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個不爲什麽》 (第十六章 年十四)

1298Clicks 2011-06-03 Author: - 作者:荔枝[都市淫色]
第十六章 年十四

  下午三點三十五分。

  濃密的雨勢把國王宮浸潤在一層白煙水氣裡面, [轉載] 十八個不為什麼【十六】[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6357843][轉載] 十八個不為什麼【十六】[/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宮前小廣場搭起的石棉瓦雨罩叮咚聲響錯落,擺攤的小販躲在雨罩下作午後歇息誫誖誒誏,宮裡香煙裊裊盤旋在小而窄的空間裡面像是繚繞雲霧,閒適的時光慵懶卻有種淡淡的神秘在撲朔迷離。

  「跑了這麼多廟場慱慵慴態,還是覺得這裡的雕飾最細膩,妳看誒誏誦語,這顆球上面的錦鯉刺繡不只把鱗片一片一片雕出來,連刺繡的織線紋路感都處理得這麼精緻蓑蒜菞菈,要不是師傅心裡虔誠,哪裡能把功夫發揮到這麼極致?」李金鳳對著宮裡前庭內牆上的石雕感念地詠嘆著。

  「團長,這個神將為什麼是把球拿著?如果要雕蹴鞠,不是應該用腳去踢嗎?還可以順便響應世界杯足球賽耶,欸嘿嘿嘿!」劉竹娟咬著糖葫蘆口齒不清又毫無遮攔地笑著。

  「……沒禮貌!只顧著吃零食,我今天都沒看到妳吃藥!」李金鳳皺著眉輕斥。

  「我昨天有去看過黎醫師,他說我身體很好!」劉竹娟笑著頂嘴。

  「黎醫師?」那個密醫神棍?「他是說妳身體沒問題,跟妳吃的藥有什麼關係?」

  「我沒事,我很好!我沒生病幹嘛要吃藥?」劉竹娟有點不耐煩了,語氣暴躁地反駁完之後不等李金鳳再多嘴就自己走開。

  「呵,現在的小孩子都很有個性啊!」李田妹站在旁邊笑著。「我們家的孫女也是這樣,講話都很直,一點也不拐彎抹角考慮別人。」

  「唉,妳孫女至少書念得好,哪像阿娟腦袋不好在學校裡又靜不下心讀書,什麼世界杯足球?」李金鳳餘怒未消地抱怨。

  「哎喔,我孫女也只會死讀課本而已,帶她來這邊還不是搞不懂祈求吉慶的意思?」李田妹對著執旗持球的神將石雕輕輕嘆氣,不知道這些民俗文化會不會隨著時間越來越稀薄?姪子小的時候曾經牽著他的手來到這裡,就站在石牆下對著執旗持球還有握戟帶磬的神將解釋過祈求吉慶,又不知道已經長大的姪子還記不記得這些典故話語?

  「算了啦,她們喜歡怎麼過就怎麼過啦!」李金鳳也跟著嘆氣。「反正我們大人也沒辦法給她們什麼好榜樣……」

  「說起來,阿娟算是妳們團裡面最年輕的吧?如果肯吃苦熬得下來,搞不好以後可以當招牌花旦喔?」李田妹試著安慰李金鳳。

  「妳又不是不知道現在要撐一個戲班劇團有多難,這幾年我們要是不烏摻豆,哪裡還混得下去?」李金鳳轉頭望著外面的雨勢呢喃。「連脫衣舞都撩下去了,不是我們不賣肉,可是這把年紀要脫還沒有人看哩!有時候跟那些鋼管秀對拼,台下還真的曾經冷場到一個人都沒有噢!阿娟肯來我們這種團混已經很偷笑了,她乖乖露肩露腿我們就要謝天謝地,誰敢去要求她唱腔身段?」

  「難怪妳們都不演採茶戲了。」

  「那個沒有人要看了啦!妳以為九腔十八調可以當飯吃?現在觀眾看戲早就不像我們小時候那麼單純了,要就是帥哥美女大排場,不然就是脫衣賣肉搞噱頭,全程唱客腔哪有人受得了?我現在連流行歌都在背了,妳要我用客家話唱也沒問題啊!」

  李田妹笑了,只是難掩無奈和失落。從小就和李金鳳在國王宮面前看著平安戲長大,李金鳳後來還陰錯陽差嫁到劇團世家,在戲班打滾多年傳承了一身絕藝,接下這個劇團看戲的世道卻越趨凋零。丈夫積勞成疾病逝,自己咬牙撐下劇團為的不是什麼偉大的文化香火繼承,只是不忍心這些老班底沒了生計怎樣也要為他們求得一口溫飽。

  有機會可以回到苗梨縣故鄉演出,李金鳳和李田妹也只能趁著短暫的休息時間聚會簡聊,交情越來越深,人也越來越老,跑場表演幾經寒暑,不知不覺兩人已經是坐四望五的遲暮年華,笑容不復彼時的稚氣窈窕,歲月的滄桑全都刻在臉上的皺紋。

  「別唱了,這請妳吃。」李田妹微笑遞給李金鳳一個小透明塑膠袋。

  塑膠袋裡裝著幾片圓形薄片,表面被油炸得焦黃隆起大小不一的泡狀疙瘩,袋底浸著醬油香油摻上蔥末蒜片香菜,打開來鹹香四溢,李金鳳輕輕咬一口酥脆耐嚼。「這裡的攤子還有賣……這個?我南北跑透透都沒看過有賣這個了!」李金鳳狼吞虎嚥地吃下一片,想要接著吃第二個時,卻又有點捨不得了。這個攤子明年還會來賣嗎?我們團明年接得到這邊的戲約嗎?這一次吃完了,下一次還有機會再吃得到嗎?

