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杨巾帼劫之地下城 (3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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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杨巾帼劫之地下城】(36-40)2019年1月1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36、小鬼反正

  萧赛红面色凝重,望着河岸边如树林一般升起的无数道黑烟,一语不发。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明等几员虎将跪在面前,道:「我等出战不力,竟被庞集老贼袭了营寨,还请元帅治罪!」

  萧赛红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好一出声东击西的妙计!看来,本公主是小瞧了那老贼。想不到这城里,还有如此能战之人!今后当小心应对才是!」

  呼延庆道:「母帅,彰德府、齐平山等处的人马已陆续赶来会师。如今我呼家的人马,已是十余万之众。不如再去围了汴京,逼皇上交出那老贼和奸妃!」

  萧赛红没有回应,却问道:「守水寨的是哪位将军?」

  呼延碧桃和呼延梅仙两位女将出列道:「回元帅,正是末将!末将有负元帅重托,请元帅依军法处置!」

  萧赛红摆摆手,道:「这事很是蹊跷,不怨你们二人!本帅且问你们,可看清了那偷袭水寨的是什么人?穿的是什么号衣?又从何处来?」

  呼延碧桃道:「这些人,不知怎的,就出现在水寨跟前。末将瞧他们的衣服,各不相同,像是河边修筑水坝的民夫。可瞧他们的身手,个个了得,排兵布阵谨慎严密,似受过训练,又岂是民夫所有!」

  萧赛红道:「可知这治水的官员是哪个?」

  呼延庆道:「乃是天波府的少奶奶,浑天侯穆桂英。母帅,浑天侯是大宋的忠良,孩儿当年大闹东京府,多亏了她与杨文广相救,才得以脱身,料她万万不会与我呼家为敌的!」

  萧赛红点点头,道:「本帅倒是早已听闻过她的大名,真不愧为当代英雄,女中豪杰。今日既到了东京城下,自当会她一会!呼延庆!」她将呼延庆召到面前,道,「料你与浑天侯很是相熟。你立即备上厚礼,前往治水营地,请她前来军营一叙!」

  「末将领命!」呼延庆得了将令,转身回自己的营帐,备下数十头牛羊和财帛,率着一干精兵护卫去请穆桂英。不料过了多时,又见他转来禀报:「元帅,末将到了治河营地,询问那些民夫官员,却道浑天侯已几日没有到营地去了。想必我大军围城,东京城内戒严,她出不得城来。」

  萧赛红道:「想来也是如此!」

  旁边的呼延守勇道:「贤妻,如今我呼家大军,兵强马壮。虽然昨日折了一阵,但并未伤了元气。不如再去把那东京围了,我呼家大仇即日可报!」

  萧赛红摇头道:「不成!城内高人身份不明,切不可轻举妄动。若再被敌人断了退路,这十余万人马,恐怕顷刻覆亡。传我将令……」她一边说着,一边又转念一想,问道,「昨日南门交战的将领是哪位?」

  呼延明出列道:「正是末将!」

  「我且问你,昨日城内出战的,有哪些敌将?」

  呼延明道:「东海公庞琦,庞家四虎,以及羽林军的将校李飞熊、周国用等人。可谓是倾巢而出,声势颇为浩大,末将也是经过一场苦战,才将他们拦进了城里。」

  「哦?那你可知,昨日出战敌军有多少人数?」

  呼延明略微一念,道:「约有五六万之众。」

  萧赛红忽然一笑,道:「这便是了!」

  呼延守勇问道:「不知贤妻又想到了什么?」

  萧赛红解释道:「既然东海军和羽林军大将尽数而出,那城内的士卒,必然也是倾巢出战。本帅料想,昨日城内指挥作战的将军,是要向我们传递城内虚实的消息。如此看来,这东京汴梁城里,人马不过五六万而已。」她主意已定,便传下将令:「呼延梅仙、呼延碧桃!着你二人,领五千民夫,修筑水寨。又领一万精兵,守卫黄河沿岸!」

  二女将齐声道:「末将领命!」

  「呼延明出列!」萧赛红又道。

  「末将在!」呼延明应声而出。

  「本帅命你,率三万精兵,围住汴京南门!」

  「末将遵命!」

  「呼延庆、焦玉、孟强,三位将军,率三万人马,围住东京西门!呼延平、颜美贞夫妇,率彰德府铁骑,围住东门!本帅自领中军,围住北门。休让城内的贼子走脱一个!」

  「末将领命!」得到帅令的几名将军一齐应声大喊。他们领了令牌,各自回营准备。时过正午,三声炮响已毕,各路人马又将东京围的如铁桶一般。

  话说东京城里,小鬼急匆匆地赶往太师府。那些守门的府兵,见他是东海公的随从,也不加阻拦。只见他哗啦一声,闯进太师的书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太,太师爷,东海公,不,不好了……」

  庞集与庞琦正在书房里商议怎么折磨穆桂英,被小鬼这一打搅,满心不悦。只见那庞琦站起身来,咵的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骂道:「狗奴才!我和太师好着呢!」

  小鬼挨了一耳光,才算是定下心来,道:「不,不是!小人该死,口不择言!是那北国的人马,又围了汴京,人数比上次还多!」

  「什么?」庞集大吃一惊,「昨日才刚刚击退了围城之师,今日怎么又被围了?」

  小鬼道:「小人刚从兵部尚书黄大人的府里过来。听黄大人说,昨日北国人马与彰德府的铁骑以及各路山贼合兵一处,声势复又大振,才又围了京师!」

  「狗奴才!真是报丧不报喜!」庞琦这几日接连遭受挫败,心情极差。昨日虽然胜了一阵,刚刚开朗起来的心情,又被这一通战报搅乱了,更是恼火,只好将心头的怨气都发泄在小鬼身上,「若是那北军破了京城,老子便先拿你祭刀!」

  小鬼吓得急忙跪在地上告饶:「请公爷饶命!」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磕头。

  「起来吧!」庞琦道,「你且先找几个身材高大的府兵,到地下勾栏坊去,向那老鸨把穆桂英这几日卖淫所得,都去要来。此番必定免不了一场血战,先拿那些黄金,散给将士,鼓舞士气!」

  「遵命!」小鬼应答一声,急忙起身,带了几名强壮的府兵,往地下而去。到了地下,直奔勾栏坊。此时正是白天,那勾栏坊大门紧闭,唯有穆桂英赤裸的画像,依然悬挂在门庭之上。

  小鬼站在门前,看了一会那画像,不觉面红耳赤。又想起庞府米仓的那夜,穆桂英火辣的胴体,勾魂的娇喘,令他心跳不已。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整个人如同神游太虚一般,直到身边的府兵催促道:「还不赶紧去叫门?」

  小鬼这才上前,扣开了那勾栏坊的大门。门框里,那老鸨睡眼惺忪,蓬头垢面,见是小鬼,满心不悦,道:「大白天的你来此作甚?」

  小鬼急忙拿出东海公的令牌,道:「奉公爷之命,前来索要军饷!」

  老鸨见了令牌,不敢有疑,却仍是懊恼,将门开了,说声:「随我来吧!」便带着小鬼和几名府兵,往勾栏坊的深处走去。也不知走过了几进庭院,到了一所库房门前。那门前有七八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看守着。老鸨径直走到门前,摸出钥匙,将门打开。

  小鬼一进那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库房内,满地排了许多箩筐,筐里都装满了黄金白银。穆桂英到勾栏坊卖身不过几天时间,便以赚得数万两黄金。再加上佛见笑和几百名女子的营收,便是这遍地的金银。

  「都在这里了!」老鸨没好气地说。

  小鬼回过神来,对身后的府兵们道:「全都抬上去!」

  那些府兵答应一声,便纷纷动起手来。那一筐一筐的黄金白银,陆续往太师府抬了上去。

  小鬼眼看着这些金银,一时半会不能抬完,便走到老鸨跟前,压低嗓音道:「妈妈,能否让在下去瞧瞧穆桂英?」

  老鸨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鬼,满脸不屑,讥笑道:「就凭你?你可知道,穆桂英虽然已不如往日高贵,可也是那些王公贵族的玩物。你一小小的跟班,也想癞蛤蟆去吃天鹅肉么?」

  小鬼凑近老鸨,往她口袋里塞进了一叠银票,低声道:「昨日在下奉命去城外打扫战场,也得了些值钱的东西。今日到铺子里都去换了银票,这里头少说也有二百余两,还请妈妈通融。」

  老鸨一见银票,便喜笑颜开。要知她虽然一晚上收入上万两黄金,可那账本都是朱管家记着的,她根本无法染指。这小鬼塞给她的银票,那是完全落入她袋里的,自然高兴,便满脸堆笑道:「你小子可真懂事!妈妈岂有不从之理?只是那穆桂英昨晚被羽林军的几名将校折腾了一夜,现在正在休息。你当速去速回,莫要让那老管家碰见了。」

  小鬼乐呵着道:「那是!在下一个时辰便回!」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勾栏坊的后院跑去。

  勾栏坊的库房与后院距离不远,不一会儿,小鬼便已到了那排妓女们夜宿的所在。只见一件件错落的屋檐下,都挂着一块竹匾,上头写了妓女的名字。小鬼虽然大字不认识几个,但好歹也见过穆桂英的战旗,很快便寻到了她的屋子底下。

  「原来……已经开始挂牌了!」小鬼心里默默道,「甚么天波府浑天侯,到了这里,还不是乖乖就范了?」他默念着,便推门进了屋里。

  屋子里静悄悄的,但也并非全无声息,左右两个门内,都有女子均匀的呼吸声传出。小鬼认出了刻在门上的名字,便进了穆桂英休息的那间屋子里。

  那屋子里的灯早已熄灭,尽管是白天,还是显得黑漆漆的。由于是地下,透风的窗口里射进来的光线也不是很亮,让屋里更加黑成一团。小鬼取出火折子吹亮,在墙上的挂灯里点亮,才让屋里有了一盏如豆一般的亮光。

