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杨巾帼劫之地下城 (41-5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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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杨巾帼劫之地下城】(41-50完结) 作者:zzsss12019年1月31日首发于第一会所字数:56599

  下周就春节了,先给大家拜个早年。呼杨巾帼劫之地下城至此已经全部完结了,征南论坛版也将在2.3发布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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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杨十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杨文彪今日午后出城,去寻了水丞监,探明了徭役们的施工进度,又回来禀报穆桂英。另一边,天刚蒙蒙亮,佛见笑便起身,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身子,也来找她。

  昨日吴虎和雷上卿二人走后,紧接着又进来了户部的张大人,工部的李大人,吏部的赵大人。穆桂英也记不得这一晚上接了多少客人,只伺候得他们满意,要了些赏银,一个个地送他们离开。直到清晨,她已是筋疲力尽,浑身上下只觉得没有一丝力气,那十个手指都似灌了铅一般,抬也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佛见笑推门进来,道:"穆侯,小女子这就出门,替你去寻那十姑奶奶!"穆桂英见她也是脸色苍白,面带疲惫,道:"客人刚刚散去,你不如先休息一会再去吧!"佛见笑道:"穆侯有所不知。此时正是太师上朝之时,必然不会来此。若是过了午时,太师一时兴起,到这里来逛逛,那小女便脱不开身了。而这勾栏坊打烊之际,也正是看守最是薄弱之时。妈妈迎合客人,也是要喝上许多酒的。想必此时睡得正香,我正好偷偷溜出去寻找。"穆桂英听她说得有理,便点点头,道:"你当小心为是!"佛见笑辞别了穆桂英,提上一个竹篮,出了后院,往关押妓女们的地方寻了过去。她一出院子,便被几名看守拦了起来:"不知姑娘一大早匆匆出门是为了哪般?"佛见笑满脸堆笑,道:"几位好汉,小女子奉妈妈之命,出门采办一些日常所需,还请好汉通融!"说罢,从竹篮里摸出几锭纹银,给他们每人塞了一个元宝。

  那几名武士把元宝拿在手里掂量了一番,很是有份量,又见是老鸨信任之人,便也不再疑心,笑道:"苏姑娘倒也很是懂事!姑娘夜间也是辛苦,还拿这许多银子犒劳我们兄弟几人,实在是有心了!既是老鸨的吩咐,你速去速回便是!"佛见笑拜别了几名武士,匆匆离去。只听身后那几个人还在议论不已:"如此乖巧的姑娘,身世也是可怜。想我们兄弟几人,平日里也得她不少好处,日后当多关照才是!"佛见笑听罢,转念一想,又回过身,走到他们面前,盈盈一拜,道:"不知几位好汉可知天波府的杨十娘关押在何处?"那几名武士见她如此问,心下生疑,道:"你问那作甚?"佛见笑道:"妈妈吩咐了,此去采办了物资后,要给各房的姑娘们都送去一些。小女子听说,她最近被太师关押起来,却不知关在何处。若是那些物资不能送到她的手中,小女子唯恐委屈了她!"武士见她如此说,俱摇头道:"我劝你还是别去找她了!""这是为何?"佛见笑很是不解。

  武士道:"你有所不知,那双王呼延得模的两个儿子呼延守勇和呼延守信,借来了北国人马,兵伐东京。如今旦夕城破,太师爷要挟那十娘当人质,已将她关押到大梁城里去了!"佛见笑闻言一惊:"什……什么?大梁城早已废弃,如今更是无一人下去那里!"武士道:"也亏得是你来地下城有些时日,听闻过大梁城的存在。若是刚来,又怎会知道那大梁城?那处城池年代久远,屡遭洪水侵吞,早已遍地的残桓断壁,更是无人下去那里!也正因如此,太师爷才将她藏在那里的。"佛见笑道:"小女子明白了!这便不下去那阴森恐怖之地。多谢几位好汉告知!过几日,小女子有了积蓄,便请诸位到前厅去饮酒!"说罢,便辞了武士,往勾栏坊外而去。

  出了勾栏坊,门庭正对面是一条宽阔的大街。地下虽然不见天日,倒也与地上相仿,过了卯时,两边的商贩便纷纷出来营生。此时大街上,更是车来人往,热闹非凡。

  "哟!这不是勾栏坊的头牌么?怎的出来抛头露面?"路上的行人大多认识佛见笑。只缘这勾栏坊的靠山乃是当朝国丈、太师庞集,因此人人都敬畏几分。

  这佛见笑平日里人缘也是不错,加之长得俊俏动人,更是人人喜爱。行人见了,都愿与她打几个招呼。

  佛见笑一边微笑着回礼,一边快步走到一家包子铺前,叫道:"伙计,替我包几个包子!"那伙计乐呵呵地过来,见是佛见笑,更是喜上眉梢,二话不说,包起七八个包子,递给佛见笑。

  佛见笑道:"我要不了这许多!"伙计道:"尽管拿去!不收你银子!"佛见笑道:"这如何使得?"说罢便拿了些碎银向那伙计塞了过去。

  "不成!不成!"伙计连连摆手,道,"姑娘如此每人,光临小店已是蓬荜生辉,哪里还有收钱的道理?"便是怎么说也不肯把银子收了。

  佛见笑没有办法,只好先行谢过伙计,又问道:"不知店里可有生火的折子?

  "伙计很是奇怪,问道:"姑娘要那作甚?"佛见笑微微一笑,道:"小女房里点灯的火折子坏了,夜夜都是乌漆抹黑的,很不自在。若是店里有,还请讨一个来使用。"伙计被她一笑,神魂颠倒,哪里还会有什么疑心,从灶头抓了一捧火折子递给佛见笑。

  佛见笑将火折子急忙收起,与包子一起放进篮子里,谢过伙计,又折回了勾栏坊。这是这一次,她并没有从门庭里进去,而是沿着勾栏坊的院墙,绕到后门。

  后门与前门一般,门口两边,有两口井,只是这井口,并无许多水气升腾上来。

  这井也似废弃一般,井沿上挂满了许多干枯的藤条。

  佛见笑到了井口,往下一望,只见井底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底。她瞧瞧四下无人,一咬牙,爬上井沿,竟纵身跃了下去。

  佛见笑的身子直往下坠,所幸坠了没多久,噗咚一声,落在了井底。黑暗中,扬起许多灰尘来,呛得她不住咳嗽。原来,这是一口枯井。

  佛见笑也不知自己哪里摔伤了,周身都是痛。可她顾不得那么多,急忙从竹篮里摸出一个火折子吹亮了,方才见到些许亮光。这井像是一个倒置的喇叭,上窄下宽,井底竟是一个十步见方的土室。她提了篮子,站起身来,忽然感觉右脚如同剜骨一般剧痛,不由"哎哟"叫了一声,又倒了下去。想必是方才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扭到了脚踝。

  佛见笑一手握着火折子,一手揉了揉脚踝。待疼痛稍稍退去,便将竹篮挽在左手臂弯上,手中掌着忽明忽灭的火折子,右手扶着墙重新站立起来。她一瘸一拐地往一个门洞方向走去。出了门洞,是一条铺满了黄沙的台阶。

  佛见笑小心翼翼地下了台阶,将身子靠在墙上,右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半圆,但见火折子光亮所过之处,满目疮痍,俱是散落满地的断砖和石子。这井底的空间,也不知有多大,全无一丝光亮,远处便是茫茫的黑暗,仿佛身坠虚无之中。

  传说秦王政二十二年,秦将王贲率大军围困魏国大梁城,数月不克,王贲遂引鸿沟之水倒灌大梁。次月,大梁城墙在水中泡坏,秦军攻城,毁坏大梁,从而吞并魏国。直到汉时,因泥沙堆积,魏之大梁已全部掩埋与地下,唯有数十步宽的城垛,依然露在地面之上。汉人在大梁城故址之上,重建汴州。经一千二百余年,方才于唐末战乱,大堤失修崩塌,才早泥水再次侵吞。如今的东京汴梁,乃是建在战国魏大梁与前唐的汴州之上。而庞太师所用的,便是前唐的汴州,即使是地下城的人,也极少有人知道,地下城的地下,竟还有一座失落千年的城池!

  佛见笑只道魏大梁城乃是传说而已,不料却切切实实地存在。她也不过是前几日,伺候在太师身侧,那太师酒醉,无意中与东海公庞琦说起才知道的。由汴州通往大梁,其中一个入口便是勾栏坊后面的那两口枯井。

  灯光所到之处,都是一片黄茫茫的。飞舞在空气中的尘土,罩得火折子愈发昏暗了。而就在此时,第一支火折子竟然燃尽了。

  佛见笑顿时又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她急忙又摸出第二个火折子吹亮。这一明一灭之间,当火光重新亮起之时,四周却感觉愈发空旷起来。"有人吗?"佛见笑心中害怕,连脚步都不敢移动,颤抖着声音对着黑暗叫了一声。不料这声音喊出去,过了许久,竟又回音过来。那黑暗的虚空之中,来回荡漾着她清脆得像银铃,却又充满了恐惧的声音,连她自己都不由毛骨悚然起来。

  佛见笑摸着布满了泥沙的墙往前挪动脚步。她心里又害怕又着急,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可是她心一急,那扭伤的脚踝,越发疼痛起来,痛得她额头上香汗直冒。

  她所在的地方,像是一条石板大道。距离她身侧五六步的所在,是一截高出地面不到一寸的墙基。那墙基不过几寸厚,想必是民房的。而脚下的这条大道,一直延伸进黑暗之中,也不知道通向何方。

  忽然,佛见笑到了一个岔路口,站在路中间,目力所及之处,皆是残存的墙基和满地的泥沙、断石。她也不知道该去向何处,忖道:"这大梁城的大小,全不亚于东京汴梁。在这空无一人的废址中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待火源用尽,还寻不到杨家的十姑奶奶,指不定自己也被困死在这里。"一边想着,一边也是别无他法,一瘸一拐地继续朝前走着。

  恰在此时,佛见笑手中的火折子又用尽了,她急忙又摸出一个吹亮。她拿着火折子一照,却见地上散落了许多残破的人骨和骷髅,不由吓了一惊,手上一抖,那火折子又掉落地上,熄灭了。慌乱中,急忙蹲下身,摸索着拾起那个火折子,重新吹亮。这些人骨看上去年代久远,想必是千年之前的那场大战,秦魏两军遗留下来的骸骨。

  佛见笑心中益发恐慌。这些战死的远古士兵,灵魂仿佛仍在黑暗中四处游荡,得不到解脱。历经千年,这些灵魂满怀怨恨,可以噬人之魄,食人精髓。她不敢久留,继续朝前走着。可是走着走着,却发现散落的人骨越来越多。想必当年,此处秦魏两军在此巷战。

  "有人吗?"佛见笑被大梁城死一般的寂静压抑地几乎透不过气来,便又喊了一声。她的喊声又随着回音,如幽灵一般在空中回荡起来,像是女妖在黑暗中桀桀作笑。

  忽然,一阵金属的撞击声穿到她的耳中。起初,佛见笑只道是自己听差了,可是在这死寂的旧城中,那声音听起来犹如雷鸣一般。"谁?"佛见笑颤抖着叫了一声。大梁魏国立国数百年,又废弃千年,却不知有什么带着枷锁镣铐的魂魄在此游荡。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做声,连那金属的撞击声也不复响起。"那处,莫不是十姑奶奶的所在?"佛见笑自语道,瘸着脚向刚才发出声音的所在走去。越是走到城中,她心里就越是发毛。空旷寂寥的废城,简直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墓室,连空气都是死气沉沉的。

  佛见笑壮了壮胆子,继续在如同没有边际的古城中行走。忽的,一道人影在她面前一闪而过。吓得她不由手一抖,恰在此时,那支火折子也用尽了。一下子陷入黑暗的佛见笑极度害怕,急忙又摸出一支,迅速地将其吹燃。

  就在火光亮起来的一霎那,一张苍老枯瘦的脸出现在她面前。这张脸距离佛见笑不到一尺距离,乌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她。"啊!"佛见笑惊叫一声,差点将手中的篮子和火折子甩开。

  不料,那盏苍老的脸,竟朝着佛见笑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摁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佛见笑的脖子,像疯了一般大叫:"快放我出去!"佛见笑的竹篮和火折子都滚到了一边。所幸那火折子并未熄灭,仍在地上燃烧着。佛见笑看到,这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妪,衣衫褴褛,满脸沧桑疲惫。她认出这正是杨家的十姑奶奶,正要叫喊,可脖子被卡得死死的,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快放我出去……"杨十娘依然不死不休地摁着佛见笑大喊。

  佛见笑感到一阵窒息,慌乱中,摸出穆桂英的那根金钗,对着杨十娘的胳膊一钗刺了下去。

  杨十娘吃痛,捂着胳膊松开了佛见笑。

  佛见笑急忙从地上站起,拾起那个火折子,道:"你,你可是天波府的十姑奶奶?"杨十娘这时也认出了佛见笑,冷笑一声,道:"明知故问!你现在是勾栏坊的头牌,自然不会认得像我这种人老珠黄的婆子了!"她说着,忽然见到佛见笑手中的拆字,大惊:"你,你这是从哪里来的?"佛见笑害怕她再扑过来,不敢靠近,问道:"你,你认识这钗子?"杨十娘道:"自然!这是天波府之物!

  你这贱婢,哪里得来的?"佛见笑道:"浑天侯差小女子来此寻你……"杨十娘自是不信,道:"你休要诳我!若是穆侯差人来寻,怎的不差天波府家将,皇宫羽林前来,偏要差你这贱婢前来?"佛见笑叹了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天波府的少奶奶,浑天侯穆桂英督修黄河大坝时,发现了地下城的秘密,便夜探地下城。不料失手为太师所擒,如今……如今也在勾栏坊……""你说什么?穆桂英也……"杨十娘闻言大惊,要冲上来质问佛见笑。可是刚走了几步,却似被什么东西往后拉扯了一下,整个人扑通倒在地上。

  佛见笑这才看清,原来杨十娘的脖子上、手腕上和脚踝上,都被戴上了一个镣铐。每个镣铐后面都连着一根长长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连在地上的一个巨大的土墩上。她虽然手脚自由,却离不开那土墩十步距离。佛见笑这才放下心来,道:"穆侯如今也是身陷囹圄,脱不开身。那太师与老鸨看押她甚紧,不让她离了闺房半步。她便托了我,前来此处寻你。"杨十娘道:"可恨庞集那老贼,辱我尚不知足,竟又染指桂英。若是能使我重见天日,定要了那老贼的性命!"佛见笑道:"如今穆侯在密谋脱身。先遣我来,将你寻着,待动手之日,将你一道救出!"杨十娘握着自己身上的铁链道:"我如今身负枷锁,又岂能轻易脱身?

  烦请姑娘,转告桂英,若是寻着机会,让她自己逃命去罢!休要管我这老太婆的性命了!"佛见笑道:"十姑奶奶休要说丧气话。这几日,小女子便会想办法偷到钥匙,待动手之日,自有人前来救你!"终于寻到了十姑奶奶,佛见笑也放了心。杨十娘道:"你快些离去!我虽被关押在此,但一日一次,会有人来为我送饭。你莫教那送饭之人撞见,横生枝节。"佛见笑点点头,拿过竹篮,将方才在铺子上买来的包子,塞给杨十娘道:"一日一次伙食怎够?小女子为你买了些吃的来,你且先吃下,养足了力气,方好逃命!"杨十娘接过包子。许是她很久没有吃到包子了,闻了那包子的香味,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佛见笑见她吃得开心,便辞别了杨十娘。今日寻到了她的所在,也是完成了任务,便原路返回,去向穆桂英禀告。

  回到刚才下井的土室,佛见笑攀着从井沿垂下来的藤条,重回地上。待回到地上,不由大惊。身在废城之中,竟忘了时辰,此刻竟已到了申时,想必那勾栏坊开张在即。若是老鸨寻她不见,自然轻饶不了她。她赶紧从后门进了勾栏坊,又塞给看着后门的两个武士许多金银,方才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穆桂英早已等得她急切,见她回来,道:"我见你许久不回,怕你出了什么意外,好生担忧!"佛见笑拜道:"多谢穆侯关心。小女子不辱使命,终是寻到了杨十奶奶的所在……"便将自己如此打探到大梁城,又冒险潜入城中,寻到杨十娘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穆桂英听了,叹道:"想不到,这地下的地下,竟果真还有一座大梁城!"佛见笑问道:"不知穆侯还有什么需要小女子做的?"穆桂英道:"我身在此处,哪里还有什么侯爵?你莫要穆侯穆侯的称呼了。想我刚进此处,你便唤我姊姊。

  我也痴长你几岁,你我日后便姊妹相称吧!"佛见笑闻言,急忙拜道:"这如何使得?小女子卑贱之身,怎敢与穆侯互称姊妹?"穆桂英叹道:"如今,我又何尝不是?"便将佛见笑扶了起来,接着道:"只是明日,还有一桩事情要劳烦妹妹!"佛见笑道:"姊姊但请吩咐!"穆桂英道:"今日杨文彪已探清了河边民夫的施工详情。如今河道已成,只差庞家庄那一席之地,尚未开挖。本来,姊姊以为,决了黄河大坝,洪水从决口涌出,水势必然散开,便要在庞家庄一带,开一个深塘引水。现已探明了地下城,更甚者,城下有城,想必那洪水袭来,定会全部渗到地下,不至于危及京师。若是让杨文彪一个人去决口,那水丞监定然不会同意。此事还需围城的呼家大军相助,方能成事。只是姊姊不能亲出,那呼延庆、萧赛红见了杨文彪必然不会轻易相信。这十姑奶奶乃是双王呼延得模之妻,呼延守勇和呼延守信之母,若是能得了她的亲笔书信,想那呼延庆必然不致有疑。

  因此,还要劳请妹妹,明日一早,再去一趟大梁城,让那十姑奶奶给呼延守勇兄弟写一封书信。正午时分,杨文彪便会来取,此事耽搁不得!"佛见笑道:"姊姊放心,明日妹妹再去一趟便是!"

              42、黄文炳

  四更时分,已是勾栏坊繁花将落之时,酒客与嫖客纷纷离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杯盏和女人。以往的这个时候,无论是地上还是地下,勾栏坊里妖艳的女子,定会尽情挽留客人,把让丝竹笙歌一直延续到天明。可是今日,竟早早的打烊了。

  佛见笑已是困倦到不行,趁着这个时候,已伏在梳妆台上沉沉地睡去了。穆桂英许是白天休息了半日,还有些精神。但是一整个晚上下来,连续接了十来个客人,也是疲惫不堪。她感觉自己的下身黏糊糊的,连她自己都感觉恶心,便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的水盆边,分腿蹲下。她拿起盆里的毛巾,也不挤干,带着水拼命地擦拭起下身。

  忽然,两人的闺房门被打开了,老鸨进来,对着穆桂英和佛见笑喝道:"你们二人赶紧准备一番,去到后厅接客!"佛见笑被她的喝声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妈妈,这坊子不是打烊了么?"老鸨道:"你看这勾栏坊,每日都是开张到天明的,何时在四更打烊过?今日闭了门庭,不过是要迎接一位贵客!你二人休得磨蹭,快快梳妆一番,到后厅来等候!"佛见笑很是奇怪,问道:"不知是什么贵客,如此重要?"老鸨笑道:"兵部尚书黄文炳黄大人,昨日出使西夏回来。到了城外,被围城大军阻隔,进不来城里。太师爷便让他在夜间从地道入城,想必此时也在地道中了。太师爷怕他劳顿,便要在勾栏坊里,为他接风洗尘!你二人今日便给我好好伺候于他!"老鸨又对着穆桂英喝道:"尤其是你!