  「有,吃得到。只要妳來,我就炸給妳吃。」李田妹淡淡笑著。

  那時後大家都窮,日子過得不富裕,物資生活也很拮據,廟會演平安戲便宜又耐吃的小零嘴甜的當屬糖葫蘆,鹹的則是炸豆干和水餃皮。豆干總是切成小片炸老,這樣就很耐嚼,如果想要滿足大口咬下的口感,那就要選炸水餃皮了。

  現在街邊夜市小吃攤販琳瑯滿目,種類和口味花俏地不得了,有些太庶民的小東西就被悄悄棄忘。李金鳳手裡捏著炸水餃皮,兩個小女生湊錢買炸水餃皮分著吃,或者是一起啃著一串糖葫蘆,又酸又硬的山楂總是讓她們瞇著眼睛齜牙咧嘴,可是現在想起來卻很甜美。

  劉竹娟才不耐煩啃山楂。

  糖葫蘆不就是要酷要噱頭嗎?手上那串糖葫蘆串著草莓、奇異果、番茄夾烏梅還有葡萄。大口咬下冰糖碎片混著軟糊果肉扎著舌腔又柔撫平鋪,酸甜果香滿滿洋溢嘴裡。山楂?那是老人家才吃的玩意兒吧!

  在國王宮附近躲在騎樓下在小巷子裡東繞西拐,忽然看到同個劇團的江逢集鬼鬼祟祟低頭疾步。

  「欸,江哥!」劉竹娟開心地出聲喊住。

  「咦……阿娟喔。」江逢集吃驚地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嘿嘿地笑著回打招呼。

  「江哥你要去哪?」

  「就……走走啊!」

  「走去哪?我要跟我要跟!」劉竹娟熱情地挽著江逢集的手。

  江逢集是劇團的老大哥了,團裡人才流轉更迭,一直留在戲班的江逢集現在生丑淨末全都可以勝任。平時個性吊兒鋃鐺卻很海派,說話雖然輕浮倒頗風趣,劉竹娟乍入團時受到不少照顧,對於江逢集不禁又敬又愛。不過江逢集好賭生活又不檢點,劉竹娟幾次明示暗示都碰了軟釘子,李金鳳更是一面勸戒劉竹娟一面勒令江逢集別對團裡小女孩下手,所以不論劉竹娟怎樣貼纏江逢集都會避免招搖惹腥。

  「唔……我要找小姐妳也跟嗎?」江逢集嘻嘻笑著。

  劉竹娟氣鼓鼓地瞪著江逢集。「跟!我為什麼不跟?」

  江逢集甩不掉劉竹娟又急著赴約,只好耐著性子帶上劉竹娟。「好啦,我跟妳說喔,我是要去算命……」

  「算命嗎?我要跟!我一定要跟!」一聽到算命這種占卜未來的事情,劉竹娟眼睛都發亮了。

  「欸欸欸,妳聽我說,我找的師傅是要請神上身的那種喔!妳去到不要大驚小怪,不然把神明惹火就麻煩了噢!」江逢集囉嗦地吩咐著。

  「我保證我會很乖!」劉竹娟舉手宣誓,吃完的糖葫蘆竹籤咻地一聲就被亂丟在身後。

  江逢集帶著劉竹娟繼續在巷子裡鑽,終於走到一戶人家後門,斑駁生鏽的鐵門上面卻很突兀地罩著一匹喜幛。江逢集輕輕敲鐵門,鐵門後的木門打開探出一顆頭張望,確認了江逢集的身分後才開了鐵門。

  一入內煙霧瀰漫,濃郁的檀香味薰到江逢集噁心欲嘔,劉竹娟卻很熟悉這樣的場所和氣味,反而自在地左右張望。

  「我師妹,帶她來向師傅請安。」江逢集對看門人介紹劉竹娟,看門人倒是眉開眼笑表示歡迎,不像黎達壹那邊小心翼翼疑神疑鬼。

  「今天下午剛好沒人,你就直接去找師傅吧!」看門人笑著要江逢集自行進入內堂,轉身坐下來看報紙。

  劉竹娟跟在江逢集身後,只見屋裡都掛著紅布條,上面繡著鴛鴦或是牡丹這些喜氣洋洋的圖飾,要不是江逢集提醒,劉竹娟還以為這裡是古裝片拍攝結婚喜事的場景。

  進入內堂,煙霧裡隱隱約約看到一尊倘著肥碩肚皮的雕像坐鎮其中,劉竹娟認定是彌勒佛,心裡竊笑江哥想必是愛賭所以來問財運。不料走近細看才發現雕像卻是豬頭人身,身上穿著輕甲披著紅布,頭戴紅色狀元帽瞇眼咧嘴笑得開懷。

  「弟子來跟師傅請安了,這是弟子的師妹,希望師傅可以提攜點示。」江逢集恭敬地對著雕像前臥躺在長椅上的肥胖男子問候。

  胖子對著江逢集只是嗯了一聲,望向劉竹娟卻是眼睛發亮,登時坐起身笑著展手歡迎。「很好很好!」

  也不知道好什麼?劉竹娟心裡覺得好笑,尤其是胖子和雕像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貼上豬耳豬鼻活脫就是神仙下凡的自走式雕像沒錯了。

  胖子正襟危坐,閉上眼睛好一會,忽然尖著聲音大叫,然後站起身抖著全身的肥油疊肉繞圈走動,嘴裡咕噥不知道說些什麼,兩手一下指天一下指地,步履蹣跚卻又亂中有序,劉竹娟本來還想笑,卻不知不覺被這股神祕的氣勢吸引而認真地張眼望著。

