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春秋秘史(楚氏春秋(成人版)) (第三卷23-25)

5145Clicks 2022-08-21 Author: 渝西山人
【楚氏春秋秘史(楚氏春秋(成人版))】(第三卷23-25)

作者:渝西山人 2022/8/21发表于:首发SexInSex

  第二十三章 苦肉之计

  楚铮嘴里唱着「一个女人担水喝,两个女人抬水喝,三个女人没水喝」的小曲,如鸵鸟般躲在被窝里直睡到太阳西下才晃悠悠地起床走出屋来,只见紫娟翠苓在清理着院中杂物,不由得问道:「她们三人呢?」

  紫娟笑道:「都进屋睡了,都还未起身呢。」

  楚铮哼了一声道:「这几人居然比本公子还懒,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

  翠苓掩嘴笑道:「公子不知道,起先还挺好的,后来苏姑娘从屋内拿出酒来,三人举杯共饮,公主喝到最后都眼泪汪汪的了,三人好似都有些醉了。」

  楚铮不禁问道:「公主她说了什么没有?」

  紫娟翠苓相互看了一眼齐声道:「小婢什么都没听见。」

  楚铮不由得气结,道:「好啊,你们两个还是不是我的人了?」

  翠苓笑道:「夫人有命,公主有旨,苏姑娘也叮嘱过小婢不可告诉公子,就算别人话可不听,小婢平生头一次接到公主的旨意,不得不从。」

  楚铮心中哀叹,这两个女子还没过门了,连丫环说话都变得硬气了,转身回屋去了。

  紫娟翠苓面面相觑,觉得做得有些过头了,公子恐怕生气了。

  楚铮没她们想的那般小心眼,他要操心的事有许多,还犯不着为这点小事来气。他在屋内走来走去,不时地皱眉,似乎有事难以决断。

  苏巧彤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见楚铮如此模样,轻笑道:「楚公子为何事烦恼啊,可否说与我听听?」

  楚铮有些奇怪:「那两个丫头不是说你们三人喝醉酒了吗?」

  苏巧彤道:「如此淡的水酒又如何能醉得了人,不过今日确实有些累了,便到紫娟屋内小睡了一会儿。呵呵,还好你四姐与几位官家小姐有约出去了,若她在此必定更加热闹。」

  楚铮苦笑道:「想不到我费尽心思留下的人竟是个好酒之徒。」

  苏巧彤娇笑道:「后悔了吧。」

  楚铮心神一荡,几乎被苏巧彤娇嗔的摸样醉倒,不由伸嘴吻了过去:「事已至此,后悔亦是无用,还不如找点补偿。来,苏美眉,亲一个!」说完张臂向苏巧彤抱去。

  苏巧彤扭头躲避着亲吻,说道:「这是哪里?你也太大胆了!」

  但,最终还是拗不过楚铮,红唇接住了吻来吻去的嘴。

  楚铮一边贪婪地吮吸着苏巧彤的红唇,双手一边在她的背部抚摸……慢慢下移……揉捏臀部……最后双手牢牢将翘臀搂住……苏巧彤玉面红颊,鼻息咻咻!

  过了好久,楚铮吐出红唇,亲吻白嫩玉脖。

  咬开衣襟,亲吻肚兜边缘凸冒的白嫩奶肉。

  咬下肚兜,看着白花花翘挺挺的两个大奶子,楚铮心都酥了!

  楚铮大口大口地吮吻不停……「喔… 」苏巧彤仰起秀美的下巴,胸脯显得更加挺拔!

  娇嫩的奶头被楚铮含着猛力吮吸,苏巧彤呻吟连连,感觉瘙痒难耐——「噢——噢——」

  又过了好久,两座挺拔的玉峰被吮啃成亮汪汪一片!

  楚铮将手伸向苏巧彤下身,刚隔裤揉弄了两下,就被一把推开。

  苏巧彤推开楚铮整理好衣物,低声说道:「要死了你,万一她们醒来看到了怎么办?」

  楚铮笑道:「你也怕这么?」

  苏巧彤黯然道:「若在前世,我反倒不怕了,凭自己本事竞争好了,争不过大不了退出。可在这世上一夫多妻是司空见惯的事,公主倒也罢了,她还没嫁给你,但为了我你会放弃柳轻如吗?不用皱眉,我替你答了,根本不会,而且我也不会提出这般要求,毕竟你认识她在我之前。」

  楚铮不由得心生感激,道:「谢谢你不让我为难。」

  苏巧彤白了他一眼,道:「算了吧,是不让我自己为难,在你心目我未必就比得上轻如姐。」

  楚铮嘿嘿一笑,很聪明地不再作声。

  苏巧彤忽然又问道:「你刚刚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

  楚铮有些为难,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苏巧彤拉着楚铮的手诚恳地说道:「楚铮,我留在你身边就是想在这异世你我能同心合力,即便有不方便说的,也请告诉我理由,好吗?」

  楚铮叹了口气道:「好吧。如今最让我烦心的就是赵敏之事。」

  苏巧彤想了想道:「以前听传闻说你与她快成亲了,连赵王都同意了此事,怎么后来又分开了,那天在成府她简直伤心欲绝,究竟为了什么?」

  楚铮道:「跟你说实话吧,赵敏是个好女孩,但储君赵庆我是一定要除掉的。你是知道的,我最大的志愿便是将中原重归一统,而其中的关键便是秦赵之战,当今皇上长年卧病在床,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赵庆如果登上皇位,此人对我楚家恨之入骨,说不定就会在秦赵之战处于关键时突然背后捅一刀子,到那时可就悔之晚矣。但他却又是赵敏的亲哥哥,虽说两人平日里不甚和睦,但毕竟血脉相通,我若娶了她,她要是知道了此事以后如何相处。」

  苏巧彤笑道:「看来你还有点良心,不是那种不择手段之徒。不过你说要除掉储君我也颇为赞同。此人目光短浅,性子冲动,而且还好色,昏庸之君的所有特点他都占全了,让他登上皇位只有对秦国来说是个好消息。他身边那个叫武媚娘的女子倒是个厉害角色,啧啧,居然跟一代女皇同名同姓,我当时听到她的名字还真吓了一跳。」

  楚铮张了几下嘴,说道:「你知道吗?正是这武媚娘将你们欲在皇上大猎时刺杀家父的事情告诉我的。」

  苏巧彤奇道:「这是为何,她为什么要背叛储君赵庆?」

  楚铮道:「她并未背叛赵庆,反倒是劝服赵庆识清其中利害,与我楚家合作铲除你们这帮西秦奸细。」

  苏巧彤哼了一声道:「原来是我所托非人,还以为你楚公子真有多厉害呢。」

  楚铮笑道:「那是自然,在下原本便是凡夫俗子一名,与文采横溢的苏姑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苏巧彤见楚铮又重提此事,不由得羞怒交加,正要发作,突然想想不对,道:「那武媚娘肯定与你之间有关系,是不是?否则你虽是楚名棠之子,但只不过是军中一偏将而已,以她储妃娘娘的身份应将此事告诉你父亲才是,为何会告诉于你?此中奸情还不从实招来!」

  楚铮没想到她会反应这么快,一下子便看出了其中破绽,暗骂自己多嘴,但又一想成奉之都已知道武媚娘之事,告诉苏巧彤也无妨,便将自己当年安排武媚娘入宫一事说了。

  苏巧彤听了忍不住说道:「将这女子送入宫又不受你掌控,反倒成为那储君的得力臂膀,你何时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除非……哼哼,你与那武媚娘关系不简单啊。」

  楚铮叫起了撞天屈:「你看我是为美色而误事的人吗?只不过我觉得武媚娘此人可有可无,在赵庆身边根本掀不起多大风浪,这才听之任之。」

  苏巧彤道:「到现在你难道还觉得她可有可无吗?」苏巧彤总觉得楚铮心中对武媚娘有些意思,最起码也是有怜惜之意,否则怎么会任由她坐大。

  楚铮沉吟片刻,淡淡说道:「方才已说过了,我唯一顾忌的是赵敏,至于赵庆和武媚娘,我想除去这二人易如反掌,而且能做得天衣无缝。」

  苏巧彤有些不大相信,正待再问,楚铮举手阻止了她,小声说道:「有人来了。」

  「公子,属下欧阳枝敏求见。」

  楚铮点占头道:「进来吧,欧阳。有什么事吗?」

  欧阳枝敏躬身道:「启禀公子,已发现西域佛门之人行踪。」

  京城南城的泼皮头头黄义虽贪于安乐,但手下倒也有几个得力之人。其中一个叫冷毅的少年更是其中佼佼者,他领着手下人挨家挨户地询问着,偶然得知兴事街有一户人家小儿得了重病,请了几个郎中都无济于事,后来两个外来人出手将那孩童救了下来,那户人家感激涕零便挽留他们住了下来。

  这几天欧阳枝敏对这些泼皮逼得甚紧,冷毅一听「外来人」这三字就敏感,细细打听之下得知这两个外来人经常头戴斗笠,顿时疑心大起,再细心打探,发现这二人不但口音奇特,而且从不在上京城办何事,每日外出也只在街头闲逛。冷毅立即想禀报黄义,但黄义却窝在万花楼怎么也找不到,等找到时欧阳枝敏已经将南城一分为四了。

  楚铮听完欧阳枝敏禀报,道:「现在由何人在监视他们?」

  欧阳枝敏道:「已经全换上我们鹰堂的人手,那些泼皮终究有些靠不住。」

  楚铮点点头,道:「叮嘱他们不要接近,远远盯着就行了,这些和尚全是当世一流高手,不要让鹰堂弟子白白折损了性命。」

  欧阳枝敏应了声是,又问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楚铮道:「没了,你也小心些。」

  欧阳枝敏出去后,楚铮见苏巧彤低头不语,道:「你怎么了?」

  苏巧彤道:「凡尘大师在西秦被称为万家生佛,济世救人无数,说不定此次会命丧赵国,我只是有些不忍心罢了。」

  楚铮笑道:「你别把我看得太高了,那凡尘乃天道高手,在万军丛中都能自保,哪是这么容易对付的,调集禁卫军对他恐怕没有太大用处。而且禁卫军有不少世家子弟,若是死伤太多恐怕很难交代过去。」

  苏巧彤哼了一声:「那有什么,你做事向来谋定而后动,寇大娘那么高的武功不也折在你手上了吗。」

  楚铮知她对寇大娘之死仍心有芥蒂,也不接口,沉吟半晌才道:「这高手嘛,还是找高手来对付。」

  苏巧彤看了他一眼道:「楚公子不也是当今的一流高手吗?」

  楚铮故作羞愧道:「我只能欺负一下街头的泼皮无赖,与这些真正的高手相比,实有天壤之别。」

  苏巧彤忍不住笑道:「你这人最精通的就是扮猪吃老虎,我今天才知道你还是这上京城混混的头目。原来你转世是来混黑社会来着。」

  楚铮没有笑,道:「这市井之中并非无可用之人,只是朝中各大世家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认为其中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其实这些鸡鸣狗盗之徒若是利用好了,用处还是不小的。此次搜寻西域佛门,若让禁卫军去,不但声势过大,而且恐怕不会这么快便能找到他们的下落。」

  楚铮长吸了一口气道:「佛门已经出场,大猎这出戏的帷幕已徐徐拉开。巧彤,这段时间你还是住在楚府里,京城可能会有几天比较动乱。」

  苏巧彤有些不信,道:「就佛门几个和尚能掀起什么乱子来,你不是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吗?」

  楚铮沉默半晌,垂下眼皮道:「如果储君死了呢?京城能不乱吗?」

  苏巧彤大吃一惊,道:「你现在就想杀了储君?那敏公主怎么办?」

  楚铮道:「我方才不就为此事烦心吗,但离皇上大猎只剩下三天时间了,佛门中人已经出现,是该做决断的时候了。这次是最好的机会,一旦错失再想杀他可就难了。」

  苏巧彤道:「若储君此时死了,谁又来继承皇上的皇位?还有你真能保证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如果泄露半点风声,你和你们楚家都会大难临头。」

  楚铮道:「我向来不做无把握之事,这点你放心。至于皇位问题,储君侧妃杨秋儿已有孕在身,但不知是男是女,皇位由谁来继承恐怕得过个大半年才能定得下来。

  在这半年内赵国各地的皇室宗亲也定会蠢蠢欲动,若杨妃生下的是个女子,平原府昌平王之子赵应则是最有可能登上皇位之人,毕竟他是皇上的嫡亲侄子,父亲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不过……」

  楚铮哼了一声:「不管何人登上皇位,仍是要仰楚家鼻息。」

  苏巧彤看着楚铮,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前败在他手下确实不冤。

  楚铮此时心中却不禁又想道,赵应若是登上皇位,大哥楚轩与他交情不错,会不会借此而动呢?

