扯脱她里裤,上下一摸,满掌火烫滑腻,毛茸茸的幽谷里,正冒出丝丝热气。

  虚竹血脉焚张,再无犹豫,迅速褪下裤头,趴下去一只胳膊肘撑住身体,一只手扶着青筋怒张的恶茎,忙不迭拨草寻径。龟头塞紧那抹干热的秘处,突兀挤入一团火热中,秘道异常火热狭窄,像是四处冒着岩浆。

  史朝云似有所察觉,眉头越皱越紧,头开始摇来摇去。虚竹心里焦急,抓住茎根儿持续用力,挺进了一大截,龟突被刮得极痒,又被烫得极麻。虚竹的意念不觉凝聚到了这股子痒麻,身子忽抖个激灵,粗茎簌簌急颤起来,一股热力流入他小腹,竟不知不觉运起了「鸡巴神功」。

  史朝云蹙眉噤鼻,「唔-!」一声娇哼。虚竹吃了一惊,抖着怒茎匆匆深插,莽撞闯到了燃烧的花心,不由得一下子抱紧火烫的娇躯,登时仿佛抱住了一团火炭儿。

  火热的胸乳熨烫着他的胸腹,火热的阴唇熏烤着他的阴囊,火热的肉壁微微收缩,史朝云张唇又喷出一口香热。虚竹越抱越紧,龟头抵着花心也越揉越深,竟不知不觉溢出了滑精。

  虚竹忽然发觉粗茎似有些力不从心,便再次使出「鸡巴神功」,继续使自己融在那团火烫里。粗茎这一次急颤,终将秘径抖得通畅,倏忽冒出了烫忽忽的淫水。

  虚竹觉出秘道变得滑腻,便开始缓缓抽动,见史朝云眼底的红色渐渐消退,但目光依然空洞迷离,他不禁又生了疑惑:「她也不像是患病发热,倒像是服了什么春药?」

  其实虚竹只猜到了一半,史朝云的确不是得了重病,但也不是服了春药,而是练功走火入魔。

  史朝云那日从虚竹手中接过降龙十八掌心法,翻了两页便知是难得的武功秘籍,因此当天没有将书归还,而是回房抄录了一份。其后并没有修炼,她给虚竹解读时,便发现这门掌法至刚至阳,并不合女子体质。直到前些日子,庄丁阻拦虚竹进大观园,虚竹怒而一掌打断碗口粗的树干,史朝云暗暗惊羡,回房翻出心法硬行修练,结果阴脉日衰,阳脉日盛,待发觉不妙,身上经脉已经逆转,每每心神迷乱,无知无觉,有如梦游一般到处游荡,今夜正巧被虚竹遇到。

  此时史朝云的内力被尽数吸去,遍体淋汗,体热渐渐消退,流荧的双眸越来越明亮,突然开口问道:「你是谁?」虚竹吃惊止住动作,慌张道:「姑娘……我……我……」却见史朝云继续问道:「是梦么?我这是在做梦么?」虚竹大出意外,忙接口道:「对对,你是在做梦。」

  史朝云露出疑惑之色,喃喃道:「这是梦?怎这么清楚,却又醒不了,你的眼睛……好亮,你叫什么?」虚竹一怔,见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嗫嚅道:「我……我是……梦郎。我是梦郎,你是梦姑。」史朝云微微蹙眉,轻念着:「梦姑……梦郎……」慢慢合上双眼,似乎想得累了。

  虚竹刚才被她一语惊去了极亢,此时犹如悬在半空,空落落得好生难受,忍不住十分小心得蠕动几下。史朝云没有睁开眼睛,呼吸却有些粗重,膛道里也愈发滑腻。虚竹又是大为疑惑,忽然想到:难道是「鸡巴神功」的缘故?这门神功在甘宝宝和叶丽丝身上一用便灵,对这个金陵女侠想必也不会错。