  突然一聲爆吼下的劉竹娟往後踉蹌退了幾步,再定神一看,胖子已經坐回長椅,樣子慵懶卻又氣勢森嚴不怒而威。

  「叩見元帥!」江逢集忽然跪下。

  這……這算哪招?劉竹娟愣住,又不是在演戲,江哥幹嘛這麼認真?可是看到江逢集跪得恭謹,自己也莫名地心生懼意有樣學樣跟著跪下。

  胖子回身抽起香爐裡的香展開成扇狀,另一手橫在胸前,扇香用力拍在手臂上,抖出香灰飄逸,纏繞江逢集身邊盤旋久久,然後才落在頭上肩上衣服上像是星屑。

  「我知道,錢嘛!」胖子尖聲說話。「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這輩子大富大貴是不可能,不過別擔心,過路錢總之不會缺,只要你不要每次都賭到精光,把把留一點零頭,我保證你今年也還是可以吃香喝辣!」

  胖子再將香束成一把,兩手合掌搓香,將香灰灑滿桌旁銅盤,才將香插回香爐。端起銅盤,簇指捏訣在盤內疾劃,上面的痕跡似字像圖,卻什麼也看不懂。

  「今年忌紅,錢財去紅方守金,桃花不惹芳草盛!」胖子念著像是占卜籤詩詞彙,只是平仄不合韻腳不稱。

  「……多謝元帥指點!」江逢集默默地琢磨了一會胖子的話,又恭敬地叩頭回禮。

  「小姑娘,要問什麼?」胖子笑得油光滿面。

  「你猜?」劉竹娟竟然大膽詰問。

  就說不要亂接生客,每次發問都像來砸場,誰說神仙就一定萬能?妳叫我猜我就猜那我不是很沒面子?江逢集聞言又急又怒地扯著劉竹娟的衣袖,劉竹娟卻是似笑非笑地瞪著胖子,神色既是試探又是倨傲。

  「吾乃天蓬元帥,只解決人間紛擾,哪猜小女兒心事?」胖子還是笑著迂迴應對。

  「嘻,元帥您不是到了西遊記才變成豬八戒嗎?怎麼就一直都是這個豬頭豬腦的樣子啦?」劉竹娟全然肆無忌憚,江逢集雖然在團裡排練時也曾見識過這個症頭,卻想不到會在這時發作,差點就被氣得口吐白沫。

  胖子嘴角抽動,差點就按耐不住脾氣要發作。「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啊!比較親切,大家都蠻喜歡的呀!」胖子尖著聲開起玩笑,反而詭異了起來。

  「呵,那元帥您究竟猜到了嗎?」

  「我已經說了啊!」

  「咦?」這下換劉竹娟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了。

  「妳進來不就傻楞楞跟著人跪?妳連我都不知道是誰,還不是看見人家跪妳就跟著跪?那我現在不就告訴妳了?」

  「噢!」劉竹娟倒是不能否認,氣勢瞬間被打亂。

  「妳還能有什麼事情好問?跟妳師兄比花錢也是半斤八兩,妳那點料想裝闊買歡又沒本事,要倒貼人家可是有誰接受嗎?哎唷妳這個性我還真是幫不到妳!」胖子觀察劉竹娟許久,終於開始反擊。

  胖子的話模糊曖昧,卻正好戳中劉竹娟的坎坷感情路,原先趾高氣昂的模樣順間就變成目瞪口呆的錯愕。「我……哪有……」

  「妳可以跟我說謊沒關係啊!反正妳騙我我又沒損失,妳騙妳自己才真的是可憐咧!」胖子得意了。

  「我才沒有!他們每個人想約我的時候都說會好好愛我,真的給他們以後又說我這裡不好那裡不對,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我這麼相信他們,他們怎麼可以說不要就不要!」劉竹娟忽然激動地暴吼尖叫,連胖子都嚇了一跳。

  幹……這個小女生是有病嗎?「那妳到底要什麼!」胖子反其道而行,忽然對著劉竹娟大聲斥喝。

  劉竹娟沒料到被兇回來,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傻傻愣著,一下子想不開就哭了起來。「……嗚……嗚嗚……我只是想要……有人可以……真的愛我……」

  「別哭啦!」胖子不耐煩地打斷劉竹娟。「妳相不相信我?」

  劉竹娟又被喝止哭勢,心亂如麻只好猛力點頭。「信!我相信你!」

  「那妳今天晚上來,我開壇幫妳做法!」

  江逢集年輕時也曾請胖子做法消災解厄,所以現在就算爛賭卻始終不至於傾家蕩產,心裡對胖子很是敬仰,聽到胖子要幫劉竹娟做法,連忙壓著劉竹娟叩頭拜謝恩典。

  兩人從看門人那兒繳了紅包領到兩枚香袋,相偕走出胖子的密壇回到巷道裡面,雨勢已經緩和,只剩毛毛密雨像是落雪飄搖紛飛。

  「江哥,那個豬元帥真的很厲害嗎?」劉竹娟目眶掛著眼淚,鼻孔也還淌著透明黏涕,可是表情有點期待又有點迷惑。

  「天蓬元帥!別老當成豬八戒!」江逢集低聲訓誡。

  「那……他擺的神像就是豬……」劉竹娟扁著嘴抗議。

  「什麼妳我他的!要叫師傅!」江逢集輕輕拍了劉竹娟的頭一下,劉竹娟吐吐舌頭笑了。

  雨滴拍了劉竹娟滿頭,長髮佈滿晶瑩細小水珠,閃閃發亮像是銀河,煙雨街巷是小宇宙,一直像是衛星繞著江逢集打轉的劉竹娟現在卻悄悄發著光有如恆星,兩人互相圍繞依偎,若果就這樣一齊飄向無垠深處……可以的嗎?

  這麼荳蔻年華的女孩,何苦要選擇走這麼一條江河日下的道路?團長李金鳳沒有真的不讓江逢集動手,只是用那滄桑卻充滿人生經驗累積出來的智慧要他自己選擇,這樣的女人真的吃得下嗎?