  楚铮站起身来,道:「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我先出去一下,敏公主若是醒来,你帮着拖延一段时间,晚上我还要与她一同到宫里去一趟。」

  凡尘和迦罗坐在一个卖煎饼的铺子里,看着起早去赶集的热闹人群,凡尘突然低声叹道:「赵国论富庶确是胜过了大秦,看这些百姓大都面露笑意,绝无做作之志,而是出自肺腑,赵国的掌权者功不可没。

  两国都在为即将而来的大战作准备,此地平静如常,大秦国内百姓却怨声载道,尚未开战,秦军已输一筹。秦王此人只可为一地之霸主,想要称雄天下还是略有不足啊。」

  迦罗向四处看了一眼,小声道:「师父,徒儿觉得有些不对,似有人在监视我们。」

  凡尘微笑道:「你现在才发觉么?从昨日起,至少有近百人在暗中跟踪着,便是这小小的早点铺子内也有十数人是为你我师徒而来。」

  凡尘声音虽不响,但附近几桌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几位大汉脸色一变,不由得站起身来后退到铺子外凝神戒备。

  凡尘对他们并不理会,仍在慢条斯理地吃着早点。其实楚铮有一事搞错了,西域佛门颇似今日的喇嘛,对荤腥并不十分忌讳,西域冬季寒冷之极,功力稍差之人不食用些牛羊肉食是很难抵御那股阴寒之气的。

  迦罗也在暗聚功力以备不测,口中问道:「师尊既已察觉,那为何不告诉徒儿,及早另想办法。」

  凡尘道:「这里终究是赵人的京城,无论你我怎样乔装打扮,也会被他们找到的。为师要找的那个少年家世显赫,他住的上京楚府周围防范严密之极,根本无法悄然接近,况且仅凭你我师徒想要掌握他的行踪也是颇为困难,还不如显露身份等他来找为师呢。」

  迦罗不解道:「师父怎知这少年一定会来找我们?」

  凡尘淡淡说道:「佛祖既然将龙象伏魔功授于了他,为师到了此地,他必会前来。」

  外面突然唿啸声大作,几个禁卫军士策马一路奔来,口中叫道:「奉军命此处三条大街尽数封锁,闲杂人等快些离开,否则死伤勿论。」

  铺子外那几个大汉也冲里面叫道:「里面的快些走开,官军在此捉拿贼人,想保命的赶快走开。」

  上京城内百姓享惯了太平,几时见过这般景象,闻言纷纷跑了出去,店铺老板也顾不上收钱了,匆匆打了个包裹便向外跑去。

  那老板忽觉眼前一花,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拦在他面前,从怀中掏几枚铜钱递给他,微笑道:「店家,这是老衲师徒的饭钱,请收好了。」

  店铺老板惊疑不定,看了半天明白这老者并无恶意,接过钱撒腿便跑远。

  凡尘将头上假发与斗笠取下,坐下来摇头笑道:「为师侍奉佛祖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之为贼子。」

  迦罗道:「师父在西域被尊称为万家生佛,不必将这些人的话放在心上。」迦罗说着往外看了看,发现那些禁卫军和那几个大汉消失得无影无踪,整条大街上空荡荡竟已无一人,只有初冬的寒风低声呼啸着。

  凡尘突然合上双目,说道:「来了。」

  迦罗不解地问道:「是谁?」

  凡尘道:「那少年来了,不过还有一人。看来这少年对老衲戒意颇深,居然还带了一位高手。」

  「大和尚好功夫,凝风辨神竟到了如此地步,叶某佩服。」铺子外不知何时已站了两人,为首的是个中年女人,胸部高耸,面容呆板,只是双目英气迫人,迦罗看了他一眼,竟不敢直视。

  凡尘的目光却紧盯着站在那中年人身后的少年,缓缓问道:「你便是楚铮?」

  楚铮走近这家铺子时就已觉得浑身气血翻涌,龙象伏魔功在体内欢快流动,似听到里面有人在召唤它一般。看着这须眉皆白的老者,楚铮竟觉得有种亲切之意,恭恭敬敬地施礼道:「晚辈楚铮参见大师。」

  凡尘点点头,道:「老衲受你一礼倒也应该,楚铮,你走近一些。」

  楚铮毫不犹豫地往前走了两步,赵茗在一旁也未阻拦,似他们这等高手,绝不屑于用计来欺骗对手。

  凡尘右掌虚按在空中,楚铮顿时觉得一股暖意将自己包住,舒坦之极。

  凡尘收回了手,脸露赞叹之色,道:「果然如此,楚铮,你天纵其才,体内龙象伏魔功已至第五屋,不消三年便可踏入第六层境界,此功自创世以来,从未有过进境如你这般快速者。老衲问你,愿不愿随我回西域?」

  赵茗冷笑道:「大和尚,楚铮乃是我大赵将官,你若想将他带走,先过了叶某这一关再说。」

  凡尘微笑道:「这位女施主想必就是当代叶门之主了。」

  赵茗也不惊讶,冷声道:「正是。」

  凡尘合什道:「女施主,我佛眼中世人何尝有赵秦之分,楚铮与佛有缘,他若是参透了自然会随老衲去,若他红尘俗事未了,老衲也不勉强。」

  凡尘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赵茗哼了一声,对楚铮问道:「你愿不愿随这大和尚去念经诵佛?」

  楚铮向凡尘施礼道:「晚辈请问大师,何为佛?」

  凡尘微微一愣,道:「佛曰,佛乃大觉者。觉有觉察、觉悟之二义,觉察烦恼使不为害,觉知诸法之事理,而了了分明者,是为佛。」

  楚铮又道:「再问大师,何处是佛?」

  凡尘高诵佛号:「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我佛无处不在。」

  楚铮笑道:「既然我佛无处不在,万千世界何处非灵山,大师为何还要让晚辈随大师去呢?只要晚辈心中有佛,时刻皆在修行,为何非拘于灵山一境呢?」

  凡尘盯着楚铮看了半天,说道:「楚铮,你悟性惊人,如此年纪便能说出这番至真佛理,实让老衲讶然,但此言真是出于你真心吗?」

  楚铮正想再胡扯,忽觉从凡尘身上传来一股极大的压力,谎言居然说不出口来:「我……我……」

  赵茗一掌拍向凡尘,喝道:「好霸道的和尚。」

  凡尘并不躲闪,袍袖无风自起,只听扑的一声轻响,楚铮和迦罗登时后退数步,赵茗则以足尖点地在原地转了两圈,而凡尘法袍袖上却裂了道口子。

  凡尘摇了摇叹道:「楚铮,你终究仍是尘缘未了,罢了罢了,老衲若强行请你去灵山,反倒把你的悟性全磨尽了,看来只有在红尘中让你自己参悟后,自然会皈依我佛。」

  「迦罗,走吧。」

  赵茗身形一闪拦住了凡尘师徒的去路,道:「大和尚不远千里来我大赵,叶某若不领教一下佛门绝学,岂不遗憾终生。」

  凡尘合什道:「我佛门中人习武只为强身健体,除魔卫道,从不与人起意气之争。」

  赵茗道:「大和尚既然不想出手,叶某也不勉强,但请大师留在大赵吧,叶某愿划出一座名山供大师参禅打坐。」

  忽听一人冷冷说道:「故老传闻,当年的叶门始祖便是以锋芒毕露、蛮不讲理闻名,可没想到这门风居然延续到了今日。」

  迦罗不由得一声轻呼:「刑门主。」

  赵茗缓缓转过身,只一个黑袍人静静地站在店铺外,不由得心中惊骇,她向来自视甚高,没想到此人到了门外自己却仍未察觉。

  赵茗长吸了口气:「刑无舫?」

  刑无舫并不答话,冲屋内的凡尘微微抱拳。凡尘合什还礼,心中迷惑不解,他来这里作甚?

  楚铮凑到赵茗身边说道:「长公主,怎么一下来了两位天道高手,要不下官招呼外面的禁卫军进来?」

  赵茗反而被楚铮一言激起了心中的傲气,扬眉说道:「好,今日叶某同时领教一下佛魔二门的绝学。」

  刑无舫冷笑道:「同时领教?你把我刑无舫当成什么人了,既然你与凡尘大师约战在先,本座在一旁观战便是。」

  赵茗哼了一声,方才那话也只是说说而已,真这两人一起上自己只有返身走人的份儿。不过她天性好武,在赵国又找不到对手,今日碰到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着实有些技痒,便上前一步对凡尘说道:「大和尚,请。」

  凡尘仍想推托,刑无舫脸色一沉,道:「大师,难道你已忘了皇上之命,想要就此回大秦吗?」

  凡尘心中更是疑惑,魔门一向对秦王之命阳奉阴违,今日这刑无舫是怎么了,若不是他曾与这魔门之主交手过多次,对他极为熟悉,他真要怀疑这刑无舫是不是别人冒充的了。

  赵茗双手在胸前一合,并指如剑,道:「叶某失礼了。」说完,双指直刺向凡尘眉心。

  凡尘明白此战已是难免,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好凝神应战。

  楚铮在旁边看得两眼眨都不眨,凡尘在龙象伏魔功上浸淫数十年,已到了第八重的境界,一招一式使出来沉凝如山,任凭赵茗万千变化,始终近不得凡尘身边。

  楚铮看了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这大和尚是在故意指点自己,难怪他只守不攻,赵茗几次故意露个破绽,凡尘却视而不见,只是将那八式龙象伏魔功翻来覆去地使着。

  楚铮直看得如痴似醉,他以前所练的龙象伏魔功只靠自己摸索,吴安然根本无法给予他什么指点,与人动手只靠一股蛮劲与人硬拼死扛,吴安然虽已无法击败他,那是因为楚铮对他的武功太熟悉了,闭了眼睛都知道他下一招会使什么。若换成赫连雪等人,楚铮在拼内功上不会吃亏,但真若动起来只有防守保命的份儿。

  凡尘估计楚铮已经看得差不多了,突然一声大喝:「龙为攻,象为守,龙象同出,刚柔并济,攻守兼顾。」说完,双臂一振,刚刚只为防守的那八式动作不变,但却竟全转为攻势,将赵茗逼得连连后退。

  楚铮喃喃道:「原来这几招还可以这样用的。」心下恨不得自己化身凡尘,痛揍赵茗这老姑婆。

  赵茗虽连着后退好几步,但却丝毫不乱,很快化解了凡尘的攻势,重新稳住了阵脚。凡尘拳势虽如惊涛骇浪般猛烈,但赵茗如一叶扁舟随浪起伏,攻守自如,与凡尘斗个旗鼓相当。

  刑无舫突然轻咳一声,楚铮蓦然惊觉,两人相视一眼,不为人所察地点点头。一旁的迦罗双拳紧握看着自己的师父,丝毫没注意到另两人间有何猫腻。

  凡尘双拳成天地之桥,将赵茗大半身都笼于拳势之下,赵茗见无处避让,一掌迎向凡尘左拳,一沾即收借力向后飘去。

  刑无舫突然身形一动,已到赵茗身后,狞声道:「百年宿怨此掌了结。」双掌忽变得晶莹剔透,直拍向赵茗背心。

  赵茗没想到这堂堂魔门之主竟会如此卑鄙,等到觉察已是躲闪不及,只好运起全身功力集于背准备硬挨这一掌。

  却听楚铮一声大喝:「长公主小心。」话音未落,楚铮也已来到赵茗身后,勉强挡开刑无舫一掌,眼见另一掌无法无法挡开,楚铮突然扑到赵茗背上,结结实实替她挨了一掌。

  楚铮一声惨叫,赵茗只觉颈后湿热,伸手一摸,原来是楚铮一口鲜血已喷到了她身上。

  赵茗突感愤怒之极,浑然不顾身前凡尘来拳,转身扶住楚铮,一手抽出腰间短剑,没头没脑地向刑无舫劈去。

  凡尘硬生生地收住拳势,怒道:「刑门主,你这是何意?」

  刑无舫闪开赵茗短剑,冷冷说道:「中原四国皇家背后都有一位天道高手支持,本座杀她也是为大秦着想。」

  赵茗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咬牙道:「无耻!」

  楚铮靠在赵茗肩膀之上,身子突然一颤,断断续续地说道:「冷,好冷啊。」

  赵茗将他搂住道:「你中的是魔门的冰魄神……冰魄魔掌,千万要支持住,赶快运功疗伤。」

  凡尘走到二人面前,道:「冰魄神掌乃天下至寒的武功,女施主快带楚铮离开此地为他疗伤,老衲为你们拦住刑无舫。」

  赵茗看了一眼楚铮,只见他脸色惨白,双唇如结了层冰霜一般,知道确是耽搁不得,便向凡尘微微施礼:「多谢凡尘大师。」

  赵茗带着楚铮走后,凡尘拉开架式等了半天也不见刑无舫有何动作,不由得道:「刑门主……」

  刑无舫淡淡说道:「大和尚既然要拦本座,本座还是省点力气不去追了。」

  凡尘吸了口气道:「刑门主,以你的身份为何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刑无舫道:「其中原因本座方才已经说了,倒是大和尚你突然倒戈相向,本座看你回去后如何面对皇上。赵军快来了,本座先走一步。」