  穆桂英一丝不挂地被铐在床上,身子被摊成了大字型。分开的双腿间,小穴里糊满了浓厚的精液,让她的两条大腿狼藉不堪。比这强暴后的痕迹更为显眼的,却是那四个烙印。如今伤口已经彻底痊愈,但伤疤却永远也挥之不去。在大腿内侧的「请君入穴」和「万人专享」两个烙印,在穆桂英服用五石散后变得更为晶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永远的印记,字体黑乎乎的。阴阜上的「恬不知耻」和「人尽可夫」两个烙印由于被涂上了颜色,此时仍像血一般鲜红,看了令人触目惊心。

  穆桂英仿佛是极度疲惫,深深地陷入沉睡之中,连小鬼进门都没有察觉。

  小鬼借着昏暗的灯光,走到床边,轻轻地推了推穆桂英的身子,叫唤道:「穆侯!穆侯!快些醒来!」

  恍恍惚惚之中,穆桂英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便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却见屋里仍是黑暗,只道是有一天的夜幕降临,她又要起身接客了。便动了动嘴唇道:「此刻是什么时辰了?」

  小鬼道:「还不到酉时。」

  「这么早……」穆桂英认定是嫖客到了她的屋里,只是这个时辰勾栏坊尚未开张,不免有些奇怪。

  「想不到,昔日里威风凛凛的浑天侯,如今竟被他们折磨成这个样子!居然心甘情愿地接起客人来!」小鬼在心里暗暗惊讶,但嘴上却道:「穆侯,你快擦亮了眼睛瞧瞧,是我!」

  穆桂英打起精神,把涣散的目光重新凝聚起来,才看清了小鬼的脸,更感诧异,问道:「怎的是你?」她的话刚问完,便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身子还是赤裸的,急忙要抽出手那拉垫在身下的被褥,好盖在身上为自己遮羞。可是她挣扎了几下,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禁锢地死死的,动也动不得分毫。赤裸裸的身体暴露在这个和自己儿子年纪相仿的孩子面前,穆桂英还是有些难以适应,便又叫道:「快替我把镣铐松开!」

  「好!」小鬼急忙跑到床头,去开那镣铐。却见穆桂英的手腕上,已磨破了许多层皮肤,还有几丝鲜血渗出。他来不及多想,赶紧摸出钥匙,插到那手铐的孔里。可是他转动了几下钥匙,却发现纹丝不动,便又跑到床尾,去解穆桂英的脚铐。可是那钥匙插了进去,还是转不动分毫,心下很是疑惑。他把眼凑近了一看,只见那镣铐上面,刻着几个蝇头小字,他算是勉强认得几个,上有「奉天」、「御制」等字样,便知晓这是大内皇宫羽林军专用的镣铐,并非庞府和勾栏坊所有。他心里一急,便对穆桂英道:「穆侯,这是羽林军的镣铐。我,我这钥匙打不开!」

  穆桂英也是心头焦急,更感羞耻,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道:「罢了!快替我将被子盖上!」

  小鬼赶紧从穆桂英身下抽出一层被褥来,替穆桂英盖上。

  这时,穆桂英才感觉心里踏实了一些,问道:「你来此做甚?」她始终对小鬼心怀芥蒂,当初要不是他们四个痞子,她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一想起此事来,她对小鬼更是又恼又恨。

  小鬼急忙在床边跪下,道:「穆侯,小人斗胆,有一事相问!」

  穆桂英见他跪了,更是又惊又奇,道:「所问何事?」

  小鬼支支吾吾地道:「不知……不知穆侯当初的承诺,可还兑现?」

  「你,你说什么?」见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穆桂英更是疑惑。

  小鬼还是支吾不止:「便是……便是那天在庞府米仓里,你亲口所言。」

  穆桂英一愣,不过是几天以前的事情,对她来说,真是恍如隔世。不过,她好歹还是记起来了一些。那天她为了脱身,强忍着奇耻大辱,答应给四个痞子五百两银子当做赎金。不料后来庞府的朱管家出现,那四个痞子为了更多的金银,才将她出卖给了庞太师。想到这里,穆桂英不禁苦笑一声:「你也是见到了,我现在这副样子,哪里还能给你这许多银子?」

  「若是……若是你能重返天波府呢?」小鬼道。

  「你说什么?」此时的穆桂英已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她根本没想过自己还能回到天波府去。即使能回得去,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杨家的上上下下。

  「小人,小人是说,小人助你重返天波府,你那承诺可还能兑现?」小鬼道。

  穆桂英更是奇怪,道:「你不是已经当了东海公的随从么?为何还要帮我?」

  小鬼低下头道:「小人本是一市井小民,当年差点冻死在雪地里。若不是三位哥哥相救,如今已是那世之人。当天我们四人对穆侯不敬,已是身犯死罪,不敢再有什么奢望。只是蝼蚁尚且惜命,小人如能还穆侯自由,不知能否将功折罪,留小人一条性命?」

  穆桂英忽然问道:「今日城外战况如何?」

  小鬼一愣,如实答道:「呼家大军,集结了彰德府铁骑和各路匪兵,声势愈大,又围了东京!」

  「哦……」穆桂英这才明白过来。呼家大军卷土重来,比上次更为猛烈,汴京危如累卵。眼看着城破在即,太师大势已去,这小鬼定是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了。她还在将信将疑,可又一想,这小鬼生世可怜,与那三名痞子相依为命。如今庞太师杀了三人,他苟且偷生,依托与仇人之下,又郁郁不得志,便想到了这条出路。若是平常,穆桂英定会断然拒绝,可如今,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她或许永无出头之日,便道:「你若是能救我出去,自当重谢,哪里还会责备于你?莫说是五百两银子,便是五千两也给你的。」

  小鬼闻言大喜,赶紧磕头道:「谢穆侯不杀之恩!」

  穆桂英道:「你且起身!不知你该如何救我?」

  小鬼一愣。他只知救了穆桂英,能保全一条性命,还能得到那许多银子,却从来没有想过该如何救法,道:「此处有如龙潭虎穴一般,当从长计议,不知穆侯有什么好的对策?」

  穆桂英想了想,问道:「那天我昏倒在天波府门前,被你们遇见。我身上有一块腰牌,不知是否是你们拿了?」

  小鬼道:「在我手上。那我藏了起来,没交给太师和东海公。」

  穆桂英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明日你带上这块腰牌,从地下城的北门出去,沿地下通道前往庞家庄。绕开围城的大军,从庞家庄上地,去治水民夫的营地,探清开渠引流的工程进度。那些治水官员,见了我那腰牌,定会如实相告。你把他们说的,都记下来,再来向我禀告!」

  小鬼疑问道:「穆侯,何不直接到天波府搬来救兵?拿这令牌料他们也不会起疑心的!」

  穆桂英叹口气,道:「从天波府搬来救兵,不过几千人,如何与地下这数十万大军对抗?况且……唉!」这是其一。其二,穆桂英不免有些私心,若天波府真的率兵杀进地下,见她这副模样,让她如何再世为人?况且,那庞太师和东海公辱她至甚,她不亲手断送这两个老贼,就算侥幸得脱,也不能安心。

  小鬼马上明白过来,点点头道:「在下明白了!」他话刚说完,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灯光下,门口竟有个人影在晃动,想必刚才他们的密谋,都已被他听了去。

              37、潘贵之死

  「什么人!」小鬼急忙把暗藏的短刀握在手里,转身问道。

  「姊姊,是……是我!」门口站立的,竟是佛见笑苏瑶娘。不知何时,她已醒了过来,恰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脸上布满了吃惊的表情,呆呆得望着穆桂英和小鬼两人。

  「穆侯!我们方才所说的话,定是被她听去了大半。此事若一旦让太师和东海公知晓,怕你我二人都保不住性命!不如现在就一刀将她了断了,藏好尸首,料也人不知鬼不觉!」小鬼害怕事情暴露,恶向胆边生,拿到要去刺佛见笑。

  「慢着!」穆桂英喊道。

  小鬼这才停了下来,但目光依然死死地盯着佛见笑。佛见笑吓得瘫倒在地上,面如土色。

  「此人并非大奸大恶之辈,沦落至此,也是迫不得已。你休要伤了她的性命!」穆桂英道。

  「可是,这事还当小心为妙!留此祸害,恐怕于事无补!」小鬼依然不放心地道。

  穆桂英转问佛见笑道:「瑶娘,你可愿助我逃离此处?」

  佛见笑这才定了心神,道:「自是愿意。」

  「休要相信她!」小鬼道,「现在她见我有尖刀在手,自是这番说辞。若到了太师那处,又是另一番说辞。留着她,终是一场祸患!」

  「不!这位小爷言之差矣!我苏瑶娘本是大宋忠良之后,完全是被太师与老鸨相逼,才沦落至此。若穆侯能救小女逃出生天,自当从良嫁人,再好不过!还请小爷手下留情,休伤我性命!」佛见笑急忙道。

  穆桂英对小鬼道:「瑶娘在这勾栏坊里,深得老鸨信任,各处可随意出入。若有她相助,想必定能便宜不少。」

  小鬼听了这话,才将尖刀收回鞘内。

  穆桂英又对佛见笑道:「瑶娘,若你也想逃出这地下。当守口如瓶,莫要走漏了半点风声!」

  佛见笑急忙跪下,道:「小女自当谨遵穆侯之命。就小女所知,还有一人,定也能帮得上二位。」

  「你说的是何人?」穆桂英问道。

  「难道穆侯忘了,当年双王府被灭门,呼王爷身首异处,王妃十娘杨延琼也被太师卖到了地下么?」

  「哦?她现在还活着?」穆桂英惊讶不已。这事全由十娘身边的丫鬟浮尸黄河而起,才引得她查探出了地下城的秘密。当她身陷地下勾栏坊,惨遭虐待蹂躏,自身难保,进来后又是从未见过十娘的影子,倒也真忘了杨十娘的存在。如今被佛见笑提醒,才又想了起来。

  「没错!呼王妃还在人世。」佛见笑答道。

  「那她现在何处?」穆桂英问道。

  「呼王妃当年姿色非凡,形容娴雅,乃是这勾栏坊的头牌。如今人老珠黄,也沦落成前厅里的下等妓女。因此穆侯没见过她,也是正常。小女听闻,这几天北国人马围困京师,元帅萧赛红麾下的左右监军,正是呼王妃之子,呼延守勇和呼延守信二人。太师恐怕城破之后性命难保,便要拿那呼王妃为质,最近又被老鸨调入后厅,严加看管起来。若穆侯有意,小女当为你们之间传递消息。」佛见笑即使在陈述事情的时候,也是楚楚动人。