  初識劉竹娟還以為她個性外向活潑過頭所以老是那副人來瘋的樣子,排練時大抵算是認真可是有時候怎麼也到不了位的時候,發脾氣暴怒下顛起來竟然可以把在場的道具布景全都砸爛毀壞,誰上前去阻止全都被毫不留情地痛打互毆。

  李金鳳那晚在劉竹娟的房裡談了很久,才知道她一直在吃藥壓抑精神疾病,李金鳳前腳離開房間後腳劉竹娟就賭氣割腕自殺。江逢集在還不知情的時候去探望劉竹娟,她高興到痛哭流涕,才剛轉身洗好水果就看到劉竹娟脫到只剩內衣褲。

  「江哥,我美不美?」

  江逢集跟著戲班漂泊,偶爾逢場作戲卻從來沒想定下,有女人投懷送抱當然是來者不拒。自己雖然長得還過得去,卻很明白除非花錢享樂才會有人寬衣解帶,不然怎樣也要花言巧語接送吃飯購物逛街才能有所發展,自己送上門的爛桃花總是最昂貴。

  劉竹娟是很美沒錯,不過江逢集這時卻豎起渾身的寒毛。

  「哈哈,很美很美……」江逢集撇頭敷衍。

  劉竹娟不顧吊著點滴,飛身撲上來抱住江逢集。「那……你要不要我?」

  點滴架被扯動發出聲響,剛好巡房的護士又經過就進來探頭觀看,江逢集一副被捉姦在床的尷尬和哭笑不得的窘態。護士卻見怪不怪,走近溫言把劉竹娟勸導躺回病床穿上病服,反而搞得江逢集好像太大驚小怪沒見識過風浪。

  後來不用李金鳳囉嗦,江逢集也知道不要沾惹劉竹娟,只是劉竹娟死賴活纏倒是不時搞得江逢集神經兮兮。沒有好好端詳過劉竹娟靜下來的模樣,現在被雨絲覆蓋的她卻有著難得的女性柔美。

  「師傅是不是很厲害?」劉竹娟笑得嬌憨。

  可不能這麼輕易就沉船了。「那當然,尤其元帥上身的時候,法力無邊的溜!」江逢集回過神來,嘻皮笑臉地回答。

  「那……我晚上要問他,怎樣才可以得到你,嘻嘻!」劉竹娟臉紅害臊卻還是放肆說完,轉身旋了個圈子一蹦一跳地自行離開。

  江逢集愣著呆站心裡亂成一團糾結複雜,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不知是否巧合,李金鳳為了衝晚上看戲的人氣,選了一齣可以沾點情色的戲碼,決定演出豬八戒招親高家莊。江逢集要飾演天蓬元帥和豬八戒變身前後,劉竹娟同樣一人分飾嫦娥和高家小姐兩個女角。

  當天蓬元帥酒醉調戲嫦娥,一拉一扯就把薄紗披肩卸下,光溜溜的肩頭還有肚兜的細肩帶纏繞其間,立刻就讓台下的觀眾吹起口哨叫好。嫦娥還沒唱幾句,天蓬元帥竟然又把她的裙子也扯下來了,月牙色的肚兜下襬也不知道有沒有穿著底褲,若隱若現的大腿根部加上劉竹娟不時嬌羞地轉身露出赤裸背肩,更是讓男性觀眾血脈噴張吆喝叫喊。

  唉……一群豬哥!李金鳳無奈地嘆氣,劉竹娟演的嫦娥雖然很大方地脫衣露肉,可是這模樣根本就是和天蓬元帥情投意合嘛,哪來的調戲羞憤?可是觀眾不就愛看這味?眼看兩人就快乾柴烈火燒了起來,李金鳳飾演的王母娘娘才出面喝止了這場鬧劇,將天蓬元帥打下凡間變成豬精。

  「哈哈,這樣演才有看頭嘛!」李治剛興奮地啃著烤玉米,滿嘴糊著黑褐醬料,玉米粒屑還不時從嘴裡噴出。

  「切,要脫不脫的,乾脆請鋼管秀還是脫衣舞團來就好了啊!」李治慧不屑地批評,吃起烤玉米也和李治剛同樣豪邁粗曠。「你媽咧?不是很愛看戲嗎?怎麼沒來?」

  「她說晚上這場都是烏摻豆,沒興趣來,在家裡讀明澄法師寫的佛經新解。」

  「哼,裝模作樣!」

  眼看著醉醺醺的新郎倌鬧完宴席甩開高老爺和眾家賓客後走進新房,不勝酒力低頭就嘔吐,一陣乾冰煙霧特效,起身已從人型變成豬精。雖然像是敷衍觀眾的情色鬧劇,但是這手變裝變臉的功夫可是江逢集的硬底子,只是台下叫好聲稀落,不免有些寂寥。

  步伐蹣跚走到新娘面前,輕浮地掀起鳳冠面紗。

  「夫君……」江逢集即使戴起豬鼻豬耳,還是難掩俊秀,劉竹娟眼波流動,真命天子就這樣出現眼前,忍不住忘情嬌聲輕喊。

  欸?不是應該要假裝很害怕自己的豬頭豬腦嗎?江逢集雖然錯愕,不過多年舞台老經驗,慌張也不會露出馬腳,立刻就裝醉繼續對新娘調情。「我的好娘子,今晚讓為夫的好好來疼惜妳……」

  江哥,你終於對我告白了。

  劉竹娟從床邊站起,飛身熊抱江逢集,艷紅的嬌唇就這樣吻上江逢集,豬鼻道具被這猛力壓扁,台下的觀眾也沒預料到會這樣戲劇化,不顧這脫稿演出立刻狂呼吹哨吆喝叫好。

  「娘子慢慢慢,妳可知女人有三從四德,且聽為夫一一細數,好讓妳日後謹遵婦道……」江逢集可沒料到會天雷勾動地火,趕緊抽身出來,明明是急色調戲的豬八戒,這時卻般弄道理教訓起來。

  「你做什麼?你躲什麼?我們已經拜過堂,是夫妻了!」劉竹娟完全失控,直接怒聲質詢連戲腔也懶得捏嗓。

  「娘子何出此言?夫君……」

  「夫你媽雞巴!你在那邊機機歪歪什麼?我愛你,你愛不愛我?」劉竹娟尖聲怒吼。

  領奏琴師阿柳師雖然錯愕可是不能亂了場子,依然配合著劇情拉出戲謔的旋律,搭檔鼓師老卜也只好俏皮地敲鼓響鑼。李金鳳沒想到劉竹娟會在台上失控瘋癲起來,心裡懊惱著應該要強迫她按時吃藥,可是現在已經火燒屁股,只好看準時機隨時要出手干預。

  「娘子,不如我們吟吟詩作作對,培養一下感情……」江逢集都快要哭出來了,劉竹娟瘋成這樣戲是要怎樣救回來?

