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平南 (28-33)

1872Clicks 2021-05-23
【穆桂英平南】(28-33)

作者:zzsss12020/1/5发表于: SIS

(28) 虎口救人

  石鉴见僮兵们将村庄里的村民一个接着一个赶出来,聚集在空地上,忽然一个念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对武士们道:「我想到办法了!」

  武士们纷纷围了过来,听着他将计划一五一十地告知。等他说完,武士们道:「如此行事,会不会太过冒险?毕竟如虎口夺食,还是小心为上。如果出了什么差池,不仅营救不成,我们这几个的性命还要搭了进去。」

  石鉴道:「事到如今,也就这样一个办法了。如果明日他们过了拦马关,我们就算营救成功,也不见得可以全身退到全州。」

  武士们点点头,各自分散行动。

  石鉴带着一名武士,黑灯瞎火地摸到山下。此时村中的空地上,村民们正生起了几堆篝火,围火而坐。他们多数都是农民,深更半夜无处投亲,只能坐待黎明,等僮军离开。

  石鉴本来就穿着平民的衣服,轻而易举地就混入了人群之中。他怕人多耳杂,惊动僮兵,就寻了一个围坐的村民较少的火堆,那里只坐了四五个人。他偷偷地摸了过去,也在火堆旁边坐下。

  那些村民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问道:「你是何人?」

  石鉴肚里早已想好了答词,道:「在下与族弟从桂州而来,前往柳州投亲。不料到了此山中,天色已暗,无法赶路。幸而遇上贵村,那边老伯留在下在他家中住上一宿。」他一边说,一边随手往身后人较多的火堆一指,「谁知刚刚入睡,就被这些人赶了出来!」

  一村民愤然道:「南军可恶!亡之早晚!」

  另一村民急忙制止道:「嘘!别说得那么大声,现在此地还是大南国的天下。若是被他们听见,恐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看上去像是乡绅模样的村民道:「怕是这大南国的天下,一时半会还亡不了。你们看,宋军的元帅穆桂英都被他们这般折磨,谁还敢和他们抗争啊?」

  此时,穆桂英正被一名僮兵赶着,像示众般地任人玩弄着。另一名僮兵对着她的胯间狠狠地踢着,嘴上还用污言秽语侮辱着她。令石鉴心生奇怪的是,穆桂英此时全身并无枷锁,只是穿戴着一套诡异的铁衣,却为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哦?诸位可都是心向大宋?」石鉴试探着问。

  那些村民本是粗人,哪里有什么心机,便直言道:「我等本就是汉人,况这广南之地,世代便为大宋所有。今日被侬贼占据,我等亦是不得已而从之。」

  石鉴听了,心下大喜,道:「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救出穆元帅,不知各位肯否相助?」

  「不!」那些村民连连摇头,虽然刚才还说得信誓旦旦,但一旦动了真格,便马上又崴了,「我们这些布衣,又岂敢与这些僮人对抗?搞得不好,把我们的身家性命都搭了进去!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

  石鉴道:「无需各位出手!只需卖些东西于我便可!」

  村民劝道:「这位老兄,见你也是肝胆侠义之人,可是这事却是行不通的。就算你救得了穆元帅,也过不了桂州。你从桂州而来,应知那边已是兵荒马乱。到时候僮军将你们前后这么一堵,你们便无路可逃。」

  石鉴沉默了片刻,道:「既如此,在下也不作多想了。只是胸中愤懑,不知谁的家中有酒,卖些于我,当以痛饮解怀!」

  那名乡绅模样的村民道:「在下家中,倒是尚有两坛上好的三花酒。若是平时,当于足下痛饮。只是现在家室被僮兵占了,取不出来。」

  石鉴笑道:「两坛三花酒,该也是值一锭银子吧?」说罢,便取出银子,往那乡绅手中塞去。

  乡绅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待他们离去,若酒还在,自然赠予足下。」

  石鉴道:「萍水相逢,当是缘分,你便收下罢!只是这酒,我自有办法去取它出来!」

  乡绅道:「漫漫长夜,若是有酒相伴,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只是你要如何去取?」

  石鉴道:「你只需告知我,这酒藏在何处?」

  乡绅想也不想,道:「在灶下泥封之内。」

  石鉴心下大喜,道:「待僮兵都歇了,我便去偷他出来!」

  这时,僮军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引得石鉴不禁回过头去瞧。只见几名僮兵齐声喊着:「泄了!哈哈!又泄了!这水可真多啊!」

  乡绅摇头道:「也不知黄师宓那老贼,给穆元帅灌了什么迷药,竟让她像妓女般不停泄身!」连像他这样的山野村夫,一眼就能瞧出穆桂英的异常。

  一名看上去像是校尉模样的僮军挤进人群,径直脱下裤子,甩动着他的那支大肉棍。周围的僮兵见得好生奇怪,穆桂英包裹得几乎无孔不入,他又可以往哪里去插呢?

  只见那校尉捉起穆桂英软得像无骨一般的手臂,将她的手掌掰开,让她握住自己的阳具。校尉的手握在穆桂英的手背外面,一前一后地套动起来。

  原来,他竟然要穆桂英为自己手淫。「你这家伙,好生胆大!这可不是一般的娘们,当心她一发力,将你的宝贝玩意捏碎了!」一名僮军开玩笑着道。

  「怕些什么?」那校尉粗声粗气地道,「没瞧见这娘们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吗?再说了,她要是敢,老子这就拿刀将她的两个奶子连罩割下来!」

  「哈哈!说得有理!」周围的僮军都笑了起来。

  当穆桂英的手掌一握住那校尉的阳具时,那阳具顿时变得又粗又壮,像一根大肉肠一般,将穆桂英的手掌撑开出去,直到她五指不能合拢为止。

  恰巧在这时,穆桂英又来了一次高潮,只见她另一只竟死死地抠住护裆,几乎要把整个护裆都塞进她的小穴里去一般。而她握着校尉的那只手,也无意识中加大了力度。

  「啊!哦!哦!太爽啦!」那校尉兴奋地直叫出来。只是一时过于得意,竟没有守好精关,精液猛然喷射出来,全部射在了穆桂英的脸上。

  见他一射,其它僮兵也纷纷效仿,都脱下裤子,让穆桂英为自己手淫。与其看着她如此美妙的胴体干著急,还不如来一点实际的才好。只是此时的穆桂英,根本拿不出一点力气去反抗,只能任由他们去摆弄。

  石鉴见与他同行的那名武士面露怒色,便急忙跑过去,低声道:「千万不可莽撞!我已想好了营救的法子,待会儿听我的指示行动。」

  那武士这才勉强地点点头,只是额头上的青筋已然暴露无遗。

  僮军们一个接着一个让穆桂英为他们手淫。穆桂英由于常年习武的原因,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不似其它地方那般嫩滑。但也恰因如此,带给僮兵们的刺激感才更强。那些僮兵最多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先后射了出来。

  不一会儿,穆桂英浑身上下,都已沾满了精液。她整个人好像被浸泡在一缸精液之中,到处都是滑腻腻地恶心液体,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那些射完之后的僮兵,这才心满意足地寻找民居去睡觉。直到将近三更时分,仅留下不到六七名士兵还在看守着穆桂英。

  穆桂英躺在僮兵们升起的火堆旁边,一动不动。她身体下面的泥土,已被数不清的精液浸湿,变成一滩肮脏发臭的泥潭。屈辱的高潮终于让她的身体和心理一齐崩溃,昏睡过去。虽然在睡梦中,她还是不停地抽搐着高潮,但这远远好过了醒着被羞辱。

  火堆上的火焰冲天,向四周散发出一阵阵的热浪,把穆桂英身上的精液迅速烘干,凝结成一块块坚硬的银白色物体,几乎覆盖了她的全身。像是有一只巨大的蜘蛛,正在不停地吐出蛛丝,将她整个身体都包裹起来。

  石鉴见时机已到,便偷偷地朝着那乡绅的家中摸去。那些看守的士兵,眼睛都直愣愣地盯着穆桂英,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石鉴摸到窗下,屏息静听,屋内僮兵鼾声如雷。他悄悄地打开窗子,翻身一跃,毫无声息地进了屋子。只见约有八九名僮兵,正横七竖八地躺在主人家的卧榻上。他不敢惊动他们,径直往厨房灶下摸去。待他到了灶下,卸掉泥封,果见里面藏着两坛三花酒。

  石鉴大喜,捧着两坛子酒,又悄悄地退了出来。屋内僮兵的鼾声依然此起彼伏。

  石鉴捧着酒,又摸回火堆旁边,有意无意地将其中一坛酒放在自己身后,手里提着另一坛,对村民们道:「酒拿来了!」

  那乡绅搓搓手,道:「这广南的气候,虽不如北方寒冷,可到了晚上,也是凉得紧。有了美酒,正好暖身。」

  听了乡绅的话,石鉴不禁又回头去看穆桂英,见她衣不蔽体,必然冻得更甚。他多想此时去为她送上一碗美酒暖身。

  那乡绅将酒封打开,递给石鉴,道:「这酒是你的,当是你先饮!」

  石鉴也不客气,接过坛子,饮了两大口,咂嘴道:「真是好酒!」又将酒坛递还给乡绅,道:「你是东家,自然也要来一口!」

  乡绅将坛子接了,「咕咚咕咚」也饮了几口,继而将坛子递给身边的人,声调悲伤地唱道:「漫漫长夜兮其何远,凤落沟壑兮其临渊!」

  等他唱完,坛子又回到了石鉴的口中,他举头再饮,饮罢也唱:「非我族类,斩而除之!」

  「喂!你们在干什么?」僮兵们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走过来询问。

  石鉴急忙起身,拱手道:「几位军爷,小的围火取暖,饮酒唱诗罢了!」

  几名僮兵一听,乐了:「你说什么?你们有酒?」

  「这……」石鉴故意挪动了下脚步,将身后的那坛子酒挡了起来,道,「军爷,酒不多!呵呵,不多……」

  「滚开!」一名僮兵狠狠地将石鉴一脚踢开,提起他身后的那一整坛的三花酒,笑道,「这坛就当孝敬本大爷了。」

  火堆旁的村民们皆不敢应声,只是心疼石鉴白白花了一锭银子。

  僮兵们提着酒走回,拍开酒封,笑道:「这下可好了,一边饮酒,一边欣赏大宋穆元帅的裸体,岂不美哉?」

  其它僮兵见他手中有酒,便过来抢,几个人没转几圈,一坛子的酒便见了底。那名抢酒的僮兵似乎饮得还不甚过瘾,便站起身道:「待我再去夺些酒来!」还没等他站直,身子便晃了晃,一头栽了下去。

  其它僮兵见状,哈哈大笑,道:「就你这酒量……」话没说完,都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顿时倒得六七名僮兵一个也不剩。原来,石鉴在那坛子酒里面,早已下好了迷药。

  石鉴急忙朝与他同行的武士丢了个眼色,那武士会意,两人同时起身,朝着穆桂英躺着的方向跃去。两人皆是身手敏捷之人,几个起落便掠到穆桂英身边。

  两人细看穆桂英,只见她昏昏沉沉,人事不省。石鉴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裹上,又使劲地推着,呼唤道:「元帅,醒醒!醒醒!」