  「那是再好不过!」穆桂英大喜,「你立即寻个机会,去找到十姑奶奶,让她再多忍耐几日,或有出头之日。」这几日,缠绕着她的都是羞耻和绝望,现在终于见到一丝曙光,心情也开朗起来。

  佛见笑有些为难,道:「众所周知,小女乃是老鸨的心腹,怕是那十姑奶奶并不会相信小女所言。」

  穆桂英想了想,又问小鬼道:「那天我身上,除了那腰牌,还有一个头钗,你可还在身上?」

  小鬼道:「也教我藏了起来。」

  「好!」穆桂英道,「你速去取来,交给瑶娘。那头钗是文广满月时,十姑奶奶送给我的贺礼。你让她将这头钗拿去,想必那十姑奶奶定然没有怀疑的理由。」

  小鬼点点头:「你们在此等我!我这就将那头钗和腰牌去取来。」说罢,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到了库房处,只见几名府兵还在搬着那最后几筐金银。他便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往庞府的后花园赶去。待进了后花园,寻到当初做标记的所在,挖开土层,将藏在那里的头钗和腰牌一起取了出来,放到身上藏好,又急匆匆地赶回勾栏坊。

  这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勾栏坊华灯初上,开始营生。小鬼见了老鸨,又将身上仅剩的一百余两银票都塞给了她,哄得她高兴了,又往后院赶来。

  穆桂英和佛见笑果然还在那里等他。他急忙将那头钗交给佛见笑,道:「这事便这么定了。我去治河的营地,找那些官员打探消息。瑶娘去联络杨府的十姑奶奶。」他又转头对穆桂英道,「穆侯,这几番进出,打点也花了许多银子,到时你看……」

  穆桂英哪里还有心思与他计较这些,道:「你只管放心,若我真能重返杨府,这些银子十倍偿你!」

  小鬼这才放心。当下三人商议已毕,小鬼道:「勾栏坊已开始营生,在下不能久留于此,若是让人撞见,定是不好。在下便先行告退!」说罢辞别二人,就朝门外走去。

  「等等!」穆桂英忽然喊道。

  小鬼回过头来,却见她满脸通红,似乎在竭力地忍受着什么,便问道:「穆侯还有何吩咐?」

  穆桂英看看自己手上的镣铐,道:「这……真的没有办法解开么?」

  小鬼道:「非是小人不愿替穆侯解开,只是这镣铐,乃是羽林军所有。等下小人要是出去,遇到了李将军和周将军,便知会他们一声,让他们来替穆侯松了镣铐。」

  「只是……只是……唉!也罢!你去便是了!」穆桂英似乎愈发难受。

  小鬼心头疑惑,问道:「穆侯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我……」穆桂英羞得说不出话,最后一咬牙道,「我似有内急,想解个手!」被这样足足捆绑了一天,吃喝拉撒都不行,她早已感觉小腹酸胀。只是方才不便直说,现在见小鬼要走,便只好明言。

  「这,这可如何是好?」小鬼也有些急了。

  「床下有夜壶!」佛见笑急忙蹲下身来,从床下拿出一只夜壶来,「既然穆侯不能起身,那便由小女子伺候你解手了。」说着,她便掀开穆桂英的被子,将那夜壶拿到穆桂英的双腿之间。

  「咳咳……你,你可出去回避!」虽然穆桂英感觉那尿液像是要从肚脐眼涌出来一般,可是当着这孩子的面排泄,她依然感到十分羞耻。若不是手脚不能移动,连佛见笑都不愿让她在旁伺候。

  「是!那小人告退了!」小鬼拱拱手,推开门往外走去。

  「穆侯,现在他已走了!你可以放心解手了!」佛见笑道。

  穆桂英真的羞耻已极,她宁愿让自己尿在床上,也不愿当着别人的面排泄。

  正在矛盾挣扎间,忽见小鬼又急匆匆地返身回来。

  穆桂英一见,问道:「你又回来作甚?」

  小鬼神色慌张,低声道:「不妙!想必今日穆侯的牌子让那礼部的潘贵潘大人摘了,此时正朝此处过来。小人怕出去迎面撞见他,只好又折了回来。」

  「啊!」穆桂英被他这一惊,尿液竟全都喷了出来。好在佛见笑早已将那夜壶放在她的腿间,不然整张床便要放了清汤。只是穆桂英一心想要回避在外人面前排泄,这样一来,被小鬼和佛见笑都瞧了个清清楚楚。她一边无法控制地尿了出来,一边对小鬼大叫:「不要看!你快回过头去!」

  不料小鬼却不愿回头,只因那潘贵的脚步越来越近,而且听起来像很是急切一般。此时还是佛见笑冷静,对小鬼喊道:「快!藏到床下去!」

  小鬼来不及多想,将身往地下一躺,滚进了床下。床下,俱是灰尘,呛得他差点咳嗽出去。佛见笑急忙将床两边的毯子摆好,藏住了小鬼的身子。床底下顿时变得漆黑一片,但是穆桂英撒到尿壶里的淅淅沥沥的声音,依然清晰无比。

  小鬼刚刚藏好,门就被哐当一声推开了。只听潘贵那沙哑的声音哈哈大笑:「穆桂英,你这个贱货!想不到你解手都不关门,真是个荡妇!」

  他的话刚说完,穆桂英的尿液才终于流尽。佛见笑急忙提起那尿壶,放在一边,跪下身来道:「奴婢佛见笑,拜见尚书大人!」说罢,通通通三个稽首礼。

  潘贵瞧了她一眼,说声「起来吧」,便径直走到穆桂英的床边,瞧了瞧穆桂英,又对佛见笑道:「你既然在这里,也无需回避了。今日,我便要你亲眼见证一下,老夫是如何了结这贱人的性命的!」

  「什么?」佛见笑闻言大惊,「大人,你,你是要杀了她么?」

  潘贵点点头,道:「没错!我就是来杀她的!」

  「这……」佛见笑更加惊慌,「可,可是奉了太师爷之命?」

  「哼!」潘贵冷笑一声,道,「老夫杀她,还需奉太师之命?他们杨家与我潘家,世代血仇!杀了她,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原来,潘贵见呼家借了北国人马前来复仇,包围东京汴梁,想起自己当年审理双王一案时,徇私舞弊,公报私仇之事,那时虽是太师授意之下而为之,心里不免害怕呼家后代寻仇寻到他的头上来。如今见汴梁城随时都有城破的危险,唯恐穆桂英让呼家的人救了。趁着这城还未破,便想杀了穆桂英,也算是为先祖报仇了。

  佛见笑噤若寒蝉,不敢吱声,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毫无反抗之力的穆桂英。

  潘贵瞧清了穆桂英手脚都被羽林军的镣铐锁着,胆子又更大了一些,将袖子一捋,阴笑道:「穆桂英,在你死之前,老夫还想听你惨叫几声!」只见他五指并拢,五个指头聚在一处成锥状,朝着穆桂英的两腿之间伸了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穆桂英心里害怕。刚刚看到的希望,如今又马上被幻灭。现在自己的这副样子,穆桂英可真不敢死。且不说她死之后,敌人又会怎样辱尸。光是这死时的样子,足以令坊间的风言风语传遍天下,她辛苦打下的威名顿时烟消云散。

  潘贵五个指头同时插进了穆桂英的肉洞里,只见他前后翻转手腕,让自己的整个手掌都往穆桂英的阴道里钻进去。穆桂英尽管身强体壮,但终究是受过那么多人的轮奸,而且又是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阴道早已不如一开始那般紧致,变得有些松垮垮的。会阴之处,不比其他部位,没有一丝肌肉,那淫肉扩张之后,也要好些时日方能恢复。因此潘贵的五个手指,竟同时钻到了那狭窄的肉洞里去。

  潘贵的右手一进到穆桂英的阴道里,那手型便改锥为拳,依然不停地前后翻滚。

  「啊啊!你住手!」连穆桂英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小穴里,竟能容纳下一个成年男人的拳头。光是想象那拳头的大小,就足以令她害怕。

  潘贵并不就此满足,右手握着拳,用力地继续向里面推进。直到他半个手臂都没入了穆桂英的肉洞里,才停了下来。潘贵感觉自己的手掌好像不再被四壁的嫩肉挤压,稍稍显得有些活动的空间,便知手掌已是伸到了穆桂英的子宫里去。

  「啊!你,你,你!快拿出去!」穆桂英的阴道胀得像是随时都会被撕开一般,那小腹无端地进入了本条手臂,更是隐隐地鼓了起来。

  潘贵缓缓地将手掌摊开,五指分开到最大限度伸直,又翻过手掌,掌心朝上,以手肘为支点,用力地往上一托。

  「哎哟!疼死我了!」穆桂英感觉自己的子宫好像被撕裂一般,一阵剧烈的疼痛顿时传遍了全身。她努力地抬起头,却见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竟向上凸起了一个手掌的印迹。这时,她不仅是阴道胀痛,连小腹也紧跟着胀痛起来,仿佛潘贵的手掌,随时都有可能撑破她的小腹钻到体外来。穆桂英不敢倔强,只好用脚后跟和肩膀作为支点,让自己的腰部随着潘贵手托的方向抬了起来。

