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平南 (6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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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平南】(69-75)

作者:zzsss12020/5/31发表于: SIS

              69、侬平退敌

  前方探马去了许久,直到天摸黑之时,方才从前阵返回。大将岳纲满脸忧色,问道:「杨参军去了许久,为何不见返回?」

  探马道:「回将军,小人在昆仑关下的山隘边,发现了杨参军的坐骑。估摸着,那敌将往山上逃去了,杨参军弃马追赶。只是那山临近关楼,小人怕惊动了城头了敌军,未敢轻易上山去探查。」

  岳纲道:「杨参军此去颇是凶险,尔等不惜代价,也要寻到她的踪迹!」

  那探马连连称是,又带着几名精壮的探子往关楼下赶去。岳纲见天色已然不早,只是杨排风尚未返回,便下令大军就地扎营。因距离昆仑关较近,他怕敌军趁夜偷袭,便沿路结下了路桩和地矛,又让士兵轮班巡视,稍有异常,便鸣起警报备战。

  关楼之内,一方面杨八姐被敌人扒得精光,押到庆功宴上供诸将寻欢作乐,另一方面,在城楼下的营帐里,杨排风同样也是一丝不挂,被捆绑在一张油腻腻的卧榻上,她的腰后被几个枕头垫得老高,胯下的小穴已是红肿起来,屈辱地向两边翻开着。肉洞里,淫液和精液一起向外流淌着。

  侬平和侬亮二人,早已将杨排风奸淫了不下三遍,但依然不肯罢休。在宜州之战中,这兄弟二人都吃了杨排风不少苦头,自然要把这忿怨都发泄在她的肉体之上。此时,正值侬平趴在杨排风的肚子上,「砰砰砰」地朝着她的肉洞不停发起进攻。他一边奸淫着女将,一边道:「你不是很能耐么?看你现在还怎么得意地起来?」

  杨排风承受着巨大的屈辱,将嘴唇都已咬破,一缕鲜血顺着脸颊留到了脑后。

  被强行施加的交媾,让她肉体上和精神上同时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不仅如此,她又因托举巨石,后背的旧疮开始复发,像全身每个关节都被拧断一般,疼痛而无力。

  「哈!即便将你的贱穴操烂了,也难以解老子的心头之恨!」侬平依旧不停说着。

  「报!二位将军,前方敌军有新动向!」大帐外,一名探子大声喊道。

  侬平这才将肉棒从杨排风的小穴里拔了出来,提起裤子,和侬亮一道,出了帐外。见到探子,侬亮问道:「有何军情,速速报来!」

  那探子道:「经小人探知,宋军大将岳纲并未退回宾州大营,而是在关外就地安营。距离此地不过二三十里。」

  侬平道:「随他!过不了几日,他营中粮草不济,自然会退回宾州去的。」

  侬亮屏退了探子,道:「大哥,我兄弟自与穆桂英的平南大军交战以来,寸功未立,还失了宜州,丧师失地。今日正是时机,报他一箭之仇,可作你我进阶之途。」

  侬平眼睛一亮,道:「难道你已有了破敌的法子?」

  侬亮道:「宋军此时虽然人多势众,但杨八姐、杨排风、孟廷贵、孟定国等大将,皆为吾军所虏,可谓群龙无首。若是待到天明,娅王定会亲率大军,击破敌营。趁此时杨排风尚在你我手中,不如连夜袭他一阵,定可独揽大功!」

  侬平不无忧虑地道:「你又要袭营?前者宜州之战,你带兵袭营,险些命丧敌手。今日宋帅穆桂英尚未现身,你便又要冒险出兵,怕是不妥?」

  侬亮道:「据小弟所知,穆桂英每临战阵,定然身先士卒,断没有隐而不出的道理。此番她未在宋军阵中现身,想必是不便出战了,兄长无需顾虑她的。」

  侬平道:「只是你我势单力薄,怕不能胜了宋军!」

  侬亮暗藏诡笑,目光往大帐内瞥了一眼,道:「大哥,我们不是还有杨排风在手中么?以她为要挟,还怕宋军乱来么?」

  侬平又想了想,道:「那便依你之言。只是有一桩,此番有为兄带五千人马先行,你另带五千,在五里之外接应。若是战况不测,以鸣炮为号,你当立即杀来救我!」

  侬亮点头道:「那是自然。」

  在宋营之中,岳纲秉烛升帐,杨文广和侬智英分坐两侧。想不久前,大军直下宾州,杨门众将济济一堂,指点江山,不料才过了几日,仅剩下这三个人了,不免有些落寞。

  侬智英道:「岳将军,此处山地险要,地形变幻莫测,当退回宾州休整,再作计较。在此处安营扎寨,实为不妥。」

  白天侬智英在战场上救了杨文广,此时杨文广已对她心存感激,也应和道:「岳叔叔,智英说得没错,不如待明日一早,退回宾州。小侄听闻,孙沔大军已扫平了广南东路,正往关下赶来。待与他大军会合之后,再来叩关。」

  岳纲道:「你二人说的在理,我又何尝不知,在此地扎营乃是凶险之至。只是杨参军追赶敌将尚未返回,若我们退兵,怕接应不到她了。」

  侬智英道:「既如此,不如即刻派人,往宾州城中,向余靖将军求援。余将军此人素来刚正,连我们南国也甚是敬佩于他,若他得知此处战况不利,定将倾力而来,也好作个策应。」

  岳纲深然其言,急忙修书一封,召过一名快马,吩咐道:「你速将此书信送往宾州,呈递给余将军,让他接到消息后,马上驰援。」

  那快马得了书信,连夜往宾州赶去。三人又商议了一阵,正要各自回帐休息,忽闻有前军将士来报:「禀三位将军,敌将侬平,在营外搦战!」

  侬智英一惊,道:「深夜搦战,定有诡计,岳将军当小心应对才是。」

  岳纲点点头,下令道:「你二人各领三千人马,为左右翼,本将直率中军,前去会会那贼将。」当下点齐了人马,出营列阵。

  此时天色依然黑透,宋军出了营寨,只见黑暗中密密麻麻地列了许多敌兵,也不知有几千几万。在两军中间的空地上,僮军早已燃起了几堆篝火,将整个夜空照映得黄灿灿的一片。

  岳纲毫不畏惧,横刀出马,立于阵前,道:「敌将深夜叫阵,意欲何为?若是不怕死的,赶紧报上名来。你家岳爷爷可没这工夫,陪你在这里玩耍!」

  侬平已拖着流星锤到了阵前,道:「你可是宋将岳纲?怎的,白日里你我在阵前刚刚打过照面,现在竟不识得我了?」

  岳纲定睛一看,却见此人正是杨排风去追赶的那员敌将,心下顿时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定了定神,道:「你好大胆子,白天已输了我一阵,此番又来叫阵,怕真是活不耐烦了!」

  「哈哈哈!」侬平仰头大笑,道,「你好大口气,此时杨排风已不在军中,还能胜得了我么?」

  岳纲一惊,问道:「我家参军何在?」

  侬平狂笑着道:「本将此番前来,正要让你见见你家参军!」说罢,往身后一挥手。只见僮兵两列军阵,顿时像一扇大门似的朝两旁分了开去。前面的士兵分开之后,空出一大片空间来,后面的二队人马,立即就往前面推了进来。

  后队人马人数也不少,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架马车。马车上搭着一个奇怪的木架子,是用手臂那么粗的木柱拼合而成,外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框,宽和高皆有七尺左右。一根同样粗大的木条,连接在木框的右下角和左上角两个对角在线,将木框分割成两个巨大的三角形。在这条分割线的正中,又有一根木条和右上角的边框连接在一起。

  「啊!怎么……怎么?」岳纲惊得连连退了几步,差点没站稳,一个跟斗从马背上栽下来。他见到那木框上捆绑着一个赤裸的女人,当他看清这女人的面目时,赫然竟是不久前入山追赶敌人的杨排风。

  杨排风的姿势十分怪异,简直不像是人可以做得出来的。她的右脚被捆绑在木框的右下角,左脚却被绑在左上角。她被强制拉开的双腿笔直而修长,几乎成了一条直线,和那木框的分割线重迭,两个脚尖正好指在木框的两个对角上。她的大腿根部正好在这分割线的正中,身体被捆绑在分割线与右上角相连的那根木条上。在木框的右上角绕着几匝绳子,将杨排风的脖子紧紧地套在绳子里,使她完全不能动弹。

  杨排风这样的姿势,几乎和木框融为一体。敌人怕她从木框上摔下来,又用绳子在她的两侧膝盖、大腿根部、腰上以及胸口的乳上、乳下各缠了几匝绳子,更是将她牢牢地固定在了木框上。她的双臂被分开捆绑在木框上缘和右侧的木条上,整个身体也被捆绑成一个巨大的三角,向右侧倾斜着,似乎只有右脚的脚尖在支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却又像变魔术似的,身体悬浮在空中。

  「哈哈哈哈!」侬平得意地大笑,「岳纲,你看到没有?你就是你家参军大人杨排风!」

  「狗贼!你好大胆子,竟然如此羞辱杨参军!还不快些将她放了!」见到杨排风的这副模样,岳纲不由大怒,但是非礼勿视,又不敢拿眼光直视杨排风的裸体。

  「我若是不放,你又能奈我如何?」侬平依旧跋扈地道。

  这时,侬亮从众军之中走了出来。侬亮原本是马上将军,却没有骑马,只是步行到了阵前。他到了一堆篝火旁边,抽出了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条。他像火把似的举着木条,又回到捆绑着杨排风的马车旁边,轻轻一跃,便跃到了马车之上。

  一边在阵上,侬平对岳纲依旧张扬地道:「老子不仅要羞辱她,还要虐待她!

  今天就让你们宋军都瞧瞧,和我作对的下场!」他回过头,对已经在马车上站稳的侬亮道:「动手!」

  那侬亮接到命令,用那木条正在燃烧的一端,朝着杨排风的阴户狠狠地拍打下去。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黑暗中,杨排风的私处顿时火星四冒,照得令人耀眼,就好像从她的肉洞里,突然喷出了一股火花一般。

  「啊呜!呜呜!呜呜!」杨排风的口里被敌人塞进了一个衔口球,有半个拳头那么大,满满当当地占据了她整个口腔,压迫着她的舌头,让她不能清晰出发音。球的两侧各有一条二指宽的绑带,从杨排风的两颊绕到脑后打结固定。使得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反抗,只能「呜呜」惨叫。

  虽然那木条的一端是燃烧着的,但由于侬亮的动作极其迅速,在抽到杨排风的私处后,又迅速将木条移开。因此杨排风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烧灼感,只能感到被抽打的疼痛和屈辱。但目睹着这一簇火焰向自己的肉穴抽打过去,还是让她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双眼惊恐地瞪着,从眼底深处流露出无尽的恐惧。

  「住手!狗贼!」岳纲见杨排风被敌人如此虐待,顿时心如刀绞,将手中的兵器往侬平一指,大声喝道。

  侬亮又一次朝着杨排风的私处狠狠地抽打下去。已经被燃烧成黑炭的木条,受到突如其来的重击之后,滚烫的火星又四处乱冒起来。待火花灭尽,杨排风的阴户早已被炭灰染得漆黑一片。

  「啊!啊!」杨排风的身体被固定得死死的,被一个部位都被绳子整整齐齐地绕了四五匝,一丝一毫地无法动弹,更别说闪避和反抗了。

  这时,侬亮又将木条往杨排风的双乳之上不停抽打下去。杨排风结实的乳房被上下两排绳子捆得紧紧的,中间也就不到三指距离的空间,因此她浑圆的乳房,被挤压成了饼状,乳头更是被压迫地充血而肿胀。猛然遭到了木条的抽击,敏感的乳头顿时痛感倍增,让她惨叫不止。

  迸射开来的火花落下来,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那一粒粒细小的火星同样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高温,在杨排风的小腹上产生了一阵阵细密的烧痛感,像是被万箭穿心一般。

  岳纲的目光穿过明亮的篝火,望到另一面在火光中半明半灭的杨排风,他虽然无法看到杨排风痛苦的表情,可是她那如夜空中的流星一般的眼睛,却异常明亮。从那双眼睛里,他可以读到深深的恐惧和羞耻。他再也无法继续欣赏敌人折磨他的上级的表演了,便下令道:「三军将士听令,击鼓突击!」

  鼓声顿时响了起来,撕破了夜空的静谧。但是身后的士兵都畏缩不前,他们早已被侬平的残酷手段和杨排风的惨叫吓破了胆子。尤其当这个被凌虐的对像是杨排风时,他们更是失去了精神的支柱,哪里还有什么斗志,听到那鼓声,反而纷纷向后退去。

  此时,侬亮手中的木条经过几次拍打,已将燃烧的火焰拍灭,只剩下一段被烧黑的木炭。在木炭深处,尚有几分火光在隐隐发亮,似乎还有高温深藏其中。

  侬亮将这木条,猛地朝杨排风的肉穴中捅了进去。

  杨排风的肉洞狭仄,那粗大的木条自然无法顺利捅入,只是在和淫肉挤压的时候,将外层已经快要冷却的灰烬挤落了许多。当冷灰落尽,里头却仍是滚烫发红的炭火。那炭火紧贴在杨排风的私处,「嗤嗤」作响,一股焦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啊!唔唔!唔唔!」连惨叫的资格都被剥夺的杨排风,俊丽的面容瞬间扭曲起来,巨大的疼痛让她咬碎了银牙,鲜血从嘴角边流淌下来。