  穆桂英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推自己,以为又是僮兵胡闹,醒了一下,又接着睡去。

  石鉴不敢多耽误,怕其它僮兵醒来换班,发现异常,急忙从旁边摘了一个水囊,将凉水淋在了穆桂英的脸上。

  一股冰冷的凉意从穆桂英的两侧鼻翼直朝喉咙、胸腔内涌去,不由剧烈地咳嗽起来。

  石鉴和武士见她醒来,赶紧跪下,稽首拜道:「小人营救来迟,让元帅受苦了!」

  穆桂英睁开眼睛,见两张陌生的面孔跪在自己面前,疑惑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石鉴道:「在下石鉴,邕州人氏。」又指着武士道:「他乃余靖将军帐下武士。我等二人,奉余将军之命,前来营救元帅!」

  「哦……」穆桂英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勉强用胳膊撑起身子,向四周望瞭望,却发现仍在村庄里面。

  石鉴道:「元帅,此地不宜久留,当速速离去。在下已让人在村外备好了马匹。」

  穆桂英心头一阵久违的喜悦,在经历了茫茫的黑暗后,终于让她看见了一丝光明。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不料全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劲,又跌了回去。

  石鉴和武士见状,急忙上前去扶。两人一左一右将穆桂英扶起,朝村外走去。行了几步,石鉴见那些村民,发现了这边的异状,已纷纷站立起来,围在一处。

  石鉴将自己和武士身上所带的全部银两,集到一起,对村民们道:「实不相瞒,在下在宋军帐下听用,奉命前来营救穆元帅。此番救人而去,用不了多时,换班的僮兵必会发现有变,惊动黄师宓老贼。此人心狠手辣,杀人如草芥,在下怕连累诸位,特在此奉上银两,诸位可各自散去,如有亲人,可去投亲。」

  谁知那些村民道:「哎呀!你可要害死我们了。我们四下无亲无眷,能去得了哪儿?」

  石鉴正在犯难,却听穆桂英虚弱地说:「诸位于我也算有恩,若无亲可投,可拿着这些盘缠前往全州。本帅如能到得了全州,必将各位好生安置,如不能到,也可找到宋军代理元帅杨排风,便说是本帅承诺的事情。她必定会好生相待。」

  众人一听,喜不自胜,以为穆桂英要带他们去全州,纷纷道:「愿追随穆元帅左右!」

  如此一来,石鉴和穆桂英都犯难了,如果带上这些人,无疑将是累赘,不仅目标大,还耽误行程。穆桂英道:「僮兵要抓捕的目标是我,若你们都跟着本帅,一旦被敌人追上,必定杀得一个不剩。不如各自寻路,免得连累诸位。」

  村民一听她讲得颇有道理,便接过银两,连连称谢。石鉴道:「若是有缘,当于全州相聚。」村民这才四散而去。

  石鉴遣散村民,也是有目的的。一来,确是怕黄师宓迁怒众人;二来,这些村民四散逃开,定会在山间留下许多脚印,让敌人难以追寻。穆桂英何等聪明,自然识破他的用意,便尽力配合。

  待村民散尽,两人又搀着穆桂英,出了村子,只见一名武士已在村口备好了三匹快马,等候多时。

(29) 逃亡

  黄师宓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就一阵喧哗声吵醒,他满心不悦,起身唤过左右,问道:「何事吵嚷?」

  侍卫赶紧下去打听。不一会回来禀报道:「大人,不好了!穆桂英跑了!」

  「什么?」黄师宓惊坐而起,一下子睡意全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侍卫道:「村民之中混入了宋军奸细,将看守穆桂英的士兵全部迷翻,他们趁机救走了穆桂英。」

  黄师宓来不及穿好衣服,从床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出屋子。只见那几名被迷翻的僮兵已经被人唤醒,正立在那里。黄师宓怒骂道:「一群饭桶!」

  那几名僮兵急忙跪下求饶:「丞相大人,都怪宋军太过狡诈,在酒里对我们下了迷药,趁机救人!请大人恕罪!」

  黄师宓怒不可遏,忽然从身边侍卫那里,拔出腰刀,对着那几名跪在地上的僮兵接连砍去。那些僮兵哪敢还手招架,只能眼睁睁地等着挨刀。不一会,黄师宓便已将他们全部砍死。

  黄师宓满身是血,将刀往地上一丢,召过几名骑士,吩咐道:「赶紧去把穆桂英追回来!」

  谁知那几名骑士却道:「大人,他们跑的时候,遣散了村民。现在村子四周,都是村民杂乱的脚印,无从追寻!」

  黄师宓悔恨不已,都怪自己掉以轻心,把到手的鸭子飞走了。他急召一骑快马过来,吩咐道:「你速带上本相令牌,去往拦马关告知四王,请他调遣关内人马,疾速北上,助本相搜捕穆桂英!」

  那快马骑士领命而去。黄师宓又召两骑快马过来,道:「你二人也各自带上本相令牌,一人去往宜州,告知守将侬平、侬亮二人,尽出城内人马搜寻穆桂英踪迹。一人速去桂州,知会三王侬智光兄妹,请其发兵南下,沿途搜查,并将桂州通往全州的道路尽数封锁!」安排完一切之后,他才终于宽了宽心。拦马关在南,宜州在西,桂州在北,三路人马齐出,已是布下天罗地网,相信定能将穆桂英重新抓捕。

  从桂州到柳州的官道上,已经无需他再多费心了。只要等天一亮,三城人马便会遍布其上,即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他召集所部,下令道:「诸位将士,随本相往东追去!」

  此地往东,便是昭州、恭城,而事实上,石鉴和穆桂英一行,也确实是往恭城而去。假如由桂、柳官道北上,自然是通往全州的最短快捷方式,但不消多时,官道上必然遍布僮兵,无异于自投罗网。况桂州侬智光兄妹得知他们逃脱的消息,也定然封锁了全州官道,将他们困如瓮中之鳖。所以,石鉴打算渡过昭川,先抵恭城,北上灌阳而入全州。

  出了村子,石鉴和武士将穆桂英扶到马上,四人四骑往东而去。奔不到一里,穆桂英突然驻了马脚,身子伏在马颈上不停抽搐。

  石鉴圈马回来,问道:「穆元帅,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刚刚无意中又来了一次高潮的穆桂英,变得更加虚弱。她骑在马上,由于身体的重量压着胯间的护裆,将那支暗藏的铁阳具一直顶到了小穴的最深处,几乎捅进了小腹。但是她羞于向石鉴和武士道明真情,便咬咬牙忍了下来。

  石鉴见穆桂英神色不对,便问道:「是不是黄师宓那老贼给你下了什么药物,才令你如此难受?」

  穆桂英默不作声,却点了点头。

  「还能骑马么?」石鉴问道。

  穆桂英又是点点头,道:「走吧!」但是没走几步,她的身体又伏了下去,屁股在马背上乱晃,身体像中邪一般狂乱地颤抖起来。

  石鉴意识到定是她身上的铁裤、铁罩作怪,便道:「元帅,能否让在下替你摘去此物?」

  穆桂英本想拒绝,毕竟护裆和乳罩之下,是她身体最私密的部位,但是这两件铁器戴着着实难受,便又点了点头。

  两人下马。穆桂英解开衣衫,将腰部右侧露给石鉴。但纵然如此,也已让她羞得脸红。虽然石鉴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但毕竟萍水相逢,仍是一名陌生人。身为女子,却将身子露给陌生人,要是换在以往,她是打死也不愿意的。

  石鉴拿了匕首,在铁护裆的锁孔里转了几下,发现这锁具设计精妙,绝非一般人可以打开,便道:「不如用斧子劈开了事!」

  穆桂英露着身体,已是羞涩难受至极,一心企盼石鉴能赶紧替她解下护裆。现在听他这么说,也是默认了。

  石鉴从马背上取了一把斧子,道声:「小心!」便朝着穆桂英砍了过去。

  穆桂英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把自己的身体,乃至于性命都交给这个陌生人,或许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已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吧!

  斧刃劈在护裆上,「叮」的一声,火花四溅,但护裆却完好无损。并非石鉴不尽力,只是他怕伤到穆桂英,才不敢使出十分力气。

  穆桂英气馁了,将衣服穿好,道:「既打不开,便随它!」

  见她如此,石鉴也只好点头道:「也罢,待我们到了下个镇里,寻个锁匠,将它开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吵嚷声,已是僮军发现了穆桂英逃脱的事情,整备人马,向着这边追赶过来。穆桂英隔着斑驳的树叶,可以看到身后的村子里一片通明,原来僮兵已是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子。她暗自庆幸安排了村民的后路,要不然那些村民都将为她替死。

  石鉴道:「元帅,不能在耽搁了!请上马!」他扶着穆桂英重新上马。自己还没登上马背,已有十余名僮兵骑士呼啸而至。

  石鉴见状,急忙取下兵器,上前搏斗起来。那两名随行的武士,也挥舞长刀,加入了战团。

  穆桂英见他们搏斗,一心也想上去帮手,只是无奈现在连兵器都提不起来,别说临阵杀敌了。她忽然有些悲哀,想想自己几天前还是跃马横戈,所向披靡,现在竟被敌人折磨到如此模样。

  石鉴和武士手刃四五人之后,僮军这才稍退。但是身后的马蹄声益急,黄师宓已带着大队人马将至。

  四人一挽缰绳,齐头狂奔起来。随着战马的颠簸,穆桂英感觉那支铁阳具几乎要将她的小穴捅烂一般,在她的小腹里翻江倒海似的搅动起来。但是一想到自己如果再被敌人擒去,所受的虐待将会是此时的千万倍,便咬紧了牙关,不顾一切埋头飞驰。

  身后的僮兵在呐喊着,呼哨着,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穆桂英渐渐又开始绝望起来,他们四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那百余人的僮族精兵的。

  石鉴一边驾马,一边喊道:「穆元帅,切莫担心。我等即使粉身碎骨,也必将你周全护送至全州!」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身后追赶他们的骑兵,「哗啦啦」地倒下一大片。不知何人,已在地上拉起了绊马索,待他们四人一过,铁锁骤起。那些僮兵哪里防备这么多,一下子全都被绊倒在地。

  但是后面又有更多的骑士蜂拥而至,他们见前队骑士仆地,便绕过了绊马索,同时也发现了那名正拉着铁锁的武士,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将那武士砍成两截。

  四人同时回头,正好看到那拉锁链的武士血溅当场,来不及悲伤,一头扎进了更深更密的丛林之中。

  追赶的僮兵在密林边缘驻足。不一会儿,黄师宓骑马赶来,问道:「怎么回事?」

  「回大人的话!穆桂英和宋军奸细进了林子之中,我等怕林中有埋伏,不敢轻易进入!」一名僮兵回道。

  「宋军奸细共有几人?」黄师宓问道。

  「目前仅发现四人,其中一人已经被诛!」僮兵答道。

  黄师宓沉吟了片刻,道:「宋军要是人多,必然会冲进村庄抢人。能用迷药这种下三滥手段的,人数定不过十。且听我命令,入林搜寻!」

  众僮兵答应一声,蜂拥挤进密林里面。顿时漆黑的密林,被僮军的火把照得一片通明。

  一名僮兵将火把往地上一照,对黄师宓道:「丞相,这里有马蹄印!」

  黄师宓顺着一看,果见一行新鲜的马蹄印往东而去,道:「追!」

  在前头不远处,穆桂英和石鉴等人,依然策马狂奔。她感觉自己的小穴快要被铁阳具捅坏了,小腹中传来一阵阵剧痛,让她不由冒出了冷汗。心中暗暗发誓,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都是拜侬智光所赐,现在女儿还在他的手里,如果可以安全抵达全州,她一定踏平桂州!