  妈妈知道,你们杨家与黄文炳素来不和。但你今日既为奴籍,便休要再念浑天侯的身份了,只消好好伺候于他!"穆桂英垂下头不作声。如果说太师是首恶,这黄文炳便是万恶之源。他与太师庞集沆瀣一气,为祸朝廷。最主要的是,他还有一个秘密的身份,乃是西夏国主李元昊身边的谋士。李元昊以其汉人的身份,令他打入宋廷之中,刺探朝廷虚实。黄文炳果然不辱使命,勾结了太师,当上了兵部尚书,并且怂恿太师一道,串通西夏,勾结外敌。前番宋师多次出环庆,皆被黄文炳出卖了虚实,导致宋军大败,师劳无功,损兵折将。这次狄青出兵西夏,也是被他卖了军情,导致狄青所部被困于环庆,不能取胜。原本出使西夏,乃是鸿胪寺的职责。这次黄文炳主动请旨出使西夏,乃是奉了太师的意思。原来,那时呼家大军在黄河北岸集结,随时准备渡河。东海军与其交战,也是屡败不胜。

  太师又不敢动用地下城的大军,一来,怕露了端倪;二来,太师在篡位登基后,怕各路诸侯不服,到时复辟的大军四面而至,他需要地下城的大军来守卫京师,对抗勤王的大军。恰在此时,穆桂英觉察到了地下城的秘密,两次夜探,闹出许多动静。庞太师谋动在即,却拿呼家大军毫无办法,便想引西夏大军进入中原,替他翦除呼家大军,他好腾出手来,对付届时蜂拥而至的勤王大军和杨家、高家、郑家的人马。黄文炳受了太师的指使,更是马不停蹄,直奔西夏。一路之上,他用的都是沿途驿站最好的快马,日行千里。那开封到环州,不过两千里地,因此不过三四日便到了环州。时李元昊正在环州与狄青交战,因此他无需再去兴庆府。

  他有李元昊的密令,即使到了西夏境内,仍是一路畅行无阻。见了李元昊,更无隔阂,两人密探半日。黄文炳知道东京危急,也不停留休息,又是三四日,便又赶回了东京。

  穆桂英早已觉察到黄文炳身份异常,便令人暗中打探。虽是有人禀告,此人曾于夏王帐下任职,但苦于寻不到证据,也拿他没有办法,不敢告发。此番听闻他从西夏归来,不知又与李元昊达成了什么密谋,心中更是苦恼和担忧。

  老鸨说罢,见穆桂英没有作声,便又对佛见笑嘱咐了几句,转身离开。

  佛见笑见穆桂英低头不语,劝道:"姊姊,如今杨文彪已出城为你打探去了,想必这苦日子该是到头了。切不可意气用事,又白白多吃那些苦头。姊姊快快梳妆起来,权且奉承了那些大人高兴才是。"穆桂英点点头。佛见笑说得不无道理,现在脱身的计划已定,又不过四五日的工夫了,若是惹到了太师,又要多吃许多苦头。心中暗忖道:"但容我脱身,定要这些奸贼,为今日之所作所为,百倍偿还!"两人草草地梳妆罢,老鸨又过来催促。佛见笑与穆桂英便随着老鸨一起到了后厅。

  偌大的后厅人去楼空,显得有些空旷。台子底下,桌椅杯盘洒得满地都是,唯有两张桌子收拾得十分干净。一张桌子上,围坐着庞家四虎,令一张上面,坐的是太师庞集和东海公庞琦。这庞家六人,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见穆桂英和佛见笑到来,只听庞集喝道:"你二人且先在台子上给我站好了!"二人不敢违抗,便静静地候在台子上。

  摸约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只听文外有人喝道:"黄大人到!"话音未落,只见从前厅进来一人。此人身高不足六尺,几乎可以称为五短身材,戴着幞头,面如橘皮,留着两撇小胡子,尖尖的下巴上光秃秃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左顾右盼的老鼠。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身上的袍子都是灰尘,面带倦容。穆桂英怎能不认得此人?正是西夏的奸细,大宋朝的兵部尚书黄文炳。

  "黄大人!"太师与东海公见他到来,便起身相迎,拱了拱手。庞家四虎在二人身后,施礼施得更深一些。

  "二位大人与四位贤侄亲自为在下接风洗尘,实在不胜惶恐!"黄文炳也深深地施了一礼。

  "都是自家人,莫要如此赘礼,快快请坐!"东海公庞琦急忙请太师和黄文炳坐下。

  这黄文炳也不客气,便与太师和东海公一桌坐了。他刚坐下,几名女子便端了美酒佳酿和许多小吃佳肴上来,摆上满满一桌。

  庞集道:"如今京城戒严,地上的酒楼不过二更天,便先后闭了门面。唯有这地下,才是你我的天地。你深夜入城,当在此处为你接风,方能饮个痛快!"黄文炳道:"太师客气了!""此处还有一点便宜,"庞集道,"老夫擒获了浑天侯穆桂英,逼其为娼,想必黄大人还没有见过吧?"黄文炳道:"那日下官奉了太师授意,要联西夏,抗呼家,匆匆出城。在出城之前,倒是听说了此事,但事出急迫,无暇他顾,着实没有见过穆桂英。不知这穆桂英现在何处?"庞集哈哈一笑,手指着台子上,道:"你这次旅途劳顿,老夫特意安排了穆桂英为你伺候!你瞧,她此时正在台子上候你呢!"黄文炳急忙把目光往台上望去,只见台上娉娉婷婷地站着两位美貌女子,其中一人身材高大,比一般的男子还要高些,不是穆桂英,更是何人?便笑道:"想不到短短不过十天,这不可一世的浑天侯,竟也被太师调教成了一名娼妇!太师果真是手段高明!"庞集得意地一笑,道:"黄大人过奖了!原本老夫与黄大人一般,只道这穆桂英是什么三贞九烈,定然有一番反抗。不料被老夫用了点刑,捱不过几日,便乖乖屈从了。这几日,显得愈发顺从了。若是再过个十天半月,想必她就要彻底忘记自己是谁了!"黄文炳听太师这么一说,心里痒痒,问道:"果真如此?"庞集道:"哪能有假?"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对台子上的佛见笑和穆桂英喝道:"你们两个贱婢,还不快褪去衣衫?"穆桂英听到庞太师对自己的评价已是羞愧不已,只恨自己不争气的身子,竟屈服于酷刑和药物之下!此时听太师要她们脱了衣服,心中更是矛盾,便转头去瞧佛见笑。

  佛见笑冲着她点点头,几乎连想都没想,扯开了自己的罗裙上的系带,一身的衣服便哗啦一声,从她的两肩滑下来,落在脚边。

  见她如此,穆桂英便也一咬牙,松了衣带,任由衣服从身上滑落。

  两具赤裸的女体都如完美的艺术品般,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穆桂英身材颀长,肌肉结实,充满了英气,如塞外的山川河流一般粗犷豪放。佛见笑肌肤红润,神态精美,气质娴雅,如江南水乡般的细腻,大家闺秀般的端庄。

  两人各有千秋,同时站立在台子上,平分秋色,不一而足。

  "哈哈哈!"黄文炳大笑,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台子上的两个女人,道,"下官只道佛见笑已是美了,却不料这穆桂英脱了衣服更美。怪不得方才进门,就见到那画像,上头写了什么力压头牌!"庞集道:"穆桂英已是快四十岁的人,却尚能与佛见笑十八九岁的年纪比肩。若是再让她年轻个二十岁,想必是更美了!

  "黄文炳道:"那倒是!想当年,她大破天门阵,班师回朝。坐在马上,下官简直以为是天上的仙女下凡间来了。这也难怪,当年杨宗保敢冒了死罪,临阵招亲!

  "穆桂英一听他们又提到自己的丈夫,握紧了双拳,指甲都掐入掌心里去,心里又恨又耻。

  二人又调侃了一阵,只见太师一招手,命令道:"你二人速速下来陪酒!"佛见笑不动声色,盈盈地走下台子,笑呵呵地到了桌子边,端起酒盏,道:"小女子先敬太师爷、东海公、黄大人和四位公子一杯。"说罢便一饮而尽。

  穆桂英虽然明知此时必须忍耐,但要她赤身裸体,又要装作无动于衷,确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只见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胸部和私处,扭扭捏捏地走到他们的桌子前,愣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愣在那里做什么?快些过来,陪本官饮酒!"黄文炳见是穆桂英,心里越发喜悦,兴奋得几乎跳将起来。想想往日里,穆桂英是何等威风!今日又是何等屈辱!便越发难以按捺心头的欲火,一把抓住了穆桂英的胳膊,将她往自己的腿上一拉。

  穆桂英一个重心不稳,竟踉跄着被他拉了过去。身子顺着黄文炳拉扯的方向一倒,扑通一声,居然顺势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哈哈!穆桂英,都已经成了妓女,还那么害羞做什么!"黄文炳大笑,扳开了穆桂英遮着自己羞处的双臂。这时,穆桂英阴阜上的两排烙印便露了出来。

  她似乎害怕大腿内侧的烙印也让黄文炳看见了,紧紧地夹着双腿,丝毫也不敢松懈。

  "恬不知耻?人尽可夫?哈哈!果真是很符合你现在的样子啊!"黄文炳大笑。

  庞集在一旁也是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黄文炳看了看穆桂英的身子,对庞集道:"太师,想必你是替她用了五石散吧?"庞集点点头,道:"正是用了那最烈的五石散!"黄文炳道:"又是药石,又是烙刑,怕是连金锣大仙都顶不过几日,更何况这穆桂英的肉体凡胎了!"庞集笑道:"老夫收了这婆娘,不料竟还有其他用处!前些日子,呼家大军围城,老夫正是用了她的计谋,才胜了他们一阵。"黄文炳又问:"既是胜了一阵,为何不见解围?"庞集叹息一声道:"你有所不知。那呼家大军倒确实是解了汴京之围,不料各路人马第二日又集结起来,人数士气更盛,才又围了京师!"黄文炳瞧着穆桂英,道:"看来太师,定是将她当做宝贝了!"庞集闻言,又喜上眉梢,道:"她可不是普通的妓女。不仅可以供你我泄欲玩弄,还能替老夫赚来许多金银。任何人玩弄她一次,老夫便收二十两黄金。这一天下来,少说也能赚个二百两。若是几个人一起上,便能有收他双倍的黄金。一个月下来,没个上万两黄金也算少的。你可记得去年?狄青追击胡虏,斩首五千余级,皇上也不过赏赐了三千两黄金。她只消在勾栏坊营生一个月,便抵得过三次大功。这赚钱倒也是其次,更能在老夫帐下出谋划策,为我征战沙场,又岂是寻常妓女可比的?"黄文炳静静地听他说完,忽然问道:"不知太师肯否割爱?"庞集闻言一惊,道:"黄大人此话何意?"黄文炳正色道:"下官这次出使西夏,见到了夏主李元昊。

  此番他们将狄青在环州死死的拖住,虽是围而不攻,却也平白消耗许多粮草。再则,太师登基称帝之后,还需那夏主出兵,剿灭呼家的叛军。夏主决然不会无条件的做这些事,也是要太师付出一些代价的!"庞集道:"若夏主肯助老夫称帝,老夫便将环州、庆州、延州等西北十二州,割于夏主,已做答谢。"黄文炳道:"这西北十二州夏主自然是要的。只是区区这十二州,夏主已是瞧不上眼了!"庞集大惊:"莫不是要了那两川和陕原,与老夫分东西而治?"黄文炳笑着摇摇头,却不说话。

  庞集愈发吃惊,问道:"难不成是要老夫称臣么?"黄文炳道:"自古以来,唯有中原才是正统。夏主不敢已正统自居,称臣之事当不提也罢!""但不知夏主还要些什么?"黄文炳伸出两个手指,道:"夏主只要两个人!"庞集更加疑惑:"哪两个人?"黄文炳道:"浑天侯穆桂英与太师爷的千金庞多花!""这,这……"黄文炳的答案令庞集大出意料之外。

  黄文炳解释道:"太师千金,乃是当朝贵妃,艳名远播四海,夏主早已有心,一亲芳泽。"他又指着穆桂英道:"当年浑天侯率十二寡妇西征,大破西夏军,兵锋直指兴庆府,斩首数以万计,差点使得西夏亡国。夏主对她又怕又恨,若留她在中土,自然不免心腹大患。况且,夏主也要拿她报当年之仇。若是太师允了这两桩事,夏主定然全力协助太师登基称帝!"庞集对这两个都是一个舍不得,道:"小女多花,已是皇上的贵妃……"黄文炳还未等他说完,便道:"太师一旦登基,改朝换代,前朝的贵妃便也不算什么了!况当今天子的贵妃,再嫁夏主,也不算辱没了她!"庞太师将女儿庞多花嫁给宋仁宗,不过是为了报呼家二子打死庞黑虎的仇。如今当了贵妃,虽已是出嫁的人,但好在女儿就在宫内,随时可见。如果嫁到西夏去,天各一方,太师心中却是不舍。但相对于女儿来说,穆桂英对他来说,更加不舍,便道:"当年十二寡妇横扫西夏,也是亏了老夫在圣上面前美言,才令杨家退了兵的……"黄文炳又接道:"太师此言差矣,令杨家退兵的,乃是夏主亲自递了降书顺表……"他又对穆桂英道:"你该不会忘了当年,夏主跪在你脚下求饶的场景吧?"穆桂英身子不由一阵颤抖,倘若自己果真落入李元昊的手中,殊不知又会被如何虐待!

  黄文炳对太师道:"不忍痛割爱,夏主是万不可能迎立太师的。小人那日见了夏主,夏主道,十日之内,要先将穆桂英送到他的帐下,以示诚意。待登基之后,再将多花小姐送去。若是十日未见太师答复,他便要撤了环州之围。到时,狄青的大军便班师回朝,恐怕太师要陷入同时对付狄青、萧赛红和各路勤王大军的困境了!"庞集吓出了一身冷汗,狄青手握十万禁军,萧赛红更是人马十余万,加上各路勤王大军,少说也有五十万,他区区的三十万大军,如何抵抗?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想不篡位,都已是难了。但若真的兵变,又不得不依靠西夏。想到这里,便一咬牙道:"好!老夫便答应了他!"说罢便吩咐庞家四虎道:"你们四人,明日去庞家庄准备车马队伍。三日后,便将穆桂英送去西夏!"穆桂英一听,心中又是绝望。三日时间,是万万等不到黄河决堤的那天了。仅有这一日之差,便要她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43、枕边套话

  庞集与黄文炳商议已定,便饮起酒来。只见庞集闷闷不乐,只顾着一杯接着一杯往自己嘴里灌酒。黄文炳却是脸上笑开了花,酒过三巡,又醉醺醺地道:"太师爷,待你登基称帝,在此下官还要替夏主讨一面金牌!""哦?要来何用?

  "庞集问道。

  黄文炳道:"夏主出兵要替太师剿灭叛军,别说越不过环庆。就算是过了环庆,也是沿途关隘阻隔。若没有太师的金牌,恐怕没有一年半载是到不了东京的。

  "庞集已是不暇多想,道:"既是夏主愿意出兵相助,别说是一道金牌,就算是十道,也让他拿去吧!"黄文炳更加得意,端起一杯酒,递到穆桂英面前,道:"来!浑天侯,陪本官喝上一杯!"穆桂英把酒杯接在手里,一饮而尽。黄文炳愈发开心,接二连三地给自己灌酒。他旅途劳顿,不曾好好休息,不一会儿,便有些不胜酒力。

  庞集见他醉意明显,再看看天色已快亮了,便道:"这两个女子,你中意哪个,今日白天便陪你侍寝了。"不料这黄文炳已是酒兴大发,站起身来,拉着佛见笑和穆桂英一起到了台子上,道:"你二人先舞一段让本官瞧瞧!谁若是舞得好,今日我便点了谁!"不仅是穆桂英,连佛见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站在旁边的老鸨急忙催促道:"你二人倒是舞呀!"佛见笑闻言,只好先舞了一段《霓裳羽衣》。她虽然身无寸缕,但舞动起身姿来,依然如风吹荷叶一般,潇洒如临风。只是赤着身子舞蹈,看起来多少有些怪异。舞罢了《霓裳羽衣》,紧接着又舞了一段《萦尘》,人如御风而行,翱翔如飞鸟,直看得黄文炳口水直流。

  舞毕两段,正要再舞《踏金莲》时,不料佛见笑哎哟一声,人往一旁跌了下去。

  "你这是怎的了?"老鸨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忙问道。

  佛见笑揉着自己的脚踝,道:"昨日白天,我到院子里散步,不意踩到了石子,崴了脚。现在连舞两曲,伤痛又是复发,不能站立。""够了!"黄文炳已看得尽兴,也不为难她,便转头对穆桂英道:"如何?浑天侯,该轮到你了吧?

  ""这……"穆桂英依然用手臂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胸口,道,"我,我不会…

  …"她身为元帅,自然不会学习舞蹈,对于音律更是一窍不通。

  "贱婆娘!"老鸨骂道,"待明日,老娘好好教你如何舞蹈!""无妨!无妨!"黄文炳醉醺醺地大笑,拿了一柄木剑过来,丢给穆桂英,道,"舞蹈不会,这舞剑可总是会的吧?"穆桂英拾起剑,硬着头皮舞了起来。由于舞剑姿态大开大合,她生怕跳跃腾挪时,乳房震动被人耻笑,就一手握剑,另一只手却仍护着自己的胸口。这样一来,姿态也是万分扭捏,极不自然。

  "罢了!罢了!"黄文炳看得很是不悦,便让她停了下来,道,"想必是刚来没几日,还是放不下架子吧?"穆桂英急忙住了手,垂下头默不作声。

  黄文炳摇摇晃晃地跨上台子,将佛见笑扶了起来,道:"你纵是一脚受伤,也舞得比她精妙。今日本官就要了你!"黄文炳虽然在穆桂英和佛见笑之间作不出抉择,只想把两人都一起要了。可是当他站立在穆桂英面前时,却发现自己居然矮了她一头,心中很是自卑。又见穆桂英虽然沦落成妓,但眉目间威严尚在,瞧得他有些心虚。他一路风餐露宿,好不容易到了京城,自然想寻一位如水一般的姑娘陪睡。

  佛见笑见此时已过了五更,想必地上早已天光大亮。忽地想起了昨日穆桂英交给她的使命,若是陪了黄文炳,便再也脱不开身去找杨十娘,便推却道:"黄大人,小女今日身子不适,恐坏了大人的兴致。还请大人见谅!"老鸨在旁道:"佛见笑,你今日这是怎的了?老娘记得,你八九天前才刚刚了却了月事,今日为何推却?"佛见笑一边朝穆桂英使了个眼色,一边道:"倒也不是月事。只是偶然风寒,怕传给了大人,故而推辞不受。"穆桂英在旁会意,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了黄文炳的袖子,道:"大人,今日让桂英陪你可好?"若是换了其他女子,如此冒失地拉他袖子,黄文炳早已勃然大怒,但见是穆桂英,心里更有说不出的开心,便笑着道:"好!好!""只是……"穆桂英假装欲言又止,"桂英欠了这勾栏坊许多金银,若是伺候得大人开心了,大人可否赏赐一些银子?""哈哈哈!"庞集笑道,"这穆桂英真是越来越服帖懂事了!"见太师这么说,黄文炳哪里还有推却的道理,便道:"好!都依了你!"佛见笑穿好了衣服,在前头引路,道:"大人这边请!"黄文炳乐呵呵地搂着穆桂英的腰,一步三摇地朝着后院走去。到了两人的闺房前,佛见笑推开了门,让两人进去。

  穆桂英扭过头,比了个"去"的口型,便随黄文炳一道进了自己的房间。

  佛见笑见二人进去后,急忙进屋换了件利索的衣服,挽了竹篮,篮子里备好了笔墨纸砚,火折子和金银细软等物,匆匆出了勾栏坊,往地下的大梁城而去。

  穆桂英和黄文炳互相之间半扶半搀,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穆桂英害怕被他看到佛见笑出门,便顺手将门关死了。两个人扑通一声倒在床上,黄文炳顿时兽性大发,一把将穆桂英刚刚穿上去的衣服又扒了下来,道:"穿这些多余的衣服作甚?"说罢便一把将穆桂英扑倒在身下。

  "黄大人,切不可如此急躁!"穆桂英推着黄文炳的身子,却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只想施个缓兵之计,好让自己免受又一番的摧残。

  "哟!你这个荡妇!想不到还喜欢事先调情一番?"黄文炳却会错了意思,更加大力地将穆桂英压住。二话不说,去亲吻穆桂英胸前的两颗奶子。

  "啊啊!你,你……"穆桂英惊惶失措,想要再次将他推开,却又怕惹恼了他,只能半推半就地僵持着,任由他尽情地吮吸自己的乳头。

  黄文炳一边用嘴轮流吮吸着穆桂英的两个乳房,一边慢慢地爬到她的身上。

  等到他整个人都爬到了穆桂英的胴体上,便用嘴含住穆桂英的右乳,自己的右手疯狂的抓捏起穆桂英的左乳来。饶是如此,他依然不够尽兴,左手已向下伸到了穆桂英的双腿中间,手指在小穴之中不停抠挖起来。

  "啊!"穆桂英愈发心慌,拼命地忍住心头的厌恶感和本能的抗拒感。

  "贱人!这个小穴定是被许多人玩弄过了吧?来,你快告诉本官,第一次被人侵犯是什么滋味?"黄文炳现在很是后悔接下了那趟出使西夏的差事,要不然,他就可以亲眼看着穆桂英如何从无上的尊贵一步步堕落到今天这般下贱的。

  "大人!你,你切不可如此!"黄文炳的手指在穆桂英的肉洞里反复抠着,惹得穆桂英下身一阵阵搔痒。她虽然在昨天晚上已用过了五石散,可是现在身子竟又滚烫起来。

  黄文炳食指和中指插在穆桂英的小穴里,拇指却按压在阴蒂上,不停地施加压力,拨弄着穆桂英敏感的阴蒂。不一会儿,他便发觉指间已是湿漉漉黏糊糊的,知道穆桂英流出了淫水:"贱货,想不到你下面能流那么多水!这几年来,不到这里来当妓女,真是可惜了!""啊!"黄文炳每在阴蒂上施压一次,那强烈的快感和从双乳传来的羞耻感,以及阴道里的饱胀感起来,让穆桂英情不自禁地兴奋起来。她的身子如同失控一般,往空中挺了起来,差点将黄文炳颠了下去。

  "骚货!想不到你这么喜欢,那本官就给你多来几次!"黄文炳说着,手指抠挖的动作和拇指拨弄的动作又加快了一些。

  "啊……"穆桂英大声叫着,道,"那……黄大人,喜欢这样么?""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黄文炳早已被穆桂英的淫荡征服,深深地陷了进去,哪里会知道其实穆桂英别有所图。

  "既然喜欢,那日后桂英便日日伺候大人可好?"穆桂英强忍着身体里一道道如同电流般穿行的快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妩媚一点。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黄文炳吮吸着穆桂英乳房的嘴口吃含糊地说道,"可是,你三日后便要被送去西夏了,再好的滋味也只能享受这几天了!"穆桂英一听,便道:"为何黄大人一定要将我送去西夏?莫不是那李元昊已经知道,我被太师擒来了此处?""倒也不是!"黄文炳依旧忘情地吮吸着道,"夏主只要你和庞多花。贵妃娘娘去了那里,也是当贵妃去的,而你,不过是去当个囚徒!

