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平南 (41-47)

1904Clicks 2021-05-23
【穆桂英平南】(41-47)

作者:zzsss12020/1/8发表于: SIS

(41) 攻破桂州

  战争的阴霾笼罩在桂州的上空,四面飞扬的尘土,将这座孤城团团包围起来。

  他们对穆桂英的所作所为,现在终于遭到了报复。这来自神一样的女人的复仇,是可怕的,是灭顶的。桂州城终于见识到了宋军强大的威力,仅仅两天时间,高耸的城墙已经坍塌了一半。

  穆桂英将帅帐移到了离城不到五里之处,前队的士兵也推进到和城墙不过五百步的地方。巨大的投石车不停地往城头抛掷着一块块沉重的巨石,撞击在坚固的城墙上,溅起一堆堆巨大的尘土。这数万之众的宋军,似乎真的要将这座城完全踏平。

  终日不绝的隆隆声像是地动山摇一般,仿佛天神的坐骑在凡间碾过一般。用牛皮支起的帅帐内,穆桂英正出神地盯着眼前的沙盘。

  两名宋将入帐参见,道:「元帅急召末将,不知所为何事?」

  穆桂英见二将进来,道:「桂州连攻两日,不能拔城。本帅命你等二人,各领一千人马,去往上游,截断水源,将城内敌军困死城中。」

  二将领命而去。桂江和昭川在桂州城南三十里处交汇,有了昭川水的注入,即使上游的水源被断绝,桂水也依然不会缺乏流水。但是在交汇点已西的江段,只要源头一断,桂水将不再为之而流。

  陈夫人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放在帅案上,道:「元帅,该吃药了!」自从黑松寨回来之后,穆桂英的伤虽然痊愈了,但身体却一直很虚弱,陈夫人因此特地为她调制汤药进补。

  穆桂英这才抬起眼,道:「待本帅召集众将,与他们商议战事后再吃吧!」

  陈夫人道:「元帅,你本该在黑松寨内多待些时日休养的,怎奈你思女心切,迫不及待要往兴安而去。如此劳顿,再不多加调养,恐怕会落下病根!」

  穆桂英点头道:「难得你如此悉心照料,本帅自当遵从!」说罢,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待陈夫人收起碗盏,从帐内退出,穆桂英便立即下令,擂鼓升帐。不多时,杨排风、杨文广、焦廷贵、孟定国等一干大将,皆至帐内听候调遣。

  穆桂英道:「桂州城久攻不破,侬贼又不肯出城交战,只作固守之计。若是再照这样攻下去,恐怕再攻上三日,亦不见得能将其攻破。诸将可有破城良策?」

  众人皆面面相觑。攻一座城,才打了两天,就已经将城墙毁坏了一半,这速度已经是很快的了。但是穆桂英却仍旧嫌慢,可见她心中有多么焦急。

  穆桂英见无人说话,便道:「僮人多着藤甲、藤牌,这两样东西,虽刀看不进,枪刺不穿,却是最怕火攻。传本帅将令,杨排风、杨文广二人,率兵将三千,将石块抹以桐油硫磺,点火投掷。待城头火起,焦、孟二将率五千兵卒,以牛皮覆顶,到城下挖墙。本帅自领中军,待城墙一塌,便杀入城中!其它各营将士,把桂州给我紧紧地围好了,不得放走城中一兵一卒!」

  「末将领命!」众将齐声应道,各自下去准备。

  不过一个时辰,从宋军阵中的投石机上,抛出的已不再是一块块石头,而是成千上万数不尽的火球。「轰隆隆」一下子,火球全部落到桂州城头,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

  果然,僮军最怕的还是火攻,藤甲用油浸过,虽然坚韧,却一点就燃。火花溅到僮兵的身上,无不燃起烈火,许多士兵还来不及脱去藤甲,就已经被烧成了一具黑炭。其它僮兵见了害怕,纷纷都从城头撤了下来。

  桂州的城楼,像是笼罩在地狱的烈火之中,浓烟翻滚,无人敢近。焦廷贵和孟定国二人,带着五千士兵,推着冲城车,车上覆盖着几层厚厚的牛皮。士兵手中人人握着铁锹、铲子,一到城墙脚下,便开始一边撞城墙,一边挖墙。

  城头火焰猛烈,时不时地滚下带火的瓦砾,幸而落在顶上的牛皮帐上,才未有伤亡。

  穆桂英已经披挂整齐,手握绣鸾刀,下跨胭脂马,带着数千精兵,在不远处候着,只等城墙一倒,她便要率军杀入城中。

  其实,这个时候,桂州的城墙早已被宋军攻打得差不多了,城墙只城下不到两三丈高,墙体上已是千疮百孔,像是一堆废墟。宋军一阵连撞带挖,不多时,便听「哗啦」一声巨响,烟尘冲天而起,桂州城墙已被掘出了一道几丈宽的口子。

  穆桂英见状,一马当先,高举绣鸾刀,大喝着跃上城墙的废墟。身后的士兵见元帅如此英勇,也一起冲将上去。

  穆桂英却在废墟上停住了脚步。忽然,从浓浓的烟尘中,几支捻枪朝着她疾射过来。穆桂英早有准备,将绣鸾刀一晃,把捻枪全部拨在地上。她取出宝雕弓,羽箭上弦,一眨眼工夫,就「嗖嗖嗖」射出三箭。几乎在同时,浓烟中传来三声惨叫。

  士兵们见状,大喊:「保护元帅!」

  事实上,穆桂英根本不需要他们的保护。只要在战场上,她就如同死神一般,所到之处,敌人无不丧命。她一边躲闪着继续朝她射来的捻枪,一边手挽强弓,不住地朝烟雾深处射箭,弦响之处,惨叫声不绝。

  士兵们也取出长弓,隔着烟幕和敌人对射起来。不多时,烟幕深处已再无捻枪射出。

  穆桂英把刀一挥,道:「走!」她一手捂住口鼻,双眼却警觉地观察着四周,洞悉隐藏在烟尘中的危险。当她穿过烟幕,只见城墙后的地面上,躺着数百具僮兵尸体。

  跟进来的士兵,在穆桂英的身后分成两股,朝着左右两边杀去。城墙已破,在城内的兵士,早已失去了抵抗的意识,纷纷缴械投降。

  这时,杨文广和杨排风也带着人马从缺口处进来。穆桂英对杨文广道:「你速速带兵一千,去北面城楼,擒杀侬智光!」

  杨文广领命,带兵而去。去不多久,便回来禀报:「母帅,在城楼中并未寻到侬智光的身影!」

  「什么?」穆桂英大惊,「那你见到你的妹妹杨金花了么?」

  杨文广道:「也未寻见!」

  穆桂英急忙传令,将桂州四面城门打开,让围在城外的各营将士入城。士兵们在城里四处搜寻,却依然不见侬智光的影子。他和杨金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音讯。

  穆桂英独自暗忖道:「自大军围城,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滴水不漏,也未见城内僮兵突围而出,为何侬智光和杨金花竟不见了身影?难道城中另有暗道,通往城外?」

  这时,杨排风道:「元帅,城中各处已大多被我们占领。请元帅移步帅堂,再作计议!」

  穆桂英无奈,只好被大军簇拥着,往桂州城的帅堂而去。桂州的帅堂也设在北楼,穆桂英登堂入室,在帅案后坐定。眼前的景象是既熟悉又陌生,想想几天之前,自己在这里被扒光了衣服,任人羞辱,现在恍如梦醒,已是成了这座城里的主宰。

  穆桂英召过众将,将其分成两股,一股带兵两千,挨家挨户寻找侬智光的下落,一股带兵三千,在城内各处,寻找密室暗道,势必要将侬智光揪出来。

  众将刚刚领命而去,又见杨排风来报,道:「元帅,有一群桂州百姓在堂外求见!」

  穆桂英微微一怔,道:「传来进见!」

  不多时,就见数十名百姓,扭着一名无赖模样的人进来。此人被众人五花大绑,早已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们将此人往地上一扔,道:「穆元帅,我等已擒获这厮,请元帅发落!」

  穆桂英以为民众擒住了侬智光,心头不由一喜,待定睛一看,原来却是当时在游街时,凌辱她至甚的无赖癞子头。

  那癞子头见了穆桂英,吓得匍匐在地,连连告饶:「穆元帅饶命,小人当时一时胡涂,才做出那等事情。这都是为了……为了僮兵的赏银,才迷失了心智……」他不知道该如何冠冕堂皇地解释当天羞辱穆桂英的事情,只能推说是为了赏银。

  穆桂英没有理他,对众乡民道:「多谢各位父老,本帅若能班师,定在天子面前保奏,为诸位之义举,下诏表彰乡里!」

  乡民齐齐跪下,道:「谢元帅!」

  穆桂英令人将这些乡民带下去,重重打赏,并令文书起草告示,张榜安民。

  她吩咐完一切,回过头来,却见癞子头依旧伏在地上,颤栗不止。

  穆桂英道:「本帅昔日屈驾桂州,汝辱我至甚,今日被擒于阶下,还有何话可说?」

  癞子头磕头道:「当时是小人胡涂,求元帅开恩,放小人一条生路!」

  穆桂英道:「本帅非是嗜杀之人,然有仇不报,人可谓本帅赏罚不明。来人,将此人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投入军中效命!」

  癞子头自忖难逃一死,不料穆桂英竟只打他三十记板子,顿时如释重罪,谢道:「想不到元帅如此仁义,小人日后定当以死相报!」

  癞子头被拖下去后,杨文广上堂,禀道:「母帅,末将已将城内贼军全部降服,共计六千余人,其中约两千人为伤者,请母帅发落!」

  穆桂英道:「广南百越之地,各族混杂,人心各异,当施以仁义,方可使其不再复叛。尔等当好生安抚,如愿归乡事农者,每人赏白银三两,放其归田。如愿投入王师,当另立一营,帐下听用。如既不愿归田,又不愿投效者,遣其回邕州!」

  「母帅,这……」杨文广大惊,「这数千之众,若纵其归贼,恐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穆桂英道:「王师南下,当以仁义为重,切记过度杀戮。昔者汉武帝定百越,恩泽两广,方有今日之版图。武侯南征,七擒孟获,终消后顾之忧。今日我等南征,亦需布天子之德,施雷霆之威,恩威并济,方可永靖南乱。」

  杨文广道:「母帅说得极是!」

  穆桂英道:「既知本帅用心良苦,还不速去办理?」

  杨文广正要退下,忽有蓝旗官来报:「启禀元帅,左军大将焦廷贵,在城外六十里处擒获一员贼军女将,特来进献!」

  「快传上来!」穆桂英道。

  焦廷贵大踏步地从堂外走来,单手提着一名被五花大绑的女将。只见他步上堂来,将那女将往地上一丢,跪下道:「末将在城外擒得一女将,献于元帅!」

  穆桂英和杨文广定睛看去,这员女将不是别人,正是大南国长公主、南王侬智高和三王侬智光之妹侬智英。原来,侬智英当日接了黄师宓的讯报,带着五百兵士往灌阳出发,待到了灌阳,见守将花尔能已将道路封死,便在桂州和灌阳之间的小路搜寻穆桂英的下落。不料宋师南下,进驻兴安,穆桂英在兴安挂了帅印,和余靖兵分两路,直捣桂州和灌阳。侬智英便被两路宋军夹在了中间。灌阳城小,花尔能和黄师宓不敢久战,便弃了灌阳南逃。侬智英投灌阳不成,便往桂州而来。

  不料还没到得了桂州,桂州已经城破,她被焦廷贵撞个正着,两军便打了起来。

  可是侬智英仅有五百兵马,哪里是焦廷贵的对手,被他打落马上,生擒活捉了。

  杨文广一见侬智英,大怒道:「好你个妖女,竟敢设计暗算母帅和小爷,今日定将你碎尸万段!」

  侬智英见自己被擒到穆桂英面前,想起当日羞辱穆桂英甚是狠毒,早已万念俱灰,只求一死,便把眼一闭,道:「今日既被尔等所擒,但求一死,快些动手!」

  杨文广拔出佩剑就要砍去,不料穆桂英出言喝止:「住手!」

  侬智英睁眼道:「穆桂英,当日我那般羞辱你,难道你也要那般羞辱于我吗?」

  穆桂英对杨文广喝道:「退下!」杨文广这才和焦廷贵一起怏怏退出帅堂。

  待儿子走后,穆桂英便对侬智英道:「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南国虽是叛藩,但你好歹也是藩王之妹,岂能受辱?今日本帅放你离去,待你在邕州重整兵马,再来与本帅一战!」