  虚竹念及于此,运气下沉,再用了一回「鸡巴神功」。史朝云微微一颤,稍稍挺起了胸膛,绷直纤长玉颈,细小似无的喉结上下抖动,「嘤—!」得一声,开始不住娇哼。

  虚竹见此便以为自己想得不错,于是渐渐放开手脚尽情抽添。史朝云脸上余霞未尽,又添了浓浓春红,时不时露出一丝迷眸,接着再轻轻闭上,似乎无力从梦中醒来。

  虚竹见状越发没了顾忌,将史朝云双腿抬了起来,顶得妙乳乱摇,心里大为得意。「哼哼!你平日里瞧我不起,偷了我的降龙十八掌,反说我是个淫贼,现下又怎么样?还不是乖乖任我淫。」

  他从玉香楼出来时,心中有如堵着铅块,此刻得了发泄,郁闷一扫而光,想起薛蟠的那句话来:「什么绿帽子红帽子,有得屄肏就行!别人给你戴,你给别人戴,送来送去爽得都是咱爷们……」虚竹气喘吁吁在心里叫道:「我也送你们一顶,这么热这么紧,肯定是个红帽子。」

  虚竹抱起湿润的玉股开始迅疾冲刺。史朝云越哼越急,小腿翘起轻颤,花心里淋出一股子火烫,淋得虚竹腰眼儿一酥,连连耸动喷射,最后不怀好意地用力抵在最深处,心里哼道:「这顶红帽子送得彻底!好不好连孩子一并送了。」

  史朝云的脸颊湿淋淋贴着头发,双眼缓缓睁开,目光明亮清澈,见一个人的背影正低头系着裤带,月光照在他赤裸的背上,清晰照出九点整齐的结疤。她的经络本正渐渐回复正常,但迷乱的心神未及清醒,突然又迷失在一番云雨中,此际已分不清楚眼前一切是真是假?是梦是幻?望着那人消失在月夜下,目光又转为迷蒙,喃喃自语:「梦郎,梦姑……」

  虚竹回到自己房中,见床上马夫人母女正合衣酣睡。他忙了半夜用过三次「鸡巴神功」,觉疲倦涌来,趴在桌上睡到天亮。

  醒后想想,昨夜史朝云的香艳几乎和当日木婉清一样。但木婉清是他的第一个处女,最让他牵肠挂肚,想到她像马夫人一样被刀子割,蜈蚣咬,虚竹心里便一阵阵刺痛。此时他并不敢奢望木婉清对他投桃报李,而是一心想她不要嫁给孟宝玉。

  虚竹出门向戏班人打听到大老爷的住处,不管不顾奔了过去。大老爷居处大门紧闭,却不停有人从小门进进出出,个个神色慌张。

  虚竹一问得知,大老爷昨夜中风偏瘫,此刻怕是要不行了,众人正悄悄布置寿衣灵堂。虚竹暗暗心惊,踌躇不定,见一辆马车停在府前,一人盈盈下车,正是那个二奶奶凤姐。

  凤姐见了虚竹,心中纳闷,应酬道:「段少侠,你来了。」虚竹点点头,走近低声道:「我来是因为我知道大老爷的病根,不过是小楼春夜,火烧火燎,突受惊吓而已。」

  凤姐面色一怔。可卿昨夜突然出阁,然后有人把大老爷从玉香楼抬出,此事虽然十分机密,但早有人密告凤姐,此时听虚竹一说,她心里当即明白了几分,笑道:「段兄弟,这些日子住得还习惯吧。下人们服侍得周不周全?最近杂七杂八的事多,晚些时候姐姐请你喝茶。」

  虚竹见她语气亲热却转了话头,犹疑应道:「多谢姐姐。不过我要去老祖宗那里,及早把一些话说清楚才好。」凤姐收起笑容,浮上冷色,道:「老祖宗也正有话问你师父,公主姐姐她老人家的脾气你该是最清楚的。」

  虚竹听她话里藏针,不由恼道:「狗急了还跳墙呢,明明是我受了欺负,到哪里说我都不怕。」凤姐脸色变了变,勉强笑道:「哎呦呦!弟弟当真恼了,姐姐这就陪你到老祖宗那儿去。」虚竹很觉意外,反倒犹豫不定。

  凤姐转身登车,招手道:「来,坐姐姐车子。」虚竹听了不仅意外,更是有些吃惊,凤姐居然叫他同乘一轿,他实不知这是孟家的规矩,还是凤姐有什么暧昧?