  「拿出来!快把你的手拿出来!求求你!好疼!」穆桂英痛得豆大的汗珠直流,身子忍不住地打起战来。连日的折磨已将她的意志和尊严消磨殆尽,她哀求的话语本能地脱口而出。

  潘贵见穆桂英求饶,残忍地笑道:「果真是一声悦耳的惨叫!」说罢,顿时又将手掌紧握成拳,用拳面顶着穆桂英的腹部往上托起。

  「啊啊啊!不不!救命!」穆桂英看到印在自己腹部上的手掌变成了拳头的印记,更加感到恐慌和害怕。此前她从未想到过,从小穴里进入的东西,竟能从腹部顶出来。

  「瑶娘……救,救我……」穆桂英已是疼到了撕心裂肺,她无处求救,连屈尊告饶都无济于事,只能向跪在角落里的佛见笑求救。

  佛见笑看到穆桂英身受如此虐待,也早已心生不忍。便大了胆子,站起身来,一把拽住了潘贵的衣裳,哀求道:「大人,求你放过她吧!」

  「滚开!」潘贵虐待穆桂英正在兴头上,却被佛见笑制止,顿时大怒,伸出左手,一把掐住她的喉咙,骂道:「贱人,敢来拦我!找死!」说罢便用力地将佛见笑一推。

  那佛见笑站不稳身形,被潘贵推了出去。咚的一声,一头撞到了墙上,顿时被撞昏过去。

  潘贵见佛见笑昏了,又转过头对穆桂英道:「贱人,看你现在还能向谁求救?」说罢,忽然将整个胳膊往上一挽,整个拳头的样子,都活生生地在穆桂英的小腹上凸了出来,外面只裹了一层薄薄的皮肤。

  「啊啊啊!求求你!饶了我吧!」穆桂英痛得几乎无以言表,眼泪又刷刷地流了下来。被这样子虐待,生不如死,倒还真不如一死来得干净。潘贵的拳头往上一顶,穆桂英腹部的整张皮肤都被绷得紧紧的,压迫了她的膀胱。刚刚解完手的穆桂英,尿液又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贱人!真是没用!这样子就小便失禁了!」潘贵更加兴奋。忽然,他将手臂从穆桂英的小穴里抽了出来,也不知他手臂的插入弄坏了穆桂英身体内的哪个部位,半个手臂上都沾满了鲜血。潘贵还没等她喘气,整个人便扑了上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地道:「现在,老夫便送你去见阎王!」

  穆桂英顿时感到一阵窒息,俏脸涨得通红,手脚不停地痉挛挣扎。眼前也开始昏暗起来,金星火花到处乱蹦,也分不清虚实。不一会儿,她便感觉浑身冰冷,那是像尸体一般的冰冷。她从未离死亡这么接近过,这种冰冷让她的身体从内到外都寒彻。

  噗嗤一声。一股温热的鲜血喷到了穆桂英的脸上,同时穆桂英也感觉掐在脖子上的那双手瞬间松开了。她还来不及看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便贪婪地一边呼吸,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

  潘贵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前竟刺出了一段两寸长的刀尖。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诧异不已,身上的疼痛让他想要叫出声来,可是却发现体力迅速地从体内流失,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发生声响。他回过头,却见小鬼拿着一柄短刀,直直地刺进了他的后心。

  「你……你……怎么……」潘贵吃力地吐出几个字音。万没想到,这个东海公身边不起眼的随从,此刻竟敢刺他。而且,他根本没发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门的,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却不知小鬼是早已躲到了床下。

  噗嗤!噗嗤!又是接连两刀,从潘贵的后心刺进,前心穿出。潘贵再没发出声来,双脚一蹬,一命呜呼。小鬼见他死了个透彻,便把尸体往旁边一推。潘贵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原本他是想来杀人的,现在却被人杀死了,又怎能瞑目?

  「啊啊!啊啊!」刚刚醒转过来的佛见笑,一睁开眼便见到满屋子的血,吓得大叫起来。

  「闭嘴!」小鬼喝道,「你是想把所有人都引过来吗?」

  佛见笑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身子却还在不停地簌簌发抖。

  「咳咳!咳咳!」穆桂英一边咳嗽,一边总算是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看了个清楚,道,「多谢你救下了我的性命。我还以为,今日真当要丧命于此了!」

  小鬼把刀上的血迹擦干,踢了潘贵的尸体一脚,骂道:「狗贼!胆敢谋害穆侯的性命,先送你去见阎王!」

  穆桂英道:「既然你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只是……还未讨教恩公的姓名!」小鬼对她有了救命之恩,穆桂英再也不好对他呼来喝去,连个名字都不知道。

  小鬼急忙跪下,道:「小人自幼是孤儿,也没有父母替小人起名字。自三位哥哥救下我后,因小人年纪最小,便一直唤我小鬼!」

  穆桂英看了看他,道:「我见你年纪与我儿相仿。若我真能逃出这地下去,便收你作为义子如何?」穆桂英这话一出,不禁有些后悔。在庞府米仓那晚,虽非她情愿,但二人已有肌肤之亲,这天底下哪有义母和义子有不伦关系的母子?自从到了地下,伦理、辈分,什么都乱了。

  不料小鬼急忙行一个稽首礼,道:「母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话已出口,穆桂英再难收回,只好道:「既是吾儿,怎能没有名字?如今杨府辈分,皆是文字辈。你便随了文广的辈分。今后……今后便唤你作文彪吧!」

             38、羽林五将校

  小鬼对穆桂英总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这种感觉介于母子和恋人之间。对穆桂英很是信赖崇拜,却又对她肉体时常想入非非。他也不知道自己当了穆桂英的义子后是好是坏,但反正,他已入了杨门,是堂堂的杨家将之后了,比太师的官晋三级还要诱人。最主要的是,他现在有了名字,杨文彪。正是那个他最崇敬最迷恋的女人给他起的。

  「你居然杀了潘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被太师和老鸨知道了,我们三个人谁也活不成!」佛见笑望着满屋子的血,吓得脸色洁白。

  杨文彪这时也开始后悔。方才是见潘贵要杀穆桂英,他心头火起,才从床底下出来,一连刺了他三刀。现在从潘贵的尸体上,三刀六个窟窿,血不住地从窟窿里喷涌而出,在地上到处流淌。

  「瑶娘!」穆桂英喊道,「你那房间里,可还有多余的被褥、毯子?」

  佛见笑点点头,道:「倒是有几床富余的。」

  穆桂英急忙对二人道:「你们两人赶紧将我床上的被褥毯子抽出,把潘贵的尸体裹了,先搬到后院的草木深处藏起来。待明日一早,文彪你寻了机会,再将尸体掩埋起来!」

  「好!」两人应答一声,跑去佛见笑的房间里寻了一床干净的被褥和毯子,又把那床上沾满了血迹的被毯从穆桂英身下抽出,换上那床干净的,又把那床换下来的被毯裹了潘贵的尸体。

  杨文彪吃力地将潘贵的尸体往外拖,道:「我来此处已有许多时辰,想必那太师和东海公寻我不见,又要治我的罪。我先去把尸首藏了,瑶娘姑娘你便把这屋内的血迹收拾干净,莫要让人瞧出什么端倪来!」

  穆桂英道:「你自当小心!」

  杨文彪把眼望去,只见穆桂英的身子上,也是沾满了血迹,如同周身的皮肤都变成了紫红色,便又对佛见笑道:「你替我母亲身上也清理一下,若是等会来了客人,见她身上许多血迹,定然起疑。」

  佛见笑低头垂首道:「公子且放心去,此处瑶娘自会打理干净!」

  小鬼先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会,见后院暂时没有许多嫖客走动,想必还在厅里作乐,便又折回身来,拖着潘贵的尸体往外走。待寻了一个草木浓密的所在,将尸首藏好,便匆匆往太师府去了。

  屋内,佛见笑急忙去打了一盆水来,先替穆桂英把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又将地上的血迹也一一洗去。好在今日穆桂英被潘贵先摘了牌子,佛见笑的客人又迟迟不到,才让她们有了清理的时间。待一切打点完毕,佛见笑又从屋里拿来了几颗迷迭香来,在穆桂英的屋里点燃,道:「这是礼部的范大人从西域带回的迷迭香,又提神醒脑之功效。点在屋里,多少可以掩去一些难以去除的血腥味。」

  穆桂英手脚被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佛见笑和杨文彪二人忙前忙后,自己帮不上一点忙,那是又急又恨。自己的身上一丝不挂,这二人虽各自忙着手头的活计,却也要为她清理身体,让她的羞处无处可藏,更是尴尬羞耻。此时见佛见笑说,便闭上眼,道:「你且先梳妆罢!想必再过不了多时,那客人便会蜂拥而至。若是赚不得金银,那老鸨又要罚我们了!」

  佛见笑闻言,也不敢怠慢,急急到梳妆台前画起了蛾眉。

  佛见笑刚刚梳妆毕,却见那门哐当一声又被打开了,李飞熊、周国用、阮泰、吴虎、雷上卿五人同时进得门来。只听那李飞熊大声道:「昨日本将与周将军、阮将军同享了穆桂英,今日便由吴将军和雷将军享受了。咱们三人,今日便好好疼疼这勾栏坊的头牌佛见笑!」

  穆桂英一见这五人,又喜又忧。喜的是,她手脚上的镣铐,只有他们几人才又开锁的钥匙。忧的是,这屋内的血迹刚刚清洗干净,血腥味却仍有残留,那阮泰的鼻子灵敏如犬,怕被他嗅出什么来。

  果然,那阮泰又抽了抽鼻子,走到穆桂英的屋前,道:「好个西域迷迭香,嗅了让人心旷神怡。只是这香味之下,怎的有股血腥味?」

  穆桂英闻言,紧张得不敢出声,生怕被他们察觉到潘贵之死。

  佛见笑急忙拉住了阮泰的衣衫,道:「阮将军定是嗅差了,这屋里哪里来的血腥味?」

  「不对!」阮泰将佛见笑甩开,道,「这股血腥味很是浓重,连西域迷迭香都掩盖不住。若不是流上很多血,断然不会如此浓重的!」

  佛见笑状似娇羞,掩嘴道:「阮将军真是好嗅性!这不刚刚刑部的潘大人来过么!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穆桂英下身弄出许多血来。方才小女子还替她清理来着。这不刚刚清理完,你们几位将军便到了!」

  阮泰向穆桂英的双腿间望去,果然刚才被潘贵蹂躏后的小穴,还在流血不止。便道:「那老家伙,不知来寻她作甚?」

  李飞熊哈哈一笑,道:「莫非你不知,这潘杨两家累世为敌。能将仇人的孙媳妇玩弄于股掌,岂不也是一桩大快人心之事?」

  周国用却目视着佛见笑道:「方才你说什么?你替她清理了身子?她一来,光顾你的客人便少了许多,你该怨她才是,为何却要帮她?」

  佛见笑一惊,深悔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却赔笑道:「这不妈妈让我看护于她。一来,她要是有什么鬼祟,好及时汇报;二来,她与我也是为了勾栏坊的营生。赚得了银子,都是要向太师爷纳贡的。若每日少了太师给的标准,是要拿整个勾栏坊问罪的!」