  「夫君,我美不美?」劉竹娟已經脫到只剩緋艷肚兜,眼淚直流把妝都哭花了,可是赤紅雙唇卻笑的嬌媚,皓齒更勝白雪瑩貝。

  「洞房洞房洞房!」「上她上她上她!」「相幹相幹相幹!」台下觀眾群情激昂,不知劇情已經失控還各有群起喊聲助陣,每個人都瘋狂期待著會上演活春宮的限制級情節。

  饒了我吧……江逢集已經準備放棄要離場,卻瞥見劉竹娟手上反扣一把水果刀,明晃晃的亮光鐵定不是道具,我的媽呀!「很美很美……」江逢集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

  「那還不來幹我?今晚洞房後,我們就真的是夫妻了!」劉竹娟慢慢抬起手。

  不能讓她把刀露出來!她想怎樣?割腕還是殺人?江逢集來不及細想,飛身撲過把劉竹娟壓在床上,反腳把床帳勾攏闔上。雖然動作一氣呵成,可是已經被劉竹娟掙脫,反而坐在江逢集身上壓制住他的動作,咧嘴咬著刀脫扯江逢集的衣服。

  師傅說的沒錯,天蓬元帥真的來幫我了。一定是元帥附在江哥身上,不然江哥怎麼會肯回心轉意對我這麼熱情?師傅,我相信你了,我真的相信你了!你真的好靈驗!

  褲子才被扯到膝蓋,劉竹娟就把下體湊上來磨蹭。肚兜下竟然沒穿內褲?早就已經濕漉漉的陰唇黏著江逢集的肉棒滑動,劉竹娟忘情地張嘴呻吟,水果刀掉下滾在床邊,江逢集嚇得叫出聲來。

  床被蓋住看不到裡面的情景,可是觀眾全都從配在身上的麥克風聽到各種放浪激情的聲響,比起直接的裸露脫衣秀或是激情動感的鋼管舞,這種既遮掩卻又露骨的活春宮才搔得人心癢癢,看不到卻聽得清楚讓每個人都編織著不同的淫穢情節。

  「江哥,幹我,幹死我!把我塞滿滿,全部射進來沒關係,我是你的小母狗!」劉竹娟狂野地浪語刺激江逢集。

  這種非常場合江逢集根本就硬不起來,可是劉竹娟的手勢熟練,幾下撫弄竟然還是讓江逢集勃起,掰開自己的肉唇,劉竹娟猛然把肉棒塞進自己的蜜穴裡面,滿滿的充實和幹勁讓渴望已久的劉竹娟發出滿足的淫叫,台下有些人竟然就這樣射在褲子裡面,其他帶著孩子來看戲的媽媽早就面紅耳赤地低聲咒罵帶開孩子,邊走卻邊張耳細聽呻吟。

  眼看已經失控至此,李金鳳只好硬著頭皮出場致歉準備落幕,可是背後的交合聲卻越來越激情,台下看戲的男性觀眾沒有一個人願意離席,而且不住出聲叫好,將李金鳳的發言淹沒遮蓋掉。

  劉竹娟坐在江逢集身上扭腰擺臀,自動上下搖動,蜜穴裡的肉壁更是仗著青春無敵而夾得緊滯,江逢集不想可是肉棒卻無法控制地越磨越硬漲,原本穿著厚重戲服就滿身大汗再加上這番激動湧出的新汗更和劉竹娟滿溢出來的淫水水乳交融,交擊間碰濺有聲,快感更是激烈電擊全身,兩人心思各異卻都已經空白模糊,貪婪地讓快感支配自己的慾望。

  「江哥,我好愛你,你的肉棒好大,把人家塞得好滿唷!」劉竹娟嬌吟媚啼,聲音軟黏甜膩江逢集連骨頭都要融化掉了。

  江逢集已經無法自持地扭臀挺腰將肉棒不斷往蜜穴的深處頂進去,那濕熱緊滑的肉壁每下都把肉棒磨得好舒服,尤其龜頭一直被什麼嫩肉擠壓按撫,簡直爽到要飛昇天外,破碎虛空。

  「江哥,你比阿柳師和卜叔還大還硬,又幹這麼用力,你好棒喔!」劉竹娟坐著猛力搖晃身軀,雙乳不斷想要竄出肚兜露出肥膩的乳肉,熱汗從頭皮冒出流了滿頭滿臉,然後飛滴灑滿江逢集上身。

  江逢集意識模糊,驟聽到阿柳師和老卜還沒反應,好一會才猛然醒悟,原來自己還是他們的表弟?以為劉竹娟癡戀自己,有男朋友也該是圈外同年齡的少年郎,沒想到同個劇團不分老少全都上過只剩自己還在那邊矜持怕死?

