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魔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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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  

             第十二集 扶颠持危

              【内容简介】

  受了辛鈃之恩的孤竹若使计诱东武、王冈背叛天龙门,指证华贯南的恶行。另一方面,韦皇后毒杀丈夫李显,并与心腹谋划诛灭李唐家族,李隆基幸得辛鈃的帮助,揭发韦皇后的阴谋。李隆基召集拥唐将士,率先发动出击,终于将韦氏全族消灭,不过辛鈃却没有在其中发现罗叉夜姬的踪迹,而嗣位的李旦又因处处遵从太平公主,使得李隆基处境堪忧,辛鈃该如何助他一臂之力?


              【精彩片段】

  东武绝没料到小暄会有这一手,立时吓得面如土色,汗流浃背,便想谩骂亦有所不能。只见小宛朝王冈呶呶嘴:「你还待什么,快去给我弄干净,不可留下一点一滴。」王冈脸有难色,结结巴巴道:「这个……这个不大好吧。」小宛道:「好,我不勉强你,但你好好听著,从今以后,你休想再碰咱们一下。再说,以后想要『红血蝉丹』,就得看看我的心情如何了。」王冈一听「红血蝉丹」四个字,登时不敢吭声。


             第一回  初逢神物

  韦后、马秦客和杨均三人在寝宫密谋,欲要毒杀当今皇上李显。奈何这个窝囊皇帝依然朝朝寒食,夜夜元宵,日饮亡何,浑不知大难临头。

  却说卧云水庄,纪元维正与尚方映雪隔案对坐,眉头深锁,问道:“要清除孤竹宫主的体毒,除了这个办法,真的再没其他方法吗?”

  尚方映雪沉吟半晌,说道:“既然爹询问,女儿也不敢隐瞒。其实降魔明珠的功力尚在,法力并无减弱,只因孤竹宫主曾被罗叉夜姬附身,目下虽已回复真身,但要知罗叉夜姬诡计多端,难保这魔头不会借此机会夺取宝珠,以防万一,女儿确实不想冒此大险,才会借助辛少侠之力,以交合之法与宫主清除体毒,希望爹能够体谅女儿。”

  纪元维颔首道:“原来如此,这点确实不可不防。”接着叹了一声:“只怕……只怕此事不慎传了出去,有损宫主声名,你得好好处理才是。”

  尚方映雪道:“女儿明白。辛少侠为人,我是信得过的,决不会在外胡乱说话,要不我也不会让他和映月除毒。”

  纪元维道:“这点我亦相信。是了,现在映月情况如何?”

  尚方映雪微微笑道:“看来妹妹已经没事了,爹无须担心。”接着又道:“爹,容恕女儿多言,恳请爹不要再和宫主私下接触,可以应承女儿吗?”

  纪元维心头凛冽:“原来……原来你都知道了。”

  尚方映雪点头道:“孤竹若乃一宫之主,声誉卓著,倘若你二人之事让外人知晓,叫她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还有娘亲,即令娘亲恢廓大度,若知晓此事,又叫她怎能容忍?为了宫主,也为了娘亲,到时追驷不及就迟了!”

  自从孤竹若和纪元维在月洞一夜风流后,彼此均有相逢恨晚之感。这时听了女儿的说话,不禁长长叹了一声:“这话说的极是,爹心里亦相当清楚,更知这只是镜里花,水中月,终虚所望而已!爹一时糊涂,做出了这种事,不但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和映月。”

  尚方映雪道:“其实也难怪爹,像宫主这样娇艳如花的人物,又有多少男人能坐怀不乱,爹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    ***    ***    ***

  次日,紫琼与孤竹若商议解除体毒之事,并告诉孤竹若,辛钘午后会前来为她除毒,让她好作准备,同时详细地告诉她袪毒时该注意的事项,孤竹若细听完毕,颔首答允。

  午后刚过,辛钘遵照紫琼的话语,来到孤竹若房间,边走边想:“唉!真没想到,老子堂堂一个男子汉,竟如种马似的为女人服务,若非紫琼和映雪吩咐,老子才不干这等事。没法子啦,这叫作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插,一个愿挨,还能说什么?”当他想到孤竹若的美貌,亦不禁心头一荡,暗道:“还好这个宫主是个顶呱呱的美人儿,要不就太委屈下面的宝贝了。”

  来到房间门口,轻轻扣门,马上传来应门声,忽见房门大开,一个美貌少女跃入他眼帘,正是孤竹若二婢中的小暄。

  小暄笑道:“果然是辛少侠来了,我家宫主正在等候少侠大驾,请进。”

  辛钘一笑,走进房间,恰巧小宛从内间寝室出来,看见辛钘,连忙上前施礼,说道:“宫主正在内间,辛少侠请。”

  小宛在前引路,辛钘随她身后进入寝室,听得小宛道:“宫主,辛少侠已到。”

  榻上隐隐传来“嗯”的一声。辛钘往床榻看去,却见床幔低垂,显然孤竹若正卧在床榻上。

  小宛回头向辛钘一笑:“恕小宛不便在此侍候,先行告退。”话后退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辛钘缓缓走近床榻,见幔帐紧闭,不留空隙,把榻内全然遮罩住,当下说道:“今次辛某进来的目的,想必紫琼早已和宫主说了?”

  孤竹若仍是“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辛钘续道:“要将宫主体内余毒根除,目前唯一就只有这个方法,倘有渎犯,尚请鉴谅。”

  缄默片晌,才听见孤竹若道:“言重了,今日能得少侠费心相助,祛邪驱毒,本宫该当重谢才是。”

  辛钘笑说道:“不敢,宫主乃是千金之躯,况且貌赛舜华,实乃蓬阆仙子般人物,不料在下借此机缘,得近芳泽,能与宫主欢聚,实是辛某之福。”辛钘性子轻浮,本就有些油头滑脑的扑花行径,说出此话,志在打勤献趣,顺便奉承赞美她一番,但听在孤竹若耳里,却另有不同见地。

  这时孤竹若在帐内听见,不由得嘴角含笑,心想:“猫儿见了鱼鲜饭,焉有不饱啖之理?今日我且放点手段,聊表谢意就是。”说道:“你我帷幔相隔说个不休,再这样下去,恐怕日落西山仍没说完了。”

  辛钘一笑:“宫主所说甚是,那……那在下失礼了。”说着徐徐掀起床帐,瞥眼间,眼前为之一亮。

  只见孤竹若仰卧在榻,秀发披枕,双手抱住一张翡翠衾,遮掩着胸乳娇躯,而酥胸以上,肩膀双臂全然外露,肌肤似脂如雪,说不出诱惑迷人,动人心魄。

  辛钘乍见如此诱人丽色,当场呆了一呆,不禁暗暗赞叹一声。

  孤竹若张着明媚的眼睛,打量着辛钘,见他呆邓邓的样子,已了然几分,心里暗暗窃喜,含笑说道:“辛少侠,因何呆立在那里?”

  辛钘顿感失仪,一笑坐到榻缘,宽衣解带,不用多少工夫,已把身上衣衫尽褪,赤条条的转过身子,望向孤竹若道:“宫主,欲要将体毒清除,切记不能抑制情欲,情兴愈是高涨,见效愈高。届时必须一任自然,尽情宣泄,倘若宫主能够连连丢精泄身,效果将会更佳。”

  孤竹若掩嘴一笑:“辛少侠此话说得很露骨喔,其实要让我不停泄身,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这就要看辛少侠了。”

  辛钘笑着点头,心想:“成熟女子果然不同。”笑说道:“倒说得对。还有,宫主打后不要再叫少侠了,辛钘毕竟是后辈,年纪又比宫主小,听着好不别扭,宫主就和紫琼一样,以后叫我兜儿就是了。”

  孤竹若道:“好吧,我不再称呼你少侠,但你也不要再叫我宫主,就改口叫我姊姊如何?”

  辛钘笑道:“那就再好不过,多了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姊姊,实乃兜儿的福气,岂有不好之理?”说话间已移身爬上床榻,侧卧在孤竹若身旁,一对眼睛牢牢地盯在她俏脸上。

  孤竹若秋波流媚,与他对望着,越看越觉辛钘俊逸洒脱,俊俏中却多了几分豪雄之气,确比九儿有过之无不及,不由看得心跳脉动,情欲暗生,待听完辛钘的话,嫣然一笑,对他挑逗起来:“没想你这张嘴巴这样甜,但你身旁这个漂亮姊姊,一会儿便要让你这个弟弟尽情淫玩,这岂不是乱伦吗?”

  辛钘听见,心头怦然一跳,哪想到这个宫主的言语会如此大胆,但回心一想,亦觉不是坏事,起码一会干起事来,彼此少了尴尬,当下笑道:“姊姊和弟弟狂欢交合,不是更刺激,更让人兴奋吗?这正好配合我为姊姊除毒,一定事半功倍。”

  孤竹若含笑道:“是真的吗?”

  辛钘点了点头,把脑袋揍前,嘴唇印上她樱唇:“试一试不就清楚吗!”

  孤竹若鼻中闻着重重的男儿气色,心神为之一荡,当即微启朱唇,香舌轻吐,直送进他口中。辛钘如获至宝,忙纳入口腔,只觉口中之物芳香无比,啖之留芬,越吃越见滋味。

  二人抚腮抱项,吻得异常亲热,辛钘再也忍受不住,掌心滑过她香肩,缓缓移到饱满的酥胸,虽然隔着被子,仍觉满手柔软,五指包住丰满,微一使力,忽听孤竹若在他口腔呻吟一声,双臂搂得他更紧,牢牢箍住他头颈。

  辛钘口里尝着芬芳,手里把弄着美乳,不由欲火焚烧,胯间巨物倏然暴挺,紧紧抵着美人的玉腿,问道:“掀去被子好吗?”

  孤竹若嗯声道:“你爱怎样便怎样,今天姊姊让你为所欲为,不用问我。”话罢又再凑上双唇,火剌剌的亲吻起来。

  辛钘扯去翡翠衾,一摸之下,方发觉孤竹若竟是全身赤裸,早把衣衫尽去,辛钘怔了一怔,一个打滚,翻身趴到她身上,将个大美人压在身下。

  便在此时,猛见孤竹若抽离嘴唇,一脸愕然的盯着辛钘。

  辛钘不明所以,问道:“干嘛,你怎地这个嘴脸?”

  孤竹若却不答他,突然伸手往下面一摸,五根玉指已把住玉龙,瞪大美眸道:“怎……怎会这样大?太……太吓人了……”

  辛钘终于明白过来,笑道:“吓着你吗?要否看清楚?”更不待她回答,双手支起上身,一望身下美人儿,登时眼迷心荡,暗叫:“好一个柔香温玉的尤物,要大该大,要小该小,更难得的是肌肉细白,吹弹得破,加上这张燕妒莺惭的姱容,当真是广寒仙子月中出,姑射神人雪里来。委实世不虚名。”

  孤竹若只觉下身让他挤得难受难当,全然不觉辛钘那副失神的表情,姿姿媚媚地低声道:“你这样硬邦邦的抵住人家,难受死了……”

  辛钘猛然醒悟,连忙挪动身子,盘腿坐到一旁。

  孤竹若侧头一望,立时惊恐万状,掩口叫道:“真叫人怵目惊心,这样粗长硕大的物事,哪个女人能担当得住?”

  辛钘一脸自豪,笑道:“素闻女子有容人之量,应该不会假吧?”

  孤竹若含笑说道:“女子虽能容人,但咱们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量小易盈’的小子,认为自己有一点点过人之处,便自满得意,一脸趾高气扬的模样。”说着伸过手来,一把握住那根丈八龙矛,细细打量。

  辛钘给她拿着妙处,激灵灵地打了个战栗,浑身畅爽甘美。在孤竹若把玩套弄下,那话儿又胀大了几分,露筋抬首,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孤竹若越看越是心惊,却又异常兴奋,曾与她有过肉体关系的男子,少说不下十人,但从没遇过这等庞然大物,当真又怕又爱,徐徐抬起螓首,望向辛钘道:“今天遇着你,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一会你可要怜惜人家喔!”

  辛钘点头道:“姊姊嘱咐,做弟弟的自当遵从。啊!实在受不住了,姊姊的手艺果然不凡,弄得我舒爽得很,却不知姊姊的嘴舌功夫如何?”

  孤竹若朝他一笑:“原来你也是个贪猥无厌的人。好吧,除非你叫我一声好姊姊,要是让我听得舒服,或许我会考虑一下。”说话时脸上晕红流霞,丽色生香,说不尽的美艳动人。

  辛钘不假思索,旋即道:“该当,该当,就算不为这件事,也该叫一声好姊姊。好姊姊……我说得如何,动听吗?”

  孤竹若噗哧一笑:“你说得好肉麻。”话声方落,立即把头凑近,但见她小舌微露,已在棒端舔了一下。

  辛钘大喜:“姊姊再舔……”

  孤竹若再次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把紧玉龙飞快套弄几下,接着沿着枪杆儿来回亲舔,分毫不漏。

  辛钘大呼过瘾,连声喊妙,便在此时,顿觉一颗卵儿竟尔被她含住,时松时紧,不住在她口腔中滚动,辛钘美得遍身毛孔大张,禁不住叫道:“好姊姊果然口齿伶俐,简直……叫人……叫人爽到骨髓去……”

  孤竹若手口并用,使出本领,把两颗卵儿交替品尝一番,朱唇再度移向龙首,欲要将头儿纳入口中,岂料头巨嘴细,几经辛苦才勉强吞入,直把辛钘挤得甘苦难辨。

  辛钘见她吃得满脸胀红,状甚艰苦,心下不忍,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姊姊且歇一会,再吃下去,兜儿要受不住了。”随即将她扶仰在榻,趴到她身上。

  孤竹若是何等聪颖的人,听他所谓忍受不住,不外是体谅自己,遂把玉手围上他脖子,情意绵绵道:“弟弟你真体贴,只怪姊姊天生一个小嘴,无法让你舒服。”

  辛钘笑道:“才不是呢,光是姊姊这样的美人儿肯为兜儿含弄,已叫我兴奋死了。现在这个时节,也该轮到弟弟让姊姊舒服了。”一面说一面将手移向她乳房,不轻不重的搓揉着。

  孤竹若发出一声低微的呻吟,怔怔望住他道:“姊姊的奶子美吗?”

  辛钘连连点头:“好美,既饱满又柔软,可以给弟弟吃一口吗?”

  孤竹若点头一笑:“来吧,让姊姊看着你吃。”

  辛钘略移身躯,已埋首在她胸前,双手推挤着两只巨乳,轮番舔吮起来。转瞬之间,已见孤竹若哼唧连绵,嘤咛不绝:“嗯!我的好弟弟……你弄得姊姊好舒服,啊!轻一点,不要咬那里,会痛……”

  只见辛钘紧紧握住一对美乳,身子徐徐往下吻,直吻到她腿间。孤竹若自当明白他的意图,也不待辛钘说话,已主动把双腿张开,一个粉嫩鲜艳的宝物全然展陈于他眼前。

  辛钘把眼一看,不由得暗叫一声好,心想:“没想她既为人妻,仍似豆蔻新花般娇嫩,光是这个宝物,已迷倒天下众生了!”思想间,双指按着唇瓣,缓缓往外略分,一团腥红直扑眼来,却见油光闪润,早已满布春水。

  孤竹若给他扯开妙处,一时也难以为情,赧然紧闭双目,心中半羞带急,只待男人下一步行动,忽听得辛钘道:“姊姊生得个好穴,能够一睹如此爱煞人的宝贝,弟弟的福分可真不少。”

  一话未完,孤竹若猛觉花穴已被双唇盖住,一吞一吐,兀自吸吮起来,阵阵酥美,倏忽间盖顶而来,一时生受不住,身子接连乱抖。

  辛钘舔拭几回,又觉穴中涌出不少流液,便知她情动,中指寻着穴眼儿,直着指头望里一戳,闻得“滋”一声轻响,已全根没进,旋即指挖口舔,大肆猖狂,把个孤竹若弄得身播臀摇,玉粳白露,颤悠悠喘个不停。

  孤竹若虽是沙场老将,但在淫邪残毒驱使下,亦难抵挡辛钘这番狠劲,叫道:“好弟弟,你……你且放过姊姊吧……真要受不了……”

  辛钘虽是兴头十足,见说亦不敢过分,只得罢手,趴回她身上。

  孤竹若忙用双手箍住他,气喘吁吁道:“你若再不停手,姊姊可要死给你看了。”

  辛钘佝腰竖股,手里握住她一个乳房,轻拢慢捻,嘴里笑道:“没想姊姊如此架不住。嗯!我明白了,或许是你体内淫毒未消,致会这样。”

  孤竹若道:“既然如此,弟弟你就立即为我除毒吧,好吗?”说着伸手向下,五指紧握阳物,温柔地捻弄着:“好大好硬,真不知道能否容得下,你得怜惜怜惜姊姊喔!”

  辛钘点头道:“大可以放心,准会弄得姊姊舒舒服服。”

  孤竹若凝望着他,牵引着龙枪,把枪头抵住门户:“好弟弟,进来吧。”

  辛钘低垂着头,与她四目交缠,把腰轻轻往前一送,巨硕浑圆的头儿徐缓渐进,登时让一团温湿包裹住:“嗯!姊姊怎会这么紧?”

  孤竹若骤然给巨龟一闯,一时美得难以开口,只是怔怔的盯着眼前的俊男,待得灵龟挤着柔嫩再推进几寸,胀满的畅悦,险些让她昏晕过去:“我……我的天,真要死了……”

  辛钘听后一惊,连忙停住:“弄痛你吗?”

  孤竹若缓一缓气,摇头道:“不……不是,姊姊好美,美得让人受不了。好弟弟,不用理会姊姊,全根给我。”

  辛钘放下心头大石,笑道:“这有何难,就怕你宝穴浅窄,难以容下。”话毕腰肢一沉,龙枪猝然突进,直抵深宫嫩处。

  孤竹若花心倏地一酸,猛地打个激灵,待得回神,方觉甬道已全然爆满,胀热难当,适才的空虚难耐,立时水逝云卷,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辛钘却作怪起来,只把巨物紧顶住尽头,便此不动。

  孤竹若轻轻扭动腰肢,以示抗议。

  辛钘推聋做哑,故意不睬不理,笑问道:“感觉还好吗?”

  孤竹若眉梢含春,点了点头:“虽然胀得让人难过,却又异常舒服。”

  辛钘微微一笑,说道:“好姊姊,我仍有一截在外,你知道吗?”

  孤竹若闻言,吃了一惊,往下身一模,果见仍有二三寸在外,脸上惊中带喜,张大美目道:“弟弟真有过人之长,可惜姊姊门户短浅,难以容纳,不能让弟弟尽兴。”

  辛钘双眼盯着孤竹若,见她面如桃花,肤若白雪,记起尚方映雪的说话,说她乃当今武林中第一美人,不知倾倒了多少武林豪杰,此言当真不虚,遂笑道:“倘若姊姊承受得来,就让弟弟再闯一关如何,看能否全根尽入?”

  孤竹若当然明白其意,心下微感吃惊,也不知自己能否承当得住,暗想下面这条甬道,也不知被多少男人走过,但从不曾遇过这般长大粗壮之物,若不尝试一下,实乃一大憾事,当下点了点头,柔声细语道:“你得慢慢的来,要是弄痛人家,人家可不依喔!”

  辛钘见她跃跃欲试,却又惊又怕的模样,表情委实诱人之极,笑道:“这个当然。”

  说话甫落,辛钘淘气本性又生,暗暗运起神功,腹下龙枪突然再暴胀几分,硬似铁石,且炙如火棒,灼得孤竹若几欲昏了过去,叫道:“怎……怎地这般烫人,姊姊好难受……”

  一话未完,随觉棒头挤开深宫,一分一亳缓缓推进,终于将整根龙枪吞没,却被烫得骨软筋酥,一个把持不住,大股热流从深处涌出,竟尔丢出精来。

  辛钘见她一下子便丢出来,忍不住哈哈大笑:“姊姊好没用。”

  孤竹若脸泛红霞,不依道:“都是你,人家顺你意思,都给你全根捣尽了,现在还在笑姊姊。”

  辛钘不想错过这个取毒的机会,立即收起笑容,使起容成阴道,把她体内的精华和魔毒,一点一滴地吸去,过得片刻,才俯下身来,把孤竹若拥抱入怀,说道:“刚才你丢精之时,我已暗暗吸去体毒,但只吸一次是否全部清除,一时亦无把握,以防万一,你我仍要继续下去。

  孤竹若圈住他脖子道:“这方面我理解的,况且我也不想这样快完结。快来把,好好的让姊姊快活,待我多丢几回给你。”


             第二回  桃色花阵

  辛钘二话不说,开始徐缓抽动,却不抽离深宫,只在尽头处移动,问道:“姊姊里面好暖好紧,包箍得我好舒服。对了,感到难受吗?”

  孤竹若口里哼唧,摇了摇头:“还好,但这种感觉很奇怪,像似给你插到心窝似的。好弟弟,用力抱紧姊姊。”

  辛钘依她所言,将她牢牢抱住,只觉两团柔软紧贴胸膛,舒服异常,不禁欲火暴增,下身慢慢加快动作。

  孤竹若越来越美,叫道:“又忍不住了!好弟弟,你叫人家以后怎样……”

  辛钘一时不明其意,问道:“什么?”

  孤竹若双手捧住他双颊,在他嘴唇亲了一下,低声道:“姊姊恐怕要爱上这个了,可恨我夫君身无长物,十停之中,还没一停碰到尽头嫩蕊,如何像弟弟这样神勇,下下夺关闯宫。你说,打后漫漫寒夜,叫姊姊如何是好?”

  辛钘听罢,刹时无言可对,不由暗骂自己不好,为了一时逞强,却害苦了她!

  孤竹若似乎看出他的心事,说道:“虽然是这样,但弟弟却给我留下一个难忘的经历,姊姊实感满足了。今日借此机会,咱二人便尽此一欢,好叫姊姊日后细细玩味,不虚此生。”

  听完此话,辛钘更觉不忍,但又无可奈何,只得低下头去,在她粉嫩的脸蛋儿亲了一下,腰下加力,骁勇攒刺。

  孤竹若本已欲旺情涌,此刻怎禁得他这般狼奔豕突,不禁泄意又生,就在她将泄未泄之际,忽的辛钘戛然而止,停了动作。孤竹若正感茫然不解,双手已被辛钘把住,将她拉离裀席,与他相对而坐。

  辛钘朝她一笑,说道:“且让你看看全根没进的光景,保证大叫有趣。”

  孤竹若虽非贞风亮节的少妇,但听了他这样说,亦不由脸上发烧,浑身燥灼起来,腆然说道:“羞答答的,人家才不要看。”

  辛钘嘴角绽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徐徐把龙枪退至洞口,仅留一颗龙头藏着,说道:“你看,整根肉棒湿淋淋的,全都是你的玉液。”

  其时正值午后,强烈的阳光照得满室亮晃晃一片,孤竹若垂眼下望,只见一根拨火棍正与自己相连,映着明亮的光线,照得油光水滑,遍身通红,令她看得心头怦怦乱跳,怔忡间恍然探出玉手,五根春葱攥上玉棍,着手炙热烫人,不由愕然而惊。

  辛钘仍是紧紧抵住,不进不退,由她握在手里,问道:“要我抽将出来,再让你看清楚吗?”