  吴虎笑道:「想不到,你小小一介娼妇,倒还识得大体!」

  李飞熊道:「你们二人,今日这是怎的了?一个个疑神疑鬼,在这勾栏坊里,难道还怕了穆桂英这贱人翻天不成?」说罢,一挽周国用和阮泰的胳膊,将他们二人拉到了佛见笑的屋子里,唤道:「小美人,快到屋里来伺候我们爷三个!」

  「哎!来了!」佛见笑应了一声,朝穆桂英使了个眼色,如一阵轻风一般,徐徐地飘了过去。

  那吴虎与雷上卿见三人走了,也将门关上,把屋里的灯全都点亮。只见吴虎搓着手道:「浑天侯,今天晚上你便伺候我们哥俩吧!哈哈!」

  雷上卿却见穆桂英的小穴里还在不停地有血丝渗出,骂道:「潘贵那老家伙,不过是审了双王一案,便平步青云,当了刑部尚书,官居二品。此后便是狗眼看人低,跋扈地紧。你瞧,那好好的一个穆桂英,偏被他弄出这许多血来,教我兄弟今夜如何品尝!」

  穆桂英见二人只顾着自己聊天,便道:「你们快替我把镣铐解开了!这是你们羽林军的镣铐,唯有你们的钥匙可解!」

  吴虎和雷上卿对视一眼,笑道:「如此被铐了一天,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怎的不见你大小便都撒在毯子上呢?」

  穆桂英不敢不理,只能回答他们的问话:「还多亏了佛见笑那姑娘。若不是她,我,我怕真的要让二位将军见笑了!」

  「哈哈哈!」两人又同时大笑,「浑天侯,这当妓女的滋味怎么样呀?比不得在天波府当夫人奶奶吧?哈哈!不过如此也好,你这么娇贵的身子,每年都要去打仗,也是辛苦的。莫如在此为娼,只做皮肉生意,要来的安逸得多!」

  「你们,你们快替我把镣铐解开!」穆桂英又催促道。如今她已见到逃脱的希望,若是等到万事俱备,她却依然被铐着不能脱身,岂不是空高兴一场!

  「我们要是替你解开了这镣铐,你该如何伺候我们呀?」吴虎调侃道。

  「你,你们想怎样?」穆桂英对于羽林军和勾栏坊的调教虐待,早已吓破了胆子,却不知这些人今日还待如何玩弄于她。

  「哈哈哈!」吴虎和雷上卿复又大笑,「想不到,昔日如此威风的穆桂英,今日竟也低声下气。看来,这勾栏坊的调教还是有效果的!」两人今夜是第一次来光顾穆桂英的生意,一开始还有些担惊受怕,现在一见穆桂英完全没了往日的颐指气使,便放下心来。二人拿出钥匙,替穆桂英解开了手脚上的镣铐。

  吴虎和雷上卿虽是羽林军中的将校,当年却是穆桂英麾下的勇士,跟随她出征过西夏,因功擢为羽林军校尉。而且他们前几日一直在城外作战,没有见过穆桂英被虐待时的惨状。现在与自己曾经的女元帅裸身相对,倒反而有些拘束起来,全然没了昨日对付佛见笑那般的残暴。

  穆桂英坐在床上,双腿屈起,手臂紧抱着膝盖,见他们不作声,她便低下头抚摸着自己被铁铐磨起皮的手腕和脚踝。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吴虎耐不住那尴尬的气氛,拿出一壶酒来,道,「穆桂英,当年也算是你关照过我们兄弟二人。今日便也不为难你,先陪我们二人饮上一杯如何?」

  穆桂英一听,算是放下一些心来,便道:「那好,都依你们!」

  吴虎筛了三杯酒,自己拿了一杯,给雷上卿一杯,又给穆桂英一杯,道:「饮了!」说罢,自己便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干了。

  穆桂英也只有陪着他们饮了一杯。

  吴虎与雷上卿都是粗人,如今虽是太师麾下,却也并非残暴。一巡酒下来,又是尴尬起来。

  穆桂英唯恐他们不悦,便主动从吴虎手中抢过酒壶,又筛了三杯,道:「如今我虽身陷囹圄,不能自拔,但好歹也是当今侯爵。承蒙二位将军关照,日后当多多照应于我!」说罢,又是一饮而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吴虎和雷上卿急忙也跟着饮了一杯。

  穆桂英算是有些明白过来,这两个人碍于自己往日浑天侯的身份,虽然心中念想,但不敢胡作非为。今日就算委屈一下自己的身子,让他们二人满足了,日后必能得到这两人的关照。便又急忙倒了酒,道:「再饮了这杯,算是酒过三巡了!三巡酒罢,今夜便伺候两位将军入寝了!」

  「好!好!」吴虎和雷上卿连连点头。正如穆桂英所料,这二人到底有些忌讳穆桂英的身份,不敢乱来。如今见穆桂英主动投怀送抱,自然高兴。于是,三个人又饮尽了第三杯。

  刚刚放下酒杯。忽然,穆桂英感觉浑身如针刺一般的剧痛又起,周身皮肉仿佛被无数细密如牛毛的银针包围,只要她一动,那针尖便刺进她的肉里去。她想要忍受,不由地用嘴要住自己的胳膊,试图已手臂上的疼痛来缓解周身的剧痛。可是紧接着,她的身子又如痉挛一般颤抖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颤抖,只感觉整个身体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将她晃动一般。「糟了!」穆桂英在心中暗叫,偏偏在这个时候,五石散的瘾疾居然发作了。不过想来也是,她已是一整天没有服用过了,也该是发作的时候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吴虎见状大惊,急忙将穆桂英扶了起来。

  穆桂英的眼泪和口水已经一起流了下来,整个人像是中风一般。

  「唉!你这不明知故问么?这分明是五石散毒发!」雷上卿道。在庞太师治下的羽林军,上至总兵,下至士族,几乎人人服用五石散。雷上卿焉又不知之理?

  吴虎道:「五石散发作,若不及时解决,恐有性命之忧!」说罢,拿出一锭足有十两的银子,交给雷上卿,道,「你快去像老鸨买些过来!」

  雷上卿不敢怠慢,匆匆开门出去。不多时,便见他揣了一个白瓷瓶回来。

  「化酒!」两人手忙脚乱地开始化了起来。好在三人刚刚饮完酒,桌子上酒壶和酒觞都是现成的。他们先是筛了一碗,将药石化了。

  此时的穆桂英,已是在床上坐不住了,蜷缩着倒了下去,双臂紧抱着膝盖,一边颤抖,一边眼泪口水流个不停。吴虎急忙将她扶起,雷上卿把那药酒,给穆桂英灌了下去。

  这药酒一下肚,穆桂英的痉挛便渐渐止住了,人也很快变得精神起来。只见她不停娇喘着,体内宛如有一条火龙在四处游走,让她的皮肤泛起了血色。五石散不就有使皮肤细嫩光滑之效,连续数日服用了大剂量五石散的穆桂英,皮肤已白得近乎透明,甚至连皮下的经络都似乎变成了银白色。这一会五石散刚刚下肚,像一块白璧无瑕的美玉中,渗进了血丝,更是像一块血玉一般。

  吴虎瞧瞧雷上卿,道:「服用五石散,需行散方可。不如你我也服了吧!」

  雷上卿二话不说,又化了两碗药酒,道:「既然来了,不好好玩弄她一番,又怎对得起那一人二十两黄金?」说罢,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吴虎见他饮了药酒,便一咬牙,也端了酒碗,把那药酒饮了。

  殊不知,这勾栏坊里的五石散,与羽林军上下服用的药石,又有些不同。那勾栏坊里的药石,皆是掺过春药的,那五石散本就有壮阳、助长房事之效用。此番二人一服,那火热的药力还未上来,身下的肉棒早已坚挺起来。

  「怪不得,这勾栏坊的女子,个个骚得像个荡妇。这五石散的药力,确实非同一般。」吴虎道。此时,他开始感觉到周身滚烫,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绸衫,却也感觉从体内散发出来的热量根本无法完全排出,便将自己的衣领一扯,顿时将身上的衣物脱个精光。

  雷上卿此时也是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落,骂道:「真是着了这妓院的道!竟有如此猛烈的药性!」一边说,一边也将身上的衣物全部褪了下来。

  这时,二男一女已是赤裸裸地相对。在五石散药力的作用下,这三个人竟全都忘了羞耻,只求着能痛痛快快地交媾一回,将周身的药力全都散发出去。

               39、瘾疾

  穆桂英的娇喘声和吴虎、雷上卿如牛一般的粗喘此起彼伏,互相之间感觉那气息都是诱人的。五石散无论对于善人还是恶人,都是一样的功效。

  没多大一会儿,吴虎和雷上卿也感觉那体内火苗到处乱窜,整个人就像要被煮熟了一般,周身大汗淋漓。这两人脱光了衣服,身上都是一块块结实的肌肉,此时那肌肉上流满了油腻腻的汗水,变得油光发亮,像两尊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铜像。

  「呃……呃!」穆桂英难受地扭动着身子,她比起吴虎和雷上卿来,更加难受。尽管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更加失态,可是小穴里的空虚感越来越严重,似乎要将她整个身体都掏空了。她用指甲紧紧地掐着自己手臂上的皮肉,企图用疼痛来缓解对性欲的渴求。可是直到她的手臂都被掐出了血,却丝毫也感觉不到痛,甚至刚刚被潘贵蹂躏过的小穴,此时痛感也全都化成了阵阵酥麻。

  「浑天侯,我们兄弟二人得罪了!」吴虎一把抓住穆桂英的胳膊,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让她仰面躺在毯子上,自己也跟着一起爬到了床上,准备奸淫穆桂英。

  穆桂英全然没有反抗,只任他随意地摆来摆去。逐渐的,她竟发现自己其实有多么渴望这两个男人去奸淫她,凌辱她。

  吴虎将穆桂英的双腿分开,提起自己的肉棒,准备从她的小穴插入。可是穆桂英的小穴被潘贵蹂躏之后,阴道内壁似有些撕裂,流出许多鲜血来。现在这些鲜血都已结成了血块,乌黑地糊在了肉洞里。