  后面僮兵的马蹄声又响了起来。穆桂英不敢再多想,即使小穴被捅烂了那又如何,好过自己的身体被敌人当作玩物一般戏弄。

  忽然,石鉴一把抓住了她的马缰,道:「元帅,这边走!」

  穆桂英不明所以,但无暇问话,跟着他一起往旁边跑了出去。才跑了十来步,石鉴又将她的马缰拨正,继续往前跑。四个人相当于跑了一个月牙般的弧形。

  石鉴吩咐那武士道:「点起火把!」

  武士闻言照办,四个人举着火把,继续往前逃去。

  「看!看!他们在那里,有火光!」一名僮兵望到了武士手中的火把,高声叫了起来。

  骑士们见不远处果有三个人影时隐时现,纷纷想争头功,便径直蜂拥赶了上来。忽然,只听得「轰隆」一声,跑在最前面的十几名骑士,一齐掉进了一个土坑内。

  「不好!有陷马坑!」后队的骑士赶紧拉住马缰,要不然也一起掉了下去。

  黄师宓听到动静,策马赶了上来,往坑内一望,只见坑底直立着许多被削尖了的毛竹,那些掉进坑里的骑士,无一幸免,全被刺得血肉模糊。他愤怒不已,向天吼道:「穆桂英,老夫要你不得好死!」

  他的吼声未落,黑暗中忽然一声弦响,紧接着一支羽箭飞来,扎进了黄师宓的胳膊之中。

  「哎哟!」黄师宓一声惨叫,急忙用手捂住胳膊,伤口已是血流如注。

  「有刺客!保护丞相!」僮兵们在黄师宓身边围成了一个圈,将藤牌举过头顶。

  黑暗中,弓弦还在不停响,羽箭「嗖嗖」地飞来,僮兵们根本无法看清箭是从哪个方向射来,也无法抵挡,接二连三地被射落马下。

  「在上面!」一名僮兵指着一颗大树的树冠喊道。

  众人抬眼望去,果见影影绰绰的枝叶间,蹲着一个黑影。顿时手中捻枪齐射,七七八八地投向树上。忽然,树上传来一声惨叫,一个黑夜应声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僮兵们赶上前去,刀剑齐下,将那黑影剁成了肉泥。

  黄师宓面色凝重,他这时才意识到,这个宋军奸细不是很好对付。下令道:「将队伍分成左、中、右三队,每队五十人。每队之前,两名骑士探路!」

  僮军得令,顿时将队伍一字排开,面前六名骑士当先。再听黄师宓一声令下,左右两队人马率先出发,包抄穆桂英的两翼,自己亲率本队,随后跟进。百余人的队伍,像是一个口袋阵,往前收紧。

  穆桂英咬着牙,和石鉴一行奔出十余里地,终于钻出了密林。只见前方有一名平民模样的人,正骑马候在那里。那人见四人跑来,对穆桂英行礼道:「小人见过元帅!」

  穆桂英知道他也是余靖的武士所扮,便点点头算是回礼。

  那武士对四人道:「小人已经探明道路,前面两三里是一道峡谷,高四五丈,长近半里,其间仅容一人一马通过。元帅和大人可先行通过峡谷,小人需和一名武士爬上山崖,一人在峡口,一人在峡尾,待黄师宓大队进入峡谷之中,二人一齐推下巨石,堵住头尾,定可将僮军困于其中。」

  石鉴闻言,道:「依你行事!」

  五个人一起骑马到了峡谷口,那领路的武士指着峡谷间幽长的通道,道:「昔日余将军在此地与侬匪交战,因而小人对此处地形略知一二。过了这条峡谷,再往东二十里,可至花贵镇。此镇属昭州地界,有道路可通恭城。不过日前此镇已为侬匪所有,诸位此去当小心行事。」

  那名曾在村外为石鉴和穆桂英备马的武士道:「那我便留于此处,与兄弟一道,为元帅和大人阻截追兵。若能侥幸生还,当在全州相聚!」

  穆桂英和石鉴点点头,辞别二人,过了峡谷而去。领路的武士见三人走远,对身边的同袍道:「我上去峡口,你去峡尾,等会儿听我信号。如信号一至,你我便一起退下巨石,截断去路。」

  两人依计而行,在峡谷的首尾遁起身形,只待黄师宓一行的到来。不多时,果见大地震撼,烟尘飞舞。那名守峡尾的武士偷偷从藏身的石缝里偷出眼睛去看,不料却被吓了一大跳。只见黄师宓一行,原来不过百余人,现在竟增加到上千人。他心中暗急,想去告知守峡口的武士,但无奈敌军人马已至,怕暴露了行踪,不敢轻举妄动。

  黄师宓到了峡谷前,身边跟着一员偏将,只听那偏将道:「丞相,四王接到文书,当即令小人率大队往东而来,援助丞相。」原来,这些骤增的兵马,竟是自拦马关而出。他们连夜疾行,不曾停顿,竟将边走边战的黄师宓赶上。

  黄师宓见兵员大增,心内甚喜,问道:「前些日子越关而过,不曾拜会四王殿下,不知是否安好?」

  偏将道:「承蒙丞相挂念,四王身体无恙。此刻想必已经率二十骑八百里快马,赶到恭城去堵截穆桂英他们了。」

  八百里快马世所罕见,四王侬智尚为了赶在穆桂英之前抵达恭城,将关内的良马尽出,配上二十名高手,轻装简行,与偏将所率的大队人马分成两路,齐头并进。

  黄师宓道:「世之名将,当如四王殿下!」他说着,便挥舞令旗,前队人马已进入峡谷之内。

  守在峡口的武士,见僮军逶迤而来,想必百余人应当尽数入谷,便拉燃信号。随着一声刺耳的呼啸,信号飞天而起,在空中开出一束绚烂的火花。

  僮兵见到信号,顿时人马大乱。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一块数丈高的盘石自山坡上滚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堵住了峡谷口。

  那名守峡尾的武士,见到信号,更加焦急。只因峡谷过窄,只容一人一马通过,即便是马匹头尾相连,前队出了谷,后队却仍未进谷。此时留在谷外的,尚有两三百名僮兵。

  谷前黄师宓和侬智尚的偏将,也见到了信号,大惊道:「不好,有埋伏!」急令前队退出谷来。那名守在谷尾的武士,急忙用力将巨石一推。那石头也是轰然落下,砸死僮兵人马无算,更将已经进谷的数百兵将,全部困在了谷里。

  「在山上!」那僮军偏将见到了武士,下令让兵马冲上山去。僮军数十人一拥而上,那武士拔出兵刃与敌搏斗,终因寡不敌众而被乱枪刺死。

  黄师宓道:「山上必定还有同伙,给我细细搜查,莫要放跑了一个!」

(30) 花贵镇的锁匠

  东方的天边像是燃起了烈火,火焰纵横万里。

  一行三人死里逃生,奔走了整整一夜,都有些累了,这才放慢了脚步。药性似乎在穆桂英的体内渐渐消退,高潮的频率已经越来越小,这让穆桂英勉强恢复了些许体力。但是那条坚硬的假阳具还横亘在体内,不停地搅动着她的五脏六腑,疼得脸色发白。她不敢跟石鉴和武士说,也说不出口。

  霞光下的三人,看起来是如此狼狈和憔悴。石鉴道:「也是奔波了一晚了,想必僮人被阻于峡谷,一时半会寻不到这里,该找个去处休息一下。」

  武士道:「前面不远处,即是花贵镇了……」他话未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不在少数。

  三人害怕暴露行踪,赶紧躲入路边的丛林之中。不一会儿,只见一队二十余人的兵马,在道路上掠过。为首的一人,身高九尺,长得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剃着光头,闪亮如镜,两耳戴着盘子大的金环,左右摇晃。身后背着一柄环首刀,刀柄上雕着虎头,刀锋在朝霞下闪出血一般的颜色,令人望而生畏。

  「四王侬智尚!」石鉴惊得脱口而出,怒容满面。

  武士道:「看样子,他也是朝着花贵镇而去。如果他先去了镇上,那我们就到不了恭城了。」要去恭城,必经花贵镇。

  石鉴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刀,恨道:「待我去和他拼了!」

  武士一把将他拉住,道:「别轻举妄动!他可是在大南国和侬智光齐名的高手,号称勇力第一。我们两个人就算是三头六臂,也不够他砍的。你如此出去,暴露了行踪,我们身死事小,但却不能将元帅安全送达全州了。」

  石鉴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刀。武士道:「不如我去引开他们。我知道离此不远,有一镇名唤双江镇,我便将他引到此镇上去,让他以为我们正向昭州而去。」花贵镇通恭城,双江镇通昭州,如果将侬智尚引向昭州,那他的脚程便会慢了他们一天。

  穆桂英摇头道:「不行。我看他们的坐骑,都是千里挑一,日行八百里的神驹。我们的坐骑是万万跑不过他们的,怕是没到双江镇,你已让他们赶上了。」

  武士道:「若不引开他们,我们三个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他摘下自己的腰牌,交给石鉴道,「如你们到得了灌阳,可在灌阳城北二十里地,寻一个名叫黑松寨的去处。余靖将军在离开灌阳之时,曾在那里留下二十名斥候,以待日后反攻作为内应。你将此腰牌交给他们,他们必然会助你将穆元帅送达全州。」

  石鉴接过腰牌,知道武士此去必死,不胜凄然,拱手道:「保重!」

  武士辞别二人,策马从林中一跃而出,打一声呼哨,埋头往双江镇而去。

  已经跑出半里地的侬智尚一行,听到武士的呼哨,都回过头来,追赶上去。

  待侬智尚追远,石鉴与穆桂英这才从林中出来。石鉴见穆桂英脸色惨白,道:「元帅,要不到镇上寻个地方暂且休息一下吧?」

  穆桂英手扶着腰上的铁护裆,道:「不妨!还是先想个法子,将这些铁器去掉。如此戴着,好生难受。」

  石鉴点点头,两人并辔而行。行不到三四里地,便见路边立一界石,石上书「花贵镇」三个模糊的大字。两人抬眼望去,只见一条林间小径弯弯曲曲,直通远方。目光所及之处,出了林子,便见一座看上去黑糊糊的镇子。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一齐朝着镇上飞驰而去。

  出林子不远,便到了镇上。此镇并不大,仅有百余户人家。镇里的屋子看上去都是陈旧发黑的,不过依然可见每家每户屋梁上的雕龙画凤,便可猜想出当年的繁华。

  石鉴在镇上转了一圈,回来对穆桂英道:「在下已经探寻过了,镇上仅有一家锁匠铺。」

  穆桂英道:「且去看看!」不仅是那根硬梆梆的铁阳具搅动着她小腹难受,密不透风的铁护裆一直包裹着她的裆部,把她高潮时泌出的阴精也紧紧地捂在里面,让穆桂英感觉整个大腿根部闷热潮湿不已。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得到解脱,心内不胜期望。