  孤竹若给棒头挤着洞口,虽感空虚,却另有一番美意,见问摇了摇头,抬起螓首,美目眇眇,情痴痴的盯着他道:“真的很大,又这般丑状骇人,真没想到我竟然容得下。”边说边轻柔抚弄,留连难舍。

  辛钘被她弄得遍体爽利,又见眼前之人姿颜姝丽,婉约绮媚,不觉瞧得火动,扳开那只肆无忌惮的玉手,腰下往前一送,登时进了半根。

  孤竹若悲鸣一声,美得昏头晕脑,顿觉棒头已碰着嫩蕊,耳中听得辛钘道:“现在就让姊姊看清楚吧。”话落,开始缓缓推进。巨棒倏地撑开宫门,慢慢腾腾往深处闯去,挤得美人酸麻甘畅,五味难辨,几乎便要酥倒过去。

  辛钘全根尽没,再次停顿下来,只让花房把自己包裹住,说道:“姊姊里面紧绷绷的,裹得好舒服。”

  孤竹若在辛钘慢慢推进下,那股充塞的感觉格外显得强烈,便连棒头如何挤开花宫,逐步深进,也能感受到一清二楚,这时目光到处,见那行巨货果真不留分毫,全没入自己花穴中,如此深入的胀塞感,却是有生以来从没有过,暗暗想道:“前时与我欢好的男人,无一不被我美色所迷,每一上床榻,个个便如狼似虎,急急行事,哪有这样慢条斯理、从容不迫的样子。这个小伙子着实与众不同,也不知后面还有多少古怪手段。”

  思念甫落,花户忽觉一空,旋即又是重重一戳,再被肉棒填得一丝不容。随见辛钘露首尽根,连番疾捣,记记破壁穿墻,十数下一过,孤竹若渐觉沛然畅美,花汁淋淋,随棒乱飞。

  辛钘一面抽捣,一面盯着眼前的美人,只见她眼澄如水,面如桃花,每下深深投射,均见眉峰轻锁,乳波晃荡,说不出的娇美诱人。辛钘被她引调得眼狂心热,两手抬起她双股,将她抱起放在大腿上。

  孤竹若的身子骤然给他一提,险些儿失去平衡,不禁轻呼一声,连忙玉手一伸,扭住他头颈,整具粉装玉琢的裸躯全贴到他身上,彼此耳鬓厮磨,向辛钘问道:“你……你又想怎样?”

  辛钘一笑:“这样会弄得更深,你不喜欢吗?”

  孤竹若死死抱紧他:“姊姊的花心都给你采了,还嫌不够深。啊!你……你好狠心,这……这一下顶……顶到心窝去了……”

  辛钘道:“好了,现在换手让你自己来,深浅如意,这样可以了吧。”

  孤竹若点了点头,与他一笑,轻轻提高丰臀,再缓缓下坐,如此来回几下,便已美得目饧骨软,口里不住送出迷人的呻吟。

  辛钘与她胸腹相贴,给孤竹若一提一落的挨挨蹭蹭,同感妙不可言,叫道:“你我这样抱着干弄,挤来挤去,真个爽得要命。”

  孤竹若见他美快,当即加紧起落动作,一对丰乳牢牢抵住他胸膛,不住拖磨挤压。辛钘不竟血气方盛,又遇着这样一个美人儿,如何忍受得眼前这诱惑,右手一抬,巨掌已把一个乳房罩住,着力揉捏。

  在这双重的刺激下,又加上辛钘粗长过人,孤竹若岂能无感,待得出入百来下,已见她佝腰张口,摇摇却倒,断断续续道:“姊姊……快不行了,放……放我下来吧!”

  辛钘听闻,回道:“且忍耐一下,待我在下帮衬。”也不理会孤竹若答应,便即往上连缀疾刺,下下既狠且猛,直干得孤竹若身浮半空,全没招架之力。

  孤竹若本已饥火烧肠,春潮难耐,经他如此一轮发狠抽捣,如何能忍,一个把持不住,噫呜一声,精门大开,阴中水液宛如洪波滚雪,泉涌而出。

  辛钘被那股热流一冲,便知她泄精,正要运起神功汲取其体毒,便在此时,忽觉龙枪猛地跳了几跳,枪头竟似突然膨胀起来,一股无形的吸力骤然而生,把她体内的热气一丝丝吸引过来,不禁暗暗惊疑,心想:“莫非我已能够自发而生,无须运功便能化解魔毒吗?”

  他虽是这样想,但心中毕竟无底,细想之下,仍是依照紫琼所授之法,暗运容成阴道,免得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待得孤竹若泄尽,辛钘扶她卧回床榻,却不抽离阳物,笑道:“姊姊今回因何丢个不停,想必是太过兴奋吧?”

  孤竹若美眸半睁,面呈薄怒,假作嗔道:“你还说,人家一个小小的肉穴儿,怎受得起你这般摧残作践,又不知自己粗大过人,这样没头没脑的舂捣,哪有不泄之理!”

  辛钘听后呵呵大笑:“听姊姊这样说,还不是因我物事粗大,致会让你爽昏头吗?还敢说我不是。”说着俯下身躯,趴在她身上,笑着又问:“老实说我知,是不是喜欢我这根大家伙?”

  孤竹若摇头道:“你少臭美,人家才不是。”

  辛钘道:“是吗?”忽地腰下用力,猛地着力一戳。孤竹若“啊”一声叫了出来,辛钘续问:“还口硬不说真话。”话落又是一戳。

  孤竹若给他连问连舂,一连十多下,终于抵挡不住,气喘吁吁道:“好了,好了……姊姊……姊姊说就是。”

  辛钘笑道:“那就快说,不许怠慢。”

  孤竹若伸手抱住他脑袋,凑近嘴唇道:“姊姊喜欢你的大东西,这样你满意吗?”

  辛钘含笑摇头,表示不满。

  孤竹若见着,抿嘴一想,又道:“姊姊喜欢让你干,可以了吧?”

  辛钘又是摇头。

  孤竹若一时心中有气,道:“人家都低声下气了,你还不满意,待要怎样?”

  辛钘道:“你说话不清不楚。我来问你,‘大东西’是指什么?还有那个‘干’字,是代表什么?你不说清楚,我又怎会明白?”

  孤竹若用手轻轻打了他一下:“好小子,竟敢来作弄姊姊。”

  辛钘苦着嘴脸道:“我真的不明白嘛。再清清楚楚说给我知,快说呀。”

  孤竹若见他这副撒娇撒痴的模样,一时哭笑不得,又好气又好笑,却知他不到黄河心不死,无可奈何,只得将樱唇贴近他耳朵,低声耳语了一会。

  辛钘听罢,脸现笑容,说道:“像姊姊这等天香国色的美人,怎会说得如此露骨,又这般淫荡,常人都说人不可貌相,真是没错!”

  孤竹若给他戏弄得羞怒交加,伸手便要打,辛钘早有防备,一把握住她双手,下身同时发动,噗唧噗唧抽送起来。强烈的快感,又再洪洪滚滚席卷孤竹若全身,方才的怒气,登时烟消火灭,去得无影无踪。

  辛钘运起神功,动作犹如狂涛恶浪,滔滔无尽,孤竹若虽是老罴当道,亦难以把关抵御,高潮倏来忽往,起落无计,不觉间又已丢了几回。

  这趟为孤竹若解除体毒,足有一个多时辰,待得完事,已是太阳偏西。

     ***    ***    ***    ***

  孤竹若在卧云水庄多住了两天,证实身体再无异状,才与众人一一告别,偕同小暄、小宛回宫。

  数日之后,东武、王冈来到孤竹仙宫,二人坐在大厅上等待孤竹若接见。

  只见二人形容焦虑,显得有点心神不宁,王冈越坐越感不安,压低声线道:“宫主突然召见咱们,你说会有什么事吗?”

  东武摇头道:“我怎会知道,但我总觉有些不妥。你可记得,前时你我为宫主办事,亦算是相当顺利,还赐予一个绝色人儿与咱俩享受。怎料不出几天,又心回意转与咱们天龙门决绝,前后判若两人,如今遣人召见咱们,瞧来必无好事!”

  王冈颤声道:“既然凶多吉少,你因何不早点说。对了,现在还没看见宫主,咱们还是告辞离去,要不后悔就迟了!”

  东武摇头叹道:“咱俩能逃得了吗?不要忘记,你我已服了‘红血蝉丹’,命悬他人之手,倘若宫主忽然翻脸,那如何是好?唉!现唯有寄望上天保佑,能够化险为夷,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王冈一听,脸色登时刷白,想到‘红血蝉丹’的厉害,死前要受七日七夜的痛苦,不禁全身直抖,一时无语:“这……这个……”

  这时小暄缓步进入大厅,二人看见,连忙起身迎接,齐齐抱拳道:“见过小暄姑娘。”

  小暄似笑非笑的打量二人,含笑道:“你二人不用和我多礼,随我来吧。”说罢纤腰款摆,已转过身子。

  东武二人跟在他身后,走进大厅左首的门口,却是一条长乡,拐了几个弯,来到一个花木扶疏的花园。小暄引领二人走过一条小桥,沿着石子路往东边走去。

  这时东武再也忍不住,快步走近小暄,问道:“小暄姑娘,今天宫主召见咱们,不知是为了何事?”

  小暄微微笑道:“稍候你自会知晓,但你们放心,决不会吃了你们。”

  听了小暄的说话,二人心头稍略一定,对望了一眼,便不再开声说话,只好默默在后跟随。

  不用多久,小暄领着二人来到一个房间,说道:“你们且先坐下。”

  东武、王冈同时谢过,坐了下来。

  忽听得脚步声响,二人循声望去,看见小宛已步进房间,身后还跟着两名宫中婢女,各棒着一盘酒菜。东武二人忙起身相迎,小宛一笑道:“不用客气,坐吧。”旋即玉手一摆,两名婢女齐声应是,将酒菜放在东武、王冈二人跟前的几案上,接着欠身施礼,退出房间。

  小宛嘴角含笑,与二人道:“两位远道而来,想必是饿了,你们先用过饭,再谈正经事,好吗?”

  两人见她们脸现笑容,言语亲善,惊惧之心渐去。

  东武摇头道:“两位姑娘如此客气,在下实感不安。吃酒用饭事小,若要宫主久候,乃真是罪过了,倒不如两位姑娘先行代为引见,待咱们先见过宫主,免得失了礼数,让宫主不满。”

  小暄道:“宫主今天有点事,恐怕一时仍未能与你们会面,是以遣咱二人招呼你们。莫非两位害怕酒饭有毒不成?”

  东武、王冈同时摇首道:“不……绝非这样。”但给小暄这样一说,不由暗暗心惊,心下均想,难道酒菜之中真是有毒?

  小宛道:“看来你俩真的害怕食物有毒了。”说着和小暄一起坐到二人身边,在每样酒菜各尝了一口,小宛放下筷子,笑道:“现在可以放心吧?”

  东武忙道:“在下焉敢多疑,两位姑娘千万不可误会。只是……咱俩受宠若惊,这恐怕……”

  小宛掩嘴一笑:“原来是为了不好意思。”笑着执筷夹了一块野猪胙,递到东武嘴前:“这是本宫的巧手菜,尝一口看看如何。”

  东武无奈,说了声多谢便张开嘴巴,细细咀嚼,果然香滑爽口,不由大赞一番。

  小暄当然不甘后人,为王冈夹菜斟酒,在旁慇勤侍候。东武、王冈给二女服侍得飘然若仙,由由然甚是得意,待得有二三分醉意,耳听得小暄道:“我一时竟忘掉了。”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向二人说:“这里有两枚红血蝉丹,是我家大宫主给你们。”将玉瓶放在几案上。

  东武、王冈当真喜出望外,连声多谢,只听东武道:“在下能得大宫主如此疼顾,实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要大宫主有令,东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宛笑道:“你懂得就好了。来吧,再干一杯。”斟满一杯酒送到他嘴边。

  东武谢过一声,想也不想,张口吃了个干净。

  小暄张着水汪汪的眼晴,瞧着王冈:“十多日不见,你可有记挂着我?”说话间,徐徐把身子靠前,一边玉峰牢牢贴在他臂膀,惹得王冈心头怦怦乱跳,傻乎乎的不住点头:“当……当然有……”

  小暄显得高兴万分:“真的!我还道你们已经将咱们忘了。”

  王冈连忙道:“不……不!王冈绝对不会忘记。”

  东武虽有几分酒意,却并不糊涂,这时在旁听见,便晓得小暄有意挑逗,心里暗想:“听她这一番说话,明着是以色相诱,看来这顿酒菜只是个空架子,其中必定另有他意。既然这样,我便来个顺水推舟,看看你二人想怎样,当下笑道:”那日得蒙两位姑娘眷注,以身相许。自此之后,我这个师弟便已坐立难安,镇日朝思暮想,盼能再与姑娘好合,续结良缘。而我这番言语,决非胡言打谎,乃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小宛笑问道:“你只说师弟,却不说自己,难道你就不想吗?”

  东武亦算是个聪明人,听后岂会不明白,当下熊臂一伸,已将身旁的小宛搂住,抱入怀中,嘴里笑道:“像姑娘这样的美人儿,我就是说不想,恐怕亦难以让人相信。”说话甫毕,手掌已按上她乳房,隔着衣衫,大肆把玩起来。

  小宛嘤的一声:“坏小子,才一放下筷子,便不正经了。”放软了身子,任由他狂妄轻薄。

  东武微微一笑:“你可有听过饱暖思淫欲这句话,饭菜既饱,自然要找些乐子,不知姑娘能否玉成?”

  小宛媚眼如丝,脆声道:“人家都这样给你了,还能拒绝吗?今天我姐妹二人铁定要落入你两个坏蛋手上,既然已入狼口,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是你敢弄得我不死不活,看我会怎样整治你。”

  东武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就只怕正干得快活忘形,突然有人进来从中搞砸,可就不能怪我了。”

  小暄在旁含笑道:“我早已为你安排妥当了,没我和小宛吩咐,谁也不敢踏进这里半步,纵使咱四人弄得翻天覆地,亦不会有人理会。”

  东武暗想:“果然是早有安排。你既肯投怀送抱,我也乐得来个快活,过后是凶是福,多想无谓,就是要想,我亦无从去想。”想到这里,不由放开心怀,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话落,轻轻扯开小宛胸前的蝴蝶结。

  此刻四人已敞开肚皮,东武、王冈更是无所顾虑,各自解带脱衣,转瞬之间,四人已经衣衫尽去,脱得光溜溜的抱作一团。

  东武一把搂住小宛,将她放倒在地毡上,忙即佝偻腹肢,俯下身去,手里摸着她胸前的柔软,嘴里亲着她娇嫩的脸蛋,只觉身下人儿无处不香,无处不美,再亲得几口,已隐隐有点难耐不过,心想:“真真是个尤物,叫人如何忍得?若不先行消消火气,一个不好,泄将出来,岂不丢人现眼?”当下直起身躯,扳开她一对美腿,红艳艳的一个小缝儿已见丝连珠滴,不由笑道:“小宛姑娘好厉害,只亲摸了几下,那话儿便已泽国成灾。”

  小宛却不害羞,主动大分双腿,阴户微抬,媚姿姿道:“只懂笑话人家,却不看看自己,现在你这行丑货,相信可以挑担儿了。”

  东武笑道:“看着你这个美人儿,若不动兴,还算是男人么?”说着手执肉棒,把个头儿抵着门户乱挑,才挨挤几下,又见一道水儿冒出,一笑耸身,龟头登时夺门而入,竟已进去了半根。只觉内里暖和腻滑,紧窄非常,箍得巨棒美快难言。

  小宛骤然给他闯入,挤满了花房,直美得浑身乱抖,待得全根尽入,不由长吟一声:“好……好美……”

  东武肉棒入洞,随即使开架式,密密抽动,混着猥亵的水声,一口气便是二百余回。小宛经他一轮抽捣,立时春情涌动,丽水淋漉长流,难歇难止。原来小宛天生敏感,每次行欢,极容易高潮,连丢十多次亦属平常,而东武虽说不上如何神武,也是个物事粗壮,耐力十足的沙场老将,小宛今天遇着他,当场便抵挡不住,早就暗里丢了一回。


             第三回  威逼利诱

  东武和小宛正自杀得天昏地暗之际,另一边的王冈同样乐得呼嘘不绝,连声喊妙:“小……小暄姑娘,不能再舔了,再……再舔下去恐怕要糟……”

  小暄吐出口里的肉棒,抬头与他一笑,缓缓站起身来。

  王冈双手一张一收,把她拥入怀中,头一低已吻上她香唇。小喧踮起脚跟,仰首送唇,而她的右手始终不离肉棒,拿在手上轻拢慢捻,显得异常亲热。

  二人站着亲吻一会,彼此渐觉欲焰逼人,王冈抽开嘴唇,咻咻说道:“给我,受不了……”

  小暄微微一笑,点头道:“你卧下来,让我在你身上。”

  王冈牢牢拥着她,双双滚到地毡上,小暄纤腰一摆,已趴到他身上来,倒吊着双峰,全然挤压在他胸膛,挨挨蹭蹭,逗得王冈欲火中焚,一时憋得难过,留神细看,但见眼前之人肌如白雪,鬓若堆鸦,眉横丹凤,着实美艳无俦,不免看得似醉如痴,直愣愣的盯着她发呆。

  小暄看见他那痴呆模样,不由暗暗好笑,微笑问道:“你怎么了?傻呵呵的看着人家,给你瞧得浑身不舒服。”

  王冈闻言,旋即醒转过来:“对……对不起,我……我只是……觉得姑娘这般的美人儿,王某竟能受此爱宠,实是前生修来的福气。”

  小暄听他说得诚恳,亦不禁欣喜。当下使起媚功,慢起秋波,柔声细道:“你真是个浑人,在这当儿还想这么多。”说着稍稍抬高丰臀,伸手往下,倒挽乌杆蛇矛,照准门户,微一沉身,矛头立时闯关而入,饶是王冈物事一般,却也美快得紧,满满的把甬道塞了个密不透风,禁不住低声叫道:“都让你挤满了,好……好舒服。”

  王冈忽地给小穴套住,本就美不可言,骤听得小暄的淫语,更是兴奋难当,忙即发动攻势,狠命疾戳,口里叫道:“姑……姑娘生得一个好穴儿,又紧又暖,真……真叫人受不了……”

  小暄给他一阵抢攻,顿时眉蹙春山,眼颦秋水,美得浑身紧绷起来,只得用力抱住身下的男人,翘臀承受。转瞬间百来抽过去,方见王冈张口吐气,动作慢慢放缓。直至此刻,小暄才得稍稍回气,扭着他头颈道:“没想你这人武功平平,在这方面恁地凶狠!”

  王冈见她含嗔带笑,言语又软又腻,不由得痴了,微笑道:“遇着姑娘这样的美女,王某岂能把持得住?刚才一时冲动,姑娘莫怪。”

  小暄听后噗哧一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柔声细气道:“你真是个呆小子,刚才你这样对待人家,我才欢喜呢。要是你不死不活的,看我不将你一脚踹开才怪。”说罢螓首一低,口唇交缠,又再亲吻起来。

  二人嘴上吻着,下身仍是频频抽动,连缀无间。

  另一边厢,却见东武越杀越起劲,只干得小宛娇喘连连,花汁乱飞,也不知丢了多少回。东武见她不胜负荷的模样,更是挑起男人的征服感,直弄得啪啪直响,笑问道:“小宛姑娘,在下的本事如何?还可以吧?”

  小宛正自神昏意乱,猛听见东武的说话,就地撒娇起来:“你……你这个坏东西,也不顾人家死活,真想干坏小宛吗?”

  东武暗地一笑,狠狠重戳几下,停了下来,俯身将她搂在怀中,含笑道:“这是什么话儿,在下怎舍得?”

  小宛依然不依:“我信你才怪,全没半点怜香惜玉,只顾横冲乱撞,不要命的狠捣,又这般轩昂粗大,人家焉能经受得起?”

  东武会心一笑:“男人粗大,女人才快活,不是这样吗?”

  小宛啐道:“你少卖狂!一点也不懂得温柔,早知如此,人家宁可要王冈,也不要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东武笑道:“这又有何难,王冈就在身旁。”

  小宛柳眉一锁:“好啊!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后悔。”

  东武偷偷往身旁小暄瞄了一眼,心想:“你自管去找王冈,我亦乐得换个对手快活快活。”想到美处,嘴角不由绽出微笑:“小宛姑娘既爱王冈,在下怎能夺人所爱,如此咱四个交换交换,岂不快哉?”

  小宛道:“你想得挺美。”话毕纤指点出,东武来不及反应,穴道已被她封住,正要开口说话,小宛已抢先截住话头,朝他刁狡一笑:“你就乖乖的呆着,好好在旁欣赏。”接着抽身退出肉棒,移到小暄身旁。

  小暄看见小宛整治东武,心中亦自好笑。两女亲密无间,心意互通,当下与王冈道:“难得小宛看上你,艳福可真不少呢。”

  先前小宛和东武的说话,王冈早就听在耳里,又见小暄这样说,更是乐不可支,连忙道:“多承小宛姑娘见爱,王某其福不浅,但有所用,自当鞠躬尽瘁。”

  东武身子虽然不能动弹,却能耳听口言,见着三人的举止言谈,不禁醋意暗生:“姑……姑娘你怎能这样对待我,东武向你谢罪,盼姑娘高抬贵手。”

  小宛道:“我早已与你说过不要后悔,现在却来怨谁。”话后不再理睬他,任他自怨自艾。

  小暄歪过头来,看见小宛兀自大张双腿,摆着一副待戳的模样,心头发笑,向王冈笑道:“瞧来小宛已憋不住了,你还待怎地?”

  王冈一听,自当明白她的意思,忙即抽出肉棒,跪到小宛腿间,正要沉腰挺进,忽见小宛伸手挡住,嘴里说道:“且慢,如此淋漓湿透的东西,脏兮兮的,我才不要。”

  此话一出,王冈霍地呆住,提着肉棒不知如何是好:“这个……这个,让我拭拭去。”

  小宛螓首轻摇,玉手一指:“不必了,我要用他的嘴巴。”

  三人听着同时楞住,忽见小暄掩口捧腹,笑得浑身晃动,而东武却赧颜汗下,双目放光:“什……什么?”

  小宛毫不动容,正经八百道:“我就是要教训一下你这个狂妄东西,要是你乖乖依我说话,或许我会放你一马,为你解开穴道。”

  东武勃然变色,心中愤恚难平,叫道:“东某宁可咬舌自尽,也不做这等龌龊事。倘若依了你,我还有何颜面见人?”

  小宛微微一笑:“这里便只有咱们四人,又怎会让外人知晓?来吧,你若依了我,一会我会好好补偿你,就这么一次嘛。”

  东武猛地摇头,毅然道:“宁死不依,不用再说了。”

  小宛轻叹一声:“人家没看过,只想看一看而已,既然你坚决不肯,也没法子。”暗里向小暄使个眼色。

  小暄明白她的用意,微笑移身,挨到东武跟前,说道:“没想你倒有点骨气。”玉手轻舒,在东武脸上细细抚摸:“但你触逆小宛的意思,就不怕受苦吗?”

  东武道:“在下有死无二。”

  小暄流眄一笑:“好一个有死无二。”玉指在他脸上微微摆动,缓缓擦拭,倏地手指一转,在他腮颊的“颊车穴”连点两指,东武“啊”的一声,张开了口,再也合不拢来。小暄笑道:“现在你想不依也不行了。”

  东武决没料到小暄会有这一手,立时吓得面如土色,流汗浃背,便想谩骂亦有所不能。只见小宛朝王冈呶呶嘴:“你还待什么,快去给我弄干净,不可留下一点一滴。”

  王冈脸有难色,结结巴巴道:“这个……这个不大好吧。”

  小宛道:“好,我不勉强你,但你好好听着,从今以后,你休想再碰咱们一下。再说,以后想要‘红血蝉丹’,就得看看我的心情如何了。”

  王冈一听‘红血蝉丹’四个字,登时不敢吭声,整个人再也硬不起来,望向东武道:“师……师兄,今次只好难为你了。”旋即晃着肉棒,慢慢向东武移近。

  东武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见眼前的脏物越来越近,急怒交加,肚里骂不绝口:“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看我回头怎样修理你。”转眼之间,那颗龟头快将贴到嘴前,东武看见,几欲昏晕过去。

  王冈正要持枪挺进,小暄玉手一抬,手掌已封住东武的嘴巴,龟头直抵着她手背。王冈怔了一下,茫然望着她,只见她嘴角含笑,说道:“好了,好了,这一吓已足够他受了,难不成我真要他吃你这个吗?”