  心裡忽有不甘,猛然坐起身把劉竹娟反壓在下,死命扳開她的雙腿把肉棒兇猛搗下插深。劉竹娟越是哀嚎江逢集就越幹瘋狂,甚至扭腰將肉棒往不同角度戳頂,肉壁被肉棒橫衝亂撞撐漲激抖,很痛卻很爽快,劉竹娟又哭又叫,可是雙腿卻死命夾緊江逢集的腰不肯放鬆。

  「騷貨!婊子!妳到底給多少人騎過?」江逢集咬牙切齒地幹著。

  「一個、兩個、三個……好多好多,人家不知道……」劉竹娟迷亂地囈語抓扯自己頭髮,把假髮頭套都抓亂扯鬆。

  「媽的,那妳還在那邊扮什麼癡情!」

  「人家……人家……不是故意的!可是有時候就是很癢很癢,就是很想要有人的雞巴把我的妹妹塞滿幹爆!……嗚……你又不肯給人家,人家真的好難過……你不要生氣,你不要丟下我,我真的只愛你一個而已……」劉竹娟又哭又叫,阿柳師和老卜互望一眼,雖然心裡已經猜過互為表兄弟,可是現在被揭開還是有些錯愕的尷尬,不過聽到只愛你一個人時還是心有同感地莞爾一笑,原來這小妞瘋起來台詞也都是一樣。

  「幹!我幹死妳!」江逢集不理會劉竹娟的真情告白,只是不斷加速猛撞抽插。

  「對,江哥,幹死我,我是你的,幹死我幹死我,喔~~」劉竹娟這下癡迷媚叫浪吟,又讓不少人射在褲子裡。

  「你們是瘋夠了沒啊?警察都過來了啦!」李金鳳氣急敗壞地掀開床帳怒吼。

  江逢集轉過頭來雙眼佈滿紅絲,神情兇猛卻恍惚視若無睹,李金鳳猛力拍了江逢集後腦勺一下。「我說!條子來啦!」

  這下猛然痛擊,江逢集才從發狂的衝動裡回神過來,聽到警察到來登時六神無主,兇猛而充滿快感的肉棒一下就失守,將精液滿滿宣洩射出。顧不得還沒軟化而李金鳳也站立在旁,慌忙站起身把褲子穿上,才剛跨下床警察就掀開床帳圍上,只剩劉竹娟還張著腿翻白眼呻吟,濃稠白漿不斷從咧嘴的蜜穴裡湧出,被鮮紅的床墊映襯更顯淫媚腥臊。

  原本有脫衣秀或是鋼管舞只要先打聲招呼,警察多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通融,可是這次的活春宮未免太過煽情,雖然看不見卻像廣播現場直送,警察怎樣也無法裝傻置之不理,只好派員來關切,至少先帶回警局作作樣子平息那些來投訴抗議的家庭主婦群眾憤怒。

  來的警察以為只是裝個聲音扮高潮,沒想到還真的實槍荷彈,即使抓姦還是酒店臨檢也未必會直擊這麼生鮮的場面,眼看流出來的精液甚至還發熱冒著泡泡,鼻間似乎可以聞到體液腥臭,表面皺著眉頭實際心裡暗暗嘖嘖稱奇。

  劉竹娟還在高潮裡迷茫,直到臉頰被拍痛醒來早就已經被人群緊密包圍,一下恍惚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跟我們到局裡走一趟!」一個冷臉警察上前不帶感情說著。

  劉竹娟東張西望,忽然明白,一下撥開蓋在身上的大衣,赤裸著僅有肚兜薄衣覆蓋的身體尖叫嘶吼。警察沒料到劉竹娟會反應這麼激烈,措手不及讓她衝出人群,其他要把李金鳳和江逢集帶走問話的警察也轉身上前支援,劉竹娟卻毫不猶豫心無所懼地從戲台上凌空跳下,台下的人眼看一個紅衣遮胸肚卻裸著月牙白玉肩臂腿的少女從天而降都驚得張大嘴無從反應。

  飛身跳下的劉竹娟無暇顧及腳踝劇痛和腳掌刺痛,拔腿就穿梭過觀眾人潮逃走,警察們反應雖快卻沒人想從戲台上跳下,等由旁拾階而下早就不見劉竹娟的蹤影。

  劉竹娟飛快穿梭街道巷弄,狂奔起來全身冒汗,絲毫感覺不到冬夜寒冷。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人聲皆靜才發現自己迷路在這個小小城鎮巷道裡,轉角的路燈使用已久光弱昏暗,住戶門窗皆緊閉,偶有電視聲響或是細瑣交談還有微光透窗而出,近在咫尺卻感受不到人氣的溫暖。

  光腳踩在濕冷的路面還被碎石顆粒扎得刺痛,才開始覺得冷了。喘出口的氣全都變成團團白霧,身上冷到冒起雞皮疙瘩,忽然有水滴從屋簷落下掉在裸肩肉上,把劉竹娟凍嚇尖叫。巷裡住戶忽然燈光亮起,劉竹娟作賊心虛抿嘴不敢再出聲趕緊跑走。