  你当年横扫西北,是夏主的大忌,若先把你送去,想必夏主出兵,便再无忌惮……你这贱人,莫不是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话么?"他忽然意识到,穆桂英是想从他那里打探一些什么消息,便急忙闭了口。

  虽然黄文炳及时收口,但穆桂英还是从其中得到了一些消息,只是她并未确定,便道:"我就算从大人这里套来了话,又该如何呢?桂英身在勾栏坊里,终日不见阳光。四周的人,都是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即便有什么消息,也是传不出去的!"黄文炳吮吸得有些累了,便抬起头,口水在嘴角便直流,道:"你说的倒也没错!只是这般花前月下,谈论那些无趣的事情做什么?"说罢,便分开穆桂英的双腿,要开始奸淫她。

  穆桂英的身体几乎和黄文炳完全贴在一起,她能从黄文炳的身上闻到一股浓重的汗臭味。他一路之上马不停蹄,已是连续好几日没有沐浴,自然裹了一身臭汗。穆桂英见他身上都如此不堪,更难以想象他的下身该有多么恶心,不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她不敢抗拒,听话地将腿张开,道:"桂英虽然已身为娼妓,但也是担忧自己命运的……"黄文炳一脱下裤子,穆桂英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不再说话。

  黄文炳见她如此,便冷笑一声道:"穆桂英,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种乖巧的话了?瞧你现在的样子,心里分明是厌恶憎恨本官的,却说来像是离不开本官一般!"穆桂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灵机一转,道:"大人说得没错!现在桂英已是娼妓之身,也没有什么喜不喜欢的事了。只是大人的赏钱定然不少,若是大人能时常来光顾,定能助桂英早日偿清了债务!"黄文炳道:"在勾栏坊里,今日你我算是第一次遇到,你又怎知我的赏钱不少?"穆桂英道:"大人乃是兵部尚书,却忘了当年桂英也是兵马元帅。这禁军里的那些将校,哪个不是花银子从大人那里买来的官职?想必大人定然收受不少了!"黄文炳不怒反喜,道:"你我斗了这许多年,果真是你了解我!既然你喜欢本官的银子,那本官给你银子,是不是让你干什么都肯?"穆桂英不知道他要怎样,便道:"那是自然!"黄文炳站起身来,将肉棒递到穆桂英面前,道:"本官已是十天没有沐浴了,身上难受地紧。你先替我把这宝贝舔干净了,本官便予你一百两银子!"此刻穆桂英倒不全是为了银子,反正再过几日,她不是被送往西夏,便是依然逃脱,只是为了不离开汴京,她又不得不顺从了黄文炳的意思。她张开嘴,把脸凑了过去,要去含住那肉棒。不料,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熏得她几乎眼前一暗,本能地把脸别了过去,不停地呕吐起来。

  "哈哈哈!穆桂英,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该是又多下贱!"黄文炳大笑起来。

  穆桂英强忍住心头的恶心,重新将脸转过来。她刚才是没有看清黄文炳的阳具,现在凑到了跟前,才发现他的阳具上,竟长满了一颗颗红色的疱疹,龟头上还粘满了白花花的像是脓汁一般的液体。整条阳具看起来像是正在腐烂一般,也难怪那臭味臭得非比寻常。

  "呕!"穆桂英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声地呕吐起来,把刚刚喝下去的酒又全部吐了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这黄文炳竟然染上了性疾!

  "来!快吞进去!"黄文炳一把拉住穆桂英的头发,将她的脑袋使劲往后扯,迫使她的脸抬起。他上前一步,将肉棒塞进了穆桂英的嘴里。

  "不!不!啊!唔唔!"穆桂英不敢置信,如此恶心的东西竟然进入到自己的嘴里,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一般。但是现在她的嘴被全部堵住了,一点都吐不出来。她感觉满嘴都是又咸又苦又涩的味道,不敢下咽,更无法吐出。

  "你不是说要替本官舔宝贝的么?现在如愿了吧?"黄文炳右手扳在穆桂英的后脑,将她的脸往自己的胯间使劲地按过来,左手抽出一张银票,折成条状,在穆桂英的脸上不停拍打着。

  穆桂英的脸几乎被黄文炳粗硬的阴毛埋到里面去,她居然在浓密的阴毛丛中,看到了许多滋生的跳蚤。这些跳蚤似乎受了惊,纷纷往穆桂英的脸上跳过来。穆桂英越发害怕,却被粗长的阳具顶在喉咙上,感到阵阵窒息。她的咽喉由于难受,本能地收缩着,却把黄文炳阳具上的脓汁都一道吞了进去。

  黄文炳忽然一松手。穆桂英急忙将口中的阳具吐了出来,扑到床边,一边呕吐,一边"呸呸"地不停吐着口水。现在,她感觉自己的口腔里,都充斥了黄文炳肉棒上的恶臭。再一想到那染有性疾的阳具,让她更是头顶上冒出阵阵冷汗。

  黄文炳低头一看,穆桂英果真将他龟头上的脓液全部舔了个干净。其实,这也不是穆桂英舔的,是他强行在穆桂英嘴里蹭干净的。黄文炳一把将穆桂英翻了过来,拿肉棒对准了她的肉洞,道:"现在便让你好好尝尝老子的家伙!""啊啊!不要!"穆桂英拼命地用手往后推着黄文炳的身子,叫道,"不要进来,你,你有病……"黄文炳忽地扬起手,啪一声拍在穆桂英的屁股上,道:"贱人,就让你带着老子的性疾,一起到西夏去!"说罢,也顾不得穆桂英的反对,将肉棒狠狠地插了进去。

  "不行!不行!你快拿出来!"穆桂英自从进入勾栏坊,也听到别的姑娘谈起一些性疾的事情,多少算是了解了一点。现在,她真的害怕自己也会被黄文炳传染了。

  "哈哈哈!"黄文炳大笑着,抱住了穆桂英的腰,开始在她的肉洞里抽插起来,道,"若是这个天下,多是一个染有性疾的浑天侯,该是如何贻笑大方呀!

  ""不……求求你,快停下来!快……"这一次被奸淫,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让穆桂英感到羞耻和恐惧。这性疾虽非不治之症,可一旦染上,又如何向大夫开口医治?她的丈夫已经战死多年,她一个空守闺房的寡妇,又如何会无端端地染上性疾?如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可她是名扬四海的穆桂英,天底下多少双眼睛都在关注着她。染上了性疾,她即使从地下城逃脱出去,这里发生的一切丑事,她也是再难掩藏的。

              44、买时辰

  佛见笑趁着穆桂英和黄文炳进了房间,急匆匆地出了后院,又塞给那些看院子的武士许多银子。这次她不再去别处乱转,径直到了勾栏坊后门口的枯井出,攀着藤条缒井而下。由于昨日已经打探过一次大梁城,今天佛见笑把火把都带来了。她用火折子点亮了火把,顺着昨天走过的脚印,很快便寻到了杨十娘的所在,倒也省下一番工夫。

  杨十娘见到她很是惊讶,问道:"姑娘,你又下来作甚?若是被人碰见,定饶不了你!"佛见笑便把穆桂英和她所说的事,一五一十将给了杨十娘听。杨十娘听了,岂有不从之理!便让佛见笑拿出了纸和笔,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写了一封信。待字迹一干,佛见笑便将信纸折好,藏进自己贴身的口袋里。她怕耽误了时辰,便匆匆辞别了杨十娘,返回勾栏坊去了。

  由于黄文炳宿在穆桂英房内,佛见笑怕杨文彪进来,被黄文炳听到动静,便在门口等他。果然刚过正午,杨文彪便匆匆赶来取信。佛见笑把信交给杨文彪,叮嘱道:"公子,请万万收好了此信!"杨文彪点点头,藏好了书信,就往呼家大营赶去。他不敢从地上汴京城的大门出去,怕被人询问登记,日后追查起来,追究到他的头上。便从地下通道出城,绕到城北大营的后面,从营后叫门,去见呼延守勇和呼延守信兄弟二人。

  佛见笑送走了杨文彪,也觉得困顿不堪,便回到自己屋里休息了片刻。一觉醒来,已是黄昏十分,却仍头重脚轻,很是乏力。这时,她隐隐听到隔壁房间里有水声和啜泣声,急忙起身去看个究竟。

  但见穆桂英的房间里,黄文炳已然离开。穆桂英却分开了双腿蹲在一个金盆之上,不停地拿起盆中带水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下身。她一边擦拭,一边啜泣不止,地上已淌满了水迹,她的整个大腿根部,也已被她擦得一片通红。甚至见到佛见笑进来,也毫无避讳之举。

  佛见笑急忙走到穆桂英身边,问道:"姊姊,你这是作甚?"穆桂英眼眶里委屈耻辱的泪水不停地往下落,抬起头道:"他,他,他竟然有病……"话未说完,便一头扎到了佛见笑的怀里,像个孩子一般痛哭起来。

  佛见笑很是惊慌失措,堂堂的大宋侯爵,曾是兵马大元帅,现在竟这般痛哭,想必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问道:"姊姊,你道是哪个人有病?"穆桂英一边痛哭,一边哽咽着道:"黄文炳,他,他有性疾……"佛见笑这才明白,原来是穆桂英害怕自己染上性疾。在这勾栏坊里的女人,无不是越被虐待,就越珍惜自己的身子。她只能安慰道:"姊姊,这事不慌!勾栏坊里有专治女科的大夫,况且仅此一夜,必不见得就会染上。妹妹房中,倒是有一帖药剂,或能起防范之效!

  "说罢,便从屋里拿了一包药材,叫过一名杂役,给了他一些赏钱,让他去将药材煎熬。

  穆桂英听了她的安慰,宽心不少,情绪渐渐平静下来,道:"真是说不出的恶心,现在回想起来,却连食欲都没有了!"佛见笑别无他法,只好不停地抚慰。

  不一会儿,听到外头有人叩门。

  "什么人在外头?"佛见笑问道。

  "是我!"门外传来的是杨文彪的声音。

  穆桂英一听杨文彪回来,急忙穿好衣服。佛见笑起身,去将门打开。杨文彪一个箭步进了屋里,顺手将门掩上。

  "事情办得如何?"穆桂英急切地问。经过今日一天,穆桂英逃跑的想法愈发强烈了。

  杨文彪道:"孩儿拿了瑶娘姑娘给我的书信,从地道出了北门,先去寻呼延守勇兄弟二人。到了呼家大营外,被几名巡哨的士兵拦住,盘问孩儿。孩儿便拿出母亲的金牌,那士兵见了,也不敢驱赶,便上报给他们的将军。那将军也不敢定夺,便报知了元帅。他们的元帅,乃是火葫芦国的公主,三川兵马大元帅萧赛红,个子长得比男人都高,好不威风。她将孩儿传到帐下,问我来此的目的。孩儿起初并不信她,非要见了呼延守勇兄弟方肯把书信交出来。萧元帅倒也不为难孩儿,不多时便将呼延守勇和呼延守信唤来。孩儿见了他们,将十姑奶奶的亲笔书信交给他们。二人看了,顿时大恸,拉住孩儿的衣襟,问道:' 我母亲还在人世?' 孩儿不敢据实禀告,只说是被太师挟为了人质,不能脱身,只派孩儿前来传递书信。那兄弟二人便央求萧元帅,即刻攻打汴京城,杀进太师府,要救母亲。

  那萧元帅果是元帅之材,道:' 仅凭一封书信,不可不信,却也不可尽信。' 便询问了我一番杨十娘的模样。可孩儿哪里见过十姑奶奶,无从回答。那萧元帅便认定孩儿是庞太师派来的细作,要拿下孩儿。恰在此时,呼延庆进帐来,询问了事由,又见孩儿手握母亲的金牌,便对元帅道:' 孩儿虽不能判定此人是否是奸细,且先问他来此何为。' 孩儿便将炸开大坝之事一说,那萧元帅、呼延兄弟和呼延庆俱是惊诧,问道:' 缘何要毁了大坝?' 孩儿便道:' 黄河水患日益严重,大坝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崩塌之险。若是此时崩塌,恰逢大军围城,可将围城的人马冲得一干二净。如今穆侯已掘好了河道,开渠引流,可免不测之险。' 那几人莫衷一是,商议了一番。只听萧元帅道:' 毁了大坝之时,吾大军可后撤数里,避开洪水。那洪水冲击的乃是汴梁城。如今庞家老贼只以城墙作为依托,料不会做出自毁城墙的蠢事。' 便让呼延庆先去准备火药,但有一点,毁不毁大坝,何时毁大坝,全由萧元帅做主,由不得孩儿。"穆桂英一听,心中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佛见笑道:"那十姑奶奶可写书信给呼家兄弟,姊姊为何不可再写一封书信,料他们也能识得你的字样。见了你的字,便不会再有怀疑!""好!

  "穆桂英急忙让佛见笑取出笔墨纸砚,写道:"守勇、守信二位兄弟,事出紧急,不容表媳细说。切切遵我吩咐行事,事关天下安危。待日后重聚,再叙缘由!"写罢,又在后面署名。待字迹一干,交给杨文彪,吩咐道:"万万藏好,莫要人瞧见了。"杨文彪急忙将书信藏于怀中,道:"明日孩儿再去一趟呼家大营!"穆桂英道:"明日他们见了我的书信,自当不疑。你自当在他们营中,寻几件趁手的短兵和利索的衣服过来,暗中带进城来给我。行动在即,届时地下城一片混乱,终是要杀出一条血路方可。若是没有兵刃和像样的衣裳,恐怕斗不过那许多人。"杨文彪点点头,道:"孩儿记下了!"穆桂英又道:"还有一事,你要谨记。明日务必央求萧元帅,遣一支人马,将庞家庄团团围住。只是围而不攻,若是有人出来,便用箭射他们回去。"杨文彪疑惑道:"母亲,这又是为何?"佛见笑道:"你有所不知。昨日兵部尚书黄文炳出使西夏回来,说是要将你母亲送往西夏,恐怕明日便要动身。若真如此,你母亲是万万等不到行动之日了的。如今呼家大军围了汴京,唯一的出口便是地下直通庞家庄的甬道。若是将庞家庄围了,那车队便出不了庄子,你母亲自然也就不用再去西夏了。"穆桂英在旁点点头,嘱咐道:"此事急迫,也不知他们明日何时动身。你需天一亮便出城去办了此事,方可保为娘无恙。""孩儿记下了!"杨文彪不便在穆桂英的屋中逗留,把穆桂英的吩咐都记在心里,辞别离去。

  待杨文彪一走,穆桂英对佛见笑道:"明日姊姊也有三件事情,要求妹妹去办。"佛见笑道:"姊姊但请吩咐!"穆桂英道:"这第一桩,我儿文广还被他们羁押在牢中,那钥匙只有庞家的人和老鸨才有。这两日,你替我想办法,将那钥匙弄到手里。到时黄河一决口,姊姊便可一路杀到牢房前营救我儿!"佛见笑道:"姊姊放心,妹妹知道妈妈将钥匙藏在何处,到时偷来便是!"穆桂英道:"最难的倒是第二桩。黄河决口只是,洪水涌入地下,那大梁城更在前唐汴州城下,势必会先行淹没。不知妹妹能否寻到锁着十姑奶奶镣铐的钥匙,到时好去救她?"佛见笑面有难色,道:"这事恐怕妹妹办不成了。那钥匙也不知是太师府,还是东海公军中的,或是羽林军的,要寻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穆桂英叹口气,见她说得在理,便也不再为难她,接着道:"还有这第三桩事,却是最重要的。还要劳烦妹妹,今夜竭尽所能,将太师留在房中过夜。""啊?"佛见笑大惊,问道,"这又是为何?莫非……莫非姊姊今夜便要行刺太师?"穆桂英道:"若是今夜杀了太师,这地下数十万人,皆知是妹妹留宿,岂不是害了妹妹?再说,即便太师死了,东海公和庞家四虎也会行篡夺大逆的。只是……只是妹妹擅长狐媚之术,每每能勾得男人心动,不似姊姊,生来便如男儿一般。若是我也有妹妹的一半之长,今晚姊姊必定亲自勾引太师。"佛见笑道:"姊姊要做什么?

  "穆桂英道:"我要说动太师,离间他与黄文炳的利害关系。"佛见笑听了,道:"姊姊尽管放心,今夜保管那太师乖乖地到妹妹的房里来!"穆桂英神色黯然道:"我这房里,那些嫖客夜夜川流不息,不曾让我有半点歇息的工夫。若是如此,姊姊必寻不到机会,与太师单独进言。不知妹妹可有相熟的大人,让他买我半个时辰?"佛见笑道:"鸿胪寺的王大人倒是与妹妹相熟,今天我便央求他出二十两黄金,买姊姊半个时辰的工夫。"穆桂英急忙从枕头下抽出几张皱巴巴的银票,塞给佛见笑,道:"这是姊姊这几日从那些大人那里得来的赏钱。等下妹妹若是见着那王大人,便将这些银票予他,让他用这些银票来买我的时辰。"佛见笑推辞道:"姊姊,这倒不必。妹妹也有些积蓄的!"穆桂英道:"妹妹且先拿着,这二十两黄金并非小数。此处少说也有四百两,剩余的,便权当是对王大人的谢礼。"佛见笑推辞不过,只好将银票收了。

  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勾栏坊里的丝竹之声与觥筹交错之声又不断传到后院里来。佛见笑粗粗地装扮一下,道:"妹妹这便出门,接着招徕的名头,去引那太师过来!"穆桂英已熟知了这勾栏坊里的生意。每当开张营生时,那些姑娘便纷纷离了闺房,去往地上地下招徕客人,只求得哪位客人上眼,便可留宿过夜。

  穆桂英又是不同,她刚进勾栏坊时,已露过了脸,那些客人只凭了她的名字,便会前赴后继。老鸨又怕她随意走动,惹出许多麻烦来,便将她禁在房中,不容外出。这佛见笑乃是老鸨身边的红人,不仅可以随意走动,还能管理一些勾栏坊的日常事务。

  佛见笑辞了穆桂英,出了后院,朝着厅堂走去。此时正是开张营生之时,那些武士便也不阻拦,任由她去了。进到后厅之时,只见那里的繁华一如往昔,台子上一排妖艳的舞女,随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飞舞的水袖时而如同大海的波浪一般翻滚,时而又如小桥流水一般缓缓流淌。台子下,人头攒动,酒肉的喷香让整个勾栏坊看起来如一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佛见笑放眼望去,在人满为患的厅堂里寻找庞太师的身影。一眼之下,却望见了独坐一角的王大人。佛见笑便款款移动莲步,到了王大人面前坐下,道:"大人,今日看来好生寂寞!"王大人道:"见不着姑娘,自是寂寞!"佛见笑拿了荷叶扇,掩住嘴,凑到王大人跟前,道:"不知大人可知,浑天侯穆桂英现已在此坊中为妓?"王大人笑道:"门庭外偌大的画像挂在那里,想不知道都难!

  "佛见笑道:"大人何不去光顾她的生意?"王大人道:"在我严重,想来只有姑娘,哪里还有他人?"佛见笑嫣然一笑,道:"此话当真?"王大人道:"千真万确。这几日,待太师登基成功,我便趁着他开心之时,求他还姑娘从良。当时,便可迎娶姑娘过门了!"佛见笑道:"若果真如此,瑶娘要先谢过大人了。

  只是今日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愿帮助瑶娘?"王大人道:"姑娘但说无妨。

  "佛见笑道:"那穆桂英近日门庭冷落,无人光顾,总是赚不到金银,受那妈妈欺侮。瑶娘见她可怜,不知大人可愿买她一个时辰,让她今日也好开张营生?"王大人笑道:"我怎的听说她夜夜门庭若市,那些达官贵人无不争相而去?"佛见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夜夜门庭若市,那是最初几日。这几天太师定下规矩,二十两黄金只够半个时辰的欢乐,便大不如前了。你曾想,她半个时辰便收二十两黄金,可抵得过五品大员一个月的俸禄。哪个有这许多金银,夜夜光顾于她?