  二人紧紧挨着坐在车中,不知凤姐有意还是无意,轻轻偎在虚竹身上。虚竹在孟家所见所闻,除了乱七八糟的吃喝玩乐,便是乱七八糟的偷情淫荡,现下见凤姐几分示弱,他便有了几分底气,放肆定睛打量,见凤姐眉弯柳叶,高吊两梢,目横丹凤,神凝春波,天生一幅诱人媚态。

  虚竹心中一荡,随着马车颠簸,手悄悄摸到凤姐后腰,试探着调笑:「姐姐身上好香。」凤姐轻轻打他了一下,嗔道:「小心被人听到笑话。」虚竹心里又是一荡,他自小混在妓院,自然懂得女子打情骂俏,越发往凤姐身上贴去,用力嗅她衣领里冒出的香甜。

  凤姐好似不觉,看见车窗帘子有一丝缝儿,伸手拉好,皱眉道:「越来越不像话了,快好好坐着,弄得人家好不舒服。」虚竹见她拉实了窗帘,不敢相信得惊喜,嘻皮笑脸道:「弟弟挨着姐姐,浑身都软了。」说着故意去碰她趐胸,只觉娇弹弹圆耸耸,登时神魂颠倒。

  凤姐晕着脸,笑咪咪道:「那呆霸王送了你一对鲜嫩可口的桃子,你还有余力吃姐姐豆腐!」虚竹听她这话已是明显调情之意,心里更加涌上惊喜,嘻嘻笑道:「那对桃子叠在一块儿也比不上姐姐。」

  他说话已经没了一丝遮掩,只道自己得了意外奇遇,心想:「孟家帽子满天飞,送来送去果真容易,昨夜我送了一顶红的,看来今日还能再送一顶绿的,老子不赔反赚。」

  凤姐贴在他耳边悄悄说:「你琏兄弟在外边偷女人,姐姐也是气不过,但又想着不过是男人一泼尿的事儿,何苦弄得鸡飞狗跳,连累合家名誉不清,你说是不是?」

  虚竹听出她言外之意,口中不应声,只想去捧她沉甸甸的乳底。凤姐紧紧捉住他手,不让他轻易动弹,探寻得瞧着他。

  虚竹急得低声叫道:「只要姐姐容我一回,我什么都听姐姐的。」凤姐暧昧笑道:「那昨夜的事,你告诉别人没有?」虚竹用力挣着手,焦急道:「这种事好听么?我怎会说给别人。」凤姐一把推开他,「你不能对人乱说,否则传到我耳里,瞧我不整治你!」

  凤姐说着理了理衣服。虚竹死皮赖脸再贴过来。凤姐凤眼一立,便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叫喊:「大老爷仙逝了,大老爷仙逝了……」凤姐吃了一惊,大声叫车停下,慌道:「不好了,我要去瞧瞧。」

  虚竹也没了主意,怔怔道:「姐姐这就去了?那我的事儿呢。」凤姐神色不定:「猴急什么?等姐姐信儿。」说完急急下了车。

  虚竹探出头一瞧,发现自己还在大老爷府前,心里立时清楚,凤姐根本没打算带他去见孟老太太,而是暗中叫车夫转圈。

  虚竹回到丝竹馆,刚刚进屋,身后便响起敲门声。「谁?什么事?」来人应道:「回大爷,大老爷仙逝,三老爷命小的来,请领大爷去敬人意。」然后再无声息,显在门口等候。

  虚竹跟着小厮又回到大老爷府,在灵柩前一边鞠躬祭奠,一边在心里念着:「你送我绿帽子,我虽然怨你,可无意害你命,你在阴曹地府莫再怨我。」

  灵堂里百多个和尚正在做法事,还有数十个尼姑道姑。虚竹听旁人说起,得知这些尼道来自府中水月庵,此庵为迎娘娘省亲所建,特地收罗了一些尼姑,那几个带发修行的道姑却是从丫头中挑选出来的。

  这些尼姑道姑大多正当妙龄,有几个觉察到虚竹色迷迷的眼光,红着脸低下头去,其中有个道姑飞快瞄了虚竹一眼,还有一个尼姑注目瞧了他几眼。虚竹心道:「这孟家连出家人都不安分,脸红就是动了春心。」他越发放肆地用眼光挑逗,用力盯住一个美丽的小道姑。