  「这可如此是好?」吴虎望望雷上卿道,「当年西征时,也不枉她关照我们一场。不如今日便罢了,你我二人去汴梁城中跑上一圈,料也能行了散!」

  雷上卿道:「你我疯了一般去城内奔跑,若被那巡城御史瞧见,明日定然去兵部状告我们服用五石散。身为羽林军,服用禁药,那可是死罪。纵然皇上开恩,免除一死,也免不了发配边疆的下场。何况,我们行散罢了,可浑天侯也是服了药物,不替她行散,也是性命不保的。」

  吴虎听他说得在理,问道:「那便如何?」

  雷上卿道:「我倒是听说,穆桂英被迫为妓之后,前后两个小穴轮番可用。今日既然那小穴糊了血块,不能使用,倒不如用屁眼替她行散!」

  「如此甚好!」吴虎说着,又将穆桂英的身子翻了过来,让她跪在床上,撅起屁股。

  穆桂英见二人要奸淫她的屁眼,心里慌张,急忙用双手去护住屁股,叫道:「不行!后面不行!」

  那二人已是药力发作,全然沦为了一头野兽,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吴虎握住穆桂英的两个手腕,将她往两边分开,然后猛挺虎腰,那巨大的肉棒便一下子捅进了穆桂英的肛门里。

  「哎呀!呀呀!」穆桂英感觉整个屁股像是顿时充满了气,如气球一般鼓胀起来。那肉棒结结实实地塞满了狭窄的肛道,连缝隙都不留。

  「唔……这肛门果真是紧!」吴虎满足地喊道。

  雷上卿见吴虎已动起手来,也不敢落后,握着自己的肉棒,爬到床上,站立在穆桂英面前。穆桂英是跪在床上的,那脸正好对着他的胯间。雷上卿托起穆桂英低垂的脑袋,将肉棒拿到她的面前,命令道:「来!快些吞进去!」

  穆桂英想要拒绝,可不知为何,她竟对男人的阳具产生了浓烈的兴趣。那散发出来的腥臭味,此时似乎变成了香甜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想要张口舔舐。

  雷上卿毫不客气,往前跨了一步,那坚硬的阳具直接顶开了穆桂英的嘴,直直地捅了进去。

  「唔唔!」穆桂英明知自己这个样子很是屈辱,可她根本无法抵御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竟自觉地替雷上卿吮吸起来。

  雷上卿感觉自己的肉棍被柔软的舌头缠绕,那滋味真是欲仙欲死,不由叫道:「好舒服!哈哈!穆桂英,想不到你打仗有一手,替男人舔肉棒更有一手!」

  此时,穆桂英已感觉不到羞耻。嘴里和屁眼里都被塞得满满的,可是小穴依然空虚得紧。吴虎那粗长的阳具,从后庭进入,几乎捅到她的腹中,距离她的阴道只有一线之隔。可正是这一线之隔,让她前后两个小穴更有如天堂地狱一般,前虚后实。

  肛道里的充实饱胀,让穆桂英几乎无暇呼吸,但根本无法抵消前庭的空虚,小穴愈发酥痒起来。这种欲求而不得的感觉,无疑是火上浇油,让穆桂英的欲火燃烧得更加炽烈。她一手扶着雷上卿结实的大腿,一手挪到自己的小腹上,反复摩擦。虽然是欲火焚身,可是终究还有一丝理智残存,穆桂英不好当着两个几乎陌生的男人自慰,只敢把手磨蹭小腹,以缓解自己对快感的渴望。

  吴虎的肉棒被穆桂英屁股上结实的肌肉紧紧地挤压着,很是有力,让他几乎不能自持。片刻之间,竟产生了射精的欲望。好在他死死地忍住,才将精液又稍稍地缩了回去。可是穆桂英不停收缩的肛道依然在不时挤压着他,一直捅进她直肠里的龟头,在肠道的蠕动之下,也正在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意志,让他几乎再一次精门大开。

  吴虎抱起穆桂英的腰,将她全身举到空中。然后自己在床上平躺,那胯下的阳具便直立起来。紧接着,他又将穆桂英的肛门对准了自己的龟头,轻轻地放了下去。

  「啊啊!」穆桂英整个身子都重重地压了下去,感觉那肉棒捅得更深了,几乎将她的直肠都贯穿了。她不由感到腹内隐隐作痛,可是这绵绵的痛感,反而愈发增强了她的性欲。痛感和快感结合在一起,令穆桂英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把含在嘴里的肉棒吐了出来。

  雷上卿正在享受着穆桂英湿滑的舌头的吮吸,忽然被吐了出来,那快感一下子中断。他急忙又重新将穆桂英的脸摆正,肉棒重新挺了进去。

  「唔唔!啊!唔唔!」穆桂英含糊地叫喊着,身体里的痛感和快感不停交替拉锯着。每当快感占据上风时,她便将屁股重重地坐了下去,让那亘在后庭里的肉棒,尽情地搅动她的屁眼。当痛感瞬间袭来时,她又疼惜自己的身体,将屁股又抬了起来。

  「坐好了!别乱动!」吴虎忽然双臂环抱住穆桂英的腰,两掌将她的大腿使劲往上一按。

  「哎哎!哎哟!」穆桂英在压力之下,一屁股全部坐到了吴虎的肚子上,感觉那肉棒几乎捅到了她的结肠里去,顿时感觉五脏六腑又被搅乱了,忍不住惨叫。她感觉小腹紧邦邦的,眼皮往下一沉,竟发现那阳具竟从她的小腹顶了出来!

  穆桂英又是害怕,又是慌乱,把那摸着自己小腹的手,去摸那从腹部顶出来的阳具。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那肉棒依然是坚硬结实的。在近乎透明的皮下,似乎可以看到那肉棒乌黑的颜色。

  穆桂英的手一捏,无意中也替吴虎增加了快感,那阳具愈发勃大起来,几乎要将穆桂英的小腹顶破。疼痛让穆桂英开始害怕,她开始将头往后仰,想要脱离嘴中的肉棒,说些什么。

  可是那雷上卿不依不饶,又往前一步,伸手扳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往自己的大腿上使劲按去。

  「唔唔!」穆桂英一阵绝望的挣扎。想要喊叫,却发现嘴里的肉棍已捅进了她的咽喉里去,别说是出生,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同时,她也发现自己的喉咙紧邦邦的。急忙将左手松开雷上卿的大腿,去摸自己的脖子,却发现脖子上竟也顶出了一个阳具的模子来。

  穆桂英更加痛苦,痛苦带给她更深的绝望,她慌忙那双手去推雷上卿的大腿。可是雷上卿却像是落地生根一般,竟推不动分毫。

  这时,吴虎的双手开始顺着穆桂英流水一般的腰肢往上摸去,忽然一左一右,抓住了穆桂英的一对乳房。在痛苦、绝望和快感中,穆桂英的乳房变得更加坚挺,里面像灌进了铅水,沉甸甸的。

  穆桂英无处发泄的欲望和痛苦像是都囤积在乳房中,被吴虎如此一抓,那满满的欲望和痛苦被瞬间挤向了全身,让穆桂英开始癫狂。

  那长时间堵住她咽喉的肉棒,令穆桂英开始窒息。缺氧令她眼前开始昏暗模糊,同时也让她的大脑变得混乱。她感觉自己距离死亡越来越近,纵使有许多的不甘心,可身子还是越来越僵硬。对死亡的恐惧和绝望,令穆桂英如坠深渊,不能自拔。

  忽然,雷上卿将手一松,身子也往后退了一步,将肉棒拔出了穆桂英的咽喉。

  一股新鲜的空气顿时涌入穆桂英的胸中,迅速地交换着她胸腔里的浊气。穆桂英来不及呼吸,便猛烈地咳嗽起来。

  于此同时,吴虎将托住穆桂英的屁股,将她的身子往上一举,让她的屁股离开了自己的肉棒。

  「来!换个位置!」吴虎道。

  雷上卿朝前走了一步,躺在吴虎刚才的地方。吴虎双掌插进穆桂英的腋下,将她架了起来,分开她的双腿,让她跪坐在雷上卿的身上。雷上卿握住自己的肉棒,对准了穆桂英的屁眼,无需用力,让穆桂英顺从着她自己的体重将身体下沉,顿时插了进去。

  「啊啊!不要!」肛门的一张一弛,令穆桂英再次深深地感受到充实的饱胀感。此时没了窒息,没了痛苦,这饱胀的快感,竟变得比刚才还要强烈。可是后庭的满足,依然无法补偿前庭的空虚,那体内的五石散,几乎一丝也没挥发出去,在穆桂英的体内燃烧得更甚。

  吴虎低头握住自己的肉棒,正要捅进穆桂英的嘴里,却发现自己的大腿,沾满了许多乌黑的血块。不光是血块,还又那黏糊糊的淫液,几乎流满了整个大腿。他很是好奇,趴下身去瞧穆桂英的肉洞。却发现那肉洞里头,早已洪水泛滥。泌出的爱液,将糊在肉洞里的血块冲洗了一个干净。现在那无毛的阴户,更显光秃洁净。

  「好你个骚货!想不到下面居然能流那么多淫水!」吴虎笑骂道。只见他也不往穆桂英的嘴里塞肉棒了,只将她的身子往后一推,穆桂英应声倒在雷上卿的身上。吴虎便如虎一般,扑了上去。

  吴虎二话不说,便将肉棒狠狠地插进了穆桂英的肉洞里。那阴道不似后庭那般狭窄,更因其中灌满了淫水,因此吴虎便长驱直入,一直捅到了花蕊深处。

  「啊……」穆桂英的小穴终于得到了满足,那渴求已久的充实感,令她同样欲仙欲死,禁不住浪叫起来。前后两个小穴同时塞满了阳具,穆桂英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足过,那叫声都是颤抖不止。