  而且,花得起这许多金银的,又何需天天对着一个年近四十的妇女?"王大人点点头,道:"你说得倒也不无道理。只是非是我拿不出这二十两黄金,却是在我心中,只有姑娘,便容不得其他女人了。"佛见笑将几张银票都塞给了他,道:"权当是帮帮瑶娘,全了瑶娘的恻隐之心。你只需买了她的时辰,无需到她房里去享乐。这多出来的银子,便当作是瑶娘今夜请你吃酒了!"王大人急忙将银票一推,道:"我怎可要了姑娘的银子,还请姑娘千万收回去!这买时辰的事,我自会替姑娘办妥了。"佛见笑道:"大人还请收下!大人在瑶娘身上,也花了许多银子,只是那苏州织造的锦衣,便也值了几十两银子了。今夜既是大人帮助瑶娘,瑶娘又岂能让大人破费?"王大人又待推辞,佛见笑道:"大人休要推却了!

  如此推来让去,让人瞧见了,好生可笑。若是他日大人真肯赎了瑶娘的身,瑶娘便是千恩万谢了!"王大人再不好推辞,将银票收了,道:"姑娘真是心善!"这时,勾栏坊里起了一阵骚动,原来是太师、东海公和黄文炳也进到勾栏坊里来了。佛见笑想起了穆桂英的嘱咐,对王大人道:"大人,太师爷来了,瑶娘自当去招待一番。瑶娘见大人一人饮酒,很是无趣,不如瑶娘替你寻几个貌美的姑娘来陪大人饮酒可好?"王大人听了,心中很是不悦,隐隐泛酸,只说:"不必了!

  "佛见笑道:"大人切记,今夜晚些时候,务必要买了穆桂英的时辰!"王大人道:"我记下了!"

              45、夜留太师

  "小女子拜见太师爷、公爷和黄大人!"佛见笑走到三人落座的桌子前,盈盈下拜。

  "哟!这不是佛见笑么?怎的,今夜招不来生意?"庞集笑着问道。

  "太师爷来了,小女子自当前来伺候太师!"佛见笑奉承道。

  "你且在旁落座吧!"黄文炳吩咐道。又对太师说:"太师爷,让这佛见笑伺候,总胜过其他女子吧?今夜便让她在此陪酒便了!"庞集点点头,对佛见笑道:"今日我们三人要谈些大事,你在旁听着便罢,莫要到处乱说!明白么?"佛见笑道:"瑶娘自当将听到的都烂在肚子里去。""可真是个乖巧的女孩儿!

  "黄文炳淫笑道,目光一刻也不曾离了她的身上。

  东海公道:"今日,我派去江南的使者,已回到汴京。使者已向寿州的豪王李青说明了太师的诚意,豪王答应在太师登基之日,举兵响应,为太师靖平江南!

  "庞集道:"可曾约定了时日?"东海公道:"约了,正是我们举兵之日!"庞集道:"若有豪王李青相助,江南、两广的勤王之师,老夫便无忧矣!只是不知豪王有何要求?"东海公道:"豪王的封地与小弟的封地毗邻,平日里我与他也多有走动,小弟与他便如兄弟一般。他乃是前唐王室之后,南唐后主之孙,早已有心兴复南唐,此番更是一拍即合。只求太师登基之日,能将南唐旧地封给他,另将爵位改封为唐王即可。"庞集道:"这豪王倒是不贪心!"此时他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让西夏出兵,没想到夏主李元昊不仅要他西北的州县,还要他的宝贝女儿和穆桂英一起献上。

  黄文炳在旁听了很是不悦,道:"豪王久居江南,只擅水师,逐鹿中原还需依靠夏主的鼎力相助。何况江南有长江天堑为屏,太师需堤防豪王割据一方称帝。

  "东海公道:"黄大人此言差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有了豪王的相助,取得天下更是易如反掌。更江南自古以来,便是苏湖熟,天下足。问鼎中原,更兼江南,年年赋税源源不断,再平定四方,更是如同囊中取物一般容易。"两个人争执不下,听得庞集心烦,道:"你二人都莫闹了!黄大人依旧联络西夏,让他们一边在西北作为声援,一边派精兵悄悄进入中原,剿灭呼家将。贤弟联络南唐国,让他举兵响应,扫平江南,阻拦两广、闽南的勤王军进入中原。"见太师下了决断,庞琦和黄文炳便不再争执。三个人又饮了一会酒,不觉已到了亥时。

  佛见笑见三人都有些醉意,便对太师道:"太师爷,近日来你忧心国事,废寝忘食,今夜便让小女子伺候你入睡吧!"庞集本无心流连于花丛之中,这时听佛见笑一说,浑身的骨头就酥痒了下去,道:"佛见笑,你陪着老夫睡觉,可得不到一文钱的好处哟!"佛见笑道:"太师爷哪里话?不几日,太师便是九五至尊的人了,那些个后宫的妃子娘娘们,想傍太师的大腿来不及,哪里还要谈什么金银呀!再说了,太师虽然尚未登基,却也是迟早的事了,该像历朝明君那般,雨露均沾!"皇位加上女人的诱惑,任何男人都难以抵挡,更何况是庞集这般狼子野心之人。佛见笑的一番话,说得他心头喜不自胜,笑道:"好!今日便让老夫的雨露,去沾沾你这个小骚货!"旁边的黄文炳一听,原本只道今日佛见笑是自己的了,不料太师被她拂动了凡心,今夜要宿在勾栏坊,便是满心不悦。又听佛见笑皇帝天子的那么一说,把太师哄得如同真的黄袍加身一般,也不敢扫了太师的兴致,便道:"既然太师今夜留宿佛见笑的房里,那下官也只好去穆桂英的屋里了!"说罢,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要往台上去摘牌子。

  佛见笑一听,心中大急,怕黄文炳一去,搅了穆桂英与太师的单独会面,急忙站起身来,朝着坐在角落里的王大人使了个眼色。

  那王大人也是被佛见笑迷了心窍,哪里去想那么多!见她朝着自己使了眼色过来,急忙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台上,把二百两银票丢到箩筐里,顺手摘了穆桂英的牌子。

  黄文炳刚刚走到台下,却听台上老鸨在喊:"鸿胪寺的王大人,纹银二百两,摘了穆桂英的名匾!"黄文炳气不打一处来,只好又返身坐了回去。此时庞集已经和佛见笑离了座位,往后院而去,桌边只剩下他与东海公二人。现在两人各自代表着不同势力,谁瞧谁都对不上眼,坐在一处更是无话可说。两人又默默地坐了片刻,起身离去。

  "后院灯黑!太师请小心些!"佛见笑搀着庞集穿过院子,在自己的屋子前停了下来,又问道,"太师今夜可不必回府了。小女子已换上了崭新的毯子,专候太师到来!"庞集被哄得呵呵直乐,道:"当年你刚从江南来到汴京,性子烈得如同一匹野马。在这勾栏坊里不过几年,竟变得如此乖巧懂事。待老夫荣登大宝,便许你几亩田产,几所宅子,让你从良去罢!"佛见笑闻言,急忙跪下,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哈哈哈!"庞集心里更是乐开了花,道,"想不到,你是第一个称老夫万岁的人。就凭了这点,老夫今夜便要好好疼爱疼爱你!"两个人进了屋子,却见穆桂英早已坐在梳妆台前等着了。她一见到太师,急忙跪下行礼道:"桂英见过太师!""哈哈哈!"庞集愈发开心,指着穆桂英对佛见笑道,"瞧见了没?几天前还是不可一世的浑天侯,今日也变得如此服帖了!"穆桂英忍下心头的屈辱,道:"太师,桂英有几句话,想与太师讲!"庞集正在兴头上,哪能容她扫了兴致,道:"有话明日再讲不迟!"穆桂英急忙道:"难不成太师忘了,明日桂英就要被当作礼物,送去西夏了么?""那便不要讲了!"庞集有些恼怒,一挥手道。

  "太师,事关天下兴亡,事关太师登极,太师当真不想听?"穆桂英一语戳中庞集的心坎。

  "哦?"现在对于庞集来说,登基是最大的事情,便甩开了佛见笑,也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道,"既然如此,你且讲来我听听!"穆桂英道:"我以为太师即便登基成功,那皇位也是万万保不住的!"庞集闻言,拂袖起身,喝道:"穆桂英,你若是来辱骂老夫的,老夫今日可没心思听你废话!"穆桂英继续道:"桂英并非辱骂太师,只是就天下形势分析给太师一听。太师请想,当年桂英率杨家十二寡妇西征,已逼近兴庆府,西夏主力早已灰飞烟灭。夏主李元昊被迫称臣不过几年时间,如今又重聚人马,妄图侵吞中原,足可见西夏狼子野心,不可与之为谋!"庞集点点头,道:"言之有理!可你为何要与老夫说这些,难道你现在心里便不恨老夫么?"穆桂英道:"之所以这么说,一是为了太师与天下,二是为了桂英自己。""此话怎讲?"穆桂英又接着道:"这天下乃是汉家之天下,太师与当今的皇上,无论是谁坐了龙椅都是一般无二的。可这西夏乃是胡人贱种,前唐皇帝恩泽天下,才赐的李姓。这大好的中原江山,是万不能让胡人来坐的。""那你又是如何为了自己?""太师容禀!前番胡酋李元昊败于桂英之手,想必时至今日,依然有所忌惮。故令黄文炳交出桂英,他才方可图中原之帝位。若是桂英在太师身边,他比坐卧不安。若是太师果真把桂英送了出去,那李元昊便再无所惧,可长驱直入,半壁江山休矣!""哼!"庞集冷笑一声,道,"说来说去,原来你是怕被送到西域之后,被李元昊虐待呀!那我且问你,你又怎知李元昊有吞图中原之心?"穆桂英神色不变,道:"李元昊降而复叛,其野心可见一斑。其次,他要中原的西北十二州之地,也是吞图中原的第一步。若是太师真将那西北十二州之地给了他,那中原便无险可守。杨宗保、狄青、范仲淹苦心经营的环庆防线不复存在,无异于向西夏敞开了门户!"见庞集不作声,穆桂英又道:"那黄文炳是否向太师讨要一面过关的金牌?一旦这金牌落入西夏手中,沿途州郡必然不敢阻拦,他便可以一路直取汴京!恐怕那时,太师在龙椅上还未坐稳,就被那李元昊又夺走了!"庞集闻言,勃然大怒,骂道:"好个李元昊,果然不安好心!"穆桂英趁热打铁,继续说:"李元昊指名道姓要两个人,一个是桂英,另一个却是太师的掌上明珠庞贵妃。想是那李元昊怕太师拼死抵抗,起天下之兵共伐之,坏了他的吞图大计。故而让太师的女儿去西夏当个人质,要以此挟持太师。"庞集听了,益发震怒,道:"我道是,那李元昊要我女儿作甚?

  原来是别有所图!"穆桂英拜道:"请太师千万别将桂英送去西夏。一来,桂英可以身免,二来,可助太师一统天下!"庞集听了,不禁感动,问道:"穆桂英,你当真愿意?"穆桂英道:"如今桂英已是太师之人,不敢再有奢求。若是能从旁协助太师,也算是为国效力了。想必有我在,那李元昊必不敢轻易入侵。而且,在太师登基之日,桂英还可以劝说杨家上下,归顺于太师!"庞集默默地沉思了一会,道:"可是,若不将你送去,恐怕李元昊震怒,撤了环州的大军。到时候,狄青的禁军回朝,老夫岂是他的对手?"穆桂英道:"昨日黄大人宿于桂英房里,桂英假意探他的心思。那李元昊并不知道我已被太师擒来,只说是待太师登基,要将我与贵妃二人献上!"庞集道:"那黄文炳断无诳老夫的道理!"穆桂英道:"太师莫不是当真不知道?桂英倒是听闻,黄大人原是夏主李元昊帐下的谋士,他不过是潜入大宋,为夏主谋取消息的奸细!"庞集点点头,道:"这老夫倒是早就知道的事!"穆桂英道:"既然太师知道,那太师又为何不想,这黄文炳的主子,究竟是夏主李元昊,还是太师?"庞集一拍大腿,道:"你这么一说,倒也有道理!定是黄文炳那狗贼子,急欲献功,便让老夫把你先送去西夏,好让李元昊安心进兵中原。"穆桂英急忙下拜,道:"还请太师救救桂英,若是桂英落到李元昊手中,定然生不如死。日后桂英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太师之恩德!"庞集拍拍脑袋,道:"可惜老夫昨日一时糊涂,竟许了承诺。现在老夫的四个侄儿已在庞家庄备下了马车,只等明日出发!你且宽心,待老夫明日寻个道理,将你留下来!"穆桂英又谢过太师,便送着佛见笑和太师一起进了房间。

  一夜无话。佛见笑陪了太师一整晚,穆桂英也是接了一晚上的客,直到凌晨才安顿下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下体更是隐隐作疼,身子也不洗,便倒在床上睡了。

  刚过正午,庞集、东海公带着一帮随从,进到穆桂英的屋子里来。庞琦将一身衣服丢给穆桂英,喝道:"赶紧穿上!"穆桂英急忙起身,那衣服穿好。接着便上来几名武士,将穆桂英押了,往地道走去。

  十余里的地道,坎坎坷坷,又不能骑马,穆桂英跌跌撞撞地走了摸约两个时辰,才终于到了庞家庄的地下。穆桂英第一次夜探庞家庄时,躲在路边的土坑里,不小心跌落地道,曾沿着地道一直走到庞家庄下面。只因入口处有许多兵丁把守,不敢惊动了他们,穆桂英才又折回,发现了前唐汴州城。这一次,穆桂英才把庞家庄地下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那入口处,都是用巨石砌起的墙,里头是四四方方的一个巨大空间,四壁也是用巨石砌起。光是这地下的空间,就足以容下数千兵力。靠着墙,约有十余条石梯嵌进石墙之中,一直通向上层。穆桂英虽然早有想到,但仍是十分惊讶,这庞家庄的地下,竟被全部挖空了。

  庞琦引着庞集和穆桂英从一部石梯往上走去。上了石梯,是一个昏暗狭窄的密室。庞琦打开密室的门,引他们走到外面。不料这外头,竟也是一间巨大的房子。穆桂英对这房子似曾相似,急忙绕到密室后面,只见竖这一块石碑,上书"爱子庞黑虎之墓".原来,庞集埋葬儿子的坟墓,不过是一个幌子。这个坟墓,竟是直通地下的其中一条路径。

  "哈哈!穆桂英,你想不到吧?这个坟墓后面的暗门,可以直接通往地下!

  "庞集得意地说。

  穆桂英叹口气,早知道如此,当时也不必大费周章,从途中土坑下去了,直接从坟墓后头杀进去便是。

  "车马备好了吗?"庞琦问道。

  "回父亲的话!已经备好!"庞家四虎齐齐地站立在门口禀道。

  庞黑虎的假坟是按在一座浮屠中间的,浮屠外,齐崭崭地排开了十余辆马车。

  除了其中的五六辆是载人的,其余几辆,都装满了金银绸缎和稀奇玩物。

  "好!"庞琦叫一声,对庞集道:"大哥,想必除了穆桂英,这些财帛,夏主也会喜欢的!"这时,黄文炳从外面进来,问道:"太师爷,可否启程了?"庞集阴沉着脸,道:"自是可以了!"黄文炳心中一乐,在脸上也浮现出来,对着车夫们喊道:"启程……"话音未落,忽然有个府兵急匆匆地进来禀告,道:"太师,公爷,不好了!外头来了许多人马,把整个庄子团团围了起来!""是什么人围的庄子?"黄文炳急问道。

  "看那号衣,像是北国的人马!"府兵答道。

  "北国的人马?他们怎会知道此处?"黄文炳问太师道。

  "我又如何知晓?"太师也对这包围庄子的北国人马很是奇怪,但正好为他找了个台阶,好以此为由,将穆桂英留下。

  "可看清了领头的将军?"黄文炳问府兵道。

  "乃是北国元帅萧赛红帐下的监军呼延守勇和呼延守信!"府兵答道。

  "哎呀!那两个逆贼,老夫寻他们许多年,想不到他们竟自己送上门来!"庞太师听见是这二人,大叫道。正要点齐人马出战,却又想到此刻自己身边并无多少人马,万不是守勇兄弟的对手,又气又急。

  "可知他们为何要围了庄子?"黄文炳又问。

  "那领头的呼延守勇道,此处乃是太师爷的庄子,他们如今要寻太师复仇,因此但凡是太师的地产,都要围了,免得走漏了一个仇人!"府兵答道。

  "太师爷,这可如何是好?"黄文炳又来问太师。

  "那便不去也罢!"此时的庞集,登基对于他来说,比捉拿呼家余逆更加重要。因此对黄文炳的怨恨,也比呼延兄弟深了一层,便没好气地道。

  "太师,若是不去,恐怕夏主不会干休……"黄文炳道。

  "黄大人,请问夏主是中国的王,还是老夫是中国的王?"庞集大怒。

  "收兵!回城!"庞集见他不敢答应,吩咐道,"他们要围,便让他们围着便是!"

              46、最后一夜

  穆桂英总感觉私处有些瘙痒难忍,禁不住用手隔着裤子去挠。可越是挠,就越发奇痒难忍。

  "姊姊果真是妙计,竟真的让太师把你留了下来!"佛见笑见了穆桂英,脸上笑容四绽,一把拉住她的手,在自己的床边坐了下来。

  穆桂英道:"好在杨文彪及时把消息送到了呼家大营,要不然姊姊这次是无论如何也回不来了的!""妹妹这里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姊姊,那看押杨公子牢房的钥匙,妹妹已经偷到手了!"佛见笑说着,便从袖子里摸出那把钥匙来。

  "你且先把这钥匙放好,莫要让人看到了!"穆桂英叮嘱道。

  佛见笑依照嘱咐,将钥匙藏起,又将昨日从太师那边听到的关于南唐的对话,和穆桂英说了一遍。

  穆桂英闻言叹息道:"若是南唐也助纣为虐,恐怕天下大乱不久矣!南唐豪王坐拥江淮,屯兵数十万,一朝乱起,非十余年不能平!"就在此时,杨文彪推开了门,闪身进来,见了穆桂英,急忙拜道:"孩儿拜见母亲!"穆桂英急忙问道:"你把事情办得如何?"杨文彪把背在身上的一个包裹拿了下来,放在地上摊开,里面露出几把精钢打造的兵器和一些衣物来,道:"今日一早孩儿拿了母亲的书信,又去见了萧元帅。那萧元帅将书信又拿给呼延守勇和呼延守信兄弟二人看。不料那二人竟也认不出母亲的笔记,后来亏了彰德府总兵张槐见了,才确认是母亲的手笔。呼家将帅便不再有疑。萧元帅问孩儿,今日又来此作甚?孩儿便向她要了几把兵刃。孩儿倒不懂兵器的好坏,皆是萧元帅替孩儿挑好才拿来的。

  "穆桂英见包裹里不仅有兵器,还有飞虎爪,袖箭、飞刀、震天雷等物,便从里头挑了一把短剑,又拿了一把飞虎爪和一些暗器火器,挑了身衣服,用衣服将这些东西包好了。把剩下的交给佛见笑道:"明日举事,你也拿些兵器好作防身之用。"佛见笑也将剩下的兵器都收了,藏在床下。

  穆桂英道:"你二人且先过来,听我安排。后天便是太师举事的日子。明日酉时,叛军上下定会齐聚勾栏坊劳师。到亥时,那些叛军定然都有了醉意。杨文彪,你需在申时出城,寻到萧元帅,让她带着火药,率人马赶往黄河大坝。想必你一人是炸不了大坝的,因此务必请萧元帅协助方可。到了亥时二刻,叛军醉意更浓,瑶娘你要设法脱身,前往牢笼,把文广先行救出。救他出来后,不必先来寻我,你且带他前往大梁城,设法将十姑奶奶解救出来。亥时三刻,杨文彪你点火炸毁大坝,那时黄河之水便会从决口涌出,不消一刻钟的工夫,便能先将地下的大梁城淹没。因此瑶娘你片刻工夫都耽误不得,要是慢了一分,你与文广和十姑奶奶三人都要命丧地下了。我在此只待亥时三刻一到,便杀出勾栏坊,前来接应你们。待我们四人会合,便一同杀往石塔处,那里可以直通地面。"三个人约定了时间,杨文彪道:"但请母亲放心,孩儿定不会误了半点时辰!"穆桂英道:"你明日见了萧元帅,还需请她四面围城的大军,全部后退三十里,免遭洪水殃及。待洪水一过,立即破城而入,诛杀逆贼庞集!""孩儿明白!"穆桂英安排妥当,已是近了酉时。杨文彪又赶紧辞别而去,暗中准备。

  杨文彪前脚一走,后脚黄文炳便到了。原来,昨天他想和佛见笑共度良宵,不料被太师抢了先机,又想去摘穆桂英的名匾,却让鸿胪寺的王大人抢去。回到府里,心中闷闷不乐。今日还没等勾栏坊开张营生,便揣了许多金银过来,将穆桂英和佛见笑一起包了整晚。

  穆桂英见黄文炳到来,急忙将兵器到自己床下藏好。佛见笑装出满脸的笑意,道:"黄大人,今日来得可真早!怕是整个勾栏坊还没开张,你便进来了。小女子尚未来得及梳妆,形容憔悴不敢见大人,还请大人在外头稍候,容小女装扮一番。"黄文炳乐得呵呵直笑,道:"不梳妆也罢!今日本官可是将你们二人一整夜都买了下来!你这会儿梳妆了,待会儿还是要洗去的。"佛见笑道:"想不到黄大人出手如此大方!"黄文炳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佛见笑的胳膊,将她拉倒穆桂英的房间里,淫笑着道:"今日本官要你们两个一起伺候!""这……大人,怕有不妥……"佛见笑一愣道。她与穆桂英已是姊妹相称,若是二人一起伺候同一个男人,岂不成了帝舜的娥皇女英,南唐后主的大小周后了么?