  这小道姑却始终肃穆庄严。虚竹打听到这个小道姑叫芳官,瞄他一眼的道姑叫鹤仙,打量他的尼姑叫沁香。这时外面来了一个年轻男子。这人祭拜过大老爷后,悄悄走去沁香身后,伸脚碰了碰她屁股,沁香嘴角露出微笑。虚竹偷眼见了,心里暗笑:「果不其然,水月庵也是个淫窝。」

  那男子接着走到虚竹面前,问明身份后,见礼自称三老爷的侄子,名唤孟芹,说道:「三叔令我来请段公子到他府中相见,说有要事相商。」

  虚竹随这孟芹又去三老爷居处,路上正遇大摇大摆的薛蟠。「你奶奶的,可害惨我了!」薛蟠叫着捣了虚竹一拳,接着恨道:「我醉了整整一天一夜,没顾上找你,现下要走了。你白得了鲜香美肉,总得让哥哥喝口肉汤吧。」虚竹陪笑:「那是,那是。自然应当!」接着问道:「哥哥今日就要赴京吗?几时回来?」薛蟠摇头道:「不好说,总得一年半载。你把那丫头的肉汤熬好,哥哥我回来一准儿先喝个够。」

  虚竹转身陪薛蟠来到庄门口,见已聚了花花绿绿许多人,乃是各房丫头受主人之命来为薛家送行。众人围住两顶绣车送钱送物,薛姨妈在车前逐一答谢。薛蟠跳上车,叫声:「好了,各位姐姐妹妹请回吧。」

  薛姨妈见虚竹躲在角落不上前来,只道他心里仍在惭愧,她心里怨怒便立时消了大半,念及往日情分,注目向虚竹点了点头。丫头袭人扶着薛姨妈上了车,两辆车子慢慢行动起来。

  虚竹没由来得长叹一声,由孟芹领着转去了三老爷府。进了东花厅,三老爷出来客套几句,接着道明事由,竟是安排虚竹和可卿的婚事。

  三老爷道:「尊师将婚事定为年后二月初二,算算距今不足三月,我们府中方便,有些事便吩咐人直接办了。你有什么想法,现下但说无妨。」虚竹哪里有什么话说,茫然拜谢不已。三老爷见此越发轻视,也就懒得与他多费口舌。

  虚竹告辞出来,迷迷糊糊走了一程,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停到了大观园的高墙外。他的心绪一时间纷乱之极:自己心系木婉清,而木婉清和其他人一样,瞧他如狗屎一般。难道自己在这里终日忍受别人轻视?难道自己和这个红杏出墙的美人就此厮守一生?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虚竹徘徊良久,实在忍受不住烦躁,转身直奔昨日挖得那个「狗洞」。

               第二十回 未痴向来痴

  虚竹瞧瞧四下无人,偷偷从墙洞钻进园里。此时骄阳高照,万物都在午睡,园内一派寂静。虚竹沿着树荫一路疾行,心情激荡之下,气息翻腾,跑着跑着不觉每步五、六丈远。

  他又惊异又欣喜,渐渐自行体会出一点窍门,试着运行内力,跑得越发飞快,身子也越腾越高,到了玉香楼院前,顿住双足用力一跳,便高高跃过了院墙,在空中便发现一个玉人独自坐在一阁藤编的秋千上,慢慢悠悠荡出了风华万种,一时看不清其容貌,却也足以令人心神一荡。

  虚竹落地后,慢慢走了过去,那玉人的容颜渐渐清晰,在冷清寂寥中娇艳不可方物。

  可卿随着秋千轻轻飘荡,一颗心也晃晃悠悠得飘忽不定,泪眼忽然看见一个人影,这才骇然发现身旁多了一个陌生男子。登时惊呼一声,软绵绵得从秋千落下,却被那男子一把抱住。

  可卿瞧着这男子直勾勾的眼神,吓得几乎晕过去,手脚冰凉,惊呆无措,从没想过世上会有这样的事,只觉上下被人摸索,突地被拿住了酥乳,这才挣扎叱道:「你是谁?放开我!」忽想起自香菱走后,这院中除了自己再无旁人,顿时惊骇之极,不知如何是好。