  凡尘微一凝神,果然听到了赵军喊杀之声,他不想多伤性命,只好说道:「迦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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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鼎中孽缘

  楚铮此时难受之极,刑无舫那掌确实打得有点重,但也怪不得别人,是楚铮自己要求刑无舫如此做的。前世商场上有句话,既然无法打败对手,那就加入对手,楚铮对赵茗也是无计可施,但至少可设法取信于她,便想出了这条苦肉计。

  刑无舫原本自重身份,不屑于做偷袭之事,楚铮巧舌如簧,说道既然刑门主无伤赵茗之心,那在她背后出手自然也不能叫做偷袭了,既然不是偷袭,出手自然也就没关系了,或者换种说法就是当赵茗不存在,你刑门主轻出一掌打我一下,与赵茗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刑无舫并不知后世会有一门学说叫哲学,楚铮上大学时对此道颇为精通,转换概念耍起来得心应手。刑无舫想想楚铮说得确实在理,但仔细想想又大有问题,楚铮又劝道他若在凡尘面前出手更显得他是真心为西秦效命,以后返回秦时魔门可多博得秦王一些信任,刑无舫考虑再三总算勉强同意了此事。

  按原计划楚铮是准备自己受伤后马上招呼禁卫军来的,让刑无舫乘乱逃脱,但没想凡尘却挺身而出维护正义,不过这也无碍大事。

  不过此时让楚铮最为难受的倒并不是身上的伤势,赵茗武功虽高却并未经历过什么大风浪,见楚铮受伤便把他抱在怀中急着想赶回太平宫为他疗伤,浑然没有注意到男女有别。楚铮稍一动弹就碰到硕大两团软绵绵沉甸甸的东东,吓得他心中直念阿米豆腐,心之诚连凡尘都未必能及,生怕赵茗突然发飙。

  万幸赵茗此时心急救人,竟丝毫未感觉到。楚铮渐渐平静下来,突然又觉得几分惭愧,心中暗道:父亲,孩儿绝对不是存心占这位阿姨便宜的。

  楚铮在赵茗怀中越来越别扭,浑身僵硬实在撑不住了,只好稍稍动了下。赵茗立刻察觉到了,道:「楚铮,你觉得怎样?」

  楚铮虚弱地说道:「冷,我只觉得好冷。长公主,送下官回楚府吧,师父那里有不少疗伤的药。」

  赵茗断然道:「你师门之药如何能与我叶门灵药相提并论,本宫带你回太平宫。」

  楚铮暗暗叫苦,他怀中有一枚刑无舫给他的专治冰魄神掌之伤配制的丹药,刑无舫说过两个时辰内服下便可祛尽内腑寒气,没想到赵茗竟要带自己回太平宫,皇宫离此地甚远,到时赵茗若是再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怎么办?两个时辰外再服下此丹会有什么后果刑无舫可未曾说过。

  这时,只听天上炸起一个滚雷,不多时,雨点噼啪而下,转瞬竟下了一场雷阵雨。

  下雨路滑,楚铮又身材高大,赵茗抱着他行走不便,赵茗心急救人,只得将楚铮背着行走。也不顾惊世骇俗大白天就纵身上房,踩着人家屋顶抄近路往皇宫奔去,只听一路上尖叫声、骂声、抓贼声一片。

  赵茗双手向后搂住楚铮的两条腿,楚铮有气无力趴在赵茗的玉背上,双手垂在赵茗酥胸之前,在一颠一伏的屋顶上,楚铮可是大饱了眼福,随意向下一瞥,便可看见两只巨乳被湿衣绷得饱满突起,胸前两粒突出物更是诱惑逼人,颈间白玉一样的肤色再加上雨水在乳沟间不住的下滑,受此刺激,楚铮的胯下金刚杵越有发硬的趋势,双腿不由用力夹住赵茗的肥臀。

  赵茗背起楚铮就觉得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隔裤子顶在自己的臀沟处,初时还以为那是楚铮带的武器,伸手向后抓住那硬物想将它挪一下,猛觉手中棍棒软中带硬,硬中带热,登时明白那是何物,一时间瞪大妙目,难以置信。

  「怎么这么大?」赵茗心中暗惊,如抓烙铁般地放手,粗如儿臂的物件是一个少年该有的?

  楚铮双手开始在赵茗胸前胡乱抓摸,随即莫名的呻吟起来:「长公主,好冷啊,好冷啊!」赵茗以为楚铮受了雨淋着了风寒在说胡话了,虽然有些恼怒楚铮双手的不规矩,但也没有多想,脚下又加快了步伐。

  走了没多久,皇宫明黄色的高墙已是清晰可见,赵茗将楚铮从背上放下换到胸前抱起,赵茗并未从宫门进入,反而走进了一家大户宅院,走进屋里赵茗马上运功三转,身上的湿衣就干了。院中零星有几个仆人正在清扫着院中落叶,见赵茗进来了纷纷躬身行礼。赵茗无暇理会,抱着楚铮直入内院。

  走进一间似是女眷的卧室,赵茗犹豫了下,这里是皇宫通向外部的一条密道,宫内除了自己和皇兄外,连赵敏都不知晓。她原本想点了楚铮穴道,但低头看了看楚铮,只见这少年脸色惨白,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不由得一阵心软,他已经身负重伤,再点他穴道恐怕对身体有害,便说道:「楚铮,此处有条通往皇宫秘道,极为机密,你绝不可告于任何人知晓。」

  楚铮牙关颤抖,虚弱道:「那下官合上眼睛便是了。」

  赵茗道:「以你的武功,听在耳中与看在眼里没什么区别,不必多此一举。」说完,抱着楚铮躺到了屋内那张大床上。

  楚铮闻到一股淡淡的女人体香味,这床显然时常有人睡的,不由得有些奇怪,若是赵茗半夜出宫这里睡着的人怎么办,莫非此地是赵茗的另一居处?

  楚铮突然心中恶笑,若说大赵国长公主与楚家五公子同床共枕过,这世间恐怕没几人会相信吧。

  赵茗不知楚铮伤成这样了心中仍转着龌龊念头,伸手在床内侧某处按了一下,只听一阵卡卡声,整张床铺慢慢地沉了下去。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楚铮感到微微一震,已是到了底处。

  又走了不久,赵茗打开一扇暗门,楚铮只觉眼前一亮,四下看了看,觉得颇为眼熟,原来已到了太平宫内大殿。

  赵茗曲指一弹旁边挂着的一个铜铃,一个劲装宫女走了进来,见赵茗怀中抱中一个少年不由得一愣,仔细一看居然还是认得的,这不是敏公主的心上人吗?

  宫女心里惊奇无比,但不敢出言相问,躬身道:「公主有何吩咐?」

  赵茗面若寒霜,道:「传本宫旨意,命御医房总管包德生、御膳房总管胡有林、大内总管连奇,还有长清宫的太监赵世明速到太平宫。」

  宫女应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楚铮暗想,这四人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宫内四圣卫了。

  赵茗忧心楚铮伤势,抱着他进了一间屋子,只见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张硬木床和一个梳装台外并无其他杂物。赵茗将楚铮置于床上,手搭脉门凝神为他检察伤势。

  良久赵茗睁开眼睛,宽慰地说道:「还好,你的内功底子深厚,这一掌要不了你的命,最多修养个把月便可恢复如初了。」

  楚铮暗想那是当然了,刑无舫也是反复试过他的内功才决定那掌出多大力的。楚铮仍惦记着怀中那枚丹药,挣扎着说道:「多谢长公主,小臣自己在此疗伤便可。」

  赵茗将他湿衣脱下,扶他坐了起来,道:「本宫先帮你将体内寒气驱逐出去,内腑之伤当然还是要靠你自己了。」说完盘腿坐到楚铮身后,道:「聚神凝气,意守丹田,千万不可分神。」

  楚铮无奈之下只好闭上双眼,集中精力配合赵敏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赵茗有些疲倦地说道:「好了,你自己打坐吧,本宫还有事要办。」

  赵茗下了床,将腰间短剑挂到墙壁上,回首道:「过会儿本宫让宫女给你送些药过来,红色的丹丸先吃两粒,绿色的等你打坐完后再吃,切不可混淆了。」

  楚铮也觉得不再像刚刚那般寒冷难耐了,恭声说道:「多谢长公主。」

  赵茗道:「应是本宫谢你才是,刑无舫那掌若是真打在本宫身上,本宫今日恐怕有大难了。」

  楚铮干笑道:「凡尘大师倒是个真正慈悲为怀之人,他应该会拦下刑无舫的。」

  赵茗道:「那也未必,凡尘其实是对你比较看重,见你受了伤才拦下刑无舫,若是本宫受了伤,刑无舫又搬出秦王之命,凡尘说不定……」赵茗想了想,有些不寒而栗。

  赵茗忽然问道:「楚铮,你为何要救本宫?」

  楚铮道:「下官身为大赵之臣,长公主有难自当舍身相救。」

  赵茗紧盯着他,似要看入他内心深处,楚铮睁着一双无辜天真的大眼,避也不避和她对视。赵茗有些迷惑,难道自己以前真看错他了?

  赵茗出去后,楚铮毫不客气地将床上的被褥拿过来垫在自己身后,看了看这屋内真是简陋之极,哪像个一国公主住的地方,难道赵茗这老女人有自虐的倾向?

  楚铮突然抽了抽鼻子,将身后被褥拉过来闻了闻,没错,与方才入宫密道那张床上的女人气味一模一样。

  楚铮依稀记得鹰堂秘报中曾提起过,皇宫外不远有一套宅子是原大赵开国九大世家中谢家的府第,谢家没落后曾空了相当一段时日,二十年前才有户人家搬了进去,但这户人家颇为神秘,既不是朝中官员也不是有名的世族,平日大都府门紧闭,除了一些下人出府采办些食物甚少有人进出,而且这二十年来从未换过奴婢,鹰堂想在内安插人手也根本无计可施。

  现在想来楚铮有些明白了,那户人家原来是赵茗所住,里面的奴婢原本就是宫中之人,当然不需从外边更换。看看这间简陋的屋子,再回想起方才那间富丽堂皇的闺房,楚铮有些发寒,这长公主恐怕有双重性格,在宫内过着苦行者的生活,在宫外享受的却是大小姐的日子。

  皇室中人果然大都有些变态啊,也就赵敏正常一些了。楚铮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刑无舫所给的丹药服了下去。

  不料此药刚一下肚,便觉腹中如火烧一般,疼痛如绞。楚铮捂着肚子,浑身冷汗淋漓,暗骂道:妈的,这怎么回事,难道已过了两个时辰了吗?

  却不知刑无舫所给的这粒丹药是专门针对中了冰魄神掌的人而制,里面成分全是极热极阳极毒之物。刑无舫那一掌本已手下留情,赵茗又将楚铮体内的寒气驱祛了大半,此时服下此丹,他体内又无多少寒气压制这极热之气,等于是服炎毒自杀一般。楚铮若是功力尽在,这点毒物倒也不在话下,可他身负重伤,根本无法凝聚内息,只得任由热毒在体内肆虐。

  楚铮强撑了片刻,终于支撑不住了,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便晕了过去,临晕前居然还想起了一句诗:「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赵茗回到大殿时,大内总管连奇等四人已经到了,见赵茗出来,四人齐躬身道:「参见长公主。」

  赵茗冷声道:「从今日起,你们四人除当日轮值的留在宫中,其余三人都随本宫外出寻找魔教贼子下落。」

  四人皆是一愣,连奇问道:「长公主,西域魔门又重入中原了?」

  赵茗咬牙道:「不错,本宫今日还见到了魔门门主刑无舫,还差点儿伤于他手下,幸得楚名棠之子舍命相救。」这四人说起来都是叶门外堂传人,赵茗与之也有师兄妹之谊,所以并不隐瞒。

  连奇迷惑道:「楚家出自魔门,楚名棠之子怎么会救长公主?」

  赵茗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道:「此事已是两百年前的事了,楚家自归顺我大赵以来,与魔门不再有联系,连接任宁大先生魔门门主之位的辛南方也不知此事。那楚名棠又是楚家旁系出身,对此事也不甚了解,当年楚琳也是从本宫口中才知此事。」

  一个宫女突然从殿后奔出,道:「启禀长公主,楚公子又晕过去了。」

  赵茗腾地站了起来,对殿下四人道:「你们随本宫来。」

  到了赵茗居室,只见楚铮躺在赵茗床上满脸通红,口吐白沫。连奇等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均感到诧异,长公主怎么把一个少年置于她床上?