  东武一听,如释重负。

  小宛支身而起,笑着出指如电,解开他的穴道,说道:“你以后再敢在我跟前狂妄,还有更多花样给你受。”

  穴道解除,东武即时松了一口气,忙道:“姑娘手下留情,此恩此德,东某只得以身相报。”熊臂大张,将小宛整个抱入怀中,一起滚在地毡上。

  小宛大吃一惊,随即笑问:“你……你想怎样?”

  东武道:“当然是来报答姑娘,大恩大德,东武必当狠狠补报才是,若不是怎对得起姑娘,请张开大腿,姑娘的恩人来了。”

  小宛咯咯娇笑:“你越来越目中无人了,胆敢说出这种话。”

  东武适才给她一轮调侃,吓个半死,此刻怒气尚存,还有什么顾忌,当即二话不说,用力扳开她双腿,腰板加力,耸身而入。

  小宛嗳一声响,顿感阴中爆满,忙即搂紧身上的男人,急急晃腰迎送。

  这回东武意在泄恨,记记深投重舂,百来抽过去,已见汁水汪然,一发不可收拾,挨多一会,小宛渐见不支,手上越抱越紧,醉眼呻吟:“要……要来了,再……狠一点。”

  东武见她这般浪态,又娇又媚,瞧得兴动难当,发狠的来了几下,果见小宛连连哆嗦,随之丢得昏头搭脑。然东武却不罢手,跪起身来,一面奋勇疾捣,一面看着花房吞吐之势,口里叫道:“今天好叫你知道我的厉害,把穴儿再抬高一点,让我看清楚。”

  小宛挨得数十棒,稍稍退却的高潮又再度窜升,不住地甩头喘气:“你……你这个……狠心鬼,小穴要弄坏了,还……还不停下来。嗯!你……你是报仇来着,这般作践人家。嗳唷!好深,又碰到了……”

  东武笑问:“碰到哪?”说话甫落,又再重重深投,直把小宛撞得晃如扁舟,乳波摇荡。

  小宛只觉快美无比,兀自闭目享受,东武见她不睬,又再追问,小宛咿唔几声,轻声道:“是里……里面的嫩肉儿。啊!不要再碰了,酸死人……”

  东武见着她那媚气神姿,衬着那张花容月貌,亦看得忘其所以,只顾着力抽捣,百回一过,微感泄意,当下道:“快要给你了,射进去好吗?”

  小宛连忙点头:“我要……全都给我。”

  东武加紧抢攻,呼吸渐重,低头一看,见那话儿已泥泞一片,更是上火,再也隐忍不住,精关一松,立时白浆如注,连连数发方尽。小宛给热流一冲,顿感酥麻爽利,甬道不由抽缩起来,裹紧肉棒随他泄了。

  二人丢得身绵腿软,浑身虚飘飘的,东武身子一倒,趴在美人身上,小宛搂了他脖子,双双喘着大气,沉默片晌,才听得东武道:“当真美煞人也!”

  小宛微睁眼睛,方知仍被他插着,半硬不软的,仍带微温,不由笑道:“你还不想出来吗?瞧你这样子,敢情尚未尽兴,对吗?”

  东武含笑道:“小宛姑娘美貌如花,哪个男人不心动,但想到今日之后,你我聚散无期,不免有点离情依依……”一话未完,忽听得王冈在旁嘶吼一声,循声望去,原来王冈和小暄正值紧要时刻,二人相视一笑,又再抱成一团。

  小宛抚弄着东武的头发,轻声说道:“你若想打后常常看见我,也不是没法子。”

  东武听着,忙即追问,小宛道:“只要你二人离开天龙门,转投咱们孤竹仙宫门下,不是可以了么?”

  东武登时呆住:“这个……这个恐怕不容易。”

  小宛道:“你担心华冠南不放人?”

  东武点了点头,小宛微微一笑:“华冠南已自身难保,你还用担心这个。老实与你说,前时我家宫主前去天龙门,目的是探查你们和卧云水庄的恩怨,宫主终于得到证据,已知晓华冠南嫁祸卧云水庄的事。你不妨想一想,倘若铁掌帮、虎形唐家、沙平门这三家知道,他们会放过天龙门么?莫说是华冠南,就是你们二人,相信亦难逃一命。”

  王冈在旁听见,问道:“你家宫主……真的知道这件事?”

  东武浓眉一紧,暗骂王冈糊涂,心想你这样问,无疑是不打自招。

  果见小暄嘴角含笑,说道:“原本宫主还存有二分猜疑,经你这样一说,已再无半点疑问了。看来你们想保住性命,唯一途径,就只有依附我家宫主,已无他途了。”

  东武叹道:“走到这步田地,我亦无话可说。想必今天的事,全都是大宫主的安排,对吧?”

  小宛道:“没错,宫主想要你们知道,只要你们好好为大宫主办事,不但可免了殒身之灾,还可以尽享艳福,不只我和小暄,要是你有本领,宫中其他女子亦可以享用,倘若你俩走起运来,说不定会给我家大宫主、二宫主看上,也不是什么奇事。”

  王冈和东武听见,即时双眼放亮,心中均想,这样的好机会,恐怕一生之中再难遇到。东武心思细密,知道决不会如此单纯,其中定有什么条件,问道:“大宫主如此厚爱,实是咱二人的福气,不知大宫主想要咱们怎样做?”

  小暄道:“只要你俩肯出来指证华冠南,就是这么简单。”

  二人不禁踌躇起来,正自思量凶险利弊,小宛却抢先道:“还多想什么?要是不肯,惹得大宫主不高兴,到时想要‘红血蝉丹’,可就不容易了。”

  东武自知已再无选择余地,点头道:“好,东某一切听从大宫主吩咐。”

  小暄向王冈问道:“你呢?”

  王冈向无主见,大小事情皆以东武马首是瞻,这时也不假思索,马上颔首答应。

  小宛笑道:“如何看都是王冈知情达理,不似你这个妄自尊大的家伙。”说着向王冈招招手:“过来这里,让我好好赏赐你。”

  小暄推了王冈一把,笑道:“小宛甚少会如此主动,快去嘛。”

  东武知道小宛这样做,不外是要和自己逗气,却不气恼,反而微微一笑,顺势挪开身子,移到小暄身前,说道:“小暄姑娘就交给在下好了。”

  小暄笑道:“谁要和你好。”假意要将他推开,东武如何肯罢休,身子前扑,已把她压在身下,埋头便亲了下去。

  是日四人轮番大战,直到太阳偏西,方尽兴而散。

     ***    ***    ***    ***

  不多几日,小宛突然到访卧云水庄,尚方映雪亲自在大厅接见,彼此寒暄问候一番,尚方映雪问道:“小宛姑娘今日到访,不知有何见教?”

  小宛道:“不敢,小婢乃奉大宫主之命,特来送上请帖一封。”说罢,取出请帖呈上。

  尚方映雪接过,展开一看,却是孤竹仙宫邀集天龙门、铁掌帮、虎形唐家、沙平门以及卧云水庄等五家,于本月十五日,在宫中摆设和头酒,化解前嫌。

  尚方映雪看毕,说道:“孤竹宫主这样做,必定另有什么原因。敢问小宛姑娘一声,个中情形不知能否见告一二?”

  小宛道:“庄主不用客气。小宛今日前来贵庄,除了面呈请帖外,主要是代为转达宫主的说话,纵使庄主不问,小宛亦会把详情细说。”

  尚方映雪含笑道:“哦!孤竹宫主另有说话?”

  小宛点头道:“是,其实今次虽说是和头酒,实质是借此次机会,将华冠南的恶行向外揭发。”

  尚方映雪柳眉一轩,问道:“莫非孤竹宫主已获得他的罪证?”

  小宛道:“没错,庄主应该记得前时和小婢一起前来拜庄的人。”

  尚方映雪颔首道:“就是那两名天龙门弟子,好像叫东武和王冈?”

  小宛道:“正是这二人,现在他们已改投孤竹仙宫门下,而当日嫁祸贵庄的人,二人亦有参与,在我家宫主威逼利诱下,二人不得不低头,早已将当时情形和盘托出。”当下将二人中计服下‘红血蝉丹’,为求保命而屈服等事说了,只是隐去那些淫亵的情景。

  尚方映雪听罢,不由脸露微笑:“孤竹宫主果然手段非凡。”

  小宛同时笑道:“这也不算什么,二人本就应该受点教训,大宫主虽然将他们收归门下,相信打后还会借机惩戒二人一番,决不会让他们好过。”

  尚方映雪叹道:“孤竹宫主为了咱们水庄,费力劳心,实在令本庄过意不去。大恩不言谢,敝庄自当铭记于心。”

  小宛连忙道:“庄主太客气了,彼此武林一脉,相互帮忙是理当的。”

  尚方映雪道:“如此说,东武、王冈二人已答允指证华冠南了?”

  小宛点了点头:“二人都应承了。大宫主说,论到实力,天龙门和贵庄可差得远了,倘若贵庄要铲平天龙门,可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宫主明白,贵庄至今仍不动手,是要找寻天龙门的罪证,方能正大光明与武林交代,免得落人口实。便因为这样,宫主才会在东武、王冈二人身上下功夫,只要二人当场说出原委,华冠南纵有百口,亦难以再说一句话。对了,大宫主吩咐,如庄主对此事仍有意见,不防提出来。”

  尚方映雪道:“孤竹宫主计事周详,本人并无意见,就按照宫主意思行事便是。届时本人会如期到会,请小宛姑娘转告宫主一声。”

  小宛应了,便即拜辞。

  到得十五那天,尚方映雪偕同紫琼、辛钘和纪元维等一同赴会,在东武二人的指证下,华冠南只得俯首认罪,按照武林规矩,华冠南本该难逃一死,但得尚方映雪说情,最终交由虎形唐家监管,锁入大牢面壁思过。


             第四回  扶急持倾

  尚方映雪解决掉天龙门的事,是日便启程回庄,当晚,辛钘在紫琼房间过夜,二人睡前一番缠绵,直弄至二更,才相抱而睡。

  寅时刚过,紫琼忽地张开眼睛,低声道:“是彤霞吗?”

  果见榻前红影一闪,彤霞已站在跟前,嘴含微笑道:“彤霞见过姊姊。”

  紫琼取过衣衫,边穿边道:“妹妹突然来这里,想必是有大事发生了?”

  彤霞点了点头,辛钘朦胧之中听得说话声,睁眼一看,见是彤霞,不由笑道:“咦!你这头骚狐狸怎会在这里?”

  紫琼掩口一笑,伸手打他一下,道:“你怎地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辛钘搔搔头顶,不再出声。

  彤霞笑道:“我本来就是骚狐狸,你这样称呼我也没什么不对。”

  紫琼问道:“不用理会这混人。妹妹,究竟发生什么事?”

  彤霞道:“皇上已经驾崩了。”

  二人听见,立时一呆,辛钘问道:“是怎样死的,这样大的事情,因何这里全听不到半点消息。”

  彤霞道:“皇帝的死讯还没向外公布,你们自然不知。这个老淫虫有今日,只是迟早的事,也没什么值得可怜。”

  紫琼掐指一算,皱眉道:“是给韦皇后毒死的?”

  彤霞微微一笑:“她要做阿母子二世,不弄死皇帝,还有其他办法吗?”

  辛钘看看紫琼,又望望彤霞:“这是谋杀亲夫喔,详情是怎样的?”

  彤霞缓缓坐在床榻沿,说道:“从种种行径来看,韦后觊觎龙位已非近日的事了。怎料宫中突然出了一件事,致让韦后加速下手。”

  辛钘问道:“能够使韦后狠下毒手,瞧来此事并不简单。”

  彤霞道:“要知韦后和安乐公主都是不安于室的人,前时韦后又多了两名相好,一叫马秦客,一叫杨均。那个马秦客颇通医理,而杨均却做得一手好菜,一个以医病为由,一个就以烹调为借口,都和韦后搭上了。岂料此事让许州参军燕钦融知晓,上书皇上,指名道姓,说皇后和二人淫乱,并与宗楚客、武延秀等朋比为奸。皇帝便召见燕钦融,打算问个究竟,出宫时却被宗楚客拦住,命手下将燕钦融杀死宫门。”

  辛钘伸伸舌头:“这个宗楚客果然横行霸道,厉害,厉害!”

  彤霞续道:“皇帝糊涂了几年,今次竟然再不糊涂,立即要把宗楚客收监问罪,幸得韦后劝阻,才逃过一劫。但此事已闹得四处皆知,宗楚客和韦后自觉心虚,亦察觉皇上不同往日,早晚会下手收拾他们。韦后越想越觉不妥,终于起了杀意。”

  辛钘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最后如何?”

  彤霞道:“韦后约同宗楚客、马秦客、杨均等商议计策。要知马秦客深通医理,知有一种毒药名叫玲兰粉,服后无迹无痕,口不能言,若再加一碗人参汤,催使毒性运行心脉,立即无救。”

  辛钘问道:“皇帝就这样着了道儿?”

  彤霞微一颔首,又道:“马秦客将毒药交给韦后,她知道皇帝喜欢吃三酥饼,便叫杨均做饼,把药加在饼馅里。当日皇帝在神龙殿看奏章,韦后命宫女把饼供上。皇帝连吃了几个,不久便捧腹叫痛,在地上乱滚,最后连说话也不可以,内侍见着,马上报给韦后,韦后走到神龙殿,假作惊慌,叫内侍速传太医,俯身问皇帝感觉怎样。皇帝只指着嘴巴,韦后说皇上是口渴了,便叫宫女取人参汤来,皇帝吃了人参汤,似有好转,不想隔了一会,两眼一翻,双脚一蹬,这就去了。”

  辛钘想了一想,说道:“高大哥向来在韦后身边,不知他知否韦后的阴谋,高大哥倘若知晓,该会通知我老哥吧。”

  彤霞问道:“你说这个老哥,就是李隆基?”

  辛钘点了点头,彤霞摇头说道:“就算你那个高大哥知晓,恐怕也难以通知宫外的人。”

  辛钘正想问为什么,已听得彤霞道:“皇帝一死,马上震动宫廷,韦后和宗楚客早就商议定当,将皇帝的死讯暂时封锁,同时不立即发丧,严禁宫内任何人出宫。现在宫中四处都是守卫,把皇宫围得如铁桶一般,想要出宫报讯,可说比登天还要难,我若不是狐狸精,相信也来不到这里。”

  紫琼道:“你在宫中的身份是上官婉儿,韦后找你不着,不会起疑吗?”

  彤霞笑道:“现在韦后正急行集中权柄,召集党羽在内宫谋划,还在外征调五万兵马进京戒备,正忙得不可开交,况且我亦算是他们一伙,找我不着,谅他们也不会起疑,放心吧。”

  辛钘道:“竟然调动兵马,明着是要以武夺位了。”

  彤霞笑道:“那还用说,现在皇帝由谁来接位,一时还没有定断,韦后目前最担心的,就是你老哥的父亲相王,还有一个是太平公主。”

  辛钘眉头一聚:“如此来看,这个韦后必定是罗叉夜姬的化身,假若给她夺了皇位,可真大大不妙了。”

  彤霞道:“表面上极有可能,但仍不能百分百肯定,现在唯一途径,就是不必理会她是否罗叉夜姬,只要能阻止她谋夺李家江山,这就可以了。”

  紫琼点头道:“妹妹说得对,就算她不是罗叉夜姬,但这种杀夫夺权的人,又怎能让她得逞?妹妹,你现在先行离去,免得让韦后起疑。明儿我就向庄主告辞,立即返回长安。”

  彤霞点头应允:“我一有什么消息,会马上和姊姊联络,彤霞先去了。”话后红影晃动,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辛钘待彤霞离去,说道:“皇帝驾崩的事,你说我该马上通知老哥吗?”

  紫琼点头一笑:“当然要,你忘记了我当初遇见他时的说话吗?”

  辛钘低头细想一会,拍腿道:“没错,你说老哥有真龙之相,莫非……”

  紫琼道:“还有玄女娘娘曾叮嘱咱们,要咱二人全力襄助新君。玄女娘娘这番话,必定另有深意。天机不可泄漏,娘娘不能与咱们直说而已。”

  辛钘忙道:“没错,没错,必定是这样。”

     ***    ***    ***    ***

  话说那个罗叉夜姬,自从破庙一役,不意让辛钘吸去魔气,元气大伤,躲在深山调养数日,方稍稍恢复,勉强能够走动。

  罗叉夜姬回到长安,以残余功力附在太平公主身上,闭门托病,终日勤加修炼,盼能尽快凝聚魔气,报仇雪耻,一洗侮辱。但她却没料到,就在魔功尚未复元之际,韦后等人竟会率先下手,谋夺宝座。

  正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下当头重棒,真个既猛且狠,她的所有图谋险些全化为泡影。罗叉夜姬功力损耗甚多,没有一两个月调养,实难以恢复,饶是这样,罗叉夜姬并不死心,她极清楚韦后是什么料子,地道是个眼界短浅的庸俗货,只看见强盗吃肉,却看不见强盗砍头,正是她这种人。

  罗叉夜姬自信满满,心信这个宝座仍会唾手可得。

     ***    ***    ***    ***

  次日早上,紫琼来到尚方映雪居处,琴歌代为通报,尚方映雪亲自迎出,招呼紫琼在房间坐下,剑婢琴歌送上清茶。

  尚方映雪见紫琼一大清早到访,必定有重要事情,微笑问道:“姊姊,有要事找妹妹吗?”

  紫琼点头一笑:“我是来和妹妹辞行。”

  尚方映雪立时怔住:“姊姊,怎会这样突然?”

  紫琼便将彤霞前来的事毫不保留全与她说了,接着道:“因事态严重,我和兜儿必须赶回长安,实在没有办法。”

  尚方映雪听罢,微一沉吟,点头道:“妹妹明白。但还请姊姊多待一会,好吗?”

  紫琼见她如此说,想必另有原因,当下颔首点头。

  尚方映雪徐徐站起身子,从暗格取出北冕天书,放在几案上。

  紫琼没有发问,只是默默在旁看着。直至尚方映雪将天书看完,合上盖子,见她说道:“天书上言,当今龙驭宾天,适逢天运欠佳,将有凶星横行,只消适时制化,必然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打后依然是李家天下。”

  尚方映雪顿了一顿,又道:“姊姊,妹妹有一请求,我……我想与你们一同前往长安,共同化解今次危机,不知可不可以?”话后已是满脸红晕。

  紫琼见她讪不搭的模样,已明白过来,说道:“妹妹神机妙算,有你在旁匡助,岂有不好之理?就是妹妹不说,我亦有此意,到得长安,顺便圆了妹妹和兜儿的婚事,正是一举两便。”

  尚方映雪不敢说的话却被紫琼先说了,不由脸红心跳,再说不出话来。

  紫琼说道:“只是妹妹忽然搁下卧云水庄与咱们离去,会否仓促一点?”

  尚方映雪娇羞未退,低头轻声道:“其实当日姊姊到咱庄时,妹妹已早有所准备,同时亦和父母商议好。”

  紫琼道:“原来庄主夫人和纪护法都知道了,两位没有意见吗?”

  尚方映雪摇头道:“父母得知是天书法旨,穷通皆命,都知非人力所能改变。姊姊,妹妹还有一个请求,妹妹即将离庄远去,不能失其顾复之恩,容妹妹拜别过父母,顺带交落水庄的事宜,才能放心离去。”

  紫琼点头笑道:“为人子女,这是应该的事,妹妹今日虽远嫁他方,终有一日慈鸟返哺,回报父母恩田。”

  尚方映雪道:“多谢姊姊体谅,便请姊姊稍候些时。”

  二人话毕,相偕走出房间。

  尚方映雪立即使人通知义父纪元维、妹妹尚方映月、弟弟纪东升,会合在母亲住处。

  众人虽有心理准备,但此刻听得尚方映雪将即离去,无不伤感难舍,尤其庄主夫人,几度垂泪,久久不止,多得众人慰藉劝解,才慢慢平息过来。

  尚方映雪写下押榜,公告庄主由纪元维接掌,并与弟妹训勉叙话一番。

     ***    ***    ***    ***

  午时刚过,纪元维、尚方映月、纪东升、石万天,还有十多名庄上首脑人物,直送紫琼辛钘等人到渡头。临别之时,尚方映雪向剑婢琴歌、琴篥道:“你二人要好好辅助庄主,要听父亲的说话啊!”

  二婢珠泪盈眶,齐齐点头答应,尚方映雪再与弟妹训示几句,并与辛钘等人向众人躬身道别,方走上驳船。

  辛钘自从离开长安,心中好生挂念,对怀了自己孩子的小雀儿,更是挂肚牵肠,想到不久便会见面,自然兴奋不已。

  而最令辛钘雀跃的,就是这次南下为芫花解毒,竟会携美同归,多了一个大美人相随,想到这里,不由偷眼往尚方映雪望去,碰巧她正望向辛钘,二人四目相接,尚方映雪登时脸上一红,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他。

  辛钘露出一个微笑,心想:“这个曾经统率千多人的庄主竟然是个羞人答答的人儿。”

  众人上了渡头,紫琼依旧寻个隐密的地方,使起仙家法术,驾云北归。

  尚方映雪首次坐上七色彩云,心中不免憺畏难安,莫措手足,霍芊芊在旁牵着她的手,笑道:“庄主不用担心,坐在彩云上安全得紧。”

  尚方映雪点头微笑,示意多谢,徐徐道:“我已不是庄主了,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霍芊芊一拍额头,说道:“啊!对呀,我都忘记了。好吧,以后我就叫映雪姐姐好吗?”

  尚方映雪再次点头一笑。

  霍芊芊轻轻摇着她的手:“映雪姐姐真的会嫁给兜儿吗?”

  尚方映雪向来脸皮薄,给她一问,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好,紫琼听见,在旁笑道:“映雪嫁给兜儿,你高兴吗?”

  霍芊芊道:“高兴自然高兴,但映雪姐姐这样漂亮,嫁给这个臭兜儿,只是感到有点委屈。”说罢,向辛钘做个鬼脸,伸伸舌头。

  众人听了,均掩着嘴巴,忍俊不禁。

  辛钘怒不可遏:“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吃醋吗?”

  霍芊芊连忙道:“我……我为什么要吃醋?”小嘴一翘,别过头去。

  二人素来拌嘴惯的,紫琼和芫花看见,也不觉什么,但尚方映雪却毫不知情,既尴尬又感不安,拉着霍芊芊的手,轻声说道:“都是我不好,妹妹不要生气。”

  霍芊芊眼含泪光,摇了摇头:“我没事。”

  紫琼见她这个模样,清楚她的心事,凑头在她耳边道:“芊芊放心,你和兜儿的事就包在我身上,难道你不相信紫琼姐吗?”

  霍芊芊向知紫琼的本事,加之辛钘又对她言听计从,听后立时破涕为笑:“真的,你真的会帮我?”

  紫琼轻轻抚摸她脸颊,点了点头。

  一行人刚踏入关中杨门广场,四名守门弟子看见,齐声喜道:“是……是少门主回来。”

  一名弟子马上飞奔进内通报。

  辛钘加快脚步走在前面,四女在后跟随,辛钘一走进大厅,便见筠儿从内间出来,看见辛钘,不由张大嘴巴,一时间竟无法说话。辛钘大叫一声:“我的小老婆。”一把将她拥抱入怀,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筠儿喜极而泣:“你……你一去就个多月,又没半点消息。”

  辛钘轻抚着她的秀发,笑道:“我不是回来了吗。”

  这时紫琼等人已进入大厅,筠儿乜见,忙即挣扎,将辛钘推开:“紫琼姑娘都回来了,我马上去通知夫人。”一话未完,便见杨氏夫妇步入大厅。

  夫妻二人在秋兰陪同下迎向众人,四女立即裣衽行礼,辛钘抱拳深深拜揖:“孩儿见过爹娘。”

  杨曲亭捋须含笑,一连说了几声好。

  杨夫人眉开眼笑,说道:“兜儿你一去无踪,就不怕叫人担心吗?”