  虚竹冒冒失失得了香软满怀,一声不吭,只顾扯脱她的衣服。可卿柔弱乱挣,手酸腰软,出了一身香汗,腰间的紫花汗巾儿却给松了,罗裙溜挂在足踝上,露出一大截滑雪雪的白腿来,最后那玉锦小肚兜儿也被摘了去,一对梨形美乳娇弹而出。

  可卿惊羞之极,捧胸泣道:「你到底是谁?光天化日下如此羞辱人?」虚竹见她如此惹人怜惜,情不自禁吻了吻粉腮,忽想起昨夜来,心里又生出了恨意,一下子将丑物掏了出来。

  可卿向下一乜,惊得花容失色,那东西竟比孟大老爷的大上近倍,形状可怖,最吓人的是生着一个巨头,咧着狰狞的大嘴,一张一合似要咬人。

  可卿骇得死死挣拒,无奈双腿被分在了那人腰上,又被他紧紧箍住了白股,只能眼巴巴看那巨头伸到了底下,霎那间蛤口塞胀欲裂。

  虚竹凭一口不忿之气,不想自己竟轻易得了手,匆匆来回四五次,发觉玉门分外狭小,里面却柔浅广阔,好像一个花葫芦,待全部塞到花涧底下,巨头突然陷入一片紧缩翕张的深凹里。

  可卿被顶着歪乱蠕颤,娇吟一声,软在虚竹手里,她被长期喂服媚药和补药,早成就了风流体质,虽羞恼万分,全身却已酥透。但觉那根烫乎乎的巨物刮得花房酥美,脑中一阵迷糊,嗯嗯呼出了娇哼。

  虚竹听了她的呻吟,一颗心酥得竟欲化去,突觉花房里一阵激荡,有如一股狂风猛然袭过,一滩热呼呼的春水骤然涌出,使得巨头竟如漂泊在海上的孤舟,随着汹涌的春潮上下翻滚,他微微吃了一惊,抽出来看个究竟,但见小巧的玉门「啪嗒」一声紧闭,片刻后松开一丝缝隙,汩汩透明的蜜汁从缝隙里流溢不止。

  虚竹大为好奇,乳白花油见得多了,如此滑腻透明的还是头回见识,手指轻轻拨开蛤户,便见涌出一大股子温热,两只玉股便如油浸了一般,滑溜溜得再也抱不住了。

  可卿被人玩弄玉蛤,晕沉沉寻思:「这人怎似哪里见过?」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忍不住羞呢道:「你到底……是谁?怎如此……轻薄人家。」虚竹粗喘道:「再过几天……你就是我的人,我昨夜……来过的。」

  可卿闻言大吃一惊,刹那间脸烫得不知往哪儿搁,紧咬朱唇羞极欲死。虚竹瞧她羞样,心神却为之一醉,忽地将她抱起,跳出墙外向后山跑去。手里虽然抱着一个人,但按照刚才飞奔的经验,使得内力运转双腿,竟比刚才跃得还要高些。可卿眼见身子腾空,双手紧紧抱住虚竹,迷迷糊糊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幻。

  虚竹见有片杜鹃花海,腾跃几下跳过去,柔声喜道:「这里真是好景致。以后我天天带你来,好不好?」可卿惊魂未定,瞧着四周山花烂漫,不觉点了点头,随即发觉自己失态,登时羞涩无限。她平日每每向墙外张望,能够随意出来赏玩风光,实是她平生最大心愿。

  虚竹见她点头应允,意外惊喜之至,翻滚在茂盛花丛中,边吻边将她剥了个如婴儿般,再次杀进玲珑玉门,反反复复探寻着花心。

  可卿急躁不安,花房内愈发春波翻涌,暗抬玉股频频送上花心,心眼儿麻麻酥酥,口中却娇昵:「嗯- !不要……人家……不要哩……」虚竹闻言更是奋勇直前,频频狠揉那紧缩翕张的最凹处。

  可卿通体欲融,快美难言,春水欲流的眼底像蒸腾起了云雾,这极美的滋味还是头一回得到,平时大老爷从没采过这么深,只偶尔用玉具采到两三下而已,可润凉的玉具哪比得上此刻这种火热粗壮。