  "有甚不妥?"黄文炳把二人的名匾一扔,道,"本官把你二人的牌子同时买了,难不成你们勾栏坊有赚钱的生意还不做吗?""这……"佛见笑面露难色。

  还没等佛见笑说话,黄文炳已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丢到床上,让她与穆桂英并排躺着。他又摸出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子,道:"你们二人,谁来伺候本官脱衣,这锭银子便是谁的了!"此时穆桂英心中还在想着明日脱身之事,一旦黄河决堤成功,地下城玉石俱焚,所谓她欠的巨债也是一笔勾销。对此她不动声色,只顾着想心事。

  佛见笑怕她的神情露馅,急忙起身道:"那就小女子帮你来脱吧!""本官不要你来!"黄文炳神色一变,指着穆桂英道,"要她来!"穆桂英见他在对自己说话,急忙回过神来,道:"桂英自是愿意!"说罢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黄文炳面前,脸正好对着他的胸口,轻抬玉臂,把黄文炳系在小腹下的衣带解开了。

  黄文炳穿的是一件对襟大褙子,衣带一松,两肩往后一张,衣服便掉了下来。

  穆桂英又一次松开了黄文炳中衣的系带和裤子上的腰带,宽大的衣服便一样样地落在了床上。不一会儿,黄文炳已是浑身赤裸。藏在浓密阴毛丛中的阳具,一下子就变大起来。只一眨眼的工夫,那阳具已变得像手臂那么粗壮,剥开的包皮露出一截血红的龟头,上面依然布满了一粒粒如天花一般的疱疹。

  "啊……"穆桂英忽然记起,黄文炳是染有性疾的人。一想到前天夜里自己还在与他交媾,不由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股恶心的翻腾感在胃里升了起来。

  "哈哈!穆桂英,昨天舔了本官带有性疾的宝贝,那滋味还不错吧?今天还想再试试么?"黄文炳见往日威风凛凛的穆桂英现在竟跪在自己面前,为自己脱衣服,心中得意的兴奋感顿时升腾起来。

  "不……"前天夜里的事情让穆桂英感到惊悚恶心,急忙把头扭开,不愿再看黄文炳的阳具。

  "怎么?你是嫌本官不干净么?"黄文炳见她如此,心里更加兴奋,但在脸上装出一副愤怒的表情,一把又将穆桂英的脸又别了过来,骂道,"臭婊子,老子还没嫌你当妓女的身子不干净,你居然先嫌弃老子来了!快!把嘴张开!像上次那样,先给我的宝贝舔干净了!""不,不……"穆桂英对男人的阳具已是感到恶心无比,又何况是这带有性疾的阳具。

  "哟!黄大人,几日不见,居然染了性疾回来!不知道是被哪个野女人给传染的?"佛见笑对黄文炳的性疾同样感到恶心,见他逼着穆桂英口交,急忙站出身来替她解围。

  "瞧你说的……"黄文炳对穆桂英只有残忍的虐待欲望,但是对佛见笑却是深深的迷恋,因此被她这么一说,浑身的骨头又酥软起来,笑道,"本官奉太师之命出使西夏,那日到了王屋,不料五石散毒发,便赶紧服下的药酒。药酒一进肚里,欲火难耐,一时寻不到良家姑娘,便在路边的烟花柳巷里行散了。次日接着赶路,不料下身瘙痒难忍。到了第三日,却见一颗颗疱疹都发了出来,才知染上了性疾。因是一路之上行程紧急,无暇治疗,因此才耽搁了下来。不料回到京城,疱疹已发成这般模样。昨日已让大夫医治了,大夫开了药方,说是三五日,这疱疹是减不下去的,非得满一个月,方见疗效。这可愁死本官了,带着这病,谁都不愿与我交合。亏得如今有穆桂英这个贱人在,发在她的身上,解解本官的怨气也好!""黄大人,你这可太不地道了!想这穆桂英好歹也是当朝侯爵,怎能让她如此?"佛见笑道。

  "呸!什么当朝侯爵!现在就是一个下贱的婊子!"黄文炳骂道,"怎的?

  你是怜悯于她么?若是,那你来替本官舔干净上面的脓水如何?""这……"佛见笑皱起眉头,差点没吐出来,急忙用手把嘴掩住,却怎么也不敢说下去了。

  "哈哈!穆桂英,你瞧见了没?可没人愿意替你挡这差事,还是要劳动你的贱嘴了!"黄文炳说着,已将腰往前挺了过去,把肉棒送到穆桂英的嘴边。

  "嗯嗯……"一股恶臭又向穆桂英突然袭来,虽然不像那天一般,其中还夹杂着汗臭和尿骚味,但这股如腐烂一般的恶臭,还是令她无法忍受。她急忙闭紧了双唇,又向旁边扭过了头去。

  "贱人,快吃进去!"黄文炳一边命令,一边强行又把穆桂英的脑袋别了过来,巨大肮脏的龟头紧紧地顶在了穆桂英的嘴唇上。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黄文炳见穆桂英死活不愿意张口,便有些恼怒。

  只见他忽然抬起脚,一脚踢在了穆桂英的裤裆上。

  "啊!"穆桂英只感觉小腹和胯部都像被黄文炳踢散架了一般,整个人都像是往上纵了一纵,不由张开口大声惨叫出来。

  黄文炳趁着这个当口,急忙把自己的肉棒塞进了穆桂英的嘴里。

  "唔!唔唔!"穆桂英又痛又惊,双手不停地去推黄文炳的身子。可是黄文炳早已将双手紧紧地箍在她的后脑上,她就算把黄文炳的身子推开了,可是自己的脸也跟着一起贴了过去。她的嘴根本无法离开黄文炳的肉棒。

  "大人,不可如此……"佛见笑见穆桂英受此屈辱,心下不忍,急忙上来劝解。

  黄文炳没有理睬她,双腿一弯,身子顺势倒在了床上,顺带着将穆桂英的身体也拖到了他的身上去。他这一倒,竟丝毫也没让穆桂英的嘴离开!

  "唔唔!唔唔!"穆桂英不能再推黄文炳,只能用手拼命地拍打他。她能感觉到,那些藏在阴毛深处的跳蚤,又一个一个地跳了出来,蹦到她的脸上,蹦到她的衣服里面去了。

  黄文炳右手依然扳在穆桂英的后脑上,腾出左手,一把将佛见笑拉到自己身边,也将佛见笑的后脑扳住往下按,两个人的嘴唇紧紧地亲吻在一起。他和佛见笑一吻,身子又酥了几分,手上的力气不由松了下去。

  穆桂英趁此机会,急忙把身子抽离,扑到床边呕吐起来。那长满疱疹的性器,到处横流的脓汁,怎能不让她感到恶心?

  佛见笑在旁见了,也是恶心不已。但她好歹只是和黄文炳亲吻,并没有接触到那令人看了都发瘆的的脓汁。

  黄文炳与佛见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终于分了开来。

  黄文炳这边刚刚把佛见笑放开,这边又扑到了穆桂英的身上,如一条饿狼一般,开始撕扯起穆桂英的衣服。

  穆桂英只顾着呕吐,要把嘴里的秽物都吐出去,哪里还有心思来管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便已被黄文炳扒了个精光。黄文炳兽性未减,又将穆桂英的身子翻了过来,分开她的双腿,扛到自己身上,正要拿肉棒插进去,却哈哈大笑出来:"穆桂英,想让你把老子的性疾带到西夏去,想不到你倒是没去成,现在竟又带了回来!"佛见笑闻言一惊,急忙朝穆桂英的私处望去,只见穆桂英的阴唇上,竟泛起了一颗颗红色的斑点,像是漫天花雨一般,从她的毛孔深处涌现出来。

  穆桂英也见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吓得脸色都白了。怪不得刚才她一直觉得下体瘙痒,想不到竟真的染上了性疾。

  "贱人!你现在也染了性疾,还有资格来嫌弃老子么?"黄文炳见穆桂英也性疾缠身,愈发大喜。只觉得身子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他,让他忍不住地就把肉棒插进了穆桂英的小穴里。

  "啊啊!不要!"虽然穆桂英也明白,疾病不会越染越深的道理,可心里毕竟害怕,身体拼命地抗拒起来。

  黄文炳的双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捉起穆桂英的双脚,将她的脚使劲地朝着穆桂英脑袋两边压过去,让她的上身和双腿从腰部折叠起来。自己踮起脚尖,拼命地朝穆桂英的小穴里冲刺。他一边疯狂地抽插,一边双手掌心又和穆桂英的脚心相合,勾起手指,轻挠着穆桂英的脚心。

  "呀呀!不要!"脚心的酥痒让穆桂英小穴里快感陡然而升,她本能地想要把脚逃开,可是黄文炳又将她的脚捉得死死的。

  黄文炳抽插了一会,虽然不愿意就此停下,可是又不愿冷落了身边的佛见笑,便将穆桂英放开,站起身来,走到佛见笑面前,指着自己的肉棒道:"来,你过来替我舔舔!上面的脓水可都已被那婊子舔干净了,现在只有浑天侯的淫水了!

  ""不!大人!不!不!"佛见笑一见那长满了疱疹的肉棒,已吓得脸色洁白,出于本能地急忙用衣袖遮住自己的嘴,连连摇头。

  穆桂英趁着这个当口,急忙卷起床铺上的毯子,紧紧地裹在自己身上,不愿再让黄文炳继续侵犯。

  黄文炳见佛见笑不依,也恼怒起来,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三下五除二,把她身上的衣物也撕得一干二净。他像一头怪兽一般,按住佛见笑的双肩,要拿肉棒去插她的肉洞。

  "大人!不行!求求你,不要这样!"佛见笑也和穆桂英一样,害怕染上了性疾,哭喊地求着黄文炳。

  黄文炳早已看出她心中害怕,便恐吓道:"你若是不肯替我舔宝贝,老子这就让你也染上性疾!""大人,求你饶过我吧!若是我染上了病,便一个月不能接客。不能接客便赚不来银子,妈妈定会将我打死的!"佛见笑苦苦哀求道。

  "好!"黄文炳一边叫,一边扯住穆桂英身上毯子的一角,又将毯子扯掉,指着穆桂英的私处道,"那你去舔她的骚穴总是可以吧?"穆桂英闻言,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私处如今也染有性疾,定会让佛见笑产生反感,急忙将腿夹紧了。

  果然,佛见笑望了一眼穆桂英,泪眼婆娑地冲黄文炳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呵呵!你为何又不愿意?"黄文炳存心要羞辱穆桂英,便朗声问道。

  佛见笑低下头,声音轻得蚊子叫似的,道:"她,她也有病……""哈哈哈!

  "黄文炳仰天大笑,对穆桂英道,"贱人,你听清楚了没有?现在连妓女都嫌弃你了!"穆桂英不愿意让佛见笑也染上病,一咬牙,道:"黄,黄大人,还是,还是我再替你舔一次吧!"黄文炳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在穆桂英的脸上,骂道:"贱人,谁要你如此好心?现在老子是要让她来舔你的骚穴!"佛见笑依然缩在床的一角啜泣着。黄文炳却毫无怜悯之心,将佛见笑的身子翻了过来,让她撅起屁股爬在床上。自己走到她的身后,拿巨大的龟头,顶住了佛见笑的肉洞。

  "呀!不要大人!"佛见笑一惊,害怕自己的皮肉碰到了黄文炳带病的阳具,也被传染了性疾,急忙朝前爬了一步。

  "快去舔那婊子的贱穴!要不然,就让你也染上了病!"黄文炳拿着自己的肉棒,像驱赶牛羊一般,把佛见笑不停地往前面赶去。

  佛见笑害怕地朝前爬去,一直爬到穆桂英的身前,再也进不得半步,便回过头可怜兮兮地望着黄文炳,哭道:"大人,求你不要……不要……""快舔!你若是不舔,老子这就插进你的贱穴!"黄文炳在身后命令道。

  佛见笑又是害怕,又是羞耻,不敢违抗黄文炳的命令,便伸出双手,轻轻地扶在穆桂英的双膝上,哭着哽咽道:"姊姊……"穆桂英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自己在这时拒绝,佛见笑被迫和黄文炳交合,染上性疾便是无可置疑。她羞耻地点了点头,便顺了佛见笑的意思,分开了双腿。

  佛见笑眼中充满了歉意和恐惧,深深地望了穆桂英一眼,张开嘴低下头要亲吻过去。可是她一见到穆桂英正在不停发出来的红斑,便愈发害怕,怎么也下不去口。

  "贱人,再不舔,老子便真的插进来了!"黄文炳已然驱赶恐吓着。

  穆桂英见佛见笑已是两难的境地,分明是做不出抉择。既然她做不出抉择,那穆桂英只好替她做了。舔舐自己刚刚染上性疾的私处,总比让她也一起染上的好。穆桂英抱住佛见笑的脑袋,用力地往自己的两腿中间按了下去。这一按,让两个女人同时哭了起来。

  "哈哈哈!"黄文炳大笑,"果真是两个贱货,一个比一个贱!"他一边说着,一边扯住佛见笑的头发,将她拉到一旁。他很快替换了佛见笑的位置,挺起肉棒,捅进了穆桂英的小穴之中。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肯罢休,又把佛见笑拽了过来,丢在穆桂英的身上,命令道:"贱人,去舔她的两个奶子!"佛见笑不敢违抗,只能低下头,张嘴含住了穆桂英的乳房。

  "啊……"一阵快感挟带着浓烈的羞耻感朝穆桂英扑面而来。穆桂英意识到,这又是一个痛苦而屈辱的夜晚。好在,这已是最后一个晚上。

              47、兵变前夕

  穆桂英和佛见笑抱在一起,整整痛哭了一天。被黄文炳整整一个晚上的屈辱调教,让两人简直怀疑自己已不再是人,而是一头牲畜。

  穆桂英替佛见笑擦干了眼泪,劝道:"不要哭了!最大的苦难已经过去,到了今天晚上,你我便都自由了。若是能逃回天波府,姊姊就替你寻一户好人家,让你风风光光地嫁了。"佛见笑也急忙替自己抹干眼泪,点点头道:"好!礼部鸿胪寺的王大人向来对妹妹不错,若是到时候姊姊清查叛党,还请姊姊手下留情!

  "穆桂英摸着她的头发,点点头,道:"今夜势必是漫长而艰险的一夜。趁着这时勾栏坊还未开张,你我好好休息一下,到时方有力气应对不测!"佛见笑也点点头,顺从地依偎在穆桂英的怀中。两个女人赤裸地卷在毯子中,互相舔舐伤口。

  很快到了酉时,老鸨拍门进来,道:"今日太师要在这里劳师,你二人速速准备一下,前去迎接客人!你们都记好了,太师今日吩咐,所有的客人都不收取银子!"佛见笑待老鸨一走,恨道:"果真如姊姊所料,太师竟拿我们的身子劳师!"穆桂英将她扶了起来,道:"权且再忍耐一时。待亥时三刻一到,姊姊便要他们全部付出代价!"两人急忙起身梳妆,换上一身新衣,往后厅赶去。但见今日的前后两厅,人挤得连风都不透,到处都是粗壮结实的大汉。穆桂英和佛见笑见后厅人满为患,根本挤不进去,又来到了前厅。不料前厅更是人山人海,哪里还有缝隙挤得进去!不过料想也是,后院原是达官贵人享乐之处,即便今日来的都是叛军将领,但将领又怎多得过士兵?

  穆桂英往门庭外望去,却见勾栏坊的门口也放满了桌子,一直延伸到大街上,连庞府的门口都快到了。

  "今日人多,少了你一人,谅他们也觉察不到,"穆桂英道,"妹妹你速速回到房里,将短打衣服穿在里面,拿上钥匙,先去救文广出来。救出了文广,再到大梁城去救……"话未说完,但见一人扑了过来,拽住了佛见笑的袖子。此人满脸笑意,急切地道:"瑶娘,明日太师便要登基。若是明日我还能活着,便求太师将你许配于我!""王大人,这……"佛见笑着实吓了一跳,急忙将自己的袖子扯回。她此时满心想着如何去救杨文广,无心与他在此纠缠。

  "怎么?莫不是你不乐意?"王大人面色一沉。

  佛见笑灵机一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自然乐意。只是这几天太师和兵部黄大人日日来找我寻欢作乐,瑶娘被他们纠缠地好生烦恼。今日就恳请王大人到太师身边,多敬他几杯酒,将他拖住,莫要要来寻我,可好?"王大人一听,岂有不从之理?便道:"我这就去!"等他一走,佛见笑舒了口气,对穆桂英道:"这下好了。有他拖住了太师和黄文炳,料他们两个必不会来寻我们的麻烦。"穆桂英点点头,道:"你速速去救文广。文广力大,你若是寻不到解开十姑奶奶身上镣铐的钥匙,便让他用大刀砍断!"佛见笑领命,急急又赶回闺房,换好衣服,在外面依旧穿了罗裙,把兵器和钥匙藏在身上,去救杨文广。

  穆桂英又回到后厅,果然见到王大人已将太师、黄文炳死死地拖住,片刻也不让他们脱身,便也想回房去准备举事。

  不料她刚抬起脚,就有人一把将她拉住,满嘴酒气喷到她的脸上,笑道:"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浑天侯么?今日穿这水袖罗裙做什么,老子今日已替你准备了一套衣服,让你好上台表演!"穆桂英一看,此人正是羽林军总兵李飞熊,心中不由厌恶,问道:"不知将军要我表演什么?"李飞熊招招手,过来两名随从。两个人的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左边这个,上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一身铠甲,这铠甲布满了鱼鳞银片,便知不知一般士卒的步人甲。右边这个,托盘右边端端正正地放着一顶八宝玲珑盔,上面竖着两根雉鸡翎,竟与穆桂英当年挂帅时的头盔一般无二。托盘左边,放着一双牛皮靴,靴筒两侧绣凤舞九天,也与穆桂英的战靴相仿。

  穆桂英疑惑地问道:"将军,你这是作甚?"李飞熊哈哈大笑,道:"穆桂英,你当年挂帅抗辽,美名已传遍天下。这天下人竟把你挂帅的事迹,编了一出戏剧,名字叫……穆桂英挂帅!今天晚上,我倒是想请你亲自来演一出穆桂英挂帅的戏曲!"穆桂英明知这是李飞熊故意来羞辱她,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又了他手中的这身铠甲,杀出地下城岂不又多了几分胜算,便点头道:"好!今天就遂了你的意,我亲自来给你演一出穆桂英挂帅!愿祝将军明日马到成功,也能官拜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好!"李飞熊见穆桂英答应,抚掌大笑。

  "只是……"穆桂英道,"我自己却从未听过那出戏,也不知该如何演来?

  莫如等下台上,桂英就舞剑替大家助兴吧!"穆桂英现在还差一件兵器,只要把兵器到手,就万事俱备。

  "这有何难?"李飞熊大声道,又让人拿了一柄宝剑过来,交给穆桂英。

  穆桂英把剑接在手里,抽出半截剑身细细观看,却见这宝剑竟是木制的,不免失望。

  "不过是舞剑,又不是上阵杀敌,木头宝剑足矣!"李飞熊说着,便拉着穆桂英的胳膊,来到台子边,对台上正在舞着《霓裳羽衣》的舞女喝道:"你们统统给我下去!"他声如雷震,话语一出,丝竹之声马上停了下来,那些舞女纷纷收起水袖,垂头退到了台后。

  "上去!"李飞熊一边命令,一边将穆桂英的胳膊一提,把她提到了台子上去。

  满堂宾客见穆桂英一身戎装站在台上,不由都傻了眼,议论道:"这是要做什么?"只听李飞熊道:"今日乃是劳师的大喜之日,岂能只有歌舞,没有兵甲?

  末将不才,让穆桂英来演一出穆桂英挂帅的戏,不知大家中意否?""哈哈!果真是李将军心思缜密,竟能想出让穆桂英自己演自己的戏,那敢情好!快快演来!