  辛钘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闷声不响,站在一旁。夫妻二人一进入厅,已看见尚方映雪,心里均想,好漂亮的女孩子,真个可和紫琼媲美。

  这时又听得脚步声响,小雀儿和父亲马元霸急步走出来,二人身后还跟着杨家姊妹和宫家兄妹。

  辛钘一见小雀儿,满心欢喜,碍于当着人前,不好过去和她亲热。

  只见马元霸裂开嘴巴,呵呵大笑:“你这个小子,总算懂得道路回家,这样好了,以后我也不用被这丫头缠得晕头转向了。”

  小雀儿不依道:“爹你说什么呀!”

  众人都笑了起来。

  杨夫人走到尚方映雪跟前,笑问道:“这位姑娘是……”

  尚方映雪福了一福,说道:“尚方映雪见过杨伯伯、杨夫人。”

  杨曲亭含笑点头,心想:“这位姑娘莫非又是兜儿的相好?”

  杨夫人挽着尚方映雪的手,状甚亲热,笑问道:“姑娘父亲如何称呼?”

  尚方映雪道:“仙父上姓尚方,单名一个盟。”

  杨曲亭一听,双眼不由一亮:“莫非令尊就是卧云水庄庄主尚方盟。”

  尚方映雪颔首道:“正是。”

  后生小辈或许没听过水庄的名字,但稍有在江湖走动的人,卧云水庄四个字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皆因水庄百多年来,向不与外人来往,若论江湖名声,虽不及关中杨门响亮,但弟子之众,人才之广,实不亚于其他大门大派,江湖上谁也不敢轻视。

  紫琼道:“映雪父亲见背多年,这几年来,水庄已交由映雪打理。”

  此话一出,杨氏夫妇和马元霸无不惊愕,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竟然会是卧云水庄的庄主。

  杨曲亭抱拳一揖:“杨某冒冒失失,不知庄主光驾,还请见谅。”

  尚方映雪连忙道:“杨伯伯这样说,映雪如何敢当?其实我已不再是庄主了,水庄庄主已交由我义父纪元维接掌,杨伯伯实不必和映雪多礼。”

  纪元维这个名头早已传遍江湖,均知此人武艺高强,深不可测,杨曲亭听见,捻须笑道:“贵庄纪护法名传遐迩,本人久闻大德,未遂识荆,好生钦仰,不想竟是庄主的义父。”

  尚方映雪道:“不敢,杨伯伯是武林前辈,叫我映雪就是了。”

  杨曲亭笑道:“好,好,杨某不客气了。对了,映雪姑娘和咱们兜儿莫非早已认识?”

  尚方映雪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若说不是,又自觉不妥,在北冕天书中,她虽没见过辛钘其人,但确早已知道他的存在。在旁的紫琼,像似看穿她心事,说道:“是的,兜儿今次南下,主要是找映雪妹妹帮忙。映雪这趟来长安,同样是为了一件重要事情,其中原因,容紫琼稍后慢慢细说。”

  杨曲亭是老江湖,听了紫琼的说话,已明白此事非比一般,致不便在众人面前谈论,当下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杨夫人笑道:“鞍马劳顿,大伙儿都累了,纵有什么事情,待休息过后再说吧。”话后,叫丫鬟秋兰为尚方映雪准备房间。

     ***    ***    ***    ***

  是夜,尚方映雪住进玲珑轩,并与紫琼、芫花相邻。

  辛钘在筠儿陪同下,回到自己房间,才掩上房门,伸手便要抱,筠儿一笑欲要避开,却又如何避得过,轻呼一声,已被辛钘牢牢搂抱住。

  筠儿一阵脸红耳热,心头已自嚭嚭地跳个不住,假意挣扎,说道:“我给你烧水,洗个热水浴再休息好吗?”

  辛钘笑道:“不用急着洗澡,先亲个嘴儿。”啵一声就在脸上亲了一口。

  筠儿道:“辛少爷你好没心肝,小雀儿这个多月来,对你眠思梦想,且又有了你的孩子,回来也不去看她。”

  辛钘一敲脑袋,暗骂自己:“该死的混蛋,一看见筠儿就什么都忘了。”连忙道:“不错,不错,我怎地这样混帐。”又再亲了一下筠儿:“好在小老婆提醒,今晚回来再与你快活。”接着飞奔离去。

  来到小雀儿房间,久别重逢,尚未坐定,二人已抱在一起,辛钘笑问道:“老婆你可有记挂住我?”

  小雀儿笑着摇头:“你在外面风流快活,我为何要挂住你。”

  辛钘道:“什么风流快活,那可真冤枉!对了,你的肚子因何和前时一样,还没见大了多少?”

  小雀儿笑道:“才两个多月,自然看不见什么。”

  辛钘道:“让我摸摸看。”一摸之下,肚皮果然微微胀起,笑道:“我感觉到了。这个情况,应该还可以干那档子事吧,咱俩试试看好吗?”

  小雀儿微微一笑:“或许吧,但还是有点怕。”

  辛钘道:“你要是害怕,大可浅尝辄止,咱们小心行事就是。”

  小雀儿亲了他一口,笑道:“是否你曾说那个……那个什么九浅一深?”

  辛钘哈哈大笑:“什么都不理了,九浅一深也好,不浅不深也好,我已憋不住了。”一把将她抱起,迳往床榻走去。


             第五回  山雨欲来

  次日早晨,紫琼正想离开房间,打算向杨曲亭夫妇请安,顺带讲述尚方映雪来此的原因。岂料刚要动身,便听得敲门声,使起仙眼一看,门外的人竟是尚方映雪,遂开门请她进内坐下,问道:“妹妹一早到来,不知有什么事?”

  尚方映雪手上拿着一个小包裹,缓缓放在几案上,解开包裹,却是一个小盒子,正是那方北冕天书。

  紫琼道:“这样重要的物事,妹妹因何携带在身。”

  尚方映雪点头道:“为了要助兜儿解难排忧,妹妹不得不将它带在身边。便因为天书乃是通灵神物,不容遗失,而妹妹又无保护能力,所以想交由姊姊代为保管。”

  紫琼微笑摇头:“这部天书乃准提道人之物,没得准提道人允许,谁也不能触碰,纵是玉帝圣君,亦不例外,更何况是我,妹妹的请求,恕紫琼无法帮忙。但妹妹不用担心,我另有一个好办法,决不会让天书遗失。”

  尚方映雪忙问道:“是什么方法?请姊姊告示。”

  紫琼道:“我授你一个法语,便可将天书永远掌握在妹妹手中,纵使天书让人偷去,只要一念法语,天书不论在哪人的手,都会立即飞回妹妹手中。”

  尚方映雪听见大喜。紫琼便将法语传授与她,尚方映雪聪明绝顶,只听得一两遍,便已牢牢记在心中。

  紫琼道:“现在妹妹大可放心了,就是把天书随意放在当眼处,即使给人盗去也不怕了。其实天书落入他人手中,但此人不晓得使用,亦只是石头一块,得物无所用,所以妹妹不用太过担心。对了,我正想去见见杨庄主,顺便与他说明妹妹的事,要和我一起去吗?”

  尚方映雪一听,登时满脸通红,慌神起来。扭捏了半日,一时难以决定。

  紫琼看见一笑,说道:“妹妹腆然难决,看来还是由我一个人去好了。”

  尚方映雪红着脸道:“这就……就麻烦姊姊了。”

     ***    ***    ***    ***

  再说辛钘和小雀儿缠绵过后,返回自己房间,又与筠儿快活一番,才搂着筠儿呼呼大睡,直睡到雄鸡司晨,匆匆起床,筠儿觉得奇怪,问道:“天才刚亮,还是多睡一会吧。”

  辛钘摇头道:“不睡了,我有天大的事要立即去办,你不用理会我。”

  筠儿虽不知是什么事,但见他虎急急的样子,只得起床服侍他梳洗穿衣。

  辛钘出门时亲了她一下,说道:“昨晚你折腾了一夜,乖乖的再睡一会儿,回来时我买好吃的给你。”一语说毕,急步走出房间。

  卯末时分,辛钘已来到隆庆坊,守门的家仆认得辛钘,全无拦阻,让他进去了。辛钘曾在这里住了数天,熟径熟路,不久便来到李隆基住处。

  李隆基听得辛钘到来,满脸欢喜,连忙来到客厅,一看见辛钘,大声叫道:“你这个小子,真想煞老哥了!”

  辛钘笑着迎上前去,上下打量李隆基一遍:“老哥依然丰神气足,犹胜往昔,瞧来老哥和盏盈姑娘好事近了。”

  李隆基颔首微笑:“都是托老弟福气。你何时回长安?因何不派人告诉我一声,好叫我有个准备,为老弟接风洗尘。”

  辛钘笑道:“你我兄弟一场,这等事儿就免了吧。”辛钘见他一脸堆欢,全无半点忧虑之色,看来仍没知道皇帝归天的事,便道:“老哥,我有个紧要事情和你说,找个地方谈谈。”

  李隆基见他说得郑重其事,不似往日仪采轩豁的辛钘,微觉一怔,说道:“到我书房去。”

  二人进入书房,才一坐定,辛钘问道:“这两天老哥可有和高大哥见面?”

  李隆基摇了摇头,正想发问,辛钘已抢先道:“果然是这样。老哥这两天在宫中,可有发觉什么异常之处?”

  李隆基道:“咦,老弟你怎会知道?”

  辛钘道:“先不忙问这个,到底看见什么异状?”

  李隆基道:“昨日早上我依旧进宫,却被宫卫上前拦阻,竟然不得其门而入,宫门之外站满了守兵,还放出皇上诏令榜文,说什么休朝数天,文武百官暂时不得进宫,直至另行通报。这等事可说前所未有,当时我已觉得奇怪。现在老弟突然这样问,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辛钘点头道:“嗯!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赶回长安。老哥,皇上前天午后,已……已经驾崩了。”

  李隆基听见当场呆住:“你……你的说话当真?”

  辛钘道:“千真万确,就连皇上怎样死,我都知道一清二楚。我说与你知,皇上是给韦后毒死的。”

  李隆基睁大眼睛,像似不信,但想到韦后的为人,又觉不是没这个可能。

  辛钘道:“老哥,到这个时刻,有些事情我不能不和你说。为求要老哥相信,我只好带你去见一个人。”

  李隆基问要见谁,辛钘道:“一会儿你便知道,咱们快动身吧。”

  皇帝驾崩,此事可真非同小可,李隆基不再追问,便随辛钘去了。

  二人回到关中杨门,碰巧杨曲亭夫妇正在大厅,彼此问候寒暄几句,辛钘领着李隆基来到玲珑轩,紫琼似乎知道二人会来,早已约同尚方映雪和芫花在轩外迎接。

  李隆基一看见芫花,顿感错愕,趋前便是一揖:“微臣拜见娘娘。”

  芫花微笑道:“不用多礼。”

  辛钘向李隆基道:“这位是你老弟的未来妻子,双姓尚方,名映雪,老子的艳福可不比你差吧。”

  李隆基先是一呆,接着笑道:“当然,当然。”接着向尚方映雪一礼:“在下李隆基,见过尚方姑娘。”

  尚方映雪给辛钘一说,早已羞得无地自容,胀红了脸匆匆回礼。

  紫琼说道:“兜儿口没遮栏,小王爷莫怪。大家到我房间再谈吧。”

  李隆基听要进入紫琼闺房,一时犹豫起来。辛钘轻轻碰他一下:“还打什么呆?又不是要你单独进去。”

  李隆基一笑,只好随他到紫琼房间。

  四人进入房间,便见房内已坐着一个美女,李隆基看见那女子的容貌,不禁张大嘴巴,险些惊叫出声。而辛钘却喜不自胜,叫道:“彤霞,你……你怎会来了?”

  彤霞一笑,站起身来:“我不能来这里吗?”

  辛钘笑道:“当然可以,你来的正是时候。嗯!我明白了,是紫琼……”

  彤霞道:“你的脑子果然转得挺快,紫琼见你与小王爷来此,便知你想做什么。这样也好,也该是时候让小王爷知道了。”

  李隆基望望身旁的芫花,又看看眼前的彤霞,一脸茫然,问道:“怎……怎会这样,突然出现两位娘娘,我……我不是眼花吧,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辛钘笑道:“老哥你没有眼花,眼前这二人都是娘娘,你身旁这位,是昔日的上官婉儿,前面这一位,是现在的上官婉儿。”

  李隆基更加糊涂了,想再问清楚,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呆致致站着。

  紫琼说道:“大家都坐吧。小王爷请,待我慢慢与你说。”

  众人坐定,紫琼徐徐道:“小王爷先前见的娘娘,如兜儿所说,确是上官婉儿,而这一位却是我的师妹,名叫彤霞,彤霞以易容术改头换脸,化身为上官婉儿,以她身份混入宫中,一方面是监视韦后等人的举动,二来是要探查宫中妖孽的下落。”

  辛钘听见,已知紫琼不想说出彤霞的真正身份,便道:“自从彤霞顶替娘娘进宫后,真娘娘一直和咱们一起。今次皇上驾崩的消息,亦是彤霞告诉我的。据我所知,现在宫庭已被封锁,谁也不能进出,致高大哥无法出宫与老哥联络,还好彤霞武艺高强,轻功独步,要避开守卫出入皇宫,真个易如反掌,才能将宫里情形带出来。”

  李隆基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个大概,颔首道:“原来如此,皇上究竟是怎样死的?”

  辛钘便将彤霞的说话再说一遍,韦后如何取得毒药,如何下毒等情形,详详细细都与李隆基说了。

  李隆基听毕,一拍几案,骂道:“好一个蛇蝎毒妇,谋害亲夫这等事都做出来。”

  彤霞道:“目前韦后正急于集中权柄,才会对外封锁死讯,从外面调来的五万兵马,估计明早便到,韦后命驸马都尉韦捷、韦灌、卫尉卿韦璇、中郎将韦锜,还有韦播、高嵩等分别统率。现在宫里宫外的兵马大权已全落入韦家手中。”

  李隆基问道:“那个妖妇打算那时公开皇上死讯?”

  彤霞道:“这个仍不肯定,韦后害怕一传出死讯,谯王李重福会来争嗣,相信在未决定继位人选前,暂时不会公布发丧。但我知道,明早会召你父亲相王和太平公主入宫,打算商议继位的事。”

  李隆基低头思索片刻,问道:“韦后显然是想立自己的儿子,对吗?”

  芫花摇头道:“我想不会,倘若这样,韦后必会落人口实,说她觊觎江山,如我没有猜错,韦后会立温王。”

  彤霞笑道:“娘娘果然聪明过人,我这个假货和娘娘相比,直是霄壤之别,相差太远了。”

  李隆基心想:“目前谯王、温王二人年纪尚幼,难以主事,莫非……”突然一拍大腿,叫道:“哦!我明白了,温王年幼,她立温王是要从旁辅政,自己便可掌权。”

  彤霞道:“没错,小王爷亦想到了。”接着又道:“有一事我想与小王爷说,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韦后大有可能会对付相王,还有太平公主,只要是李姓的人,她都不会放过,这点不可不防,必须作好准备。”

  芫花点头道:“彤霞妹妹的说话很对,我和韦后相处多年,素知她的为人,若论谋略,她本事不高,唯一本事是下手狠,心肠毒。李家一日不除,她永远不会安心。要保住李姓天下,韦后不能不除。依我之见,借着今次她毒害皇上,可说出师有名,倘若此时倒戈反击,相信会有不少人参与。”

  李隆基听完二人的说话,想到天下兵权全落进韦家手里,加上宰相以下的重臣全是韦后的亲信,真个不寒而栗。心里又想:“光看封锁皇帝的死讯,竟连父亲和太平公主都瞒着,明着是要把咱李家排斥在外,在这种形势下,再容忍是不行的了,最终只会落入死亡之路。上官婉儿说得很对,目下只有作出反抗,才有活路,亦是唯一挽救刚刚复苏六年的大唐江山。”

  紫琼道:“小王爷,皇上驾崩的事,请你暂时保守秘密,不可让人知晓,包括你父亲相王,要是有些蛛丝马迹让韦后看见,难保不会另生异端。目前有彤霞作内应,不论韦后有什么行动,咱们都会立即知道。现在小王爷要做的,首要是联络反韦后的各方义士,好作准备,免得韦后突然向李家下手,给她弄个措手不及,来不及还手应付。”

  李隆基连连点头:“今次多谢大家鼎力相助,隆基先行谢过。”

  辛钘笑道:“你我兄弟一场,还要和咱们客气么?咱俩兄弟同心,一于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宫里有什么消息,我会立即通知老哥,放心吧。”

     ***    ***    ***    ***

  次日,韦后果然召相王和太平公主进宫,相王李旦听得兄长的死讯,一时悲不可抑,不及通知四个儿子,立即匆匆进宫去了。

  罗叉夜姬因功力未复,仍是依附在太平公主身上,这时假装抱病,在近卫和婢女簇拥下来到神龙殿,看见皇帝的死相,哭着问道:“三哥怎会去得如此突然,御医怎样说,是否中毒?”

  几名御医互相望望,其中一人道:“并无中毒迹象,可能是心冲病。”

  太平公主见那尸身脸容安祥,七孔洁净,心里暗骂:“这女人做的好事呀,瞧着吧,我不会让你得逞。”

  韦后道:“现在最紧要是商议接嗣人选。”

  太平公主早已知道上官婉儿的身份,故意向她问道:“婉儿,你认为谁人最适合?”

  上官婉儿道:“皇上仍没立太子,我认为该由相王嗣位。”

  太平公主暗赞一声好,心想:“这个狐狸精果不简单。”

  韦后岂肯让相王接位,忙道:“这样有违祖法,弟兄相传不大妥当。”

  太平公主道:“妥与不妥,该要看眼前情况而定,既然下一代没有适合人选,四哥接位算是最佳之选。”

  安乐公主在旁道:“父皇并非没有皇嗣,男男女女不下十人,因何要违背祖法,交给四叔接位。”

  太平公主摇头道:“接嗣一事,用不着谈女人。当年我娘宠我,本想要我当皇太女,后来觉得不合理法,最终还不是打消念头。现在王子中,就只有谯王和温王,但年纪太轻,主不了事。说到四哥,原本就是皇帝,若非四哥自动让位,恐怕现在仍在帝位,眼下正需要四哥这样的人来主持,方为恰当。”

  这一番说话,是以自己来比安乐公主,封住她想当皇太女的心。

  安乐公主听后,一颗心登时冷了几分,无言可驳。

  韦后道:“其实我也是为国家着想,我的儿子就不说了,免得让外人说我有私心,但若不传位给王子,必定惹来是非。”

  太平公主道:“现在王子年幼,便由四哥当着几年,待得众王子长大了,再交还皇位给他,这有何不可?”

  安乐公主道:“为了不授人以柄,横生是非,干脆现在就传给温王,由众大臣在旁匡助,依我来看,决不会出什么乱子。”

  韦后接口道:“我也是这样想,届时四叔也好,姑姑也好,包括我在内,合力辅助温王,我想李家的江山谁也占不去,我认为还是传给温王。”

  太平公主见母女二人力撑李重茂,已明白她们心意,无疑是借着他少不更事,从旁夺权。暗道:“谁当皇帝都是一样,只要我恢复功力,到时谁都挡我不住,今日暂且顺着你二人。”当下说道:“既然你如此坚决,再说下去也没用,就按照大家的意思办好了。”

  相王李旦性子平和恬淡,全无半点野心,听得不要自己做皇帝,还暗暗欢喜,自然没有异议。

  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谋草遗诏,立温王李重茂为太子。李重茂乃中宗幼子,后宫所出,时方十六岁,交由韦后相王参谋政事。草制既颁,然后举丧。

  宗楚客听见由相王参政,便觉不妥,知道打后难以专权,遂向韦后道:“皇后和相王乃叔嫂关系,古礼制法,叔嫂不通问,将来临朝听政,何以为礼?”

  韦后想想也是,叹道:“遗制已定,如何是好?”

  宗楚客道:“皇后放心,臣自有计较。”

  隔日会同百官,奏请韦皇后临朝主政,罢除相王同朝参政,改命相王当太子太师。

  中宗李显的灵柩迁移至太极殿,韦后召集文武百官,才正式宣布皇帝驾崩的消息,改年号唐隆,大赦天下。并封相王为太尉,改封雍王李守礼为豳王,寿春王李成器为宋王,以顺人心。

     ***    ***    ***    ***

  两日后,太子李重茂正式登极,尊嫡母韦后当皇太后。

  大事已了,宗楚客、韦后和韦姓家族开始密谋,宗楚客道:“若要稳坐江山,非效当年武后不可,否则势必生乱。”

  韦后点头道:“你且说说,该当如何?”

  宗楚客道:“我认为首先尽快除去李重茂。”

  韦后眉头一皱,脸有难色。

  宗楚客见着,说道:“要夺江山社稷,就不能心慈手软,当年武后连亲儿也能下毒手,何况李重茂既非皇后亲儿。”

  韦温接住道:“李重茂一定要除,不然过多几年,他便会独自掌政,到时大家可白苦一场了。”

  宗楚客道:“我看除了李重茂,仍是不够,要做就该做得彻底。”

  安乐公主道:“先前觉得四叔参政,心头确有些不滑溜,只是当时形势所逼,不好不让步,现在四叔只挂个虚名,当个太师,朝廷大小事情都由母后掌持,还害怕什么?”

  宗楚客摇头道:“太平公主是什么人,势力大,手腕粗,她力推相王当皇帝,必定另有什么深意。前时用嘴皮争争,还算不上大事,就只怕她拿起刀枪来争,可就不同了。”

  安乐公主人虽漂亮,却是满脑草包,笑道:“你太多虑了,谅她也不敢,现在兵马大权全在我舅舅手中,难道她就不怕?”

  宗楚客叹道:“大可问问你舅舅,万一出事,他能出多少兵?”

  韦温摇头道:“我手上就只有一面牌子,心腹却一个都没有,倘真出了事,相信也没有多少人帮忙,尤其那些将军,个个都不服咱们韦家!实话一句,情况非常严重。”

  安乐公主登时无语,忙道:“怎……怎么办好?”

  宗楚客道:“要无后顾之忧,非要把相王和太平公主铲除不可,而且还要快,不能再担搁。”

  韦后向知上官婉儿才大聪敏,见事风生,遂向她问道:“婉儿,你的看法如何?”

  上官婉儿道:“相王仁慈,天下归心,要诛讨相王,恐怕除了自己心腹外,旧日兵将未必就肯出手,说不好还会走漏风声。再说太平公主,财大势大,家将无数,若然贸然行事,随时捅着马蜂窝,后果难料,依我看若无十足把握,还是三思而行为妥。”

  韦后亦觉有理,但她心中最害怕的人正是太平公主,便道:“那个太平不除,实是一个后患。韦温,你尽量召集人手,好作准备。”

  韦温点头令命。


             第六回  祛蠹除奸

  这日李隆基去见父亲相王李旦,说及宫中情况,相王道:“你三伯突然暴毙,御医虽说是死于自然,但我总觉有些奇怪。”

  李隆基道:“孩儿也是听到一些传言,今天才来与父亲商议。”

  相王眉头一聚,问是何事,李隆基道:“宫里有人传出皇上之死是给韦后毒害而死,虽然只是谣传,尚没有十足证据,但空穴来风,必有来头。”

  相王摇头道:“既无证据,就不该胡乱推猜。现在重茂接位,即位后由韦后听政,应该会安定下来的。”

  李隆基叹道:“父亲大人忠厚正直,多向好方面想,但孩儿却觉得极不简单,父亲就认为孩儿多虑好了。在我来看,不久将来,又要重演阿母子尊权夺政的日子了。虽然韦后和祖母相比,确实是有一大截距离,只会弄得画虎不成反类犬,但这样反而更危险。”

  相王皱起眉头,盯着眼前这个英武不凡的儿子,徐徐道:“不会吧?你忒煞高估韦后了,她若敢专权,你姑姑太平公主第一个就不会饶她,相信韦后也有自知之明,无须庸人自扰了。”

  李隆基不以为然道:“但父亲不要忘记,目前天下兵马大权全都由韦家掌握,一旦发生事来,咱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相王摇头道:“你所说不错,兵权虽在韦家手中,但直接掌权的将佐们大多数还是忠于李家的。”

  李隆基颔首道:“孩儿承认眼下形势确是这样,假若大势一变,谁敢担保人心不变,依我看还是小心为是。俗语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可不能置之不理,该当要有所准备才对。”

  相王问道:“你想怎样准备?”