  「什么?」侬智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杀我?还要放了我?」

  穆桂英拔出配件,割断了侬智英身上的绳子,道:「本帅绝无戏言!」

  侬智英挣脱了身上的绳子,站起身来,将信将疑,道:「你果真要放我离去?」

  穆桂英道:「但走无妨,本帅已令人在城外备好车马,你只需驾了车马,往邕州而去即可!」

  侬智英依然不怎么相信穆桂英会如此轻易便放走了她,走几步,回头几次,直到走出帅堂,上了马车,才一路直往邕州而去。待出了桂州南门,忽然又调转了马头,奔回北楼,也不顾士兵阻拦,进堂拜道:「穆元帅仁义无双,实令我等钦佩。智英愿投于帐下,即便万死,亦不能报元帅不杀之恩。」

  穆桂英见她回转,已是吃了一惊,急忙将她扶起,道:「若是甘为天子效命,自是同僚尔,何须如此多礼?」

  侬智英道:「只要元帅肯收智英于帐下,甘为马前之卒,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穆桂英大喜,道:「那汝可知,桂州城内可有密道,通往外面?」

  侬智英想了半天,道:「前者元帅兵临城下,为怕宋军借密道入城,我等已将所有出城密道全部封死。只是智英离开桂州已有数日,不知三哥是否已经打通了某条密道,也未可知。」

  穆桂英疑道:「哦?那你离开桂州作甚?」

  侬智英低头道:「实不相瞒,前者元帅逃脱黄师宓,智英便带人追捕。以致今日遭擒,甘心归附。因此这几日,智英并未在城中,对城中之事,亦不甚解。」

  穆桂英道:「你也知道,本帅之女,至今仍在敌营。攻破桂州之后,本帅亦未寻得其踪影,本帅心中甚是焦急。」

  侬智英疑惑道:「照元帅这么说,未能擒获我三哥。可是元帅围城多日,三哥不应逃脱才是。难不成,他又挖通了密道,从密道而走?只是桂州密道甚多,智英也不知从哪条密道走出,不如智英将密道画成图纸,元帅可遣人一一查看,定能知晓。」

(42) 病根

  是夜,云黑月淡。从四面墙面升起的如柱子一般的硝烟,依然直插天际,像是支起了坍塌的夜空一角,只是在这漆黑的夜里,已是看不出哪是夜色,哪是硝烟。

  夜已很深,士兵们都已熄了帐内的灯火,唯有报更的人,还在守候着天明。

  穆桂英的帅堂之中,依然一片通明。据探子来报,侬贼大军已经过了柳州,在拦马关扎驻,恐怕过不到两日,便会围困桂州。但是这些对于穆桂英来说,并不十分在意,此时她最惦记的,还是女儿杨金花。杨金花为了营救自己,不惜以身犯险,也落入了敌人手中。现在自己已经脱身,但女儿依旧生死未卜。

  白天搜寻侬智光下落的各位将领,已陆续回来禀报,并未发现侬智光和杨金花的行踪。这让穆桂英愈发担忧起来。她提起笔,在纸上写道:「祖母畲太君、母亲柴郡主和各位夫人太太亲启:孙媳督师广南,已下桂城。然小女大意,失手遭擒,下落未明。本帅已下令四处寻找,不日即有消息,勿念!」

  她将信封好,召过一骑快马,交于他道:「连夜出城,速往东京,交由太君!

  「她原本想暂时先将此事压下,免得府中挂念,但是这么大的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因此亲笔家书一封,将此事告知太君等人,免得坊间流言。

  快马领了书信刚走,陈夫人端着药碗进来道:「元帅,该是你吃药的时候了!」

  穆桂英示意她将药碗放下,屏退左右,道:「本帅自灌阳回来之后,总感觉下体颇有不适,不知何故。且近日来,不适之感时时扰心,小妹能否为本帅诊上一脉?」

  陈夫人将药碗放在一边,道:「自是可以!」

  穆桂英从帅案上伸出手。陈夫人把了她的脉,道:「不知元帅近日服过什么特殊药物否?」

  穆桂英道:「倒也没有。只是在僮军营中,被敌人下了几次药物,便觉浑身不适。」

  陈夫人一听,满脸通红,羞怯道:「可是情药?」

  穆桂英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点了点头,道:「没错!」

  陈夫人道:「这天下情药,有千千万万种,可是最厉害的,只有三种。乃是苗疆的混沌忘情药,安息国的附骨迷情散和东瀛的噬魂水。这三种情药虽然产地各不相同,但是只要其中两贴,一旦合为一体,便能令人守情所困,纵使万千能耐,也不能摆脱。三贴合一,更是沦为永坠黑暗,不能自拔。」

  穆桂英闻言一惊,吓出一身冷汗,道:「听侬智英所言,她给我下的,正是苗疆的忘情药,而黄师宓所有的,亦是安息国的附骨迷情散,现在唯缺一帖噬魂水。若是再中噬魂水,本帅便无以为人了。」

  陈夫人道:「亦非如此。小妹家中世代为医,可用药物替元帅慢慢拔除体内之毒,不出一月,便可不受其扰。」

  穆桂英喜道:「如此甚好。可是现在本帅很是不适,可有药物暂时缓解?」

  陈夫人低头红脸道:「怕是只有元帅去行了房事,才能稍解!若是忍着不发,最后必将导致经脉混乱,气血逆行,暴毙而亡!」

  「什么?」穆桂英惊骇道,「这药物竟如此厉害!」她虽然有些不信,但一想到当时黄师宓用银针淬了春药后,银针竟变得通体漆黑,方知毒性异常,也由不得她不信。

  陈夫人道:「若是元帅早些告知,小妹便可早日下药。今日说起,为时不晚,只是白白受了这许多苦楚。」

  穆桂英竟羞涩起来:「这样的事,本帅如何说的出口。只是发觉近日越发变得厉害,才向小妹提起。可是这与人行房一事,却是万万使不得的。」穆桂英自忖堂堂三军统帅,又怎么能行那如此下流之事?

  陈夫人垂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一般,道:「小妹手无缚鸡之力,却在军中时常受元帅照顾。此时小妹愿为元帅分忧……」

  「这……」穆桂英不由怔了一下,问道,「你要如何帮我?」

  「来!」陈夫人拉住穆桂英的手,两人一起转过屏风,到了后室。大军刚入桂州,穆桂英和众将的下榻之处尚未备好。众将已到军中过夜,而穆桂英也打算今日在帅厅的后室将就一宿。后室中,早已有侍女铺好了床毯。

  「元帅请躺下。」陈夫人让穆桂英躺在卧榻之上。

  穆桂英不明所以,合衣躺了下去。不料,陈夫人竟上前去解穆桂英的衣襟。

  穆桂英大惊,急忙一把抓住陈夫人的手,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陈夫人不由娇羞道:「自是为元帅一解燃眉之急。」

  「这……」穆桂英终于明白,她是要如何为自己分忧,「你为何不用药物?

  可这万万使不得……「

  陈夫人如思春的少女一般,两颊粉嫩,道:「药物自是可以,却不能在解一时之急。为今之计,只当如此。还请元帅休要见怪!」

  在白日作战之时,穆桂英早已有好几次被下体的奇痒感袭击,差点失态,尤其是当刚刚长出来的阴毛,尖锐而坚硬,不停地刺激着她的阴部,更是让她无法控制。幸好身在战场,心思不在那上面,三番几次都强行忍耐下来。她猜想着,或许明日这种所谓的「不适之感」,会困扰着她更加厉害。只是碍于颜面,推脱道:「小妹,我们还是另想别策……」

  这时,陈夫人已经解开了她的衣襟,开始去脱她的裤子。

  「不行!」穆桂英急忙用双手提住裤腰,慌乱地叫道。

  「元帅为何如此惊慌?是已经湿掉的亵裤怕被人知道么?」陈夫人已经摸到了穆桂英潮湿的裤裆。

  「不!这,这……」穆桂英的羞耻感又涌了上来,让她无地自容。

  「小妹又不是外人,元帅不必如此拘束……」陈夫人说着,慢慢地把穆桂英的裤子褪了下去。两截如白玉雕砌而成的大腿,没有丝毫赘肉,看起来更加修长。

  穆桂英羞涩地急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胯间。

  陈夫人轻轻地拨开穆桂英的双手,忽然,双指插进了穆桂英的小穴之中。小穴之内,早已泛滥,尽是滑腻腻的稠液。她将双指在小穴之内慢慢分开,一股蜜液就流了出来。

  「啊!」穆桂英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她原本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小穴早已空虚得难受,现在突然受到侵犯,本能地大叫起来。

  陈夫人跪在穆桂英身侧,赶紧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穆桂英的嘴巴,低声道:「元帅,小声点!外面可有不少卫士守在门口!让他们听到了可不太好了!」

  「唔唔……」穆桂英的嘴在陈夫人的手掌里发出含糊的声音,轻轻地点了点头。忽然,她感觉自己淫荡极了,居然和一个女人发生了如此不伦的关系。而且最可怕的是,自己竟然对此没有丝毫的抗拒,反而如此顺从。

  陈夫人忽然一个翻身,骑坐在穆桂英的身上。她分开贴在穆桂英身上的衣襟,底下是一层薄薄的亵衣。自从被敌人凌辱之后,穆桂英的乳房变得更加坚挺了,将合身的亵衣撑得紧绷绷的。此时隔着亵衣,两粒乳头凸出,顶起两个肉点。陈夫人解开亵衣,将穆桂英最后一层薄薄的遮羞物揭去。

  「呃……」穆桂英羞耻地闭上眼睛。她发现自己竟然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被人脱光衣服,被无尽地羞辱。她紧张起来,不知道这样子的自己,会不会被陈夫人耻笑。

  出人意料的是,陈夫人这时竟也开始脱起了衣服。她宽衣解带,很快将自己身上的所以衣衫全部褪去,只剩下一具赤条条的肉体。她的身体虽然不像穆桂英那般健美性感,却也丰腴饱满,没有一丝皱褶,皮肤嫩得像是水一般。

  两个赤裸的女人一起躺在床上,像是上古的众神一般,丝毫也没有裸露身体的羞耻感。见陈夫人也脱去衣服,穆桂英紧张的心里,才稍稍缓和下来。毕竟,现在丢脸的不只有她一个人了。

  穆桂英下意识地将双臂抱在胸前,遮挡着已经变得快要挺立起来的乳房。鼓胀的乳房,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渴望。她还不想这么快就被对方识破。

  陈夫人拿起穆桂英的双臂,将它们从胸前移开,身体前倾,借着体重将那两条手臂按在穆桂英的头顶之上。忽然,她拾起一根腰带,将穆桂英的手腕和床头的木栏迅速地绑在一起。

  「啊!你要干嘛?」穆桂英吃惊地大叫。一时间,无数自己被敌人捆绑羞辱的碎片,从眼前闪过。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噩梦,但她的身体,却因此而沉沦。

  陈夫人从穆桂英的身上下来,抓起她的一只脚,要往床尾的木栏上去绑。穆桂英急忙将脚一缩,惊慌地叫道:「不可以!」

  陈夫人的眼眸似水,流出无限温情。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穆桂英,道:「元帅,难道你不喜欢这样吗?」

  「不!我不喜欢!」穆桂英有些微怒,在这个军营里,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待她。但是话刚说完,脚上的劲就慢慢地卸去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竟开始享受被捆绑、被虐待的滋味了。

  陈夫人扯过穆桂英的腰带,将她的双脚一左一右,分别捆在床尾木栏的两侧。

  待捆绑完毕,她又爬上床来,和仰面躺成「人」字型的穆桂英面对面,尽量让自己的双乳往下坠,用自己坚挺的乳头,去摩擦穆桂英更为坚挺的乳头。

  陈夫人不停地摩擦着,一手撑住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和躺在床上的穆桂英保持一定距离,一手慢慢往下滑,手指竟又插进了穆桂英两腿间的小穴里。

  「啊啊!不要!」穆桂英急忙将双腿并拢,可是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双脚刚刚被对方分开固定在床尾的两侧,挣扎了几下,竟无法挣脱。

  陈夫人见她反抗,拿起刚刚从穆桂英腿上脱下来的亵裤,揉成一团,塞进了她的嘴里,柔声道:「元帅,你再这样大吵大叫,可是会惊动卫兵的。你可不想让他们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吧?」

  「唔唔!唔唔!」穆桂英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看起来温柔可人的陈夫人,竟会如此粗暴地对待她。她和平时看起来简直判若两人。她心里忽然有些绝望起来,假如这个时候,陈夫人要将她置于死地,她竟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但是陈夫人并不会将她置于死地,她却要像敌人一样,让穆桂英在她面前失控,而穆桂英自己,对此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毫无办法。

  陈夫人分开双腿,一左一右跪在穆桂英的身体两侧,身体也渐渐地往后退去,直到脸部对着穆桂英的胯下。她伸手去摸穆桂英的阴阜,上面刚刚长出来的阴毛,短而扎人。

  「元帅,你走起路来,被这样的阴毛扎着,不感觉难受么?这样可对你的病情并无益处。不如小妹帮你再把它们剃了吧?」陈夫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对穆桂英失去了应有的恭敬,变得有些调侃。

  「不要!」穆桂英想张口大喊,但是话到嘴边,被嘴里的堵塞物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只发出「唔唔」的叫声。自从被侬智英剃光阴毛后,她已是苦不自胜,深受其扰。好不容易终于长出了一些,虽然扎得她难受,但是她相信,假以时日,待毛发长齐,她就可以恢复如初。

  陈夫人不顾穆桂英的反对,竟寻来一柄剃刀,开始在肉洞周围刮了起来。

  「唔唔!唔唔!」穆桂英不敢相信,陈夫人竟真的敢在她的身上动刀。想要挣扎,忽然又意识到,现在自己的皮肤,正紧贴着刀锋,要是一不小心,可能割坏了她的皮肉,因此又吓得不敢乱动。强烈的羞耻,让她越来越难以忍受,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

  「不要剃!不要剃!这样被人看见,会被嘲笑的!」穆桂英在心里千万遍的呐喊着,可是嘴里却发不出声音。

  「元帅……」陈夫人一边小心地握着剃刀,一边说,「你是怕被人瞧见吧?