  「奇怪,他明明中的是刑无舫的冰魄掌,怎么如今体内竟有股炎毒之气,」赵茗收回了把脉的手,百思不解。

  四圣卫中年纪最大的包德生说道:「这冰魄神掌乃魔门绝学,故老相传,此掌练到至深处寒热并济,中者无救,莫非刑无舫的冰魄掌也已到了这般境界?」

  胡有林忧道:「若真如此,这刑无舫倒是魔门继当年宁大先生后又一旷世奇才了。」

  赵茗不耐烦地说道:「刑无舫武功如何本宫迟早要领教,先不谈此事。包德生,你可知楚铮之伤可有办法医治?」

  包德生皱眉想了半天,道:「本门的回天鼎或许可以一试。」

  胡有林道:「这如何使得,回天鼎专为我叶门门主所用,其所需药材极为珍贵,数十年时间都未必能收集全,如今仅余一炉,怎可浪费在这小子身上。」

  赵茗断然道:「好,就用回天鼎,你们四人将那回天鼎取来。」

  连奇躬身道:「请长公主三思,西域魔门既然重返中原,刑无舫武功又是如此之高,回天鼎不可轻易使用,还是留下以备急需吧。」

  赵茗轻叹道:「这少年是敏儿的心上人,他若是死了,敏儿今生都会怨我这做姑姑的。本宫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

  连奇见无法劝动赵茗,便道:「回天鼎还需一个内力深厚之人辅助,就由小人出手吧。」他心中打定主意,到时偷偷震断楚铮心脉,自己最多担个救治不力之名,对外宣称楚铮因救长公主而亡,楚名棠也无话可说,还可为储君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赵茗道:「不用,你们出自叶门旁枝,回天鼎的使用心法只知其中一部分,还是本宫来吧。」她倒并未猜到连奇的心思,只是这四圣卫都是身体残缺的太监,所练武功已有部分入魔道,赵茗只是心中有些不放心而已。

  连奇知道赵茗向来刚愎自用听不得劝,只好暗自摇头。四人只好去取回天鼎,安排药材。

  因要泡在回天鼎的药水中治疗,需要除尽衣衫裸肤吸收药水效果才最好,所以赵茗将楚铮全身衣物都脱去了。赵茗看着赤身露体的楚铮,脸色有些微红,长这么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一个成年裸体男子。

  楚铮本来白皙的肤色现在呈现着一种彤红色,清秀的五官中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嘴唇被他咬得发白,全身结实无赘肉,两指幅的胸肌配上六块腹肌很有男性魅力,他的屁股浑圆结实紧紧的,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优美曲线,再顺着腿部的肌肉曲线而下,黑亮的阴毛从肚脐往下逐渐浓密起来。

  越过这些黑亮的毛发,结实粗壮的大腿间垂躺着一根粗如儿臂的大肉棒,因为龟头太大了,包皮已完全退到了龟头之后,硕大的龟头发著亮,肉棒杆上布满了隆起的青色血管和筋肉盘居虬结,然后是皱缩却显得沉甸甸的阴囊,或许是受到炎毒的刺激,楚铮胯下躺着的大肉棒居然跳了几下后稍稍有点硬起来。

  赵茗心中暗念道「医者父母心,我是他的长辈。」然后蹲下来伸出玉手抚摸楚铮粗大肉棒,检查楚铮的睾丸和阴茎。楚铮的龟头呈现着一种不正常的深紫色,龟头前端的马眼微微张开着,跳动的血管散发出强大的热力,薄薄的皮肤红亮红亮的,能清晰看见微小的突起——这是中了炎毒的表现?

  可能是检查中牵拉捏扯的关系,楚铮的肉棒在手中涨大,赵茗握紧这条巨棒,芳心一颤,肉根狰狞,筋管暴突,变得狰狞可怖。可见这炎毒增欲催情已经到达不可思议的地步,楚铮的肉棒在迅速胀大,这哪里像正常的勃起,她已经万分肯定,楚铮中了刑无舫练到至深处寒热并济境界的冰魄掌确着无疑了。

  楚铮的肉棒已经胀大到八寸长,这么粗的家伙肯定不正常。她琢磨着,恐怕楚铮身上的炎毒已到了自己承受力的极限,再胀大一点的话,受炎毒驱使,若不能继续变化,穷则尽,尽则溢,溢满则射。如此射出,必然大亏气血,恐怕不多久便要撒手人寰。

  赵茗想到此,柔美的玉颜不禁变色,西域魔门如此下作,此事若处置不当,楚铮恐怕要泄尽生机而绝,幸甚叶门功法中有玄阴解毒疗伤的功法,但此事却不好操作,她越想越觉头疼。

  叶门内功为道家功法,修炼之气纯粹扎实,赵茗体内真气更加纯净浑厚,且能炼毒解毒,养体疗伤的特效,更有一部分被她练入了体内,已增寿元,驻颜长生不再是神话,这也是赵茗容貌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不像赵敏的姑姑,倒似她姐姐一般的原因。

  赵茗若肯动用修炼多年的叶门真气精华玄阴元气,把玄阴元气灌入楚铮体内,不需多久,阴阳互补精气交融,轻易便能化去楚铮身上的炎毒,这便是玄阴解毒疗伤之法。

  此功法解毒男女必然需要赤裸贴身浸在药水中,阴门与男根相触运转元气方才运功疗伤去毒。且一旦用上此法疗伤,行功过程不能被打断,否则二人必遭横祸,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残废重伤身死。

  赵茗思索良久,她手中没有解药,无奈尴尬暗道:「罢了,先试一试吧,看他样子一时半会也醒不来,到时只需我轻轻吸附楚铮」那话儿「于会阴穴,运转元气,就可以解去他体内的炎毒了。」

  赵茗有了决定,就动手脱去自身衣物,说实话她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关心他,也许是他挺身相救的缘故吧。

  门外传来宫女太监的脚步声,不知出于何种心态,赵茗拿张被单将赤裸的楚铮裹住了。

  昏迷中的楚铮没入了一片冰火交织的黑暗之中,他一时仿佛置于火炉中烘焙,汗出如雨,口干唇焦,燥热不已,一时又似堕入了冰窖,瑟瑟发抖,周身血液都似凝结成冰。如此热而复寒,寒而复热,实乃世上最为痛苦的刑罚,令他生不如死,却又永远不得解脱。

  如此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楚铮忽然感到一股清泉在周身缓缓流过,又缓缓注入了四肢百骸中,令饱受冰火两重折磨的楚铮感受到了阵阵舒爽,只觉周身痛苦立刻减少了很多。

  楚铮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朦胧中只觉得异香扑鼻,不觉呻吟了一声,自己还没死吗?

  忽听赵茗的声音在身后说道:「不要乱动,以无为之心迎有形之力。」

  又是这老姑婆救我了?楚铮感到几股温暖的气流自背部和四肢涌入,游遍全身,只感舒服之极,连受伤的内腑间也不再有阵痛感。

  「很好,将丹田之气散于四肢。」赵茗又说道。

  感觉到楚铮已依她的话做了,赵茗扶住楚铮肩膀将他转了过来。

  楚铮听到耳边哗哗的声音,这才感觉到自己是泡在水中,还全身赤裸,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啊……」

  楚铮突然一声大叫,只见赵茗发髻高耸,香肩裸露,胸前一对丰满坚挺硕大的乳房在眼前左右晃荡,两颗好似红葡萄一样的嫣红乳头在水波起起伏伏分外诱人,再往下看便因水面上浮着不少药材看不清了。

  赵茗被他叫声吓了一跳:「你瞎叫什么?」见楚铮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胸前,赵茗一低头,顿时脸色通红,她也没想到楚铮会这么快醒来。

  赵茗强自镇定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后敏儿嫁于你,你也是要叫本宫姑姑的,这回天鼎乃我叶门至宝,只差最后一步便大功告成了,快闭上眼睛,抱守元一,凝定心神。」

  楚铮紧紧地闭上双眼,却等了半天也没动静。楚铮正感奇怪,忽然一对温软的臂膀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的后背,双掌按在他背后两处大穴上,一双修长结实的大腿紧紧贴在他腿边。两只玉足搭在楚铮脚腕侧,两人身体贴到了一起,楚铮双手本能地抓住赵茗的细腰将她抱好,一张樱唇几乎凑到他的耳垂上,只听赵茗轻声说道:「像刚才一般以无为心迎有形之力。」说完,楚铮觉得几股内息如刚才一样涌入了体内。

  楚铮这才察觉他是裸体与赵茗面对面抱在一起,赵茗丰挺硕大的乳房已被楚铮强壮的胸膛挤的有些扁平,往四周溢出,楚铮胸膛被两个弹性十足的肉团挤压刺激,下身的金刚杵已硬得象铁棒一般,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赵茗的乳头在变硬。

  但毕竟现在已经不同了,刚才楚铮是昏迷不醒任由摆布,赵茗则是心无旁鹜一心救人,当然一切顺利,如今不但楚铮有些心猿意马,赵茗也无法像方才那般平静,而且此时两人成交颈之势,连对方呼吸声、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楚铮感到一只玉手牵握着他的肉棍缓缓靠近赵茗两腿之间一温软凹陷处抵住,赵茗低道:「抵住我的会阴穴,不要乱动,最后一步了。」说完,楚铮觉得两股内息从背后涌入了体内。

  赵茗心中暗暗后悔,做这最后一步前该将这小子击昏才对,但此时又不好停下来,赵茗只好强摄心神,缓缓将玄阴内息送入楚铮背后大椎穴,命门穴,从下体会阴穴将其吸纳入体内,如此循环反复,只要九次便大功告成了。

  楚铮双眼发直,喉咙滚动,十指僵硬地陷入赵茗的腰臀肉中,胯下坚硬如铁,滚烫火热的金刚杵在赵茗的修长双腿的根部顶挤着,他感到一股清凉之气正沿着龟头缓缓导出身体,体内的邪火炎毒正在不断衰减。

  赵茗心中也是暗暗叫苦,她只觉下身一个硕大无朋的火热冠状物戳在她的腿间凹陷处,她清晰地感到随着楚铮的呼吸他那粗大的肉棒几乎是直接顶着自己的小穴口下方在摩擦,由下而上沿着那条敏感的缝隙一次次的揉动着。

  火烫粗硬的柱状物抵在会阴穴上,却把她的整个躯体都顶得在药水中浮了起来,让赵茗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坚硬和力量,她的私处从未接触到如此巨大的阳物,她甚至能通过私处感受到的悸动,在脑海里勾勒出那棒体的冠状型态,她的身上有些燥热了,心跳不由的加快,檀口微张轻喘了一口气。

  一根赵茗的头发偏巧不巧地有少许伸到楚铮鼻内,楚铮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脖子微微往后一仰,左脸登时与赵茗的脸颊贴到了一处,两人身躯同时一震,从赵茗体内传来的内息也突然变得杂乱无章,几股热流从经脉中猛然窜出,直让楚铮气急胸闷,他顿时觉得浑身欲火难耐。

  赵茗咬牙问道:「你在干吗?」

  楚铮吱唔道:「头发,你的头发进我鼻子里了。」

  赵茗恼道:「你事情怎么这么多……」语声一顿,赵茗突然感觉到楚铮腹下的肉棒渐渐顶住了自己的花瓣口,自己的大阴唇,已经被撑开,紧紧咬合著粗大的龟头了。

  楚铮还是有几分清醒的,连忙双手用力向上托起赵茗,自己屁股又再次后弯拉开,又差点跌坐入水中,又只好被迫腰胯用力,又再次将赵茗顶得浮起……

  火热粗硬的柱状物从下体退了出去,赵茗心中顿时涌起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突然,火热粗硬的柱状物再次陷入她的下体,又再次将她顶起,强烈的刺激如电流般涌向周身,似乎比上一次来得还要强烈,赵茗娇躯一颤,发出一声奇怪的呻吟。