  李隆基道:“其实孩儿自潞州回京,眼见韦家日益壮大,便已心存戒惧,早就和左右羽林军暗中活动,用心结交,以防万一。”

  相王道:“你做得很对,防备确是需要的。羽林军是个关键,只要他们的心向着咱们,发生事情起来也不用怕了。但你得记住,千万不能采取主动。要是你去惹人家,出了乱子,只有影响咱们李家的名声,切记。”

  李隆基点头道:“孩儿清楚,我这样做,全是为了保障咱们的性命,孩儿决不去惹祸就是。”

     ***    ***    ***    ***

  而韦后再次召集自己的党羽进行商议。只听得宗楚客道:“目前皇帝年幼,身边无人扶持,相王和太平公主只是两个光棍,无兵无权,纵使手上有些家将士兵,却又能做什么大事,现在不乘早行动,还待何时?”

  安乐公主道:“我虽是李家公主,但更想母后执掌天下,既然这样,说干就干,无须顾虑重重,现在机会一失,恐怕悔之晚也。”

  兵部侍郎崔日用,原是崔堤所荐,颇受韦后器重。虽是这样,在他内心极厌恶宗楚客为人,直来就看不起他,知他只是个粥粥无能、平凡庸碌之辈,只靠奉承谄媚,今日才坐上兵部尚书之位。听了二人的说话,当下问道:“准备何时动手?不妨说个清楚,好叫大家心中有个底。”

  宗楚客道:“时间暂不作决定,但一声号召,大家立即动手,如何行动,到时照指示即可。此事关呼江山社稷,要篡夺宝座,少不了要宰杀一批李唐皇亲,还有那些拥李的人。”

  崔日用反对道:“现在太后已经执政,若有皇亲臣子反对,杀了亦是应该,但没反对的人也杀,势必大乱,我认为不宜。”

  宗楚客道:“当前虽然是太后听政,但终究是李唐天下,咱们目的是要和李唐一刀两段,另改新朝,当然要斩尽杀绝,包括当今圣上。”

     ***    ***    ***    ***

  崔日用回到府中,终日心神不安,总觉事情不对头,想到不讲实务、名利薰心的宗楚客,心头不由有气。他相当清楚,宗楚客只是一个小人,韦后亦不是什么好料子,安乐公主目光短浅,更成不了气候,今次谋划江山之事,亦无胜算把握,就算成功,也不会长久,自己跟着这伙人冒险,随时会大祸烧身。一时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

  次日,崔日用来到宝昌寺,寺中普润和尚是个悟得大道的高僧,崔日用每有疑难,都会来此向普润求教。普润虽是出家人,却交游颇广,上至皇室,下至平民,都乐意和他交好。和他来往的人,多是一些正派人士,一般小人啬夫,往往几句话便打发回去。

  普润为人正义,善解疑难,李隆基亦是这里的常客,和普润交情非浅,一些宫中的秘事,他都是从普润口中得知。

  崔日用见着普润,便将心事和盘托出,要他指教。

  普润合十打个佛号,缓缓道:“崔施主不用忧心,依我看天不亡唐,施主请先回去,紧记要远离小人,自会转危为安,逢凶化吉。”

  崔日用听见,沉思半晌,霎时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说道:“多谢师父指点,我明白了。”当即起身离去。

     ***    ***    ***    ***

  与此同时,辛钘来到李隆基住处,李隆基一见辛钘到来,便知有重要事情,连忙引入书房,问道:“老弟匆匆赶来,莫非有什么消息?”

  辛钘点头道:“韦后已结集人手,打算后天中午会向李姓家族出手,咱们必须赶在前头,率先下手。”

  李隆基问道:“果然要来了。幸好有彤霞姑娘作内应,若不然,咱们李家……”话尚未完,已听得李隆基长叹一声。

  辛钘不便说此事并非从彤霞口中得知,而是天书的功劳,说道:“老哥,你打算怎样?何时出手?”

  李隆基道:“光凭我目前的人手,实不足以起事,除非得到羽林军帮助,一同联手方行。但现在时间紧迫,能否说服羽林军的将领,实在没有把握。”

  辛钘问道:“基本上咱们需要多少人马?”

  李隆基叹道:“目下长安屯兵五万,驻守城内城外各处,虽然兵力分散,但皇宫四周,相信不少于一万人,还有宫卫和羽林军,数目亦不下万人,若无数千人马,实难匹敌。当然,要是我能说服羽林军,形势就不同了。”

  辛钘听见,不由冷了一截,问道:“你自家王府有多少人手?”

  李隆基道:“二百人左右倒是有的。”

  辛钘发愁起来:“就是加上杨门百多名弟子,才是三百余人,莫非真要以一对百不成,这也太笑话吧。嗯!还有一个人,我怎会想不起来。”

  李隆基忙问是谁,辛钘道:“就是太平公主。”

  李隆基给他一提,立时精神百倍:“没错,姑母手上小说也有近千家将,还有他的儿子薛崇简,他官拜卫尉卿,亦拥有数百手下。话虽如此,姑母会否出手帮忙,目前还说不准。”

  辛钘道:“还待什么,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见你姑母。”

  二人正要出门,忽听得家仆来报,说是宝昌寺普润大师求见。

  李隆基立即与辛钘道:“老弟,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便回。”

  过得炷香时间,李隆基回到书房,说道:“刚才那位大师是来与我告密,说韦后将会动手,要我好作防备。”

  辛钘笑道:“这个大师果然厉害,竟能预知未来。”

  李隆基摇头道:“非也,韦后身边有个名叫崔日用,是他委托普润大师向我告密的,瞧来不满韦后的人并不少。老弟,咱们见姑母去。”

     ***    ***    ***    ***

  二人不知太平公主便是罗叉夜姬,如实将事情说了。太平公主听见,佯作脸色大变,暗想:“没想那头骚狐狸仍有点用处。”忙道:“我当时看见三哥的尸首,便知有些蹊跷,原来是那恶妇所为。对了,你们准备怎样?”

  李隆基道:“事情已火燃眼眉,再不能迟疑,必须先下手为强,将他们平了。所以赶来与姑母商量。”

  太平公主道:“眼下兵权都在他们手里,众寡不敌,你不怕死吗?”

  李隆基叹道:“动是个死,不动仍是死,岂能眼睁睁看着江山社稷给人抢去,自逃偷生。人总有一死,这样死好去见祖宗。”

  太平公主点头道:“说得好,我会召集府中家将随你调用。还有,地方征兵府葛福顺和陈玄礼,前天来我这里诉苦,说韦播意在立威,不时鞭打羽林军,弄得天恕人怨,你不妨去见见他们二人,或许会有帮助。”

  李隆基和辛钘听见大喜,告辞了太平公主,直奔征兵府。

  葛福顺和陈玄礼本就和李隆基有点交情,见他和辛钘到来,便寻个私密处吃酒去,言语间,李隆基向二人说出中宗的死因,并暗示要诛杀韦家。

  葛福顺和陈玄礼大为兴奋,跳将起来,愿意冒死起事。

     ***    ***    ***    ***

  离开征兵府,辛钘向李隆基问道:“你打算和父亲相王说吗?”

  李隆基摇头道:“今次发动政变,是我个人所为,若是成功,大福归于父亲,倘若事情失败,唯有一死,我不想父亲受累。还有,我父过于仁善,他一时亦不会相信韦后的举动,如不相从,反要坏事,倒不如不说为好。”

  辛钘颔首道:“老哥所说确有几分道理。另有一件事,就是我前时说过隐藏在宫里的妖物,如我没有猜错,这妖物大有可能是韦后。”

  李隆基一怔:“当真,可有什么证据?”

  辛钘摇头道:“没有任何凭证,纯是我的猜测,不管怎样,假若是她或是那妖怪帮着韦后,可就不容易对付了。我已和紫琼商议好,明儿紫琼会偷偷潜入皇宫,到时与我和彤霞会合,由咱们三人一起对付那妖怪。”

  李隆基道:“这个妖怪当真如此厉害,要合你们三人之力?”

  辛钘嗯了一声,说道:“厉害得很,前时我已见过此妖孽的真身,并且和她交过手,我和紫琼当时几乎命送她手上,还好上天庇佑,才能逃过一劫。”

  李隆基大为震惊:“这样说确实有妖怪存在了?”

  辛钘道:“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是假,这妖女附在一个女子身上,以此来控制她,却给我发现了,一招降魔杖将她打出原形,怎料这妖女不但魔法高深,且诡计多端,实是个辣手货。今次皇帝遇害,我就怀疑是否那妖女所为,附在韦后身上,继而下毒杀害。”

  李隆基道:“若然如你所说,老弟你能应付吗?”

  辛钘道:“有了上次的经验,今趟我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付,老哥你不用为我担心,还是尽快联络人手,倘若那妖女现身,咱们三人会将她牵绊住,你只管放手做你的事就行。对了,高大哥可有和你联络上?”

  李隆基点头道:“已联络过,他似乎还不知道韦后的阴谋。”

  辛钘道:“这个当然了,高大哥只是个小小的内侍监,这等大事,他又怎会知晓,但老哥放心,我一进宫便会去找他,到时里应外合一同起事,我会先行萧清皇宫大门的守兵,一于来个内外夹攻,号令相应,决无不成功之理。”

  二人分手后,辛钘赶回杨府,立即与杨曲亭商量,希望他能伸手帮忙。

  杨曲亭得知详情后,说道:“唐室倾危,咱等练武之士,理应投袂荷戈,祛蠹除奸,鼎力匡救,方不枉侠义这两个字。兜儿,今日咱父子二人,就好好为国报效一番。”

  马元霸朗声道:“还有我这个老骨头,已经多年没伸展筋骨,今次也该动一动了。”接着转向小雀儿道:“你身怀六甲,就乖乖的坐在家里,知道吗?”

  辛钘附和道:“你要听未来岳丈的说话,才是我的好雀儿。”

  小雀儿无奈,只得应承点头。

  霍芊芊却道:“我没有怀兜儿的孩子,可以和大家一起去吧。”

  辛钘摇头道:“女孩子要留在家中,还有静琇,免得让我和爹担心。”

  霍芊芊不依道:“紫琼姐姐也是女孩子,为何她能去,我却不行。”

  辛钘道:“你这点微末功夫,能和紫琼相比吗?不行就是不行。”

  杨夫人笑道:“兜儿都是疼爱你们,就听他话好了。况且多你们一两个不多,又何必让大家担心?”

     ***    ***    ***    ***

  李隆基一回到住处,马上使人通知昔日知交好友,集合到府中商议大计,包括苑总监钟绍京、尚衣奉御王崇晔、陕西县尉刘幽求、利仁府折冲麻嗣宗,决定明日发动政变,先行下手。并拟好清除韦党的名单,分发各人。

  次日未时,李隆基刚换上一身便服,杨曲亭已领同近百杨门弟子到来,李隆基立即出门迎接,没多久,刘幽求、陈玄礼等都先后来到,太平公主儿子薛崇简亦派人通传,说已准备就绪,请求号令。

  众人商议后,为了保密,约定二更时分行动,分批按照布阵地点,秘密会合,以免让城中官兵发觉。

     ***    ***    ***    ***

  辛钘一进宫门,便往高力士处跑,将起事的情形详细说了。高力士听见,雀跃万分,立即通知内侍省的心腹好友,计有数十之众。苑总监钟绍京乃是打理宫家园林的总管,手下二百多名丁匠亦作好准备,联同高力士众内侍等,在宫中响应。

  紫琼使起仙家隐术,轻易地便来到彤霞寝宫,彤霞乍见紫琼到来,遂问道:“姐姐,小王爷是否准备动手?”

  只见紫琼轻轻点头,正要说话,忽听得宫婢在外道:“殿中少监求见。”

  彤霞一笑,低声道:“兜儿来了。”当即传见。

  辛钘看见二人,笑道:“紫琼来得好快呀。对了,我已经知会高大哥,他正暗中监视着韦后,倘有什么举动,会立刻来报。”

  紫琼道:“倘若韦后真是罗叉夜姬,小王爷今次起事又怎瞒得过她?”

  彤霞道:“我也觉得奇怪,早上韦后还与咱们铺谋定计,表面全无异状,而宫中亦没有调兵遣将,难道罗叉夜姬就如此自负不成?”

  紫琼摇头道:“罗叉夜姬是何等厉害,咱们三人聚在这里,她肯定已经知道,只是不动声色,或许她另有什么打算,让咱们防不胜防。”

  辛钘道:“其实咱们也不用担心太多,罗叉夜姬一心要霸位夺权,掌控凡间,咱们只要保住李家江山,与她纠缠到底,看她还能怎样。”

  紫琼点头道:“兜儿这句话很对。今日她不现身,咱们亦没她办法,如果她出现,唯有和她一拼就是。”

     ***    ***    ***    ***

  其时,左右羽林将士全都驻防玄武门,待到二更来临,葛福顺抽出佩剑,向李隆基请示。

  李隆基道:“营中兵士都是自家兄弟,咱们只杀韦家党羽。”

  葛福顺一声令命,领同家将直冲进羽林营,营中韦璇、韦播和高嵩丝毫没有戒备,待得看见葛福顺持剑冲近,方知发生什么事,欲要拔剑,葛福顺等人一拥而上,挥刀乱劈,三人当场身首异处。

  葛福顺砍下韦播人头,提高让营中士兵看,朗声道:“韦后毒杀先帝,大逆不道,图谋篡夺李唐江山,今天大家同心协力,务要杀尽韦家乱贼。拥立相王,安定天下,若有三心两意附逆作乱者,诛灭三族。”

  众羽林军前时恨极韦播作威作福,武断专行,听了这番说话,无一不愿效力。

  葛福顺等人将韦璇、韦播和高嵩的人头献给李隆基,李隆基叫身旁家将提灯火一看,验证无误,遂跟刘幽求等众走出禁宛南门。

  葛福顺率领左军攻玄德门,羽林军将令李仙凫率右军攻白兽门,约在凌烟阁前会合。李隆基却领着家将和薛崇简兵马,并同杨曲亭及众弟子,守在玄武门外听候消息。

  高力士和众内侍合同二百多名花匠,各持兵器斧锯,打破诸殿宫门。辛钘三人从旁相助,一一将守兵点倒。

  三更时分,李隆基率众在玄武门外备战,忽听得宫内嘶喊声起,一骑飞奔来报,说宫门已被攻破。李隆基一听,立即与众人冲杀入宫。

  这时在太极殿护灵的卫兵,听到外面杀声震天,探问原因,知道是羽林军截杀韦党,全都披上铠甲响应。

  韦后正睡在殿里,见外面杀声四起,宫婢来报,说羽林军作反,韦后心知不妙,惊慌起来,不及穿衣便冲出房间,打算到飞骑营向韦播求救,岂料当头撞着三人,见是上官婉儿和辛钘,身旁还有一名漂亮女子,韦后大喜,忙道:“婉儿,救我……”直扑了过来。

  彤霞摸不清她是否罗叉夜姬化身,怕她另有意图,连忙身子一错避开,顺势反手一指点出,没想韦后应指而倒,软在地上。

  三人同时一愕,紫琼趋身上前,仙指连点,数度白光从指尖迸出,全射进韦后身体中,收指说道:“看来她不是罗叉夜姬。”

  辛钘问道:“你怎知道她不是?”

  紫琼道:“她连中数下天罗指,魔道再高,亦要魔魂迸散。但她并无这个迹象。既然她不是罗叉夜姬,就交由小王爷处置好了。”

  辛钘点头道:“这事就交给我吧。彤霞你也该去准备了,记紧千万不可露出马脚。”

  彤霞一笑,身子一晃已不知所踪。

  这时宫门外一阵喧噪,弥天而来,似有数十人闯进宫来。

  紫琼忙道:“我且避开一会。”使起飞身托迹仙术,隐进一根大圆柱中。

  只见李隆基在众人簇拥下,大步走进宫殿。

  辛钘一见,连忙迎上,躬身说道:“王爷,韦后已经被擒。”

  李隆基道:“好!这个弑君淫妇,终有今日了,给我拖出去斩。”

  数人一声领命,架起地上的韦后去了。

  辛钘又道:“上官娘娘已在寝宫悬梁自尽。”

  李隆基猛地一惊,一脸疑惑盯住辛钘:“你……你说她已经自尽?”

  辛钘点头道:“是,娘娘的尸体尚在寝宫。”

  李隆基登时会意,说道:“好,我随你去看看。”开步便走,岂料身后阵阵脚步声,一大伙人竟然跟在身后。李隆基暗叫一声糟,正要开言阻止身后的人跟来。

  辛钘低声道:“就让他们看看,免得让人起疑。”

  李隆基怔忡不安,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随着辛钘往上官婉儿寝宫走去。


             第七回  芊芊之谜

  来到寝宫,李隆基看见彤霞身悬半空,似已气绝,心头不由怦怦乱跳,再看辛钘,见他神色泰然,全没半点惊惶失措,心里虽知彤霞定是装死,但见着眼前的情景,仍是不自禁担心起来,忙向辛钘道:“快……快将她放下来。”

  辛钘说声是,将彤霞项上的缎带解去,抱到床榻上,李隆基上前一看,见她脸无血色,嘴唇青白,颈项仍有瘀血的勒痕,全无假死的迹象,心中既惊且忧。

  辛钘弯身一探彤霞鼻息,又按摸颈侧的脉息,站起身来,说道:“娘娘已经气绝。”

  刘幽求在李隆基身旁道:“娘娘曾为相王草诏,力拥相王参政,可见并无参与谋杀先帝,也未和韦后图谋江山社稷,微臣原本想代娘娘求情,免她一死,没想到她竟会这样。”

  李隆基叹了一声,向辛钘道:“娘娘的后事就交给你,好生安葬。”话罢,与众人离开寝宫。

  过了一会,韦后、安乐公主和一些韦家党羽的人头,一一由兵将呈献给李隆基。

  李隆基下令道:“马上关闭城门,全面搜捕韦家余党,但凡归附韦姓的吏役,全部斩首,一个不留。”

  这场起事,直到天色拂晓,宫内宫外才渐渐恢复秩序。

  次日,羽林军万骑卫士四出搜捕,在肃章门外,斩杀安乐公主丈夫武延秀。

  东市之北,斩杀韦温。其他有马秦客、杨均、叶静能、韦捷、韦濯、韦元缴和纪处讷等,先后被卫军所擒,送到安福门前斩首。

  宗楚客却改了装束,身穿丧服,骑着毛驴,假借扛丧想潜出通化门,岂料给一名士兵认出面目,将他捉住,笑问道:“宗尚书,因何这身打扮呀?”

  宗楚客自然不认:“谁是尚书,我只是平民百姓,正要去城外赶丧。”

  那些士兵哪去听他胡扯,一拥而上,拖到一旁就地劈下人头。

  至此,韦姓一族算是彻底铲平了。自光宅元年,武则天听政开始,整整二十六年,大唐在武韦两姓混乱中,动荡不休,至今才真正安定下来。

  关中杨门虽然有参与今次行动,皆因起义军行动迅速,对手反抗薄弱,众弟子们全都安全而归,竟无一人受伤。

     ***    ***    ***    ***

  大乱已定,朝中渐渐恢复平静,但宫中少了彤霞,探查罗叉夜姬的事,现在全都落在辛钘身上。

  这日辛钘如常上朝,方知当今皇上李重茂下诏大赦天下,改封李隆基为平王,并兼主管左右羽林军。

  辛钘得此消息,赶到李隆基处道喜,二人一见面,李隆基马上低声问道:“彤霞姑娘怎样?”

  辛钘笑道:“她当然没事,彤霞已经回复原来面目,暂时寄住在杨府。”

  李隆基连连点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当时真被她吓了一跳。”

  辛钘道:“彤霞武功高强,装死这等小把戏,对她来说直是易如拾芥,老哥你无须为她担忧。”

  李隆基展颜一笑,轻轻在辛钘手臂拍了两下:“对了,那个妖物呢?”

  辛钘摇头叹道:“仍没有现身,当初还道那妖物附在韦后身上,谁知全都猜错了。就因为这样,我必须继续呆在宫中,誓要将她揪出来不可。”

  李隆基道:“那妖孽如此厉害,宫里单凭你一人之力,实在叫人担心。”

  辛钘一笑:“前时彤霞何尝不是单独一人,她既然可以,我为什么不行?没错,光凭我一人要胜过那妖物,或许没此能力,但我逃命的功夫可说独步天下,无人能及,倘真斗不过她,逃命倒可以吧。”

     ***    ***    ***    ***

  转眼又过了几天,是夜月色澄丽,群星闪烁,霍芊芊睡得正香,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呼唤自己名字,还觉有人抚摸自己的脸颊,徐徐张开眼睛,睡眼蒙胧中看见床榻缘坐着一人,不由吃了一惊,猛地撑身坐起:“你是谁?”

  一个深沉的声音道:“你这个小鬼头,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霍芊芊一听那说话声,霎时清醒过来:“爹……爹,是你吗?”睁大眼晴看去,凭着窗外的月色,终于看请楚那人的面目,却是个脸庞清秀,丰神飘洒的中年男子。霍芊芊大喜,扑入那男子怀中:“真的是爹。”

  原来这个男子并非谁人,正是天魔罗霍幽。只见他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秀发,说道:“你好大的胆子,要捣蛋到何时才肯回去?”

  霍芊芊仰起头来,撒娇道:“芊芊哪有嘛,女儿今次这样做,还不是为了爹。你都不知道,芊芊几经辛苦,跑了多少地方,才找到那小道士。”

  霍幽沉声道:“你还敢说话,帮着他来对付自己人,看我饶不饶你。”

  霍芊芊嘟起小嘴:“我……我哪有帮他。”

  霍幽嘴脸一板:“你喜欢那小子,帮他为人解毒,我可以不计较,但自家的咒语能随便说出来吗?”

  霍芊芊无言可对,但她知道父亲直来疼爱自己,当下使起手段,软着身子搂住父亲道:“我知是女儿不对,爹你就原谅我一次吧。再说,谁叫女儿……女儿喜欢他。况且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到时女儿诞下旷世神龙,功过相酬,就互相抵免了吧。”

  霍幽道:“你不用多说,留着那小子总是个祸胎,不能不除。”

  霍芊芊大吃一惊:“爹,万万不可,要是爹这样做,女儿也不想活了。”

  霍幽哼了一声:“你要死要活,恐怕由不得你。”

  霍芊芊素知父亲的本领,辛钘虽然武艺虽高,但绝非父亲的对手,她是最清楚不过,忙哀求道:“不要伤害他,女儿求求你……”

  一话未毕,忽见霍幽双眼射出一道光芒,正中霍芊芊的眉心。

  霍芊芊登时昏晕过去,人事不知,软倒在床榻上。只听得霍幽道:“你们不用再藏,都给我现身吧。”

  房间内一阵沉寂,接着墙壁徐徐走出三个人,两女一男,正是紫琼、彤霞和辛钘。但见辛钘嘴角含笑,说道:“果然是个大魔头,万事都逃不过你这对魔眼!”

  霍幽冷哼一声:“废话少说,动手吧。”

  紫琼摇了摇头:“咱们并没有恶意,只是阁下深夜到访,岂能不防?”

  辛钘道:“但你不要误会,咱们不与你动手,并非因为害怕你。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况且点起指头,你也算是芊芊的父亲,才会客客气气和你说话,希望你明白。”

  霍幽冷笑一声:“好狂妄的小子,你惹火本座,对你没什么好处。”

  辛钘笑道:“不用和我来这套了,老子自出娘胎,就从没害怕过谁。俗语说得好:‘拼死无大害’,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霍幽大笑两声:“好一个拼死无大害。好,好!芊芊倒也没看错人,我喜欢。”接着脸容一沉,问道:“听你刚才的说话,似乎知道芊芊的身世?”

  紫琼摇头道:“咱们不知道,但咱们可以肯定,芊芊并非你的亲生女儿。”

  霍幽轻轻点头,叹道:“我早就知道瞒不过你们。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们是怎样看出来?”