  但是现在你可是三军统帅,又有谁敢对你不敬呢?「

  陈夫人的话,似乎自相矛盾,现在正在带给穆桂英羞耻的,不正是她自己吗?

  这话在穆桂英的耳中听来,却是对她元帅这个尊贵身份的摧残,让她对此感到无比屈辱。

  锋利的剃刀贴着穆桂英的皮肤滑过,新长出来的阴毛,应声而落。不一会儿,穆桂英的阴部又被剃得干干净净,像是初生一般。

  穆桂英羞耻地几乎快要掉出了眼泪,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听任陈夫人将自己的手脚捆绑起来,现在她在自己的身上做无论什么事情,她都无法反抗。

  终于,陈夫人收起剃刀,在一旁放好,重新爬上穆桂英的身体,低声道:「元帅,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穆桂英拼命地摇着头,她不想再继续了。本以为回到了宋营,以前发生的事情,都已经结束,想不到现在竟然旧梦重温,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自己亲如姐妹的女人。

  陈夫人似乎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该用什么来满足你的小穴呢?」忽然,她拿过穆桂英的佩剑,拔剑出鞘,随手一挥,只见一道剑光闪过,放置在床边的一把太师椅的扶手,被砍了下来。扶手是方形的,上面雕龙画凤,四条棱角也被打磨成弧线,上面烤着色釉。陈夫人又将扶手的立柱削去,只剩下一截笔直的木头。

  「唔唔!唔唔!」穆桂英不住摇头,示意她不要将这样的东西塞进自己的小穴里面。

  陈夫人看着穆桂英惊恐的面庞,微微一笑,将那个雕着龙头的扶手,朝着穆桂英的肉洞里面捅了进去。

  「啊呜!」穆桂英的身体猛得颠了起来,拼命地想要摆脱那根木头。她根本想不到,陈夫人竟会用椅子的扶手,来插她的小穴,这可是只有敌人才会这么对她的。

  陈夫人根本不顾穆桂英的挣扎,道:「这么粗的木头,应该可以满足你了吧?

  「她旋转着木头,不停得将木棍往穆桂英的身体深处捅去。只是木头实在太粗,才一捅进去,穆桂英的小腹就鼓了起来。

  坚硬的木棍,对于穆桂英来说,是极具威胁性的。她的小穴还没有从被摧残的伤痛中复原过来,一进到体内,就感觉一阵仿佛被撕裂的疼痛。

  陈夫人一见到穆桂英发白的脸色,才意识到自己过于狠辣了,才急忙将扶手拔了出来,丢到一旁,歉疚道:「小妹这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不知轻重,请元帅见谅!」

  穆桂英转着头,朝两边看看,示意她赶紧将自己手脚上的绳子解开。

  陈夫人却道:「元帅,现在还不可以哦!你若是不能将欲火释放出来,可是会有性命之忧的!」

  穆桂英现在哪里还管什么性命之忧,只求赶紧解脱,让她能有片刻的喘息之机。

(43) 二女沉沦

  「元帅,方才小妹下手重了些,现在让你享受些温柔的。」陈夫人的脸上露出深不可测的笑意。她跪在穆桂英分开的两腿之间,俯下身,伸出舌头,去舔舐穆桂英的小穴。

  「唔唔!唔唔!」穆桂英又开始紧张起来。她被人舔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被一个女人舔舐,却还是前所未有的。身为同性,竟然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是换在平时,她一想起来就感觉恶心。可是现在她竟一点也不排斥。只是心依然在砰砰直跳,耳根和脖子,都是火热的。

  陈夫人轻舔了几下,张开嘴,把穆桂英的整个小穴,连带这阴唇和阴蒂,一起吞进嘴里,用力地吮吸着。

  「啊!唔唔!」穆桂英整个胯部,似乎被陈夫人嘴里巨大的吸引力吸了过去,身子在床上反弓起来,像是一座拱桥。

  直到陈夫人一口气将尽,才松了口。穆桂英的身体也随之又重重地砸在床毯上。

  「桂州真是一个不祥之地,本帅两次进了桂州,不管是什么身份,竟都遭此凌辱!」穆桂英屈辱地想着,但是身体却轻快了许多。因为她知道,自己被欲火煎熬了几天的身体,现在终于可以得到解放了。

  浓稠的液体一直流到陈夫人的下巴上,她一边用舌头舔着,一边拿起丢在一旁的衣裳擦拭着,道:「元帅,你的小穴里水可真多!」

  穆桂英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夸赞说水多了,但这在她听来,并不是什么褒奖之辞,反而令她更加无地自容。

  陈夫人再次俯身舔舐,这一次,她竟将舌头也伸到穆桂英的小穴里去了。她的舌头窄而细长,两边往中间一卷,卷成肉棍状,插进肉洞里,上下搅动。伴随着她的舔舐和吮吸,从穆桂英的两腿之间,传来「哧溜!哧溜!」的声音。

  穆桂英难受地双手紧紧地握着床头的木栏,身体随着陈夫人舌头的伸缩,一上一下蠕动起来。

  见穆桂英如此配合,陈夫人心中隐约升起了一股成就感。她愈发卖力地将舌头在穆桂英肉洞搅动,不时地将舌头滑出小穴,用舌背舔舐肉洞一周,将从里面流出来的蜜液,全部吞进嘴里,一滴也不浪费。

  一阵阵如电流穿过般的快意在穆桂英身体各个角落穿行,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活。她不顾羞耻,也不顾耻骨撞击到陈夫人牙齿的疼痛,下体更加猛力地朝着陈夫人的嘴里一次次送去。

  忽然,陈夫人从穆桂英的胯间直起身,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小穴。她在下体摸了摸,待重新拿出来后,手指上已沾了一层晶莹的淫水。她一把扯去穆桂英嘴里的亵裤,道:「元帅,看着你如此投入,小妹竟也湿了!」

  穆桂英终于可以说话了,她娇喘着道:「不要……不要在继续了……」

  「元帅不要了么?」陈夫人似乎有些失望,「可是小妹却已经忍不住了…

  …「

  「我们……我们这样不可以的,我们是……」穆桂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达她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本来二女之间,就没有什么情欲可言,她对自己的失态,感到讶异和震惊。

  「元帅不想我们之间这样,难道还想去找个男人来么?」陈夫人也娇喘不止。

  她起身换了个方向,将屁股朝向穆桂英的脸,又低下头去亲吻穆桂英的私处。由于她必须将脸伸进穆桂英的双腿之间,所以屁股就高高地抬了起来,张开的小穴离穆桂英的脸还不到几寸。

  又是一阵电流般的快感传来,让穆桂英不住娇吟起来。陈夫人道:「元帅是否也愿意帮小妹解决一下寂寞之苦?」

  「唔唔……不行……」穆桂英的身体已经起了明显的变化,变得僵硬而炽热,仿佛在黄师宓的马车中一般,一股强烈的尿意涌了上来。她万万没有想到,那附骨迷情散竟如此厉害,即使她的身体逃脱了,但药性依然阴魂不散地纠缠着她。

  她只感觉口干舌燥,一眼见到陈夫人湿淋淋的肉洞,忍不住想去一亲芳泽。

  陈夫人慢慢地沉下屁股,让自己已经开始肿胀的阴唇,在穆桂英的鼻尖上蹭着,以求带来些许快感。

  穆桂英竟然情不自禁地张开嘴,伸出丁香软舌,也舔舐起陈夫人的下体。这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人舔下体,但是给女人,穆桂英却还是第一次。只是上一次是被强迫的,这次却是她心甘情愿的。她丝毫也没有感觉到恶心,反而像是在沙漠中饥饿的旅人一般,卖力地吮吸起陈夫人的肉洞。

  「啊啊!」「唔唔!」两人同时发出了充满诱惑的娇吟。穆桂英像是把身体里的快感传递给了陈夫人一般,令陈夫人也微微颤抖起来。两个女人互相给予对方快感,快感又促使着她们更加狂乱地亲吻对方,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穆桂英虽然是第一次给女人舔下体,但由于情欲的作祟,她的动作丝毫也不生涩,舌头像是翻卷的花瓣一般,不停搅动着陈夫人的阴蒂。

  「啊!」陈夫人忽然大叫一声,双手撑在穆桂英的两条腿上,身子直直地向前方挺了起来,「元帅真是好口活,小妹受不了了……」

  穆桂英心中甚是得意,她从来都是一个胜利者,无论在什么地方,对手都将臣服于她的脚下。现在陈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已经开始投降。她需要趁胜追击,所以舌头搅动地更快了。

  「啊啊啊!」陈夫人浪叫不止,屁股在穆桂英的脸上来回挪动,以增加快感。

  穆桂英依然不肯放过她,干脆张开嘴,将她的整个肉洞都含进嘴里,舌头继续不停挑逗。

  欲火也开始在陈夫人体内燃烧,她忍住身体被快感冲击的难受,重新俯下头,去吮吸穆桂英的小穴。

  「啊!」正在得意之中的穆桂英遭到突然袭击,竟束手无策,她忍不住地松了嘴,失声大叫。

  趁着这个空隙,陈夫人加紧了反击的力度,双手将穆桂英的腿分到一个更大的角度,舌头肆无忌惮地攻入她的肉穴,横冲直撞。

  「啊啊!好舒服!」穆桂英顿时丧失了抵抗能力,腰部高高地往上挺起,即使身上骑着陈夫人,也将她一齐顶到了半空中。她不停地往陈夫人的嘴里送着胯部,双腿无需对方拨开,用力地朝两旁分着,两条小腿几乎成了平行。她恨不得此时双脚可以自由,这样她就可以将两腿分成一字,以便对方更加容易侵入。

  陈夫人的双颊快速地一缩一放,将穆桂英两丬肥厚的阴唇一起吸到口中,又迅速放开,几乎要将穆桂英整颗心都吸进去。

  「不行!你,你你,快些停下……本帅……唔唔……本帅受不了了……」穆桂英感觉自己的腰肢酸痛,持续的用力已经让她体力耗尽,但是她依然不肯停止,身体反弓地更加厉害,将陈夫人的人顶得愈高。

  终于,陈夫人松了口,也让穆桂英可以暂时喘一口气。穆桂英突然身体一软,重重地瘫了下去。

  不料,陈夫人的双指早已并成剑状,在那里等着她。穆桂英的身体一落下,正好被陈夫人的双指狠狠地插进了屁眼。

  「啊啊!」穆桂英一声惊叫,急忙双股一夹,又将身体抬起。只不过她是夹着陈夫人的手指一起抬起来的。「你,你快把手指从本帅的后面拿出去……」

  「元帅,你的屁眼可真紧啊……」陈夫人的手指承受着穆桂英肛道内紧迫的压力,用力将双指稍稍分开,慢慢旋转起来。

  「啊!啊!这样不行!你快出来!」一股强烈的便意直冲上穆桂英的脑门,和原本已经泛滥的尿意结合在一起。穆桂英感觉自己要疯了,除了对性欲的贪婪之外,其它已经别无所求。

  「元帅,你再这么大声,外面的守卫真的会听见的……」终究还是陈夫人占了优势,她可以用戏谑的话语,来调侃穆桂英。

  穆桂英这时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喊叫确实太过张扬,急忙闭上了嘴。但是陈夫人的手指在她的肛道里轻轻一勾,她又忍不住张口大叫出来。