  「不要乱动!」赵茗一脸酡红,喝骂道。

  楚铮咧了咧嘴,不敢再乱动,双手紧紧地捧着赵茗光滑的大屁股,这样楚铮的大龟头就紧贴在赵茗赤裸的小穴口外,赵茗清晰地感觉到那火烫的巨大铁柱头顶磨着自己的小穴口下方,让她的心砰砰乱跳,心乱如麻。

  赵茗双手还按在楚铮背后大椎穴命门穴输入玄阴真气,楚铮炙热的大龟头本能地感到前方有一幽阴之处无比舒适,突似有一股强大吸力传来,楚铮怒目圆睁,一个猛力向前挺举,「噗滋」一声,他将直挺硕硬的男根顶入了一个紧窄温暖的肉腔深处,二人缝丝结合,紧密无间。

  「啊……」赵茗一声惨叫,被破瓜时那撕裂般的痛楚让她弓起身子,全身不住颤抖,英目圆瞪,顿时羞愤之极,喝道:「去死吧!」猛得要将楚铮推开。

  不料,赵茗按在楚铮背后大穴上的双手拿不开了,如被吸住了一般,她的玄阴真气源源不断地自动从两人连体处回到她的体内,形成一个闭环,气息循环不休的一个大周天。

  楚铮赵茗两人大惊,都不敢妄动,眼睁睁地看着一朵鲜艳的血花从两人交合处冒了起来,昙花般灿烂地消散于水面之间。

  赵茗又羞又怒,连忙拉开与楚铮胸膛的距离,楚铮被她推得上身后仰,下体向前挺得更出,本能抱紧用力一挺,插在赵茗体内的金刚杵向上顶起,赵茗被顶得往水面上浮起,赵茗的双足都踮了起来,踮足的姿势使赵茗的双腿并拢得更紧,大腿间的肉棒也就被夹得更大了几分。

  赵茗按在楚铮背后的双手拿不开,楚铮感到整根肉棍被温暖湿热包裹着,龟头顶在温润的子宫肉壁,感受着它的抽搐和颤栗,楚铮不禁肉麻骨酥,试着抽了一下胯下大肉棒,能动。但每抽一下就觉得前方有一强有力的漩涡迫使他更用力的前插。

  「死就死吧!」楚铮再也忍耐不住,双手紧按着赵茗的纤腰,他缩臀向前用力一顶,在极大的压迫力道之下,圆硕的前端硬是撑开紧缩的穴口,下身快速抽动,伴随着臀股有力的挺动,长长的金刚杵自下而上撞撞进了赵茗下身深处,两人的下体在水中撞击出清脆的「叭叭」声。

  「嗯……嗯……」

  在楚铮不断地猛烈抽插下,赵茗的玉面一片迷离,贝齿紧咬,小嘴不住的喘息,无论理智如何的压仰控制,还是一声声的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丝的羞耻呻吟。

  动人的呻吟再度响起,面对楚铮的激情交媾,赵茗贝齿紧咬,一双玉手紧搭在男人背上,摇曳的娇躯在颤抖中努力维持平衡,下身却不自觉地将他越缠越紧,艳丽的肉体欲拒还迎,随着男人在肉欲中飘荡。

  楚铮完全沉浸在肉体的快感中,销魂的快感催促着他加快抽插的速度及节奏,他的臀肌疯狂耸弄着,火烫的金刚杵肆意在赵茗的嫩穴中翻搅,巨大肉柱不断像打桩一样砸进赵茗的体内,淫汁不断地从交合之处飞溅出来,赵茗的宝穴肉感十足,又紧又热,便是自己停着不动,那紧密的肉穴所带来的挤压之感,也令他感受到了酥麻透顶的美妙滋味,楚铮虽玩过无数美女,但令他如此舒爽的名器还是第一次尝到。

  赵茗脸红似血,暗自急切,她的小嘴不敢高喊,只能哼哼唧唧发出无意义的声音,眼中全是朦胧水雾,浑身止不住地哆嗦……虽然感受不到太多快感,但初次被占有的娇躯却自行反应着,不断沁出大量的湿黏汁液来润滑他强力的肉棒插进得更狠更深,堂堂当代叶门的天道高手门主被一个少年干得三魂飞出去了七魄!

  初次开苞就遇到这种大肉屌,那种近似于撕心裂肺的强烈撕裂感让赵茗欲哭无泪,阴道里传来丝丝震响,花心记记都被要顶穿,玉门淫水泛滥,丹田悸动,一股玄阴元气在往花心里缩回。

  这个时候,也不能强行打断自己的真气,否则她一身功力可就尽毁了,只能任他抱牢自己的细腰,本能的随着男人的抽插挺动配合著楚铮的插穴。

  事已至此,怨恨已是无用,为今之际,只有加速运功输送玄阴真气解毒,快些结束两人的连体状态。赵茗气运丹田,宫胎胀缩,花心缩合几下,渐渐吞入让大龟头滑入宫胎里来,给他疗毒。

  赵茗只觉肉穴饱满紧胀,一颗大龟头顶在花心里乱顶乱撞,她又慌又怕,一丝丝要命的酥爽使她的大脑一团浆糊般凌乱、闷胀!更要命的是被紧紧按着的腰部,每一次深顶,都到子宫深处,像是要被顶穿一样酸痛

  楚铮的屌物太大了,完全不是普通女子所能承受的,那骇人的巨物把赵茗整个身体都撑满了,哪怕只是结合在一起都令她芳心颤抖,更何况那一次次勇猛的撞击简直要把她的身躯都贯穿。

  赵茗勉力支撑着,将雪臀微微抬高,却逃不过楚铮的追击,长长的巨屌在赵茗玉胯间进进出出,颤抖的肉臀在肉欲中跌落,淋漓的春水打湿了蠕动的下体,也让男女间的激情更加火热。

  二人紧紧纠缠在一起,臀股交接,肉体厮磨,彼此的下体紧紧结合在一起,追逐着、深入着,如同两只贪欢的肉虫。

  楚铮胯下动作越发迅急,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分身进入到一个何等美妙的名器,那是比之处子还要紧凑的极品肉屄,层层叠叠的嫩肉将他的下体紧紧包裹住,随着他的抽插而胶缠着、吮吸着,无边的舒爽在层层美肉中叠加,让他获得了堪比寻常女子数倍的快感。

  不仅如此,在那幽深的肉屄尽头,仿佛有一道紧致的肉环死死勒住了他的龟头,锁住他暴胀的龟冠,每每抽插之时,那种要命的旋转和拉扯,几乎让他忍不住当场喷泄出来。

  这便是极品名器「九凤仙宫」的妙用,九条凤屄同侍一龙,仙宫肉环勾魂索精,紧紧缠绕着男人的雄器研磨、吮吸、旋转、拉扯,让交媾的男人获得数倍的快感,如同和数位女子同时性交。

  楚铮这边大呼过瘾,赵茗却只感到男人的巨物越插越快,越戳越深,滚烫的龟头几乎要戳到她的花蕊,只好将双腿盘在男人腰际,一边交合一边身体前倾,将美好的上身呈现在男人面前。

  楚铮此时浴火正盛,见赵茗提臀挺胸,两颗硕大的奶子在他面前晃荡不休,哪里还会客气,只一抬头便含住了粉红的乳头,一边挺耸一边卖力吮吸起来。

  「啊……嗯……」

  赵茗颤声呻吟着,上下两处同时失守,让她的身体仿佛燃起了火焰,她如同一边哺乳一边交媾着,强烈的快感让本能的欲望占据肉体,她不由自主地抬起玉胯,扭动着自己丰满的肉身,迎合楚铮的抽插。

  得到赵茗的迎合,楚铮的动作也越发顺畅与猛烈,一根大肉屌在赵茗的肉屄中进进出出,带出股股春水浪液。

  狭小的回天鼎变得淫乱起来,两具赤裸的肉体交缠着、扭动着,彼此的性器紧密胶缠在一起,剧烈蠕动着,无边的快感让他们齐声呻吟,欲罢不能,再也看不到初始时的矜持。

  他们一个是风华绝代的皇室长公主,一个是声名远播的世家少公子,却在这高墙深院的皇宫里深深结合在一起,忘情地交媾着。

  楚铮伸手抓住一颗晃荡的大奶子,用力捏拽着,同时胯下大屌狠命捣弄,频频深入,直将一代叶门掌教奸得浪水四溢,哀呼呻吟。

  「啊……噢……你……轻点……」

  赵茗螓首高杨,性感的小嘴中发出火热的呻吟,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天道高手的身份,极度的快感让她的身体拼命迎合著楚铮的侵犯。那巨硕的长枪如同一根烧红的烙铁,勇猛地进犯着她的身体,硕大的龟头频频撞击在她娇嫩不堪的花房,一次又一次,令她丰满的胴体扭动着、抽搐着,喷洒出欢爱的春水。

  楚铮一边挺动一边将赵茗两条修长的美腿抬高环在自己的腰间,让她雪白的胴体如美女蛇一般树藤般缠在自己身上,胯下大屌自下而上对着这具美丽肉体疯狂奸干起来。

  「啪啪啪啪……」

  「啊……啊……轻点……不……不行了……」

  赵茗急声浪吟着,美丽的胴体被干得蜷曲又绷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中迸射出来。坚硬的长枪毫不留情,尽情撞击着她敏感的花蕊,每一击都让她深深战栗着,又情不自禁忍辱承欢,迎合面前的男人。

  面对着如此绝世尤物艳艳承欢,楚铮也不再忍耐自己的射意,他开始大开大合,猛烈抽插,尽情释放着对赵茗的淫欲。枪枪入肉,击击穿心,邪恶的大手抓住赵茗肥嫩的丰臀,往那骇人的大肉屌上疯狂套弄,一时间肥臀抽搐,娇躯狂颤,敏感的肉屄玉径紧紧包裹住坚硬的淫根,一波波的蜜汁花露喷洒而出,尽数淋在滚热的大龟头上。

  楚铮双手抓住赵茗的肥臀奋力冲刺,似要一口气将赵茗干到高潮泄身,而她那极品名器所带来销魂噬骨的快感,亦是令他两腿打颤,蠢蠢欲射。

  「啊……噢……慢些……不行了……我不行了……」

  赵茗低声地呻吟着,两条美腿夹紧楚铮,身体死命迎合著楚铮的抽插,如此地放浪形骸,全无皇室贵胄的雍容尊贵,然而面对楚铮大屌的疯狂抽插,如催命般采撷着她的阴精,换作任何女子也只能如此了。

  只见她绝美的娇颜上潮红密布,一双藕臂抱紧了楚铮的腰背,动情的肉体粘挂在楚铮胸前,努力配合著他对自己狂乱的奸淫,等待着那巅峰一刻的到来。

  伴随着楚铮的怒吼,娇媚的呻吟声也猛然高亢起来,两具赤裸的肉体紧密缠绕在一起,疯狂交媾着,即将共同攀上肉欲的巅峰。从此,女人的肉体将被打上这个男人的烙印。

  赵茗挺起自己傲人的胸乳,四肢紧紧缠绕住楚铮耸动的腰身,嘴中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本来是为了救人才被迫苟且的她,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情欲也推上高峰。

  楚铮尽情享受着这千载难逢的绝妙肉体。只见他手抓肥臀,嘴叼硕乳,胯下一根大屌齐根而入,攻势如狂,直把一代天道高手奸得娇躯乱颤,哀呼呻吟,而长公主屄中那不知名的「名器」,也令他咬牙吸气,大屌暴胀。

  面对如此绝代尤物,没有任何男人能把持得住,楚铮一口气插到射精的边缘才稍稍停歇,「名器」的快感爽得他浑身打颤。他一边酝酿着下一轮攻势一边贪婪地舔舐着赵茗的乳房,硕满的轮廓乳量十足,沉甸甸的肉奶抓在手中,充实的手感教人无法自拔,从开始交媾到现在,他已经吸吮过数次赵茗的乳房,每一次都是那样的勾魂摄魄,令人欲罢不能。

  臀股交击,淫水四溅,一男一女都到了紧要的时刻,嘴里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很难想象回天鼎中正在发生着怎样激烈的肉搏。

  终于,一声高亢的哀吟响起,女人不堪奸淫率先溃败下来,紧接着是男人的嘶吼,巨大的肉棒极速挺进,恨不能刺穿女人的身体,暴胀的龙头即将爆发喷精。

  粉红的阴肉紧紧包裹着肉棒,反复地翻出卷入!叭叭叭——水中两人下体撞击声清脆响亮……越来越密集!换着别的女人,早就晕死过去了,但身为天道高手的赵茗自已常人不同,楚铮站在药水中浑身大汗,抱着赵茗的大白臀激烈耸刺着!