  紫琼道:“当我发现她的十二命宫被人封住,让人无法算出她的身世,我就已经怀疑了,加上芊芊武功平常,全然不懂魔道法门,只知晓些许浅显的基本魔咒,她身为天魔罗的女儿,不是很奇怪吗?唯一的解释,芊芊根本就不是魔门中人,一是你心存顾忌,不愿传授魔功与她;二是因为你太疼爱芊芊,不想她进入魔道。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霍幽摇头一笑:“紫琼仙子果然与众不同。你说得对,我也不必隐瞒,芊芊确不是我女儿。我自从在夜魔崖第一次看见这小子,已知道会有今天。”

  紫琼微微一笑:“阁下既然洞察机先,今夜拜访,除了探望芊芊外,相信另有其他原因,大可直说无妨。”

  霍幽沉默一会,说道:“好,但你们先得应承本座,要永远保守着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芊芊知道。”

  紫琼道:“只要对芊芊无害,咱们可以应承。”

  霍幽点头说了声好,续道:“芊芊其实亦可说是魔门中人,因为她的母亲正是你们锲而不舍、镇日追查之人。”

  三人听了,立时呆在当场,辛钘瞪大了眼睛:“她是罗叉夜姬的女儿?但年龄不对喔,罗叉夜姬的样貌,最多只有二十来岁,怎可能是芊芊母亲?”

  霍幽点了点头:“夜姬自从练了魔功,身型外貌已经停留不变,但她确是芊芊的母亲。要说此事,该由十多年前说起……”

  原来霍芊芊的父亲名叫郝象贤,武则天时期,官拜正六品太子通事舍人,祖父名叫郝处俊。多年前,前皇帝李治打算命武后摄政,岂料让其祖父郝处俊劝阻,使武后夺权时间延后了九年,武后对郝处俊岂能不心怀痛恨,一直在找机会报仇。

  当时,武后深知人心不服,决定以血腥镇压,设置告密箱,公开鼓励告密,以此大肆诛杀异己。武后想出一个方法,买通郝家的一个家奴,诬告郝象贤谋反叛变,武后立命秋官侍郎周兴调查,判决郝象贤全族屠灭。

  郝象贤那时结婚不久,其妻年芳二十,名叫夜姬,是个顶尖儿的美人儿,刚诞下一个女儿。霍幽虽是魔界之主,却极贪恋美色,得知夜姬的美名,便寻到长安来,欲要一睹这个大美人,正巧遇上这件事。

  霍幽一见夜姬,惊为天人,打算救出夜姬,但夜姬不肯留下女儿独自偷生,要求霍幽救她女儿。霍幽对夜姬甚为爱慕,不想拂她意思,况且多救一个,少救一个,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于是便答应了,便将母女二人救上夜魔崖,成其好事。

  再说郝象贤,在绑赴刑场途中,用尽脏话诟骂武后,揭尽她那淫行隐私,又闯到路边,夺了一根挑卖的扁担,舞担击打刽子手和士卒,维持街市秩序的金吾卫一拥而上,将郝象贤乱刀砍死。武后得知他大骂自己的丑事,气得下令将郝象贤分尸,其家族全部诛杀,再挖掘他老爹和祖父的坟墓,捣毁棺木,焚烧骨骸。

  夜姬得知丈夫和家人的噩耗,悲痛欲绝,恳求霍幽授她魔法,誓要亲手报此血海深仇。霍幽心爱着夜姬,不愿让她踏入魔道,屡屡劝解,还与她说得明明白白,就算练成魔门之术,亦只可用来对付阴兵神将,却不能任意残杀尘寰生灵,倘有违背触犯,不但魔道尽废,还要承受万劫之苦。

  但夜姬仍是不肯放弃,日夜苦苦要求,说道只要练成魔法,她另有自己方法报仇。霍幽抵受不了她日夜纠缠,最终还是依了她。以魔门无上心法助她修练,加之霍幽魔道高深,短短两年间,夜姬已然功行圆满,成为一代魔姬。

  三人听到这里,已有七八分明白,辛钘叹道:“难怪罗叉夜姬要夺大唐江山,原来其因在此,看来她是要亲手将大唐毁掉,方肯罢休了。”

  霍幽点头道:“其实在夜姬展开报仇行动时,本座已知她注定会失败,我不加阻止,只是让她了却心愿,从失败中打消复仇之心。”

  辛钘忙问道:“你……你已知道她不会成功?”

  霍幽点头道:“我早已算出,大唐江山会有二百八十九年基业,只是不想浇冷水,才没和夜姬说。纵使我说了,但以夜姬的性子,她亦不会相信。”

  紫琼问道:“今日阁下将此事告诉咱们,想必另有什么原因?”

  霍幽道:“既然芊芊喜欢这个小子,本座可以成全你,但本座想和你们交换一个条件。”

  紫琼和彤霞微微一笑,已是心中有数,只听紫琼道:“阁下是想咱们放过罗叉夜姬。”

  霍幽摇头道:“夜姬虽然不慎着过你们道儿,却不代表你们就能稳操胜券,只要她小心提防,恐怕合你三人之力,若无降魔明珠帮助,未必是她的对手。我交换的条件,是希望你们看在芊芊份上,放她一马,不可使用降魔明珠,保存她的真身,勿让明珠将她打得魂销魄散。”

  辛钘道:“这样恐怕说不过去吧,你道咱们并非夜姬的对手,却又不想咱们使用降魔明珠,难道要咱们挨打不成,世上岂有如此混帐的道理。”

  霍幽道:“本座当然有我的理由。”说着手掌一翻,掌上却多了一柄红色小箭,箭身只有半掌长短,接着说道:“这是‘天魔赤箭’,倘若遇上夜姬,届时只要放出此箭,以夜姬目前的修为,决无可能逃得过,只要她中了此箭,所有道行顿散,立即打回原形,变成一个普通人。”

  三人互望一眼,立时明白他的用意,紫琼徐徐道:“我已明白阁下的意思。好吧,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希望阁下不是骗我。”

  霍幽道:“本座只想解救夜姬,何须相骗。”说着把赤箭递给辛钘:“此箭乃魔门之物,只能让咱道中人和凡人碰触,紫琼仙子和彤霞姑娘千万不可接触,要是染上些许仙气,箭上咒法尽失,所以我只能交在你手上,切记。”

  辛钘伸手接过,笑道:“好厉害的魔物,你将赤箭交给我,就不怕我现在就用它来对付你?”

  霍幽哈哈大笑:“你尽管试一试看。”

  紫琼问道:“阁下可否见告,现在罗叉夜姬到底隐在何处?”

  霍幽摇头道:“夜姬劫数未到,目前恕难奉告,到时你们自会碰面。我要说的都说了,告辞。”话落左手往芊芊脸上一挥,接着消失无踪。

  霍芊芊缓缓醒转过来,看见床榻前的三人,忙道:“兜儿快逃,我爹……我爹要来对付你呀……”

  辛钘笑道:“我知道,刚才咱们和他已经交过手,你老爹似乎手下留情,没下杀着。啊!我知道了,是否你曾为我求情?”

  霍芊芊从床榻上弹起:“是真的吗?太好了,我爹他……他……”一时既感动又欢喜,也不知如何说下去好,只觉父亲终究肯听自己的说话,这实在是个天大的喜事。

  紫琼笑道:“还有一件喜事,你父亲已答应你和兜儿一起,高兴吗?”

  霍芊芊瞪大眼睛:“紫琼姐你……你没骗我吗?”

  彤霞过去搂住她,笑道:“紫琼何曾欺骗过你,只是我有点不明白,兜儿这个家伙,除了下身比人强,却看不出其他有什么好,怎会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他,真是让人费解。”

  辛钘笑道:“这个叫做命,谅你也不会懂的了。”

     ***    ***    ***    ***

  转眼半个月过去,辛钘这日如常往杨氏夫妇处请安,杨夫人与他道:“我前时从紫琼口中,已得知你和尚方姑娘的事。还有小雀儿,她已有了三个月身孕,再不能拖沓下去了,你打算怎样?”

  辛钘搔头笑道:“孩儿早就想好了,只是……只是有点不好开口。”

  杨曲亭捋须微笑:“有什么不好说的,想说就爽爽快快说出来。”

  辛钘支支吾吾,半晌才道:“我想……娘亲把筠儿给予我,行吗?”

  杨氏夫妇同声笑出来,杨夫人道:“筠儿前时虽是峭天的丫头,但我早已说过把她送给你,你既然喜欢她,我还会阻止吗?”

  辛钘笑道:“那我先多谢了。但……但还有……还有一个。”

  夫妇二人张大眼睛:“还有?是谁?”

  辛钘道:“就是芊芊,她父亲已答应将芊芊许给我,我都应承了。”

  杨夫人道:“没想到你比峭天还要厉害,前阵子说紫琼是你未婚妻,现在又多了四人,老实说,你一口气还想娶多少个老婆?”

  辛钘苦着嘴脸道:“紫琼老是说,暂时不肯嫁给我!现在就只有四人,但将来如何,孩儿可不能担保。”

  杨曲亭忍俊不禁,杨夫人道:“你连娶四妻,总得有个大小之分,将来掌家理事,都有个品秩才是。”

  辛钘摇头道:“孩儿不打算这样做,若分大小,对谁都不好,希望爹娘体谅兜儿,这件事就由我自已来决定吧。”

  杨曲亭点头道:“这样都好,你认为适合就行。还有你大姊静琳和英明的婚事,本打算早点举行,只因为你南下不在长安,才挨延至今,今次借着大家在此,不妨合而为之,一起筹办如何?”

  辛钘道:“孩儿没有意见,一切听从爹的说话是了。”

  杨曲亭道:“杨门东首那座大宅,原是黄门侍郎萧志忠的宅第,他前时调升为侍中,将旧宅出售,另建广夏,我已将该宅第购下,作为你婚后的新居,现我已叫人重新修饰,相信过几天便可竣工。”

  辛钘心中感动,说了声多谢。

  杨夫人道:“我会为你选取良辰吉日,兜儿你也好好安排筹备。咱杨门虽非什么钟鼎人家,但在江湖上都算有头有脸,要知江湖中人,个个都生就一个富贵心,两只体面眼。今趟婚事,务须办得风风光光,不可失去体面。”

  辛钘点头应是,彼此又说了一会话儿,才告辞退出房间。

     ***    ***    ***    ***

  李隆基听得辛钘结婚的消息,兴高采烈道:“大喜,大喜,老弟终于成家立室了。你老哥我本已拟好,要是你结婚,便为老弟建座大宅,作为贺礼,现在世伯却拔了头筹,抢先一步,老哥也不能和世伯争,那么桌椅板凳,家具杂物,就由哥我为你一手操办,老弟你千万不可客气,失咱手足之情喔。”

  辛钘笑道:“老哥乃王爷之尊,有的是金银财宝,我会和你客气吗?”

  李隆基一拍他肩膀,哈哈笑道:“这样才是我的好兄弟。”

  果然婚期未到,什么古董字画、瓷器玉器、李隆基已大车小车的,流水价运至辛钘新屋,便连杨曲亭都看得目瞪神呆,惊楞不已。

  杨夫人择好吉期,陆续广发请函,派遣众弟子快马递送。

  卧云水庄得知消息,立即办备名贵礼品,结集近百名弟子,由尚方映月、纪东升和石万天率领,护送庄主纪元维和尚方夫人北上主婚,昼夜兼程,盼望大婚前三天抵达长安。


             第八回  璧合珠联

  离大婚之日尚有数天,各路宾客陆续抵达长安,这些宾客,大多是些江湖朋友。再过两天,卧云水庄一行人众亦已抵达,尚方映雪接到消息,喜不自胜,众人见面,自有一番高兴。

  还好关中杨门地方袤广,杨夫人早有准备,腾出北面一栋大楼,让纪元维和水庄弟子入住。而尚方夫人却和尚方映雪一起,一同住在玲珑轩,这一切都是杨夫人的刻意安排,好让母女二人多点相聚时间。

  大婚正日,杨府四周张灯结彩,数十名鼓乐手分成两排,列在广场左右迎接宾客,喜堂设于杨府大厅,厅堂居中处,悬了一副“璧合珠联”的大匾额,四下里装点得喜庆满堂。

  李隆基携同两位夫人、妹子李舒柔、兄长宋王李成器、衡阳王李成义、巴陵王李隆范,还有弟弟彭城王李隆业等一早到达。

  众亲王大驾杨府,这是从没有过的光荣大事,杨家上下全体都在大门口恭迎。

  李舒柔没见辛钘多时,也不理会兄长在旁,扯着辛钘低声笑语,谈得甚是起劲。辛钘前时和她有过一腿,想起当时她那娇媚放荡的模样,亦不禁心中怦然。

  然而,李舒柔却显得落落大方,对前事像似全不牵怀。

  其实李舒柔长于皇族之家,对男女之事早已见怪不怪,更不觉得是什么一回事,加之她样貌标致,追求者众,便养成这种放浪不羁的性子。一如当时和辛钘交欢,亦只是兴之所至,借以发泄性欲,就算她对辛钘存有些许情意,也是风轻云淡,随缘而过。

  便因为这样,到后来她父亲当上皇帝,李舒柔给立封为金仙公主,她便向父亲李旦提出,说不愿意嫁人,宁愿单身,要求出家做女道士。李旦无奈,遂改封她为西城县主,投下巨资兴建道观,把道观装饰得犹如皇宫一般。

  当时因女权思想走强,不少女子崇尚自由,追求自己的爱情生活,便以出家为名,当上女道士,作为体面的身份掩饰。

  李舒柔自从当上女道士后,观中可谓夜夜笙歌,晚晚春宵,尽多风流艳事。

  而这一切,全都是她豪放不羁的性格使然。

  这时上午辰时刚过,宾客陆续到贺,不到一会,江湖上大小门派,已有数十家到达,一些没有亲临的门派,都派人前来送礼祝贺。

  不久,骆家庄骆毕翁和影月山庄樊刚联袂而来,杨曲亭亲自出迎,接进大厅。还有铁掌帮、虎形唐家、沙平门亦先后来到,紧接着,孤竹若在小暄小宛陪同下,率领十名红衣剑女步入大厅,辛钘和紫琼见着,亲自上前招呼,并与杨曲亭见面叙礼。

  这次婚礼的嘉宾,除了武林道上的朋交,亦有不少高官大臣到场,只有高力士因宫中有事,无法前来,遣了一名内监携礼致贺。

  申时三刻,鼓乐齐鸣,正是吉时已届。杨曲亭为男方主婚,马元霸、尚方夫人和纪元维为同当女方主婚。而霍芊芊和筠儿因亲人不在,便由杨夫人代为主婚。

  依照唐朝礼俗,主婚人并非居中就坐,而是坐在一旁观礼,待得众主婚人坐定,辛钘和宫英明头戴高冠,身穿大红礼服,在杨门四名弟子陪同下出来。

  五位新娘穿上大红锦服,头上同戴高冠,手持团扇遮脸,由卧云水庄八名女弟子陪同,款款来到喜堂。唐朝以后,才演化成女子戴凤冠、脸罩红头盖。

  这时喜堂正中,地下铺了一块大红地毡,上面放着一张长几案,二位新郎和五位新娘分两边对坐,中间坐着一位赞礼生,而新郎必须念却团扇上的诗句,新娘才将扇子放下。再来便是二十多个传统步骤,至此婚礼终于完成了大半。接着下来,便是喝合卺酒。

  合卺的本意,并非单是喝交杯酒,唐朝时代,是把葫芦从中间破开,剖开分成各半,合起来则成一个完整的葫芦。再以半边葫芦代杯盛酒。因为葫芦带有甘苦之味,酒水自然变成苦酒,夫妻共饮合卺酒,不但指夫妻合二为一,永结同好,还有夫妻同甘共苦之意。

  合卺酒要共喝三次,名为三祭酒,初祭酒,代表与子同衣;次祭酒,代表与子同食;终祭酒,代表与子偕老。

  喝完合卺酒,婚礼已大致完结,最后一项是解缨礼,必须在新房进行,外人难以看见。

  这时,新郎、新娘退回房间,当日不能再与宾客见面,招呼宾客和酒宴,全由主婚人代劳。辛钘却和宫英明不同,因他同娶四个妻子,最后的解缨礼便得逐一来进行,挨次去四位妻子的房间。

  辛钘早已计较好,先由小雀儿开始,接着是筠儿和霍芊芊,最后是尚方映雪。

  这个安排,当然有他的道理。

  当他进入尚方映雪的房间,却见她低垂着头,独自坐在案前。几案之上,放满一碟碟贺果糕点,还有一瓶美酒,酒瓶旁边放着两只邛窑绿彩单耳杯。

  只见辛钘微微一笑,坐到她身旁。尚方映雪心里嚭嚭乱跳,把头垂得更低,不敢望辛钘一眼。

  辛钘道:“现在我要为新娘子解缨了。”一语说罢,移开她头上的高冠,再慢慢解开发髻,一头乌亮柔滑的青丝,宛如瀑布般奔泻而下。

  尚方映雪登时满脸通红,便连身子都微感颤抖。

  辛钘斟满两杯酒,取起一杯双手送到她面前,说道:“咱们干了这杯。”

  尚方映雪含羞接过,偷偷望向辛钘,见他与自己一笑,仰起头把酒喝干。尚方映雪甚少喝酒,还有点憎厌,但今天这个日子,可又不能不喝,无奈就唇吃了,只觉一股辛辣从喉底直涌上来,禁不住连声呛咳。

  辛钘笑道:“瞧你这个模样,敢情很少喝酒。”

  尚方映雪微微点头,却不敢与他说话。辛钘见她这羞答答的样子,加上些许酒意,脸颊晕红,更见娇艳迷人,不由伸手过去,轻轻圈住她纤腰。尚方映雪全身倏地一颤,却又不敢挣开,心中栗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辛钘亦从未遇过这种环境,只觉身旁这个美人儿,秀质楚楚,羞态万端,形容姿态着实娇美动人,当下手上加力,抱紧她娇柔的身子,低声道:“从今以后,我就叫你映雪好吗?”

  尚方映雪点一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以示同意。

  辛钘道:“映雪,想当初第一次见你之时,实在让我惊愕不已。”

  尚方映雪听见,顿感奇怪,不由侧起头望向他。

  辛钘微笑道:“我第一眼看见你,见你年纪轻轻,人又长得漂亮,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竟然会是一庄之主,当时我确实有点不相信。”

  尚方映雪嫣然一笑:“是否有点看不起我,说得对吗?”

  辛钘一笑:“我也不瞒你,确实有几分这样的感觉,还有几分错愕。”

  尚方映雪问道:“现在呢?”

  辛钘道:“没有了,认识你越久,越叫我心折骨惊。你虽然不懂武功,却处事果敢,不让须眉。更让我知道,世上真有这样的奇女子。”

  尚方映雪微微一笑:“你口甜如蜜,是讨我欢心罢了。”

  辛钘笑道:“讨妻子的欢心,是丈夫分内事,听听又有何妨。说句实话,至今我仍有点不相信,当初那个既漂亮又本事的一庄之主,今日竟然成为我妻子,兜儿得此福气,实要多谢上天的眷顾。”

  这时二人脸面相对,距离不过数寸,吹气如兰,惹得辛钘为之一荡,忍不住将头凑前,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说道:“我能娶得你这等温柔斯文,端庄贤淑的妻子,有此艳福,兜儿真不知是几生修到!”说着将她用力抱紧。

  尚方映雪给他一搂,整个人便伏在他怀里,一颗心儿直跳个不停。

  辛钘轻抚着她的秀发,说道:“今日咱俩结为夫妻,你高兴不高兴?”

  尚方映雪点头嗯了一声,辛钘不依,要她亲口说出来。尚方映雪无奈,低声说道:“高兴,从今以后,映雪会好好的服侍你。”

  辛钘笑道:“真的吗?你现在就表现一下,倒想看你如何好好服侍我。”

  尚方映雪听着大羞起来,一张粉脸直红到耳根,当下把身子缩了一缩,将脸深深埋在辛钘怀里,再不敢动一下。

  辛钘知她害羞,心中又怜又爱,轻声说道:“夫妻合好,乃是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映雪你无须害羞,待我和你到床榻去。”慢慢将她搀扶起身。

  尚方映雪饶是心中又惊又乱,却又不能不从,只得依了他。

  二人来到榻缘,辛钘扶她卧下,听见尚方映雪红着俏脸道:“你把帐子放下好吗?”

  辛钘一笑,放下床帐。

  尚方映雪又道:“还有……还有灯烛。”

  辛钘摇头道:“今天是你我大喜之日,灭去红烛会不大吉利。”

  尚方映雪无奈,拉过被子盖上。辛钘暗觉好笑,也不脱衣,扯起被子便钻了出去。尚方映雪大吃一惊,用手去推。

  辛钘笑道:“现在虽是盛暑,但娇妻害羞,做丈夫的也只好顺从,与你一起变烤肉,这叫同命鸳鸯,烘烤与共。”

  尚方映雪听见,噗哧一笑,已被辛钘牢牢搂住,又道:“你不觉热吗?我为你脱衣服。”

  尚方映雪一声不要,欲要移开身子,苦于被辛钘牢牢抱住,让她动弹不得。

  这时,尚方映雪已发觉给辛钘扯去腰带,不由又急又窘,低声道:“我……我自己来。”

  辛钘不敢过分,只得放开她,自已却动手解带宽衣。

  不消片刻工夫,辛钘已脱得精光赤体,反手将衣衫抛出床榻,回身一摸尚方映雪,见她只是脱去锦服,身上仍是穿着贴身小衣,当场哭笑不得,说道:“怎地拖泥带水,牵丝攀藤的,瞧来还是由我动手好了。”

  尚方映雪忙颤声道:“不要,我……我自己脱。”

  辛钘笑道:“难道一回儿也不让我碰吗?看你慢吞吞的,还是我来吧。”

  尚方映雪不依,伸手去推他,怎地手掌触处,竟是一根长长的肉棍,一惊之下,不禁“呀”的叫将出来,连忙缩手。

  辛钘哈哈大笑,动手去脱那小衣,尚方映雪不知是否惊恐过度,竟然不知反抗,被他脱得干干净净,丝缕不留。辛钘把被子内的衣衫扫清落地,侧卧着身子,将嘴巴贴近她耳朵,低声道:“不要抱住胸口,让我摸一摸。”

  尚方映雪不住摇头,双手盘胸,全身僵直,连脚指头也不敢动一下。

  辛钘岂肯罢手,笑道:“你除非有四只手,我就不信模不到你。”

  尚方映雪侧头望住他,摇了摇头,眼里满含恳求,忽觉辛钘的手掌已按在自己肚腹,吓得樱唇半张,瞪大眼睛道:“不……不要……”一话没完,放在腹部的手掌往下滑去,尚方映雪连忙用手去挡,却忘了这样一动,半边乳房已成无遮无掩。

  辛钘把握时机,手掌飞快抽离往上回转,尚方映雪才知着了他道儿,只恨回天乏术,再要回手阻挡已是不及,一个浑圆丰满的乳房终于落入他手中。

  尚方映雪娇哼一声,急得双眼盈满泪光,不依道:“你……你骗人!”

  辛钘凑头在她嘴唇亲了一下:“就让兜儿骗一次,好吗?”手指轻轻捻住乳首,细细捻玩。

  尚方映雪遍体抖搜个不停,异样的快感,叫她再无法出声,一时羞耻起来,忙即闭上眼睛,半开朱唇,作出无声的抵抗。

  随着手掌轻柔的抚弄,尚方映雪只觉越来越美,越来越觉得难受,当手掌要移向另一个乳房时,她已力不从心,任他而为。

  辛钘握住一团柔软,满手腻滑如脂,从触感之中,他已肯定手上之物丰挺过人,实不下于她的妹妹尚方映月。辛钘侧起脑袋,双眼紧盯着她,手掌在被子里连番轻狂,不用多久,已见尚方映雪眉蹙春山,呼吸渐促,辛钘知她情动,细声问道:“感觉还好吗?现在只是个开端,更美更舒服的还在后头呢!”

  尚方映雪乍听之下,心中微微一凛,自觉光是这样,已感消受不起,要是这冤家还有什么手段,我真个要活不成了。

  辛钘极尽温柔,边抚边道:“映雪,让我看看你身子?”