  陈夫人放弃了舔舐穆桂英,她的另一手也插进了穆桂英的小穴之中。

  「不行!不行!好难受!」陈夫人的手指虽然没有男人的阳具那般粗壮,但是同时插在穆桂英前后两个肉洞中,也让穆桂英感到一阵紧迫的充实感。

  陈夫人的双手同时抽插起来,指尖似乎可以在穆桂英体内相碰,中间仅隔了一层薄薄的肉膜。

  穆桂英终于体会到了,原来被人侵犯屁眼,同样也会给她带来快感,而且比小穴来得更加猛烈。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人明白了什么叫做欲罢不能。

  陈夫人再次沉下自己的屁股,凑到穆桂英的嘴边,喘息道:「元帅,小妹帮你如此舒服了,你是不是也该报答一下小妹!」

  「嗯……嗯……」穆桂英发出几个含糊的字音,不知是浪叫声,还是应答声。

  此时沉浸在无尽快活之中的穆桂英,已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张开嘴,疯狂地吞食对方的阴部。

  「啊……」陈夫人扭动着腰肢,让屁股在空中转圈。两个女人,一个平日里威武凛然,一个端坐淑雅,现在脱光了衣服,像是两条光洁的蛇纠缠在一起,场面无比美艳。

  「啊啊!不好!本帅泄了!」穆桂英忽然张口大叫起来,身体再次如拱桥般反弓起来,几乎将陈夫人轻盈的身体抛开出去。

  陈夫人感觉自己的两个手指,忽然被一股莫名巨大的引力吸住了,无需她自己用力,手指都被无形地拖着往穆桂英的身体深处而去。她怀疑自己的整个人都要被吸到穆桂英的身体里去,急忙将双指拔出。

  只见从穆桂英的小穴里,猛然喷射出一股白色半透明的稠液,从张口的阴道口里溅了出来。穆桂英语无伦次地不停大叫,像是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一般。连续喷射几次之后,穆桂英的身体才瘫软地又摔了下来,把身上的陈夫人重重地震了一下,躺在床上不住喘息。

  过了一会,穆桂英的声音才从陈夫人的屁股里冒出来:「你还不快下来?」

  陈夫人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道:「元帅,小妹也忍不住要泄了……快!快舔舔小妹的骚穴!」

  「你……」穆桂英很是惊讶,刚想说话,却被陈夫人一屁股坐在脸上。也由不得她张口,陈夫人硬是将自己的阴部往穆桂英的嘴里直塞进去。

  「啊!不……唔唔……」穆桂英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多恶心。她也不由地为自己感动羞耻,竟然被一个女人挑逗到了高潮,这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刚想拒绝,可是还没开口,嘴巴就被一块湿漉漉的淫肉堵住了。

  陈夫人像是骑马一般,坐在穆桂英的脸上不停地前后挪动身体,让自己的小穴得到充分摩擦,嘴里也是浪叫不止。

  高潮前后,实在是两种不同的心境和想法。此时,穆桂英被陈夫人硕大的屁股闷住了口鼻,几乎透不过气来,她拼命地想转过头逃开,可是脖子却被对方坐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陈夫人的前后挪动将穆桂英的上下两唇翻开,用她的牙齿来摩擦自己的小穴。

  穆桂英更是感觉恶心,可是手脚被缚,无法反抗,只能发出「唔唔」的叫声。

  突然,陈夫人挺起身,两条大腿禁不住往里面一夹,夹住了穆桂英的双颊,大叫着也泄了出来。一股阴精也应声流了出来,直接流进穆桂英的嘴里。

  穆桂英只感觉整个口腔里都是滑腻腻的东西,舌尖尝到了一丝咸涩的滋味。

  她意识到自己的嘴里进了陈夫人的淫液,急忙拨动舌头,要将口水吐出。

  可是陈夫人的身体,在泄完之后,也是如同烂泥一般,一下子瘫在穆桂英的身上,一动也不想动。直到快把穆桂英闷到窒息,她才懒懒地翻了个身,滚倒在穆桂英身边。

  穆桂英的脸上已是湿淋淋的,也说不清到底是口水还是陈夫人的淫液。她羞耻地几乎无法面对陈夫人,低声道:「快!快给本帅解开绳子!」

  陈夫人这才意识到些什么,赶紧起身赔罪道:「元帅,小妹一时忘情,请恕罪!」

  穆桂英转动了几下手腕,企图亲自从绳子中解脱。陈夫人见状,急忙上前,将捆绑在穆桂英手上和脚上的绳子全部松开。

  穆桂英双手刚一获得自由,急忙拾起自己的衣裳,紧紧地裹在身上。陈夫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不迭地穿起了衣服。

  穆桂英用衣服裹着身体,坐在床边,低头不语。她看着自己又被剃光的私处,真是无地自容。好不容易长出的阴毛,本想待它完全长齐,和那场噩梦般的经历再见。可是现在却又被剃得一乾二净,不知何时才能长全。

  陈夫人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跪在穆桂英面前,道:「小妹擅作主张,将元帅私毛剃尽,请元帅休要怪罪。待小妹替元帅拔尽药毒,方可蓄之。」

  穆桂英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本帅明白你乃是出自好心,但是以后切不可如此……」虽然她和陈夫人姊妹相称,可是刚刚一番云雨,让她深感羞耻,几乎和自己在敌营之中遭受凌辱并无甚区别,心中总是起了一个疙瘩,令她闷闷不乐。

  陈夫人道:「今日过后,元帅体内之毒,三日内必不会再发。元帅可安心处理军务……」

  忽然,两人听得帅堂之上有人击鼓,鼓声甚是急切。穆桂英赶紧穿好衣服,和陈夫人一起出了内室,来报前厅,问道:「何人半夜击鼓?」

  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倒在前厅,他见穆桂英到来,爬了几步,想要起身行礼,却最终立不起来,又摔在地上。

  穆桂英道:「无需多礼!何事击鼓?」

  那士兵道:「小人奉杨先锋之命,到城外扫清残敌。不料,遇见一队敌军,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人数不可胜数,正趁夜朝着桂州而来……」

  穆桂英惊道:「来得可真快!本帅已恭候多时了!」

(44) 桂江大战

  清晨,早已过了日出时分,却仍不见太阳出来,那是被数不清的马蹄翻起的烟尘所遮蔽了。远远地望去,僮兵布阵于城外的荒野之上,黑压压的一片,可谓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

  穆桂英、杨排风、杨文广、焦廷贵、孟定国、侬智英等人一齐登上城头,往下眺望。离桂州城南不到五里之地,有一条大江,名唤桂江,乃是与昭川相连,由桂入昭。桂江暂时将僮军人马阻隔在桂州城南,使其不能渡河。

  探子上城报导:「元帅和各位将军,据小人所探,敌军人马不下十二万之众,已遍布桂江以南。我前部人马在南岸刚刚夺下的据点,已尽数被其夺去。」

  穆桂英叫过侬智英,问道:「领军大将你可认得?」

  侬智英道:「自是认得。那侬建忠、侬志忠二人,乃是我二哥的左殿将军与右殿将军,此二人在我二哥起兵之初,便已追随左右。两人皆有勇冠三军之能,运筹帷幄之智,深得二哥信任。我在南国时便已得到消息,此次出兵,乃是倾国之力,有十二万之众,皆是能战之士。」

  穆桂英点点头,道:「你且先退下,到城内休息去吧!毕竟是与你故国交战,怕你分神。」

  侬智英跪下道:「智英深感元帅大德,今日一战,必当肝脑涂地相报,为王师作绵薄之力。只是,若他日王师与母亲对阵,智英不敢出阵!」

  杨排风道:「元帅,而今敌有十余万,我尚不足六万,依末将之见,不如急召余靖、孙沔等部回来,协助破敌。」

  穆桂英道:「无妨,破之旦夕尔!传本帅将令,全军出城列阵!」

  「元帅,这……」众将面面相觑,宋军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五万多人,而敌军却是自己的一倍有余,能凭城固守,已是难事,现在却主动放弃工事,要出城迎战,都是大为不解。

  侬智英急道:「元帅,休要小觑这些僮兵,个个皆为南国勇士,以一当十。

  出城迎战恐怕难以获胜。「

  穆桂英道:「桂州城薄,不能抵挡大军冲城。况前日破桂州时,已将南城毁坏,尚未修复。若敌军由此缺口入城,我五万将士,皆成瓮中之鳖矣。不如背水一战,尚有一线生机。」

  众将士得令,披挂出城,在下游的浅水滩涉水过河,到南岸列阵。僮军见宋军过河,不敢立即交锋,后退十里,严阵以待。此时,宋军列阵于桂水南岸西侧,僮军列阵于东侧,穆桂英召过侬智英,耳语几句。只见侬智英不住点头,领命后,便带着一千人马往西北而去。又召焦廷贵、孟定国二将,道:「本帅令尔等二将,出阵挑战侬氏兄弟二人。切记,只许败,不许胜!战五十回合,立即退回,到北岸列阵等候,明白了么?」

  焦廷贵和孟定国道:「元帅,两军垒阵,当奋勇争先,为何要败?况一旦退回北岸,假以时日,僮军封死了渡口,王师便不能南进,到时想要胜之,便是万难!」

  穆桂英怒道:「尔等匹夫,本帅用兵,自有主张,难道还需向你们解释么?」

  二将见穆桂英发怒,不敢多言,领了将领,怏怏而去。

  穆桂英又召杨排风、杨文广二将到跟前,道:「你二人各领五千人马,为第二阵。只待焦、孟二将退回,便接过敌阵。切记,也是只战五十回合,便退回北岸列阵。」

  二将虽是不解,但还是领命而去。

  两军阵上,战鼓敲得紧急,像阎王的催命咒。从僮军阵上,冲出两队人马,为首的是一高一矮两名敌将。高的那人,身长八尺,皮肤蜡黄,身罩黑色藤甲,手握宣化斧,下跨黑鬃马。矮的那位,身高也有七尺,黑面膛,蓄短须,手握偃月刀,跨白马。只见那高的敌将对宋阵叫道:「吾乃大南国左殿将军侬建忠,敌将谁来送死?」

  首阵的焦廷贵一听,怒不可遏,出马骂道:「好你个贼将,竟敢口出狂言,今日你焦爷爷不教训教训,你便不知道天高地厚!」

  侬建忠见敌将出马,道:「来的正好!」两人便各使兵刃,战了起来。

  战了二十余合,两人平分秋色,难分胜负。贼军阵上的矮个子将军一见,怕侬建忠有失,急忙拍马上阵,叫道:「兄长勿慌,小弟志忠来助你一臂之力!」

  一旁的孟定国见了,怒道:「既是单打独斗,为何又来助阵,莫不是欺我宋营无人?今日你家孟爷爷就让你有来无回!」言罢出马,接住了侬志忠,也战了起来。

  四名大将在阵上纠缠到一处,各显神通,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亲为第三阵的穆桂英,勒马站在一个高冈之上,往下眺望战况。只见四人已经战了一百余合,却仍未见焦、孟二将的退意,不由怒道:「本帅明明有令在先,让这两个莽夫许败不许胜,为何一百余合,还不见他们归阵?」

  这时,有首阵将官来报:「元帅,二位将军已是杀红了眼睛,说什么也不肯退下阵来!」

  穆桂英眉头紧蹙,道:「鸣金收兵!」

  一阵锣响,焦、孟二将只得收兵回营。两位敌将见天色不早,便道:「且先让你二人多活一晚,待明日出阵,必定取你性命!」

  穆桂英收兵回营,召集众将。见焦、孟二人入帐,大怒道:「本帅有令,战五十合即退,你这两个莽夫,为何与敌将缠斗不止?」

  焦、孟二将急忙跪下请罪:「那两员敌将甚是乖张,我等二人气愤不过,便斗得忘了时辰!」

  穆桂英道:「本帅自有取胜之计,尔等不依令行事,自作主张,有误军机。

  来人,将这二人拖下去,各责三十军杖!「

  杨排风忙为二人求情道:「元帅,如今大敌当前,军中正是用人之计,不可自伤大将。不如且先将此二人的军杖记下,待明日戴罪立功。」

  穆桂英道:「军令如山,这二人既不遵从号令,便要军法处置。若有过不罚,人皆谓本帅赏罚不明!」

  焦、孟二将连连求饶,武士早将二人拖出帐去。穆桂英对杨排风、杨文广二人道:「焦、孟二将今日吃了军棍,明日定不可再战。你二人将第一阵的人马收了,明日充作首阵出马。本帅自为第二阵。」

  二将领命道:「谨遵元帅号令!」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僮军又摆开阵势,侬建忠、侬志忠兄弟二人,到阵前讨战。之间从宋阵之中,跑出一男一女两员大将。男的那位,不过二十来岁,身高八尺,银袍白马,手持烂银枪。女的那位,三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但面貌俊美,使一根镔铁棍。