  两人到了锁匠铺前下马,这时石鉴才发现,穆桂英的下裳竟已全部湿透。他不敢多看,和穆桂英一齐进了铺子。铺子里坐着一名六十多岁的矮小老头,看上去身高不足五尺。他正缩在柜子后面,呆呆地等待来客。

  石鉴拍了拍柜子,大声问道:「可会开锁么?」

  小老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身体却一动不动,道:「不会开锁,我开着铺子作甚?」

  石鉴转头去瞧瞧穆桂英。穆桂英不情愿将自己的身体再次裸露给一个陌生人,尤其是这样一个看上去肮脏猥琐的老头。但是事到如今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法子,便示意石鉴去将铺子的门掩上。

  石鉴会意,关上铺门。穆桂英这才解开衣衫,仅露出腰上一截,将锁孔展示给锁匠,道:「你看看,能开得了么?」

  锁匠的眼睛却没有朝锁孔看去,反而盯上了穆桂英的脸,目光顿时精神起来。

  石鉴有些愠怒,一拍桌子,喝道:「还不快看?」

  锁匠惧怕石鉴的威严,这才从柜子后面走了出来。这时,穆桂英和石鉴才发现,原来锁匠不是坐着,而是一直站在那里。这原来是个侏儒,身高哪里有个五尺,分明不足三尺。他走到穆桂英身侧,竟还没有穆桂英的一条腿那么高。

  锁匠踮起脚,把眼凑到穆桂英的腰上,细细地看了看,道:「看好了!」

  穆桂英急切地问:「能开否?」

  锁匠道:「开是能开!只是这锁甚是精密,要开需花费一番工夫,因此这费用……」

  「费用好说!你开便是了!你说多少便是多……」石鉴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到怀里,去摸银子。不料怀中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在村庄的时候,他和武士的银子早已散给了村民,现在身上哪里还剩得一文钱!

  锁匠看出了石鉴的尴尬,道:「没有钱?那休想让我开锁!」

  石鉴道:「我们还有坐骑两匹,足以抵你的开锁钱!」

  锁匠笑道:「这位客官,你有所不知。如今南国和宋国正在交战,侬王到处征用马匹粮饷。你要是把这两匹马给了我,不出三日,便会被僮人征走,到时候我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石鉴道:「那你要如何?」

  锁匠嬉笑着搓搓手,拿眼不住地去瞧穆桂英,直把穆桂英瞧得浑身鸡皮骤起。

  石鉴大怒,骂道:「你这矬子,好大胆子!」

  穆桂英心中也不由暗忖,如果在此镇开不了这锁,她便要到恭城再去寻地方开锁。可是此去恭城百余里地,她的身体哪里还吃得消?她也明白,这锁匠只是觊觎她的身体,如忍这一时之辱,换一日之苦,虽有所不值,但一直戴着这两样铁器,行动实在不便,到时僮兵追来,恐难以应对。况石鉴随行的五名武士,一夜之间全部阵亡,而她才仅仅走出了几十里地。接下来的数百里地,强敌环伺,如履薄冰,天知道还有多少危机在等着她,这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她对石鉴道:「你且先出去等我!」

  石鉴一愣,随即又想到,穆元帅或是已想出法子应对,便道:「是!」

  待石鉴出了门,锁匠往内屋一指,道声:「请。」

  穆桂英便随他进了内屋,锁匠在她身后把门一闸。内屋里,四周挂着许多锁具,形状大小各有所不同,有许多竟是穆桂英连见都没见过的锁具。

  锁匠道:「把衣服脱了!」

  穆桂英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将上衣褪下一半,示意锁匠先帮她把身后铁乳罩的锁开了。

  这锁匠也不含糊,拿了几根铁针,插进挂在穆桂英背上的锁孔里,摆弄了几下,听到「咔嚓」一声,竟真的将锁开了。

  穆桂英急忙重新套上衣服,将那个铁乳罩从衣襟里扯了出来,狠狠地丢在地上。她焦急地又敞开衣襟,露出戴在腰上的铁护裆,道:「还有这个也赶紧开了吧!」

  但是她等待良久,却不见那锁匠再有所动作。穆桂英不禁疑惑,催道:「还在等什么,快些开了锁!」

  锁匠似乎有所顾虑,迟迟不肯下手,道:「你的朋友,一看就是凶顽之人,若我帮你开了锁,你们翻脸不认,那我该怎么办?」

  穆桂英已经作好了受辱的打算,问道:「那你想如何?」

  锁匠把穆桂英引到一张床边,床上的毯子发黑而油腻,还有阵阵恶臭不断。他指着床道:「我得先将你的四肢锁起来,待你兑现了承诺,我便放开你!」

  「不行!」在敌营之中,穆桂英的四肢一直被束缚禁锢,现在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本能地排斥手脚再次被缚,脱口拒绝道。

  锁匠道:「既不愿意,那你就另请高明吧!」

  穆桂英犹豫了一会,咬牙道:「好,依你!」说罢,走到床边躺了下去。油腻腻的毯子贴在她的后背上,真是有说不出的恶心。但是为了尽快解脱,她只好暂时忍了。

  锁匠拿了一面枷锁,长一尺,宽不到半尺,中间有两个孔洞。他拿了钥匙,将枷锁开了。这面枷锁居然一分为二,变成了两块一侧有两个半圆形缺口的铁块。他示意穆桂英将双手放进其中一个铁块的两个半圆缺口之中。

  穆桂英没有办法,只好照办。

  锁匠将另一块铁块往穆桂英手腕上一压,枷锁重新整合到一起,只是穆桂英的手臂已经被锁进了中间的两个圆形孔洞里面。锁匠一边将钥匙藏进自己的怀里,一边拉着枷锁上的铁链,将其缠绕在床头的木柱子上。

  锁匠又拿了两根绳子,将穆桂英的双腿分开,左脚捆绑在床尾左侧的护栏上,右脚捆绑在右侧的护栏上。这时,穆桂英的双臂并拢,高举过头顶,但双腿却被大尺度地分开,整个人像一个巨大的「人」字。

  对于这样姿势,穆桂英深感其辱,但无奈现在还有求于他,不敢大声质骂,只是道:「那你现在可以替我开锁了吧?」

  锁匠并不言语,还是拿了几根铁针,插进穆桂英铁护裆一侧的锁孔里摆弄起来。又是「咔嚓」一声,铁护裆一侧的锁芯打开了。锁匠从穆桂英的身上爬到另一边,不一会,也将另一侧的锁开了。

  锁匠明知故问道:「需要帮你摘下么?」

  穆桂英现在手脚已经不能动弹,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自己动手摘掉。但是现在护裆上的铁阳具,在她的小穴里插得实在难受,恨不能尽早解脱,便紧闭双眼,用力地点了点头。

  要摘下如此贴肉的铁器,自然要先脱去衣服。锁匠便开始解起了穆桂英的衣衫,不一会儿,穆桂英胸前门襟大开,裤子也被褪了下去,缠绕在膝盖处,露出两截健美雪白的大腿。

  锁匠掰起压在穆桂英小腹上的那层护裆,又托起穆桂英的屁股,将整个铁护裆从穆桂英的胯下取了出来。那条铁阳具,终于从小穴里退了出去,只是护裆上,已是黏糊糊,湿淋淋的。

  锁匠见那护裆之内,竟还生着一根如此巨大的阳具,也不由吃了一惊。想必这个女人即使在穿衣行走时,也时时不能摆脱小穴被抽插的命运。他摸着穆桂英的下裳,笑道:「真是一个奇怪的设计,这样子戴着,滋味可不好受吧!」

  穆桂英知道自己的裤子几乎已经全部被淫水淋湿,见他不停地摸着,顿感羞耻难忍,道:「快放开我!」

  不料那锁匠竟连连摇头,道:「我可是已帮你开了锁了,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吧?」

  穆桂英的小穴已被铁阳具撑得十分难受,现在刚刚解脱,不想又遭一个如此令人作呕的小老头凌辱,便道:「你若是现在放了我,他日必定奉上白银三百两相谢!」

  「三百两?」锁匠笑道,「这会不会太少了一点了?大南国买你的人头可出了五百两,若是生擒,便是一千两?现在,你可值了一千两呢!」

  「你说什么?」穆桂英闻言大惊。

  锁匠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宋军元帅穆桂英吧?当时你在桂州城里游街的时候,我恰好也在城里,得以一睹芳容!」

  穆桂英如遭晴天霹雳一般。原来,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矬子,竟藏着如此心机,骗她乖乖地就缚,无异于请君入瓮。她急得大叫起来:「石……」

  锁匠似乎已经料到她要召唤正候在门口的石鉴,拿了一块又脏又臭的抹布,塞进了她的嘴里,笑道:「现在你可不能喊哟!万一被你门口的朋友听到,我可就完了!」

  「唔唔!唔唔!」穆桂英嘴里已不能出声,扭动着四肢想要挣脱束缚。

  锁匠道:「我已暗中叫人去通报官府了。用不了一顿饭的工夫,官府的人马就会赶来。到时候我把你交给他们,他们赠我一千两银子,我就可以到东京汴京去买一块地,盖一座宅子,不用再在如此穷乡僻壤受苦挨饿了!」

  「唔!唔唔!」穆桂英开始有些绝望了。想不到自己竟会如此大意,刚刚脱离虎口,又被人拱手送了进去。现在在门口候着的石鉴,一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到时候侬国的官兵一到,他们两人定然被一网打尽,那些舍命救她的武士,都白死了!