  侬平见时机成熟,便下令击鼓进击。僮兵们见到宋军大将被捆绑在刑架上任意凌辱,顿时士气大振,早已将那一路下来的失败和丧气忘在了脑后。闻到鼓声,无不奋勇当先,朝宋军扑杀过去。

  宋军一方面失去了杨排风,正在哀伤,一方面又见敌军如狼似虎般凶猛,哪里还有心交战,顿时阵脚大乱,丢盔弃甲奔逃而去。

  僮兵善于山地作战,这些宋军哪里能跑得过他们,被僮军杀入阵中,一顿砍瓜切菜般的厮杀,直杀得宋军死伤无算。

  岳纲、杨文广等将领见此形势,知不可敌,只好下令鸣金。只是这大军,哪里还有什么秩序号令,相互踩踏,沿途丢下许多辎重和尸首。

  侬平追杀了一阵,直杀到宾州城下,见宋军逃进城中。只奈天色已晚,不便连夜拔城,只好下令收兵。回到关下,侬亮已开始打扫战场,见侬平得胜而回,喜道:「此番你我二人大破宋军,斩首数千余级,定是大功一件。再将这杨排风往娅王陛前一献,更是少不了加官进爵!」

              70、返回交趾

  穆桂英抬起头,可以看到从大帐的缺口里投射进来的晨曦,照得她睁不开眼睛。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她竟开始有些害怕起见光来。她现在的处境极为卑贱和屈辱,这样的事情,只能发生在黑暗里,在昼光之下,让穆桂英有些难以适应,更害怕自己的丑态暴露在世人面前。

  李日尊和李常杰兄弟围坐在她的周围,像是在欣赏一出杂耍似的兴致勃勃。

  穆桂英身上的衣物已被全部剥光,只剩下头上的凤翎盔还端端正正地戴着。那两根往前拗过来的雉鸡翎,依然吊在她的两个乳头上,让她整只乳房的样子看起来极其怪异。更为诡异的是,穆桂英的屁眼里,竟长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尾巴是有弹性一般,上下晃动着。原来,这条尾巴连接着塞在穆桂英肛门里的假阳具。

  只是那假阳具完全没入了穆桂英的肉丘之中,只露出按在末端的那一截长长的尾巴。这条尾巴是用犬毛制成,中间以一根细软的铁丝支起形状,所以看起来像有弹性一般,只要穆桂英稍有动作,便晃动不止。

  穆桂英的脖子上,被戴上了一条项圈。项圈用铁支撑,约有一巴掌宽,将穆桂英的粉颈固定得又长又直,像极了狗的脖子。

  项圈上连接着一条铁链,铁链的一端,被李日尊紧紧地攥在手里。只听他对李常杰兄弟道:「如何?你们看她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条真的母狗?」

  李常杰笑着抚掌,道:「还是太子殿下高明,竟活生生地将一名大宋的元帅,变成了一条母狗!」

  李日尊闻言,甚是得意,道:「本太子若是牵着她,到升龙城街上巡游一周,定能使民心振奋。取大宋五百州的江山,易如反掌耳!」

  李常杰大笑:「若真是如此,怕是这升龙城的大街,都要被百姓踏破了。」

  李日尊更是兴致盎然,忽然一扯铁链,以命令的口气对穆桂英喝道:「母狗,快些学几声狗叫,让我君臣几人听听!」

  「不……」穆桂英自然不肯学那狗叫。这虽然不是酷刑加身的疼痛,但也是做人的最后底线,她不甘自己连做人的资格也被敌人剥夺了。

  「你竟然敢拒绝?」李日尊假装大怒,愤而起身,抓住了穆桂英肛门里的那根假阳具,狠狠地转了几圈。那假阳具表面布满了尖锐的颗粒,一转动起来,那颗粒便如一把把锋利的刀,一绺绺地凌迟着穆桂英肛门里面的嫩肉,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将她的屁眼捅烂。

  「啊!好痛!住手!」穆桂英禁不住惨叫起来。

  「贱人,快学狗叫!要不然,让你屁眼和小穴一样,马上将它捅个稀烂!」

  李日尊恐吓道。

  「住手!住手!我学……唔唔……」穆桂英已经捱不住任何疼痛,在敌人的淫威面前迅速败下阵来。她沙哑着嗓音,竟真的学着狗叫叫唤了两声:「汪!汪!

  ……」还没叫完,她便不顾一切嚎啕大哭起来。从高高在上的三军元帅,一下子沦落变成牲口,巨大的心理落差让穆桂英的精神彻底崩溃。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矜持,在敌人面前放声大哭。

  「哈哈!果真是条下贱的母狗啊!」李常杰和李常宪一起大笑起来。

  笑声未落,只见一名亲兵入帐禀报:「见过太子殿下和二位将军!升龙城有使者到来,称有要事告知殿下。」

  李日尊一愣,急忙收起笑声,令人将穆桂英带到后帐,好生看管,便传使者入帐相见。

  来者是一名五十多岁的文士,面目白净,留三绺长髯,看上去颇有学识。李常杰和李常宪见了,急忙起身见礼道:「见过阮太师!」

  原来,此人正是交趾郡王李佛玛身边的重臣,大学士阮道成。阮道成先是拜见了太子殿下,又向李常杰兄弟一一回礼。

  见礼毕,李常杰道:「既然阮太师身负皇命而来,我等粗鄙之人,不便在此多有叨扰,这便拜别殿下与太师,先行回帐。若是什么吩咐,只让喽啰传达一声即可。」

  李日尊点点头。不料阮道成却道:「二位将军且留步,今日本官携圣上口谕远道而来,与二位将军亦有些干系。恳请二位一道在帐内商议。」

  李常杰和李常宪见他这么说,便只好留了下来。阮道成带来的是郡王李佛玛的口谕,自然不必当庭宣读,便在李日尊的左首落座,说明了来意:「郡王陛下前日偶染风寒,病情日益加重,宫中太医皆束手无策,怕是捱不过多久,便要宾天了。陛下恐是心知时日不多,便让本官前来此处,寻找殿下,让殿下速速返回升龙城,准备继位大事。」

  李常杰道:「不劳太师前来,我等正要班师,不消几日,便可返回升龙城内。」

  阮道成道:「陛下有令,边境大事未定,南国和大宋胜负未分,恐有散卒侵扰国土,让二位将军按兵不动,原地驻守。只让太子殿下一人回城即可。」

  「啊?」李常杰愣道。但随即一想,陛下此举,也是有些道理的。新君尚未即位,便引班师入朝,领兵的大将有了拥立之功,日后难免跋扈,有功高震主之嫌。便道:「我等谨遵陛下圣旨。」

  几个人又商议了一阵,决定让李常杰兄弟二人继续留在钦州,观望宋军和僮兵胜负,太子和太师一道,由太师的随行二百余人护驾,明日一早启程返回升龙。

  商议毕,李日尊见阮道成远道而来,便令人将他早早地带到一旁寝帐去歇息了。

  太子和李氏兄弟也各自准备去了。

  次日一早,天尚未完全亮透,阮道成便与数千人马,候在了辕门前。直到过了辰时,才见太子驾着一辆马车,缓缓地驶来。

  阮道成见了道:「殿下,事有紧急,陛下随时可能宾天。我等需从近道小路,直奔升龙。若驾马车上路,恐有不便。还请殿下换成轻骑良驹!」

  李日尊下了马车,诡笑道:「太师,你有所不知,这可是本太子此行的战利品。若是弃了,自是不舍,亦有不甘。还需与我随行,方能安心。」

  阮道成道:「何等战利品,让太子殿下如此紧张?依本官看来,让二位李将军看着,也没什么不妥。」

  李日尊招招手,道:「来,你瞧过了便知。」

  阮道成很是疑惑,但既然太子招呼了,也只好下马,走到那马车跟前。李日尊摸出钥匙,打开了车厢的门。却见车内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一个浑身赤裸的美妇跪在毛毯上。几个铁铐连同毛毯一起,钉在车厢的地面上,分别铐在美妇的两个后脚脖子和膝弯处。妇人的脖子上带着项圈,项圈上连着一条铁锁,铁锁被穿在一条约有两尺长的空心管里,另一端也钉入了地板之中。如此一来,这妇人便只能始终保持着跪姿,双手撑在地上,不能直起身子,也不能躺倒在地。而最奇特的是,她的屁股上竟长出了一条尾巴,即使她身子不动,那尾巴还是不住地上下晃动。

  「一个女人?」阮道成皱眉道,「殿下,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而耽误这许多行程么?你若是继了大位,这南海之滨的女人,都可以是你的臣妾。」

  李日尊摇头道:「太师,你此言差矣。她可不是一个女人,乃是本太子的一件玩物。不过,她并非寻常玩物,你可猜得出她的身份来么?」

  阮道成想也没想,便道:「她虽这般耻辱的模样,但见她眉目之间,颇为清秀,气宇之中,暗露杀气,定是被你们俘获的僮人女兵。」此时的穆桂英,头上的凤翎盔已被摘去,没了任何装饰的女元帅,自然和普通女人无异,也难怪阮道成识不得了。

  李日尊笑着摇头,道:「不对!本太子要是说出她的身份来,定是要吓着你了!」

  阮道成不以为然,道:「殿下,本官也是宦海沉浮数十年了,岂能被一区区女子的身份吓到?即便她是宋军元帅穆桂英,老夫也定然不会心惊的。」

  「哈哈!」李日尊抚掌大笑,道,「还真是让你猜到了!本太子这玩物,却真是大宋平南元帅穆桂英。」

  「什么?」阮道成顿时变了脸色,拿眼去瞧车厢里那赤裸的妇人。只是穆桂英此时的模样,怎么也无法和传闻中跃马横戈,笑傲三军的样子对得上号。他哆嗦地道:「殿下,莫开玩笑!」

  李日尊大笑不止:「本太子早就说了,道出她的身份来,定会让你吓着。这不,看你这样子,哈哈!」

  阮道成急忙道:「殿下,这使不得……」

  李日尊止住了笑,道:「有何使不得?」

  阮道成道:「这穆桂英乃是上国元帅,恐怕宋廷知道此事后,要兴师问罪。

  到时,我交趾弹丸之地……」

  李日尊道:「太师,休要惊慌。那宋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元帅落在了我们的手里,只道是被僮人掳去了。何况,本太子意在取大宋而代之,何惧之有?」

  「这……」阮道成看了看屈辱的穆桂英,又看了看太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以啊,本太子要是将她放在这里,很是放心不下。若是她逃脱了,或是被宋人救了出去,这才是我交趾的大祸。不如将她押在车中,与本太子随行,待过了交趾边境,她便插翅也难逃回去了。那时,宋军早已和南国争了个两败俱伤,只待我交趾坐收渔利。此番本太子回国,乃是要去继承王位的,若带了这俘虏回去,想必父王也会龙颜大悦。」李日尊尽力地说服阮道成。

  阮道成沉默了片刻,道:「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了。只是这一路之上,还是快马加鞭才是。此时升龙城内形势风起云涌,瞬息万变。稍有不慎,殿下极有可能被你的几个王兄取代了去。」

  「太师请放心,本太子心如明镜,自然不会坏了大事的。」李日尊道。

  一行人上了马,辞过李常杰兄弟二人,出了郁水寨的废墟,行不到数十里,便遇到一岔路。阮道成指着右边的一条道路说:「殿下,由此往西,可直抵苏茂州,过了州治,便是交趾境内了。」

  李日尊却摇头道:「不可。钦州虽因战乱远隔中原,但毕竟仍是大宋辖地,边境多有军民驻守。前次本太子与李将军兄弟二人越境而过时,一路遇到不少宋军残部。少则数百人,多则上千人,我们这二百余人,若是遇上这些匪兵,定然难过。」他指着往南的一条道说,「不如由此直往大榄江而去,从江边港口登船,可入北海。时值冬日,海水回潮,定会将我们送到交趾港口的。」

  阮道成见他说得在理,也不再反驳,依了他的话,朝南面大道而去。此条官道,并不经过钦州州治,只是从西面绕行而过,可由大榄江入海,一路之上,也并未遇到多少阻拦的宋兵。

  复又前行数十里,已能听到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哗啦哗啦得如同一场永无止尽的倾盆大雨。迎面吹来的风,也是潮湿而发咸,不消多时,人的身上,便粘糊糊的沾了一层薄薄的盐巴。碧绿的大榄江就在李日尊一行人的右侧,像是一条蜿蜒的纽带,奔流入海,和广袤的海面连接在一起。

  大榄江南北走向,地势北高南低,因此水流极其湍急,不住地打着漩涡,掀起滔滔大浪,往北海涌去。港口处,几艘巨大的楼船泊在岸边,船上的水手皆是换上了商贾服饰的交趾士兵。此前李常杰带兵登岸时,便留下了这队水兵在此等候,以防战局不利,可及时登船回撤交趾。阮道成看了看天色,道:「时候已是不早,江面湍急难以行舟,若是连夜入海,风大浪急,怕有覆舟之危。不如暂在港口歇息一夜,待到明日一早,再行登船,方为万全之策。」