  侬建忠见了大笑:「宋军莫不是无人了么?竟派一名乳臭未干的小子和一名女子上阵!」

  杨排风拿镔铁棍朝前一指,喝道:「贼将,休得无礼。今日必将你的首级斩下,献于元帅!」

  侬志忠笑道:「好大口气!昨日上阵的两个莽汉,已被我兄弟二人打得不敢出阵。今日一个娘们,居然如此跋扈!等下待本将擒你回营,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本将的厉害!」

  杨排风闻言大怒,拍马上前,拿着镔铁棍,朝着二人兜头打了过去。侬建忠、侬志忠二人见她来势甚勇,不敢懈怠,也拿起兵刃砍了过去。

  杨文广一见,也纵马跃入战圈,四个人战到一处。战不到五十合,只见侬建忠大吼一声,宣花斧迎面砍下。杨排风急忙拿镔铁棍往上一架,「乒」的一声,火花四溅。杨排风在马上晃了几晃,险些栽下,道声:「好厉害!」拨马便走。

  杨文广见杨排风败下,也不敢恋战,虚晃一枪,退了下去。

  侬建忠、侬志忠见二人怯阵,急忙舞动帅旗,无数兵将杀了上来。杨排风和杨文广令士兵列阵射箭,不料敌军来势甚猛,无法抵挡,便败下阵来。

  身为第二阵的穆桂英,急忙令士兵将败军让过,放他们过河,亲自领兵,拦在路中间。

  侬氏兄弟急追一阵,只见被一队人马拦住去路,阵前的大纛上,绣着一个斗大的「穆」字,便知是宋帅穆桂英亲临,不敢大意,按下阵脚。

  侬建忠道:「穆元帅,今日天色已晚,本将暂不与你计较。待明日,必将踏破汝阵!」

  穆桂英笑道:「本帅随时恭候!」

  当天两下收兵。穆桂英再召众将,褒奖杨排风、杨文广二人。话不赘述。第三天,侬建忠、侬志忠发全营将士,到宋军阵前挑战。

  穆桂英披挂出马,立于阵前,道:「两者本帅帐下大将一时大意,让尔抢了先机,今日本帅在此,又岂能容你等胡来!」

  侬建忠道:「穆元帅,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你麾下兵将,不满五万,我大南将士,整整一十二万员,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本帅劝你,早日下马归降,尚不失为王侯之封。若是执迷不悟,就休怪本将不客气了!」

  穆桂英道:「休说大话,孰胜孰败,尚未可知!」

  「既如此,看斧!」侬建忠大喝一声,朝着穆桂英杀来。一旁侬志忠见了,也拿偃月刀一并砍来。穆桂英急忙挺起绣鸾刀招架。

  只见这兄弟二人,配合甚是默契,一人上攻三路,直砍头、颈、胸,一人下攻三路,只打腰、腿、脚。若是换了普通人,根本无法招架。而这兄弟二人,前两日,以二敌二,尚能取胜,今日以二敌一,自是不将穆桂英放在眼里。

  穆桂英的绣鸾刀将自己浑身上下护得死死的,纵使二人百般施展武艺,也是伤不得她分毫。

  穆桂英与二将战了一百余合,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她虚晃一刀,退出战圈,道:「今日本帅出阵,未带帮手,待明日再战!」

  侬志忠对侬建忠低声道:「大哥,今日宋帅已是不敌,不如下令兵将杀她一阵,可获全胜!」

  侬建忠点点头,对穆桂英道:「穆元帅,今日岂能如此轻易便放你回去?」他又对军士道:「众将士听令,随本将杀过去!」

  僮军阵中,更是鼓声大作,大军如风卷残云一般,杀到宋军阵中。宋阵几乎一触即溃,士卒们纷纷丢盔弃甲,争相逃命。

  穆桂英见将士不敌,忙下令道:「渡过河去,到北岸休整!」

  宋军趟着浅水滩的急流,纷纷退到北岸。北岸上,焦廷贵、孟定国、杨排风、杨文广等将已在岸上接应,见穆桂英败军渡河,急忙让过。穆桂英退过众将的阵地,在后方重整阵形。

  侬志忠道:「大哥,机不可失。击败穆桂英在此一举!」

  侬建忠也笑道:「人人都云,穆桂英天下无敌,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对众将士下令道:「杀过河去,夺回桂州,活擒穆桂英!」

  僮兵军威大盛,齐声发喊,紧跟着宋军也纷纷下水,趟过河来。宋军众将见僮兵争相渡河,后退数里,在桂州城下摆开阵脚,严阵以待。

  不过一个时辰,僮军前队已渡过桂水,与宋军交锋。大队主力紧随其后,一时间,整个浅水滩上,已是布满了僮兵,黑压压的一片。

  只见穆桂英愁眉紧蹙,自语道:「该是时候了!」

  话音未落,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山岳都为之一颤,隆隆之声由远及近。立于岸上的侬建忠听到巨响,一拍大腿,惊道:「不好,中计了!」

  直到那隆隆的巨响,传到耳边之时,僮兵这才看清。几丈高的洪水,犹如成千上万匹白马奔腾,朝着这边涌来。那些僮兵见了,忙不迭地朝着岸上奔去。可说时迟,那时快,咆哮着的巨浪,「轰隆」一声,把正在渡河的僮军士兵一下子吞没得一乾二净。

  穆桂英急忙下令:「各营将士,出阵突击!」

  宋军阵中,重新响起了战鼓,一阵紧接一阵。一排排被涂了熟油,点了火的箭矢,如飞蝗一般落到已经渡河到北岸的僮军阵上,顿时整个岸上,燃起了一片熊熊烈火。

  僮军的藤甲,被火一触即燃。他们来不及去脱铠甲,纷纷投入水中灭火。不料那水势湍急,凡是落水者,眨眼时间就被冲得无影无踪。

  穆桂英亲率骑兵从中军突出,呈一字长蛇阵,将敌军往江中赶去。那些僮兵根本无法抵挡骑兵的冲击,被踏死、撞死者不计其数。待赶到江边,宋军齐声怒吼,用长枪将僮兵一个一个捅入水中。僮兵像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地落进水里。

  在北岸上的侬建忠、侬志忠兄弟二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被一个个刺杀,一批批地赶进水里,却无能为力。渡河的已有三四万将士,竟在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里,全部被宋军杀败。

  侬建忠隔着桂水,盯着穆桂英,狠狠地道:「穆桂英,这笔帐迟早会找你清算!」从侬智高起兵以来,他自诩用兵如神,不料今日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颇为不甘。

  突然,僮军后方一阵大乱。侬建忠和侬志忠还没有从刚刚的失败中缓过神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有士兵来报:「将军,不好了!宋将余靖,已经攻破昭州,沿江北上,到了我们后方!」

  「什么?」侬建忠怒不可遏,真是屋漏偏逢连夜,余靖竟在这个时候抵达桂州城下,来和穆桂英的大队人马会合。原本穆桂英让他下了昭州之后,沿昭川北上,从水路合围桂州。现在桂州已破,却有僮军主力兵临城下,余靖便趁势掩杀了一阵。

  侬建忠见余靖带来的人马,密密麻麻的一片,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一时间心慌意乱,下令道:「撤军!退回拦马关!」

(45) 突破拦马关

  夕阳西下,如血的残阳照映着江面,将一带桂水染成了血色。江面上漂浮着无数尸首,江水为之蔽塞。两边江岸上,同样也是尸横遍野。此一战,大南国损失精兵良将数万员,增援桂州的大军在短短的三日之内,已骤减不足六万。而宋军因余靖所部的到来,已增至七万余人。

  侬智英领军回来复命:「元帅神机妙算,决了桂水上游的堤坝,水淹南兵,大获全胜!」

  穆桂英道:「此战当记汝首功!」原来,穆桂英见敌军来势汹涌,自知不敌,便将围城时封闭的上游水源掘开,引水为援,大破敌军于桂水,令所有人都出其不意。

  一名牙将匆匆来报:「启禀元帅,末将在依照侬将军所画的地图,在城内寻找。寻到一条密道,通往城外乱葬岗之处。想必侬智光已带着金花小姐,从密道脱身。」

  穆桂英闻报,并不十分惊讶,道:「果不出本帅之所料,侬智光早已不在城内,想必定往拦马关而去。拦马关守将原为侬智高之四弟侬智尚,前些日子此人已被本帅诛杀,侬智光定会往拦马关接管守关人马。」

  杨排风不无担忧地道:「要破柳州,就必经拦马关。如侬智光固守此关,收纳在此地败亡的将士,重新整编,我等取之难矣。」

  穆桂英沉吟了片刻,召过焦廷贵、孟定国二将,训道:「汝等两个莽夫,前日不遵本帅将令,险些坏了本帅大计。今虽全胜,尔等二人之过,尚记于账上!」

  二将急忙跪下道:「末将求胜心切,一时忘了元帅嘱咐,还请元帅恕罪!」

  穆桂英道:「本帅令你二人,各领一百精兵,乔装成僮兵模样,混入溃军之中。现僮兵新败,往拦马关而去。关城必定开门应纳,你二人务必混入关内,待本帅大军一到,里应外合,可破拦马关。若是此关得破,便让你二人将功抵过!」

  焦、孟二将道:「谨遵元帅将令!」两人各点了一百名精兵,卸下铁甲,换上了僮兵的藤甲,渡过桂水,朝溃败的僮军大队追去。

  穆桂英见二将走远,又下令道:「连日征伐,士卒多有疲惫。今日大胜,且先各自回城,在城内休整三日,再取拦马关!」

  话说焦廷贵和孟定国二人,前日里挨了板子,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样倒像极了刚刚打完仗败退下来的溃兵。两人一阵紧赶,倒是把许多僮兵丢在了后面。侬氏兄弟的大军在战时,兵卒多有伤亡,因此有些走得快,有些走得慢,前后竟拉开了数十里之地。

  焦、孟二将不露声色,跟着一队数百人的败兵,丝毫不敢停歇,只在第二天一早,便到了拦马关下。守城的将士见是自己人,也不多疑,就开了城门,将他们放了进去。

  进了城内,焦廷贵对孟定国道:「我等二人犯错在先,幸得元帅未及深责。

  前日我听说元帅正为金花小姐之事苦恼,不如我等二人,先帮元帅去探听一番小姐的下落,若是能将小姐救出,定是大功一件!「

  孟定国闻言大喜,道:「你这番话,恰是说中了我的心意。事不宜迟,我们先假意去见见侬智光这厮。」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将府门前,对守门的士兵道:「劳烦这位兄台替我们禀告一声,便说有军机要事,需见三王殿下!」

  守门的士兵一愣,道:「你二人怕是随大军出征桂州,对关内之事有所不知。

  三王殿下早已携着那名宋军女将,两日前离开了拦马关,往邕州而去。「

  「什么?」焦、孟二将面面相觑,「那如今关内由何人把守?」

  那士兵道:「陛下得知四王身故,龙颜大怒,已令五王侬智信将兵五千,从邕州出发,到此拒守。怕是这两日就要到了。这几日,由右殿将军侬志忠暂且管理关内军务。」

  两人谢过士兵,到了一个角落处,焦廷贵低声道:「照此看来,侬智光并未接收侬智尚所部,而是直往邕州去了。来接替侬智尚的,是侬智高的五弟。」

  孟定国点点头,道:「不错,侬志忠所部在桂水新败,士气不振。此事当速速告知元帅,让她早日进军,拦马关则一举可图!」

  焦廷贵道:「不如我留在关内作为内应,你速速出关,奔回桂州去告知元帅!」

  孟定国道:「正合我意。你在关内,当处处小心行事!」他将自己所带的人马,都交由焦廷贵,自己独自一人,上了快马,往桂州直奔而去。及晚,便到了桂州,参见穆元帅。

  穆桂英见了孟定国,问道:「本帅令你带着人马,去到拦马关以为内应。你又为何在此时回来?」

  孟定国不敢隐瞒,急忙将所听所闻,都向穆桂英说了一遍,道:「元帅,僮兵桂水新败,人心惶惶,若此时举兵,拦马关唾手可得!」

  穆桂英闻言大喜,道:「此番你刺探军情有功,当于军功薄上记你一笔。」当即擂鼓升帐,令杨文广为先锋,令五千人马,突袭拦马关,自己亲率众将和大军,随后跟进。

  杨文广领了将令,由桂州南门而出,直奔拦马关。次日一早,便已到了关下。

  关内僮兵见宋军如从天降,皆惊慌失措,急忙紧闭城门。杨文广挥军直进,只见城头箭如雨下,一时之间,竟难以靠近。便下令后退十里,安营扎寨,只等穆桂英大军到来。

  刚刚扎下营寨,已过了晌午时分。只听远处马蹄声震天动地,穆桂英亲率七万大军,兵临城下,在拦马关前齐聚。

  杨文广急忙到帐内参见:「母帅,敌军闭了关门,死守不出,孩儿几番猛攻,皆无战果,还请母帅定夺。」

  穆桂英道:「待本帅亲自出阵!」说罢,披挂上马,带了数千精兵,逼到关下,对城头喊道:「吾乃大宋平南元帅穆桂英,今日天兵驾临,何坚不摧,何功不克?尔等要是识时务,当开城出降,免不了荣华富贵。若是有半个不字,本帅号令一下,玉石俱焚!生死荣辱,仅在尔等一念之间,望三思而后行!」