  "台子下的众人皆大声道。

  李飞熊对着乐师一挥手,丝竹之声顿时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时的音乐已不似方才那般,俱是款款柔情,一时间充满了杀伐之气。乐师先奏了一曲《秦风》,待一曲终了,又奏了一曲《楚歌》。穆桂英便迎着乐曲,缓缓地舞起了剑。

  正待乐师要继续奏《广陵散》时,却见李飞熊一个箭步跨到台上,抬起一脚,将穆桂英踢翻在地,骂道:"贱人,莫要以为自己穿上了铠甲,便又是尊贵的浑天侯!你如今不过是下贱的妓女,真正高贵之人,乃是当朝贵妃!"话音刚落,就见台后的帷幕徐徐拉开,一个身材高挑,容貌艳丽的女子,缓缓朝着台前走来。

  只见她三十六七岁的年纪,头戴凤冠,身披凤袍,肌肤细腻白皙,吹弹可破,宛如少女一般。神态端庄,五官精致,如水墨画中的女子走到了现实中来。

  在场的众人见了她,齐齐跪下,道:"参见贵妃娘娘!"原来,此人竟是当朝贵妃,太师庞集之女庞多花。穆桂英这才明白过来,李飞熊让她上台舞剑,不过是想借此羞辱于她,为庞贵妃的出场抛砖引玉而已。

  行过君臣之礼,但见庞贵妃目不斜视,走到父亲庞集面前,款款下跪,又行了父子之礼。

  穆桂英心中疑惑,贵妃娘娘身居皇宫大内,为何会出现在地下城里?

  这时,庞集道:"老夫今日已经令工匠挖开了从地下城到赵祯后宫的地道。

  明日兵变,大军杀进大内,那赵祯的后宫三千佳丽,俱是诸位的犒赏,但请诸位随便取用!""谢太师!"众人又齐声称谢。

  这时,但见庞贵妃微微笑道:"事到如今,你们还称我父皇为太师么?"众人会意,急忙又齐齐跪下。庞贵妃也跟着他们一起跪在了太师面前,领着众人山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呼毕,连续又行了三个稽首礼。礼毕,众人起身,紧接着又跪了下去,又是一次山呼,呼毕仍是三个稽首礼。礼毕,再起身,又跪下,第三次山呼,仍是三个稽首礼。

  三跪九叩之礼毕,但见太师满脸笑意,道:"众爱卿平身!"众人谢过庞集起身,又朝着庞多花跪了下去,拜道:"公主万福金安!"庞集势必要取代宋仁宗,既然仁宗已不再是天子,那庞多花便也不再是贵妃。依了庞集称帝的伦常,便称其为公主。

  "众卿不必多礼!"庞多花将手缓缓一抬,众人便顺着她的手势,齐齐地又站了起来。

  这时,庞龙虎提了一件龙袍过来,披在庞集的身上,道:"皇伯父,这身龙袍乃是小侄令人连夜赶制出来的!如今皇伯父黄袍加身,自为当今天子了!"庞集呵呵直乐,道:"果真是贤侄懂事!想我……不!想朕中年丧子,此后便无血脉传世,即使得了皇位,也是后继无人。有心将你过继于朕,授你储君之位,贤侄意下如何?"庞龙虎急忙跪下,称谢道:"谢皇伯父!"东海公一听自己的儿子要被立为太子,心里也是直乐,对庞龙虎一瞪眼,道:"怎的还称皇伯父?"庞龙虎会意,急忙又拜道:"谢父皇!"众人紧接着又是三跪九叩之礼,称道:"拜见太子殿下!"庞集道:"众卿无需多礼!今日但请美酒佳肴尽情享用,明日作战,当奋勇当先,直破皇城!"众人又谢过天子,各自享乐去了。

  那李飞熊见勾栏坊内复又丝竹四起,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便一把将穆桂英扛到了肩上,往后院而去,道:"当朝的天子明日便成了庶民,你明日也便与他一道,成了庶民,再也不是浑天侯了。趁着如今你身份还在,今夜便要好好玩弄玩弄你!"穆桂英见此时已过了戌时,唯恐过了约定的时辰,心里惊慌,叫道:"将军切不可如此,桂英还待陪太师助兴。若是太师不见了我的身影,定要寻我!

  ""呸!"李飞熊骂道,"你可真瞧得起自己呀!过了今夜,你便彻彻底底成了妓女,哪个还要寻你这半老的妇人?没了浑天侯的身份,怕是你二十两黄金的身价都不保了!"不由分说,扛着她直接进了后院闺房之中,一把将她仍在床上。

  "穆桂英,你穿了这身甲胄,让老子愈发性欲旺盛!"李飞熊淫笑着扑了上来,一把将穆桂英的裤子扒了下来,露出从腰部到膝盖一截雪白的胴体来。

  李飞熊忙不迭地也将自己的裤子褪下,握住自己那巨大的肉棒。由于穆桂英的裤子还缠绕在膝盖处,不能将她的双腿分开,便抱起她的双腿,举过自己的头顶,要将肉棒从紧闭的肉洞中插进去。不料他刚挺起肉棒,却见穆桂英阴阜和阴唇上的红斑越发明显起来。因是穆桂英已被剃光了阴毛,那红斑在雪白的皮肤上更是明显。由是那阴蒂之上的柔嫩处的斑点,有些竟已起了疱疹出来。

  "哟!你这贱人!想不到才到勾栏坊这么几天,就染上了病!"李飞熊很是扫兴,便大骂道。

  穆桂英只道他会就此放过自己,便道:"桂英正是染了性疾,怕传给将军,故意万般推托的!"她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去推李飞熊的身子。

  不料这李飞熊早已是精虫上脑,只见他拿出一副镣铐,咔擦一声,锁在了穆桂英的手腕上,道:"你的小穴既然不能用了,屁眼可没染上病,老子还是可以享用的!"说罢,一把将穆桂英翻了个身,令她撅起屁股,话不多说,朝着穆桂英的肛门里狠狠地插了进去。

  "呀!"穆桂英忽然感觉屁眼里一阵紧致的饱胀感,不由双手紧紧地将毯子抓了起来。穆桂英穿着铠甲被人奸淫,不仅身上笨重,活动不便,而且更让她念起自己的身份,愈发羞耻。

  李飞熊抱住穆桂英的屁股,拼命地朝着她的肛门里冲刺起来。他的髋部不停撞击着穆桂英结实的屁股,将她的身子也撞得一前一后不停晃动起来。她的身子一晃动,头盔上的两根雉鸡翎也跟着一起前后摇晃,如在风中摆动一般。

  李飞熊几乎没有经过前戏,就直接捅进了穆桂英的屁眼里。此时穆桂英的肛道无比干涩,被他粗壮的肉棒反复摩擦,不由生生作痛。但此时穆桂英并不完全在意这些,更残暴的虐待她也承受过来了,这已算不得什么了。现在她更在乎的是自己被锁住的双手。亥时将至,她若是这样一直被锁着双手,又如何能杀得出这地下城?

  "贱人!待明日兵变成功,老子当了兵马大元帅,便天天来插烂你的小穴!

  "李飞熊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地拍打在穆桂英的屁股上。

  "啊……唔唔……"穆桂英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脱身,往日的自尊又逐渐回到心里,因此总是后庭再怎么撕裂般的痛苦,还是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发出半点惨叫。

  "贱人!你今天是怎么了?连淫叫都不会了吗?"李飞熊发现了穆桂英的异常,便随口问道。

  "啊啊!将军,好大……啊啊!"穆桂英迫不得已,才假装叫了几声。她这一叫,刚才为了忍痛的屏息敛气,一下子全都泄了出来,肛道也由于疼痛顿时收缩起来。

  "哦!啊啊!"被穆桂英的肛道一夹,李飞熊顿时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快感,一时间精关失控,精液又瞬间射了出来。

  "呼!"李飞熊长舒一口气,面上无比满足。

  "将军!"忽然,门外有人大声禀报,"巡城御史来报,呼家围城的大军,不知何故,皆后退三十里扎营。太师命将军与周、吴、雷、阮四名将军,各率三千人马,夤夜出城追击,直取萧赛红大营。""什么?就今天晚上?"李飞熊大喝一声。

  穆桂英闻言,心中窃喜。既然呼家大军已经后撤,说明杨文彪已将萧赛红说服,看来决堤之事已是十拿九稳。

  "正是!"门外的蓝旗官道,"太师欲获萧赛红和呼家众将的首级,还请将军莫要怠慢!"西夏王李元昊的胁迫令庞集很是不悦,既然庞集一心称帝,势必要摆脱西夏的势力。因此,他想要把呼家众将击败!

  "明白了!容我披挂整齐,让其他四名将军在城北集结!"李飞熊吩咐毕,起身开始穿衣服。

  "将军!"穆桂英知道这羽林军的镣铐,只有李飞熊等将领才能打开,若是他一走,便再没人有钥匙了,便扑到李飞熊面前,恳求道,"请将军将我手上的镣铐解开!"李飞熊看了看穆桂英的镣铐,道:"你这贱人,就该时时将你锁着!

  要解开做什么?"穆桂英急忙辩解道:"今日非比往日,前后两厅俱是太师的心腹。桂英已知此身不能再为元帅,只想再去伺候诸位将军,好让日后他们能关照于我!""哈哈哈!"李飞熊大笑,骂道,"果真是个不要脸的婊子!"说着,便掏出钥匙,替穆桂英把手上的镣铐解开了。

  "恭祝将军旗开得胜!"穆桂英一拜到底,脸上却浮出了笑意。

             48、水灌地下城

  杨文彪骑马走在前头,后面跟着北国元帅萧赛红,呼家英杰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明等一众将军,在呼家将帅的后面,又跟着数千名精兵。人马一路疾行,到了黄河大坝之处。

  "你们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水丞监见大队人马堵住了治水营地的辕门,便亲自出来喝问道。

  杨文彪亮出穆桂英的金牌,道:"奉浑天侯之命,要掘开黄河大坝!""万万不可!"水丞监闻言大惊,急忙将呼家的人马拦住,道,"庞家庄所在的深塘尚未开挖,一旦掘开黄河坝口,水势必然四散,朝着京师直奔而去。若是洪水殃及京城,恐怕当今圣上怪罪,那可是渎职的死罪!即便你手握浑天侯的金牌,本官若是见不到浑天侯本人,也是万万不敢掘开大坝的!""浑天侯被呼家大军围城,出不得城来!"杨文彪喝令道。

  水丞监眼尖,一眼就望见了杨文彪身后的一群北国人马,道:"莫不是你假传穆侯的将令,私通敌军,想来挖开黄河大坝?""你!"杨文彪大怒,从马背上直起身,指着水丞监,却无言以对。

  正在此时,萧赛红策马到了杨文彪身前,摆开手中的绣鸾刀,往那水丞监的脖子上一架,道:"你若是不让入营,今日本帅的人马,便踏平了你的营地!"水丞监见兵刃架在脖子上,岂敢多言?战战兢兢地道:"好说!好说!既然公主要进营地,下官自然不敢阻拦!"萧赛红点点头,收起大刀,对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明等人,道:"你们几人,速去将火药埋在大坝的缝隙之中!"三人听了,齐声道:"遵命!"萧赛红又对水丞监道:"他们对大坝不熟!你带着他们去,指引他们哪边该埋炸药!"水丞监早已吓破了胆子,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

  "说罢,便领着几位将军,到大坝上去埋炸药。

  不多时,见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明等人陆续回来禀报:"启禀元帅,炸药已经埋好!但听元帅吩咐,可立时将大坝炸毁!"萧赛红点点头,又对水丞监道:"限你一个时辰,速将大坝之下的民夫撤离。若不然,等大坝决堤,全部葬身鱼腹!"水丞监哪里敢怠慢,匆匆去让民夫们撤离营地。

  呼延庆道:"元帅,不如将人马引到高处去。若是大坝决堤,恐将伤及士卒!

  "萧赛红点点头,便将人马带到了一处高地上。

  亥时三刻已到,只见杨文彪冲着萧赛红点点头。那萧赛红便一声令下,只见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明等几位将军,将身边的导火索点了,那导火索冒着火花,嗤嗤地朝着大坝烧了过去。不多时,便听到轰的一声闷响,几乎将整个大坝都震了一震,几股浓烟从大巴的透风口升了起来,但是大巴全全然无恙。

  "咦?"萧赛红从马背上直起身,目视着呼延庆,问道,"莫不是火药不够?

  "她虽是元帅,领兵打仗很是在行,但这火药乃是中原稀罕之物,萧赛红久居北国边疆,自是不懂火药的道理。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咔擦声,那大坝裂开了一道口子,黄河之水如龙吐水一般,从这道口子里喷出几条水柱,哗哗地直落下来。还没等萧赛红回过神来,又听到咔擦咔擦连续几声巨响,只见那大坝如干枯的土地一般龟裂开来,瞬间又多了几道水柱。

  轰隆一声!大坝终于承受不住洪水的冲击,决出一道十余丈宽的口子来。那被洪水冲垮的堤坝,像是豆腐渣子一般,被滔天的泥浪卷在水中,哗哗地朝着庞家庄直卷过去……

  且不说萧赛红和杨文彪决了黄河大坝,单说这李飞熊等五位将军,率着一万五千人马,出了汴京北门,直取黄河南岸的水寨。待到了水寨前,只见空无一人。

  正在疑惑间,忽闻有探子来报:"将军,呼家的大队人马,已撤回黄河北岸去了,南岸只留一座空寨!"周国用骑马在寨子前走了一圈,回来对李飞熊道:"将军,甚是怪异!前几日,阮将军率部焚毁了南岸的水寨,萧赛红又令人重新修筑……"他指着那些尚未修建完的寨子道,"想来他们是不愿放弃了这南岸水寨,才下来重新修筑的。却不知何故,今日竟都弃了这些水寨,全部退往北岸去了!"李飞熊道:"太师令我们夤夜出击,想必是知道他们后退的原因。我们无需多想,只要渡过黄河,取了萧赛红的项上人头,便是大功一件!传我将领,全军渡河追击……"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轰隆一声闷响。几个人大吃一惊,只听阮泰道:"这响声从何而来?"吴虎道:"听这声音,怕是从黄河大坝那处传来!

  "雷上卿道:"这像是炸药发出来的声音!莫不是呼家那帮逆贼,炸毁了黄河大坝?"他的话还未说完,又听见轰的一声,那滔天的巨浪已席卷而来。在黑夜中,那黄色的巨浪也变成了墨黑色,卷起十余丈高的巨浪,朝着羽林军直扑过来,如同万马奔腾之势,唬得羽林军将士皆愣在那处,一动也不敢动。

  "呀!不好!"李飞熊大叫,"他们果真掘开了黄河大坝!快撤!"说罢,他便不顾其他几位将军,领着人马往汴京城直奔回去。

  周国用、阮泰等人见他逃跑,也顾不得那么多,拼命地朝着汴京城跑去。

  决堤的洪水在几人高的半空中翻滚着,发出巨大的哗啦哗啦声,升起了一道水墙,在羽林军后面紧追不舍。这羽林军虽是人人骑着战马,可是这四条腿,又怎跑得过倾泻而下的泥浪,顿时这一万五千人,全部被卷了进去。

  果然不出穆桂英和水丞监的所料,这黄河之水一旦决堤,水势便朝着四面散了开来,形成了一道几里宽的泥浪,翻滚着直扑汴梁城而去。

  汴梁城头的巡城御史,听到哗哗的水声由远而近,急忙登上城头观看。只见黑夜之中,那比城墙还要高的水墙,向着汴梁城扑来,吓得他还来不及发号施令,整个人便全部瘫倒在了城头。

  那水势横扫一切,把空无一人的治河营地全部吞没,但去势不减,依然如一头野兽般,向着汴梁巍峨的城墙直撞过去。终于,浪头和坚固的城墙狠狠地撞在一起,激起数百丈高的浪花,把整个汴梁城都撞得摇晃了一下。

  "不,不好了!黄河决堤了!"巡城御史大叫着,急忙令人去皇宫大内禀报天子。

  可这时洪水已从城门的门缝里渗进城里来了,没多大一会,整个汴梁城便被泡在一滩泥水之中,水势很快没过了人的膝盖。汴梁城中的百姓,遭黄河之威胁,犹胜北国之威胁,见洪水进城,全都慌成了一团,纷纷向着城南地势高的地方涌去。

  正在地下庆功的庞集等人,忽闻洪水冲击城墙的一声巨响,整个地下城都似乎晃了一晃,头顶上的泥层呼啦啦地直往下掉。

  "这,这是怎么回事?"庞集惊问道,"快去打探明白!"他根本想不到,这时正是洪水侵城,只道是呼家大军围攻汴梁的炮声。

  黄河决堤之口,正好在庞家庄附近,涌出的洪水一下子便吞没了整个庄子,泥水顺着上下的通道一直灌到地下。一眨眼的工夫,庞家庄地上地下,全部变成了东海龙宫。翻滚的泥水并不就此停歇,顺着地下通道,直往汴梁城下灌去。从汴梁北门而出,沿着官道,路边都设有风口和进出口,此时地上洪水一卷,水势都从风口和出入口灌了进来,与从庞家庄卷向地下汴州城的洪水会合在一处,水势异常凶猛。

  水不停地从风口灌入地道,与地道里的水势凝成了一股巨浪。由于地下通道狭窄,这股巨浪的冲击力犹胜地上的。一直席卷到汴州城口,几乎不带停顿的,就把前唐失修的汴州城墙冲毁了。那城墙一塌,整个地面便轰隆一声,陷下去一丈多深。

  这时,穆桂英正在闺房里和东海公庞琦纠缠不休。那李飞熊刚走,穆桂英还没穿上裤子,庞琦便后脚跟了进来。他一见穆桂英戎装齐整,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顿时色心大起,把穆桂英扑倒在床上奸淫。

  穆桂英苦等时辰未到,也只能任由他奸淫不止。庞琦今日饮酒过了头,身子已不停使唤,那阳具也似乎被酒精麻木起来,插了穆桂英的屁眼许多下,硬是没有射出来。他只当自己雄风不减当年,拿着他练过铁砂掌的手指,插进了穆桂英的小穴,又拿他练过鹰爪功的掌,紧紧地抓住了穆桂英的乳房。他的十个手指,几乎从穆桂英的乳房里陷入进去。

  就在穆桂英叫苦不迭之时,忽然隐隐听到一声撞击的巨响,紧接着整个地下城都摇晃起来,屋子里的灯笼也随之忽明忽暗。穆桂英知道这定是决堤的黄河水撞击了城墙引起的,急忙返身一把推开了庞琦,跳到床下。

  庞琦忽然被穆桂英推开,心中不由大怒,骂道:"贱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穆桂英没有理他,赶紧提上裤子,一骨碌钻到了床下去了。

  "臭婊子,你以为你躲到床下,老子便寻不到你了么?"庞琦大怒,也跟着跳下床来,双手抓住床沿,哗的一声,就将床掀了个底朝天。

  此时,穆桂英已从床下取了藏在那里的兵器,猛地站立起来,一刀刺了过去。

  庞琦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看那柄利刃,直直地扎进了胸口。他致死也想不到,这个已经被他们驯服到无比服帖的女人,竟会在此时突然下了杀手,取他的性命。

  穆桂英抬起一脚,把庞琦的尸体踹开,从床底下钻了出来,骑坐在庞琦的身上,又是刷刷两刀,直把庞琦刺到死透。

  "瑶娘!"虽然穆桂英仍不解恨,但一想到此时佛见笑正和文广在营救杨十娘,便放过了庞琦的尸身,拔下头上两根碍事的雉鸡翎,夺门往勾栏坊后门而去。

  出了后院,奔到前厅之时,那泥水已积得有成人的膝盖那么高。从门厅出,还有湍急的流水不断地涌入。后厅里的满堂宾客,这时已是酒意阑珊,步履不稳,跌跌撞撞地争相逃命,却一个步子不稳,被冲倒在地,顿时被泥水卷了进去。

  这时,穆桂英才意识到,在水中作战,一身铠甲实在比布衣赚不了太多便宜。

  那沉重的甲胄不仅在水中浮不起来,到处横流的泥水还直往她的靴筒中倒灌。她一咬牙,又返身折回自己的闺房,换上了杨文彪拿来的那身短打,又一次杀出勾栏坊。

  站在勾栏坊门庭下,向着门前的大街望去,倒灌进来的洪水,已经没过了人的腰部。许多叛军的士兵,正在争相逃命,自相践踏。有些手脚敏捷的,已攀上了屋顶,有些正拼命地攀在烂墙之上。只是那些历经数百年的破屋,哪里经得起洪水的冲击,纷纷垮了下来。越升越高的水面上,浮满了扑腾的人群,活人和尸体相藉枕叠,随着水流到处漂浮。穆桂英一时怒起,扯下那副画着她赤裸身子的画像,用刀将其割成碎片。

  "别跑!"几名校尉模样的人朝着穆桂英猛扑过来。

  穆桂英见前后左右都有叛军朝她围了过来,无处可逃,便硬着头皮迎战。举刀刚刚砍翻挡在身前的那两个校尉,就见一个浪头打来,把她和那些士兵都冲得东倒西歪,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在水底吃了两口浑浊的泥水,重新扎出水面,却发现刚才围攻她的几名叛军,已被水浪冲出十余步开外,包围圈也露出一个很大的破绽。她急忙夺路而出,朝勾栏坊后院奔去。她一边淌着水,一边呼叫着杨文广和佛见笑的名字。