  虚竹也飘飘欲仙,龟头陷入一团蠕动的软肉,龟茎却被滚滚春潮激荡,这滋味美妙之极。他情不自禁在可卿耳边轻语:「娘子,叫我一声相公。」可卿红了脸哪里肯叫。虚竹便只用巨头拨弄蛤口,挑逗得玉首急摇雪臀乱耸,然后突然深入进去。

  可卿嘤咛一声,遍体皆酥,直痒到骨缝里。虚竹却不急着抽动,而是玩弄起两只美乳来。可卿眼饧骨软,鼻息烧得自己发昏,狠咬贝齿只盼能忍得住,谁知那滚烫异常的大龟头揉开幽深处的嫩花心眼儿,清清楚楚压在里边,抵煨着那里边的娇嫩,磨得她心魂飘荡,撩得她春水汲汲,两只白白的脚儿在后边乱蹬乱踢,几乎想咬这人一口,终于懒得再去多想,娇声唤出:「相……相公!」

  虚竹也早忍个不住,即刻抬起玉臀尽情抽挺,回回深陷最娇软的花蕊。可卿美不可言,欲仙欲死,忽然股心一抽,通体麻了起来。「相公……不行……要丢……丢啦- !」她颤音娇呼,妩媚绝伦,惹得虚竹发了狂,泄意已如排山倒海,狠插几下,猛的绷紧,巨头死死抵揉那粒嫩花心。花心眼儿正在一张一翕,欲丢未丢,忽被滚烫激流浇灌。可卿抻直脖子,喉底娇呀一声,股股花浆如注排出,丢得是魂销骨蚀。

  二人相拥化去。虚竹喘着急气,问道:「相公好不好?」可卿娇喘不胜,香汗腻体,想都没想就点点头,转霎却连脖子也羞红了。虚竹胸口巨震,娇滴滴的美人丰腴流汁,仿佛熟透的桃子,可神态却如雏儿般清纯毕露。

  可卿亦痴痴迷迷,她人如笼中金雀,心却像断线的风筝,从没一刻的安稳,在这人怀里突似有了依靠,不由喃喃道:「你真是我相公么?」虚竹亲吻道:「过了年……我们就……成婚。」

  可卿白藕似得双臂环抱住虚竹,晕着玉颊道:「你可不能……哄骗人家。」夕阳残照下,香汗淋漓的可卿越发显得人比花娇,娇美无仑。

  虚竹运气绷直粗茎,这一次,他整个人几乎跃了起来,在可卿腿心深深疾刺,狠刺猛挑那嫩不可言的花心儿,插得玉碎红乱蜜乳欲飞。

  可卿痉挛的深处不住排出一股股销魂的浓浆,哆哆嗦嗦不住娇呼:「哎呀- !丢……丢了……又丢了……相公- !」噗嗤一声,滑腻腻的透明花蜜流得股沟皆满。

  虚竹瞧着妙人儿欲仙欲死的美样,只觉天地间的至美也不过如此。在失魂落魄间,龟头已胀至极点,急急抵住了最深处。可卿美得无以复加,忙用力将花房收紧,把花心眼里的最嫩之物放出交接。

  二人汗雨交织抵死缠绵。腻到日头西斜,可卿再也捱不过了,慵懒之极道:「人家要……要死哩……」虚竹也感到了越来越深的凉意,不得不抱着可卿回到玉香楼。

  虚竹将可卿轻轻放在床上,见她面露哀婉,春泪盈盈,轻轻吻道:「明日我再来看你。」可卿伸出双臂柔柔缠住虚竹,眼角滚出一颗大大的泪珠。

  虚竹跳出院墙,回望暮色小楼,见檐角窗棂被残阳染上一层灰黄,颇显落寞凄凉。

  可卿手软脚软得从床上支起,腿间不知什么时候又流出许多来,她顾不上擦拭,拿一件衣服挡在身上,走去窗前茫然若失,突然悲伤难抑,只怕这又是一场即刻哭醒的春梦,身下忽流出一大股,似乎流尽了她所有力气,眼前一阵阵模糊。