  锁匠又说了一番话,让穆桂英的心直往下沉:「不过,既然还有一顿饭的工夫,不如先让我好好地玩弄你一番。活了六十多岁,还真没尝过女元帅的肉体是什么滋味!」

(31) 内室奸淫

  穆桂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跟他到这个内室里来,如果现在身在外室,石鉴一定可以发现异状来营救自己。但是在这里,她真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锁匠已经把穆桂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去了,甚至将她的鞋袜也一起脱了。他发现穆桂英的身上并不光洁,出乎他意料的是,穆桂英几乎每寸肌肤上,都有一块块坚硬的凝结物,似乎是精液干燥后所致。他用粗糙的小手不停地将她身上的结块抠去,道:「穆元帅,你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啊,身上竟有这么许多精液?」

  他当然难以想象,穆桂英躺在泥潭一般的精液里是一副怎样的惨状。

  锁匠索性拿起一块麻布,蘸了些水,在穆桂英的身上擦了起来,将她身上的精液凝结物全部拭去,一边道:「我知道,你刚才定是嫌弃我这床肮脏,可是你的身子,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

  被紧缚四肢的穆桂英,身体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眼睁睁地让他不停地在身上擦来抹去。那麻布很粗,擦在身上,像是滚在泥地里一般,周身都能感觉到不适的颗粒感。穆桂英羞辱万分,为自己的大意懊悔不迭。

  终于,锁匠把穆桂英的周身上下全部擦了一边,将那些秽物全部拭去。穆桂英的身子又恢复了雪白光洁,皮肤如丝绸一样顺滑,白得有些刺眼。但纵使胴体的美丽,也无法掩饰住她下体的屈辱,那曾被针扎的阴户,还留有一颗颗鲜红的斑点,被剃光阴毛之后,这些红点更加显目。

  锁匠爬到她的双腿之间躺了下来。他矮小的身躯,可以在穆桂英分开的腿间四仰八叉。他开始拨弄起穆桂英红肿的阴唇和阴蒂,那里经过无数次的高潮之后,已经充血成紫红色了。

  锁匠道:「被一根铁棍一直插在里面,一定很不舒服吧?」

  穆桂英用力地挣了几下手臂,但是枷锁上的铁链和床头柱子缠得甚紧,一点也挣脱不开,反倒是手腕在枷锁的圆孔里蹭破了皮,隐隐作痛。

  隐隐作痛的不仅只有手腕,穆桂英的下体也在隐隐作痛。虽然没有了霸道的铁棍胡搅蛮缠,但是遗留给她的痛楚,却是迟迟不能消除。现在被锁匠粗糙的手一碰,更是直愣愣的痛。

  「唔唔……」穆桂英凄惨地呻吟起来。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当俘虏竟会是这样一种滋味。她渴望像那些传说的英雄一样,即使身陷敌营,却仍可以保住自尊。

  现在身体被这样一个猥琐的小老头玩弄,无论是身体和心理,都完全接受不了。

  锁匠之所以为锁匠,手指自然极其灵活。他的食指和无名指按在穆桂英的两丬肥厚的阴唇上,中指则按在阴蒂之上,三个手指同时动作,惹得穆桂英的娇躯不禁一阵阵地颤抖。被黄师宓用针刺过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这时再施以压力,疼痛自然被重新唤起。

  「穆桂英,领兵打仗可真是浪费了一副这么好的身体。你就应该生来被男人玩弄的!」锁匠手上不停,嘴里仍不忘侮辱她。

  「唔……」穆桂英难受地将双腿往中间收拢。由于她只被缚住了脚踝,所以膝盖还有一定的活动空间,可以将双腿合到一个较小的角度。

  锁匠却用小手使劲地推住穆桂英的两侧大腿,不容她抗拒。穆桂英的大腿根部,还留着长时间被铁护裆挤压过的鲜红印迹。

  「怎么?这么不喜欢被我玩吗?」锁匠微怒着说,「这可是你欠着我的,我帮你开了锁,你付不钱,自然要拿身体来抵,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穆桂英虽然已经作好了受辱的心理准备,但她之所以这样决定,前提是在看得到希望的情况之下。现在结局反转,大南国的官兵随时都有可能找来,她能看到的,仅有绝望。在绝望的处境下,又被如此凌辱,自然既不甘心,又不情愿。

  「只是,我可没打算将你的身份保密!」锁匠怪异地笑着。

  「唔唔……啊呜……」穆桂英绝望地几乎要哭出声来。自从被俘以来,她的身体不仅被敌人虐待,现在竟然还要被一个市井小民如此玩弄!

  她的身体还没有从折磨的痛苦中缓过神来,如果重新被捉,敌人一定会将她加倍虐待,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难道她的下半辈子就注定完了吗?

  看到穆桂英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锁匠更加兴奋。他放开穆桂英的小穴,四肢着地向后爬去,样子像是一只正在觅食的猴子。他在穆桂英的脚边站起来,两个小手玩弄起她的玉足。

  穆桂英的脚虽然不算很大,但由于长得高大,所以一双脚自然也比普通的女子略微大一些。她的脚骨纤长,长得秀气而雅致。此时躺着,脚尖朝上,竟比锁匠的膝盖还要高。

  锁匠抚摸着穆桂英的脚,就像在抚摸一个巨人的脚一般。他手上粗厚的老茧,摩擦着穆桂英敏感的脚心,让穆桂英奇痒难忍,禁不住地要把脚缩回去。

  锁匠嬉笑道:「想不到,堂堂的穆元帅,竟对脚心如此敏感!」

  穆桂英用力地缩了几次,但脚踝被牢牢地困在床尾,纹丝也动弹不了。对于锁匠玩弄自己的双脚,令穆桂英更加羞辱。这时,她忽又想起了几天前在侬智光的卧室里,被孙振玩弄双脚的情形,那个可耻的叛徒,竟然把精液射进自己的靴子里,让她一回忆起来,就忍不住起疙瘩。但这次的情况又有所不同,锁匠是专门针对穆桂英的脚心下手,他不停地用手掌摩擦,抓挠着,令穆桂英产生一阵阵男人的痒意。

  这股痒意像电流一般,经过穆桂英笔直的双腿,全部输入了她饱经蹂躏的小穴里面,不由地让她整个肉洞酸涩不已。

  锁匠像是抓住了穆桂英的弱点,更是捧着她的双脚不肯放手。忽然,他从床底下摸出一把鬃毛刷子,开始朝着穆桂英的脚心狠狠地搓了起来。

  「嗷!嗷嗷……唔……」尖锐而坚硬的鬃毛不停刺激着脚心,穆桂英只感觉又痛又痒。她的双脚虽不能动,但是拼命地摆动脚掌,试图逃脱这天大的耻辱。

  锁匠虽然个子小,但力气却不小。他索性一屁股坐到了穆桂英的小腿胫骨上,用手臂搂住她的脚掌,一手拿鬃毛刷更加用力地刷了起来。

  痛痒之感如潮水一般涌向穆桂英的小穴,像百川汇流一般在那里汇聚起来。

  穆桂英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种感觉比身受强暴让她更不能禁受。

  锁匠用鬃毛刷把穆桂英的双脚脚心都刷了一遍,这才把刷子扔了,重新爬回穆桂英的两腿之间。他将手指插进了穆桂英的小穴里面。

  锁匠的手像小孩子一样大小,手指自然也不会粗长到哪里去,在穆桂英像嘴巴一样张开的小穴里抽插,游刃有余。他只需轻轻一抠,就能够从肉洞里抠出不少淫水来。「穆元帅,你的小穴里面水可真不少啊!看来我玩你的脚,让你很是享受吧!」锁匠笑问。

  穆桂英根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就算她能开口说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不让自己失去尊严,或者让自己不那么难看。事实上,她自己也能感觉到,当锁匠玩弄她的脚心时,她竟然可耻地流水了。

  「这一定是残留春药的作用……」穆桂英这样安慰着自己。

  锁匠像正常男人一样,用两个手指去抽插穆桂英的小穴。可是当他把手指插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空荡荡的。穆桂英更是没有被他的侵入激起任何一点反应。

  锁匠有些自卑,但对穆桂英更加生气,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现在你一定是在心里嘲笑我这个侏儒吧?」

  「唔唔!」穆桂英一边含糊地叫着,一边摇着头。现在她不敢得罪这个侏儒,要不然他一定会让她更加难堪的失态。

  但是锁匠对自己侏儒的身材一直很自卑。自十几岁起,从来就被同龄人瞧不起,直到现在六十多岁了,更无一妻半室。常年的积郁造就了他阴暗的心理,所以他才想到出卖穆桂英,换取银子,想到在穆桂英这个尊贵的女人身上一亲芳泽。

  穆桂英哪里能想到这个侏儒会有如此想法,她只是按照自己的身体意愿而来,锁匠的手指插入她的小穴里,根本就不能让她感受到一点刺激。

  锁匠忽然站起身来,三下五除二地脱下衣服,光了膀子,像是要去出苦力活一般。

  穆桂英以为他接下来定是要奸淫自己了,所以闭上眼,将脸别到一边。她不愿让这个丑陋的小老头看到自己被强暴时的表情。

  锁匠伸出他如同火柴杆一般的胳膊,握紧拳头,竟把整个拳头塞进了穆桂英的肉洞里面。

  「啊呜!」穆桂英忽然感觉自己下体一阵强烈的膨胀感,不由睁开眼睛。她不相信这个侏儒老头,会有那么大的肉棍。但是当她看清真相时,更是胆战心惊。

  锁匠笑着说:「穆元帅,现在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他说这话,把拳头不住地往穆桂英的小穴里送进去,直到穆桂英被剃光了阴毛,看上去更加肥厚的两丬肉唇,把他的整个拳头都吞没。

  虽然锁匠的拳头跟小孩子的一般大小,但是穆桂英从没尝试过让一个人的拳头塞进小穴里,心里有些发毛。

  锁匠一边不停地旋转着拳头,一边继续把胳膊往穆桂英的肉洞里推进去,直到他手肘一下的半条胳膊全部塞进穆桂英的小穴,才终于停了下来。

  锁匠纵然只是侏儒,但手臂也比小孩子粗壮一些,他的半条胳膊捅了进去,也足以让穆桂英感到小穴充实的饱胀感。锁匠的手在穆桂英的肉洞深处,手上的触感比肉棒更加敏锐,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仿佛伸进了一个肉膜口袋里,四周都是湿乎乎蠕动的嫩肉。他残虐心骤起,慢慢地松开拳头,张开五指呈扇状,在穆桂英的肉洞里旋转起来。

  穆桂英感觉自己的小腹一下,好像被无限地撑了起来,小穴的深处,更是如要爆裂一般疼痛,不禁「唔唔」地惨叫起来。她原本以为自己顶多受强暴之辱,哪会想到锁匠会把整条胳膊都插进她的下体里面。

  「穆元帅,现在你可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锁匠一边说,一边转动着胳膊,带动着已经张开的手掌,在穆桂英的小穴里旋转。

  「啊呜!啊呜!」穆桂英像分娩一般疼痛地大叫,她眼睛直瞪着锁匠,拼命地摇头,示意他不要在继续了。她真的害怕继续这样下去,小穴会被他撑破。

  「怎么,受不了了吗?」锁匠问道。

  穆桂英只能不住地点头。

  锁匠接着问道:「那我把手伸出来,将宝贝插进去如何?」

  穆桂英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猛地点了点头。被这样的折磨,她宁愿让对方的肉棒插进来,这样她可以少受许多痛苦。

  锁匠见她点头,才终于把手臂从穆桂英的小穴里拔了出来。他的整条手臂,已全是滑腻腻,湿淋淋的液体。他顾不得那么多,迅速地脱下了裤子。从他开始凌辱穆桂英起,直到现在,已差不多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大南国的官兵随时会来,他必须在官兵到来之前,把穆桂英占有了。

  锁匠人小,阳具自然也不算很大,但相对于他的身体来说,已是巨大无比了。

  他跪在穆桂英的两腿中间,正要插入,忽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这只怪他个子太小,如果将阳具插进穆桂英的小穴,他的额头却怎么也够不到她的胸部上去。

  锁匠伸手从旁边拖过一个枕头,塞在穆桂英的腰后,将她的胯部垫高,这样他就刚好可以跪着轻易插进小穴里面,而他只要稍稍俯下身子,伸出手,就可以轻而易举,居高临下地摸到穆桂英的乳房。他握着肉棒,缓缓地插进了穆桂英两腿中的肉洞。

  「嗯……」穆桂英从鼻底发出一阵轻轻的闷哼。经过了这几天连续不断的酷刑和奸淫之后,锁匠的阳具对她来说,已经无法刺激她的性欲了,有的只是羞耻感而已。但她既然能感到羞耻,就不想让自己过于难堪,因此又将头别了过去,只希望对方尽快完事。

  不料锁匠却道:「怎么了,穆元帅?是嫌我的宝贝不够大吗?」

  「唔唔!唔唔!」穆桂英闻言,以为他又要将手臂从小穴里塞进去,急忙拼命地摇起了头。

  「既然不是,那为何没见你有什么反应?」锁匠猥琐地道。

  天呐!这真是一个无耻而变态的人!穆桂英心里想着,他不仅要强行霸占她的身体,还要她作出配合的样子。穆桂英羞耻已极,让她假装出和丈夫行房一般的姿态,真是万万做不到啊!