  李日尊望瞭望江面,果是凶险,即便在白日行船,亦当万分小心,夜间是万万驶不得船只了。便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宋廷和西夏连年征战,虽然穆桂英、狄青等名将力拒强敌,但也终究无法改变宋廷多年以来的积弱,再加上朝中奸臣的掣肘,使得边陲屡易帅旗,军心涣散,士气不振。灵州、河套之地,相继沦于敌手。自汉唐以来开辟的丝路,已被西夏切断。因此宋廷与西域的贸易,只能通过海上运输。广南东西两路,已成为了宋廷对外的重要中转站。大榄江虽不是重要港口,位置却也举足轻重,在港口上,多有驿馆客栈。只是近年战火频繁,已是有些萧条,但楼房建筑尤在。

  李日尊一行人无需搭建帐篷营地,只需寻一些无人的驿馆,便可过夜。

  安排好巡哨,打点完一切后,李日尊便迫不及待地奔向那一路之上视如珍宝一般的马车。车厢内,穆桂英依然如一条母狗一般跪在地上,虽然地板上已铺上了一层厚毛毯,但是这一天的颠簸下来,已让她脖子和腰部酸痛不已,浑身疲惫不堪。当几名交趾兵打开她脖子和脚上的铁铐时,身子便如一滩烂泥般倒了下去。

  「下来!」李日尊拉扯着连接在项圈上的铁链,向训斥宠物般地喝道。

  穆桂英几乎没有用力,已被他拖到了车厢外,扑通一声摔倒在坚硬的地面上。

  「快些跪好!将本太子的宝贝舔个干净!」李日尊用力地将铁链网上提拉着,将穆桂英的身体拎了起来。他一路之上虽风尘仆仆地不停赶路,却时刻惦念着他这件刚刚到手的玩物,此时终于寻到一个栖身之地,早已按捺不住。心里的念头越是迫切,折磨的手段便越是狠毒。

  穆桂英的下身仍瘫坐在地上,修长的双腿在屁股后面的尾巴下蜷曲着,上身却已被铁链拉扯地坐直起来,正好面对着李日尊的胯部。此时,李日尊早已褪下了裤子,他巨大的阳具已经勃然挺立起来。

  李日尊一手提着铁链,一手指着自己的阳具,喝道:「快舔!」

  一股腥臊的臭味扑鼻而来,让穆桂英忍不住想要呕吐。只是此刻她的脖子被项圈紧紧地勒着,根本吐不出来。她犹豫这望望四周,见那些游手好闲的交趾兵都已围拢过来,对着她不停地指指点点,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但是她可以想象,这一定是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快!贱人,你还在犹豫什么?」李日尊不由分说,扳住穆桂英的后脑,将她的脸朝着自己的阳具狠狠地按了下去。

  「啊!唔唔!唔唔!」穆桂英的嘴里被塞进了巨大的肉棒,几乎占据了她整个口腔,让她根本无法清晰地说出一个字音。在这么多人面前,为一个男人口交,顿时羞耻感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整个头都被对方按压着,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左右转动眼珠,来观察周围人的看法。她从那些交趾兵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鄙夷和嘲笑。

              71、奸相张茂

  在杨排风攻打昆仑关前夕,因穆桂英被俘,下落不明,军中无帅,曾写了一道奏章,使裨将李文祥连夜入京,面见包大人,请求圣上再派良将,南下主持大局。这李文祥丝毫不敢耽搁,快马加鞭,披星戴月,一路往东京汴梁而去。

  不几日,李文祥便到了东京,向守城的羽林军亮明了身份后,飞驰入城。因李文祥乃是厢军出身,久在边陲征战,不识得包大人的府第。进了汴梁城后,竟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找寻起来。他到了城西,见一所红墙绿瓦的大宅,颇是气派,便暗忖道:「这定是包相爷的府第了!待我寻到正门,瞧了那府匾,便可令人前去通禀。」

  凡是寻常府邸,皆是坐北朝南,李文祥也没多想,便顺着府墙,往南而去。不料这府第很是庞大,走了半条街,竟未寻到正门。心下焦急,便策马快奔起来。

  「站住!」忽然迎面走来一队手持长戈,身披重甲的人马,模样十分威武。这些人拥着一顶轿子耀武扬威地走来。开路的一名将军模样的汉子,见李文祥只管埋头策马,便出声喝止,「从哪里来的汉子,见了丞相的轿子,还不下马?」

  李文祥一惊,怕冲撞了丞相的队伍,急忙下马,将马赶到路边。待轿子路过李文祥面前时,轿子的窗帘忽然被掀了开来,从帘子后露出一双细小的眼睛。这双眼睛虽然小,但从其中射出的精光,却看得令人发寒。眼睛盯着李文祥瞧了一阵,忽然道:「停轿!」

  队伍顿时停了下来,轿子稳稳当当地放在了路中间。几名仆人模样的急忙上前,掀开轿帘,搀扶着一名身穿蟒袍的官员来。此人五十来岁的年纪,面目清瘦,模样斯文,却目露凶光,像一把隐而不露的利刃。他下了轿,走到李文祥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平南大军的人?」

  李文祥不敢隐瞒,急忙施礼道:「小人正是平南中军帐下李文祥,见过大人!」

  那官员问道:「你可知道我是何人么?」

  李文祥抬头望了一眼官员,又迅速低头道:「小人久在边关征战,乃是粗陋之人,不识得大人虎威,还请大人见谅。」

  那官员微微一笑,道:「吾乃是当朝宰相张茂是也!」

  李文祥忙又跪下施礼:「末将见过丞相大人。不知大人车驾到此,无意冲撞,请大人恕罪!」

  张茂亲自上前,将李文祥从地上扶起,道:「将军在边关为国效忠,实乃吾等楷模,休要多礼。既然到了这汴梁城里,便再无外敌,快快请起。」扶起李文祥后,张茂又问,「将军不在广南,不远千里来到京城,想必是有军情要事启奏吧?」

  李文祥不假思索:「正是。末将奉了参军大人杨排风之命,前来面见包大人,确有军情启奏万岁。」

  张茂转了转眼珠,道:「包相爷的府第在城东,据此尚有数里之地。将军既已到了京城,不如先到本相府中稍息片刻,喝杯酒水解乏,洗洗旅尘,再去见相爷不迟。」

  李文祥道:「回丞相大人,末将身负重命,不敢耽搁,还当速去面见相爷才是。」

  张茂道:「你有所不知,包相爷乃当朝重臣,你如此风尘仆仆地去见他,怕是有失体面。既然你我相逢于此,不如到本相府中稍作整理,想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

  李文祥盛情难却,也不敢拂了张茂的一片好意,便道:「既如此,便要在丞相府叨扰了!」

  张茂点点头,转过身,嘴角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来。原来,这张茂虽是本朝宰相,却与杨家多有嫌隙。今日刚刚上朝回府,偶遇了李文祥,便想在李文祥的口中套出一些话来,好趁机弹劾杨家。只是这李文祥乃粗鄙之人,哪里懂得这朝廷的斗争,只道这丞相是个好人,也未多想,只消在他府里洗洗尘,好体面地去见包大人。

  一行人入了相府,只见这相府之中,方塔高楼,亭台花苑,一应俱全。中间是一个偌大的湖泊,湖面波光粼粼,水上回廊婉转,檐牙高筑。进了府中大厅,张茂早已令人摆好了酒席,舞姬在池中飘逸,彩袖飞舞,宛若天仙。那李文祥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下惊得合不拢嘴。

  张茂脱了蟒袍,换了一身常服,与李文祥分宾主落座。几名侍姬为二人满满地斟上了酒,只听张茂道:「李将军,本相且先敬你一杯,祝你戎马安康,旗开得胜!」

  李文祥哪里能拒绝得了,急忙端了酒杯一饮而尽。张茂那贼,趁李文祥举头饮酒之时,便将酒水洒在了袖子里头。不多时,已是酒过三巡,李文祥已有了些许醺意。

  张茂见他酒意上涌,便问道:「方才听将军所言,乃是奉了杨排风之命前来京城的。只是这杨排风乃是军中一参军,为何不是奉了穆元帅之命而来呢?」

  李文祥已有了些酒意,再加上这春光融融的场面,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便口无遮拦,早已将杨排风嘱咐他的事情忘在了脑后:「大人,你有所不知。此番平南,一路之上虽势如破竹,却也多有坎坷。」

  「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茂意识到李文祥此番前来,并非报捷,顿时来了精神。

  「这……小人不便多言。」李文祥总算还有些戒心,便想要糊弄过去。

  谁知这张茂乃是老奸巨猾,对付李文祥像是老叟戏孩童一般容易,道:「既是战事不利,定是要请求朝廷增遣援兵的。包大人虽为左相,然要说动圣上再遣大军,怕是没那么容易的。不如你先将来龙去脉说于我听,到时上了朝,本相便与包相爷一道说服陛下,谅陛下也不得不派兵的。」

  李文祥见他说得在理,便叹息一声,道:「此番征南,大军刚到全州之时,穆元帅便使先锋杨文广掠桂州,不料杨先锋首战不利,被困于城外山上。穆元帅在全州闻讯,率轻骑往援,谁知军中又出了孙振那奸细,将元帅的动向尽告知了贼军。贼军在城外设了陷阱,两军好一番厮杀,杨先锋虽血战得脱,但元帅却为敌所掳……」

  「你说什么?穆桂英被敌人抓住了?」张茂闻得此讯,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反假装出一副忧虑的样子,趁机向李文祥追问。

  李文祥道:「可不是,万幸穆元帅得城中军民相助,十余日后方才逃脱,重新挂帅。」

  「哦……」张茂不免失望,但口中仍念念道,「被俘十余日……」

  李文祥却没有注意到张茂脸上的失望之声,又接着说:「平南大军和余将军所部人马会合之后,补足了粮草,便挥师南下,不足一月,桂、柳、宜、宾诸州及数十州县,全部扫平,广南东西两路已无流寇作乱,昆仑关以西贼踪尽消,穆元帅之威名,震慑广南。」

  张茂却没有心思听他称道穆桂英的丰功伟绩,依然沉思念道:「穆元帅既已逃出,平南之师所向披靡,你却为何又入京告急?」

  李文祥哪里识得对方的用心,只是又长叹道:「大人有所不知,大军逼近昆仑关时,那大将陈曙贸然出战,被贼兵围于金城驿。穆元帅率天波府的八姑奶奶出战,不料那贼军之中有一妖婆,甚是厉害,那铁锏也不知施了什么法术,只要一碰着人的兵器,便能让人撒了兵器,不能反抗。八姑奶奶便被那妖婆捉了回去。穆元帅救人心切,从小道突袭贼军,竟也下落不明。军中传言,也是被贼兵捉了。」

  张茂眼中又透出一道光来,精神也一下子变得抖擞,忙问道:「照你这么说,穆元帅又被敌军擒了?」

  李文祥点点头,道:「怕是没错。若不然杨排风又为何遣我如今求援呢?」

  张茂微笑着暗忖道:「穆桂英身为元帅,竟两次落入敌手,恐怕她这次在劫难逃了!」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频频劝着李文祥的酒。

  不消多时,李文祥便有了些醉意,人也变得昏昏沉沉起来。张茂趁此机会,朝着李文祥身边的舞姬使了个眼色。那些舞姬会意,更是急切地敬起酒来。李文祥哪里招架得住?再加上连日赶路的劳顿,又是几杯美酒下肚,便失去了知觉,趴在案上打起了呼噜。

  张茂凑上前去,唤了几声,见李文祥全无反应,便招过几名侍卫,在他身上搜出了杨排风的书笺,拆开一看,大笑道:「果不其然,那穆桂英定是被贼军捉了。这下本相就好借此大做文章了,定要参得那天波府永无翻身之日。」当下便令人将李文祥抬到后院,派侍卫看押起来,没有他的命令,不得离开丞相府半步。他急忙返回书房,写了一道奏章,要在明日一早,弹劾天波府。

  翌日一早,张茂草草地用罢早餐,换了朝服,到后院瞧了瞧李文祥,见他还在熟睡,便安心地启程前往金銮殿上朝。

  不多时,群臣陆续集结,文武分两班站立左右,天子宋仁宗端坐在龙椅之上,老太监陈琳侍立在旁。只听仁宗皇帝问道:「诸位爱卿,今日可有本奏?」

  只见韩琦出班奏道「万岁,征西元帅狄青前月出塞击敌,大破西夏兵于环州,斩获三百余级,缴辎重无数。现环庆一线,已无贼寇侵掠。」

  宋仁宗闻言大喜,道:「果乃朕之爱将。想这天下,除了天波府的浑天侯,无人再可与狄青匹敌了。」

  富弼也出班奏道:「两川流匪危害蜀地,时日已久。不久前,已被杨延琪一举荡平,流匪匿迹,蜀地再无作乱者。微臣得到消息,八姐已率岳纲等部转入广南,协助穆元帅去破侬智高了。臣听闻,平南大军已逼近昆仑,距离邕州不过数十里地。」