  关内右殿大将侬志忠听闻穆桂英亲自到关下搦战,心惊肉跳,急忙赶上城头,果见关下宋军层层迭迭,布满山野。他喊道:「穆桂英,前日我等已败于桂水,你有何苦步步相逼?」

  穆桂英道:「尔等穷寇,亡之迟早。即便本帅不逼,也只不过让尔等多活几日。桂英敬你乃南国大将,方好言相劝,如不识相,兵马所至,皆为灰烬!」

  侬志忠道:「休说大话,能不能破关,还要看你的本事!」

  穆桂英大怒,本欲挥兵取关,只奈天色已是不早,便道:「暂且留你狗命,待过了今夜,明日一早,必取你拦马关!」

  两下收兵,各自回营。次日一早,穆桂英陈兵于关前,只见兵马齐整,旌旗招展,剑戟如林。侬志忠得闻战报,道:「我军新败,士气不振,不应开门迎敌。

  众军只作死守计,待五王殿下到来再作计较!「

  众军得令,依旧紧闭关门,拒不出战,任凭宋军如何谩骂挑衅,只是坐在城头不理。

  穆桂英心中明白,侬军意欲负隅顽抗。若不强行破关,怕是这数万大军,都要被阻在这道路上了。便下令道:「传令三军,奋勇登城。捷足者,重重有赏!」

  宋军齐声呐喊,如潮水般一起涌到城下,不多时,已架起了云梯。

  侬志忠见宋军要强攻,也不害怕,只令士兵往城下放箭。一时间,飞矢如蝗,擂木、灰瓶似瀑布一般落了下去。宋军伤亡无数,强攻一阵,见拿不下城头,便又退了回来。

  穆桂英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拦马关,去截杀侬智光,救回自己的女儿。但是一看到自己的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去,又是心痛不已。

  在关内的宋军奸细焦廷贵,听得关下杀声震天,仿佛要将这整个拦马关都要掀翻一般,心知宋军已经抵达了关下。便事不宜迟,急忙召集带来的两百精兵,道:「穆元帅被阻于关下,不得前进半步。我等既奉命混入关内,当为内应。速速随本将去开门放人!」

  那两百精兵道:「愿听将军差遣!」

  焦廷贵领着士兵,一路往城门而去。只见一路之上,无数壮丁都拉着守城的器械,往城头送去。但他却顾不得那么多,直冲城门。

  「站住!」忽然,一声厉喝,喝住了焦廷贵。

  焦廷贵猛地一愣,抬头一看,原是僮军大将侬志忠。他对着焦廷贵骂道:「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焦廷贵和侬志忠交过手,虽换了一身僮兵的号衣,但依旧怕被对方认出脸来,急忙低下头道:「回大人,小人奉命前去守卫城门!」

  侬志忠见他有些鬼祟,仔细一瞧,却见此人有些面熟,便走近一步细看。

  不料焦廷贵心中有鬼,见他走近,便不自然地后退了一步。

  侬志忠更加怀疑,道:「你躲什么?快抬起头来,让本将看看你!」

  焦廷贵见已是瞒不住对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取出暗藏的兵刃,一刀向他砍了过去,骂道:「逆贼,看刀!」

  侬志忠见他神情极不自然,心中早已有了防备,见他一刀砍来,急忙往旁边一躲,也骂道:「好你个奸细,竟敢混入我军中捣乱!来人,快将此人拿下!」

  宋军见二人交手,也纷纷亮出兵刃,和围将上来的敌兵厮杀起来。

  焦廷贵接连不断地向侬志忠连砍数刀,边砍边骂:「你个狗贼,竟认不得你家爷爷了么?前日在桂水,被我家元帅打得屁滚尿流,今日便忘记了?」

  虽是身在敌营之中,但城外却有不可胜数的宋军在,焦廷贵心里踏实许多,因此抡起家伙来,也是越杀越勇。而侬志忠在桂水也被穆桂英杀破了胆,此时又被步步紧逼,方才在城头督军,已是焦头烂额,眼下更是慌乱,不敢恋战,便觑了个破绽,虚晃一刀,夺路而逃。

  焦廷贵怕误了大事,又被元帅责罚,也不追赶,只是将围过来的僮兵杀散,大叫道:「宋军大将焦廷贵在此,贼将侬志忠已经授首,尔等宵小,还不速速弃械投降?」他一路高叫,朝城门杀去。

  僮军见他勇猛如虎,又听闻主将已死,还来不及辨清真相,军心已乱了起来。

  焦廷贵彷如一尊杀神,一路如砍瓜切菜一般,向城门杀了过去。不多时,已杀到门前。守门的僮兵见他如此勇猛,不敢和他交手,纷纷丢了兵器,各自逃命去了。

  焦廷贵事不宜迟,急忙令几名士兵打开城门。

  不远处督战的穆桂英,正是愁眉不展之时,忽见城头大乱,城门应声而开,便对诸将道:「各营将士听令,焦廷贵已经得手,占领了城门!尔等众人,当人人用命,速速杀进关去,不得有误!」

  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宋军大小众将,岂敢怠慢!齐发一声喊,朝着拦马关杀了进去。守关的将士见城门已经宋军攻破,更是失了军心,莫敢恋战,便弃了城头,抱首鼠窜。

  穆桂英由杨文广和杨排风等一众将士簇拥着,跟在大军后面,入了拦马关。

  此时关内,已是遍地狼烟,尸骨累累,想来僮军又被狠狠地折了一阵。

  一众人刚进了关内,只见孟定国前来禀报:「元帅,我部兵士,已围住了贼将侬志忠。请元帅移步,发落此贼!」

  穆桂英一听侬志忠被擒,心头大喜,便率杨文广、杨排风等人,随孟定国一道前去。在关后不到五里之地,果见数百名宋军将侬志忠团团围了起来。侬志忠孤身一人,在人群中左冲右杀,却万不能突破重围。

  穆桂英翻身下马,走进人群,对侬志忠道:「如今你大势已去,何不弃械请降,免受刀兵之戮?」

  侬志忠浑身是血,见了穆桂英,更是咬牙切齿,道:「穆桂英,你不要高兴地太早了!吾兄已随三王前往邕州,重建大军,不日必可为我复仇!」

  穆桂英道:「如此冥顽不灵,今日也当是你死期了!」

  侬志忠忽然一个箭步,甩开四周宋军的纠缠,朝着穆桂英一刀刺来,势必要挣个鱼死网破。不料穆桂英轻轻把头一偏,避过来刀,轻抬玉臂,五个葱茏玉指瞬间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侬志忠即便是力气再大,被穆桂英制住了穴道,也使不出半分力气。穆桂英不疾不徐,抬起脚,踢在侬志忠的膝盖上。

  侬志忠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穆桂英双手往后一拉,夺下了他手中的兵器,丢在地上,道:「强弩之末,若你现在悔悟,本帅兴许还可饶你一命!」

  侬志忠只是不理,依旧挣扎着想要起身和穆桂英拼命。穆桂英猛地又踢出右脚,踹在侬志忠的脸上。

  坚实而厚重的战靴底像是一把铁锤砸在侬志忠的头上,顿时眼冒金星,口鼻流血不止。他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地上。

  四周的宋军见了,万刃齐下,不一会儿就将侬志忠砍成了肉泥。

  穆桂英见敌将已死,便转身返回拦马关内,在帅堂坐下。拦马关是柳州的屏障,现在她可以长驱直下,攻破柳州。只是柳州往西两百里处,有一城名唤宜州,有侬平、侬亮两员大将把守,与柳州互成犄角。击柳州而宜州应,击宜州而柳州应,唯有两城共击,方能使其首尾不能相顾。穆桂英唤过杨排风,道:「本帅令你带焦廷贵、孟定国两员大将,率兵一万,前往攻取宜州,不得有误!」

  杨排风领命,和焦、孟二将一起下去准备出兵。

  穆桂英把侬智英唤到跟前,问道:「不知柳州守卫如何?」

  侬智英道:「柳州乃是末将之六弟侬智会所领,城内有兵一万余人。现从桂江和拦马关之溃兵皆往此城而去,柳州必定开门迎纳。再加上末将五弟侬智信的五千精兵,从邕州而来,已到柳城。恐怕这几日,城内兵马可达数万。」

(46) 逃出桂州

  当听闻宋军由兴安南下,越过严关的时候,侬智光便开始忧心忡忡。就在他强行和杨金花成婚的那一天晚上,侬智英收到了穆桂英被救的消息,已经带了人马离开桂州。现在宋军兵临城下,她却依然还没有回来。这一次宋军席卷而来,不比上一次。那时因为穆桂英救子心切,才让他占了许多便宜。这次三军齐至,根本连破绽都寻不到丝毫。此消彼长,自己又失去了作为左臂右膀的妹妹,他的胜算几乎为零。

  侬智光并没有绝望,他知道由侬建忠和侬志忠率领的大军,正日夜兼程往桂州而来,只要他能守到援军的到来,那么反转战局,也并非是没有可能的。可事实是宋军比他的援军快了许多,在援军还距离桂州有三天路程的时候,宋军早已将桂州城围困了。

  从围城的那一天起,宋军就开始像疯了一样,拼命地朝桂州四面城墙发起进攻。原本他以为牢不可破的桂州,在宋军的攻势之前,又显得无比脆弱。仅仅只在一夕之间,城墙便被削了几丈,使得桂州城看起来,像是一座破败的土城。

  侬智光终于明白,桂州是守不住了。他等不到援军的到来,恐怕就要葬身于此了。他忽然愈发痛恨黄师宓起来,要不是他从中作梗,让圣上下旨将穆桂英押送到邕州去,也不至于被她逃脱,让她有机会复仇。一想起自己曾经对这个女人的凌辱,现在她的报复必将是几百几千倍的,简直可以说是毁天灭地,说不定真的连整个大南国,都要为她几日的屈辱陪葬。

  侬智光登上城楼,凭栏眺望,宋军如大片的黑云,压得他喘不过气。虽然他站得很高,但依旧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踩在脚下一般。从远处抛射过来的巨大火球,像是世界末日的天火一般,像雨点一样撞击在城墙上,烟尘冲得比天还要高,仿佛整座城要在瞬间倾颓一般。

  「三王殿下,宋军攻城甚猛,我等怕是要守不住城池了!」一名牙将禀道。

  「速请三十六峒兵马到城头御敌!」侬智光道。

  「回殿下,三十六峒兵马见宋军来势汹涌,早已在宋军围城之前,已撤离了桂州,现在城内人马不足六千,危在旦夕!」牙将道。

  侬智光慌了起来,六千人马如何能于数万大军抗衡?「即使守不住,也要给本王守着!」他安排完一切,便匆匆离开城头,返回城楼之内。既然桂州随时都有可能倾覆,那他不得不为自己的退路早作打算。

  风风火火地闯进卧室,侬智光一眼就能看到依旧被「大」字型捆绑在床上的杨金花。杨金花自从新婚之夜后,一直被赤裸地捆在床上,一刻也没自由过。侬智光俨然将她当作穆桂英一般看待,生怕她突然发难,挣脱逃去。纵使城外再怎么翻天覆地,但至少他手中还握有一张王牌,可以让穆桂英投鼠忌器。

  杨金花的四肢早已被捆绑得麻木,失去了知觉,即使此刻将她松绑,她连手指都抬不起来。虽然身在隔着几层厚实的城墙,她还是能听得到来自城外的呐喊和战器的轰响,当一枚枚火球撞击在城墙上时,几乎整个桂州的窗棂都是呤呤作响。杨金花见侬智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冷笑道:「狗贼,你已经离死期不远了,还不快将本小姐放了?要不然,城破之日,定将你碎尸万段!」

  侬智光气急败坏:「即便桂州破了,只要你在我手中,那穆桂英能奈本王何?」

  杨金花道:「只要能让你死,即便赔上本小姐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杨金花恨侬智光入骨,这个男人不仅剥夺她的贞操,玷污她的清白,居然还胆敢对母帅不敬,她宁愿与他同归于尽。

  侬智光翻身上床,骑坐在杨金花的身体上,左右开弓,「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一左一右扇在杨金花的两颊上。顿时杨金花的脸上,泛起了五个鲜红的指印。侬智光依旧不能解恨,道:「你想让本王死?本王即便是死,死前也不会让你好过!」

  杨金花嘴角溢出一缕血丝,但她仍然不屈地瞪着侬智光,道:「可笑你一堂堂七尺男儿,竟只会对女人撒气!也难怪你大南国进不了荆湖。」

  忽然,有亲兵敲门禀道:「大人,小的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撤离!」

  杨金花一听到这话,心中不由一愣。宋军早已围城数匝,滴水不漏,侬智光这是想撤到哪里去?