  尚方映雪立时有了反应,忙摇头道:“不要,下……下次再给你看。”

  辛钘听着,几乎要笑出声来,说道:“这样可不公平,我都让你看了,你却来要勒我,不觉欠道理吗?”

  尚方映雪望着他道:“人家哪有……”说出一半,忽地想起前时他和彤霞解毒的光景,不禁脸红耳赤,再也说不下去。

  辛钘笑道:“你终于想起来了,对吗?”

  尚方映雪仍是摇头:“不行……那次不算,人家只是瞥了一眼,还看不真切,怎可以算数。”

  辛钘道:“那次可以不算,现在我给你看个清楚,这可以了吧。”

  尚方映雪连忙掩住眼睛:“我才不看,你不要再说了。”

  辛钘一笑,亦不勉强,心知她再口硬,一会到得紧要关头,还不是任我为所欲为。当下也不打话,大腿一跨,整个身躯已压在她身上。

  尚方映雪没想到辛钘突然这样,吃了一惊,已给他紧紧抱住,不由晕生双颊,顿觉与他胸腹相贴,四肢交缠,一股难言的美意霍然而生,当辛钘的嘴唇缓缓贴近,尚方映雪再也把不住矜持,为他张开了双唇。

  辛钘深深吻住,舌尖直闯进她口腔,陡感满口芬芳,胜喝琼浆,一时被她惹得如醉如狂,发狠起来,直吻得尚方映雪喘不过气来,才心满意足,慢慢抽离嘴唇。

  尚方映雪如痴似醉,徐徐张开眼睛,看见辛钘的俊脸仍在眼前,二人对视良久,忽见尚方映雪双手围上他脖子,再将辛钘拉近,主动索吻起来。

  这回当真让辛钘喜出望外,一手使劲将她抱紧,一手在她身上乱摸。

  尚方映雪鼻息渐重,仍是搂住辛钘的头颈,依然不肯放手。这一吻足吻了半炷香时间,才依依不舍分开。

  待得尚方映雪平复过来,方发觉被子已丢在一旁,抬手轻轻打了辛钘一下,轻颦薄嗔道:“你真的很坏,乘人家不觉……”

  辛钘笑道:“我不想的,可是实在太热,又正好和你那个,热上加热,一时抵受不住,还望夫人体谅则个。现在没被子了,也该让夫君大饱眼福,好好欣赏一番。”

  尚方映雪脸上一红,怕他真的撑起身子看,赶忙用力抱住,不住摇头道:“不准你看,多丢人。”

  辛钘笑道:“给你这样抱着,胸前软绵绵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尚方映雪一听,俏脸更加发烧起来,马上放开双手。辛钘见她中计,忙把身躯向下移挪,一头埋在左乳上。尚方映雪猛然一惊,正想开声阻止,怎料乳首一紧,鲜红娇嫩的蓓蕾已落入他口中。

  一声轻柔娇美的呻吟随之而起,强烈的快感立时从乳尖扩散,便连脑袋都麻痹起来。这感觉怎会如此舒服?确实太美了!尚方映雪默默地惊叹不已。

  尚方映雪用口掩住嘴巴,生怕自己忍受不住要叫出声来。

  只见辛钘拿住两团美肉,轮番交替,直吃得习习大响,心里赞不绝口,他至今方知,原来尚方映雪不但长得如花似玉,美冠一方,且生就一具好身子,光是眼前这对妙品,还有那流水腰儿,便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倾倒。

  辛钘忘情舔吃,越发欲念狂飙,终于忍受不住,说道:“映雪,现在给我好吗?”

  尚方映雪一时不明其意,回念一想,顿即明白过来,心里跳的丕丕直响,暗说一声:“终于来了!”

  辛钘见她全无反应,若是霸王硬上弓,又恐让她看低了,惹她不高兴,只好再问一遍。

  尚方映雪亦知这是终身大事,无法逃避,便轻轻点头,低声道:“我……我有点怕!”

  辛钘低头亲她一下,柔声道:“不用怕,我会慢慢来,若然感到不适,不妨和我说。”

  尚方映雪见他关怀备至,情意真挚,心中不由甜丝丝的,再次点点头。

  辛钘道:“映雪,你且张开双腿,不然会很难进去。”

  尚方映雪心中虽羞,却又不能不从他,只好略分双腿。

  辛钘见她婉娩听从,当下直起身来,跪到她胯处,望向眼下的美人,见她眉梢眼角,尽是羞意,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尚方映雪给他看得慌神,脸上一红二白,百般过不去,连忙侧过头不敢看他。

  辛钘见着,只是一笑,用手将她双腿再往外张,低头一望,只那妙处粉嫩一团,丘壑怡人,不由瞧得火动,提着龙枪,把个头儿抵着牝穴,往前一耸,鹅蛋似的龟头,登时没头没脑的闯了进去。

  尚方映雪柳眉一紧,忙掩住嘴巴,辛钘不敢放肆,问道:“还好吗?”

  尚方映雪被巨物一闯,陡觉胀爆欲裂,虽微感疼痛,却又另有一番难言的美好,遂与他微一点头。

  辛钘略感宽心,便再慢慢挨将进去,虽是门户窄小,磨得头儿酸楚酥麻,仍是小心突进,直至屏障挡路,才拖枪回棒,来个门前开恳,一口气浅尝数十回,便见美人关关低鸣,知她已渐得趣,乘着这大好时机,辛钘狠下心肠,不徐不疾,使力望里一捣。

  一阵剖肝拊心的疼痛,猛地往尚方映雪涌来,登时泪眼潸然,扑扑簌簌掉出泪水来。

  辛钘看着不忍,忙俯身抱他入怀,吻去她泪水,说道:“是兜儿不好,让你受苦,但过得一会,便能好起来,相信我。”

  尚方映雪虽是处子之身,却也懂得个中道理,低声道:“不碍事,我忍受得住。”

  辛钘见她雅相体悉,心中感慨万千,一低头便吻住她双唇,下身轻抽慢送,极尽缱绻温柔。

  不到炷香时间,果见尚方映雪脸容渐霁,口里微吐呻吟,辛钘自然心中有数,问道:“是否好一点了?”

  尚方映雪点头回应。

  辛钘一笑,再次跪直身躯,双手攀住她纤腰,开始加重幅度。

  像尚方映雪这等勾萌新绿,又如何禁受得起,在辛钘一轮疾攻下,再也忍耐不住,竟暗暗丢了出来。

  辛钘亦不想第一次就吓怕了她,加紧一顿疾冲,腰眼一麻,阳精迸射,灌满整个花房。


             第九回  姑侄成仇

  新婚之夜,辛钘直是忙得不可开交,首关一战,辛钘惜玉怜香,担心吓怕美娇娘,只用半分力,便将尚方映雪轻易摆平。

  次关是筠儿,二人都是耍弄惯的,可说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正是王八看绿豆,一下便对上眼,加之筠儿胃口不大,单枪一挑,便即过关。

  第三关遇着霍芊芊,今日堂而皇之登上夫人宝座,前时满腹的欲火难免尽情爆发。今晚的芊芊,犹如吃了老山人参,神满气足,连要辛钘两次,仍感不足,若非辛钘使起手段,又骗又哄,相信仍无法脱身。

  最后是小雀儿,少不得也要来个九浅一深,方能安稳入睡。

     ***    ***    ***    ***

  宫廷大乱过后,朝中大臣认为皇帝李重茂年纪幼稚,难以主持国政,须当另立新君。其中一些臣子拥护李隆基,说这次铲平韦党,全是他的力。另有人说,目前相王还在,为人老成持重,过去亦曾是皇帝,应该由相王嗣位。

  只是继承皇位一事,纯属皇室内部问题,外臣难以干预,众臣子不知太平公主是罗叉夜姬化身,便将意见告诉太平公主,让她定夺。

  太平公主几番考虑,认为相王性子懦弱,颇有点前皇帝中宗的影子,最重要一点,是相王全无野心,较容易控制。而李隆基年轻有为,光看他消灭韦后,其动作既快又彻底,便可看出他的能力,加之李隆基身边还有辛钘等人相助,实是个不可不防的人物。两者相互比较,自然是选择相王了。

  相王因在武后时吃过苦药,当年的痛苦,至今亦难以忘怀,听得要自己嗣位,犹如惊弓之鸟,立即坚决辞让。后来经过李隆基、李成器两兄弟多番力劝,又加上众臣和太平公主推戴,终于勉强应承。

  相王李旦遂登极称帝,为大唐第七任帝君,改年号景云,大赦天下。

  几日之后,群臣要求李旦在皇子中遴选太子,李旦不禁犹豫难决起来。宋王李成器是嫡长子,而平王李隆基却建立大功,一时无法决定。

  李成器得知此事,忙找父亲去,说道:“倘若国家安定,自然先考虑嫡长子;但国家危难,须当以功勋为先。孩儿宁可一死,也不敢位在平王之上。”

  众臣也认为平王李隆基建立大功,应封太子。

  刘幽求上疏说:“铲除天下灾祸的人,必享大福,平王拯救国家免于覆亡,助皇上逃过一劫,论功没人比他大,论恩德没人比他贤,皇上不必犹豫。”

  李旦亦觉有道理,遂封李隆基为太子。李隆基连连上疏,要求让位给兄长李成器,李旦始终不准。同时将李重茂迁到内宫,防人利用他发起变乱。

     ***    ***    ***    ***

  果然不出太平公主所料,李旦自从登基后,事无大小,他都常与太平公主讨论施政方针。李旦认为,这个亲妹妹极像母亲武则天,前皇帝李显在位时,韦后母女都对她畏惧三分,最近,又与李隆基诛灭韦党,屡建大功,遂对太平公主更加信任了。

  这段时期,每有大臣或宰相提出政事,李旦都会问:“可有和太平公主商量过?”然后又问:“可有和太子商量过?”得知都跟二人商议过后,李旦才会批准。

  接着,太平公主想要办理的,李旦无一不从,包括宰相以下的官员,擢升贬降,都是她一句说话。

     ***    ***    ***    ***

  转眼半年过去,辛钘依然每天入宫,但始终没发现罗叉夜姬的踪迹,在这段期间,小雀儿已是大腹便便,临盆在即,而尚方映雪和筠儿都先后有了身孕,唯独霍芊芊仍是肚腹空空,终日向辛钘捣椒。

  辛钘将为人父,自然高兴万分,对于霍芊芊的牢骚,亦不加计较,况且除了四位美娇娘外,身边还有紫琼、芫花和彤霞这头骚狐狸,正是众星拱月,夜夜欢宵,岂有不快哉之理。

  还有一事让他高兴的,便是和杨静琇的芥蒂全消,彼此暗续风流。但二人的事终究纸包不了火,被杨氏夫妇知道,自然横加阻止。杨静琇可不理父母反对,斩钉截铁说非辛钘不嫁,而大姊杨静琳因受过辛钘的恩惠,在旁劝说。

  夫妻俩向来疼爱这个女儿,想起当初收辛钘为义子,也只是口头之言,并无举行什么仪式,二人既然相爱,雅不愿硬生生将他们分开,让女儿伤心一世,最后夫妻私下商议,决定成全他们。

  杨氏夫妇虽然应承,却不打算举办隆重婚礼,寻个好日子,只在府内简简单单完婚,免得让外人多加误会。辛钘和杨静琇自然不会反对。

     ***    ***    ***    ***

  且不说辛钘的风流事,这半年来,太平公主的声望日益鼎盛,从她手上推荐擢升高位的人竟多到无法记载,权势之高,已超越当今天子,奔走她门庭的人,多如过江之鲗,好不热闹。

  而太平公主的儿子薛崇行、薛崇敏、薛崇简,都封了王爵,家产田地,遍布京师。并在各地收购古玩器物,远至岭南、巴蜀等地。

  罗叉夜姬仍是附在太平公主身上,经过多月的将养,魔功已恢复了八九,同时发现太子李隆基英明果敢,遂派心腹在外扬播谣言,说太子并非嫡长,不应当太子,借此让李旦另立太子,好让自己掌握政权。

  一时之间,四处议论纷纷。然而,李旦并不理会,还下诏警告立即闭言。

  太平公主仍不死心,知道李隆基一日不除,终是个后患,遂收买太子身边的亲信,将李隆基的一举一动,全都告诉皇帝李旦。李隆基一直蒙在鼓里,幸好收买耳目一事,恰巧传到高力士耳中,便告诉与李隆基知道,叫李隆基终日心神不定,惴惴难安。

  兵部尚书姚元之都很赏识李隆基,知道太平公主不停诬蔑太子,感到气愤,便向李旦道:“太平公主终日挑拨离间,让宋王和太子惶恐不安,臣建议将宋王、豳王调任离京,并把右禁军改编为太子宫侍卫军,由岐王和薛王管理,充实东宫戒备。还有让太平公主送到洛阳安置。”

  李旦点头,认为可行。

  姚元之和皇帝的说话,岂能瞒得过罗叉夜姬。隔日,太平公主直闯东宫,怒斥李隆基,并要将姚元之极刑处死。

  李隆基无奈,知道目前还不能得罪姑母,只好上疏弹劾姚元之,说他挑拨自己和姑母的感情。李旦明白太子的用意,便将姚元之贬至申州,以此稍平太平公主的怒气。

  没过多久,李旦改封西城公主李舒柔为金仙公主,妹妹隆昌公主李持盈为玉真公主,并准许二女出家,分别在辅兴坊兴建道观。逼迫原址居民搬迁,强夺民宅数十家,弄得民怨沸腾。

  辛钘得知此事,回到家中,向紫琼摇头叹道:“老爹一做皇帝,女儿就作反起来,幸好老哥不是这样。”

  紫琼道:“你就不要多管闲事,倒不如留心打听夜姬的下落。”

  辛钘道:“我总觉得岳母大人不在宫中,要不多少都会有点蛛丝马迹。”

  彤霞笑道:“竟然叫起岳母来了,到时你碰着她,恐怕无法下手了!”

  辛钘道:“这点你可放心,就因为她是我岳母,才要将她打回原形,为了她,为了国,为了家,都应该这样做,紫琼你说对不对?”

  紫琼笑道:“看来兜儿娶妻后,似乎成熟不少了。还有你刚才说夜姬可能不在宫里,莫非看出了什么?”

  辛钘道:“我心里怀疑一个人,就是太平公主。其实当初咱们亦曾对她起疑,但后来见她帮助老哥铲除韦后,才认为想错了。但现在可不同了,太平公主在这半年来,不住树立自己亲信,还时常诬陷老哥,这一切实在可疑。”

  彤霞点头道:“确有可疑,夜姬的目的是要拖垮大唐江山,她并非一定要做皇帝,只要夺得政权便可。现在太平公主得到皇上信任,才能轻易掌权,而你老哥精明能干,倘若一登上皇位,权势必定被削夺,她又怎能不虑。”

  辛钘道:“我都是这样想。更令我担心的,就是怕她把心一横,伤害我老哥。太平公主如果真是夜姬,要取老哥的性命,真个是单撒手儿。我老是在想,怎样才能得知太平公主的举动,好作防备。”

  紫琼道:“这个也不难。夜姬虽然魔道高深,还能隐藏魔气不让咱们发觉。但不要忘记,就算她真是夜姬,在她身边的心腹,夜姬未必就能个个照顾得到,只要能取得那些人的姓名和时辰八字,我便能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辛钘叫道:“不错,就算太平公主不是夜姬,只要能探得她的阴谋,亦可以帮助老哥,免受她的诬陷。明儿我就找老哥去,他必定清楚太平公主身边的人,接着再到吏部一查,便能取得那些人的详细资料。”

     ***    ***    ***    ***

  不到两天,辛钘已从李隆基手中获得名单资料,其中一人,竟然是中书侍郎崔湜。另有三位宰相,窦怀贞、萧至忠、岑羲。尚有太子少保薛稷、新兴王李晋、左羽林将军常元楷、右羽林将军李慈、左金吾将军李钦、中书舍人李猷、右散骑常侍贾膺福、鸿胪卿唐脧等主要人物,合计十二人。

  辛钘笑道:“倘若芫花知道崔湜和太平公主上床,不知有何感想?”

  紫琼道:“芫花已非昔日的上官婉儿,岂会介意这些事?”

  辛钘搔头笑道:“据我所知,崔湜亦曾和韦后母女有过一腿,算是韦党中人,竟然能逃过此劫。你且一算这个风流侍郎,看他有何过人之处,如此本事。”

  紫琼一笑,屈指掐算,转眼占毕,笑道:“原来你老哥也是风流种。”

  辛钘哈哈大笑:“这个你不说我亦知道,但和崔湜有何关系?”

  紫琼道:“这个崔湜实是个明王八,原来他已有妻子,还是个貌美如花的美人儿,这趟为求保命,除了太平公主为他说情,还把妻子送进太子宫,让你老哥来享用。东宫近日有人散布无名帖,说道:‘托庸才于主第,进艳妇于春宫。’说的就是这个崔湜。

  辛钘听罢,登时张大嘴巴:“老哥他……他竟做出这等事。”

     ***    ***    ***    ***

  这日,辛钘才一进宫,高力士接脚便到,说李隆基有急事召见。辛钘知道必定有什么重要事情,不敢耽搁,哥儿俩同往东宫去。

  辛钘一来到东宫,却见李隆基和王琚正在堂上说话,辛钘大喜,急步上前先叩见太子,便与王琚道:“王兄,你何时回来长安?晓昕姑娘好吗?”

  王琚道:“托福,托福,这一向还好。”

  王琚参与王同皎密谋,避走江都,以卖字为生,李隆基当上太子,立即召他回京,叫他当太子司直,打算让王琚长伴身边,今天他是特来向李隆基叩谢。

  三人同坐在一个榻席,互叙旧情,渐渐谈到政事上,王琚道:“我前时身在远地,对太平公主的事亦有所闻。之前韦后谋害君主,人心不服,杀她自不艰难,但太平公主不同,她有当年武后的作风,凶狠狡猾,况且不少大臣都是她爪牙,不能不让我暗暗忧虑。”

  李隆基叹道:“其实我常为此事烦恼,父王和她是一母同胞,目前只剩下太平公主,要是我做得过绝,恐怕父王伤心,但又不能置之不理,再这样下去,姑母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大,随时会祸及朝廷。”

  王琚摇头道:“要知天子的孝道,绝不同一般小民百姓,天子的孝道是为求国家安定,又怎能顾全小节?”

  李隆基问辛钘:“老弟认为如何?”

  辛钘笑道:“这当真是问道于盲,我对政事可说一窍不通。饶是这样,在我这个不通政事的人来看,太平公主这般做作,老哥实在不能不防。”

  李隆基暗想:“连老弟都看出姑母不妥,事态恐怕已相当严重了。”

     ***    ***    ***    ***

  自此,辛钘在紫琼的帮助下,不时将太平公主和其党羽的阴谋告诉李隆基,让他好作防备。果然每件事情都能一一应验,实叫李隆基惊佩不已。

  光阴似箭,历夏经秋,转眼又过一年。

  小雀儿为辛钘生了一个女儿,尚方映雪和筠儿各生了一个男儿。辛钘身为人父,自然高兴万分,每个儿女除了母亲外,还各请乳母细心照顾。

  这段日子,太平公主对李隆基日益顾虑,可恨每次挑拨诬陷,李旦总是不愿废掉太子。一日天上出现慧星,太平公主计上心头,欲借此机会让李旦忌恨太子,遂收买一名术士与李旦说:“慧星出现,是除旧布新的先兆,目前‘帝星’和‘心前星’发生变化,皇太子将成帝统,请陛下传位为是。”

  李旦听见,正合心意,他早就想要退位,只因一直找不着借口,当下道:“朕早有让位之意,现天象显兆,正是传德避灾之时,朕决定传位给太子。”

  太平公主得知,暗骂道:“当真弄巧成拙,这还了得?”

  当下召集党羽,全部出动上疏劝阻,接连数十奏本进去,全都石沉大海。太平公主急了,亲自去见李旦,但皇帝心意已决,任她口吐莲花,皇帝总是不听。

  只好另派人劝李隆基,叫他固辞。

  李隆基忙奔入宫请求辞让。

  李旦道:“你若是孝子,就不要在我灵柩前登极。不用再多说,给我退下。”

  李隆基无奈,只好退出。

  两天后李旦下诏,传位给太子李隆基。太平公主知道李隆基极难驾御,如何都要拖着李旦才行,便向李旦道:“既然决定传位太子,但目前太子年轻,恐怕不行,大事情总得要你来抓。”

  李旦想想亦是,遂点头应承。

  李旦召李隆基道:“我虽传位给你,但军国大事,我会分出时间处理。”

     ***    ***    ***    ***

  八月三日,李隆基登极称帝,尊父亲李旦为太上皇,太上皇自称“朕”,每隔五天登太极殿接见朝臣。皇帝自称“予”,每天登武德殿处理国事。重大军国决策,全由太上皇决定,其他由皇帝自决。是年,李隆基二十九岁。

  数日后,李隆基封太子妃王倚翠为皇后。封皇子许昌王李嗣直为郯王、皇子真定王李嗣谦为郢王。一个月后,迎接武盏盈进宫,爱宠愈增。

  太平公主仗恃太上皇的支持,掌握大权,干涉政治,与李隆基之间怨恨日增,朝廷七位宰相中,有五位是太平公主推荐,五人里只有陆象先并非她的心腹。其他文武百官,泰半依附她。

  窦怀贞向太平公主建议,打算收买宫女在“赤箭粉”里下毒。皆因皇帝身边美女如云,多会凭借补药壮阳。“赤箭”是帝王常用的补药之一,又名离母,也叫做鬼督邮,具杀毒驱邪之效,长期服用,能增长阳具,房事持久。李隆基少年好色,自二十岁起,就开始服用。

  太平公主听后,暗道:“既然有人代为出手,我就不算违了魔门规矩。”当即点头赞许,说道:“很好,这事就交由你处理,但此事越少人知越好。”

  辛钘从紫琼口中得知此事,知道事态严重,连夜入宫通知李隆基,碰巧李隆基和武盏盈在寝宫办事,不由急得不住跳脚。

  高力士在李隆基当太子时,便已在身边服侍,看见辛钘这个模样,笑问道:“少卿星夜进宫,莫非有什么重大要事。”

  辛钘道:“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情。”当下挨到高力士身旁,把事情说了。

  高力士听毕,惊愕得张口结舌:“这……这事你从何得知?”

  辛钘急道:“总之是千真万确,高大哥必须尽快通知皇上。”

  高力士骤然想起什么,惊道:“不好了,刚才……刚才宫女已把‘赤箭粉’送进寝宫。”

  辛钘当即呆住,忙推着高力士:“快去,快去,再迟一步恐怕……”

  高士力也不待他说完,飞也似的往寝宫奔去。辛钘连忙跟随在后,只见高力士也不理会宫女拦阻,一边大叫皇上,一边抢入寝室。辛钘在室外止步,不敢进去。

  这时李隆基正趴在武盏盈身上,腰股不住晃动,兀自抽送不息。忽听得外面高力士的叫声,也自一呆,心知高力士向来善解人意,决不会无缘无故闯进来,当下抽出龙枪,刚拉过被子盖住武盏盈身体,高力士已奔了进来。

  李隆基问道:“什么事如此惊慌?”

  高力士叫道:“皇上,那……那赤箭粉……”奔到几案前,见赤箭粉好端端的放在杯子里,心下一宽,浑身倏忽一软,坐倒在地上。

  李隆基心下奇怪,问道:“赤箭粉什么事?”