  宋仁宗更是龙颜大悦,喜道:「甚好!如此一来,南方和西北之敌,可指日平定。想那侬智高老贼,为祸广南已久,朕屡派良将往征,却不收成效。果是浑天侯一出马,便顷刻扫平!」

  张茂不动声色,待所有人一一启奏完毕后,才出班启奏:「万岁,臣恳请陛下再择良将,往征广南!」

  此言一出,君臣哗然。天官寇准喝道:「张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浑天侯在广南势如破竹,眼看不日便要下了邕州。你却想要陛下临阵易帅,居心何在?难不成你是眼红了天波府的那份功劳么?」

  张茂微微一笑,道:「天官此言差矣。陛下和诸位大人有所不知,如今广南形势急转直下,怕是过不了多久,西南各路和湖广不复为我大宋所有了。」

  宋仁宗闻言一惊,问道:「张丞相,你何出此言?」

  张茂见天子问起,也不敢再卖关子了,便道:「微臣昨日得报,平南大军在昆仑关遇挫,杨八姐和穆元帅皆为贼兵生擒了过去。现军中无帅,万分危急。若是稍有差池,怕万劫不复。」

  「胡说!」寇准怒斥道,「你这定是哪里道听途说来的消息,本官前日还接到穆元帅的来报,克复宾州,斩敌数百,昆仑关指日可下!」

  张茂闻言回道:「天官有所不知。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行军打仗,形势只在瞬间之间。穆元帅虽所向披靡,但并非神人,也难免有失手。更何况,本相的消息来源,正是平南参军杨排风!」说罢,张茂取出了从李文祥身上搜来的书信,交由太监陈琳,由陈琳进给宋仁宗。

  宋仁宗阅罢,见过是杨排风的手书,脸上已是变了神色,道:「这书信之上,只说穆元帅被困,并未提及被俘之事。汝为何言之凿凿,说杨八姐与浑天侯一道被擒了?」

  张茂道:「陛下,这书信之上,难免有修饰之辞,不足为信。那送信之人,如今正在微臣的府上,微臣也是听他亲口所言,才敢到这金銮殿上启奏的。若是不然,借微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冒着欺君之罪,来诓骗陛下的。若是陛下不信,微臣可将这送信之人唤来大殿之上,当面对质!」

  宋仁宗应了,便使人前往张府,提取李文祥到大殿上对质。不多时,李文祥便被带到了殿上。

  张茂问寇准和韩琦道:「二位大人可识得此人?」

  李文祥原是西北边将,韩琦自然认得,这寇准又是吏部尚书,官员升迁贬谪,都要经过他的手,因此也认得。见张茂问起,二位大人道:「自是识得!」

  张茂又对李文祥低声喝道:「李将军,快将如今西南的形势,说与陛下听。你若是说得有半句谎言,可知道欺君之罪的下场?」

  李文祥虽然屡经战阵,但到了这金銮殿之上,见两旁武士仪态威严,不怒自威,恍如无数罗汉一般,早已吓得连头也不敢抬了。这时又听张茂问起,言语之中似有威胁之语,哪里敢说假话,便将昨日对张茂所说的话,又重新讲了一遍。

  还未待李文祥说完,张茂便道:「陛下,穆桂英、杨延琪身为大宋统帅上将,竟落入敌手,尤其是这穆桂英,两次为敌所擒,实乃有损我天朝威严。按理说,这穆桂英和杨延琪身受皇恩,既被擒,理当为国尽忠。然据微臣所知,这二人不仅没死,反而委身于贼,令我大宋颜面丧尽!」

  「你说什么?穆桂英委身于贼?」宋仁宗大惊问道。

  寇准也厉声呵斥:「张茂,你休要血口喷人!」

  张茂却不慌不乱,道:「陛下,对南蛮而言,穆桂英乃是大敌,既为其所擒,必杀之以绝后患。可这穆桂英前者身陷敌营十余日,这次又被擒多日,僮人难道不怕她再次逃跑,和他们作对么?既不杀她,必有缘由。微臣前思后想,唯有其卑躬屈膝,委身于贼,方能使贼不痛下杀手。」

  寇准喝道:「满嘴胡言乱语,你道人人都似你这般无耻么?穆元帅屡次挫败辽国、西夏入侵,又岂能甘愿屈服于这小小的僮贼手中?况天波府人人忠烈,自老令公以来皆然,投降之举,乃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张茂也不甘示弱,道:「你又怎知穆桂英、杨延琪不会投降,她们落在敌人手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早已被敌人纳了妾了!这失贞事小,我上国威严事大,还请陛下明察!」

  寇准和张茂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朝堂之上争个不停。寇准义正辞严,张茂狡诈多变,争了个不相上下,连宋仁宗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听取谁的意见。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左丞相包拯出班道:「陛下,依微臣之见,不如照杨排风所言,速遣良将前往广南。一来,可接替穆元帅之位,二来,也可查明实情。」

  宋仁宗点头道:「爱卿所言有理。只是这朝中,已再无良将,不知何人还能挂起这征南帅印?」

  张茂闻言,急道:「陛下何谓无人?犬子张全,今年刚满三十,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挂平南帅印!」直到这时,张茂才将自己弹劾穆桂英,压制杨家将的意图显露出来。他见自己虽然身居朝堂,奈何没有兵权,始终居于天波府之下。他便想趁此机会,取代了杨家的虎符。

  包拯道:「张全确实膂力过人,只是未经战阵,岂可将帅印轻易托付于他?」

  张茂早有准备:「臣妻范氏,精通兵法,可让她随军,必成大功!」

  「一介女流,岂可领兵?」寇准当即驳道。

  「穆桂英也是女流之辈,为何可领兵挂帅?况臣妻范氏,武艺不在穆侯之下,请万岁恩准!」张茂无心与包拯和寇准争论,只求着宋仁宗一人。

  宋仁宗思忖了片刻,道:「眼下朝中也无良将,不如便让张全挂帅便了!」

  包拯急忙道:「陛下,方才韩大人所奏,狄青在环州击退西夏,边境稍安。不如调遣狄青率精骑南下,此人必胜张全百倍。」

  宋仁宗转问韩琦:「西北之地,可否使狄青抽身?」

  韩琦道:「数月之内,陛下但用无妨。」

  宋仁宗主意已定,道:「速传朕之旨意,封狄青为平南大将军,率五千精骑南下,驰援广南。封张全为征南将军,范夫人为护军,率禁军五千,由汴梁出发,至宾州与狄青回合。旨意所到,两路人马同时并发。会合后,连同前者人马皆归狄青节制。」

             72、游兵散勇

  「可真是条母狗啊!在那么多人面前给本太子口交,竟一丝羞耻感都没有!」李日尊当众强迫穆桂英为他口交后,又将她如同牲口一般牵到了自己的驿馆之内。

  驿馆内的布置十分简单,但床、几、桌、椅一应俱全,虽然多日无人打理,倒也显得干净。李日尊将驿馆的门关死了,留许多口水都要滴下来的交趾兵在外面,他要好好发泄一番憋了一天的欲火。

  穆桂英发现自己的小腹涨得有些厉害,一股难忍的尿意已经折磨了她一整天了。她难受地扭动着屁股,道:「我,我想解手……」

  李日尊道:「这里反正也没什么人居住了,你尿在房里便了!」

  穆桂英不知该如何启口,嗫嚅道:「帮我把,把下面的线拆了,我方好解手……」她似乎以为李日尊已经忘记了她下体被缝一事,羞耻地说。

  不料李日尊却道:「怎么,这样就尿不出来了么?要不本太子帮你一把?」说着,他将穆桂英推倒在地,仰面朝天,抬起脚,脚心压在穆桂英的小腹上,缓缓地用力。

  「啊!不要!」穆桂英感觉自己已经胀得快要裂开的膀胱顿时更加紧致了,在李日尊的压迫下,尿液直往下挤,让她的尿意越发明显了。

  「不!不!快将脚挪开!」穆桂英大声叫着。

  李日尊弯下身,一把揪起穆桂英的头发,狠狠道:「你现在是本太子的性奴,一样牲口不如的东西,以后说话之前,都要叫我主人,听到了没有?」

  「是!是!主人,求你快放开脚吧!」穆桂英早已放弃了无谓的反抗,顺从地应道。

  「哈哈!这就对了!」李日尊一边笑着,一边将脚往穆桂英的小腹猛地一踩。

  「啊!不好!」穆桂英怪叫一声,虽然腹上疼痛,但身子却猛然一阵轻松。这样的快感,简直比高潮时带来的还要令她陶醉。她再也忍受不住在憋足了尿之后再被踩踏腹部的压迫,腹下和大腿根部的肌肉顿时一松,尿液便涌了出来。只是穆桂英的阴唇被缝合了起来,这些尿液只能从细小的皮肉缝里往外喷射。由于她尿得急,又是几天没有解过手,囤积在膀胱里的尿液不少,一下子同时喷射出来,像花洒被注满了水一般,几条细流纷纷往不同的方向喷射起来,房间里像是升腾起了一阵淡黄色的水雾。

  穆桂英感觉尿液洒在自己的两条大腿上,无比滚烫,但没过多久,马上又变得冰凉。她急忙又收紧了浑身的肌肉,硬生生地将尿憋了半刻。因为她尿出得实在太多,而排出体外的流量又太少。直到她再次憋不住时,才又放松下来,让尿液继续从尿道口排出。直到她尿完之后半柱香的时间,那些细流才渐渐少了下去,但是她仍感觉有许多尿液回流进了她的阴道,无比难受和冰凉。

  「怎么样?现在舒服了吗?」李日尊笑着问道。

  「不……不……」穆桂英摇着头,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被强迫排尿的屈辱已经让她连最后的尊严都被剥夺了。

  「来!」李日尊嘴上的语气很轻柔,像对待情人一般,但手中的力气却很大,将连着穆桂英项圈的链子用力一扯,将穆桂英拖到了自己跟前。已经脱光了裤子的李日尊将锁着穆桂英双手的铁枷拿到床上,然后分开腿坐了上去,让自己的两条大腿后侧压在铁枷的两侧。他的阳具正好笔直地挺在了穆桂英的双手中间。「快!用两个手,握住我的肉棒!」他命令道。

  穆桂英不敢有违,只好伸开手掌,握住了他的大肉棍。她以为李日尊又要让自己为他口交,便麻木地张开了口,要去吞他的肉棒。

  「不!」李日尊制止道,「你是不是舔本太子的肉棒上瘾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舔一次?」

  穆桂英低着头,不敢抬头,默然无声。

  李日尊拍了拍铁枷,道:「这一次,我要你把你的两个奶子放到上面来!」

  穆桂英欲哭无泪,心中却有说不尽的苦楚。她害怕对方又作出什么伤害她身体的事情来,便努力地支起身子,将自己胸前的两个肉球,放到了铁枷上。

  李日尊又命令道:「用你的两个奶子,夹住本太子的肉棒,让我尝尝你的奶子的滋味。」

  穆桂英愣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办。忽然,她想起了在桂州城里,叛贼孙振曾经用她的双乳,为他的肉棒乳交过,便会了意。只见她两个手掌努力往后张开,托住了自己的乳房,向中间夹了上去。她的上身紧贴着床沿,一下一下地往上蹭去,让李日尊的阳具在她的乳间摩擦起来。

  「哈哈!真是个贱货,连这个都会!想必是侬智光那贼子调教出来的吧!」李日尊得意地大笑。

  他笑声未落,忽然屋外轰隆一声巨响,顿时火光冲天,照如白昼。李日尊和穆桂英同时吓了一大跳,穆桂英本能地将双手一缩,谁知李日尊早已将两条大腿压在了铁枷上,竟勾住了他的膝弯,将他整个人都从床上拖了下来。

  李日尊摔了个狗啃屎,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站起来,穿好裤子,想去教训穆桂英,但却见窗外人马大乱,便道:「待我收拾完回来,再好好教训你!」说着便拉开房门,往外奔去。

  穆桂英躺在地上,往被打开的门外望去,只见驿馆到处都燃起了大火,许多人影在火光中奔跑。几名骑兵如迅雷闪电一般飞驰过来,穿过火焰,身上还带着许多火星,如不死金刚一般,手起枪落,将好几名交趾兵刺了个透心凉。

  穆桂英黑色的瞳孔在火光的照耀下也明亮起来,她见到这些骑兵手中的兵器,皆是丈余长的铁枪。僮兵的捻枪常常需要投掷,因此一般长度仅为六七尺左右。用这种长枪冲锋的骑兵,唯有大宋的骑兵。同时,她也看到了这些骑兵身上的号衣,在火焰中,这些骑兵身上穿的,正是大宋厢军的号衣,虽然有些破烂,却的的确确是宋军。

  号角、战鼓同时在夜空中鸣奏起来,呼唤着熟睡的交趾兵。这些交趾兵都是王室禁卫,训练有素,精锐中的精锐。虽然遭到了突袭,却很快组成了战队。交趾兵,骑射俱佳,他们将战马列成一排,弯弓射箭,竟硬生生地抵挡住了宋军的冲击。