  锁匠举起他那条湿淋淋的胳膊,道:「不愿意?不愿意我就让这条手臂再插一次!」

  「唔唔……唔唔……」穆桂英心中害怕,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她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能让自己的身体少受一点哭,便是一点。她赶紧扭捏着配合起来。

  锁匠十分得意和兴奋,伸出手,捏住穆桂英的两个乳头。事实上,他的手掌也刚好只够捏住穆桂英的乳头。他一边摸,一边晃动身子,把身下的肉棒不停地穆桂英的小穴里送。

  「唔……唔……」穆桂英羞耻地快要哭出来了,但是她又不得不迎合着对方抽插的速度,尽力表现出自己对对方的好感。

  「哈哈!穆元帅,真应该让你的士兵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锁匠呼哧呼哧地抽插着,奸淫一个身材几乎是自己三倍的女人,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嗯……唔唔……嗯……唔唔……」穆桂英想要用声音来配合自己屁股在枕头上扭动的姿势,但是她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几个单调的字音。她感觉自己卑贱极了,居然为了讨好男人,作出如此下贱的姿势。

  「好!好!太舒服了!」锁匠见穆桂英如此,更是猛烈地抽动,全然不顾自己已经日趋老迈的身体是否承受地住。他根本无法抵御来自这名美艳的女元帅的诱惑,来不及控制精关,便已射了。

(32) 四王侬智尚

  石鉴焦急地候在门外,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但是他不敢进去,因为穆元帅让他等在外面等着。既然现在已是官府中人,就应该严格遵照最高官员的指令。他无所事事地朝街上望去,锁匠铺门前的这条街看上去很是繁华。

  东边的街口处,一个算命先生打扮的人坐在那里,身边围着几个年轻人,像是在找他算命卜卦。奇怪的是,这个算命先生看上去年纪并不大。

  西边的街口是一个摆馄饨摊的年轻人,铺子很大,生意也不错,很多人都在他的铺子上吃东西。

  南边的街角,有个身强体壮的汉子正在卖艺,不少人都在围观,纷纷地呐喊叫好。

  石鉴忽然想起武士曾对他说,这座镇子上居民不过百余户,光是这条街上,竟聚集了不下百人。而且,这些人竟都是清一色的轻年男子,竟无老者和妇女。

  他记得在他刚来的时候,算命先生、馄饨摊、耍杂的都不在,这些人都是在他到了锁匠铺之后才出现的。

  「不好!」石鉴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再看四面街角,都已被敌人包围。他急忙转身,冲进锁匠铺,却发现内室的门竟被锁了起来。

  石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抬起脚,猛地将门踹开,跃进里面,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只见穆桂英一丝不挂,正四仰八叉地被绑在床上,那名矮小的锁匠正骑在她的身上,尽行奸淫之事。他不敢相信,穆桂英竟会为了开锁,出卖自己的身体。

  那名锁匠更是吓得不轻,一个翻身从穆桂英身上下来,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唔唔!唔唔!」穆桂英看见石鉴,拼命地挣扎大叫起来。

  「好你个侏儒,竟敢对元帅不敬,看我不一刀砍了你!」说罢,石鉴拔出兵器,一刀向锁匠砍去。

  他见锁匠已死,便回到床边,替穆桂英割开脚上的绳子,取下嘴里的抹布。

  穆桂英急道:「锁匠已把我们的行踪通报给官府了,大南国官兵随时会到。

  快,钥匙在他身上,替我打开这枷锁!「

  石鉴在锁匠的尸体上找到钥匙,给穆桂英打开。穆桂英揉了揉自己发痛的手腕,急忙穿好衣服,翻身下床。石鉴道:「元帅,官兵已经包围了这个铺子,当速速突围而出!」

  两人疾步走到锁匠铺的门口蹲下,向外张望。石鉴道:「那边的算命先生、馄饨铺老板、耍杂的汉子都是官兵假扮的,我们已被困死在这里。」

  穆桂英沉吟道:「既然他们想埋伏我们,我们就杀一个措手不及!等下我俩一起冲出去,上马往那个耍杂的汉子方向冲出去!」

  石鉴问道:「耍杂那边围观的人最多了,为何要往那边冲?」

  穆桂英道:「既然人多,必然杂乱。我们策马冲过去,他们怕伤到自己人,定不敢随意出刀。」

  石鉴心中暗暗佩服。忽然穆桂英喊道:「走!」

  两人几乎在同时跃出锁匠铺,几步跨到栓在门前的马匹前。两人一个翻身,骑上战马,冷不防地朝着那正在杂耍的人群中冲了过去。

  「不好!穆桂英要跑!」杂耍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在喊。但是他的喊声未落,两人依然冲进了人群,撞倒了七八个人。那些围观的人,果然是僮兵假扮,忙不迭地去取兵器。只因人群被两人的战马冲撞,已是七零八落,他们拔出了兵刃,却只见自己人,不见穆桂英和石鉴。

  倒是那个杂耍的汉子,在穆桂英冲出来之前,正在耍梨花枪。这时见他们冲来,一跃而起,将手中的梨花枪朝两人猛地刺来。

  石鉴看在眼里,护住穆桂英,把头一偏,身手抓住了枪柄。他接枪在手,奋力往回一拉,那杂耍的汉子人在空中,被他轻而易举地拉了过去。石鉴在马上抬起一脚,正踢中那汉子的胸口。

  那汉子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一头撞在街边民居墙上,不省人事。

  石鉴将梨花枪拿在手里,左刺右挑,又杀翻七八个人,方杀出一条血路。穆桂英紧随其后,两人一齐逃出了花贵镇。

  由于怕镇上官兵紧随其后,两人不敢停歇,向着恭城方向飞驰而去。奔出数十里地,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两天一夜未合眼,几番出生入死,此时也是疲倦不已,上下眼皮打起架来。

  石鉴指着远处一座土地庙,道:「元帅,天色不早了,不如今日在那庙里休息一晚如何?」

  穆桂英已是支撑不住身体,便点头同意。

  两人一齐奔到土地庙的山门之前,只见山门破败,前院的篱笆也早已腐朽不堪。石鉴道:「此庙怕是已断了香火很久!」

  两人进了庙中,只见正中的神像早已蒙上了一层层厚厚的灰尘,看不出本来面目。神案上亦是积尘寸厚,香炉内灰烬冰冷。

  早已体力透支到极限的穆桂英,哪顾得了那么多,往墙角一坐,合眼要睡。

  石鉴这时才觉得腹中饥饿,悔不在花贵镇上找些吃的充饥,对穆桂英道:「元帅,你暂且在此休息。在下去附近找些野果果腹,打些泉水止渴。」

  穆桂英早已无力点头,便默认了。

  石鉴见她睡去,便将从杂耍的汉子手中夺来的梨花枪放在她的身边,自己带了朴刀,推开山门而去。

  他刚刚走到土地庙的前院,忽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倒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黄丞相手中劫救穆桂英。想不到原来是你!」

  听到这个声音,石鉴不由停住脚步,握住了朴刀的刀把,回过头来,道:「四王侬智尚!」

  「哈哈!正是本王!」在黄昏的黑暗中,走出了二十多骑人马。为首的一人身材魁梧,光头耳坠,背一柄环首大刀。他们踏着草皮而来,疲惫的石鉴竟没有听到马蹄声。侬智尚将一个黑乎乎的沉重物什向石鉴抛了出来。

  石鉴退了一步,那东西正好落在他的脚边。他细细一看,竟是那名设计去引开他的武士首级。

  侬智尚冷笑道:「雕虫小技,你以为能瞒得过本王么?」

  石鉴见了武士首级,悲愤交加,道:「狗贼,今日你有多了一笔血债!」

  侬智尚道:「多一笔又如何?少一笔又如何?还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要!」

  石鉴恨道:「当年南王占据邕州,你杀我妻儿,屠我兄弟,此仇今日当报!」

  侬智尚哈哈笑道:「那只怪你兄弟技不如人。当年本想连同你一并杀了,不想你小子命大,竟然掉进邕江都不死!既然今日让本王又遇上了,恰好取你狗命,只当本王慈悲,让你多活了这些时日!」

  石鉴将刀摆开,道:「正好!我也有帐要找你算!」

  侬智尚「哼」了一声,身体竟从马背上凭空飞起。人在空中,环首刀已到了手里,他大喝一声,一招泰山压顶,朝着石鉴看来。

  侬智尚的出刀很有气势,虎虎生威,让石鉴竟不敢接招。但是他心下又明白,如果不接这一刀,将必死无疑。他急忙将朴刀横在头顶格挡。

  「乒」的一声,火花如白日的昼光闪现。石鉴只觉得虎口发麻,身子不由自主地「腾腾腾」往后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侬智尚号称南国勇力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侬智尚双脚刚落地,又是猛然一踮,身子又向着石鉴直射过去,手上的环首刀再次高高举起,又是一招泰山压顶,朝着石鉴砸了过去。

  这一次,石鉴不得不用双手擎刀格挡。「乒」的又是一声,石鉴虎口迸裂,又是倒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他赶紧刀尖向下,拄到地面才稳住了身形。

  侬智尚道:「当年,你接不过我三招,想不到今日还是这般武艺,活该你死于此地!」他说着,又是一个踮步,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力道,向着石鉴砍了过来。

  这一次,石鉴却没有格挡,他就地一滚,闪到了一边。「轰」的一声,环首刀砍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几乎要把大地劈开。

  侬智尚见他躲闪,手中大刀已然变招,一记横扫千军,对着石鉴拦腰砍了过去。忽然,一道银光朝着他的面目直射而来,直取他的额头。侬智尚不愧于南国名将,竟猛然收刀,将刀挡在面前。「叮」的一声,一枚飞镖应声落地。

  「什么人?竟敢暗算本王!」侬智尚大怒。

  来人已到了石鉴身边,将他扶起,道:「大人,小人来迟,请恕罪!」

  石鉴抬头一看,竟是那名为他们领路,后来守在峡口的武士,不由大喜:「你没死?」

  武士点头道:「我是没死,可是兄弟却遭了他们屠戮。我推下巨石,截住了僮军的去路,便去找那在峡尾的兄弟,不料却见僮兵杀上山来,将他砍死。在下不敢和他们硬拼,便藏进树洞,这才躲过了他们的搜山,逃过一劫!」