  「现在,老子便替你好好地行散了!」吴虎说着,奋起虎腰,往穆桂英的肉穴里拼命地抽动起来。

  「呀呀!不行!」吴虎每一次插入,都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压到穆桂英的身上去。他一个八尺男儿身,再加上穆桂英七尺娇躯,两个人的体重同时压到雷上卿身上。这雷上卿倒是没什么,可苦了夹在中间的穆桂英,两人的体重同时施压,无疑将雷上卿的肉棒捅入了穆桂英身体的更深处。穆桂英感觉自己像是被前后两边同时抽插一般,汹涌而来的快感令她几乎不能承受。

  噗哧!噗哧!噗哧!……吴虎的阳具在穆桂英的阴道里迅速地进进出出,带动着两片阴唇也一起进出,顿时肉瓣和淫液齐飞,三个人之间狼藉一片。

  躺在最下面的雷上卿,几乎不用动作,便能享受穆桂英肛门进出摩擦的快感。尽管如此,他仍是不满足,又保住穆桂英的身子,双手抓住了她的双乳。

  「啊啊!啊啊!」几乎所有敏感的部位都在迅速地产生快感,一道道令人颤抖的电流,在穆桂英的身上游走,令穆桂英无暇说话,只能不顾一切地浪叫。

  五石散火热的药力和三个人拼命的折腾,让三个人同时大汗淋漓。汗液几乎淋得三个人都全身湿透,肌肤摩擦都是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穆桂英想要用手去推吴虎,试图减缓他抽插的频率。可是她的双臂却被雷上卿死死地箍在身侧,竟无法动弹。这样的拘束感,竟让她更感兴趣。「莫不是被他们绑得久了,竟有这种感觉?可是……可是明明被束缚的感觉,令我好不自在!」穆桂英自己也觉得奇怪,在心里默念道。

  吴虎像是有用不尽的力气,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竟片刻未曾稍息,也不知在穆桂英的肉洞里,抽插了多少下。

  令穆桂英羞耻的感觉开始弥漫上来,很快攫住了她周身所有部位。这是一种足以令她羞愧到发疯的感觉,标志着她的快感已到达了巅峰。在如此无情的奸淫下,她竟迎来了高潮!

  「啊啊!不!不!不!啊啊啊!」穆桂英还在抵抗,可是那快感却如决堤的黄河,汹涌而至。凡人的意志,在滔天大水面前,是多么苍白无力。穆桂英几乎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瞬间就被卷入了快感的漩涡中,整个人越陷越深,终于被屈服,羞耻地迎来高潮。

  穆桂英的高潮令她和吴虎之间的身体,愈发湿润滑腻。大量的淫液和阴精一齐涌出,竟把刚刚换上去的新被褥打湿了半床。

  自从被迫进了勾栏坊,穆桂英每次卖身,都像是与人偷情一般,充满了激情和羞愧。在五石散的控制下,她的男女之间的性事充满了渴望,也让她体会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她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满足贪婪的嫖客。可是当那药性一过,她就开始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

  「你,你们不要再继续了!」穆桂英还未从快感的余潮中完全挣脱出来,失魂落魄地叫道。

  「怎么?我们好心替你散了药力,你却要置我们于不顾吗?」吴虎有些恼怒地问道。

  「不,不是……」相对于其他残暴的嫖客来说,吴虎与雷上卿算是还有一些人性。今日若不是他们,恐怕她早已瘾疾发作,现在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她更不敢得罪他们两人,生怕他们变得与其他人一样残暴,那样她便连同情的人都没有了。

  穆桂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默默地承受着被奸淫强暴的滋味。这也算是当作一种报答吧!

  好在吴虎早已精关难守,此时一番冲刺,更是无法把控,没多大一会,也泄了身。

  那雷上卿待吴虎完事,便将穆桂英的身子翻了过来,肉棒从她的肛门里拔出,也开始在穆桂英的小穴里冲刺起来。又是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雷上卿也射了出来。

  三个人先后泄身,滋味各不相同。穆桂英满怀着心事,低着头拿起绢帕,使劲地擦拭着下身。那吴虎和雷上卿乐呵呵的,开始穿起了衣服。

  「二位大人,你们可完事了么?后头还有许多客人呢?」门外传来老鸨的声音。

  「催什么催!老子这就出来!」雷上卿没好气地喝道。

  「大人,请恕小女子聒噪!昨日你们羽林军五位大人,只花了一个时辰的金子,便霸占了穆桂英和佛见笑一整个晚上,让小店亏了许多金银。今日一早太师爷可吩咐了,打自今日起,二十两黄金只够半个时辰的消遣,还请大人见谅!」老鸨道。

  听她这么一说,穆桂英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此前潘贵来了,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时辰,这羽林军五将校也接踵而至。

  「我们二人,可是一人二十两黄金给了你的!少说也得一个时辰!」吴虎隔着门道。

  「大人,恕小女子直言,你们二人进了屋子,已过了一个时辰!」老鸨道。

  「哟?这时间过得还真快!」雷上卿道。

  「想必是二位大人只顾着享乐,忘了时辰!」老鸨在门外笑道。

  二人穿好衣服,与穆桂英告辞,出了门外。只听二人在门外道:「哟!这不是户部的张大人么?」

  另一个声音笑呵呵地道:「这穆桂英沦落妓院,卖身为娼,乃是前所未有之事。本官岂能错过?」

  穆桂英叹了口气,知道从今往后的日子,将愈发难过。她必须要想办法脱离苦海,但是这此之前,她还是不得不忍辱活下来。

               40、定计

  刚过正午,杨文彪趁着太师和庞琦中午休息,揣了穆桂英的金牌和从东海公身上偷来的令牌,匆匆赶到地下,从地下城的北门而出,往庞家庄赶去。他怕庞琦醒来寻他不见,在地道里走了一段,估摸着走出了呼家大军的包围圈,便到了地上,去驿站借了一匹快马,飞也似的往治水营地而去。

  刚到营地,却见几名官兵和庞家的府兵在庞家庄门前相持不下。管家张全带着几名府兵,耀武扬威地道:「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敢动这庞家庄!」

  一名穿着水丞监官服的男子道:「此乃陛下的旨意。穆侯令我们十日后开挖庞家庄。如今十日已到,你们难道还想抗旨不成?」

  张全冷笑一声,道:「穆侯?现在她人在何处?」

  「这……」水丞监道,「呼家叛军围困京师,想必被困在城中,出不来!」

  「哈哈!既然京师都要破了,现在谁还认龙椅上那个陛下的旨意?」张全更是跋扈。

  「你这话……真是大逆不道!」水丞监喝道。

  杨文彪见两伙人正在对峙,不好直接去找水丞监询问施工进度,便混入了庞家府兵之中,把张全拉到一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全见他是东海公的随从,便如实答道:「当天穆桂英与太师爷在朝堂上争论,皇上拟下圣旨,限我们十日内拆除庞家庄,以开水道,引黄河之水入淮。今日刚到第十天,他们便来拆这庄园了。」

  「既是陛下的旨意,张管家为何不从?」杨文彪问道。

  张全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有所不知。如今呼家叛军围城,皇上令杨家、郑家、高家的几位王爷相助破围,不料三家俱不答应。昨日巡城御史去瞧了东京的城防,道是这京师的城防,必定顶不过五日。太师与东海公密谋约定,五日后发动兵变,黄袍加身,篡位为帝。」

  杨文彪更是疑惑,道:「这京师都要破了,太师为何那么着急要登基称帝?到时候,岂不是引天下人共伐之么?」

  张全道:「莫不是你忘了?这地下城里,我们尚有三十万大军。太师一日不登基,他便一日不敢动用这地下的大军,唯恐陛下起疑心。唯有他自己当了皇帝,这地下大军便可到地上来,到时击破呼家大军,易如反掌。」

  「那为何不让拆了庞家庄?」杨文彪又问道。

  「这庞家庄地下,连通地下城。若是让他们掘开地面,那地下城的秘密岂不曝光了?太师爷的意思是,反正兵变在即,能拖到第五日,便大功告成。」张全道。

  「原来如此……」杨文彪点点头。

  「你来此作甚?」张全望着杨文彪道。

  杨文彪闻言,急忙拿出东海公的令牌,道:「在下奉了东海公之令,来查探黄河水寨!」

  「查探水寨不是有军中探子么?为何要遣你来?」张全半信半疑地问道。

  「在下本来也觉着奇怪。现在管家这一说,在下便明白了。这兵变乃是天大的事,公爷交给军士去办,自是不放心。在下料想,公爷是想要故技重施,奇袭黄河水寨,断了呼家大军的退路。到时候京师兵变,太师爷黄袍加身,地下的大军蜂拥而出,便可将呼家一网打尽!」杨文彪信口胡诌道。

  张全听他说得在理,便点点头,道:「此处你不必担心,自有我守着。你速速去办你的事罢!」

  杨文彪闻言,急忙退了出去,悄悄地往治水营地摸去。不料他在营地门口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水丞监返回。他害怕东海公醒来寻他不见,要惩罚于他,便想返回太师府候命。刚抬步要走,却见水丞监率着人马回来了,杨文彪急忙上前,拦在马头。

  「什么人?」水丞监见有人拦路,喝问道。

  「在下奉穆侯之命前来……」杨文彪道。

  「大人,莫要信他!方才小人看见,他与那庞府的张管家在一旁窃窃私语!」一名武士道。

  杨文彪急忙摸出穆桂英的金牌,示给水丞监道:「我有金牌在此!」

  水丞监见了金牌,不敢有疑,问道:「穆侯为何不亲自前来?」

  杨文彪道:「叛军围城,穆侯不好亲出,怕引来通敌之嫌!」

  水丞监点点头,又问:「不知穆侯遣你来,有何吩咐?」

  杨文彪道:「穆侯督修黄河水利,定引水之法。如今由于东京遭困,不能巡视工地。特委托小人,前来探明施工进展。烦请大人告知小人一二。」

  水丞监闻言,见他也别无所图,便将他引入营地大帐之中。只见案头上,放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横七竖八地画满了九州的水道。水丞监指着那地图道:「东京被围之前,朝廷已经下诏,征发徭役三十万,在隋朝运河故道上,开渠引水。穆侯倒不似前任张大人,扣着民夫的粮饷不放。如今饷银充沛,那些民夫倒也卖力,短短十日,河道已基本成形。只是,还有一点……」水丞监又在地图上指着庞家庄所在的位置,继续说:「庞家庄位置所在,正是大坝决口处。若开掘开大坝,水势必然散开,直奔京师而去。故穆侯打算在此挖开一个深塘,塘边砌与大坝一般高的墙,聚拢水势,由此进入河道之中。因此朝廷下诏,十日之内令庞家搬离庄园。今日已到了十日之期,那庞府的家丁,却是怎么说也不肯将这庄子搬了,让本官不知如何是好!」