  再閃進冷僻的巷裡時,抬頭忽然望見其中一間住戶後門掛著熟悉的紅色喜幛,像是抓住飄海浮木,劉竹娟匆忙敲著鐵門。

  「有門鈴可以按啊,真是的……」看門人邊抱怨邊開門,看到滿臉花妝的劉竹娟還以為見鬼,嚇得叫出聲來。

  「是我是我!我下午有來過!」劉竹娟慌張地說明。

  看門人這時才定下神,雖然還是看不出劉竹娟面貌,不過想來不是兇神惡煞,仍然開門給劉竹娟入內。

  「師傅救我!」劉竹娟一走進來就哭出來求援。

  胖子聽到外堂聲響,忍不住走出來觀望,見到一個花臉卻幾乎裸身的少女,場面突兀可是心裡卻怦然猛跳,胯下更是微微發熱膨脹。

  「怎麼啦?」胖子端過一盆水浸著一條毛巾,劉竹娟接過先就水洗臉,把戲妝洗淨後露出清秀纖美的臉孔。是下午那個正妹!果然上勾啦,嘿嘿!胖子心裡忍不住得意。

  「師傅,外面有壞人追我,我很怕!」劉竹娟哭喪著臉啜泣,雙手交叉遮胸夾緊雙腿,樣子楚楚可憐但是越躲藏反而讓人越想窺視。

  「有這麼一回事嗎?我們這裡治安很好的!」胖子輕輕笑著,伸出手勾住劉竹娟的肩膀柔聲安慰。

  「師傅,你騙我哦!」劉竹娟還閃著淚光忽然變臉嬌嗔。

  「我騙妳?怎麼可能?」胖子看著劉竹娟差點就呆了。

  「你剛剛叫元帥來幫我,為什麼我又被人甩了,還被壞人欺負!嗚嗚嗚……」劉竹娟說到可憐又滴下淚珠。

  胖子聽得沒頭沒腦,可是顯然這個女生現在破綻百出弱點盡露,不趁機攻入哪裡對得起這塊自己送上門的到嘴肥肉?

  「傻丫頭,那妳是真的被騙啦!可是不是被我騙哦!我一直都在這裡,天蓬元帥只有我才能請動,有別的元帥那肯定是招搖撞騙的啦!」胖子邊安慰劉竹娟邊把她帶進內堂。

  「師傅,你說過要幫我的!不可以賴皮喔!」劉竹娟抱著胖子,臉埋在胖子胸膛磨蹭撒嬌。

  「我們馬上就來做法!」胖子馬上答應。「不過……要給元帥施法,身上是不可以穿著衣服的哦……」胖子笑得淫蕩。

  劉竹娟二話不說就脫掉肚兜,爽快俐落到連胖子都咋舌說不出話。「師傅……這樣可以嗎?」

  望著劉竹娟勻稱魂圓的乳房,粉紅水嫩的乳頭像是花朵綴在乳肉上面,白皙的肌膚被汗水濕出一層水亮光采,陰阜上面那團烏亮捲毛濕潤糾亂伸展,簡直讓人現在就想扒開來一探究竟。

  胖子不顧一切當場請神上身,所有動作都飛快加速,口裡捏著尖嗓更是喋喋不休好像在跳街舞唱饒舌歌那麼滑稽。才剛結束流程氣喘呼呼,正要開口詢問,卻見劉竹娟坐在長椅上張開雙腿,要命的蜜穴更是張口流著黏液發出晶瑩濃膩光亮。

  「元帥,我美不美?」劉竹娟瞇著眼朱唇微顫慵懶提問。

  胖子連話都說不出來。

  「元帥,快來幹死奴家,奴家是你的小母狗!快把奴家的蜜穴塞滿,奴家很想要!」

  胖子尖叫衝上前,用最快的速度脫下褲子,肉棒已經順勢勃起。劉竹娟沒見過這麼雄偉猙獰的巨物,上面還有凸起的圓珠顆粒,還在吃驚時胖子已經把肉棒狠狠捅進劉竹娟還濕潤滑膩的蜜穴裡面。

  重力加速度,劉竹娟被頂到整個人撞上椅背然後就緊緊貼密,還沒開始抽插蜜穴已經被撐到快要漲裂,一經動作整片肉壁幾乎被來回拉扯到像是絞肉機要把自己的嫩肉打爛。那堅硬冰冷的圓珠從肉壁深處到洞口陰蒂全都猛烈狂磨讓劉竹娟所有敏感點避無可避,雖然漲痛欲裂卻又爽快強擊,不敢號稱閱人無數可是這絕對是劉竹娟遇過最強最屌的肉棒!

  毫無顧忌不需保留,劉竹娟手腳交纏胖子,放開嗓子忘情浪叫呻吟,真的就像一頭發情的母狗。嘴裡叫著幹死我到最後已經口齒不清,任由聲音送出喉嚨亂飄,快感像颱風天的瘋狗浪把自己不斷拍擊淹沒。

  胖子幾經抽插全身就被汗濕一層,流出來的汗甚至油膩悶黏,肥胖寬碩的身體幾乎要把劉竹娟夾擠悶壓到窒息喘不過氣來,劉竹娟被壓在身下像隻柔弱的小兔子卻又不屈不撓努力鑽動抵抗著。胖子被激起鬥心狂抽猛插,肉棒像是搗杵般凶暴頂到最深處戳磨,花心嫩肉幾乎被攪爛熱糊成一團,尤其劉竹娟那夢囈般得蜜膩呻吟更讓胖子想要操爆這個小騷貨。

  「元帥……嗚嗚……你好猛喔!我真的快要給你幹死掉了啦!好痛喔~可是又好爽喔~你怎麼這麼猛啊……幹死我,拜託你把我幹死掉好不好!」劉竹娟哭著嘶吼,可是臉上卻笑得淫媚,整個人癲狂入魔不能自拔。

  「呵呵,我現在就做法幫妳驅魔!」胖子一面幹著一面拔出香爐裡的香用力拍打劉竹娟的背膀,香枝雖然幼細,卻還是在月牙玉背拍出鮮紅痕跡,香點更在肌膚上燙出落英繽紛。

  「元帥,大力一點,再大力一點!我……越痛越爽……啊啊啊啊啊!」劉竹娟翻白眼浪叫狂吼。

  「阿保!」胖子忽然大吼,外堂的看門人探進頭來。「這邊有一條欠幹的母狗,一起來幹爆她給她知道我們的厲害!」

  「唷!」看門人早就被這場火爆的熱鬥激到勃起快要爆發,聽到胖子邀約立刻就脫下褲子飛奔過來參戰。

  以往也有一些迷信的傻屄被唬得愣愣以為法力真的可以經由肉棒灌入來破除自己體內的穢物業障,被強姦了還會流著眼淚道謝塞上厚厚一疊紅包,現在這個瘋婊甚至連騙都不用就自己脫光光送上來,實在是太爽了吧?