  侬智尚大声道:「要叙旧,到地府去叙也不迟!」

  石鉴道:「你来得正好,助我一起杀了这狗贼!」

  武士道:「正好为兄弟报仇!」

  两人一左一右,向侬智尚夹攻过去。侬智尚不慌不乱,道:「这便又多了一个送死的!」他飞身跃起,一刀向石鉴横扫过去。

  石鉴知道他的厉害,不敢硬拼,只是将身一低躲了过去。

  不料侬智尚的刀势不减,一个转身,反手朝武士又劈了过去。

  武士也是好手,没有躲避,反而迎着他的刀锋直冲过去,手中亮出了判官笔,直戳侬智尚的咽喉。

  侬智尚这才明白过来,这武士不是来打斗的,而是来拼命的。如果自己的环首刀将他砍中,那么他手中的判官笔,也势必点中他的喉咙。侬智尚急忙收刀,身形直往后退。

  武士一招落空,正在调整步子。身边石鉴就已经飞跃出去,刷刷刷就是三刀,朝着侬智尚的脖子、腰部和小腿砍去。

  侬智尚骂声「不自量力」,刀在手中翻转,刀锋朝上,往上一挑,把石鉴的三朵刀花全部砍残。

  石鉴见势不妙,急退几步,调整刀法。

  另一边,武士已调好了步子,又是向前一个飞扑,判官笔直点侬智高的面门。

  侬智尚知道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自己手中的环首刀应对如此精小的判官笔,实是不适。他竟将刀往地上一插,空出双手,左手向空中一抓,竟将那武士的手腕捏住。

  武士大惊,急忙用力缩手。不料侬智尚的手劲甚大,武士往回夺了几次,也不能将手抽回。

  侬智尚右手抡起铁锤般的拳头,「嘭」的一拳,砸在武士的面门上。武士顿时鼻骨断裂,血流如注。他没有停手,接二连三地向武士砸拳头,不一会儿,武士就被打得面目全非。

  石鉴见状,挥刀上前来救。不料侬智尚一个转步,把武士挡在自己和石鉴中间。石鉴刀在空中,不敢砍下,怕伤了武士。

  侬智尚打了几拳,武士已是没有还手之力。侬智尚夺下武士手中的判官笔,调过笔头,对着他的咽喉一记戳了下去。

  武士的喉咙血如泉涌,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一命呜呼。

  石鉴见武士一死,又悲又愤,舞着朴刀,冲上来要和侬智尚拼命。

  侬智尚冷笑一声,道:「手下败将,死不足惜!」他又从地上拔起环首刀,朝着石鉴对砍过去。石鉴本就不是侬智尚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又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侬智尚觑了一个破绽,飞起一脚,将石鉴踢翻在地。石鉴心知自己绝斗不过他,已是一心求死,索性把眼一闭,只等侬智尚一刀下来。

  侬智尚早已起了杀心,大吼一声,将环首刀举过头顶,对着石鉴的脖子砍了下去。但是他的刀并没有砍刀石鉴,只听「乒」的一声,一柄梨花枪忽然出现,架住了他的刀锋。

  侬智尚大惊,急忙收刀,转头看去,见架住他刀锋的,竟是一名神色憔悴的中年美妇。

  石鉴闻得响声,睁开眼,原来救他一命的,竟是已被敌人轮番折磨致心力疲惫的穆桂英。他大喜道:「元帅!小心!这狗贼武艺甚高!」

  穆桂英道:「无妨!你且先退下!」

  石鉴闻言,从地上起来,退到一旁观战。

  侬智尚上下打量了一番穆桂英,道:「原来你就是穆桂英!」

  穆桂英点头道:「没错!」

  侬智尚忽大笑道:「听说你被我三哥和小妹擒获,在我三哥的床前侍寝!现在本王要是也将你擒了,必然也让你尝尝本王的大肉棒!」

  穆桂英神色一变,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擒我!」

  两人话不投机,侬智尚握刀在手,将环首刀抡起一个大圈,秋风扫落叶一般,朝着穆桂英猛砍过去。

  穆桂英不慌不忙,只将梨花枪轻轻地朝前点去,枪尖直刺侬智尚的手腕。侬智尚大惊,急忙回刀格开来枪,又一招猛虎下山,向穆桂英猛攻。

  穆桂英还是将枪往前一点。梨花枪轻盈,不似环首刀那般沉重,因此出枪速度极快,何况她枪法精妙,看似平常普通的一刺,却是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朝侬智尚的身体刺入,令他防不胜防。

  侬智尚不得不再次回刀,架开穆桂英的梨花枪。他发现自己被穆桂英引入了一个死局,他虽然力大刀沉,但是却比梨花枪短了一截。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他每次出刀,招式还没展开,就被穆桂英占了先机,使他不得不收刀防守。

  穆桂英可不等他想出法子对付自己,手中的梨花枪,接二连三地朝着侬智尚刺去,像一条灵蛇一般,时刻缠绕在侬智尚身边,竟令他没有还手之力。

  侬智尚自恃武艺高强,每次临阵,都是一味猛攻,因此所练的刀法,也是拙于防守。几个回合下来,竟被穆桂英一枪刺中了胳膊,环首刀差点脱手。不过幸好被刺得不深,仅伤了皮肉。

  事实上,此时穆桂英也使不出多大的力气,要不然这一枪早已将他手臂贯穿。

  侬智尚一生罕逢敌手,如今竟被一个女人刺伤,不由勃然大怒,奋然起身,如猛虎一般,朝穆桂英扑去。即使死,他也不愿输给一个女人,所以他使的招式,竟和武士一般,是两败俱伤的杀招。

  穆桂英早已看准了他的破绽。一个人若是愤怒已极,必然招法不能万全。穆桂英将枪往上一撩,「啪」的一声,枪尖打中了侬智尚的手腕。

  侬智尚手腕吃痛,索性甩手丢了环首刀,空手朝穆桂英扑去。只能能够近身,他即便是拳打手掐,他自信定能将这个女人轻易弄死。

  穆桂英的枪在空中,还来不及使出第二招,侬智尚就已经扑到了面前。她往后退了半步,手上一松,手掌握成空心拳,枪杆子顺着她的手迅速滑动,直到枪头换到了穆桂英的手中时,她才忽然反手握紧。此时她手中的梨花枪,已然调了一个头,枪柄朝前。她拿枪柄,朝着侬智尚的面门猛然戳去。

  梨花枪的尾部,是雕刻着龙头的金属装饰,用以平衡与枪头之间的重量。虽然并不锋利,但是戳到人的面门上,自然也不会好受。

  侬智尚「哎哟」一声,身子被戳得往后跌了出去。再看他的脸上,已是血流满面,五官模糊。

  那二十多名骑士,见主人受伤,纷纷上前营救。原本他们相信,凭侬智尚的武艺,在南国几无敌手,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想不到竟在几招之内,他迅速地败下阵来,这才想起搭以援手。

  石鉴大喊:「元帅,我来取这狗贼的性命,你对付骑兵!」他一步上前,踩住侬智尚,手起刀落,枭了他的首级。

(33) 恭城落难

  黄师宓走进锁匠铺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接着才看到一具侏儒的尸体。花贵镇镇衙的官员,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不停地说:「都怪小人一时大意,让穆桂英走脱了……」

  黄师宓没有理他,蹲下身,从地下捡起一样奇怪的铁器,忽然脸色大变。穆桂英已经解开了铁护裆和乳罩的锁,现在她只要稍加休息,就可以恢复体力,想要再将她擒获,已是难上加难。

  他问镇衙官员道:「镇上有多少兵丁?」

  镇衙赶紧回道:「百又十二人。」

  黄师宓起身走出锁匠铺,道:「所有兵丁,都随本相一同前往。凡见穆桂英,格杀勿论!」

  事实上,黄师宓身边的将士,此时已有三四百人。在峡谷中,数百人被困,或许此时仍困在谷中。他知道,几块巨石对于几百人来说,应该不算难事,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自行推开巨石,找到出路。为了尽快追上穆桂英,他带着没有进谷的两三百士兵,绕过峡谷,往花贵镇追来。

  那名拦马关的偏将早已候在门口,问道:「丞相,现在我们往哪里去追?」

  黄师宓道:「既到花贵镇,必然要去恭城。所有人都随本相往恭城方向追去。」

  士兵得令,皆上马出镇,望北而去。行十余里,有士兵来报,道:「丞相,前方有座土地庙。山门前的空地上,躺着许多尸首!」

  黄师宓闻报一惊,道:「去看看!」

  大队人马到了土地庙前,黄师宓和偏将下马。只见空地上,确实倒着不少人和马匹的尸首。偏将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人马,道:「这是四王殿下的八百里快马和二十几名随行高手!」

  黄师宓看得胆战心惊,这二十几人都是好手,竟在顷刻之间,全部覆亡。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穆桂英,还能有谁?看来,她已经恢复了体力。

  突然,偏将在一具无头尸体前跪下,失声痛哭起来。

  黄师宓道:「何事啼哭?」

  偏将泪流满面,道:「这,这是四王殿下!」

  黄师宓更是惊得脸部的肌肉都开始僵硬。侬智尚号称南国勇力第一,徒手打翻十几个汉子根本不在话下,现在带着兵器人马,竟丧命于此。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让穆桂英回到全州,她将给南国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他召过一骑快马,道:「速去灌阳,告知守将花尔能,闭绝所有通往全州的道路,即便是一只苍蝇也不得放过!」

  灌阳以南,皆是南国地界,只要封闭道路,穆桂英就如同瓮中之鳖,纵然有天大的能耐,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他听闻余靖、孙沔所部已经北上全州,如果和全州的禁军一旦会合,南下突破灌阳的防线,穆桂英自然也就回到了军中。不过,穆桂英被救的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开,全州的杨排风必定以为穆桂英还在桂州,其主攻的方向,多数定那里。但是他必须快,如果慢了,桂州城破,灌阳必然也不保,他一定要在宋军南下之前,重新将穆桂英抓起来。

  黄师宓派人到邕州,去向南王侬智高禀报四王战死的消息。又留下偏将和二十余名士兵,收敛四王侬智尚等人的尸首。自己则亲率大部,继续往恭城方向追击。

  三十余里地以外,穆桂英和石鉴一前一后,飞驰在丛林之中。诛杀侬智尚后,无疑已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了追兵,所以两人顾不得休息,直朝恭城赶去。

  两人越过一座大山,前面被一条湍急的河流阻挡。穆桂英在河边停了下来,左右张望,却未见有桥。这时石鉴也赶了上来,道:「元帅,此河名叫昭川,因流经昭州而得名。过了此河,便是恭城地界了。」

  穆桂英问道:「可有办法渡河?」

  石鉴道:「原本此河之上,有一座木桥可过。然因南国战事骤起,先前守昭州的宋将,将河上的木桥拆了,以抗南军。现唯有下游浅滩,可涉水而过。」

  穆桂英翻身下马,看了看河水,摇头道:「不可从下游涉水。阻截的南军必然会守在那里,只等我们去那里涉水过河。当时不就成了自投罗网了吗?」

  她转过头,相对石鉴说,再去找找有没有船只可载他们过河。不料却看见石鉴早已跪在地上,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石鉴拜道:「元帅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请受小人一拜!」

  说着就要往下拜,穆桂英赶紧将他扶起,疑惑道:「要说恩德,也是你救本帅之恩德,本帅又有何恩德于你?」

  石鉴叹息一声,道:「小人原是邕州城内一名盐商,家中世代以贩盐为生。

  只因侬智高于邕州作乱,占据城池,设立朝廷。南军要将盐漕收归己有,小人一家抵死不从。侬智高便使其四弟侬智尚,勾结三十六峒的人马,劫了小人家中的盐船,将押船的老父打死。我大哥、二哥闻知,去找侬智尚算账,不料也被他所杀。小人正欲再去找他,不料他竟带了人马找上门来,将我妻儿和一家老小十余口人全部杀绝。小人持刃与其搏斗,却技不如人,身中四创,掉进了邕水。