  高力士回过气来,便将辛钘进宫的事说了。

  李隆基吃了一惊,他知辛钘并不知道自已有服赤箭粉的习惯,如此说,这事看似不假。李隆基穿回衣服,走出寝室去见辛钘。

  高力士立即吩咐宫外卫士,马上捉拿那个宫女。

  李隆基听完辛钘的说话,知道事情紧急,忙向高力士道:“快传王琚和崔日用。”

  高力士领命而去。

  辛钘接着道:“紫琼同时算出,太平公主将在本月四日发动政变,计划命常元楷、李慈二人率领禁军进武德殿,窦怀贞、萧至忠、岑羲等在南牙率卫军响应。紫琼说,右散骑常侍魏知古亦得知此事,打算明早与皇上密报。”

  李隆基笑道:“紫琼姑娘果然厉害,箕坐家中便能知天下事。”

  辛钘道:“前时若无这些人的姓名八字,再有本事也枉然,恐怕连神仙也算不出来。”

  李隆基道:“今次老弟又救了我一命,功劳之大,朝中无人能及。每次要赐你官爵,你都不要,真是没你办法。”

  辛钘笑道:“老哥你现在虽登基为帝,但在我心里,仍是我的老哥,你我是好兄弟,彼此丹诚相许,光是这份感情,什么都难以代替,对吗?”

  李隆基道:“能够认识老弟,实是你老哥的福气。一句说话,只要老弟想要什么,千万不要和老哥客气。”

  说话甫落,便见王琚、崔日用二人在高力士引领下,匆匆走了进来。李隆基招呼他们坐下,并说出刚才的情形。

  王琚也自一惊,说道:“看此形势,咱们必须先发制人才是。”

  崔日用接口道:“其实太平公主阴谋叛乱已有多时,当初皇上在东宫时,仍是臣子身份,若要讨伐,顾忌必多。而今已身登宝座,只消一道诏书,谁敢反抗!万一叛徒政变成功,恐怕后悔不及,请皇上三思。”

  李隆基点头道:“说得虽对,只怕惊动太上皇。”

  崔日用道:“天子的孝道,在于安定四海,倘若无法安国,孝道何在?臣请皇上先掌握禁军,马上逮捕叛徒,保证绝不惊动太上皇。”

  李隆基点头同意,决定展开行动。


             第十回  设计王母

  太平公主知道下毒失败,李隆基必定反扑,遂马上和党羽召开密议,打算提早动手。陆象先因为是太平公主保荐入相,亦有前来密商。

  陆象先早就看出太平公主的野心,对她此举甚为反感,劝道:“我看此事办不得,盼公主三思。”

  太平公主道:“废长立少,已经不合,何况失德,哪能不废?”

  陆象先道:“皇上有大功,天下归心,怎能废立?”

  窦怀贞冷笑道:“陆公当真迂腐,我问你今日之位是从何而来?今天公主要办大事,你却横加阻栏,究是原因何在?”

  陆象先道:“我全是为了公主,才直言劝阻,并无他意。”

  正议论间,薛崇简突然奔进来,朗声道:“此事万万干不得。”

  大平公主大怒:“你是我的儿子,也胆敢和我抬杠。”

  薛崇简道:“母亲位高权重,生活丰裕,还有什么不满,因何要干这等灭族的事情。”

  太平公主若非害怕身份曝光,巴不得一掌毙了薛崇简。

  太平公主道:“给我将他拖出去。”

  众人又劝又推,把薛崇简推出房间。

  太平公主续道:“现在用毒失败,皇帝已有戒心,计划必须提早进行,窦怀贞你尽速召集人手,明儿分头行事。

     ***    ***    ***    ***

  与此同时,李隆基召集了岐王李隆范、薛王李隆业、龙武将军王毛仲、殿中少监姜皎、太仆少卿李令问、尚乘奉御王守一、内给事高力士、果毅李守德等共同定计,开始筹划武装镇压。

  午间,李隆基派王毛仲率兵三百,从武德殿进驻虔化门,以防万一。接着召见太平公主党羽常元楷和李慈,立即斩首;再派人前住内客省逮捕贾膺福、李猷二人;旋即直闯朝堂,逮捕萧至忠、岑羲,一同斩首。

  窦怀贞知道大事不妙,当即逃走,追兵将他围在山沟里,窦怀贞无路可逃,终于上吊自杀。李隆基命人砍下他脑袋,改姓“毒”。

  太上皇李旦得知事变,忙登承天门楼。

  兵部尚书郭元振奏道:“皇上奏令诛杀窦怀贞等人,并无别事,请太上皇放心。”

  李隆基随后也登上承天门楼见父亲,并说明原因。

  李旦听罢,下诏宣布窦怀贞等人罪状,大赦天下。

     ***    ***    ***    ***

  太平公主和党羽上午商议,下午便已全被消灭,实叫她意料不及。

  辛钘与李隆基说:“我怀疑那妖孽附在太平公主身上,倘若是真,一般人难以应付,就交由我和紫琼对付。”

  李隆基点头允许。

  辛钘一走出宫门,便看见紫琼和彤霞在宫外等候,问道:“紫琼,可知道太平公主的去向?”

  紫琼道:“夜姬虽能隐藏魔气,却隐藏不了动向,就只怕太平公主并非夜姬,或是又附身到另外一人身上。”

  辛钘道:“管她是还是不是,首要是必须擒住太平公主。”

  紫琼领着二人使开身法,电也似的往南而去,来到一座佛寺,上写有南山寺三个大字。正却进寺,忽见一个宫装女子款款步出,正是太平公主。

  罗叉夜姬早就料到三人会来,现在她魔功全然恢复,充满了自信,知道凭辛钘三人之力,决非自己的对手,夙仇旧恨,也该和他们算一算,是以并不打算逃避,反而迎上前去。

  辛钘三人看见,同时一怔。

  辛钘笑道:“公主似乎早知咱们会来?”

  只见太平公主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更知道你们前来的目的。”说话方落,一个身影从太平公主身上徐徐浮现而出,正是一头紫发、全身赤裸的罗叉夜姬,与三人笑道:“今天你们再没上次般幸运了,动手吧。”

  太平公主失去依附,立时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辛钘笑道:“果然肯现身了,动手之前,我有一事想与岳母大人说。”

  罗叉夜姬柳眉一皱,喝问道:“你……你说什么?”

  辛钘道:“你女儿芊芊已是我的妻子,称呼你一声岳母,难道不对?”

  罗叉夜姬听得怒目大睁:“胡说!芊芊的身份你从何得知?况且她若嫁了你,我又岂会不知?我明白了,你自知斗我不过,想以此让我饶恕你,乘早息了这条心吧。”

  辛钘道:“我看岳母大人也太自负了。你和芊芊的来龙去脉,又岂能瞒得过我?但你大可放心,我和芊芊是真心相爱,决不会因为你而影响什么,而且你和她的关系,我亦没有和芊芊说。只要岳母大人从此收手,放弃报仇之念,不再让天下祸乱交兴,我今日大可放你一马。若不然,为朝纲,为苍生,我只好大义灭亲。”

  罗叉夜姬哈哈大笑:“就凭你这小子一句说话,要我息了报仇之念,当真是天大的笑话。就算你真是娶了芊芊,这又如何。倒是只要你不理我的事,你我前时的恩怨,我可以一笔勾销,再不计较。”

  辛钘道:“至此你仍执迷不悟,那只好得罪了。但为了芊芊,倘若我使用双龙杖,一个不慎,恐怕会伤害岳母大人你……”

  一话未毕,罗叉夜姬已截住他的话头,笑道:“弹空说嘴,管得什么事,你们三人一起上吧。”

  辛钘取出霍幽的‘天魔赤箭’,说了声得罪,赤箭倏地打出,迳住罗叉夜姬射去。罗叉夜姬虽是魔门中人,但一切魔功全出自霍幽,而霍幽为了拯救夜姬,早便留有一手,是以夜姬从不知道有‘天魔赤箭’存在。

  罗叉夜姬见眼前一亮,一道红光劲射而至,一时不知是什么厉害之物,不敢直撄其锋,脚下移挪,迅如闪电避开,没想那道红光竟突然转弯,随着她身后疾射过去,罗叉夜姬吃了一惊,连连闪避,但那红光依然如影附形,终于“噗”的一声,赤箭射中她左肩。

  只听罗叉夜姬闷哼一下,身子摇摇欲倒,忽见黑影晃动,堕下的身子已被一人抱住,罗叉夜姬望了那人一眼,低语道:“是……是你……”

  原来此人正是霍幽,单手搂住夜姬,说道:“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旋即昂首瞪着辛钘三人:“你们胆敢伤我的人。听着,这一笔帐,本座总会讨回来的!”接着向辛钘使个眼色,抱着夜姬飞身而去。

  待得霍幽远去,辛钘呵呵大笑:“这个大魔头倒会做作,今次又出手救她一次,我这个岳母大人还不死心塌地对他。”

  紫琼和彤霞同时掩口微笑,紫琼道:“夜姬中了‘天魔赤箭’,打后魔功尽失,事情亦算完满解决了。”

  辛钘把太平公主交给李隆基,说道:“公主果然是被魔怪所惑,致会今日做出这种事,如何发落,盼皇上酌情处理。”

  李隆基自然听懂辛钘的说话,便与父亲李旦商量。

  李旦道:“你姑母原是个琉璃球儿,辨事透澈,以她身份权势,按理决不会做这愚蠢之事,当初我听见她造反,本就不大相信,只因证据俱在,不能不信而已。现听你这样说,虽然有些荒谬怪诞,亦是唯一着魔这个可能。为父身边兄妹,就只剩下你姑母一人,实在舍不得让她便此离去!”

  李隆基明白父亲的心意,待得李舒柔道观建成,遂将太平公主秘密收禁在观中,日夜派人监守。李隆基为了威信,不想让人认为徇私,便对外间传出太平公主已被赐死。另一方面,李隆基气恼薛崇训奸淫武盏盈,自不肯放过他,借此将太平公主的儿子全部赐死,唯独薛崇简一人免死,并赐姓李,官职爵位仍旧保持。

  而崔湜和右丞卢藏用,同被检举和太平公主上床,被判流刑,李隆基却不放过他,下诏命贬谪途中的崔湜自杀。

     ***    ***    ***    ***

  辛钘大事已了,心情大好,当晚便叫齐五位夫人同衾共乐。

  尚方映雪初嫁辛钘时,性子甚是害羞,但日子久了,亦渐渐懂得其中乐趣,尤其诞下儿子后,前时的羞态,也随着时光消融殆尽。

  当夜,辛钘一枪挑五娘,岂有不累之理。大战之后,精疲力竭,累得辛钘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甚是酣畅,直至中夜,辛钘隐隐听得一个女声在耳边响起:“辛钘,今次你断怪除妖,虽有勋绩,但你三十六劫、善举三十六条未讫,尚不能重登仙班,仍须留在凡间补过赎罪。现在紫琼使命已完,必须马上与我返回天庭。”

  辛钘大吃一惊,原来是玄女娘娘到访,当听见紫琼要马上离开,登时急起上来,连忙请求道:“紫琼与我互有情意,恳请娘娘高抬贵手,让紫琼留下。只要紫琼能够留在凡间,娘娘大可多加我几劫,兜儿一一承受是了。”

  玄女娘娘道:“仙凡有别,你岂能胡言乱语?看在你今次功劳不少,就特准你和五位妻子到天宫一游,紫琼的事,休得再提。”

  辛钘见玄女娘娘语气坚决,不由发急起来,忙道:“娘娘,请你留下紫琼,要兜儿怎样都行,娘娘……娘娘……”连叫数声,竟全无回应,知道玄女娘娘已经离去。辛钘不忿气,暗想:“好,你既然让我到天宫去,届时我没皮赖脸的和你死缠,若再不肯,我就不离去,瞧你奈我如何。”

     ***    ***    ***    ***

  瑶池仙境,位于无极天,乃王母所居之地。玉殿琼楼,一百二十层,高耸云霄。这里八节风和,四时春意,到处仙花如海,沿路珍禽异兽,悠乐其间,奇树异草,遍地皆是。放眼前望,只见万道豪光灿耀,千寻瑞气呈祥,卿云叆叇,仙风飘习,当真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何处得能寻。”

  辛钘携同五位娇妻来到玉殿琼楼前,一望无际全是仙果蟠桃园,四周面积,竟达一亿八千万里,遍植蟠桃树。五女看得瞪大眼睛,咂舌不已。

  霍芊芊叫道:“好大片的蟠桃园,听说三千年才开花一次,三千年结实一次。这是真的吗?”

  旁边的彤霞笑道:“当然是真,还有人能食到蟠桃一颗,可长生不老,如能得食四颗蟠桃,可白日飞升。”

  筠儿拍手笑道:“我也不贪多,若能吃一颗就够了。”

  小雀儿道:“只是你一人吃,那可不行,到是你青春不老,兜儿还会看咱们一眼吗?要吃就一人一颗,这才公平。”

  辛钘却没他们这个心情,问彤霞道:“怎地只有你一个来接咱们,紫琼和芫花呢?因何不见她们?”

  彤霞道:“她们是玄女娘娘的弟子,早就给娘娘带走了。”

  辛钘道:“这……这怎生是好,我还可以看见紫琼吗?”

  彤霞笑道:“放心吧,有我在此,总有机会让你和紫琼见面,现在先带你到无极宫,这是玄女娘娘特准给你们居住的地方。”

  众人跟随着彤霞,走过几栋奇形怪异的楼房,拐过数株巨树,立时眼前一亮,只见四下山如伏影,泓水如碧天,迷幻一片。

  忽听得霍芊芊叫道:“啊!这是什么怪鸟怪兽,长得好可爱漂亮呀!”

  徐步不久,便已到达无极宫,见这座宫殿深遽无尽,分有五进,两边厢房林立,前有花圃、假山、流水、亭榭,应有尽有。其内,鹤舞凤翔,鱼游鸟飞。更胜人间帝王之家。

  众位娇妻见着这好地方,无不开心莫名,只有尚方映雪看见辛钘心事重重,过来劝道:“兜儿,紫琼姐必定会来看你的。”

  辛钘道:“我要的不是这个,是要紫琼永远在我身边,你懂吗?”

  彤霞在旁道:“你如此痴情也是枉然,玄女娘娘说过的话,从来不会收回,你想和紫琼一起,恐怕机会微乎其微,除非是王母娘娘首肯。”

  辛钘连忙问道:“我去求王母娘娘,你说她会答应吗?”

  彤霞摇头道:“就是磕破了头,王母娘娘又岂会轻易答应?其实我倒有一个方法,只是太过冒险,倘若弄巧反拙,不但枉费心机,后果更……”

  辛钘也不待她说完,追问道:“是什么方法?为了紫琼,一定要试试。”

  彤霞沉思一会,再看辛钘,叹道:“唉!好吧,见你这个模样,实在有点不忍,我就教你一个方法,但后果如何,你得自己负责。”

  辛钘连连点头,彤霞低声道:“每天早上,珺雨都会陪王母娘娘到碧玉池沐浴,到时我会安排你和紫琼……如此,如此……”

  辛钘边听边不住点头,彤霞最后道:“王母娘娘最爱是粗大之物,一见必然心动。虽是这样,但你是否成功,还说不得准。”

  辛钘用力一点脑袋:“一于这样,既然这是唯一希望,只好放手一搏,这一切就有劳彤霞你安排帮忙。”

  彤霞道:“若非见你对紫琼如此痴情,我才不帮你呢。”话后一笑而去。

     ***    ***    ***    ***

  次日早上,彤霞来找辛钘,说道:“现在跟我来吧,紫琼一会便到。”

  辛钘大喜。

  二人走出无极宫,在彤霞引路下,不久便来到碧玉池,果然名符其实,池周全是碧玉堆砌而成,左首是一列嶙峋的假山,层叠累积;右首却是个花林,香气馥郁。池中烟水茫茫,一片碧绿,真个好所在。

  彤霞道:“还看什么?快快脱衣吧。”

  辛钘听见,旋即动手脱清身上衣衫,步入池中。

  彤霞又道:“我先离开,紫琼也快到了。”

  彤霞离去不久,忽听得脚步声起,紫琼已走进碧玉池,看见辛钘,微微一笑。

  辛钘忙道:“紫琼,快快到池里来。”

  紫琼点头,脱去衣服,一身完美无瑕的玉躯立时呈现在他眼前。进入碧玉池后,缓缓来到辛钘身边,说道:“今次可能是你我最后一会,你爱怎样,紫琼都依你。”

  辛钘将她抱入怀中,说道:“不要乱说,我要你永远和我一起。”

  紫琼摇头一笑,知道这是绝无可能的事,却又不忍浇他冷水,只好默不作声。

  辛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就想要,可以吗?”

  只见紫琼点了点头:“你爱怎样便怎样。”

  辛钘携着她的手走向池边,让紫琼坐在一块碧玉上,架开她双腿,埋首便去舔她的幽穴。

  紫琼顿感美不可言,轻轻呻吟一下:“嗯,兜儿……”

  辛钘口里舔着,耳朵却竖了起来,细听周遭动静。

  紫琼正自陶醉享受中,忽地张开眼睛,脸现惧色,心里暗道:“彤霞说娘娘今天不到这里来,现在怎会……”连忙低声与辛钘道:“糟糕,有人来。千万不要是王母娘娘,快快躲起来。”

  辛钘道:“为了要和你一起,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

  紫琼大惑不解,正想追问,猛听得一个女声喝道:“紫琼你好大胆,竟敢在这里干这等事。”

  紫琼一惊,连忙拜伏在池边:“天母请饶过紫琼,饶过辛钘。”

  辛钘回头一看,但见两名女子站在池边,其中一人,是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美艳贵妇,长得皓齿明眸,面如桃花,身上穿着白纱宫装,正自颦眉蹙额盯着自己。而在她身旁,是个十七八岁的美女,端丽难言,正是彤霞前时化身的珺雨。

  王母怒道:“你两个还不给我出去,回头再与你们算帐。”

  辛钘从池里走上来,挺着下身的龙枪,一摇一晃的摆动着,王母和珺雨一见,不由呆得一阵,心中均想:“好大的家伙。”

  只见辛钘并不扶起紫琼,大步上前来到王母跟前,拜道:“辛钘叩见天母。”

  王母回过神来,哼了一声,辛钘骤然连出两指,点了二人穴道。

  王母大惊:“你……你好大的胆子,想要怎样?”

  辛钘笑道:“想要你二人的身体,让你尝尝天下最厉害的大肉棒。”

  紫琼惊叫喝止,辛钘向她使个眼色,紫琼想起辛钘刚才的说话,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辛钘二话不说,动手将二女脱个精光,赞不绝口道:“没想天母的身子是如斯美丽,丰乳细腰,肌白如雪,真真是个绝色尤物。”再看珺雨,竟和彤霞所变的一模一样,依然妩媚娟秀,体态迷人。

  王母怒道:“你……你敢碰我一下,我要你……呀!”尚未说完,已被辛钘放仰在地,双手各握一乳,大肆把弄起来。王母倏觉遍身美快难当,须臾之间,膣中丽水已淋浪渗滴。

  辛钘知道此刻不同往时,必须尽快下手才行。当即提起巨龙,腰板用力往前一捣,硕大粗长的棒儿直闯进了半根。辛钘停住问道:“天母还满意我这大家伙吗?”话后再一用力,龙头已抵住深宫。

  玉帝的棒儿本就不小,但和辛钘一比,似乎又比了下去。王母只觉这行大货硬如铁石,烫热无比,把个花房挤得痛快淋漓,胀爆欲裂,是她从不曾试过的好滋味,就在辛钘一轮猛烈的抽插,那股畅美实在让她抵受不住,禁不住忘形叫道:“啊唷!你……你这个坏小子,花心都给你捣碎了,快抱住我,再狠狠插我几下,让我丢给你。”

  辛钘一笑,使起手段捣得啪啪有声,忽听美妇人娇哼一声,颤得几下,便丢了出来。

  紫琼见着王母的浪态,亦吓得呆楞起来,心想:“要是王母为此而喜欢上兜儿,或许会恩赦我和兜儿也说不定。”

  见王母泄了,辛钘连忙抽出龙枪,趴到琚雨身上,提着满布骚液的巨棒,抵到她嘴边道:“快给我舔干净。”

  琚雨在旁看了半天,早便欲火如炽,见辛钘持棒抵至,已明白他心意,想也不想,便连汁带水含入口中,使劲吸吮一会,便听辛钘问道:“想不想要我这大东西?”

  琚雨满目含春,只睁大眼睛,却不答话。

  辛钘焉会不明白,移身到她胯处,出指解开她穴道,说道:“你握住自己来。”

  琚雨淫心炽盛,握紧肉棒,便往牝里送。辛钘助她一把,用力一捅。

  琚雨立时眉蹙嘴张:“好大,要被撑破了……”

  辛钘一笑,伏到她身上,琚雨双手将他抱紧,心里想:“这可人儿不但长相俊俏,难得有这根大阳具,就是不抽动,便这样插着,已叫人美到不行,比之玉帝和施浣强多了!”

  琚雨双峰浑圆硬大,挤得辛钘异常舒服,见他下身连连疾晃,大手却在她身上乱摸,两个乳房,给他握得红红白白,指痕累累。这回一下子就数百抽,琚雨虽然贪淫勇悍,却也抵挡不住这根丈八长矛,暗里已连丢了两回。

  辛钘回到王母跟前,不容分说,架开她两条修长的玉腿,运枪便刺。王母给他捣得淫声四起,要求辛钘解开她穴道。辛钘见米已成炊,也不怕她,便将穴道解了。

  王母一得自由,发狠的把辛钘抱实,下身迎着肉棒晃个不停,嘴里叫道:“好厉害的火棒儿,便是给你捣碎花房,也是值得的。”

  辛钘道:“要是天母答允我一件事,辛钘愿意多留些时,让你多挨几棒,就是我回到凡间,亦盼天母随时大驾。要不,我现在就抽枪走人,甚至将你我今日的事一一向外宣传,弄得天兵神将尽所皆知。”

  王母柳眉一紧:“你是在要胁我?”

  辛钘道:“不但是要胁,且是存心强奸你。但这又何妨,只要王母认为快乐,辛钘打后自会鞠躬尽瘁,但天母必须应承我的条件。”

  王母问道:“你且说来听听?”

  辛钘道:“其实这事对天母来说,实是芝麻小事,只要天母肯让紫琼继续留在凡间,助我完成三十六劫,辛钘便可早点重返天宫,与天母再续未了缘,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王母终于明白过来,笑道:“原来你是舍不得紫琼?”

  辛钘点头道:“天母能明白辛钘的心意就最好,能答应我吗?”

  王母道:“答应你都可以,但你留在这里的日子,须得每日陪着我。”

  辛钘和紫琼听见,心中大喜,辛钘忙道:“行,都依你。”

  王母道:“不要过早高兴,若然你不让我满意,我立即收回成命。”

  辛钘努力点头,王母一笑:“还呆什么,快动动你的如意棒。”

  一声得令,辛钘当下使出本领,弄得王母肢播身摇,连声叫妙。

     ***    ***    ***    ***

  在天宫这段日子,王母终于尝到辛钘的滋味,更觉他这个小小要求,实在相当值得。

  辛钘猛地醒转过来,弹身而起,看看身边,五个娇妻依然熟睡,方知刚才只是梦境。只见旭日临窗,已是清晨,一一拍醒床榻上的妻子。

  霍芊芊打个呵欠,睡眼惺忪道:“你怎么了,打破人家的好梦。”

  辛钘笑道:“是什么好梦?难道梦见上了天宫不成。”

  霍芊芊张大眼睛:“正是,你怎会知道?我梦见玄女娘娘请咱们一起到天宫去,看见处处都是珍禽异兽,真是棒极了。”

  筠儿愕然道:“我……我也是呀,咱们住在无极宫,那里又大又美,十足和皇宫一样。”

  辛钘吃惊起来,望向其余三位娇妻,全都满脸惊愕,辛钘忙问道:“你……你们都是梦见到天宫去?”

  三女同时点头。辛钘终于明白,原来都是玄女娘娘的手段,如此说全是真实的了。猛地想到紫琼,连忙翻身下榻,匆匆穿上衣衫,便往紫琼房间奔去。

  紫琼开门让辛钘进来,笑道:“你这个坏蛋,这样设计天母,要是她不肯,你我可有苦头受了。”

  辛钘一听,乐得把紫琼一抱入怀,不住亲吻她俏脸,笑道:“紫琼你……你是永远留下来了?”

  紫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辛钘又问:“彤霞和芫花呢?她们已经回天宫去吗?”

  紫琼嗯了一声:“都回去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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