  "母亲!母亲!我们在这里!"这时,水势已经淹过了人的胸口。穆桂英在慌乱之中,听到了儿子杨文广的喊叫声。

  "啊!文广!"穆桂英见杨文广与佛见笑一起,紧紧地拉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妪。不及仔细辨认,穆桂英也能猜出这定是十姑奶奶无疑。但此时事出紧急,来不及行礼,稍有怠慢便有可能命丧水底,便对他们三人道:"快随我来!"勾栏坊里,到处都是叛军的士兵,争相逃命的乱兵早已将勾栏坊通往地上的道路的堵死了。若是从那里逃命,定也会死于乱军之中。穆桂英带着他们往天波府所在地下的四座石塔方向淌去。大街上的泥水几乎没过了人的胸口,到处都是漂浮的尸体。他们几个人,不得不一边拨开尸体,一边朝前艰难地移动。

  "穆桂英,别跑!"已有人见到穆桂英要跑,便大喝一声,扎在水里,朝着他们游了过来。他们的声音,把当时正好在勾栏坊门口的庞龙虎、庞牛虎两兄弟也引了过来。这两人一听穆桂英要跑,也一头扎进水里,拼命地朝着他们四人游了过来。

  "快走!"穆桂英牵起杨文广和佛见笑的手,继续朝着石塔方向淌过去。她知道庞琦世袭东海公,麾下的水军更是在大宋首屈一指,部下人人水性了得。若是在水中与庞家兄弟交手,胜负实难预料。她又想到自己刚刚杀死了他们的父亲,绝不能再被他们抓住!若是失手,庞家四虎定会让她死得十分难看。

  沿着勾栏坊门前的大街,走到尽头,便是庞府。庞府隔壁就是天波府的所在,天波府的地下,正是那四座通往地上的石塔。

  穆桂英回头望后瞧瞧,见庞家兄弟领着几名士兵,正迅速朝着他们靠近。想也不想,摸出一枚震天雷,对佛见笑道:"火折子!"佛见笑摸出一把火折子来,其中许多早已被水浸湿,再也燃不起火来。她手忙脚乱地挑出一支干的,急忙吹出了火苗。

  穆桂英把震天雷的导线在火苗中点燃,向着身后抛了出去。

  只听轰的一声,激起的水花几丈高。撞到了头顶的泥层下面,又猛地落了下来,变成了一场大雨。

  "二弟!"只听庞龙虎一声悲鸣,水中不知何时,已漾出了几圈血色。

  "走!"穆桂英拉这三人,继续朝石塔所在淌去。这时,又一股洪水涌了进来,从低矮的屋顶上席卷而过,撞击在石塔的塔身上。

  水浪激起数丈之高,水柱几乎把头顶的泥层撞破。那四座石塔在激流之中晃了一晃,几乎在同时,咔的一声,拦腰折断。石塔一断,折断的塔体里抖出许多黑麻麻的人体来,全部甩进泥水之中。落下的碎石和塔体重重地砸进水里,都砸死许多正围绕在石塔周围的士兵。

  "糟了!"穆桂英暗叫一声。通往地面的四座出路,竟在同一时间被洪水冲毁。

  四座石塔一倒,头顶的泥层忽然又一下子低了许多,那泥土夹着石块,哗啦啦地朝着穆桂英一行的头上坠了下来。

  "穆桂英,我要你为我二弟偿命……"庞龙虎一头扎出水面,对着穆桂英大叫。但是他话未说完,正好头顶落下一块巨石来,砸得他脑浆迸裂而死。

  "走!到庞府去!"穆桂英带着他们,调转了方向,朝着庞府直扑过去。

  杨文广等人虽然心里疑惑,穆桂英为何会对这地下城如此熟悉,但这时不是问的时候,只是默默地跟着她走。

  "别让他们跑了!拦住他们!"庞毛虎不知何时,也加入了追击的队伍之中。

  见大哥二哥死于非命,心中悲痛万分,誓要捉住穆桂英,决不罢休。

  前面四个人淌着水不停奔跑,后面数十人一边游,一边朝着他们追来。终于,穆桂英到了庞府门前,原来守门的几名卫兵,这时也不知被洪水冲到了哪里去了,只有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穆桂英便带着他们进了庞府。由于庞府中有水池,水池又和地下河相通,冲刷过来的洪水被地下河吸取了部分水势,因此仿佛的水位并不像外面那么高。但水往低处流,这边的水位低了,全城的水都朝着这边涌了过来,因此身在庞府之中,宛如身陷一个巨大的漩涡。穆桂英和杨文广等人,在水中几乎站不住脚。

  "走!去书房!"穆桂英这时也分不清哪里是原来的湖,哪里是原来的地,只能一边踩着水,一边朝书房的方向游了过去。

  说话间,庞毛虎等人也追了上来,喝道:"穆桂英,不要跑!"穆桂英无暇理会他,引着他们一头撞进了庞集的书房之中。她急忙按下机关,只听轰的一声,四个人同时被抬升起来。

  "呀!姊姊!我们终于逃出来了!"佛见笑抑不住心头的喜悦,叫道。

  只是她话音未落,又听见轰的一声,刚刚抬升起来的地面,这时忽然又停了下来。

  原来,庞毛虎也追进了书房之中,把升降的机关又拨回了原处。只听庞毛虎骂道:"贱人,你想跑?没那么容易!"穆桂英心下大急,一时半刻是万万战不下庞毛虎的。但是这水势的上涨也是刻不容缓,而且随时有急浪袭来,多停留片刻,便多一分危险。

  "你们快走!我来断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杨十娘,忽然大喝一声,手中的铁链朝着庞毛虎狠狠地抽了过去。原来,她手中的铁链,每一条都比拇指还要粗,杨文广和佛见笑一起赶到大梁城时,手中没有合适的兵刃,砍不断这么粗的铁链。

  杨文广一急之下,便从旁边寻了几块巨石,把连接铁链的那个石墩,砸了个稀巴烂,才让杨十娘得以脱身。

  杨十娘虽然已上了年事,可毕竟是天波杨府出来的女人,武功自然不可小觑。

  所在双手上的两根链子抽打下去,如闪电一般迅速,哗啦一声,把两边的书柜抽得稀巴烂。

  庞毛虎见他如此凶狠,不敢接招,只能堪堪躲避。

  "十姑奶奶,快上来!"穆桂英和杨文广、佛见笑要去拉杨十娘,却被杨十娘一把推开!

  "不要管我!你们先走!"杨十娘不顾他们的叫喊,奋起手中的铁鞭,朝着庞毛虎打去。一时间,整个书房里,鞭影横飞。

  "母亲,你看!"杨文广忽然拉了拉穆桂英的衣角,指着浮在水中的一本册子喊道。

  穆桂英低头一看,只见册子的封面上,写着名册二字,想必是叛军的花名册,急忙从水里捞了起来,藏进怀里。

  就在杨十娘和庞毛虎交战时,穆桂英想寻个机会,跳下去相助。若是能打退庞毛虎,也必能将杨十娘救了。但是她只顾了观战,却不防水中有个人影,正悄悄地潜了过来!

  那人影潜到穆桂英脚边,忽然一个猛子扎出水面,抱住穆桂英的脖子,一把将她也拽到了水里,嘴里大叫:"你也下来吧!"穆桂英"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泥水,顿时感觉喉咙和鼻子被泥沙塞住,完全呼吸不得。

  "姊姊!""母亲!"杨文广与佛见笑见状大惊,想去拉穆桂英。却不料穆桂英与那人影,早已一起沉到了水底去了。

  "那,那是什么人?"佛见笑惊慌失措地问杨文广。

  "庞家四公子庞飞虎!"杨文广答道,眼睛依然盯着水面,想去捞穆桂英的身体。

  "哎呀!我听说,这庞家的四公子水性最好!穆侯被他拽到水底去了,这可如何是好!"佛见笑急得直跺脚。

  话音未落,忽见穆桂英哗的一声,扎出了水面。只是她的脖子上,依然紧紧地趴着一个人在上面。两个人在水面上搏斗了片刻,又双双沉了下去。

  "不行!"杨文广道,"我要去救母亲!"说着,脱下自己的衣服,就要往水中跳下去。

  "啊!杨公子!"佛见笑一声惊叫,抓住了杨文广的衣角,指着水里喊道,"血!血!"黄色浑浊的泥水里,升起了一股血红的颜色。

  "啊!母亲!"杨文广心头慌乱,失声大叫。

  忽然,却见穆桂英一个猛子从水面扎了出来,身后的庞飞虎已经不见。

  "呼……"杨文广与佛见笑同时舒了口气。

  就在两人刚刚把心宽了一宽,穆桂英的身后忽又猛地扎出了一个人头。

  "呀!母亲,小心!"杨文广急忙大喊。

  不料,那人却冲着佛见笑道:"瑶娘,我在勾栏坊一直寻你不见。后来听羽林军的人说,你随穆侯往太师府来了,便一道追了过来!却见庞飞虎要暗算穆侯,便也潜到水里,给了他一刀!"原来,这人正是鸿胪寺的王大人。

  "走!上去!"穆桂英一把抓住王大人的衣襟,将他推上了机关台。

  "母亲!"杨文广正要再去拉穆桂英,却见她已淌着水走到杨十娘身边,要去助战。

  这时,又一阵激流冲来,把穆桂英、杨十娘、庞毛虎和一干羽林军的士兵,全都冲得东倒西歪。混乱中,杨十娘一手探进穆桂英的胸口,一手将她的身子猛地往后一推,竟推到了机关台边。

  杨文广和王大人急忙拉着穆桂英上了台子。穆桂英这才发现,自己藏在胸口的那包暗器,都被杨十娘摸了出去。

  "十姑奶奶!你要做什么!"穆桂英急得大叫。

  杨十娘回头望着穆桂英等人,竟笑了笑,道:"世人只道我早已死了,能活到现在,也是上天所赐!你们休要管我,我也早该去地下与双王殿下相会了!"说罢,又将机关拨了上去,以身挡在机关前面。

  "贱婆娘,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庞毛虎三个兄弟先后丧命,早已悲痛欲绝,猛扑过来要向杨十娘拼命。他抬起头,忽然见到杨十娘手里举着一包震天雷,引火线已是嗤嗤作响!

  "不好!"庞毛虎一声惊叫,正欲转身逃出书房,那震天雷已接二连三地爆了开来。和震天雷裹在一起的短剑飞刀,被炸得四处横飞,那些书房里的羽林军,不是被炸死,就是被飞刀短箭刺伤。

  "十姑奶奶!"穆桂英悲痛欲绝地大叫。这时,又一阵巨浪袭来,把书房的墙都冲塌了一半,杨十娘和庞毛虎全都被淹没在黄浪之中。

              49、大破叛军

  天色微微发亮,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席卷而来的黄河洪水,一夜之间竟全部退去。生活在地上的人们,又哪里知道在他们的脚下,有一片巨大的空间,足以容纳泛滥而出的泥水。

  忽然,地面上的石板被纷纷掀开,无数人头从地上冒了出来。这些人无不都是湿漉漉的,满身泥土。地下城的通道,庞杂而遍布汴京各处,远非穆桂英知道的那么几条。黄河之水袭来之时,那些叛军大多已是酒醉,腿脚不便,被淹死在地上,但也有少数清醒的人,从各处地道纷纷逃到地上来了。

  "呼!终于到地上来了!"这些从地下钻出来的人大笑道。

  汴京城的百姓只道是自己百日见了鬼,纷纷躲在路边,不敢出声。

  庞集、庞多花、黄文炳三人,也沿着秘密的地道,竟逃到了地上来了。庞集急忙大叫:"赶紧清点人数!"不多时,就见管家张全来报:"太师爷,昨夜地下城一场大水,人人慌乱,自相践踏和洪水淹没而死者,不可胜数,如今回到地上的,不过三万余人!"庞集苦心经营的三十万人,一夕之间,折损九成,不免心痛欲裂,愈发悲愤,道:"传朕旨意,立即集结人马,包围皇城!定要那天子赵祯,交出皇帝的宝座来不可!"如今他已如丧家之犬,见人就咬。就算做一个不长久的天子,那好歹也是天子,过一把皇帝的瘾。

  "太,太师……"张全哆哆嗦嗦地禀报道。

  庞集把眼一瞪,喝道:"叫皇上!""是!皇上……"张全道,"这区区三万人,要夺下皇城,恐怕不易!羽林军与东海军的精兵强将,皆已葬身水底,此时更无将可遣!""夺得下也要夺,夺不下也要夺!"庞集已是穷凶极恶,大声喝道。

  "皇上,"黄文炳道,"西夏使者铁力真和他的兄弟铁力根前几日来向赵祯下战书,如今正在城内。因是呼家大军围城,出不去汴京,也回不得西夏,一直被困在驿馆之中。这两人当年乃是西夏的大元帅,武力非寻常人可比,若由他领兵,必能夺下皇城!""好!"庞集心头大喜,道,"速去请来!"皇城金銮殿上,宋仁宗感觉整个大殿都是空荡荡的,好像平日上朝的人都少了一般,便大惑不解地问道:"这许多卿家,今日为何不上朝觐见?"众臣更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也答不上来。

  就在此时,忽殿外执勤的禁卫军统领来报:"陛下,大事不好!太师率了许多人马,从天而降,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已包围了皇城!""竟有此事?"宋仁宗闻言,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那太师莫不是要叛变了么?"见皇帝没了主意,底下群臣更是议论纷纷。

  "那你可知,庞贼这次率的有多少人马?"宋仁宗问道。

  "摸约三四万之众?"禁卫军统领答道。

  "朕的羽林军何在?快快出城迎敌?"宋仁宗见人数不多,便大了胆子喝道。

  "陛下,羽林军总兵李飞熊、周国用等人,今日不知何故,随同数万羽林军全部消失无踪!如今在城头迎敌的,不过三千禁卫军!"禁卫军统领答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宋仁宗一屁股瘫倒在龙椅之上。

  "启奏万岁,殿外浑天侯穆桂英求见!"一名太监进殿前来禀报。

  "快快宣她觐见!"宋仁宗一听,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喊道。

  太监刚刚出殿宣读圣旨不久,就见穆桂英和杨文广,带着一男一女两人进得殿来,四个人俱是衣衫褴褛,面带倦色。见了皇帝,俱拜于地上,山呼已毕。

  "浑天侯!你治理黄河,导致大坝崩塌,险些冲毁京城,你可知罪?"宋仁宗隐约感觉到,黄河大坝的崩塌与太师的谋反,定是有些关系。

  "臣知罪!"穆桂英拜道。

  "你衣衫不整,上殿见驾,你可知罪?"宋仁宗又问道。

  "臣知罪!"穆桂英再拜道。

  "你既知罪……来人!"宋仁宗召过金瓜武士,吩咐道,"把穆桂英打入天牢,容后定罪!""陛下,臣有急事启奏!"穆桂英急忙道。

  "何事?快快奏来!"宋仁宗道。

  "陛下可知前唐的汴州城?"穆桂英问道。

  "自然知晓!那汴州已被唐末的洪水淹没,掩埋于泥沙之下。如今这汴京城,便是建于汴州之上。你问这作甚?"宋仁宗问道。

  穆桂英接着道:"太师不知何时,于汴京城下,挖出了前唐的汴州,在地下豢兵三十余万,只待时机一到,阴谋篡位!""哦?竟有此事?"宋仁宗大惊,问道,"你又是如何知晓的?"穆桂英道:"臣奉旨治理黄河水患,要开挖庞家庄地下,以便开渠引流。不料无意之中发现了那地下城。臣正欲向陛下禀告此事,不料被太师发现了行踪,将臣与臣子困于地下,不得脱身。太师定于今日起兵,夺取皇城,称帝自立。臣不得已之下,方才令人炸开了黄河大坝,使得黄河之水倒灌地下,使其叛兵折损大半!""何以为证?"宋仁宗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脚下竟藏着三十万要他性命的人。

  "洪水所过之处,冲垮了部分路基,导致城外官道和城内部分地面塌陷,那便是证明!待洪水一退,陛下可遣人深入地下,查看虚实。只是当务之急,臣决堤的洪水,并不能全歼太师的叛军,才招致叛军残党围城逼宫。"穆桂英道。

  "朕之羽林军可将其一网打尽!"宋仁宗还对羽林军报着幻想。

  "陛下,羽林军李飞熊,周国用,阮泰,吴虎,雷上卿等人,俱已被太师收买,甚至连朝中许多重臣,也早已是太师的党羽。"穆桂英看看左右上朝的人,接着道,"今日许多臣工不来上朝,想必是早已淹死在地下。""这……"宋仁宗吓得面如土色。

  "如今忠于陛下的,不过三千禁卫军!"穆桂英继续道。

  "陛下!"这时跪在穆桂英身后的佛见笑开言道,"草民听到太师与东海公的对话,他们已勾结南唐豪王叛乱,不日便要祸起江南了!还望陛下早作准备!

  ""你又是何人?"宋仁宗问道。

  佛见笑急忙拜道:"小女不过一介草民,不劳陛下金口动问!"穆桂英道:"陛下,此女乃是当年织造府苏大人之女,被庞贼陷害,家道中落,混迹于地下城求生。此番臣水灌地下城,折叛兵十之八九,也多亏了她从旁相助!"宋仁宗叹息一声,道:"原来也是忠良之后!待朕平定叛乱,自当另有封赏!"穆桂英道:"如今围困皇城的叛军,依然有数万之众。在皇城之内保驾的忠良之士,不过数千。""依穆侯之言,朕的皇位,莫不是保不住了?"宋仁宗问道。

  穆桂英道:"陛下毋忧!如今呼家大军正在城外随时候命,等待勤王。如陛下可下一道招安圣旨,可令人马进城,剿灭叛军!""这……"宋仁宗有些犹豫,道,"呼家乃是乱臣贼子,也是要夺朕的江山,朕岂能轻信他们?"穆桂英道:"陛下明鉴!呼家乃是大宋开国功臣,数代为国效力。当年双王呼延得模一家,正是遭了逆贼庞集的陷害,才致一门三百余口全部被害。如今呼延守勇、呼延守信借来北国人马,不过是要铲除逆贼,为先祖复仇,断无要夺陛下江山的意思。

  "这时,包拯也出列道:"请陛下下旨,速速令呼家大军进城勤王!"宋仁宗事到如今,也没其他办法,只好令人拟下一道圣旨,道:"庞贼的叛军围了王城!

  城内又无精兵良将,不知何人能去城外传旨?"穆桂英急忙下拜道:"臣不才!

  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身边的杨文广也急忙拜道:"请陛下降旨,恩准末将随母亲一同前往城外传旨!"穆桂英道:"陛下,臣一人前往即可!我儿文广,可随臣一道杀出重围去,前往郑、高、杨几家传旨,令这几家家主,速速率兵前来,与呼家大军一起围剿逆贼!""好!"宋仁宗点点头,道,"若有这几家相助,破围城的叛军易如反掌!"他一边说,一边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对左右道:"抬朕的金甲来!"左右侍卫答应一声,很快将宋仁宗的金甲抬上大殿来。

  宋仁宗见了金甲,道:"兹,浑天侯穆桂英以一人之力,翦除叛党十之八九。

  今又请旨,杀出重围请援,忠勇可嘉,节义可表!赐其金甲一副,授以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节度九州兵马!""谢主隆恩!"穆桂英拜谢宋仁宗后,起身穿上新赐的金甲。殿前的金瓜武士,马上又牵来疾风快马,抬上金刀。穆桂英戎装在身,立时又变得威风凛凛,英气逼人。

  这时,宋仁宗又见杨文广没有甲胄,又赐以银甲一副,银枪一杆,快马一匹。

  杨文广也拜谢天子,披挂上马。

  宋仁宗脱了龙袍,登上鼓楼,道:"朕要亲自为浑天侯母子擂鼓助阵!"穆桂英和杨文广虽然刚刚受完折磨,但见到天子亲自擂鼓,顿时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只听鼓声一想,母子二人如一道闪电般,往王城外冲去。

  到了城门口,但见禁卫军以在墙内搭起了临时的高台,台上的弓弩手不时地朝下放箭,阻挡企图越墙而过的叛军。叛军又飞虎爪攀上墙头,和守在墙边的禁卫军激烈地交战。

  穆桂英见情势危急,刻不容缓,急忙大喝一声:"快开城门!"禁卫军见她身披天子的金甲,背上插六面兵马大元帅的旗帜,急忙开了城门,放下吊桥。

  穆桂英和杨文广二人,策马跃上吊桥。那些叛军见王城落下吊桥,也纷纷从桥上杀了过来。穆桂英母子举起金刀银枪,一阵砍杀,将叛军纷纷杀落到护城河下。

  "哪里走!"忽然,叛军中杀出两个身高九尺,如同金刚一般的人来,分别接住穆桂英和杨文广厮杀起来。这二人一个舞锤,一个弄锏,好不威风。更不与穆桂英答话,上来就是一通乱杀。

  穆桂英受过凌辱的身子,力气不济,战了二十余合,竟不分胜负。她急忙对杨文广道:"文广,休要恋战,赶紧杀出城去!"杨文广会意,急忙虚晃一枪,撇开敌将,夺路而走。穆桂英策马紧随其后。

  "别让他们跑了!"叛军一齐呐喊着,从后面紧紧跟了上来。

  一杀出重围,穆桂英和杨文广就兵分两路。穆桂英径直朝着北门而去,杨文广圈马往西北杀去。跟在后面的叛军,也分了两拨,在后头紧追不舍。

  不讲杨文广先去天波府求援,单说穆桂英一马当先,径直从御街杀过,一路无人敢拦,飞马到了北门城楼之下。还没到门前,就大声疾呼:"奉陛下之令,出城传旨!"叛军虽然包围了王城,但守在外城的官兵,依然是忠于天子的。巡城御史一见是穆桂英,哪里会去拦她?急忙下令,开了城门。穆桂英夺门而出,往呼家大营而去。

  这一边,萧赛红得了穆桂英传递出来的意思,只等水势一退,就要去攻打汴京。此时她正率着大军,往汴京开拔,迎面便撞上了穆桂英。

  两位绝世女英杰,在这匆匆忙忙中碰面了。萧赛红一打量穆桂英,便问道:"你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浑天侯?久仰大名!"穆桂英道:"萧元帅,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本侯这次出城,带来了皇上招安的圣旨,请下马听宣!"萧赛红闻言,急忙率着文武诸将,一齐下马。

  穆桂英戎装在身,不便下马,便在马上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昔庞贼弄权,奸妃淫乱后宫,致朕误信奸佞,错杀忠良。双王呼延得模,屡世忠顺,更无二心。遭庞贼陷害,满门被诛。幸上苍庇佑,守勇、守信公侯冢子,忠良血脉,忠良之后不致无祀,天下之民不致寒心。北国义师,戴甲之士百万,良骏之骑无算,铁蹄烟尘蔽绝天际,枪戟寒光胜于日月。卷土而来,诛杀逆党。今逆党果有不测之举,悖天地人伦大道,包围王城,窥窃神器。幸朕有雄师在侧,岂容小人妄动?诏书所至,北国元帅萧赛红当率忠勇之士,惮尽心血,诛杀逆党,显呼家先祖的威名,昭万世不朽之功勋!""臣领旨!"呼家被灭门十余年,今日终于重获招安,呼延守勇和呼延守信激动地热泪盈眶,跪在地上不住谢恩。

  萧赛红领了圣旨,对穆桂英道:"穆帅,还请你登上虎皮帅椅,指挥三军!