  李日尊已披挂整齐,手握长矛,站在最前列,见敌兵稍退,便喊道:「胆敢袭营者,格杀勿论!诸将士听令,让他们有来无回!」

  交趾兵果然声势非同凡响,齐发一声吼,数百骑兵朝着火焰对面的黑影冲了过去。

  中原王朝自古以来皆是步兵为主,在交趾兵的一通乱箭齐射之后,骑兵已损伤了大半。剩下的也仅有数百名步兵。见此情形,穆桂英手心不禁捏了把冷汗。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些宋军步卒竟迎着交趾的骑兵缓步对峙上来。他们逐渐在火光中现形,只见他们人人身披重甲,手上持长刀。这些刀呈奇怪的菱形,上短下长,柄长丈余,可砍可刺。

  「陌刀?」穆桂英更为吃惊。这是一种源自盛唐时期的兵器,在宋时已几乎绝迹。这种兵器曾是以步制骑的神兵,如墙而进,人马俱碎。

  交趾兵越过火焰,张牙舞爪地杀到宋军阵前。这些宋军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前进一步,几百人齐挥刀,阵前顿时刀光剑影。交趾兵的兵器根本无法招架陌刀的挥砍,连人带马被砍死了许多。

  李日尊心头一阵揪心似的疼痛,这些都是交趾兵中难得的好手,只一眨眼的功夫,竟被杀死百余人。他怒喝道:「杀!不可退却!」他坚信,骑兵的冲击力,一定可以冲散步兵的阵形。

  但是冲上去的交趾兵,还是被砍瓜切菜似的杀死许多。此时阮道成也到了阵前,观看了一番形势,道:「殿下,久战不利,宜速速撤退!」

  「不!」李日尊已是杀红了眼,道,「我堂堂交趾,岂能败给这些游兵散勇?」

  「殿下,这可是唐时的陌刀兵,以我们现在的装备,是断然战不过他们的。」阮道成道。

  这边宋军见交趾骑兵稍退,便齐齐冲了过来,声势毫不逊于方才交趾的骑兵冲锋。交趾兵见宋军如此神勇,一下子溃不成军,各自逃散出去。

  见宋军杀来,李日尊急忙转身,往驿馆内奔去。不料阮道成一把拉住了他,问道:「殿下,你这是要去作甚?」

  李日尊道:「穆桂英还被我绑在屋内!」

  阮道成见宋军已是杀到跟前,已是来不及去带穆桂英了,急道:「殿下快随我逃命去罢!」他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了李日尊的马缰,跟随在败军中间,往码头逃去。所幸码头离驿馆并不远,交趾兵慌乱中将李日尊和阮道成拥到了船上,砍断了缆绳,大舟顿时随着急流,漂到了大榄江中心去了。

  宋军一名赤膊的大汉,手握着三尖刀,赶到江边,见鞭长莫及,便冷笑道:「区区交趾小儿,竟也敢侵我土地!这便让你们统统夹着尾巴滚回去!」

  这时,一名士兵来报:「李将军,卑职在驿馆内寻到一名浑身赤裸的女子,该如何处置?」

  那大汉道:「带我去瞧瞧!」边走边吩咐左右道:「你们皆去打扫战场,发现交趾人,统统杀掉,不留活口!」

  大汉带着十余名士兵到了驿馆前,只见穆桂英已被几名宋兵架着,拖到了门口。穆桂英见果是宋军,忙叫道:「你们快将我放了!我,我也是宋人!」

  那大汉上下打量着穆桂英,这时一名探子道:「将军,此女乃是交趾太子的军妓,随军而行。白天小的混入交趾队伍中刺探军情时,还见到她当众为李日尊舔阳具!」

  穆桂英闻言大怒,呵斥道:「胡说!我才不是军妓,我,我是……」她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表明自己的身份。如果称自己是穆桂英,这些人不仅不会相信,甚至还会嘲笑她。更何况,假使这些人相信了,那她堂堂大元帅的颜面又将置于何处!穆桂英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会如此羞于提及自己的名字。

  大汉问道:「那你说,你是什么人?」

  穆桂英把眼一瞪,反问道:「你又是何人?」她尚在军中时,就听闻钦州虽未被侬智高攻陷,但守军尽溃,她不明白这里竟还有装备如此精良的宋军。

  那大汉道:「吾乃钦、廉、邕三州巡检李贵是也。因僮匪占了吾州县,吾不得已而流于此地,恰逢交趾贼寇贸然侵入,奋而击之。」

  「将军,和这贱人说那么多干嘛?反正也是僮贼的玩物,不如将她赏给兄弟们好好玩乐一番!」一名裨将在旁淫笑着说道。

  「李贵?你就是那个不战而逃的李贵?」穆桂英隐然记得曾经过目的战报,在她的平南大军尚未抵达广南时,侬智高已从广南东路收兵西回,重据邕州前,曾与装备精良的李贵部遭遇。李贵见贼势浩大,弃城而逃,使得邕州外围失陷,被侬智高重据了邕州。想到这,穆桂英顿时对这个外表彪悍的汉子形象大打了折扣。

  「什么?你敢说我不战而逃?」李贵顿时大怒,「你一名下贱的军妓,又知道些甚么?」

  穆桂英抬起头,道:「钦州知州何在?我要见她!」她一想到如果自己再不及时表明身份,或许真的被这些人当军妓看待,便提出要见知州陶弼。唯有知州才认得她,这些厢军的首领久在地方为官,自然是不认得高高在上的兵马大元帅的。

  「哈哈!你是说陶弼么?这家伙早已被我赶出了钦州,不知道死在了哪里?现在钦州乃是我的天下!」李贵大笑着说。

  「你赶走了陶知州?你真是目无王法!」穆桂英喝道。

  「你瞧这钦州地界,哪里还有甚么王法?僮人早已截断了钦州和中原的联系,在这里,老子便是王法!」李贵嚣张地叫道。他领着重金打造而成的陌刀兵,在侬军面前不战而逃,只是为了保存实力。他知道,假如他失去了这支陌刀队,他将一无是处。而现在,他手握精兵,至少可以称霸一方。虽然他知道,无论交战结果是哪一方获胜,钦州弹丸之地终将不免。但是能称一时的土皇帝,总好过每天屈居人下。更何况,在大宋方面,他还有不战而逃的耻辱。

  「你知道么?我为什么要打交趾人?」李贵接着说,「侬智高恨极了交趾,和交趾有着杀父杀兄之仇,宁愿与大宋为敌,也不愿归附交趾。而大宋自然也不希望被交趾占了便宜,所以我打了交趾,无论于哪一方,都是有功的。」

  「原来,你早已有了叛降的打算!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穆桂英痛骂着李贵。

  「哟嘿!想不到这娘们还挺义正辞严的嘛!来,让兄弟们几个好好调教她一番,让她跪下来求我们!」李贵被骂得甚是恼怒,便招了几名士兵过来,让他们去凌辱穆桂英。

  几名士兵得令,几步上前,如擒小鸡一般拿住了毫无反抗之力的穆桂英。陌刀重达三四十斤,非力大刀沉,不能将敌兵连人带马砍断,因此凡是使陌刀的,必是膂力超于常人之辈。

  「混蛋,你们放开我!」穆桂英挣扎着叫道,「我,我是穆桂英!」她知道,再不表明身份,自己又将受到凌辱。虽然亮了身份,会让她颜面扫地,但为了让自己再陷囹圄,她不得不这么做。

  「穆桂英?哈哈哈!这可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一名士兵大笑道,「瞧你这副样子,怎会是我们的大元帅?哈哈!难道你以为,穆元帅会像你这般,为交趾人舔阳具么?」

  「你,你!」穆桂英又是羞耻,又是焦急,她知道这些人一定不会相信她所说的,身无寸缕,又拿什么证明?甚至连那顶一直栓着她乳头的凤翎盔都被李日尊摘去了。可是不证明自己,那无尽的屈辱,势必再次降临在她的头上。「我,我真是……」

  李贵上前一脚,将穆桂英踢翻在地,一脚踩住她的后腰。插在穆桂英屁股上的那条尾巴,不住地在她脚边晃动。他大笑着说:「你要真是穆桂英,老子也不怕!哈哈,二十多年前,老子还是东京小卒的时候,就见她出征辽国班师,那一副威武的样子,至今都不能忘记。当时老子便想,若有一天,能将穆桂英扒光了玩弄,方不枉此生!」

  「没错!将军说得在理!我等也想扒光了那娘们!」身边的宋军纷纷起哄着。有些人虽然没有见过穆桂英的面,但是又有多少人,会对她那样神往,甚至在夜深人静之时,将自己的左手或右手当成了穆桂英的肉洞。

  穆桂英忽然感觉十分悲哀,她不知道竟有这么多人,将她当成了丑陋下贱的性幻想对象。本以为宋军从天而降,能将她救出去,想不到偏偏遇到这些游兵散勇,让她刚离虎穴,又入狼群。

             73、战后褒奖

  血淋淋的头颅在昆仑关内堆成了几座山,这些都是侬平和侬亮的战果。不仅如此,一大车一大车的辎重不停地往关内运送进来,充实了南军的府库。

  阿侬和几名大将一齐坐在帅府外的椅子上,女将杨梅侍立在侧,只听一名账房的官员在大声报送:「斩获宋军七千五百余级,粮草辎重三百大车,击伤宋军不可胜数……」

  不光是其它人,连阿侬的脸上,也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如此大胜宋军的战役,实未有之。宋军将桂水大战以及诸城争夺战时缴获的战利品,又连本带息地还给了僮军。有了这些辎重,守昆仑更是容易,稳如金汤。此时即便大宋倾国南下,都难以扣破关门了。

  侬平和侬亮在晨光中快步走到帅府前,齐齐跪下:「吾等未经调度,私自出战,请娅王恕罪!」

  阿侬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皱褶更加明显了,像是一张被风干了的橘子皮。她拄着招魂杖站了起来,样子像是黑山老妖一般恐怖:「大胜而归,何罪之有?二位将军快快请起!」

  侬平、侬亮谢过之后,便起了身。

  阿侬问道:「宋军自宾州倾巢而来,人马少说也有数万,你二人是如何在一夜之间胜了宋军的?」

  侬平道:「此战全赖上苍眷佑我大南国。前者杨排风率大军直扣关门,末将与娅王率部众战于关下。末将武艺不精,难敌那女将,便欲圈马撤回关内。不料那女将追赶甚紧,末将便将其引到山上,进了夹石甬道,启动了机关,将那女将压在了巨石之下,方才将其擒获。」

  侬亮又接着道:「末将在洞口等着兄长出来,见他擒了一女将,又道白日里宋军叩关甚急,便以此女将为饵,胁迫宋军,来不及禀报便私自出战退敌。那宋军见主将被擒,果然军心大乱,我等趁机进击,方得有此大胜。」

  「哦?你们是说,已经捉到了杨排风么?」阿侬的目光闪出精光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活捉了杨排风对她来说,比斩获近万人更令她激动。

  侬平、侬亮二人齐点头,道:「正是!现此女将正在辕门处,听候娅王发落。」

  「你二人在前领路,快些带老身前去瞧瞧!」阿侬急忙吩咐二人。

  侬平、侬亮得令,便在前引路,将阿侬和几名将军一道,带到了辕门处。侬平、侬亮在夜间两军阵前凌辱杨排风尚不过瘾,此时故意将捆绑她的马车停放在辕门处,让士兵观看羞辱杨排风的裸体。

  杨排风依旧被捆绑在木架上,两腿分开呈一字,身体像巨大的三角形。私处被烧火棍拍打过后,仍是沾满了乌黑的炭灰,样子十分不雅观。夜里她被迫前往两军阵前示众受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数万人面前被殴打羞辱,又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被毫不留情地屠杀,心理遭受了极大的打击,此时正沉浸在深深的绝望之中。虽然身边围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僮军人群,耳旁的污言秽语此起彼伏,但她恍如没有听见一般,双目空洞而呆滞地凝望着远方。

  阿侬见了杨排风的模样,不由对二位将军赞道:「你二人果是我军中栋梁,竟能想到这种法子退敌。真是事半功倍,一劳永逸。此事老身必将奏明圣上,对你二人加官进爵!」

  侬平、侬亮二人闻言,忙道:「谢娅王!吾等为大南国,甘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在说话间,阿侬围着马车不停打转,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杨排风的身体。杨排风的隐秘处一览无遗,因此她无需再像打量杨八姐那般亲自动手。杨梅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轻声问道:「娅王,这女将的身体如何?可否取代杨家八姑奶奶的肉而食之?」

  阿侬道:「这身皮囊倒也是不错,不过比起杨八姐的来,天资差了许多。」

  杨梅道:「娅王不如择其一人而食,以增长功力而延年益寿。另一人可采其阴魄,返老还童。」

  阿侬摇头道:「不!若要说到阴魄,非穆桂英不可。她乃是梨山圣母座下高徒,老身虽只见过她一面,便已瞧出她天资远在这些人之上。若老身的几个儿子能顺利将她俘获,我便可在她身上提取三十年的青春美貌。」

  杨梅惊得几乎要叫出声来:「三十年?」如果真如她所言,此时阿侬已是六十岁,若能返老还童,岂不是到了九十岁依然能年轻貌美?