  被顶得钗横鬓乱,媚荡撩人的赵茗不住地哆嗦,张着小嘴直喘气,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子宫强烈的收缩着,花心口子猛然一放,朝外喷出一股阴精,刹那间一股热流从小穴内涌出,微烫的阴精浇满楚铮大龟头。

  楚铮突然感到龟头被赵茗阴精这么一浇,强烈的快感立即传遍全身,头皮发麻,舒畅无比,知道赵茗已经泄了,便将肉棍紧抵着她的花心研磨,享受着阴道璧一下下夹揉棒身的快感。

  赵茗正挂在楚铮身上剧烈颤抖着,臀股痉挛,哀哀泄身,猛然感到体内肉屌变得更加硕长,坚硬到了极致,烫人的大龟头猛地撞进她哀羞的花房,剧烈跳动着,极度的快感令她的神情销魂而又迷离,在即将被男人内射的一刻,她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赵敏的身影,紧接着又被楚铮邪恶的大肉屌代替,硕大的龟头猛地一胀,同时感觉一阵热烫的激流以强劲的力道喷射进她体内深处……

  「啊~~~!!」一声羞绝的哀鸣响彻回天鼎。

  正是春潮绝顶,娇啼承精,粗长的金刚杵狠狠插在赵茗的肉屄深处,青筋暴起精管大张,一伸一缩的肉炮在长公主的肥田嫩道里喷射着灼热的精液,在她美艳的肉体中播种上种子。

  楚铮的面容说不出的狰狞,两只大手粗鲁地抓住赵茗娇嫩的肥臀,猩红的淫屌在她颤抖的身体中尽情喷射着,马眼吞吐,卵蛋抽动,一股又一股的热精深深注入赵茗的宫房。

  「啊~~~啊~~~!!」

  赵茗颤抖着、浪吟着,滚烫的精液一浪接一浪,让她几乎承受不住,美丽的螓首如濒死的天鹅高高扬起,白皙的美腿在水里用力的伸直,便连精致的玉足都绷紧蜷曲着,可见她正经受着何等强烈的高潮绝境。

  男人的精液太多了,一波又一波,如岩浆爆发般灌进她的宫房,强行将她的身体撑满,那种灼热充实的饱胀感,使她全身都起了阵阵的痉挛,而作为对男人的回应,蜜屄嫩肉一阵强力的收缩夹紧,更多的阴精止不住地喷泄出来。

  两具香汗淋漓的肉体紧紧交缠在一起,不停地蠕动着,经历过激烈交媾的他们,此时正享受着最为强烈的高潮喷泄,如痴如狂,销魂荡魄。他们的身体仿佛融化在一起,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彼此的性器更是紧密结合,在外人看不见的肉体深处,滚烫的体液在二人的性器间互换,每一次喷泄都让他们深深颤抖,沉醉在交配的快感中久久不能自拔。

  良久,楚铮才抖动着屁股,将自己最后一滴精液射入赵茗体内,他长出口气,似乎不能置信方才所感受到的巨大快感。这是比寻常女子要强烈数倍的极致感受,不仅是肉体,连他的灵魂都在颤抖,如此销魂的肉屄当真生平仅见,尤其生在了这天道高手的身体中,真是天眷红颜,怎能不令他惊喜交加?

  楚铮满足地打了个哆嗦,再看面前的美人儿,此时的她经历一番云雨交欢,已是香躯瘫软,任凭摆布,两条雪白的美腿环在他的腰间,丰满的肉体紧紧抱在他的胸前,只有两片肥臀仍自紧夹着他的男根,轻轻颤抖着,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难以平息。

  媾合后的赵茗香汗淋漓,赤裸的胴体雌伏在楚铮身上,洋溢着欲后的潮红与春情。滚烫的男精将她的身体灌得满满的,如火炉般灼烧着她的小腹,令她本就酸麻的娇躯更加酥软,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最后那一顶,顶得赵茗腰臀都脱离了水面,她只能双手紧抱楚铮,螓首靠在颈间,浑身美肉都在颤栗。

  楚铮下身金刚杵仍自插在赵茗的身体里不肯拔出,他伸出两只手,贪婪地抚摸着赵茗白花花的肉身,在她每一寸肌肤上游走,感受着这世间完美的尤物。

  面前的肉体是如此的白嫩丰满,艳压群芳,纵是他方才玩过一次,却仍禁不住赞叹造物主的神奇。修长的玉颈洁白细腻,硕大的肉奶颤颤巍巍,纤细的柳腰性感妩媚,白花花的肉臀肥嫩多汁,配上肥臀里深藏的极品名器,以及她身为长公主的美貌与尊贵,让人恨不能立刻再将她压在胯下大快朵颐,一边享受着她极品肉屄带来的销魂快感,一边欣赏着她被男人插入时那娇艳而又羞愧的动人模样。

  楚铮美色当前哪里还能把持得住,想到方才二人交欢时的淫浪景象,顿时口舌干燥,他一把抓住赵茗鼓胀的奶子,粗鲁地揉捏着,弹性十足的奶肉在他的指缝中溢出,那夸张而淫邪的形状,令他尚未瘫软的金刚杵再度暴胀,顷刻间又将要赵茗的肉屄撑满。

  「啊……你,你不是已经……怎么又……!」

  赵茗又惊又骇睁开双眼望着楚铮,这小贼明明刚射精,那根邪恶的淫物还未抽出她的身体,转眼间竟又再度勃起,浴火升腾了,难道,难道他想再和自己来一次……

  不行,绝对不行!赵茗运功一转,双掌收势往外一吐,娇躯趁机向后一撤,两人的性器便脱离开来,赵茗手捂下体一个趔趄纵身便从回天鼎中跃了出去。

  楚铮被她一推在水中打了好几个滚,幸亏是在水里啊,不然撞到鼎壁上小命未必就能保全了。楚铮抹了抹脸上水滴,心中多少觉得有些冤枉,这事能全怪我吗?

  屋内一片寂静,楚铮也不敢作声。良久才听赵茗冷冷说道:「穿上衣物,自己爬出来。」

  楚铮内伤未愈,浑身酸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从回天鼎内爬出,取过放在一边的衣物,回头瞥了一眼,只见这回天鼎高约二丈多,由精铜所铸,除了皇家真还没什么人能用得起。

  楚铮将衣物穿好,战战兢兢地走到披着一头秀发盘腿而坐的赵茗面前,暗想这回可真要命了。

  赵茗低头沉默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字:「滚!」

  楚铮愕然,这么容易?

  赵茗猛抬头,眸中精光四射:「滚回你的楚府去,今日之事若是透露半字,本宫定让你生不如死。」

  楚铮如遇大赦,连「告退」二字也不说了,快步走出太平宫,长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踏青园的厨房里,苏巧彤和柳轻如忙得不亦乐乎,紫娟、翠苓还有小月这三个丫头也是额头微汗。

  紫娟吁了口气,道:「难怪苏姑娘所做的菜肴如此美味,原来要花费这么多时间准备。」

  苏巧彤道:「是啊,做菜当然要费心思了,有时放调料的顺序也不能颠倒了。比如说这盐,无盐菜则淡而无味,但终究放多少颇有讲究,一桌饭头几个菜可略多一些,越往后越要清淡,如果有十几道菜的话,最后一个汤几乎可以不用放盐了。」

  这番道理柳轻如也是闻所未闻,不禁问道:「这是为何?」

  苏巧彤道:「一个人对盐的需求量是有一个上限的,前几道菜吃过了,体内对盐的需求便逐步下降,后面的菜如果仍放入先前分量的盐,吃的人便会觉得有些咸了,柳姐姐若是有空不妨试一下。」

  翠苓拍手道:「今天就试试,老夫人昨日尝过苏姑娘的手艺后,一大早就命春梅姐传过话来,今日仍在踏青园用餐。对了,少爷不知是否回来?」

  柳轻如有些担忧地说道:「他呀,又出去打打杀杀了,也不知午时前是否能回来。」

  一旁的赵敏说道:「柳姐姐放心吧,有我姑姑在,他不会有事的。」

  苏巧彤轻笑道:「他若是不回来,只能算他没口福了。」

  翠苓笑道:「苏姑娘,未必吧,往后日子长着呢,公子定会吃遍姑娘的所有菜式。」明眼人都已看出,楚名棠夫妇对苏巧彤甚是满意,若无意外,她嫁入楚府已是迟早的事。

  苏巧彤笑骂道:「好个翠苓,居然取笑起我来了。」

  赵敏羡慕地看了一眼摆在案上的各样菜式,道:「苏姑娘心灵手巧,着实叫人叹服。楚大人曾说宫中御厨也逊姑娘三分,依我看,那些御厨连苏姑娘三分的本事都没有。」

  苏巧彤笑道:「公主过奖了,其实小女子认为做菜最重要的就是原料是否新鲜上乘,小女子现在能翻制这些花样,等寒冬一至,再无新鲜时蔬,小女子便也束手无策了。至于其制作之道反而是雕虫小技,公主若是真想学,其实也是很容易上手。」

  赵敏有些感兴趣:「苏姑娘可愿教我?」

  苏巧彤道:「今日是来不及了,老夫人还要过来用餐,不过来日方长嘛,公主,是也不是?」

  赵敏微微一笑,道:「的确,是来日方长。」苏巧彤话中有话,赵敏如何听不出来,只是她也认了,毕竟在楚铮心目中自己的地位恐怕还不及这两个女子。

  小月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道:「不好了,楚公子受了重伤,被宫里人抬回来了。」

  「咣当」一声,柳轻如手中一碗落到了地上。赵敏急道:「楚铮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小月道:「小婢不知,只是公子脸色发白,听说是琳妃娘娘命人将他送回府的。」

  苏巧彤最冷静,道:「柳姐姐,公主,先不要着急,我们去看了楚公子再说。」

  叶门的回天鼎确是天下至宝,只可惜楚铮自做孽无福享用到最后,虽说体内寒气和热毒已经排出体内,但所受的内伤却反加重少许。楚铮出了太平宫,当时心情舒畅,但走了一段路后便觉得浑身酸软,两眼直冒金星,赶紧拐到姑姑楚琳的凤鸣宫内,楚琳心急如焚,立刻找太医来为他诊治,确认楚铮无性命之忧,才命人将他送回楚府。

  王秀荷闻讯也赶了过来,听闻自己儿子是从宫里被人抬回来的,顿时脸色大变,狠狠地瞪了赵敏一眼,道:「又是你姑姑做的好事吧。」

  赵敏急着辩解道:「夫人,姑姑对楚铮早已摒弃前嫌,又怎么会对他下手?」

  王秀荷冷哼道:「难道宫内还有人胆敢这般对待我家铮儿?」

  楚铮勉强摇头道:「娘,此事的确非长公主所为。孩儿是与外人交手时被人打伤的,是长公主救了孩儿。」回天鼎内荒唐事一出,楚铮连勇救长公主的大功也不想要了,反正只要两人彼此心里清楚就行了,希望赵茗能看在自己一番苦劳的份儿上不要过分为难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王秀荷有些不信,道:「她既然带你到宫中医治,怎么会是你姑姑派人将你送回来了?还有,你这副样子也算是医治过了?」

  楚铮道:「孩儿先前非但受伤,而且中了剧毒,幸得长公主相助才将体内之毒驱出,至于内伤自然要孩儿自己调理,娘你就别问了。」

  王秀荷没好气地说道:「反正你每次到宫内都要惹出些事来,没几次平安回来过。都这么大了也不知自爱,与人动手之事还你亲自为之,你那群属下养来干什么的。」

  楚铮忽觉得有些胸闷,不由得咳嗽了几声,王秀荷见了忙道:「好了好了,先进屋休息吧。」

  楚铮被几女扶到床上,道:「轻如姐,麻烦你将我书房内左书柜中的几包药煎一下,这是师父上次留下来的,四碗水煎成一碗。」

  柳轻如道:「好,妾身这就去。」

  赵敏也道:「我去帮轻如姐,楚铮,你好好歇息。」

  两女走后,楚铮看了看王秀荷,又望望苏巧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秀荷笑骂道:「也罢也罢,有了媳妇忘了娘,娘这就出去,巧彤,你陪着铮儿吧。」

  楚铮笑道:「娘不必担心,不消半月孩儿便可起床走动了。」

  王秀荷道:「为娘才不担心呢,算命的道士说过了,你这一辈子虽有些灾祸,但始终福大命大,儿时是这般,三年前也是这般,只是以后还需小心些。」说完便走出屋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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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大德高僧