  侬智光似乎看穿了杨金花心中所想,道:「杨金花,你别以为本王逃不出这桂州城。即使穆桂英能进得了桂州,她也救不了你!」他摸出一把匕首,刷刷几下,就把杨金花手脚上的绳子全部割断。

  杨金花还来不及去揉被绳子勒痛的手腕,侬智光将床毯一卷,把杨金花整个人都卷到里面,往肩头一扛,就出了房门。

  门外,几名亲兵已经候在那里。他们见到侬智光出来,道:「殿下,这边请!」

  侬智光被几名亲笔领着,直接下了城楼,到了一处僻静的库房里。杨金花透过床毯的缝隙,向外张望,只见这个库房里堆满了杂物,到处落着厚厚的灰尘。

  她不免心中生疑,忖道:「侬智光来此处不知要做什么?难道要躲藏于此么?」

  几名亲兵将一堆破烂搬开,露出了一面发霉的墙壁。墙壁上,布满了陈旧的水迹,这些水迹几乎都是从一块方砖大小的地方溢出来的。一名亲兵用力地去按那块方砖,只听「咔嚓」一声,那地方竟陷了下去。紧接着,便听到一阵隆隆的响声,整面墙壁竟升了上去,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口子。只听那亲兵道:「多亏了穆桂英截断了桂江上游的水流。这流水无处可去,便顺着这个地道涌了进来。要不然,我等也不可能知道,此处地道竟还能通往外面。」

  侬智光扛着杨金花进了秘道,对亲兵道:「你们几个留在城里。可传本王将令,令士兵死守城池,将宋军拖得越久越好!」

  那些亲兵领命,待侬智光和杨金花进了洞口,又按动机关,将秘道的入口关闭,又把杂物恢复原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此处的机关来。

  侬智光从怀里取出火折,点燃了一根插在墙壁上的火把。他一手持火炬,一手扛着杨金花,沿着布满了青苔的台阶逐级而下。

  即使被包裹在厚厚的床毯中,杨金花还是嗅出此处令人作呕的霉味。她怎么也想不到,桂州的城墙地下,竟隐藏着一条通往外界的地道。她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这样一来,她不仅不能被母帅拯救,相反重见天日的日子,变得漫长而不可及。

  侬智光小心翼翼地下了几十级台阶,到了最底下的几级,已经完全被水淹没。

  好在向下倾斜的甬道,开始变得笔直。侬智光用前脚试探着眼力所不及的地面,当没有再探到台阶时,终于放下心来。秘道内的积水,还没有没过他的膝盖。

  杨金花在心中暗暗祈祷,这是一条出口被封闭的秘道。这样,侬智光就会重新返回城内,被她的母帅捉住。「狗贼,快些放我下来!」杨金花开始在被卷成筒状的床毯里挣扎。

  侬智光将火把插进一旁的墙缝里,解下自己的腰带,在床毯的外面捆扎了几圈,把杨金花死死地绑在床毯中间。他又重新拿起火把,探索着朝前摸去。

  地道似乎没有尽头,怎么也走不到出口。在如此逼仄的甬道里,侬智光驮着杨金花,渐感吃力。他不得不靠着墙停下来休息。

  忽然,从身后隐约传来一阵巨响,把乌黑的积水,震得波光粼粼。杨金花和侬智光心中明白,这一定是桂州的某处城墙已经被穆桂英轰塌。他们两人一个心中暗暗庆幸,若是再晚走一刻,必定被宋军活捉。一个懊悔不已,要是宋军能早破城一刻,她便可以解救。

  侬智光不敢多作停留,待喘匀了气息,又开始涉水前行。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甬道逐渐变得开始往上倾斜,脚下的积水也变得越来越浅。已经记不得到底走了多远,终于见到了一条向上延伸的台阶。

  侬智光吃力地爬上台阶,终于见到了一丝亮光。亮光是从一处被遮蔽得十分严实的洞口射进来的,虽然并不十分明亮,但也好过侬智光手中如萤火一般的火把。

  洞口设计得十分巧妙,从上往下看,像是一潭幽深的古井,洞口四周都是突兀的岩石和青苔。侬智光爬出洞口,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山洞里,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才到了山洞口。山洞口仅有一人合抱那么大,洞口被无数茅草遮蔽着。这也难怪搜寻的宋军士兵,没有发现此处入口。

  侬智光先把杨金花塞出洞口,自己也紧跟着爬了出来。一到了洞外,就听到隆隆的水声,像是千军万马一般。原来,此处正是一条瀑布的下方,翻滚的水流从万仞高山上落下,在此处积成一个巨大的水潭。在水潭的不远处,宋军已经筑起了一条堤坝,截断了此处水流。

  侬智光举目眺望,不远处的桂州,早已是烽火连天,燃起的大火,已经烧红了半边天。宋军的无数人马,正杀气腾腾地冲进城去。巨大的人流像是一条磅礴的大江,把坍塌的城墙缺口当作汇聚点,几乎所有人都在往那里涌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杨金花见到宋军的号衣,顿感无比亲切。虽然这些士兵她有很多都不认识,但此时所见,却犹如亲人一般。只可惜,她现在所处之地,距离他们甚远,发出的叫喊声,并不能让他们听见。即使她的叫声可以传到战场上,也会被此起彼伏的战鼓声和呐喊声湮没。

  宋军既然能在此处筑坝,那就说明附近定有人马巡逻。侬智光并不敢停留,稍事休息了一番,便重新驮起杨金花,顺着眼前的羊肠小道,沿水流逆行而上,往柳州方向而去。

  待行至山顶,只见有一处破旧的寨子。这里原本是僮军眺望桂州城外动向的一个据点,由数十人把守。宋军所至,已将此处据点拔除。侬智光进到寨中,只见里面躺满了僮兵的尸体,满地的鲜血已经凝结成了紫红色。

  他解开像包裹一般捆绑在床毯外的腰带,将杨金花从里面放了出来。还没等杨金花来得及反抗,他忽然一个猛扑过去,将她压在地上,仍旧用腰带将她的手臂捆绑起来。

  将杨金花绑好,侬智光又转身从僮兵的尸体上剥下一身衣服和鞋袜,让杨金花穿上:「本王可没那么多力气背着你,快些穿好衣服,乖乖地随本王到柳州去!」

  杨金花既然无法反抗,只好听从了他的话,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等她穿戴停当,侬智光将佩刀架上她的脖子,喝道:「走!休要给本王耍什么心眼,你若是敢玩花样,就有你好看的!」

  杨金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依依不舍地回望了一眼桂州,心中喊道:「母帅,你何时能来救女儿?」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山间小道行走起来。杨金花终于穿上了衣服,心里不免踏实了许多。尽管这身衣服上满是血腥味和汗臭味。她边走边回头对侬智光道:「此去柳州数百里地,要靠两条腿走,怕是将腿走断了,也到不了那里!」

  「少废话!快走!」侬智光喝道,「若是被宋兵追上,本王就先杀了你泄愤!

  「他心中也正在苦恼,寻思着去哪儿找一匹快马,助他早日越过拦马关。

  杨金花低下头,也不停寻思着,找一个方法脱身。虽然现在她的双脚是自由的,但手无寸铁,又如何打得过武艺高强的侬智光。

  过了山顶,便是一路下坡。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到了山下,天色却已开始暗了起来。此时回头,目光已被高山阻隔,再也望不见气吞山河的宋军大阵和倾颓的桂州城墙,连响彻不停的交战声,此时也已全然听不到了。四周仅剩下一片寂静,冬季的黄昏里,连虫子的叫声都听不到。

  杨金花的心里不免有些害怕起来,在如此漆黑静谧的山里,要是被侬智光杀死在这,恐怕尸体也不会被母亲寻到吧。

  侬智光借着白天尽头残余的霞光,往远处望去。只见数里之外的山坡上,有一座黑黝黝的土庙。便对杨金花道:「今夜我们就在那暂宿一宿吧!」

  杨金花冷笑道:「你好大胆子,就不怕我母帅追赶上来么?」

  侬智光闻言大笑:「穆桂英刚入桂州,立足未稳,定是不能发大队人马追赶的。何况本王出桂州,神不知,鬼不觉,她必定以为本王还在城内,会在城中搜寻。」他说得有恃无恐,其实心里也担忧怕被宋军追到。只是无奈天黑难行,不得不等到天亮再继续赶路。好在他们走的并不是官道,宋军要是追寻,一时半刻也寻不到此处。

  越过了一座山,他们又接着往另一座山上爬去。待爬到半山腰,已到了那座土庙。说是一座庙,实则是一座凉亭,里面倒是供奉了一尊看不清面目的神像。

  既是凉亭,自然是没有山门的。在广南一带,山路遥远而崎岖,多是这种神庙式的茶亭,供行人休息使用,平日里罕有香火。

  侬智光泄了一半的气,这样的凉亭,虽可挡雨,却不能遮风。广南虽气候湿暖,但此时却是冬季,到了晚上,山风阵阵,也是寒冷异常的。

  许是近来战乱频繁,此间小道已是人迹罕至。神案上的供品早已腐烂发黑,仅剩下半截的烛台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热气。侬智光急忙摸出火折,将半截蜡烛点燃,凉亭里终于有了一丝亮光。

  杨金花望着不停抖动的火苗出神,在如此漆黑的山间,不知从远处是否一眼就能望见此处的光亮。若是如此,宋军的探子能否寻到此处。

  侬智光在背后猛地推了杨金花一把,道:「快进去!这荒山野岭的,若不想让本王将你扔出去喂狼,就给我听话一点!」

(47) 神像和烛台

  天色迅速地变黑,尤其是在山间,几乎前一秒还是隐约可见的景物,到了下一秒,已变得漆黑一团。山风呼啸着刮来,像是群魔在得意地嚎叫。虽然凉亭有三面墙壁遮挡着,但是大风还是从没有山门的门口灌进来,让整个凉亭变得冰冷无比。

  侬智光已在地上生起了一堆篝火,潮湿的木枝在火堆里不时发出劈哩啪啦的爆响声,好似火星随时都有可能从火里跳出来。

  杨金花望着一脸落魄的侬智光,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黑暗中听起来无比诡异:「可笑你自称什么大南国亲王,现在竟有如丧家之犬一般!」

  对于杨金花一路之上的冷嘲热讽,侬智光早已厌烦,只是害怕被宋军追到,才没有发作。此时也算是勉强歇了下来,不由怒道:「闭嘴!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道是本王可欺是么?」

  杨金花依然神色无惧,道:「怎的?你在桂州城里不是挺威风的么,现在可是知道我母帅的厉害了?你即便是逃去邕州也没有用,过不了多久,我母帅便会长驱直入,突破昆仑关,擒杀贼首侬智高。」

  侬智光突然一把蹿了起来,伸手掐住杨金花的脖子,道:「你若是敢在多说半句,本王这就将你杀了!」

  杨金花被勒得喘不过气,但还是不屈地道:「你可知道,我杨门女将,有怕死的么?」

  侬智光松了手,杨金花和穆桂英不同,她几乎没有受过什么刑罚,只是一直被关在卧室之中,任他奸淫。而穆桂英的身份比起杨金花更为尊贵,因此自尊心也尤其强烈,在反复奸淫和妇刑的调教下,自尊心受挫,更是痛苦万分。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其实穆桂英比杨金花更适合被调教。他把杨金花抱进神龛之中,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怕死,但却会害怕这样!」

  杨金花见侬智光突然将自己抱起,不由惊叫:「你,你要做什么?」

  神龛里,是一座黑乎乎的雕像,上面落满了灰尘,许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此打理过了。但从造型上来看,像是供奉着一个罗汉,只见他手举金锏,呲牙咧嘴,左脚踏在地上,右脚踩于一朵祥云之上。

  侬智光将杨金花的整个身体贴在神像上,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她,不让她乱动,伸手解开了杨金花身上的衣带。他将衣带拿在手中,把杨金花的左脚和神像的左脚捆绑在一起。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用衣袖将杨金花的右脚与神像的右脚绑了起来。

  杨金花知道对方又要对自己行凌辱之事,急得大骂:「狗贼,你不得好死!