  "穆桂英推辞道:"北国之师乃是萧元帅的兵马,本侯岂敢临阵夺帅?"萧赛红再请道:"如今浑天侯再领天下兵马大元帅之印,岂能屈尊于我帐下?还请穆帅登案!"穆桂英推辞不过,便道:"既如此,你我姊妹一起登案!""好!"萧赛红带着穆桂英一起登上帅案,两人并肩而坐。萧赛红又向穆桂英询问了一番叛军的虚实,便下令道:"呼延庆,芦凤英!令你二人率一万精骑为先锋,从汴京北门突入,迎战围困王城的叛军!呼延平,颜美贞,令你二人率一万步卒,随后跟进,接应先锋!呼延明,刘玉萍,你二人再率一万步骑,紧随呼延平之后,以为机动!"六人领命道:"末将谨遵帅令!"萧赛红接着下令,道:"呼延守勇,着令你率一万人马,堵住汴京东门,莫要让逆党走脱了一人!呼延守信,着令你率一万人马,堵住汴京西门,莫要放逆党进出!……"还没等萧赛红说完,穆桂英便站起身来,走下帅案,道:"萧元帅,本侯自请带兵守住南门!"萧赛红也站起身来,一拍帅案,道:"好!本帅自领人马,守住北门!"安排已毕,穆桂英便领着人马,绕过汴京,在南门外的官道两侧埋下伏兵,自己立马于官道之上,只等溃散的叛军一到,便再杀他一阵。

  萧赛红在安排将领时,已知围困王城的叛军被水淹之后,折损大半,实力不济,毫无斗志,乃是一伙乌合之众,击溃其战阵不过是易如反掌,因此给呼延庆等人的兵马也不过三万。而当呼延庆将敌阵击溃之后,溃军必定四散而逃,围剿这些散乱的溃兵才是最麻烦的事情,所以她将大队人马都安排在后方,甚至不惜亲自上阵堵截北门。

  战况果真如萧赛红所料,呼延庆的先锋高举着皇上的圣旨,一路长驱直进,一直杀到王城之下。那叛军果真一触即溃,甚至还没等呼延平的第二梯队抵达,叛军已被杀得七零八落。在王城内的禁卫军见援军赶到,也杀出城来,里应外合,又杀了叛军一阵。不多时,叛军已是死伤无算,溃不成军。

  庞集见大势已去,急忙道:"汴京已非我所有,当速速去奔南唐!"黄文炳一把将他的衣服拉住,道:"太师,南唐豪王此时定不知晓汴京的兵变失败,此时定然已经举兵响应。江南战事一起,势必处处戒严,一路之上,兵行险阻,恐怕要到江南甚是不易。何况如今东海公下落不明,怕是已葬身地下。没有他的引见,豪王又怎会待见太师?"庞集见他说得有理,问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黄文炳道:"不如去投西夏!夏主李元昊很是钦佩太师,若有下官引见,自然不会比在这东京差许多!"庞集想了想,点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说罢,便带着女儿庞多花和黄文炳,三人一起抛下诸军,往南门而出。

  叛军见太师奔逃而去,更是大乱。原本还在奋战的铁力真兄弟,顿时也没了斗志,双双死于乱军之中。

  穆桂英守在南门之外,却见三人朝他直驰过来,从马背上直起身来,拿刀尖一指,喝道:"站住!"黄文炳一见穆桂英,顿时吓破了胆,忙不迭地拿手中的长枪去刺穆桂英。他身为兵部尚书,虽是有些武艺,但只凭他那三脚猫功夫,怎是穆桂英的对手?不过两个回合,就被穆桂英一刀磕掉了手中的长枪。

  庞集也是吓得哆哆嗦嗦,道:"穆,穆帅,请放我们西去,可好?"穆桂英冷笑一声,骂道:"贼子!当日你辱我至甚,今日还有脸来求饶么?"庞集心里愈发害怕,但死到临头,反而激起了他的求生欲望,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便壮了壮胆子,道:"穆桂英,你若是今日不放了我们!老夫这就回城,向皇上去求情。那时,老夫便将你在地下城的那些丑事,全部公之于众!"庞集这一说,却戳中了穆桂英心中的软肋。只见她把眼一瞪,喝道:"你敢?"庞集见她害怕,心里愈发有底气,道:"穆桂英,你莫要忘了,你身上还留着老夫给你四枚烙印。

  即使你矢口否认,那烙印也是去不掉的。你就这么确信,皇上不会要求你验身么?

  你若是放我一条生路,老夫便将这事烂在心里!"听了这话,穆桂英更加心虚,高举的刀尖缓缓地放了下来。

  "太师,还愣着做什么?快走!"黄文炳唯恐穆桂英反悔,一拉太师,三个人策马从穆桂英的身边扬长而去。

             50、二十个月后

  当穆桂英垂头丧气地回到汴京城时,只见满地都是叛军的尸体,王城的朱红色大墙都被战火熏黑。好在呼、杨、郑、高四大家族时隔十余年后,终于又团聚一起。

  宋仁宗很是兴奋,下令大封群臣,挖开呼家的铁丘坟,以公侯之礼重新厚葬,年年祭奠,岁岁供奉。呼家上下,各有封赏。

  穆桂英请罪道:"皇上,臣一时大意,走脱了罪魁祸首,请陛下治罪!"宋仁宗正在兴头上,又怎会怪罪于她,道:"爱卿平叛有功,折叛军十之八九,可谓居功至伟,何罪之有?叛臣庞集、黄文炳畏罪逃往西夏,已难成气候!爱卿快快平身!"穆桂英谢过皇上,从怀里取出在地下城庞集书屋拿到的叛军名册,道:"陛下,臣于地下,寻得叛军名册一本,献于陛下!"太监陈琳急忙将名册呈给宋仁宗,宋仁宗展开一阅,道:"想不到,太师一党,已延伸到朝堂之中。那么多公卿竟为其所用!此类叛党不除,朝堂终是大患!"宋仁宗又召过新任的羽林军总兵高强,道:"朕命你依照名册,追查叛党余孽!""臣遵旨!"高强下拜领旨。

  宋仁宗又将呼延守勇和呼延守信召到跟前,道:"十余年前,朕误信谗言,致使你一门三百余口被杀。今日朕已深悔其过,着令工部,于双王府旧址之上,修筑百丈高楼,重开双王府!另,你呼家满门,可即日返回太原守孝三年,三年后再行回朝,为国效力!""臣谢主隆恩!"呼延兄弟二人齐齐拜谢。

  "皇上!"一旁的萧赛红出班奏道,"如今罪魁未诛,呼家祖宗不能安心,庙堂社稷不能安宁。臣自请领北国之兵,出征西夏,追捕罪魁庞集、黄文炳!"呼延守勇、呼延守信、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明等一干呼家后代,也齐齐跪在萧赛红身后,奏道:"请陛下恩准呼家出征西夏!待擒回贼首,再回山西守孝!""好!"宋仁宗也对庞集的叛逆耿耿于怀,便下旨道,"着封,北国公主萧赛红为平西大元帅,呼延庆为先锋,呼延守勇、呼延守信为左右监军,呼延平为左将军,呼延明为右将军,率十万呼家军,征讨西夏,即日启程!""臣领旨!"呼家众将再次拜谢。

  次日,萧赛红率领呼家上下,祭过大旗,开拔出征。但见一路之上,旌旗飘扬,遮天蔽日,军容整齐威严。

  且不说呼家到了西北几经起伏,又是一番征战。单说二十个月后,又逢阳春三月,江南处处莺啼。青山倒映在绿水之中,泛起一层层波纹,叠翠峰峦都宛如在画中一般。

  果然如黄文炳所料,南唐豪王李青并不知道庞集在京谋反失败的消息,已在寿州举兵响应。一时间,连克十余座州县,所向披靡。朝廷震动,调遣山东的厢军南下御敌,不料却中了南唐兵马的埋伏,伤亡惨重。朱茶关守将陈豹连夜入京,禀报战况。

  此时,呼家已平定西夏,返回太原守孝。宋仁宗下旨,令穆桂英挂平南元帅印,杨文广挂先锋印,率十万大军南下,迎战豪王李青。

  这一日,穆桂英带着大军,兵临朱茶关下,在离关五十里处安营扎寨。第二日清晨,穆桂英与杨文彪立在山头之上,对面跪着苏瑶娘和王大人。此时的苏瑶娘,已不再是当年佛见佛笑的佛见笑,换上了一身朴素的布衣,显得清新脱俗。

  "元帅,多谢你这一年多来的照顾。如今大军马上就要进入南唐地界,我们夫妇二人留在军中,也是徒舔麻烦。瑶娘就此别过!"说罢,便冲着穆桂英磕了三个响头。原来,苏瑶娘和王大人自从地下城脱身以后,便结为伉俪。如今苏瑶娘受天子恩赐,要返回原籍。穆桂英正好挂了征南帅印,便让他们随着大军,一路到了江南。

  "元帅,"王大人也磕头道,"多亏你那日偷偷将小人的名字从叛党名册上撕去,才保全了小人的一条性命!元帅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此时他也换上了一身布衣,只因他勾结叛党已成事实,虽然名册被穆桂英撕去,但也被罢免了官职,再也不是那个鸿胪寺的少卿了。

  "你二人快快起身!"穆桂英急忙将两人扶了起来,叹道,"当年若是没有你们夫妻二人,本帅断不能有此重生之日!"两人站起身来,拱手道:"穆帅,我二人就此别过,还请穆帅日后保重!"穆桂英点点头:"既然二位去意已决,本帅便不再挽留!只是此去,因南唐作乱,道路多被阻塞。你二人可取道金陵,由水路返回金陵!如此便可绕开战区。""多谢穆帅!珍重!"二人再次拜别。

  "珍重!哪日安定下来了,可来汴京寻我!""那是自然!"二人辞别了穆桂英,手挽手向着山下走去穆桂英目送着两人离开,望着他们的背影在山间小路中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重峦叠嶂之中,心头不由升起一股失落感。

  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穆桂英转身对身边的杨文彪黯然地说了声:"走吧!

  "穆桂英走在前头,杨文彪牵着马默默地走在后面。他们送别瑶娘的山头下不远,便是征南大军的营地。此时营地里已燃起了篝火,从山头望下去,亮晶晶的一片,延绵十余里,宛如一条火龙。再往前望去,就是镶嵌的山峦之间的朱茶关,巍峨的城楼像一个巨人一般俯视着整片营地。连营的前锋分成两股,将朱茶关三面包围,如同火龙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和巨人决一死战。

  两人走到一处枝叶浓密的所在,杨文彪忽然向前一纵,把穆桂英扑倒在地上。

  "文彪!你,你这是作甚?"穆桂英倒在地上,大惊失色地问道。

  "还能作什么……"杨文彪骑坐在穆桂英的身上,开始手忙脚乱地脱起衣服,道,"你戎装在身,显得愈发英武,看得我不能把持。今日一天,已苦苦忍耐过来了,现在孩儿早已不能再忍耐了!""文彪,此,此处可行不得……"穆桂英急忙推开杨文彪的身子,整了整凌乱的鬓发。

  "怎会行不得?"杨文彪却似完全不惧穆桂英,又扑了上去,扑到她的身子上。

  "此山是右翼的瞭望高地,常有巡哨的士兵出没,会被他们撞见的!"穆桂英在杨文彪的身下不住挣扎。

  "若是被他们撞见了才好!"杨文彪不顾一切地趴在穆桂英的身上,那嘴去亲吻穆桂英。

  "啊!不行!"穆桂英再次将杨文彪推开,跌跌撞撞地起身,慌乱地整理着自己身上凌乱的铠甲。

  杨文彪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呵呵乐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一粒白色的丹药,拿在手里,道:"马上又该是酉时了,想必母亲的瘾疾又要发作了吧?"穆桂英闻言,急忙回身去抢那丹药:"给我!"杨文彪顺势将手一收,丹药重新放回怀里,威胁道:"你若是现在不从了孩儿,等下你瘾疾发作,可别怪孩儿置之不理!

  若是被人知道你在服用五石散,恐怕你在地下城的那些丑事,也难免公之于天下了!"原来,杨文彪在水淹地下城之前,从勾栏坊的药房里偷出了许多五石散和配置秘方来,以此要挟穆桂英就范。

  "你,你难道不怕我现在杀了你么?"穆桂英咬着牙问道。

  "母亲想要杀孩儿,当然是易如反掌的事。只是孩儿身上没带许多五石散,母亲就算杀了孩儿,拿了孩儿身上的药石去,也管不了几天。"杨文彪一边说,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凑近穆桂英,在她的粉颈上不住地吹着气息,道,"更何况,你服药之后,还有谁来帮你行散呢?"穆桂英被他的气息撩拨地浑身酥软,道:"你把那丹药都给我吧!我们这种不伦的关系,已有一年多,若是被人知道,岂不被人耻笑?"杨文彪道:"母亲你注重名节,孩儿可不在乎!"说着,他忽然又抱住穆桂英的腰,两个人往旁边的草丛里一倒。

  这一次,穆桂英却没有反抗,任凭被他按在草丛中肆意胡为。忽然,她感觉自己身下一凉,原来裤子已经被杨文彪扒了下来。那尖锐的茅草扎着穆桂英两条细嫩的大腿,隐隐作痛。

  杨文彪一直把穆桂英的裤子褪到膝弯处。由于穆桂英穿着战靴,靴筒高及膝盖,所以裤子被扒到此处,便不能继续再往下扒了。

  杨文彪粗暴地将手插进穆桂英的双腿中间,玩弄着她的阴唇和阴蒂,道:"现在孩儿可不敢保证,那巡山的士兵何处会过来此处。若是你不能让孩儿满意了,被他们瞧见,恐怕也是不好的吧?""文,文彪,你我可是母子,这关系可不能如此维系下去,当速断速决!"穆桂英被杨文彪玩弄地好生难受,夹紧了双腿恳求道。

  "母子关系又如何?"杨文彪丝毫不为所动,道,"反正又不是亲生母子。

  何况,即使是亲生,那又如何?我可是亲眼所见,那日在勾栏坊,大哥与你…

  …"穆桂英一听他又提到自己心里的痛处,急忙大叫:"不要再说了!""哈哈!

  是不是羞愧地无地自容?"杨文彪继续不停地玩弄着穆桂英的私处,道,"你从勾栏坊出来,身染性疾,还是孩儿替你去寻来的大夫呢!""你竟还有脸提此事?

  "穆桂英怒道,"你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个市井大夫,让我羞处示于他人,好不羞愧!若是让世人我知道我曾染性疾,我哪里还有脸做人?""母亲但请宽心!孩儿做事定然天衣无缝。那大夫治好你的性疾之后,我便一刀将他杀了!"杨文彪道。

  "你说什么?你居然将他杀了?"穆桂英感到很是震惊,呵斥道,"你如此草菅人命,不怕被人发现么?"杨文彪抱住穆桂英的双腿,将她双腿举到空中,脚心朝天,一边脱下自己的裤子,握住自己的肉棒,插进了穆桂英的小穴之中,道:"孩儿知道,母亲名节重要,因此不得不铤而走险!"穆桂英小穴里的饱胀感让她整个人都似乎飘了起来,欲仙欲死,道:"我,我宁可不要了这名节,也不愿见你如此草菅无辜之人!""母亲放心!这处理尸首之事,孩儿倒是拿手!

  "杨文彪开始在穆桂英的肉洞里抽插,道,"当年那潘贵的尸首,还不是让孩儿人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了!"在野地之中,穆桂英被义子奸淫着,感觉自己就像野人一般。她心里发虚,双眼不停地朝着左右张望,生怕真有巡山的士兵过来瞧见这羞人的场景。

  "母亲,你若不迎合孩儿,孩儿可是快不起来的!"杨文彪见穆桂英心有旁骛,很是不满。

  "你,你想怎么样……"穆桂英也不知该如何尽快结束这事。

  "那好办!听说母亲的脚心也很是敏感,今日就让孩儿来见识见识!"杨文彪抽插不停,双手握住穆桂英套在脚上的两只牛皮靴,一把拔了出来。靴子下,是一对洁白的云袜。杨文彪将靴子往旁边一丢,空出双手,又扯下穆桂英的云袜来。

  穆桂英精致的双脚被露了出来,十个淡黄色的脚趾紧紧地勾在一起。

  杨文彪捧起穆桂英的双脚,朝着脚心疯狂地又啃又舔。

  "啊啊……啊啊……"一阵阵酥痒的感觉从脚底传来,在穆桂英的身上四处游走,让她忍不住地低声呻吟起来,下面的淫水也一并流了下来。

  "唔唔!"杨文彪一边舔着穆桂英的脚心,一边口齿含糊地说着,"母亲可真疼爱孩儿,这么快就流出爱液了!""啊啊!好痒!文彪,不要……"穆桂英开始浪叫。

  "不知母亲是脚心痒,还是小穴痒呢?"杨文彪厚颜无耻地问道。

  "脚,脚心……"穆桂英闭着眼,害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母亲肯定是骗人!母亲若不说实话,孩儿是不出射出来完事的!"杨文彪故意调戏着穆桂英。

  "唔唔!两边都痒……"穆桂英羞到无地自容,把头别到了一边,低声说。

  穆桂英不停收缩的小穴,一次又一次地挤压着杨文彪的肉棒,让杨文彪快意无限。再加上那散发着成熟女人汗香味的脚心的诱惑,更令杨文彪疯狂。他一时竟未能把持住,精液全部射了出来。

  穆桂英见他泄精,急忙躲开身子,从地下站起,拿战袍的一角,胡乱地擦拭了一番自己的下体,就匆匆提上裤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发梢。

  杨文彪面带满足的微笑,也缓缓地站了起来,又像个听话的随从一般,乖乖地站在了穆桂英的身后。

  穆桂英懊恼地叹息一声,却也无可奈何,穿好靴子,牵起战马,径直往山下大营走去。

  杨文彪急急地跟了上来,在身后低声问:"母亲,今夜酉时,孩儿再到你的寝帐来,服侍您用药!""不要!"穆桂英急忙回头瞪着他。

  "怎么?难道母亲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毒发么?"杨文彪诡异地笑着道。

  "不……不是的……"穆桂英一想起五石散毒发的惨状,就心有余悸,低声道:"上次你未经禀报,直闯我的寝帐,差点被金花撞见。今夜……今夜就去昨夜行散的那个大营后的山洞吧!那边人迹罕至,绝不会又巡哨的士兵过来……"

"好!就依了母亲吧!"杨文彪一边说,一边在穆桂英的屁股上拍了一把,道,"刚才草地交合,甚是肮脏,母亲可要洗完了澡再来。孩儿定在那山洞里相候!"

【呼杨巾帼劫之地下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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