  苏巧彤听着王秀荷走远了,道:「你有话要与我说?」

  楚铮道:「是啊,只有与你在一起才可以畅所欲言。」

  苏巧彤轻叹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后天皇上就要出城大猎了,那么多事情你如何去办啊。」

  楚铮也长叹了口气,道:「弄巧成拙啊,巧彤,经过此事我领悟了许多,就是一个人不要太自作聪明,所制定的计策环环相扣,自以为高明无比,已将一切掌握手中,却不知只要其中一环出错便全盘皆输。

  记得父亲曾说过我急功近利之心太重,喜欢投机取巧,却不知那奇诡之道通常是弱者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但也不可常用,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字字珠玑,真正的王者之道乃是以堂堂正正之师,不战而屈人之兵,我还是差远了。」

  苏巧彤笑道:「没想到你吃了一次亏,居然能悟出这么多道理,倒也不冤了。我倒有些好奇了,什么人使你弄巧成拙,伤成这样?」

  楚铮叹道:「不是人,是天意,不可说,不可说。」

  苏巧彤反倒愈加有兴趣了,道「说来听听嘛。」

  楚铮闭上嘴巴,一个字也不吭。

  苏巧彤两指掐住楚铮虎口一丁点肉皮,冷笑道:「到底是招还是不招?」

  楚铮摇头道:「宁死不屈。」

  苏巧彤作势欲掐,楚铮飞快地点上自己左腕的穴道,说道:「掐吧,反正也不疼了,如果见血了看你怎么跟娘和轻如姐交代。」

  苏巧彤失笑道:「你还真是个无赖,好,你若不说,我宁愿将今日煮的饭菜都倒了也不给你吃,想想看哦,里面定有你前世喜欢吃的。」

  楚铮笑道:「我不怕,有娘和轻如姐在,你不敢的。」

  苏巧彤没辙了,只好软言道:「你说嘛,人家真的很想听。」

  楚铮仍摇头道:「这是我生平一大糗事,是要带到坟墓里去的。」

  苏巧彤想了想道:「这样吧,如果你说了,人家就给你亲一下。」

  楚铮反问道:「是不是法式深吻?」

  苏巧彤脸一红,但实在按捺不好奇心,心想先骗他说出来再说,便点了点头。

  楚铮看着苏巧彤如花的笑靥,不觉有些心动,但又一想如果赵茗知道自己将回天鼎之事告诉了别人,就算上天入地也会来追杀自己,何况苏巧彤迟早属于自己,忍耐一段时日又何妨,便仍坚定地摇了摇头。

  苏巧彤见自己都出卖色相了楚铮仍不说,心中气恼,道:「你不说,我自己来猜。今日你与长公主一同去见凡尘大师,其中详情我虽不知,但肯定发生了打斗,可你身上之伤若是在那时所受,完全没有理由隐瞒不说。

  后来你便随着长公主去了宫里,随后才又到你姑姑那边,但那时你已身负重伤。看来其中关键便是在太平宫内,但长公主既然同意敏公主住到踏青园,想必至少已是默许了这门亲事,没有理由再对你痛下毒手,除非你大大得罪了她,可她武功又远在你之上,你应该不会无故得罪她……啊,定是你见色起意,非礼了长公主。」

  楚铮登时目瞪口呆,怎么真被她猜到了?

  苏巧彤方才最后一句其实只是玩笑话,可见楚铮这副模样,不由得骇然失笑:「不会吧,你真非礼了长公主?」

  楚铮连忙矢口否认,道:「胡说八道,她多大年纪了,我会非礼母猪也不会非礼她。」

  苏巧彤见他气急败坏,心中反而有些信了,冷笑道:「长公主又不老,至多四十来岁吧,你前世时就已有三十来岁,加上这十几年,岁数恐怕不比她小。而且长公主武功那么高,想必也是驻颜有术,看看敏公主的模样,那长公主的相貌肯定也不会差。

  也许是她与凡尘大师交手时受了伤,你将她送回了太平宫,见她软弱无力便有了禽兽想法欲非礼她,没想到长公主仍有还手之力,奋力反抗将你打成重伤。我说的对吧,楚铮,想不到你竟是这种小人。」说完便转身欲走。

  楚铮一把拉住她,道:「巧彤,别走别走,我把实情告诉你便是。」这丫头怎么不去写小说,这么烂的剧情也想得出来,传出去自己以后哪还有脸见人。

  苏巧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真是敬酒不吃罚酒,回首道:「好,我看你怎么解释。」

  楚铮气道:「什么解释不解释的,其实说起来这事真怨不得我。」

  楚铮吱吱唔唔地将回天鼎内之事交代了一半,只说被刺激到勃起了,后面内射长公主的事是要带进坟墓的,万万不敢泄露的。苏巧彤听了笑得前仰后合,拭了拭泪道:「确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过老实说,当时你是不是对长公主动心了?」

  楚铮指天发誓:「绝对没有。」

  苏巧彤嗤之以鼻,道:「若是没有,怎么会落到现在这般模样?」

  楚铮耐心地解释道:「人与动物的差别就是在于能否控制自己的行为,我虽因本能反应冲动了一下,但并不代表我主观上有这种愿望……」

  苏巧彤忙道:「得了得了,你与我说起话来怎么总是一套套的,大学里你是学什么的?」

  楚铮咳嗽一声,道:「哲学。」

  苏巧彤笑道:「难怪,以后我不跟你斗嘴了,肯定不是你的对手。」见楚铮脸色不佳,便不再与他嬉闹,替他将被子盖好了。

  楚铮忽又道:「此次真是吃一堑长一智,不过没关系了,一人若不吸取教训,那才叫无可救药。巧彤你呢,转世了这么多年,有没有受什么挫折,总结了什么经验供我借鉴一下?」

  苏巧彤想了想,笑道:「我此生最大挫折便是来到这赵国后遇见了你,便步步落后,招招被制,那段时日简直了无生趣。」

  楚铮道:「那不算,我只是凑巧而已。」

  苏巧彤摇头道:「败了就是败了,凑巧不是借口,若不是你我有层特殊的关系,我恐怕死得惨不堪言。回想起来,我确是有些自负了,你我虽说来自千年以后,但这世界上的才俊也许懂得比他们多,但与你父亲和秦国的薛方仲等这时代的顶尖人物相比,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楚铮道:「是啊。当年我与外公学习兵法时,对垒沙盘十战九输,一个月后才略有改观。这对当时心比天高的我着实是个打击。家父虽欲立我为楚府家主,但手中无军权心中实在没底,禁卫军中职位虽高,但我手下也就两千多人,不像在边疆军营,与我同级之人都可率数万大军了。此次皇上大猎之后,我准备暂时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巧彤,你也随我一起去吧。」

  苏巧彤道:「那柳姐姐和公主呢?」

  楚铮挠挠头,道:「她们若也想去,那就一起上路吧。」

  苏巧彤冷笑道:「好啊,一路上还要左拥右抱,真是快活似神仙啊。」

  楚铮苦笑道:「那也是不得已啊。」

  苏巧彤心知在此事上争论并无意义,转言而顾其他:「离开京城你准备去哪里?」

  楚铮淡淡地说道:「平原城和南线大营,那边还有许多事待处理。」

  苏巧彤若有所悟,道:「是为昌平王之子?」

  楚铮看了她一眼,道:「还有我大哥。」

  苏巧彤奇道:「你大哥?」她与楚铮相识时间毕竟尚短,楚铮和楚轩之争还并不了解。

  楚铮道:「此事还是以后对你说吧。我此次伤得颇重,这几天你帮我拖住敏公主,除非得我允许,尽量不要让她进此屋。」

  苏巧彤道:「还是念念不忘对付储君,刚刚还吃了次大亏,这等奇诡之计还是少用为好。」

  楚铮摇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你依我之言行便可。」

  苏巧彤见楚铮意已决,无奈地点头道:「好吧,你身上有伤,还是先休息吧。我去看看轻如姐和公主煎好药没有。」

  楚铮合上了双眼,他其实已疲惫之极,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楚铮迷迷糊糊听见柳轻如在门外说道:「公子身负重伤,这等事便不要再让他操心了。」

  「可是公子吩咐过,西域佛门之事时刻向他禀报,小人不敢违命。」正是欧阳枝敏的声音。

  楚铮看了看,屋外已是漆黑一片,欧阳这么急着找自己定有要事,便提声说道:「轻如姐,让欧阳进来吧。」

  柳轻如无奈,只好让欧阳枝敏进屋。

  欧阳枝敏施礼道:「启禀公子,那两个西域佛门中人已被禁卫军包围在一间废屋中,已是无路可逃。」

  楚铮一惊,登时坐了起来,道:「怎么会这样?是何人下的军令?」

  欧阳枝敏道:「是奉了宫中的旨意,禁卫军不敢有违。此番宫中动用了众多高手,连大内总管连奇也在其中。」

  楚铮断然道:「欧阳,准备马车,速带我前去。」

  王秀荷已回内府去了,柳轻如等人终究未能阻止楚铮,只好命欧阳枝敏准备了一顶软轿,找了四个家人抬他去了。

  连奇等大内四圣卫奉赵茗之命全城搜捕魔门中人下落,可刑无舫早已离开上京城,赫连雪和林风玄等人也快从熊耳山回来了,刑无舫要为赵王大猎之事做准备了。四圣卫寻找魔门不成,反倒找到了凡尘师徒。

  这二人行踪早已落入南城泼皮们的眼里,没有楚铮之命这些泼皮不敢有丝毫放松。但禁卫军来盘查时,一个嘴快的泼皮将此事顺口说了。连奇一日内已被赵茗训斥过几次了,得到这消息后,赶紧带人去捉拿这二人。四圣卫久处皇宫内,个个自傲无比,没想到凡尘武功远超他们预料,一交手便弄了个灰头土脸,连奇不敢再大意,一边紧盯着凡尘师徒,一边调集大军,终于将凡尘围在了城南的一间破屋中。

  楚铮坐在轿中面沉如水,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凡尘是躲不过此劫了。换成刑无舫或许还有几分可能逃出生天,但凡尘是佛门弟子,要在万军丛中杀个血流成河,老和尚未必会下得了手。

  楚铮对这老和尚有种莫名的好感,可能是因为他修炼的也是佛门心法吧,一见面仰慕感油然而生。虽说楚铮自知要做的事太多,不愿随凡尘到西秦去,但老和尚也没难为他,见他受了伤还出手相助,其胸襟楚铮也为之心折。凡尘既有可能不久人世,这最后一面楚铮是一定要见的。

  「公子,快要到了。」欧阳枝敏在轿外小声道。

  突然一队禁卫军打着火把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人高声道:「奉上谕禁卫军封锁此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欧阳枝敏看看那人觉得颇为面熟,道:「在下禁卫军十一营校尉欧阳枝敏,前面的可是周河周兄?」

  那人借着火光看了看,道:「果然是欧阳兄,周某失礼了。」

  欧阳枝敏笑道:「大家都是同僚,客气什么。小弟想借道从此经过,不知周兄方便否?」

  周河为难道:「欧阳兄,若是平时周某绝不阻拦。可今晚上头有严命,不得放入任何一人,否则军法从事。还请欧阳兄见谅了。」

  欧阳枝敏收敛起了笑容,道:「周兄,轿中是我们十一营的楚将军,还请周兄通融一下。」

  周河惊道:「楚将军也在此?」

  回天鼎的的功效还是有的,楚铮睡了一觉醒来,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听周河相询,便掀开轿帘,笑道:「周校尉,楚铮有礼了。」

  欧阳枝敏道:「我家将军入内确有事要办,周兄……」

  周河向楚铮长施一礼,道:「楚将军,非下官不肯通融。但上头确有严令,决不可放一人进内,否则立即免职离京。」

  楚铮一怔,问道:「这是赵统领之命吗?奇怪,他何时变得这般强硬了?」

  周河道:「不是赵统领之命,是来自宫中的旨意,下官实在不敢有违。」

  楚铮笑道:「原来如此,这也怪不得周校尉。不知此番共调动了禁卫军多少兵马?」

  周河道:「据下官所知,禁卫军共出动了近十个大营,约一万五千人左右。」

  楚铮不由得苦笑,抓两人居然运用了一万五千兵马?宫中下令那人是不是有神经啊,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有心想救凡尘也是无计可施了。