  只听侬平、侬亮兄弟二人问道:「娅王,如何处置这员女将?是将她一刀杀了,悬首示众,还是暂时收押,容后处置?」

  阿侬转过头,往了这两兄弟一眼,又向一丝不挂的杨排风望去,不假思索地道:「你二人退敌有功,这员女将便赏于你俩,要杀要剐,老身概不过问!」

  侬平、侬亮兄弟二人闻言,急忙跪下谢恩。

  阿侬点点头,示意不必多礼,便与杨梅一道,回府歇息去了。

  送走了阿侬,侬氏兄弟二人窃窃自喜,对望一眼。两人站起身来,吩咐士兵道:「去给那娘们送绑,押到卧室里去,今夜我兄弟二人要好好享受一番。待我们乐呵过了,再赏给小的们玩乐!」

  众军将士一听,齐齐发生一阵欢呼。

  此时的杨排风,经过了一晚上的折腾,已是精疲力竭,奄奄一息。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侬氏兄弟的对话,便睁开了眼,却意识到自己仍是赤身裸体,更觉耻辱,切齿骂道:「你们快将我一刀杀了吧!若不然,待姑奶奶有了机会,定将你们千刀万剐!」

  侬平嘻嘻笑道:「哟!果然不愧是杨门女将,到这个时候了,还如此有骨气!只不过,我们又怎忍心让你去死。昨夜大战,若不是你,我们还战不过杨文广那小子呢!」

  「你们……」一想到敌人利用自己的身体,让宋军吃了大亏,杨排风顿时又怒又羞。自南国开战以来,杨排风除了宜州之战时,立了战功,其余时候,都跟随在穆桂英左右。如今只因为自己一时大意,被敌人利用,使宋军溃退千里,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耻辱窝囊透顶了。

  这时,兵士们早已将杨排风手脚上的绳子松了下来。只是此时的杨排风,只觉得两个大腿根部酸痛不已,手臂上的关节也好似脱臼了一般,根本使不出任何一点力气。

  「啊!」杨排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昨夜被炭火烧灼过的私处,隐隐作痛。

  几名士兵将杨排风架了起来,一名校尉模样的人不忍让她的胴体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便脱了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了上去。

  不料侬平一步抢上前来,一把将那大氅扯了,道:「就这样,一路拖到城楼上去。让沿途的兄弟们也瞧瞧,我兄弟二人的战利品!」

  杨门女将,不仅威名扬于四海,美貌同样令人向往。自从三王侬智光强娶了穆桂英的女儿杨金花之后,旁人多是羡慕。如今阿侬将杨排风赏给了侬氏兄弟,令这两人欣喜雀跃,恨不能将这个战利品向全天下展示一遍。

  士兵们不敢有违,赶紧架了杨排风,往城楼之上走去。

  虽然昨夜在两军之前,杨排风一丝不挂地丢尽了颜面,但此时在光天化日之下,身无寸缕,依然让她很不自在。她勉强抬起自己酸痛的胳臂,去遮挡自己身上的羞处。

  好在从校场到城楼的路并不是很远,很快便到了侬氏两兄弟的卧室里面。

  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卧室,靠墙的内侧放着两张床,中间是一个很大的茶几。茶几的四边,各放着一张凳子。

  一名士兵走上前来,将凳子全部踢到一边,示意后面的几名士兵,将杨排风放到那茶几之上。

  那茶几长五六尺,宽不过两三尺,四条腿不过成人的膝盖那么高。

  那些士兵将杨排风仰面朝天地放在茶几上。杨排风的两条小腿长出几面,垂到地上,脚尖正好够到地上。士兵们拿了两条绳子,将杨排风的双腿分开,脚踝和两条茶几的木腿捆绑在一起。待捆绑完毕,又拿两条绳子,将杨排风的双臂往后扯去,和另两条木腿捆了个结实。

  虽然杨排风是平躺在桌面上,但四肢都往后拉伸过去,上身便也不自觉地往上挺了起来。那结实的乳房和平坦的小腹,成了一幅诱人的山水图。被炭火烧灼过的私处,耻毛无比凌乱,不规则地缺了好几块,露出毛发之下的皮肉。烧伤的皮肤乌黑,褪去柔嫩的表皮,露出皮下血淋淋的皮肉。

  杨排风望去那些助纣为虐的士兵,道:「你们,你们快把我杀了,给我一个痛苦的吧!」

  士兵们摇摇头,道:「我们怎敢杀你?今夜我家将军要好好享用你,若我们将你杀了,将军怪罪下来,我们可是吃罪不起的。」

  杨排风的嘴角泛起苦涩,想不到落入敌营,求死都那么不容易。昨夜一战,自己早已身败名裂,她实在不愿意自己继续这样被人糟蹋下去,到最后连名节都保不住。

  一名士兵伸手捏着杨排风的乳房道:「方才两位将军说了,今夜他们享用完了之后,会把你赏赐给我们。若你死了,我们又如何与你行云雨之乐呢?你还是留着这身子,到时候好好犒劳我们一番!」

  「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杨排风怒羞已极,挣扎着要去打那士兵。可此时手脚早已被捆得紧紧的,根本挣脱不开。

  「哈哈!好一名女将军,待轮到我们兄弟几个玩乐时,定让你欲仙欲死!」看着杨排风挣扎愤怒的样子,那几名士兵士兵哄笑着。

  就在此时,忽闻城楼下一阵锣鼓喧哗。

  「出了什么事?」一名士兵惊问道。

  「走!出去瞧瞧!」那领头的校尉道。

  几名士兵出了侬氏兄弟的卧房,几步走到城堞上,往下张望。只见关后彩旗飘扬,一队身着五彩锦衣的士兵,人马齐整,正在陆续进关。

  约是阿侬和杨梅也听到了鼓声,匆匆迎了出来。

  那队入关的人马,为首的是一名年老的太监。此人见了阿侬,急忙下马跪拜,道:「见过太后娘娘!」

  阿侬点点头,示意那老太监起身,问道:「你不侍奉在皇上左右,来此何干?」

  只听那太监道:「老奴此番前来,乃是奉了皇上的圣旨。」

  阿侬道:「既是圣旨,快快宣读!」她令左右摆下香案,待一切准备停当,便请那太监立于香案之后,展开圣旨宣读起来。

  阿侬手拄招魂幡,威武有如天波府的畲太君一般,身后的文武大将皆跪了一地。只听那太监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岁在即,普天同庆。朕知母后鞍马辛劳,不忍独欢。特恭请母后即日启程,返回邕州。虽军中大小诸事繁冗,皆由上下将官共之。宋之大敌,由昆仑门户,不足惧也。凭城而战,岁后再行定夺!」

  阿侬接了圣旨,令人将那老太监送入后房歇息。

  杨梅待那太监走远,道:「如今吾军士气大盛,连擒宋军数将,宋帅穆桂英又是下落不明。正是出关反击,收复失地的最佳时机,若此时奉了诏书回邕州,恐怕前功尽弃。前日末将接到宋军内细来报,狄青已纠结西北铁骑数万人,星夜兼程而来,如让两股宋军合而为一,怕再难取胜。」

  阿侬低头,沉默良久道:「也是许久没有和吾儿团聚了。急召人马,将侬智光、侬智会等兄弟速速传回,三日后启程返回邕州。」阿侬自嫁给前南王侬全福之后,便被交趾郡王逼迫,一生颠沛流离,和几个儿子更是离多聚少。如今大南国甫建,心头的骨肉亲情便又萌生开来。

  杨梅急道:「这前方战事吃紧,宋军已成强弩之末,若我们此时离去,怕其死灰复燃,日后若要再胜,难上加难。」

  阿侬道:「皇上的圣旨已写得明白,新岁佳节,三军欢度。大南国有昆仑门户,足可拒千军万马于关外,只需凭城固守,宋军即便长了翅膀,也万万飞不过来的。」

  杨梅道:「昆仑关虽然坚固,但宋军势大。如今交趾又在关后蠢蠢欲动,若不是惧怕宋帅穆桂英的神威,怕早已越界而入。届时我南军必将腹背受敌,恐难抵挡。」

  阿侬道:「交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莫不是宋天子不知?莫不是穆元帅不知?宋与交趾,若要合兵,早已合了,也不必等到现在。」

  杨梅道:「纵宋与交趾不能相合,论宋之四海天下,精兵百万。我大南国弹丸之地,若要取胜,实属不易。如今恰逢宋军轻敌,将帅离散,可一击而胜之。如等到来年,必将重整旗鼓,胜之愈难。」

  阿侬沉默许久,缓缓道:「如你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

  话音未落,只听关外一声炮响。不多时,关门大开。一名蓝旗官飞马来报:「禀太后,黄丞相率部来归!」

  阿侬脸上的愁眉稍展,甚至连皱纹都像是少了许多,忙道:「快快请入城来!」

  不多时,只见南国丞相黄师宓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疾步走到阿侬面前。他满脸疲倦,但眉梢上却似乎颇有喜气,见了阿侬施礼道:「下官见过太后娘娘,恭祝娘娘万福安康!」

  阿侬亲自起身,将丞相扶起,问道:「丞相奉旨前往桂州押送穆桂英回邕州,何故姗姗来迟?」

  黄师宓接道:「下官奉了陛下旨意,一路不敢懈怠,风餐露宿许多时日,方才到了桂州。那宋帅穆桂英确为三王殿下所擒,羁于牢笼之中。下官按圣上的旨意,接了穆桂英,便返回邕州。不料人马刚行至拦马关,却被几名宋军细作偷袭,让他们救走了穆桂英。下官唯恐有负圣托,率部追赶。岂知穆桂英一行,竟西出昭州、恭城,转道北上,往全州与大部人马会合。下官疾赶数日,亦未所获。那穆桂英在灌阳得到了山贼的接应,终被护送至全州。下官见全州宋军势大,不敢轻敌,便率部回转。哪知穆桂英用兵如神,不消几日,大军便直逼昆仑关下,又让余靖所部扫荡广南,下官势单力薄,各路州县又皆为其所破,道路皆为其所阻,不得返回,只好取道钦州。昨日夜里幸得侬平、侬亮二位将军出关破敌,使宋军稍退,下官才得以寻隙入关,再见太后娘娘的圣容。」

  阿侬喜道:「丞相平安归来,实乃我大南国之福!」

  黄师宓道:「下官此番出邕州,虽然半道里丢了穆桂英,却也没有辜负陛下所托。」

  「哦?此话怎讲?」阿侬问道。

  「下官也不知何故,宋帅穆桂英竟然出现在钦州,落入了交趾人和宋军游勇的手里。下官趁敌不备,突发袭击,又将穆桂英擒于帐下。此番入关,特将其献于太后!」黄师宓道。

            74、真作假时假亦真

  大海边的夜晚,注定是喧嚣的。那夜风吹起漆黑的海浪,哗哗地不停拍打在岸上。在海面上盘旋的风,卷起被岸边巨石拍碎的水珠,送到岸上来。风中,带着咸咸的海水味。

  一轮巨大的明月像一樽玉盘,半个浸泡在水中,只露出半个皎洁的半圆,悬在空中。月光像一壶银砂,洒在大地和大海之上。银色的月光下,被扑灭的兵燹化作一缕缕灰白色的烟柱,连接着海天。地上的人,仿佛可以登着这奇怪的柱子,直达天上。

  这本应是一个繁华的码头,各种南来北往的商人,在这里聚集成了一个小镇。那来自天涯的商旅,在码头上建起许多风格迥异的屋子。大南国和交趾之间的交恶,以及大宋天兵的倾巢南下,却让这里成了一座空寂的死城。

  刚刚赶走了交趾人的宋兵,开始在镇上布防。他们虽然赢了一仗,但依然有如丧家之犬,孤立无援,交趾、南国和大宋,随时都有可能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这是一座还算是比较豪华的波斯建筑,柴火在壁炉里劈哩啪啦地作响,燃烧的火焰将整个屋子都照得通明,也给寒冷的冬夜带来了一丝暖意。

  穆桂英的手上还是戴着一具枷锁,高高地吊到了屋梁上面,身后的尾巴已经被宋兵取了下来,这让她感觉舒服了许多。但沉重的身躯让她不住往下坠,坚硬的锁具将她手腕上的皮都磨起了一层。她只能脚尖勉强踮着地面,让她的身体不再左右摇晃,也能使她的手腕少受一些痛苦。

  「你们居然这样对我!我会让你们都后悔的!」脱离了李日尊魔掌的穆桂英,似乎又找回了一点尊严,对着李贵等人大声呵斥着,毕竟这些人曾经是她的下属。

  「哈哈!后悔?是我们让你后悔才对吧?哈哈!你会后悔落在了我们的手里!」一名牙将大笑道。

  「快放开我!」失手被敌人所擒,惨遭凌辱,穆桂英也只能自认倒霉,但如今被自己的军士羞辱,穆桂英却是无法忍受的。

  「臭娘们,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穆桂英了么?」那牙将从腰间抽出一把钢制的软鞭,扔进了正燃着烈火的壁炉里面。不消一盏茶的工夫,那钢鞭便被煨得滚烫。那牙将握住钢鞭的手柄,哗啦一声将鞭子从火堆里扬了起来,带起如满天星空般的火花。只见他手中毫不停顿,呼的一下,那如黑蟒般的尖鞭,迅速扫向穆桂英的双脚。