  虚竹在院外见佳人眺望,心觉温馨无比,他来时的愤辱,不知不觉俱化成了无限柔情,只恨不能立刻就和这个温婉之极的绝色佳人拜堂成亲,生儿育女,厮守终生。

  虚竹满脸柔情回到房中,香菱正给母亲的伤口涂药,见了虚竹开门进来,急忙说道:「主子,我和娘取了衣物行李,回来见桌上多了张纸条,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虚竹到桌前拿起纸条,翻来覆去看了两遍,茫然挠了挠后脑勺,香菱知他不识字,说道:「这些字我倒都认得,纸上写着:」戌时怡红院「」

  虚竹吃了一惊:怡红院?他心里此时有了可卿,对木婉清已不再那么刻心铭骨,但这张纸条太过奇怪。他沉吟一会儿,出门再奔大观园。

  虚竹到了怡红院,见窗上一个人影面灯而坐。他轻轻敲了敲门,开门的却是刘婕杼,听她说道:「你来找木师姐么?她与孟宝玉黄昏时就出去了。」虚竹闻言气苦,说起纸条之事。

  刘婕杼将他让进屋,纳闷道:「我不知此事,也许真是师姐有什么要紧事,你且坐下等等,吃些点心。」虚竹一天没吃东西,腹中饥饿,坐下吞了几块点心,又喝了两杯茶,正想问刘婕杼知不知道木婉清和孟宝玉去了哪里,却惊见她解开了胸前几颗衣扣,露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脯。

  虚竹惊异之极,张口结舌。刘婕杼突然连声尖叫。虚竹被她唬得忽地立起。哐当一声,房门被人撞开,屋外不知何时已站着了许多人。

  孟元春进房骂道:「好个恶贼!我家收你为婿,你仍淫性不改,胆敢非礼自己师姐!」虚竹想不到刘婕杼会陷害自己,见孟元春举剑逼过来,连忙挥掌迎击,却发现力气不济,掌力虚虚得全无威力,心中又是一惊:「不好,中了道!」

  虚竹掌力虽虚,但仍有呼呼掌风。孟元春等人惧他的降龙十八掌,不敢挡其锋,任他逃到了院外。众人突然闪开一条通道,木婉清走了过来。

  衣裳不整的刘婕杼扑到木婉清身上大哭。孟家子弟纷纷道:「竟然有这等事?是不是她们之间早就不干净了……」孟宝玉不怀好意挑拨道:「不许对二位姑娘不敬,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木姑娘吗?」

  木婉清脸色惨白,恨极道:「禽兽不如!今日我替师父清理门户!」说完推开刘婕杼,从旁人手里夺过一柄剑,她内力已失,剑招并无多大威力,但众人拦住虚竹退路,刺胳膊刺腿却不攻他要害。

  虚竹受了几处轻伤,心中雪亮:「他们顾忌南唐公主,要借木婉清的手杀我。」无奈身体酸软,须臾间险象环生,他惊悸之极,大声向木婉清叫道:「那日万劫山庄,你就是我的人了,不信你去问钟夫人甘宝宝。」

  木婉清一怔,虚竹趁此机会,从怀中掏出那方从不离身的手帕扔给她,然后扭身冲出了重围。其他人乱喊乱叫,却不敢伤他性命。

  孟宝玉心中纳闷:凤姐说她放的迷药足够软倒几头牛了,这厮如何还能够奔跑自如?

  虚竹跑出不远,身后便响起木婉清一声尖厉哭叫:「你胡说八道,今日有你没我!」虚竹越发慌张,腿脚却越来越无力,跌跌撞撞到了后山山顶,再往前却是黑暗无际的山崖。

  虚竹叫苦不迭,刚一转身,骇然大叫一声,被急追过来的木婉清一剑刺穿了右胸。木婉清哭喊着:「我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虚竹双手抓住剑身,痛泪盈眶,嘶声道:「你那里……有一个……黑庑子……」木婉清止了哭叫,浑身一抖。虚竹打个寒战,继续道:「你不信……我做鬼也要……再肏你……」

  木婉清面容扭曲,疯了似的尖叫:「淫贼,你死—!」用力一推剑柄,将虚竹连人带剑推下了悬崖,她兀自对着黑暗哭叫:「你胡说!你骗人!呜呜—!淫贼!我要你死!」

  虚竹听着耳边风声簌簌,望着夜空一抹薄云掠过皎洁明月,身子和意识好像皆化成了虚空,脑海中却清晰浮起一个美丽的面庞和缓缓滑落的泪珠。「啊!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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