  胖子丟香灑滿一地抱起劉竹娟轉身,看門人已經順勢扳開屁股,覷準股溝菊洞,挺腰就硬把肉棒狠狠戳進去。迷亂間劉竹娟尾椎傳來火辣刺痛,然後下身像是被挖開一個洞孔,什麼東西鑿進體內不斷鑽啃侵略,劉竹娟終於分心感覺到痛苦。那肉棒雖然沒有入珠,卻也硬直長猛,沒有濕潤過的肛門被這樣強行插入,裡頭腸道嫩肉微血管馬上被擠破爆裂,一下子就血淋淋而濕漉漉。

  極端的強烈鑿痛把劉竹娟的神智掐醒,猛一醒覺發現自己被兩個人夾著前後插幹,從戲台上的迷情誘惑暴走到冷夜狂奔逃竄這裡,一切的記憶全都清晰地浮現腦海,沒有被狂亂的情緒翻攪劉竹娟一點都不覺得浪漫爽快了。尤其面前像是豬八戒的胖子猙獰地猛姦暴幹還有身後鑿體的苦痛只讓劉竹娟更覺噁心驚懼,才剛清明的意識倏地又繃斷,張開嘴大聲尖叫嘶吼,五官全都擠皺在一起又苦又怕。

  可是胖子和看門人幹到興起,劉竹娟本來就已經神經錯亂瘋癲難分,不論是浪叫還是哭喊都已經搞不清楚她是爽還是不爽,總之賣力抽插讓自己爽快才是王道!兩人把嬌小的劉竹娟夾在中間暴力戳搗,雖然快感強襲可是維持辛苦的姿勢反而可以略為分心而拉長持久。

  劉竹娟只覺得痛苦無窮無盡,從淒厲的嚎哭到喘息的啜泣,最後快感和痛感瘋狂亂炸搞得劉竹娟筋疲力竭,只能眼神空洞地張口無聲鼓喉呻吟,連眼淚都已經擠得很勉強,剩下半濕的痕跡雜亂交錯臉龐。

  終於胖子先射出來,然後是看門人跟著射精,兩人射完肉棒還軟不下來,仍然依依不捨地抱緊劉竹娟享受體熱的依偎溫存。等到軟萎拔出時,白濁精液像是燭淚不斷滴下,其中更摻雜著破肛的血絲,朱紅璀璨絢爛迷人。

  胖子把銅盤上累積的香灰一股腦灑在劉竹娟身上,然後戲謔地捏乳掐奶,更將手指在蜜穴裡撈呀撈地沾糊濡濕,然後在肚皮上面鬼畫符。

  「呵呵,元帥我幫妳做好法啦!從今起妳百無禁忌,想愛就愛想幹就幹,保證妳花開富貴大吉大利!」胖子得意地狂笑。

  劉竹娟被放在長椅上休息,胖子和看門人則是相偕走到浴室去洗滌清潔。劉竹娟全身抽搐顫慄,口裡發出沙啞低鳴,眼睛驚恐地轉動找不到焦點。抬頭看見雕像的豬頭咧嘴笑開,無法自抑地感受到陰森邪惡,沙啞的嗓音再度拔尖破鑼叫喊。

  等胖子和看門人聞聲衝回內堂,劉竹娟已經鼓起最後的氣力裸身拔腿逃跑,鐵門被寒風吹得撞框鏗鏘,尖叫聲逐漸稀薄變弱。胖子這才覺得惹禍上身心裡害怕起來,可是一時間無計可施,只好趕緊鎖上鐵門熄燈,回頭拾起劉竹娟遺下的肚兜想丟進金爐裡燒毀,可是湊進鼻間聞嗅卻又被那又腥又香的女性體液氣味誘惑地心猿意馬。

  晚上十點十分。

  劉竹娟再度拔足狂奔,本來邊跑邊叫,可是喘氣嗆得喉嚨乾渴,稍微停下腳步大力吸入冷空氣,馬上就咳嗽到面紅耳赤。不知道會否被人追上,劉竹娟邊咳邊拖著腳步往大條街道走去,幾個兜轉終於看到紅綠燈號誌,只是簡單的紅黃綠圓燈,這時卻像是迷失方向的船隻發現燈塔那樣欣喜若狂。

  剛走出街口,迎面就被閃亮光束照到睜不開眼,退後幾步用力眨眼適應了強光,才發現是警察拿著手電筒照射。

  「救……救命……!」劉竹娟興奮地撲上前去,倒是警察猛然看見一個裸女飛奔過來嚇得倒退好幾步。

  「妳……是誰?妳怎麼會……等一下,先把衣服穿上!」巡邏警察慌張地脫下身上大衣披在劉竹娟身上,然後朝對講機呼叫請求支援。

  劉竹娟披上大衣才發現自己赤裸著身體,心臟仍然緊張地撲通猛跳,全身汗流浹背不覺得冷,可是肌膚一接觸到衣服就發現全身都黏膩不堪,想必現在是蓬頭垢面狼狽至極。

  臉頰潮紅滾燙發熱,不知道是羞恥難堪還是沒臉見人,警察張嘴說話但是劉竹娟什麼聲音也聽不見,大概是還在跟對講機連絡或是要詢問自己什麼基本資料吧?

  腦袋昏沉卻又有一絲清明隱隱作痛提醒自己現在不能發作,忽然呼吸困難又猛力咳嗽起來,警察走近拍著肩膀張大嘴說話,但就是聽不見他說什麼。

  拜託不要現在,我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講話。

  好像沉在水底,全身都浮浮的。

  轉過頭,劉竹娟發現街旁的轉角鏡映著自己的身影,癡癡地走上前對著鏡子照。牽動嘴角,鏡子裡的人也微微笑。劉竹娟旁若無人地用手指梳理頭髮,再用手背把臉上的汗汙抹去,嘿嘿。

  「警察先生,我美不美?」劉竹娟對著身旁的警察笑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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