  「啪」一声脆响,那鞭子不偏不倚,正好抽在穆桂英的脚心上。由于穆桂英被半吊在空中,双脚只能踮着地面站立,因此脚掌的破绽便露了出来。

  「哎哟!」穆桂英一声惨叫,那被火煨过的钢鞭,抽在她敏感的脚心,顿时起了一道血红的伤疤。那疼痛如两道闪电,瞬间顺着她的双腿,痛击她的心房,在她的身体内无限扩散,疼得她不由地抬起了双腿。可是当她双腿一收,全身的重量便全部落在了两个手腕上,坚硬的枷锁硌着她的双臂隐隐作痛。

  「贱货,你莫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探子们早已在交趾的营中探了个明白,你在那番王太子李日尊面前,下贱得像一条母狗,现在却到咱们面前耍甚么威风?怎的,交趾人玩得,我汉人玩不得?」那牙将骂骂咧咧着,扬手又是一鞭朝着穆桂英的脚心抽了过去。

  「啊!不要打了!」穆桂英惊叫着,刚刚放下来的双腿,又迅速勾了上去,样子像极了一只被皮鞭驱使着不停杂耍的猴子。

  「哈哈哈!」旁边的宋军士兵们都大笑起来。

  这时,卸去了甲胄的将军李贵推门走了进来,问道:「你们这是在作甚?」

  那牙将道:「这娘们竟在我们面前耍横,末将正在给她点教训!」

  「哈哈!像她这么不要脸的贱货,真把自己当穆桂英了呢?」旁边的军士应和着。

  李贵走到穆桂英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方才在战场上,见穆桂英赤身裸体,样子屈辱,此时到了屋内,借着柴火的亮光,才看清了她的脸。精致的五官像是鬼斧神工,浑然自成,虽然蒙上了一层岁月的沧桑和被蹂躏后的屈辱,但眉目之间,仍隐隐透露出一股威严,仿佛发自其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在不经意间,李贵竟被这种威严慑服,一瞬间竟有了下跪膜拜的冲动。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交趾人的军妓呢?」李贵忖道。他回过神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哈哈!将军,你若是问她,她自然又称自己是穆桂英!」还没等穆桂英答话,旁边的军士们早已大笑起来。

  穆桂英狠狠地瞪了李贵一眼,默然不语。这个时候,她即使再次表明自己的身份,对方也不会相信她的,只能换来又一顿冷嘲热讽。

  穆桂英确实猜得没错,李贵虽然隐约意识到她的身份非凡,但绝不可能相信眼前这样一个女人,就是威震天下的女元帅。

  「将军,这婆娘居然在瞪你!」牙将和军士们在一旁怂恿起哄。

  李贵道:「自吾部辗转来到钦州,风餐露宿,食不果腹,夜难安枕,兵士多有疲惫。今日突袭交趾郡人,幸得大胜,缴得一女。本将便将她赏赐于你们,供大家玩乐!」他虽然有些疑心,但一想到这女子现在在自己的手里,而此地又与宋朝大军远隔数百里,即使这个女人是穆桂英,也翻不了天。何况,自己不战而逃,在穆桂英面前也会被认个死罪。因此,不如将她赏赐给部下,任她是死是活,免了许多麻烦。

  「将军,」牙将嬉皮笑脸地道,「属下怎敢先行享用,还请将军……」

  李贵瞅了一眼穆桂英,冷笑道:「这种女人,不过就是交趾人的玩物,本将岂能自贬身份?」从他第一眼见到穆桂英起,就无形之中已认定了穆桂英军妓的身份,由此感到厌恶和鄙夷。而穆桂英,绝不是他敢厌恶和鄙夷的。

  「谢将军!那……属下便不客气了!」牙将道。

  李贵点点头,又抽身出了屋子。他的队伍已经退到了大海边,再无退路。他必须趁着这次胜利的余威,来思量一下自己的进退。

  李贵一离开屋子,牙将和军士们又开始凶神恶煞起来。那牙将看起来有些武艺,那九节钢鞭使得得心应手。还没等李贵走远,又是一鞭子朝穆桂英脚心抽去。

  「啊!啊啊啊……」可怜穆桂英的脚底,已被抽得齐整整的三条血痕,疼得十个脚趾直往脚心上勾。双腿再次高高地抬了起来,膝盖都快顶到下巴上了。若不是被吊在半空,此时的穆桂英早已痛苦地抱成一团了。

  「瞧!这母猴子又开始上树了!」军士们看着穆桂英可怜又滑稽的样子,哈哈大笑。

  「既然是母猴子,怎么能少了尾巴呢?依我看,还是该把她的尾巴给她插上去!」一名士兵提议道。

  「好!」牙将大声道,「快去将她的尾巴取来!」

  「不要……不要这样……」穆桂英一听对方又要在她的肛门里插异物,吓得急忙求饶。

  一名士兵将刚才从穆桂英屁眼里取下来的「尾巴」从地上捡了起来,递到牙将手里:「将军请!」

  这是一根带着狗尾巴的假阳具,只要将那阳具插进穆桂英的肛门,露在外面尾巴,就真的好像长在了穆桂英的屁股上一样。

  「哈哈!这不是狗尾巴吗?母猴子怎么能长狗尾巴?」一名士兵道。

  「难道你还有其它更好的玩意来替代么?」

  「没错!」那士兵道,「方才打扫战场时,小的捡到了一顶盔甲,盔上插着几根薙鸡翎,不如用那鸡翎来当这娘们的尾巴可好?」

  「什么?快拿来看看!」牙将道。

  那士兵二话不说,将刚刚藏在屋里的那顶头盔取了出来,交给牙将。

  那牙将把头盔接在手里,不由一愣,惊疑道:「凤翎盔……」凤翎盔顾名思义,是女将所戴。两边飞翅护颊,紧贴耳部。顶上插薙鸡翎,元帅二,大将一。这顶头盔上,竟确确实实地插着两根薙鸡翎,飞翅上镶满了玛瑙。这大宋的天下,确是没几个人能戴得了这头盔的。

  「将军,怎么了?」军士们见牙将发愣,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这是穆元帅的盔……」牙将道。

  「仅凭这顶头盔,将军又是如何认定是穆元帅的呢?」军士问。

  「笨蛋,大宋朝中的女将军屈指可数,能当元帅的女人更是凤毛麟角。不过就是杨家的穆元帅和呼家的萧元帅二人。那呼家的平西侯萧赛红所戴的乃是七星紫金盔,这凤翎盔定是穆元帅之物!」牙将道。

  「按你这么说,难道……」军士说着,将目光转向了穆桂英,「她真的是穆桂英?」

  「瞎说!」另一名军士道,「穆元帅此时正在宾州坐镇,攻打昆仑关呢!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定是那些交趾宵小,去见了穆元帅,讨不得半点便宜,便将她的头盔偷了出来,好去向他们的郡王交差。」

  「没错!」又一名军士道,「既然有了这顶头盔,我倒是有个主意。既然这娘们自称是穆元帅,不如今日权且让她当一回罢。」

  「怎么当?」那牙将似乎来了兴趣,便问道。

  那军士接着说:「我等小人,何时见过穆元帅?今日便让她戴了这顶头盔,穿一身战袍铠甲,扮作穆元帅的模样。也让我们尝尝那高高在上的女元帅的滋味!」

  「哈哈!好!」牙将大笑,道,「若是咱兄弟几个玩得高兴了,本将重重有赏!」

  几名军士出去,找了一身战袍进来。这身战袍虽然不如穆桂英原来的那身华丽,甚至看上去有些陈旧,却也完好。那牙将也没闲着,赶紧去寻了一套自己最好的铠甲进来。

  「来,快把这衣服穿上!」军士们将穆桂英的双手放了下来,打开枷锁,让战袍的两个袖子穿进穆桂英的双臂里面,怕她反抗,又赶紧给她戴上枷锁,拉到半空。

  「哟!这娘们个子不小啊!」一名军士惊叹道。原本一直垂到膝盖处的下摆,穿在穆桂英的身上,却只到了大腿根部。但身架子又极其宽大,像是能装下穆桂英的两个身躯。在衣摆之下,两条雪白的玉腿显得愈发修长。

  「这模样,看起来果真有几分像是元帅了!」牙将望着一身甲胄穿戴整齐的穆桂英,凭空又增添了几分威武之气,不由点了点头。

  「穆元帅,现在便让我们来尝尝你的滋味可好?」军士们望去意气风发的穆桂英,笑嘻嘻的搓着手,一起围了过来。

  「滚开!不要碰我!」穆桂英被迫扮演着自己,身份颠倒了几次,竟又恢复成元帅的身份。只是如此的处境,让她不堪面对,不由羞恼地怒吼。

  「现在我们让你当上元帅了,你也该有个元帅的样子。来,学着我们将军的样子来发号施令!哈哈!」军士们依旧哈哈大笑,毫不畏惧。

  「来,让穆元帅用自己的身体犒劳我们一番!」牙将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身边的军士,拿了两条绳子,一端分别系到穆桂英的膝弯上。军士们根据指示,又将绳子的另一端抛上屋梁,然后一左一右两名士兵,使劲地将那绳子拉了起来。

  「啊……」随着绳子的不停提升,穆桂英的双脚马上踮不住地面了,双腿也不停地被吊了上去。

  「啊啊!快住手!」穆桂英的双腿一直被吊到了胸口处,大腿和小腹折迭起来,样子像是悬空端坐一般。这样一来,她两腿间的小穴已被无情的暴露出来。由于那些军士故意将她的双腿分开到最大限度,因此缝在她阴唇上的针脚,已生生地拉扯到了她的嫩肉,不由开始作痛。

  「哈哈!我们穆元帅的小穴竟被交趾人缝了起来!」军士们见到穆桂英的小穴,感到十分惊奇和意外,又开始大笑起来。

  被几番蹂躏的穆桂英,整个大腿内侧都红肿了一片,尤其是那被针线穿刺过的嫩肉,更是愈发肿大如注水一般。虽然已被交趾人清洗过几次身体,但从针眼的缝隙里,还是有几缕血丝不停地在往外泌出。

  「这位穆元帅,定是被交趾人生擒活捉来的,才遭此毒刑!」一名军士笑道。

  那牙将取出一柄尖刀,道:「这交趾人真不近人情,缝了小穴,又如何享用?」说着,他用刀尖勾住那一道缝合起来的细线,一一将它们挑断了。旁边的军士见了,也急忙上来帮忙,扯住那线头,那残留在那嫩肉上的断线扯了出来。

  虽然此时穆桂英的伤并未完全好透,可新长出来的皮肉,已多少和那针线粘合在了一起。被军士们那么一扯,又像是重新被缝合了一次,细密的针眼上,汩汩流出了鲜血。

  「放开我!不要碰我!唔唔……」穆桂英疼得额头上的汗珠又冒了出来,胡乱地呵斥着对方。

  「哟!这小穴里面还有东西!」一名士兵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喜地大叫起来。他拉住随着穆桂英阴户大开而掉落到外面的药囊线头,用力地往外一扯。这不扯不要紧,一扯之下,那药囊连带着里面的血水和秽液,一齐哗啦啦地落了下来,一股腥臭味也随之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士兵们十分好奇,围着从穆桂英小穴里掉落出来的药囊议论起来。可是这药囊早已被血水浸染,几乎无法分辨。

  「这交趾人可真奇怪,居然在女人的下面塞这些东西!」

  「你们看,咱们的大元帅像不像经期到了?」那牙将指着穆桂英染血的下体,继续撩拨着手下士兵们的兽性。

  「哈哈!真是恶心!」士兵们捂着鼻子,继续笑道。

  「快将她清洗干净,老子今天就来尝尝穆元帅的美味!」牙将命令道。

  那些士兵赶紧去提了一桶水来,朝着穆桂英的下体猛地冲了过去。也许是这些士兵为了图个方便,直接在海里打了一桶水,那带着盐性的海水冲在穆桂英下体的伤口,顿时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啊啊!不要……」穆桂英浑身都发起抖来。

  可是这些折磨她的游兵散勇,根本不知道她早已身负重伤,只是一心想要尽快将她洗涤干净,让她的身体来满足他们空虚已久的兽欲。

             75、再假人手

  体液和鲜血混合成了一种奇怪的粉红色,泛着一层薄薄的泡沫,像刚刚从水果中榨出来的鲜美果汁。而这些宋军的将士,正在不停地榨取着穆桂英的体力。

  「反正等天一亮,人马就要往昆仑关进发,投奔大南国而去。带着这娘们终是个累赘,今夜我们兄弟几个爽快过之后,便一刀将其杀了,无需留着她的性命!」牙将噗哧噗哧地往穆桂英的小穴里送着自己的肉棒,不时带出许多血丝来。

  整个人被吊在空中的穆桂英,在牙将一次次的撞击下,身体不停前后晃动,根本无法固定起来。脑后的两根雉鸡翎也随之像鞭子一般漫天狂舞。那坚硬的枷锁在她两个手腕上都磨出了血来。穆桂英不得不反手死死地拽住那跟吊着自己的铁链,来减轻她手腕上的痛苦。可是她下体的痛苦,却没有丝毫办法减轻哪怕一丁点。日前的流产让她身体虚弱,累日的折磨更令她精神崩溃,她早已顾不得自己的尊严,只希望身体上的痛楚能稍稍停歇。