  快把我放开!「

  侬智光这时已经解开了杨金花手上的绳子,双手抓着杨金花的右手,用力地按到神像举着金锏的右臂上,用刚才捆绑的绳子,将她的右手和神像的右手捆了起来。又将自己的中衣脱下,把杨金花的左臂也如法炮制,和神像捆绑起来。

  若是没有厚厚的积尘,神像原本是一副威武的模样。现在侬智光将杨金花的身体和神像捆绑在一起,如同把神像换上了一副杨金花的面目。

  侬智光开始动手去脱杨金花的衣服。原本杨金花穿衣服的时候,由于双手被缚,衣物穿得甚是凌乱,此时更是随意一扯,便将她身上的遮羞物轻易扯去。当一身衣物被完全褪尽的时候,杨金花娇嫩的少女胴体便彻底裸露出来。杨金花的身体被绑在神像上,姿势也与神像一般无二,只是一名赤裸的少女,摆出这样的姿势,着实令人不堪入目。

  侬智光将杨金花的两条裤腿撸直,卷成条状,把杨金花的腰也同样与神像绑在一起,使她的腰部丝毫也不得动弹。

  杨金花左脚着地,右脚却也如神像一般,踩在祥云之上,两条腿分开的角度虽不是很大,但左腿和右边大腿却成了一个直角,小穴被无情地暴露出来。她顿感羞耻无比,骂道:「狗贼,快些将我放开,休要再辱我!」

  明灭不定的烛火不停跳跃着,将杨金花的胴体渲染成一片金黄色,好似在体外镀了一层黄金。扑闪的火苗,也将杨金花照得时明时灭,让她愈发充满了神秘感。

  侬智光从神案上拿起那个已经被点燃的烛台,火苗燃烧着底下的蜡烛,发出轻微的「滋滋」响声。火焰下的蜡烛,已经被高温熔化,在烛芯下聚成了一个水潭。被熔化的烛油,顺着残存的半根蜡烛外壁,不住地往下流淌。他透过烛火,望着杨金花惊恐的脸,道:「本王知道你们都不怕死,但是这样子,恐怕比死还要难受吧!」

  杨金花只是叫骂不止。正如侬智光所言,如此屈辱的姿势,确实还不如一刀杀了她来得干净。自从落入敌人的手中那一天开始,她每天都有自行了断的念头,可是敌人却连死的机会都不曾给过她。她年纪轻轻,尚未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光耀门楣,就这样死了,心中也是不甘心的。这时,她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像她这样的年纪,母亲早已统帅千军万马,大破天门阵,扬威四海。可自己现在却是无止境地被敌人玩弄,更觉没有颜面。

  侬智光将烛台移到杨金花的两腿之间,顿时将少女那黑黝黝的丛林照得一片透彻。被破处之后的小穴,已经不再是一条肉缝,两片阴唇之间的距离,像是大了许多。当然,这都是拜他所赐,侬智光心中的征服感陡然而升,一扫此前被宋军追赶的阴霾。

  侬智光秉烛玩弄起杨金花的小穴,道:「如今你也算是本王的夫人了,你如此与本王过不去,本王自是要将你好好调教一番的。」

  杨金花骂道:「狗贼,你也就能欺负像我这等弱女子,还算是个男人么?」

  侬智光连连摇头,道:「此言差矣!本王可不光会玩弄你,天下所有女子,皆可被本王玩弄。像你母帅那么威风的女人,本王还不是照样手到擒来!」

  杨金花一听他又提到自己的母亲,气得火起,道:「混蛋,住嘴!」

  侬智光道:「说起你的母亲,本王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前者被本王掳进桂州城内,让本王叫人将她的耻毛都剃了个精光。你母帅没了耻毛,看上去倒像是一只白虎,也是不差。既然这耻毛留着也无甚用处,不如将你的也剃光了事!」

  「什么?」杨金花如遭霹雳,大叫,「不行!」

  侬智光仍然自顾自地道:「只是着荒郊野岭的,寻不到剃刀,不如就烧干净好了!」

  「你,你!不可以!」杨金花摇着头叫道。

  侬智光已将手中的烛台,往杨金花的两腿中间移去。杨金花能感受到一股热烘烘的温度在快速朝着自己靠近,吓得身体直往后退。但是她的屁股,很快就抵到了那尊坚硬冰冷的神像,不能再退。她想设法躲避,可是腰部已被绑得死死的,挪不动腰部,自然也动不了胯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火苗逼近。

  「杨金花,你叫也是没用的。这里渺无人烟,没有人能听得见你的叫唤。」侬智光淫笑着。

  忽然,「哧」的一声响,一股青烟从杨金花的两腿中间升了起来。随后,杨金花感受到阴阜之上一阵烧灼的痛感。

  「啊!啊!混蛋,住手!」她闻到了一股焦臭味,随着青烟扑到鼻腔之中,赶紧低头望去,只见侬智光已经她下体的阴毛点燃,火苗迅速烧着那丛乌黑卷曲的毛发,很快就逼近了她的皮肤。

  「快!快把它灭了!」杨金花吓得连连叫喊。

  火苗一眨眼的工夫,就烧到了杨金花的皮肤上。但燃烧阴毛的火焰,毕竟不是很大,只是毛发易燃,一碰到皮肤,便迅速熄灭了,仅仅只被烫了一下。

  侬智光又将烛火靠了近去,那火苗一碰到杨金花的耻毛,便轻易被点燃了。

  那一丛阴毛,也迅速被烧尽。用烛火烧烤阴毛,确实比剃刀方便了许多,不需要细致地一刀一刀去将生长在每个旮旯角落里的杂毛一一剃尽,只需将火苗靠近,即便是没有被烧到的阴毛,也由于高温而顿时卷曲变型,直到被烤成一丝灰烬。

  还没到一盏茶的时间,杨金花的私处已经烤得毛发无存,只留下一堆黑乎乎的赃物。

  纵然如此,杨金花也饱受烧灼之痛。想那原本为少女最娇贵的所在,被火一烧,那痛苦更是可想而知。杨金花被灼痛和羞耻包围着,不顾一切地大叫:「不要再烧了!快住手!」

  侬智光拾起地上的一些衣物,拭去杨金花阴部上的灰烬,粉嫩的私处便光秃秃地暴露出来。可怜杨金花还未完全长齐的耻毛,竟被侬智光一通烧烤,烧得荡然无存。

  「哈哈!现在你们母女二人都成白虎,当时如果再见,可不需要羞于见人了!

  「侬智光调侃道。

  杨金花紧紧抿着双唇,羞耻地快要哭出来。她忽然十分想念自己在天波府里无忧无虑的生活,到底是什么驱使着她来到这样荒蛮之地的呢?她的到来,还没有给三军建半寸功劳,自己却成了敌人的妻子,被敌人凌辱玩弄。难道自己生下来的使命,就是为了这样吗?

  侬智光秉着烛台站起身来,将擦拭杨金花阴部的衣物丢到一旁,伸手抚摸着她的乳房,道:「你的奶子摸起来跟你娘的一样称手,真不愧是母女啊!」

  「放手!我要杀了你!」杨金花下体的烧灼感正在逐渐消退,可是心中的羞耻感却有增无减。一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还和母亲有着不伦之事,顿感恶心,直恨得压根发痒。

  「是吗?」侬智光的左手依然抓着杨金花的右乳,右手的烛台已经已到她的左乳上方,微微地倾斜烛台。那已经被熔化成液体的烛油,顿时滴落下来,落在杨金花的乳头上。

  「啊啊啊!不要!」刚刚摆脱了阴部被烧灼的命运,杨金花的乳房又惨遭蹂躏,顿时痛感又起,上身紧贴着神像剧烈地扭动起来。

  烛油滴落在杨金花的乳头上,迅速将热量传递到她的身体上,瞬间就凝结起来。那凝结的烛油,像是一朵盛开的梅花一般,烙在了杨金花的身上。

  杨金花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酷刑,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那烛油的烧痛,火辣辣的,在敏感的乳头上被成倍放大,一下子就好像整个身体掉进了地狱的火海之中。她以为那滚烫的烛油已经烧坏了自己的皮肉,心中顿时充满了恐惧。

  烛芯下的烛油,已经被熔化了一大潭,积累在那里。此时一下全都泼到了杨金花的乳房上,让杨金花感觉自己的整个右乳,都像是快要被烤熟一般。

  「狗贼!我饶不了你!」杨金花叫喊着,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可是无论如何,她也阻止不了对方的暴行。

  烛油落下来的时候,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还是液体状的。所以杨金花的整个右乳,几乎被烛油包裹起来。只是烛油顺着她乳房的曲线往下流淌的时候,越变越稀薄,凝结的时间也越快。没过多久,竟在整个乳房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油膜。凝固之后,她的乳房看起来像是蜡像一般。

  当烛芯下的烛油被泼尽之后,接下来便是火焰熔化一点,烛油便往下落一滴。

  纵然如此,杨金花还是被这样持续不断的烧灼感折磨地苦不堪言。她叫喊着,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在如此幽深的山间,若正好有个行人经过此处,听到凉亭里惨绝人寰的叫声,定是会已经遇见了鬼。

  横放过来的蜡烛燃烧得特别快,原本仅剩下半支的蜡烛,没过多久便所剩无几。杨金花期盼着蜡烛赶快熔尽,这样她就可以摆脱这几乎没有尽头的折磨。

  虽然只有半根蜡烛,但是当全部熔尽之后,杨金花赤裸的胴体上,早已落满了红点,像是一朵朵绽放的樱花,样子无比淫邪而绚烂。

  侬智光将燃尽的烛台丢到一边,竟又拿起另一个烛台,上面同样剩着半支蜡烛,他将蜡烛点燃,望着杨金花笑道:「你莫要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这不还有这一支呢!」

  「不!」杨金花好不容易盼到了头,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不料这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的痛苦依旧漫长而无期。

  突然,侬智光将刚刚点燃的蜡烛一下吹灭了。他警觉地提起佩刀,一步跃到凉亭外。只见黑夜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通明,像是白昼一般,数不清的人马早已遍布山川。好在他定睛细看时,发现这些人马清一色的黑袍黑甲,原来竟是自己人。

  为首的一员大将,手握着偃月刀,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侬智光面前,道:「末将侬志忠,见过三王殿下!」

  侬智光舒了口气,将刀入鞘,道:「你们终于来了!」

  原来,这队人马乃是增援桂州的僮军主力,为首的正是侬建忠和侬志忠二将。

  只听侬志忠道:「大哥率左路人马,由官道进发。末将率右路,由小路前往桂州。

  我们约定在桂州城下会合。

  侬智光道:「桂州已破。宋军已入了城,本王从地道逃出城外,方能幸免于难。你们当速速前行,趁宋军立足未稳,将城夺回!」

  侬志忠点点头,问道:「殿下不知要往何处去?」

  侬智光道:「且先到了柳州,与五弟见面,再做计较。」

  这时,侬志忠借着凉亭里的篝火,看见了正被赤裸地绑在神像上的杨金花,愣了愣,道:「这是何人?」

  侬智光笑道:「此女乃是宋军元帅穆桂英之女,现已被本王擒获,收其为妻。

  只是这女人好生不听话,本王正在调教,不意遇到了将军。

  侬志忠道:「那末将当恭喜殿下了!」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见天色已过三更,侬志忠道:「末将当在天亮之前赶到桂州,与大哥会合。便不打搅殿下了,就此别过,若能胜了宋军,当迎殿下重返桂城。」

  侬智光向侬志忠要了一辆马车,又将杨金花捆了,扔进马车之中,一路不停,往柳州而去。
Other chapters
Title & Chapter Author
穆桂英平南(1-124) zzsss1
穆桂英平南(11-21)
穆桂英平南(22-27)
穆桂英平南(28-33)
穆桂英平南(34-40)
穆桂英平南(41-47)
穆桂英平南(48-54)
穆桂英平南(55-61)
穆桂英平南(62-68)
穆桂英平南(69-75)
Similar Novels
Title & Chapter Author
穆桂英平南(123-124) zzsss1
穆桂英平南(121-122) zzsss1
穆桂英平南(119-120) zzsss1
穆桂英平南(116-118) zzsss1
穆桂英平南(1-124) zzsss1
穆桂英外传(1-2)
穆桂英外传(3-4)
穆桂英外传(5-6)
穆桂英外传(7-8)
穆桂英外传(9-10)
穆桂英外传(11)
穆桂英外传(13)
穆桂英外传(17)
穆桂英外传(18)
穆桂英平南(109-115)
穆桂英平南(102-108)
穆桂英平南(96-101)
穆桂英平南(89-95)
穆桂英平南(82-88)
穆桂英平南(76-81)
Recommend Novels
Title & Chapter Author
穆桂英平南(48-54)
穆桂英平南(55-61)
穆桂英平南(62-68)
穆桂英平南(69-75)
穆桂英平南(76-81)
穆桂英平南(82-88)
穆桂英平南(89-95)
穆桂英平南(96-101)
穆桂英平南(102-108)
穆桂英平南(109-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