  承蒙上天眷顾,小人并未淹死,随波漂至城外,被一村民所救。小人醒后,自顾无计可施,便当起了强人,干起了专劫南军粮车的勾当……「

  穆桂英闻言,也是叹息良久,方道:「难怪你见侬智尚,如此仇恨!」

  石鉴道:「小人自忖今世不能再为家人复仇,今日元帅出手一击,助小人手刃仇人,可使小人告慰父兄妻儿的在天之灵。元帅之恩德,小人必将铭记!」

  穆桂英点点头,问道:「方才听你说起,这三十六峒都是些什么来头?」她在桂州城下也听侬智光说起过这个名称,她也吃过这些人的苦头,便好奇问起。

  石鉴道:「这三十六峒,均是僮族豪强,割据一地,自给自足,其中以结峒黄守陵势力最大。侬智高起兵后,这些峒人畏惧其势,便先后依附于他,常助侬智高侵扰广南宋军。」

  穆桂英沉吟片刻,道:「若能使峒人不助智高,宋军平定广南,指日可待。」

  石鉴道:「愿听元帅差遣!」

  穆桂英道:「若我能到得了全州,加你为邕州宣抚使,赴邕州剪除侬智高羽翼。若能成功,本帅必在天子面前保奏,官加三品,赐地千亩!」

  石鉴赶紧跪下,道:「谢元帅!」

  石鉴升官了,职务是离间侬智高和三十六峒的关系,但是眼前的难题却是渡河。石鉴道:「若是修筏而渡,定然耗费时间。后面追兵转瞬即至,怕到时还没渡河,便让他们捉了。」

  穆桂英道:「可有现成的渡船,载我们过去?」

  石鉴面露难色,摇了摇头。穆桂英道:「那唯有弃马了。」只见她从得胜钩上摘下一张大弓,取一直羽箭。又让石鉴去砍了一根树藤,将树藤绑在羽箭的尾端。道声:「看箭!」便使足浑身力气,将弓拉圆。只听「嗖」的一声,羽箭如流星般疾射出去,「夺」的一声,钉在了对面河边的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箭头竟贯穿树干,从另一边露出两三寸长的箭身。她将树藤的另一端系在身后的一棵树上。

  石鉴不由赞道:「好箭法!」

  穆桂英弃了长枪,只带了一把短刀,藏在衣下,对石鉴道:「你我可缒绳而渡。」

  石鉴似乎有些不放心,用力地拉了拉树藤,却发现紧绷如弦。

  他和穆桂英一起攀上了树藤,像两只猩猩一般,左手攀到右手,复又将右手攀到左手,一寸一寸地往前挪去。他们的身下,是湍急的水流,只要一松手,便会坠入水中,被激流冲走。

  终于到了对岸,两人脚踏实地,才安心了一些。石鉴拔出佩刀,一刀砍断了树藤,道:「这下子,黄师宓要追上我们,还得到下游去绕一圈,比我们慢了半天的行程了。我们可以在恭城好好休息一番了。」

  虽然暂时甩开了追兵,但是前途还是十分渺茫。最主要的是,他们现在身无分文,连坐骑都丢了,接下来的路程很可能都要靠步行。好在距离恭城已经不远。

  穆桂英怕暴露行踪,原本想要绕城而过,避免和守城的僮兵接触,但是现在不得不到城里去找地方歇脚。

  等他们达到恭城城下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城里的集市已经开张,街上熙熙攘攘,路边的小贩不停地吆喝叫卖着,一派繁华的景象。

  二人已是两天两夜没有休息和进食,饥冷交困,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路边的客栈里去,大吃大喝一通后倒头睡觉。但是无奈囊中羞涩,只能瞧着馒头笼里热气腾腾的面食直咽口水。

  石鉴道:「此地小人曾来贩过盐,听闻城北有一座禅院,主持法号静池,俗家姓王,当地人都称他作王禅师。出家人慈悲为怀,我们不妨去他的庙里讨些吃的,想必不会吝啬。」

  穆桂英想不出其它好的办法,便点了点头。

  恭城并不大,仅有桂州的一半,所以没走多久,两人便到了城北。在民居中间,果见一座崭新的禅院,山门前悬着一块匾牌,上书「静心寺」。

  石鉴急步上前,拍响了山门。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名小和尚,双手合十,道:「不知施主何事到访,打扰禅师的静修?」

  石鉴撒谎道:「我与我娘从桂州而来,欲往昭州投亲,不意在途中遇上强人,身上所带细软皆被掠走。此去昭州,尚有数十里地,无奈已走得乏累,想在寺庙里讨些吃的,不知可否?」

  小和尚看了看两人。穆桂英怕被他认出身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小和尚道:「待我禀过师父,二位请再次稍候。」

  小和尚将山门掩了,匆匆跑了进去。摸约一盏茶的工夫,只见山门大开,出来一名五十多岁,面白无须的禅师。禅师看上去很是干净,不似二人肮脏落魄,让穆桂英有些自惭形秽。他朝二人打什道:「阿弥陀佛!二位既是落难之人,快请到庙里歇息。」

  穆桂英和石鉴谢过禅师,便进了庙里。禅师将二人引到偏房之中,让过座位,道:「贫僧法号静池,乃是此院住持。」

  石鉴急忙还礼,道:「小人桂州人氏,名叫石鉴。」他又指着穆桂英道,「这是我的母亲高堂。我二人欲往昭州投亲,遇上了匪徒,金银细软尽遭掠夺,现在身无分文,举步维艰,恳请师父赐些食物。」

  王禅师道:「出家人清苦,无甚好酒好肉招待,请施主海涵。贫僧已让徒弟去斋房备粥,稍后便给二位送来。」

  石鉴道:「那自是感激不尽!」

  王禅师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问道:「你二人真是母子?」

  穆桂英急忙起身道:「千真万确!我等凡夫俗子,岂敢在佛前诓骗?」

  王禅师点点头,便辞了二人,告退出了偏房。

  在他走后,石鉴对穆桂英轻声道:「元帅,待会吃了东西,你便先在房里小憩一会。我在门口把风,以备不测。待天色一黑,我们就趁夜出城,奔灌阳而去。」

  穆桂英看着他深凹的眼眶,心疼道:「你也是两天未眠,还是你先睡,我替你把风吧!」

  石鉴道:「不行!元帅你乃是万金之躯,我等六人,前赴后继,只为救元帅脱险而去。如让元帅累垮了身体,小人岂不辜负了那死去的五名弟兄?」

  忽然,门口响起了一阵扣门声。「什么人?」石鉴警觉地藏到门后,问道。

  「贫僧是给二位施主送饭的。」一个听上去有些稚气未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石鉴拉开一条门缝,果见门外站立着一名小和尚,年纪不过十四五岁,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端端正正地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石鉴这才将门完全打开,把小和尚请到里面,道:「有劳师父了!」

  那小和尚将两碗白米粥放在桌上,马上退了出去。

  穆桂英看到白米粥,不由口生津沫,肚子愈发觉得饥饿,便端起碗来要吃。

  不料石鉴却一把阻止道:「元帅且慢享用!小人先来!」

  穆桂英知道他怕和尚们在粥里下毒,并不责怪他。石鉴拿了筷子,狼吞虎咽地几下便将白米粥全部吃了下去。过了摸约一顿饭的工夫,未见异常,便对穆桂英道:「请元帅用餐!」

  穆桂英这才拿起筷子去吃那碗粥。不料才吃了几口,忽然石鉴「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穆桂英急忙扔掉碗筷,上前去扶他,问道:「怎么回事?」

  石鉴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却觉得浑身无力。他指着那碗白米粥道:「不能吃……」话还未说完,头便垂了下去,沉沉地昏睡起来。

  「好你个秃驴,竟敢在粥里下药!」穆桂英大怒,推开房门,要去找王禅师算账。不料出了房门没走几步,便感觉天旋地转一般。她踉跄了几步,赶紧伸手扶住身边的柱子。

  这时,王禅师出现了,带着一大群和尚,都持刀握棍,杀气腾腾,完全不像出家人的样子。王禅师道:「阿弥陀佛!穆元帅,别人在外面找你找得辛苦,想不到你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穆桂英闻言大惊,对方竟识破了她的身份,道:「你,你如何识得我?」

  王禅师道:「你和石鉴,看上去可真不太像一对母子。」其实,自从两人一进山门的时候,王禅师就认定了这二人绝非母子。石鉴虽然年轻,却一脸杀气,处处谨慎。穆桂英单凭容貌,也不像是落难的饥民,尤其是那一对剑眉,无形之中已透露出凛然英气。他便让人伏在窗外,偷听二人讲话,果然发现,这二人并非桂州饥民。而且,这女人的身份,竟赫然是大宋元帅穆桂英!

  王禅师道:「昨日城里便已贴出了你二人的样貌,悬赏缉拿,想不到你们竟自己送上门来!」

  穆桂英愤然道:「你虽是出家人,好歹也是大宋子民,为何要出卖于我?」

  王禅师道:「可是现在这恭城,可不是大宋的天下。既是南国当政,我这小小的寺庙,又怎敢和僮人作对?要是私自留你,被僮人发现,恐怕这禅院上下几十口人,都性命难保!」

  穆桂英不知道是天地在转,还是她自己的人在转,眼前的景象不停地摇晃着,身体更是站立不稳,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要倒下去一般。当她好不容易定了定神的时候,却发现那群小和尚已经逼到了她的眼前……
Other chapters
Title & Chapter Author
穆桂英平南(1-124) zzsss1
穆桂英平南(11-21)
穆桂英平南(22-27)
穆桂英平南(28-33)
穆桂英平南(34-40)
穆桂英平南(41-47)
穆桂英平南(48-54)
穆桂英平南(55-61)
穆桂英平南(62-68)
穆桂英平南(69-75)
Similar Novels
Title & Chapter Author
穆桂英平南(123-124) zzsss1
穆桂英平南(121-122) zzsss1
穆桂英平南(119-120) zzsss1
穆桂英平南(116-118) zzsss1
穆桂英平南(1-124) zzsss1
穆桂英外传(1-2)
穆桂英外传(3-4)
穆桂英外传(5-6)
穆桂英外传(7-8)
穆桂英外传(9-10)
穆桂英外传(11)
穆桂英外传(13)
穆桂英外传(17)
穆桂英外传(18)
穆桂英平南(109-115)
穆桂英平南(102-108)
穆桂英平南(96-101)
穆桂英平南(89-95)
穆桂英平南(82-88)
穆桂英平南(76-81)
Recommend Novels
Title & Chapter Author
穆桂英平南(34-40)
穆桂英平南(41-47)
穆桂英平南(48-54)
穆桂英平南(55-61)
穆桂英平南(62-68)
穆桂英平南(69-75)
穆桂英平南(76-81)
穆桂英平南(82-88)
穆桂英平南(89-95)
穆桂英平南(96-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