  「这么好的一副身子,杀了实在可惜,不如让她随军,好让我们兄弟日夜享用?」那些旁边观看的军士饥渴难耐,在没有发泄兽欲之前,怎能舍得让穆桂英就这么凭白死去。

  那牙将的双臂插进穆桂英的身体和大腿之间,从后来抱住她的屁股,以固定她摇晃的身子。肉棒一下子顶到了穆桂英早已受伤的子宫里去,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混蛋,你当真以为这婊子就是穆桂英么?她不过就是交趾太子的一个性奴。下身见红,已是不祥,若使她随军,定多不测!」

  身体被暂时固定起来的穆桂英,将牙将的每一次冲击都完完全全地承受下来。吊在她膝弯上的绳子也随着她身体的下沉和晃动越勒越紧,让她的两条小腿有些发麻。穆桂英早已丧失了叫喊的力气,只能低声地呻吟着。

  那牙将忽然精神一振,大吼一声,用尽全力猛地向穆桂英的小穴里狠狠得顶了两下,一股热辣辣的精液翻滚着喷薄而出,全部射入了穆桂英的体内。

  「好!」士兵们见牙将射精,不由大声叫好,喝道,「玩死穆桂英!」

  一下子泄了身的牙将,忽然双腿一软,整个人趴在了穆桂英的身上。这样一来,原本连自身体重都难以承受的穆桂英,又平添了那牙将的体重,几乎虚弱的双手,早已拉不住那铁链,重量顿时又吃到了她的手腕上。

  「啊啊!走开……」苦不堪言的穆桂英,拼命地向内挤着双腿,想把牙将的身体从自己的两腿只见挤出去。

  过了一会儿,那牙将才算是恢复了些许体力,站直了身体,将肉棒从穆桂英的小穴内抽了出来。

  此时穆桂英的小穴像是在雪白的肌肤上豁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样子极其恐怖。不仅带血,那翻开的阴唇下,是一堆不堪入目的嫩肉,已成了紫黑色。张开的肉洞由于肿大,里面的嫩肉也都一齐翻了出来。

  牙将像是在青楼完事一般提起裤子,一脸嫌弃,唾了一口道:「这娘们定是被交趾人玩弄坏了,下面松垮垮的,一点滋味也没有!」

  「你……」被人强暴了身体,却又被人嫌弃,穆桂英顿感愤怒和羞耻。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她这几天承受了怎样的酷刑,才让她的身体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忽然感到自己下贱得连妓女都不如,妓女在客人完事之后,至少还能得到酬金,而她,什么都没有。却还要承受对方的羞辱。

  一名军士又提了一桶水,呼啦一下,冲在穆桂英的下身。那冰冷的海水和水中的盐分,冲洗在穆桂英的伤口上,又冷又痛,让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真是个肮脏的女人,不清洗一下,真怕染了什么毛病!」那军士道。他将水桶扔到一旁,虽然嘴上嫌弃,可早已管不住自己的下身,手忙脚乱地脱了裤子,将肉棒插进了穆桂英的肉穴之中。

  旁边慢了一步的军士,只能瞪着眼干著急。

  那刚刚完事的牙将却有些不耐烦,道:「天快亮了!你们一个个上,要上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一起上?」反正他们早已打定了主意,不让穆桂英活过天亮,因此也不在乎穆桂英奄奄一息的身体,即便是被士兵们一起玩弄致死,也省得他们动手一刀。

  几名军士一齐扑了上来,纷纷脱下裤子,举着自己的肉棒,要去捅穆桂英的后庭。

  「啊啊!不要……不要在后面……」穆桂英知道对方又要奸淫她的屁眼,吓得大叫。同时,她拼命地扭动着自己的屁股,躲避着一根根向她捅来的肉棒。

  「穆元帅,你后面的小穴定是也让交趾人玩过许多遍了吧?」一名士兵的手指早已插入了穆桂英的肛门里。穆桂英被蹂躏后的肛门,自然不如处女那般紧致。已疼痛到麻木的括约肌,暂时失去了收缩的功能,因此那士兵的手指伸在里面,有些空荡荡的。

  穆桂英感觉自己已是一具行尸走肉,除了还有意识外,身体的所有部位,都被疼痛和羞耻湮没了,没有任何一丝感觉。她的身体已是越来越冷,是那种寒彻肌骨的冷,这恐怕就是死神开始降临的征兆吧?不是在战场阵亡,也不是在天波府内善终,这样的死法,恐怕是连为国捐躯都算不上吧!穆桂英意识到,自己的这次南征,是人生最大的失误。自从一踏上这广南的土地,她除了用自己的肉体来喂饱这里各方势力的人物外,毫无建树。不仅丧师辱国,自己更是身败名裂。

  穆桂英的身体虽然残破,像尸体一般毫无感觉,但丝毫无法阻止对方的兽欲。那士兵很快用自己的肉棒,取代了自己的手指,深深地插进了穆桂英的肛门里。

  「啊……不!」从无尽的寒冷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冲破了她的五脏六腑,让她额头直冒冷汗。

  「哈哈!穆元帅,两个小穴同时被侵犯,滋味怎么样?」那个奸淫着穆桂英后庭的士兵笑道。

  前后两支肉棒同时侵入体内,让穆桂英感觉身体好像被贯穿一般。疼痛似乎加速了她的死亡,忽然穆桂英眼前变得一片模糊,甚至已经看不清那些强暴她的人的模样。寒冷在她身体里无尽的扩散,她感觉到无比的困乏,眼皮沉重,两眼开发翻白。嘴里像失禁了一般,白沫不断浮了出来。

  「这么快就不行了?我还以为这大元帅能多挺几个时辰呢?」在前面奸淫穆桂英的那士兵道。

  旁边的士兵见穆桂英脸色煞白,如同死人一般,神志也开始飘移,明白她的身体已过了极限,若要继续这样下去,恐怕等不到天亮,便已一命呜呼了。他们开始着急,只想着能在她死之前,分得一杯羹。便不顾一切,脱了裤子,竟将肉棒放在她的胯骨上。

  穆桂英的上身和大腿折迭着,正好在胯骨上夹住了他们的肉棒。那士兵便摩擦着穆桂英的皮肤,以安慰他的兽欲。

  另一名士兵见了,也不含糊,赶紧上前,依样画葫芦,将肉棒夹在穆桂英的身体里,开始抽插。

  终于,穆桂英失去了意识。她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里,感觉身边有许多人在轻飘飘地走过。她抬起头,放眼望去,目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过。这些人都是一丝不挂,而她也是一样。她却没有感觉到羞耻,因为这正如她刚刚出生一般,纯洁,无暇。忽然,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面孔棱角分明,英俊,威武,仿佛数年前最后留在她脑海中的印象一般。

  「宗保,是你么……」穆桂英不由开口问道。

  那人没有开口,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穆桂英向他走去。那人却忽然将她推开了,朝她拼命地摇头。

  穆桂英感到有些悲伤:「难道,你是嫌弃我在人间的不贞吗?可是你知道,我是为了杨家,为了大宋,才不得不忍辱负重地活着……」

  那人依然在朝她摇头。忽然,他伸出双手,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穆桂英倒退了两步,却一脚踩空。刚才走过去的时候,她根本没有留意地面,也不知道为什么身后会凭空多出了一道断崖。她的身体开始坠落,却不知道要坠落到哪里去。只是在坠落的最后一刹那,她又望见了那人的眼,依然是含情脉脉,从来没有一丝厌恶。

  穆桂英不停地坠落,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身边依然只有黑暗。忽然,她感觉自己仿佛穿过了一道界限,这道像是生与死之间的界限,天地截然不同。这一边,是黑暗,而另一边,却是光明。只是在黑暗中,她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在光明里,一切真实的感受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哦……」穆桂英这才明白过来,「他是要我活着……」

  穆桂英睁开眼,窗外已是灰蒙蒙的,开始发白。她意识到自己前后两个小穴疼痛无比,冷风往洞里直灌进去,极不舒服。

  「哟!穆元帅,你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我就知道,这当元帅的,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了呢?」一名士兵道。

  「哈哈!再让她最后当一回元帅吧,反正也没多少时间了!」另一名士兵道。

  穆桂英疲惫地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身上满是精液,那身体和大腿蜷曲的地方,囤积起来的精液更是如水潭一般。她又抬起头,望向周围的士兵,只见他们都是一脸满足。

  「这些人,该都是趁我昏死之际,将我玷污了吧?」穆桂英悲伤地想道。

  方才那如梦一般的场景,又回到了她的脑海里。「难道,让我活着,只是让我来受更多的苦吗?若是这样,我宁愿死去……」

  「既然死过一回了,现在再死一次,又有何妨?」牙将像是在回答着穆桂英的心中所想,「你当穆元帅也就此为止吧!」

  「宗保,让我活过来,真的只是为了让我再死一次么?」穆桂英心中苦笑。她想起了刚才士兵们的谈话,她的大限,不过天亮。而现在,天也渐渐亮了起来。

  牙将取了一柄短枪,将枪柄用力地插进穆桂英身下的地面,枪尖朝上。那短枪五六尺长,枪柄插进地面后,枪尖正好顶在穆桂英的小穴上。

  「去,将那绳子砍了!」牙将吩咐道。

  将穆桂英吊在空中的绳子和铁链,都被搓成一股,系在后面的一根柱子上。只要有人将那绳子一齐砍断,穆桂英整个身子就会落下去。而那枪尖,正好插进她的肉洞,从她的身体里穿过,最后从她的嘴里刺出。那短枪虽然只有五六尺长,却足以贯穿她的整个上身。

  一名军士抽出了佩刀,要去砍那系在柱子上的绳子。

  穆桂英闭上了眼,心中默念道:「宗保,这一回,你再也无法将我推开去了吧?」

  「碰!碰!」两支利箭从窗棂的缝隙里穿了进来,穿进了两名军士的咽喉。中箭的两名军士,连叫喊都没发出一声,扑通地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牙将大惊。

  这时,外面一下子想起了马蹄声,叫喊声。宁静的清晨,顿时陷入地狱,成了一片杀戮的战场。

  「有人偷袭!」杂乱中,有人在大声叫喊。

  「走!去看看!」牙将来不及披挂,拿了兵器,就带着军士们夺门而出。

  屋内,只剩下穆桂英一个人,仍被吊在空中。她并没有感到庆幸,活着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难道……是交趾人又杀回来了?」

  一想到交趾人,穆桂英就是浑身打颤。在宾州,和李常杰的会面,她得罪了交趾人。但是她却没料到,报应会那么快降临在她的身上,竟然阴差阳错的落在了他们手里。而对于她的傲慢,交趾人毫不手软,代价是令她恐惧和颤栗的。

  屋外的喊杀声益发惨烈。没有统一调度的陌刀兵,是一盘散沙。这也正是这个兵种最大的缺陷,沉重的陌刀在兵荒马乱之中,只会成为一种累赘。穆桂英几乎不用看到那杀戮的场景,便已预知李贵等人的败亡。

  南兵、交趾兵,甚至是宋兵,穆桂英无论落在谁的手里,都不会有好下场。

  交战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喊杀声才渐渐少了下去。

  穆桂英早已被吊得手脚发麻。她想沿着那根吊在她手上的链子,一点一点往上爬,直到翻上屋梁,这样她就有办法挣脱束缚。可是戴在她手上的是枷锁,不像手铐,尚有活动空间。枷锁让她的双手几乎无法完全交叉上爬的动作。尝试了几次,皆以失败告终。

  忽然,屋门被打开了,一个干瘦的老者进了屋里。

  穆桂英见到此人,浑身不由一凉。落在这个人的手里,和落在交趾人的手里,并无两样。她不由脱口叫了出来:「黄师宓……」

  「哈哈!穆桂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夫走遍了整个广南,不料却在这里又遇见你了,真是天助我也!」黄师宓见到穆桂英,得意地大笑。

  他见到穆桂英的样子,又望了一眼她身下的那柄短枪和倒在血泊里的两名宋军士兵,又道:「看来,老夫并没有晚来一步啊!还是老夫救了你一命呢!」

  几名僮兵上前,将短枪拔掉,又把穆桂英放了下来,只是她手上的枷锁,始终没解开。

  黄师宓押着穆桂英出了屋子,屋前跪着一排人,其中便有李贵和牙将。看样子,他们已被黄师宓俘虏了。

  黄师宓走到他们跟前,道:「你们真是好大胆子,连自己的元帅都不放过!」

  李贵和那牙将闻言,惊讶地抬起头。李贵道:「你说什么?她,她真是穆桂英?」

  「有眼不识泰山!亏得老夫早到一步,若不然死在你们手里,真算了枉死了!」黄师宓道。

  李贵后悔不迭,当时若是救下穆桂英,断然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只不过,他后悔已是晚了,身后的刽子手早已举起了鬼头刀,一刀枭掉了他的脑袋。

  「虽然绕了一大圈,但老夫这次出邕州,也算是没有白跑一趟!」黄师宓扭过头,对穆桂英道。

  穆桂英心中已是绝望至极。从拦马关被石鉴救出,辗转奔波,最后竟又在这钦州海边,被黄师宓俘获。「天要亡我,奈何?」穆桂英悲叹道。

  黄师宓却一脸兴奋,吩咐道:「押上穆桂英,继续往昆仑关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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