  楚铮问道:「周校尉,我十一营的弟兄此番是否也参与了?」十一营的驻扎地离南城并不远,如果征调比较紧急的话十一营应该也在征召之列。

  周河果然道:「是的,楚将军的十一营负责驻守东南方。」

  楚铮道:「欧阳,我们去十一营的防区吧,不要让周校尉为难。」

  周河目露感激之色,道:「多谢楚将军。」回首对身边一个亲兵说道:「小林,你带十人领楚将军到十一营营地。」

  楚铮颔首道:「有劳了。」

  楚铮到了十一营的营地,负责防卫的禁卫军立即放行,楚铮是本营的主将,大可说是奉召归营,他们可没有私自放外人进入。

  楚铮的副手邓世方迎了上来,告罪道:「将军,此番军令甚急,下官一时找不到将军,便擅自领军前来,还请将军恕罪。」

  楚铮摆手道:「既然是宫中旨意,本将军在也只有从命,邓将军此举并无不妥之处。」

  邓世方道:「将军要不要换上盔甲,下官这便命人去取。」

  楚铮身体仍十分虚弱,实在不想套上几十斤重的玩意儿,道:「不必了。赵统领现在何处,你领我前去。」

  赵无忌身披铠甲,威风凛凛。禁卫军甚少有机会聚集这么多兵马,即使有也是参与庆典之类的花哨事情。此刻他才有点了真正大将军的感觉,不过对手只有两人未免让他有些丧气。

  忽听身边副将来报楚铮求见,赵无忌有些奇怪。此次十一营并非是这位五公子领兵啊,他是何时来的?照理来说主将擅离职守应追究其责的,但楚铮是何等人物,赵无忌可不想触这颗霉星,他即便天天不在其位也与自己无关。

  赵无忌咳嗽一声,沉声道:「有请。」

  楚铮和欧阳枝敏走了过来,楚铮施礼道:「未将见过统领。」

  赵无忌呵呵一笑:「楚将军请起,恕本将军甲胄在身不便回礼。」

  楚铮笑了笑,正待开口,只听一人冷冷说道:「你不在府内养伤,来这里作甚?」

  楚铮遍体一寒,只见赵茗脸带面具从赵无忌身后走来,从外表看不出丝毫异状,这女人的恢复能力好强!

  楚铮硬着头皮说道:「下官见过叶先生。听闻我禁卫军十一营奉命捉拿秦人,下官身为一营主将,职责所在自应前来。」

  赵茗盯着楚铮看了半天,冷哼一声道:「你这人说话十句之中当真不得半句。」说完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大内总管连奇匆匆走来,道:「赵统领,让你准备之物准备好没有?」

  赵无忌忙道:「连总管吩咐之事,下官敢不从命,早已准备妥当。」

  连奇脸露狰狞之色,道:「好,这几千人一齐将烧着的草堆扔进去,那凡尘和尚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逃出。」

  赵茗忽道:「连总管,且慢。叶某要先见凡尘大师一面。」连奇调兵对付凡尘这件事赵茗也是事后才知道,她原本并不想置凡尘于死地,但连奇报知她时大军已调集完毕。

  凡尘虽对她有相助之恩,但毕竟佛门乃秦王属下,而凡尘又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天道高手,对大赵国危胁甚大赵茗也不便再徇私命连奇撤兵。

  连奇有些着急,道:「长……叶先生,凡尘和尚武功高强,如今我大军已将他师徒团团围住,叶先生何必再赴险境?」

  赵茗叹道:「似凡尘这般的高手,天下又能有几人,今日命丧此地,是为两国之争,而非为私怨。叶某总要见上他一面。」

  连奇不敢再多说,只好退到了一边。赵茗看了看楚铮,道:「楚铮,你也随我来吧。凡尘毕竟与你亦有渊源。」

  楚铮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多谢叶先生。」

  楚铮摄神屏息,他看着前面的倩影,赵茗此时虽是易容乔扮,却遮掩不住她诱人的身姿:纤细的柔腰,挺翘的肥臀,两条大腿腾挪走动间,丰腴的臀瓣儿挤弄厮磨,散发著成熟的诱惑,让人忍不住想要撩开她的长裙,把脸埋入其中,细细感受天道高手肥臀间的顺滑美妙。

  楚铮轻手轻脚地跟在赵茗身后观察她的腰臀,心想长公主已不是处女身这事会不会被人用观女之法看出?暗暗祈求苍天让赵茗忘了回天鼎之事,但想想这实在有些不可能。

  赵茗忽然叹道:「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也终究无法与大军相抗衡。凡尘大师曾试着冲过几次,都被箭雨逼回去了。」

  楚铮深知军中强弓的厉害,箭杆有成人拇指粗细,箭头全由精铁铸成,那弓两个寻常人合力方可拉开,射程可达一百五十步以上,自己的禁卫军十一营中也有二百名这样的弓箭手,不少人还有三箭连发的本事,操练时那群箭齐发的景象自己看了都恐怖。今晚弓箭手至少有两千人左右,凡尘武功再高也是无计可施。

  赵茗听楚铮并不搭腔,也不再说话。两人走到破屋前,赵茗提气高声说道:「凡尘大师,叶茗求见。」

  「原来是叶施主,老衲这边有礼了。」凡尘缓步从屋内走出,虽然身上的袈裟有多处破裂,可面容依然安详如故。

  赵茗还礼道:「叶某心中实是有愧,不敢再受大师之礼。」

  凡尘淡淡一笑,见楚铮站在一旁道:「楚铮,你果然来了。」

  楚铮默默无言,只是俯首一礼。

  赵茗诚恳地说道:「大师,请听叶茗一言。虽说是因两国之争,但叶茗绝不想大师在此被害,若大师能立下重誓此生永不离赵,不再与西秦有任何瓜葛,叶茗立刻下命撤兵,并为大师寻一青山绿水之所作为静修之地。」

  凡尘合什道:「叶施主的好意老衲心领了。老衲已经七十有三,世人有此岁数已属高寿,生亦何欢,死又何惧,况且佛门并非老衲孤身一人,西秦百姓中信徒更是以数十万计,秦王对我佛门已心生不满,老衲岂能贪生留于赵国?」

  赵茗叹了口气,道:「既然大师意已决,叶茗也不再勉强。听说佛门高僧有圆寂一说,大师宽心去吧,叶茗会勒令赵国军士不得打扰。」

  凡尘道:「多谢叶施主。老衲还有一不情之请,能否让楚铮与老衲一谈?」

  赵茗看了楚铮一眼,道:「此人原本就是为大师而来。叶茗在外等候,大师请便。」

  赵茗返回赵军营地,连奇迎上来道:「楚家小子与那和尚看似颇有交情,叶先生,不得不防啊。」

  赵茗头也不回,道:「楚家有再多不是,也不会与西秦勾结,你想多了。」

  楚铮随着凡尘进了破屋,过了约一个时辰仍不见出来,连奇在原地不停打转,忍不住又对赵茗道:「叶先生,似有些不妙啊。」

  赵无忌在一旁也道:「是啊,叶先生,现在该如何是好啊?」赵无忌担心的则主要是楚铮的安危,太尉大人的公子在自己眼皮底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自己这禁卫军统领可真当到头了。

  赵茗负手而立,仰望着夜空,对二人之话置若罔闻。

  连奇和赵无忌互相看了一眼,均感无奈。赵无忌恨恨地看着赵茗背影,都是这姓叶的,硬生生将楚公子送入虎口,老子若有什么麻烦拼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忽然,远处传来了凡尘的诵经声,声音虽细,但清晰可闻:「尔时世尊知诸世界,若天魔梵,若诸沙门,若波罗门,若楗达缚,若阿素洛,若诸龙神,若诸菩萨摩诃萨众,住最后身绍尊位者,若余一切法有缘人非人等,皆来集会……」

  诵经声渐渐地大了起来,到后来每个人都觉得凡尘似在自己耳边诵读一般。持弓的士兵慢慢松开了弓弦,手握刀剑之人也缓缓放下了兵器,原本肃杀的军营内竟弥漫着一种祥和之气。

  连奇忍不住说道:「这和尚功力之实是骇人听闻。」

  赵茗低下头来,轻声说道:「可惜了。」

  又一人的诵经声响起,似是凡尘的弟子迦罗的声音,只是与凡尘相比声音细微多了。

  凡尘诵经声突然又高了几分:「应以无着而为方便,圆满般若波罗蜜多,诸法性相不可得故……咄!」最后一个「咄」声更是远远地传了出去,赵茗等几个站在大军之前的人只觉一阵劲风袭来,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赵茗眼露奇异之色,叹道:「凡尘大师已经归天了。」

  赵无忌一听,道:「那我们是否冲进去?」

  赵茗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怎么当上这统领的?去准备撤兵吧。」

  赵无忌心中大怒,但一想连大内连总管对此人也颇为尊敬,自己未必得罪得起,只好悻悻地走开了。

  迦罗的诵经声渐渐变得哀伤起来。楚铮慢慢地从屋内走出,来到赵茗身前道:「叶先生,大师已经圆寂了,留遗言让下官将他火化了。」

  赵茗点点头,忽然咦了一声:「你获益不小啊,伤已基本痊愈了吧。」

  楚铮心中郁闷,自己已经尽力掩饰了,没想到赵茗还是一眼便看了出来。

  楚铮道:「叶先生,凡尘大师既已西去,他的弟子迦罗武功不弱,就交予下官看管吧。」

  赵茗知道将迦罗交给楚铮,十有八九要被他私自放了,只是她对逼死凡尘心中也有些歉疚,但凡尘毕竟是自己圆寂的,放迦罗回西域也可将详情告知佛门,赵国与佛门之间的仇恨也许可以淡一些,于是道:「好吧,迦罗便交予你看管。赵无忌,退兵。」

  赵无忌领命而去。连奇斜眼看着楚铮,道:「楚将军,迦罗你可要看管好,千万别徇私放他走了,宫内随时会派人来察看的。」

  楚铮见赵茗已经默许此事,他连奇算什么东西,楚铮正为凡尘圆寂之事烦闷,听连奇语中带刺,登时白眼一翻:「本将军就是把他放了又怎样?你吃了我啊?」

  连奇差点儿气得背过气去,喝道:「大胆!」说完,便一拳打向楚铮。

  楚铮浑然不惧,照着连奇的拳头也是一拳轰过去,凡尘圆寂前用佛门密法为他治好了内伤,楚铮现在只觉精力充沛,骨子里都在发痒,早就想舒展一下筋骨,正好连奇送上门,他当然乐于奉陪。

  两拳在空中相接,顿时发出一声巨响,楚铮岿然不动,连奇却闷哼一声连退好几步,右拳疼痛欲裂,惊骇地看着楚铮。他对楚铮会武之事不甚了解,虽也曾听说楚太尉家五公子在禁卫军以勇猛著称,但军中马上功夫与武林绝学完全是两码事,连奇也并未在意,方才他那拳才使了三分劲,而楚铮却憋足了十分,连奇当然要吃大亏。

  楚铮弹了一下衣衫上的尘土,抱拳肃然道:「久仰大内四圣卫之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茗笑得花枝乱颤,这少年耍宝的功夫确是一流,突然牵动腿心某红肿之处疼痛,又横了小男人一眼,咳嗽一声正色道:「楚铮,在这瞎胡闹什么。凡尘大师对你有恩,还不快去完成他的遗愿。」

  楚铮笑嘻嘻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连奇心中不忿,道:「长公主为何偏袒这小子?」

  赵茗道:「连总管,本宫知道你忠于储君,可他日后是敏儿夫婿,也算是我皇室中人了,彼此间还是容让些吧。」

  看着冉冉的火苗渐渐地熄灭,楚铮和迦罗拨开灰烬,寻找着凡尘的舍利子。楚铮想起凡尘大师刚刚收了自己做他的俗家弟子,又运功为自己疗伤,而现在却已生死之别,不由黯然神伤。

  迦罗叹道:「师父果然是大德高僧,舍利子颗数之多乃我佛门仅见。师弟,依照师父遗言,为兄挑选了三颗舍利留给于你,期望你能妥善保管。」

  楚铮接过用小瓶装好的舍利子,恭敬地放入怀中,道:「迦罗师兄,暂时先委曲你一下,在我禁卫营歇息一宿,明日小弟再送师兄出城。」

  迦罗叹道:「看着师父欣然坐化,若不是要将师父舍利送回灵山古寺,为兄真想追随他老人家而去。师父一生收了九位弟子,没想到坐化前又得师弟入门,实是佛祖庇佑。楚铮师弟,你要谨记师父之言,中原一统势在必行,他日你如果做到了,若能善待百姓,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最大功德,胜过我等念经打坐、日行几善千万倍。」

  楚铮俯首道:「楚铮多谢师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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