  「敢问大人,不知庞府之人,为何不肯将这庄园搬了?」杨文彪问道。

  「唉!」水丞监摇摇头,道,「太师爷向来跋扈,倚仗着后宫的女儿,只手遮天。即便是朝廷的旨意,他若是不肯搬,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不知大人可否将此事上奏陛下?」杨文彪道。

  水丞监道:「太师权倾朝野,只是一声令下,便将那几代忠良的开国功臣呼家灭门。我等小官,那奏章怕是都到不了陛下手上,半途便让太师按下了。即便侥幸,真过了圣目,且不说皇帝究竟会偏向谁,得罪了太师,本官这乌纱,哪里还能保得住?」

  「大人的意思是……这事就这般僵持着?」杨文彪道。

  水丞监道:「这事本来也不难。若是穆侯在此,定然有个决断。可如今汴梁被呼家的叛军围得如铁桶一般,进不去,也出不得。本官看这黄河大坝,一时半会也是垮不了的,因此也只好这样僵持了。」

  杨文彪点点头,道:「大人且宽心,此时在下必定转告穆侯,早作了断!」他不敢多加逗留,便辞了水丞监,上马返回汴京。待趋进了呼家的包围,又下到地下,从地道返回城中。

  等他回到太师府,却见太师和东海公已然午休醒来,正在寻他。见了他,那东海公对他便是劈头一顿臭骂,道:「你这又是死哪里去了?果然是市井的贱种,全然不懂规矩!」

  杨文彪闻言,急忙跪下道:「方才太师府的张管家来寻小人,说是治水的民夫要搬了庞家庄。他手中人手不够,便请小人去充个场面。小人见他是太师府中的人,不敢拒绝,又见公爷睡得正香,怕搅了公爷的清梦,便未经禀告,便随着他去了。这不刚刚驱散了民夫,小人又匆匆赶回伺候!」

  庞琦一听,心想今日正是要迁庞家庄的十日之限,想那小鬼也编不出这谎话,便道:「今后若是没事,少出这城。让那呼家的人逮到了你,定然拿你开刀!」

  杨文彪一心想着要去向穆桂英禀报消息,便又撒了个谎:「公爷,昨日小人奉命去地下勾栏坊搬了许多金银上来。今日那老鸨要小人前去对账,此刻已到了约定的时辰,小人去去就回!」

  庞琦见了他也是不顺眼,一挥手道:「赶紧去罢!呆瓜脑袋,留在府里也没多大用处!」

  杨文彪一听,急忙辞了庞琦,又回到地下,直奔勾栏坊而去。此时地上已是黄昏,那勾栏坊已然门庭大开,只因还未到时辰,彩灯未上。杨文彪直奔穆桂英的所在而去。

  「哎哎!你这是去做什么?」老鸨见到杨文彪,急忙将他拦住。

  杨文彪摸出金牌,道:「奉公爷之命,去向穆桂英讨要破敌之策!」

  老鸨细细看了那金牌,果真是东海公之物,却仍是半信半疑,道:「公爷怎的不亲自前来?」

  杨文彪道:「公爷戎机缠身,这等小事,便让小人前来。」说罢,摸出身上仅剩的一点碎银子,塞进老鸨的口袋中,低声道:「妈妈,通融一下,莫让太师和公爷久等了。若是在下这次立了功劳,得了赏银,再来好好谢谢妈妈。」

  老鸨见银子太少,有些不悦,但又见是东海公之命,便道:「那可说好了,不许反悔!」

  「那是自然!」杨文彪一边说,一边朝着穆桂英的居所而去。

  后院周围,倒是有许多汉子把守,怕那个姑娘趁着白天老鸨休息逃了出去。杨文彪手握东海公的金牌,一路通行无阻。到了院子里,因是客人常常走动,因此武士不能进入。杨文彪寻到了穆桂英的匾牌,急忙钻进了屋子里。

  这一次,穆桂英已然睡醒,草草地吃了些东西充饥,却仍面色苍白。她披好了衣服,正坐在梳妆台前发愣。见是杨文彪进来,便来了精神,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杨文彪便将半天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问道:「母亲,不知你要打探这治水之事做什么?」

  穆桂英得到了外头的消息,心中大喜,道:「这事我自有分寸,你无需多问。」

  杨文彪道:「母亲,怕是今日乃是孩儿最后一次来找你了!」

  穆桂英大惑,问道:「这是为何?」

  杨文彪道:「每次进来寻你,都要好生打点一番那老鸨妈妈。昨日小人因是卖了一些城外的辎重,得了些油水,正好打点。今日那些银子都已用完,若没了打点,老鸨定然不肯放我进来!」

  穆桂英低头一想,道:「无妨!」她急忙进了屋里,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道:「昨日晚上,那户部的张大人出手甚是大方,倒是给了我一百两银子的赏钱。你且先拿了这银票去!」穆桂英越说越羞,这银票竟是她卖身的赏银!她卖身的所得,竟都给了这小鬼。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为了自己逃脱打算,心里便开朗了一些。

  杨文彪将这银票收了,又问:「不知母亲还有什么安排?」

  穆桂英不答,却反问道:「庞贼五日后谋反之事,可能敲定?」

  杨文彪道:「那是庞府张管家所言,料也不会有差!」

  穆桂英道:「明日让你出城,去找呼家大军,你敢是不敢?」

  杨文彪一听,吃了一惊,道:「让我去找叛军?」

  穆桂英道:「正是!明日你出东门,去寻那呼延庆。他当年大闹东京时,不能脱身,乃是我与文广救他一回。此事料他必定记得,他见了你那腰牌,定也能信了你的身份!」

  「母亲要孩儿做什么?」杨文彪问道。

  「去要两百斤火药!」

  杨文彪更是吃惊:「你,你要火药作甚?」

  穆桂英压低声音,却斩钉截铁地道:「为娘要炸了黄河大坝,淹了这地下城!」

  杨文彪吓得心惊肉跳,道:「这,这如何使得?」

  穆桂英道:「此事还需重长计议,也需呼家之人相助方能办成。你且先去让呼延庆三日之内备好火药。那太师在起兵前夜,必定于地下城劳师。到时待那班贼人齐聚地下,你便去炸开大坝,让黄河泥水灌进地下,将他们一网打尽!」

  杨文彪这才明白了穆桂英的计划,道:「可,可是那水丞监道,庞家庄深塘尚未挖成,一旦决堤,水势散开,必然冲击皇城。母亲身为黄河督修,使那大坝决堤,也是死罪!」

  穆桂英道:「为娘定那挖塘聚水之策时,尚不知地下有城。如今既然已经知晓,那黄河之水,必然从沿途风口,灌进地下。不消一个时辰,便能将庞贼地下的三十万大军皆成浮尸!」

  杨文彪点点头,心想这穆桂英果然不愧是带兵打仗的,心狠手辣起来,一点也不心软,便道:「孩儿记下了。待明日一早,先去寻那呼延庆要火药!可是这要火药倒不是难事,让孩儿去炸那大坝,别说守坝的官兵不会让我靠近,就是那三十万的民夫,一人一脚,也能将我踩成肉饼!」

  穆桂英略一思忖道:「你说得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此,为娘为你授计。明日你去寻那呼延庆,便可将炸毁大坝之事向他说明。他必然心中疑惑,要问你缘由。你切不可提起地下城之事。若是让他知道地下城的存在,必然率先杀进地下。可这地下城四通八达,指不定让那老贼从那个出口走脱了。若是让她寻见了我,为娘也是名节不保。你只消说,黄河大坝已岌岌可危,若不及时引流,怕是一旦决堤,先冲毁了围城大军的营帐,被老贼出城反击,胜负难料!」

  杨文彪道:「如此说辞,怕是那呼延庆不会轻信!」

  穆桂英望了望佛见笑那空荡荡的房间,急道:「这瑶娘今日一早便出门为我去打探十姑奶奶的下落,到此时尚未回转。如是能寻到十姑奶奶,让她亲手写一封书信,交给呼延守勇、呼延守信兄弟二人。那二人定然认得母亲的笔迹,想来那呼延庆与萧赛红定然不会生疑!」

  杨文彪道:「既如此,明日午后,孩儿再来寻找母亲。若是瑶娘姑娘拿到了那十姑奶奶的亲笔书信,自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拿到,孩儿便只好出城试他一试!」

  穆桂英点点头,又问道:「那潘贵的尸首现在如何?」

  杨文彪答道:「尸首尚藏在后院的花草从中,若不及时处理,唯恐有什么闪失。今日孩儿听闻,昨日夜间,羽林军五将校从母亲房里出去之后,又寻上了一名女子。将她捆绑在凳子之上,拿那木轮机刺她的私处和脚心。那女子哪里受得过?竟往后折断了腰肢,死于非命。方才孩儿自请处理尸体,且先将那女子的尸体藏了,掉包成潘贵的尸体,先行搬出去处理。」

  穆桂英一想到那晚自己也曾被李飞熊等人用木轮机蹂躏小穴和脚心,便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亏得她是习武之身,腰肢有力,方不致于折断。那些寻常女子受了此刑,哪里能受得过?她既为自己感到后怕,又为那横死的姑娘惋惜,便道:「待偷出了那姑娘的尸首,当好生掩埋!」

  这时,那勾栏坊里的丝竹之声,已隐隐飘到后院里来,想必已是开张营生。杨文彪不便久留,便告辞道:「那客人用不了多时,便蜂拥而至。若是被他们碰见,想必又要连累母亲。孩儿先行告退,明日午后再来拜见母亲!」

  穆桂英点点头,放他离去。待杨文彪一走,穆桂英心中暗暗祈祷,但愿这引水灌城的计谋可以实现。只是一想到还需再等待五日,便不胜苦恼,独自叹道:「想不到,还要再受苦五日,方能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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